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是啦!是啦!要是这么说你会比较甘心,我当一次坏人又何妨,反正我最擅长使坏。」
菊儿、雪无心、季小奴,三人会心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爹――」
任娉婷哭着跑进知府衙门。
「怎么了,女儿,是谁欺负你,快告诉爹,爹一定替你教训他。」任天行心疼的直哄着。
「我恨他,我恨他,我不甘心。」哭花的妆令她失去平日的美丽。
「说清楚,爹才好替你作主。」他一面猜想是谁给了她气受,谁敢动知府大人的女儿。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任娉婷抽抽搭搭的说道:「是追云山庄的……恩天随,他要娶……别人不……不要我。」
任天行目光一利,煮熟的鸭子就要从手中飞掉。
蓦然,一个歹毒的诡计产生――
「娉婷呀!你想不想挽回他的心,我有一个方法……」
于是,停顿的转轮继续前进。
【第八章】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一大清早刚睁开眼,一股不祥的感觉笼罩着一脸惺松的季小奴,她的预感一向很准,从未出岔。
「主人,你今天睡过头,是不是庄主昨夜又来‘打扰’你休息?」雪无心不赞同他们太过频繁的温存。
自从那日被她和菊儿撞见两人在床上起,霸道冷僻的恩天随加上无法无天的季小奴,就像鱼与水一般,日里常黏在一起,老是在她们面前做一些令人脸红的亲昵动作。
夜里趁她们回房后,小俩口几乎夜夜在床上缠绵,有时她们去得早,还会碰上因过度贪欢而赖在床上的庄主。
她一再警告他们不可造次,可是这两人一向不听人劝,依旧故我的沉溺在「游戏」中――主人新的消遣。
「无心,你比我娘还多事,天随子时来,丑寅交接走,这样的交代你满意吗?」
好烦哦!当初替她赎身一事根本是错误决定,平白找了个娘来管,而且管得比可爱的娘亲还多。
什么未拜堂前不能敦伦,那是夫妻才能行使的周公之礼,一大堆狗屁倒灶的道德。怪了,两情相悦为何不能在一起?又没碍着谁。
人家老魔头和毒姑姑不也如此过了十数年,怎不见有人去指责他们败德,欺善怕恶。
只是,她好像是属于恶人那群。
「不是我爱管你,恩家还有老夫人在,多少给她点面子,以后才不会有婆媳不睦的争端。」
「这你大可放宽心,那一方面天随早搞定了,她对我可贴心得很,常要我到佛堂陪她演释佛理呢!」
她独特的见解深获恩夫人喜爱,大叹后生可畏,颇有相见恨晚的遗憾,常念着儿子没早带她回庄。
雪无心抚着额,头又开始发疼。「好吧!此事先搁着,庄主日期挑了没?」
「什么日期?」打着哈欠,季小奴懒倦地伸伸腰。
「什么日期!」雪无心陡地拉高音。「当然是拜堂成亲的良辰吉日,别告诉我你们还没有找人排日子。」
连连打了几个哈欠,季小奴抹去眼角打哈欠挤出的泪,一副茫茫然的模样。
「好,我不告诉你。」他们是还没找人去挑选良辰吉日,他们好忙哦!忙得没有时间处理这些小事。
吸气,吐气,吸气,吐气……雪无心不断重复这两个动作缓和怒气,和主人硬碰硬是不成,她是吃软不吃硬。
「行,挑日子的事由我接手,宾客名单我会找二庄主对,宴席桌数我会拜托江管事安排,你们只要配合一件事。」
「什么事?」
顿了一下,她用请求口吻说道:「不要让我找不到新人。」
「噢!」想得真周到,她确有此意。
「不要敷衍,我要听到肯定的答复。」不看紧点,就怕她出乱子。
有个不安份的主人,是她一生中最可怕的恶梦。
「我尽量啦!」
「什么尽量,请你改成一定好吗?不要让我剃头担子一头热。」她觉得自己像个奶娘,成天管个奶娃儿。
「好好!你怎么说怎么是,我一定乖乖配合。」另一个他可不保证。
雪无心当她同意了,开始催促她下床梳洗、着衣,以前完全不拿手的工作,现在驾轻就熟如老手。
「小姐,你又起晚了。」
端着热腾腾的鲜鱼粥,菊儿说着和雪无心相似的问语,她不在乎小姐和庄主昨晚做了什么,只求小姐能喝光鲜鱼粥,这是庄主给她的使命。
食人月俸,做好份内事,其余事不归她管,反正有人代劳,她乐得无事一身轻。
「磋!我才被无心训了一顿,你别来参一脚。」这些丫环全被她宠上了天。
菊儿取笑地说道:「我没那么无聊,你是主子,我是下人,哪敢造次。」
「听到没,人要懂得认份,不要爬到主子头上。」她用眼角斜睨着雪无心。
那厢有人反唇相讥。
「高处不胜寒,做主子若有个分寸,下人自然守规矩,不会傻得爬到主子头上冻个半死。」
「你听听,她在嫌弃我耶!也不想想是谁花了两万两银子为她赎身,现在过河要拆桥,真是没良心呀!」季小奴唱作俱佳。
雪无心面不改色。「换个新词,我的耳朵早长茧了。」老是这一套。
这招用在庄主身上直试直灵,不是因她索恩取回报,而是他爱她,所以百般纵容无怨尤。
「喔!想听新词呀!」奸诡之人闪着迷人光芒。「膺月那小子最近好像迷上哪家的姑娘,老是跟前跟后……」
「停,我认输了,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最难消受英雄情。
不是她不喜欢柳二庄主,而是她总是挑错对象爱,先是恩天随,后有江上寅,偏他们钟情的对象是同一人。
全庄只有她看出端倪,因为她的视线总是锁着他,而他的视线永远投注在庄主怀中的佳人,可悲的是,有人在背后追随着她的身影。
想爱不能爱,被爱不能受,注定在情海中浮沉。
「你们不要练口舌了,小姐,你快趁热喝粥吧!这鱼可是刚从湖里捞起,新鲜的很。」
抢了个空档,菊儿赶紧发言,免得又被两人忽视。
「鱼有没有刺,太腥我可不吃。」刚起床,没什么胃口,季小奴挑剔地用汤匙翻搅。
「小姐尽管放心,鱼刺奴婢已清干净,绝对没有腥味。」
「嗯!」
季小奴应付性的嚼了两口嫌麻烦,直接用倒的,囤圃吞枣似地解决一大碗鲜鱼汤。
「对了,庄主要我在小姐用完膳时告诉你一件事。」她是照吩咐,不是故作神秘。
季小奴没什么精神的回了一句,「有屁快放。」
尽管随侍的两人都微皱眉心,但没人愿意自讨苦吃去纠正她的不雅言词。
「有客求见。」
客人!她的?怪哉。「谁?」
「奴婢不识。」
「长相。」
「没见过。」
「口音。」
「没听过。」
「那你总知道他们的名讳吧!」可别来个令人抓狂的答案。
「好像是求什么魔,化什么仙。」
不会吧!天熬口。「求败剑魔?化冰毒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