第八章 冷血杀手
吴情和天煞魔僧二人经过刚才一阵殊死拼战,肚子早已在唱空城计了。三人信步踏进镇中一家“侠客行”的酒肆中,点上四荤八素十二个上等名菜加上三坛陈藏多年的花雕老酒,同斟共饮起来。两个和尚虽然出家多年,俱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的僧侣,素喜大块肉,大碗酒地吃喝,三人算是第一次相聚,心情畅快,酒肉丰盛,自然要好好地畅饮几杯。
天煞魔僧生性洒脱,无所拘束,上桌坐定后也不客气拿起一只大烧鹅,撕下一只左腿递给吴情,自己扯下另一条腿胯啃嚼起来,边吃边饮起来道:“醉秃,刚才吴情少侠所言谈的天魔教残害名门正派之事,老僧也曾亲眼目睹过两次。现在天下各大门派对天魔薛恨天梭创建的”天魔教“闻之丧胆,畏之如虎,惨遭杀害的高手无以计数。天魔教的势力如日中天,气焰万丈,不知天魔究竟是何许人物?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于公开挑衅整个中原武林,你说天魔最终企图的目的是什么?”
天醉神僧长饮一盏酒,郑重而深沉地叹息道:“天魔教是武林中近一年才崛起的邪门教派,薛恨天只闻其名,不知其人。老僧奔走江湖五十余载,也从没见过天魔,也从未听人说过天魔本人的面貌和年岁的大小。嗨、、、、、、魔教兴起,肆意横行,乱杀无辜,实在是令人气愤填膺,怒不可遏!薛恨天明目张胆地用那么残忍的手段对付各大门派的真实意图,凭老僧估计猜测就是一统江湖,成为一个武林霸主,让天下任何一个帮派俯首称臣。”
情怒形于色地言道:“醉师伯的话言之有理。中原各派高手凡是不肯归顺天魔教的,先后都造到了天魔教中杀手的偷袭和追杀,连武林七大门派,天魔都敢遣人袭杀,可谓狂妄至极。那些杀手大多数好像被天魔用一种迷惑心神的药物控制了大脑,即使在偷袭失败中偶尔擒获几个杀手,可他们不是当场嚼舌自尽,便是服毒自杀。薛恨天是一个狡猾、残忍、狠毒的魔中之魔,居然采用兔死狗烹的凶残手段对付属下的杀手,真令人不寒而栗。”
天煞魔僧颔首继续道:“百年难逢的正邪之争又重现江湖了。贫僧生平只为个人恩怨战胜师弟枯骨道人而勤修武学,极少参与武林中事。现在天魔作乱武林,老僧怎能袖手旁观,无可奈何,非要贫僧大开杀戒,沾染一些血腥不可!心内倒是十分渴望瞧一瞧天魔薛恨天是何样的枭雄人物,就是去西天拜谒如来佛祖亦是问心无愧!死不足惜。”天煞魔僧由于情绪激仰,愤恨不已,猛地伸出右掌拍在桌子角上,巴掌大的桌板应手而落,惊起了四座的坐客,大家纷纷侧目相看。天煞魔僧懒得理会,端起酒盏正待一口畅饮。
店外,忽然之间走进来九个黑衣黑裤的壮汉,九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射出冷峻的寒芒,始终紧盯着吴情三人,而后又相互地嘀咕了几句方言,慢慢地呈现了三个三角形的圈子包围了天醉神僧三人。
天煞魔僧的脾气最为暴躁,大眼睛蔑视着逼近自己身边的三个黑衣人,知道一场大战即将来临。要打谁怕谁,先下手为强,他右手佯装举杯递往唇间,倏地一股酒箭闪电般地射进他面前两个黑衣人的脑门。
两个黑衣人猝不及防:“哇呀呀、、、、、、”地怪叫几声,少许酒水渗入眼睛里,顿时火辣辣的生痛。
骤然间,九个黑衣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抽出了腰围的九条蛇骨软鞭卷向天煞魔僧三人,一阵暴风骤雨般地鞭法“劈、拉、点、刺、缠”攻势极强,九个黑衣人的武功虽然算得上是高手系列,但在天醉神僧三人面前卖弄精神,自是小巫见大巫,相差甚远。
天煞魔僧力战三个黑衣壮汉,已抢占了先机,双手十指张开,快捷地抓住三条俨如灵蛇般的软鞭,双臂一用力,喝声道:“快给贫僧撒手吧!”
三个黑衣汉子惊呼三声,长鞭立即脱手而去。
天煞魔僧抛弃软鞭,双手十爪攫向其中两人的天灵盖,力道颇重,只听两声惨呼,两具血淋淋得尸首软绵绵地侧卧而倒,另外一个则是被天煞魔僧“顺手牵羊”扯住腰带,摔在桌子底下,翻滚了两圈,嘴里狂喷鲜血,颓然倒地,永远也站不起来了。
包围吴情的三个黑衣人见他年岁最小,功夫不过是两下花拳绣腿罢了,一上来就用三支长鞭舞成圈圈鞭雨吧吴情罩在中心,攻击十分卖力。
吴情微微地一声冷笑,掣出碧月寒光剑一招“拔荆斩棘”三条半尺多长的鞭梢被他的长剑斩断。碧月寒光剑乃是战国时代的一位精湛剑术的铸剑大师取自冰川地底的万年寒铁打炼十载春秋,在一处人迹罕至的上等名泉中熄火,造就一柄剑身奇寒,吹毛断发,锐利异常的上古名剑。在日月光芒之中亮剑,均可反射出万道寒光,刺人眼目,具有一股无形的杀气。足可与古代名剑干将、莫邪、龙吟相互媲美,堪称是剑中之剑。
三个黑衣汉子手执半截鞭子大呼一声:“不好!”正欲抽身不攻自退。
吴情对待敌人应该是一个无情的人!“矫龙摆尾”剑如游龙,削向了三个蒙面遮首的黑衣人。
三个硕大的头颅洒着热血滚落在地,无首尸体“噗通”三声栽倒在地。
最后三个黑衣目视同伴顷刻之间连亡六人,不由地心惊胆寒。六个强健、雄壮的大汉子,功力也相当不弱,寻常人物恐怕就是百把人也奈何不了他们,过手三五招,就被人搬走了吃饭的家伙,恐怕就是再来几十个人也是一样让人家挥剑、击掌、、毙命当场。想杀人的人难免被人所杀,着是一个规律,一个没有定性的,变化莫测的规律!
天醉神僧已经喝醉了,摇摇晃晃大地与三个黑衣大汉在拼战。武林中人爱喝酒,有很多人是在喝醉酒后被人谋杀或陷害的。天醉和尚却是一个酒越喝越多,功夫却是更加厉害的另一种人,他像一只敏捷的猫,而三个黑衣人只不过是三只在鼠窝里还没长毛开眼的老鼠崽。他们不但没有力量和猫狠斗一场,甚至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天醉和尚瞧见吴情二人已经收拾了六个黑衣人,也不客气,大手一挥,将三根鞭子捞在手中,随手一掷。
三个黑衣人脚下一个趔趄,身子往前一窜,天醉神僧甩出的长鞭仿佛长了眼睛一般,各奔其主人的胸膛上扎进去。三人异口同声地惨叫一声:“啊”长鞭仿佛长了眼睛一般,各奔其主人的胸膛上扎去。三人异口同声地惨叫一声‘啊’!长鞭贯穿胸脯,血水飞溅,躯体仰倒,九个黑衣人顷刻之间命归阎罗殿中,位列鬼班。
店中其他食客早就溃散奔逃,店主人则钻进了钱柜子,在祈祷菩萨保佑,别被人抢了他的命根子----柜子里的金银。
吴情伸手搜索了九人的衣服,除了死者的金银珠宝之外,还有九块腰牌“天魔教护法柳**”九个黑衣壮汉原来是已故的燕山派掌门‘神鞭王’许啸天的九个不中用的徒弟,号称‘燕山九鬼’。神鞭王一生行侠仗仪,以一根铁鞭纵横东北三省,罕逢敌手。怎料柳氏兄弟生性懒惰,天资愚笨,连他的五成鞭法亦不曾练达。神鞭王在世时,他们尚不敢胡作非为,死后,他们就肆无忌惮的为非作歹,横行无忌。把整个燕山一派带投进天魔神教,把自己哥九个搞了个护法之职,多次奉天魔之命,屠杀名门正派的高手,今日惨死在天煞魔僧三个人的手上,也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吴情三人盏茶的功夫就摆平了燕山九鬼,正要赔偿店老板的损失,游目四顾,无人应答,只好扔下一些银两作罢。走出酒楼之后,吴情和天醉大师好言规劝天煞魔僧返回西藏后和师弟枯骨道人握手言和,请南宫燕重出江湖,助各大门派一臂之力,歼灭天魔。
天煞魔僧颔首郑重地对吴情说道:“吴少侠,承蒙抬举洒家!凭着你的武功天赋和智慧在武林中将会大放奇葩!老僧虽有几招硬功夫,却是一个粗鲁、莽撞之人,不能起到重大作用,待回藏后,一定与师弟坦言和好,尽力请出师妹前去相助吴少侠,也算为武林正义金一份绵薄的力量,告辞了!”
天醉神僧深深地看了一眼吴情道:“一路珍重,保持联络!”两个游戏风尘的老僧人衣袂飘飘地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掌灯时分,官府闻之有人急报命案,赶快遣派两名捕快率领一队衙役闯进“侠客行”酒肆内。所见的只有九具冰冷发硬的尸体血肉模糊地躺在地上。店主人害怕吃官司,早已携带家眷逃避他乡。两名捕快和众衙役对待黎民百姓尚能吆喝呼喊几句,望着横七竖八的死人那衣服装束,知晓是武林中黑白道中人的案子。三五个差役拾起地上那九块闪光的腰牌,方知惨死的九个黑衣人便是恶迹昭著、臭名远扬的燕山九鬼。两名捕快心底在琢磨自己的武功底子,连燕山九鬼都无法捕捉,还想缉捕武功高于燕山九鬼的凶手归案,岂不是丑小鸭和白天鹅媲美,相差甚远吗?幸运的是案发现场还剩有许多金银珠宝。两名捕快耳语嘀咕了一会儿,把银子一部分平均分给众差役,剩下的则塞入自家的腰包,硬着头皮向县官呈报上九块金腰牌,敷衍禀报:“九人乃是黑道中贼名远扬的强盗,因抢劫分赃不匀,互相斗殴,残害致死。”
县官老爷也省得动脑筋破解案子,只是命师爷摘录片言只语,终结了事。
吴情信手摇缰,按照天醉神僧所描绘的地理线图,奔到另一个“杏花镇”上时,已是中午时分了。因为一路上均有丐帮弟子随时奉送金银,故而他不必担心吃喝宿住。在镇内一家“迎宾客栈”选了临窗一处雅座,点上几道名菜时肴,一坛酝酿久藏得烈性剑南春白酒,独自斟酌起来,别有一番风味。正当他津津有味地品尝店中名厨的拿手好菜时,忽然被街道不远处的喝彩声和雷鸣般的掌声吸引住了,忍不住好奇之心,举杯临窗眺望。
街道一角偏僻的地方设有一个三丈方圆的小场子,周围约莫四五百人在观看一个年在十**岁光景的秀美少女在场中舞剑。姑娘长得十分俊俏,一绺青丝扎在后脑上,乌黑闪亮,面似桃花,白里透红,眼似三秋泓波,荡漾出一圈圈柔美的涟漪。胸脯微微地耸起,一套米兰色的长衫披在柔肩上,呈现出风尘侠女的娇艳、妩媚。那样如花似玉的姑娘似乎不应该在卖艺场上耍剑维持生计的女子,应当是长在富贵人家的千金大小姐。只因姑娘的剑术舞得十分精绝,人也是个楚楚动人的美人,飒爽英姿和无穷魅力引来了众多的围观者。如非亲眼所见,谁也不会相信那样娇美,看似弱不禁风的美丽女子连剑都拿不稳的样子,却会玩剑,纤手的宝剑上下飞舞,犹如银龙翻腾,白蛇盘绕,仔细瞧便知是剑术名家的精华凝练而成的。
旁边一个消瘦苍老,弓着背的老头,年岁极高,咳嗽着坐在一边的木箱上,看那模样和情形,就知道是流浪江湖的卖艺人。
姑娘在场中舞了一躺《梅花剑》之后一式“童子拜观音”面不改色,气不长喘地向众人作揖行礼。
人群中响起了一阵叫好声,掌声连绵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