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喂!你在开什么玩笑啊!”顾不得自己是身处在速食店中,一听到陈耕婕慢吞吞地念出一串地址时,朱圣妤立刻大喊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么巧,可是这是我刚刚调查回来的资料,应该是千真万确的事,不会错的啦!”怯畏不敢面对朱圣妤脾气的陈耕婕,庆幸自己以打电话的方式通知她,要不然这会儿……恐怕自己会被大解八块。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拒绝!”朱圣妤失控地朝行动电话一吼,感觉到自四面八方投射过来不悦的眼神,立即带着歉然的笑意向周围的人赔不是。
“你不能拒绝啊!圣妤。”陈耕婕开始焦灼起来,生怕朱圣妤真的抓狂不帮她的忙,声音渐渐哽咽了起来。
“为什么我不能?”脸上挂着虚意笑容的朱圣妤,声音甜美得令人直打哆嗦。
“因为……”陈耕婕支吾着,有点难以启齿,“因为……”
“因为什么?”按捺住性子,朱圣妤皮笑肉不笑地逼问道。
“袁主编给我三天的期限,要我在期限内交出成果来,要不然……”陈耕婕声音逐渐变小而有哭意,浯气满是悲伤的请求,然而朱圣妤却不吃她这一套。
“那好!你自己想办法,要不然你上次提议的计谋很不错,不妨——试。”狠下心不管陈耕婕前途的朱圣妤,语气没得商量的一口拒绝。
”不行呀!圣仁会吃醋的。”不相信朱圣妤会无情无义的陈耕婕,连忙搬出朱圣仁这张令牌来。
“没关系,我帮你保密。”朱圣奸扬眉笑得诡异,她的回答令陈耕婕为之一愣,不敢相信她竟如此说。
“呜……你真没良心,竟不关心圣仁的幸福而要我扮流莺去勾引水若男,要是万一‘我失身的话,那么……”唱作俱佳的陈耕婕,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的戚伤。
“别再来这一套,我不会上当了。”哈!想骗她?门儿都没有。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狠心不理会圣仁的幸福,那我只好向圣仁说声抱歉了,等我哪一天找到工作了,再跟他结婚。”无计可施的陈耕婕,在没办法让朱圣妤点头帮她之际,只好使出最后的撒手锏,“而至于那组镶钻红宝石胸针,我也……”
利诱加点威胁,陈耕婕就不相信朱圣妤会舍弃那
果然——
“你……”朱圣妤气炸了,想不到她竟小人地以此来逼迫自己。
“一句话,帮不帮?”有绝对把握稳操胜券的陈耕婕,知道自己计谋得逞了。
“帮你的头啦!”再也控制不住怒气,朱圣妤火大地一吼,紧跟着,她被服务生强制地请出速食店。
“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三天后我到你住处拿照片。”笃定朱圣妤会替她完成任务,陈耕婕笑得合不拢嘴,满意地挂了电话。
至于怒不可遏的朱圣妤,则是将手机丢进手提包中,气得一副想杀人模样地站在人行道上,直到凡经过她身旁的人都以奇异眼光看她时,她才渐渐平稳怒气地招来一辆计程车,打算直奔佐藤家位于半山腰的山庄去。
“朱阿姨!”自一辆计程车里头钻了出来的任湘玲,一见到站在路旁的朱圣妤时,差点因为她古板的装扮而认不出她来。
“湘玲?”不敢相信会在这遇见她,朱圣好感到意外地轻呼一声,“你一个人?”
“嗯,我瞒着佣人小菊偷跑出来玩的。”笑得一脸灿烂,没有半点心虚表情的任湘玲,得意洋洋地拉着朱圣妤的手往一旁走去。
“哦——你不乖。”眼神满是溺爱的睨了任湘玲一眼,朱圣奸语气没有半点指责。
“嘻……”吐吐舌头,任湘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才比比自己的肚子,“姨,我肚子好饿哦!”
“你没吃中餐?”一脸讶异的朱圣妤,困惑地瞪着她,不晓得鬼灵精怪的任湘玲又在玩什么把戏。
“嗯。”任湘玲夸张地点了点头,欢愉的心情一下子跌至谷底,脸上的笑容瞬间隐去,“家里来了个丑八怪的欧巴桑,一直粘着爹地不放,她那嗲声嗲气的娇声我还忍受得了,只是她那恶心的表情,害得我连饭都吃不下去,所以……我只有饿肚子了。”
瞧任湘玲一脸委屈样的嘟起嘴巴,朱圣妤噗哧笑出声。准是她那风流花心的爹地又带着粉蝶回去了。
“想吃什么?姨请你。”与任湘玲相识不久的朱圣妤,莫名地对她有一股说不出的亲切感受,直把她当亲妹妹般地看待。
“那个。”比了牝眼前一家不远的粤菜海鲜餐馆,任湘玲眼神充满期待地望向疼爱她如宝的朱圣妤。
“好。”朱圣奸莞尔一笑,拉着任湘玲的小手,两人手牵手地走往那家粤菜馆去。“哦,对了,湘玲,姨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小脸红通通,煞是可爱的任湘玲,闻言,抬头望着一脸难以启齿表情的朱圣妤问道。
“这个嘛……”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的朱圣妤,有点苦恼、有点无奈地轻叹了口气。
小人鬼大的任湘玲,一见朱圣妤腼腆不好意思地朝她笑了笑,立即知道她所求何事。
“朱阿姨是想借我绝活一用?”她指的是偷、盗、
“不晓得该不该为了那组镶钻胸针冒这么大的风险?犹豫了一下,内心挣扎好一阵子朱圣妤才一副豁出去的表情看着任湘玲。
“帮姨开一道门。”下定决心的她,浯气完全没有半点后悔。
“偷偷地?”任湘玲黯淡的双眸突地明亮起来,嘴角噙抹古怪笑意地直踮着脚尖想靠近朱圣妤耳旁。
“嗯。”双颊出现不自在的红晕的朱圣奸,第一次有做贼的感受,“顺便帮朱阿姨照一张照片?”
“照准?”好久没施展身手的任湘玲,兴致高昂地直追问道。这种冒险似的挑战,比起烦闷无趣的念书来得刺激多了。
“你认识的人——‘兰’。”朱圣好以眼神恳求着她,“你愿意吗?”
“兰”叔叔!眼睛骨碌碌转动个不停的任湘玲,表情突地一阵错愕地看着她。姨让“兰”叔叔做什么,若是她想要“兰”叔叔的照片,自己可以帮她向爹地要一张嘛,何必再大费周章地去偷照呢?
其中必在因!一脸兴味盎然的任湘玲,想插一脚地直向朱圣妤逼问原因,“为什么?”看着着急的朱圣妤,地摆出一张若不告诉她答案,她就不答应的神情。
“好吧!既然你想知道原因的话,我就告诉你,”
无奈地轻喟了下,朱圣妤将事情的始末和计划好的谋略一一告诉她,“因为……就这样了。
“好。”听完朱圣奸的无奈和委屈,仟湘玲点点头,一口允诺绝对帮她到底,“不过……得先填饱我的“行,没问题。”黯淡的脸突地染上光彩的朱圣妤,朝任湘玲莞尔一笑,接着两人才踏着愉悦的步伐往粤菜馆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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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姨!你到底准备好了没?‘兰’叔叔他回来了。”手中拿着像迷你计算机般的追踪器,任湘玲一看见红灯闪烁不停地逼迫原点,快速冲进房内扭怩了老半天不肯出来的朱圣妤。
“这么快?”惨了!她还来不及做好心理准备就得面对他?那她肯定会因为羞郝和别扭而将事情搞砸的。
“是啊!‘兰’叔叔的速度出乎我预料,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回来。”偷偷在水若男的车子暗装了一个追踪器的任湘玲,对于这位行踪飘忽不定的‘兰’叔叔,基本上,她对他印象不深,因为他极少回山庄。
“姨!你准备好了没?”
“我……这……”站在化妆镜前一动也不动的朱圣妤,只羞红着脸死瞪着镜中那个既妩媚又妖艳得像个应召女郎的自己。
“你放心好了,姨,你这身妖女的浓妆艳抹打扮,和顶着那头栗子色的假发,我相信世界上没有一个人会认出你来的。”看出朱圣妤在别扭的任湘玲,连忙说些夸张的话来安抚她,免得到紧要关头时,她又临时反悔了。
“真的?”稍微宽心的朱圣妤。微喘了下气,但仍害怕被水若男认出来,便不停地朝曝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擦抹着咖啡色的颜料。
“真的。”说出违心之论的任湘玲,差点憋不住地噗哧笑出来。瞧姨一直在身体上擦着什么,别说她想笑,更还有一股想昏倒的冲动,姨已经把自己弄得像个非洲女人了,只是她自己没感觉到罢了。
“你确定这样安全?”朱圣妤指的是—扮是否能瞒过大众。
“确定!湘玲保证。”肯定地朝信心不足的朱圣妤点了点头后,笑容隐去的任湘玲突地惊叫了声,“惨了!‘兰’叔叔好象已经上楼来了。”
“那还蘑菇什么,快走呀!”抄起化妆台上的墨镜,朱圣妤不由分说地便拖着傻愣住的任湘玲住外冲去。“快点啊!湘玲……
觉得这游戏很刺激的仟湘玲,一直处在兴奋中久久不能自己,直至朱圣奸着急地催促声在耳畔响起,她才慢吞吞地拿出自父亲那盗来的IC辨识卡,插入门外的辨识器中,等着大门“啪!”——声后,她自口袋中掏出一根细银丝线来,不到五秒钟的时间,她便轻而易举地将最后一道门锁打开。
“姨,我要躲在哪里?”当室内灯光一亮,手中拿着照相机的任湘玲,环顾了下四周,竟找不到可以躲藏的地方。
“你就站在那。”心中已有打算的朱圣妤,估计任湘玲一按下相机后,有数不清秒钟的逃脱时间。“这?”任湘玲双眼圆睁,表情困惑不解,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所站的位置问道。
“没错。”朱圣妤很肯定地点了点头。“你就站在那,而姨就躲在门外,等会儿你‘兰’叔叔一回来,当他将灯光打亮时,姨就扑过去抱住措手不及的他吻他,而你这时就在第一时间按下快门,接着咱们就趁他发愣之际,赶紧逃离这,懂吗?”
“懂。”点了点头,任湘玲在灯光骤然息灭那一刻摆好姿势。有点紧张、有点兴奋地咬了咬下唇,这种经验她从没有过,所以此刻地真的紧张到全身发抖。
“叮——啪!”的一声由微电脑控制的大门被人打了开来,紧跟着她们听见钥匙插入门锁孔内的喀喀声。屋内的她们一个异常的镇定,一个则情绪紧张害怕到手心全出汗,不过她们的眼神全一致盯在同一个方向,屏息地等候门外男人下一秒钟的举动。
仅一眨眼的时间,当屋内的灯光全亮起的——刹那,朱圣妤立即扑上前依计划行事,而任湘玲则手脚利落地“喀喳!”一声后,便以着个儿瘦小的优势在愤怒的水若男大手一捞来时,矫捷地自他身旁溜了出去。不过朱圣好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前后发生不到三秒钟的时间,见任湘玲全身而退,搂抱着水若男亲吻的朱圣奸,趁他因任湘玲手中的照相机而分了神时,轻易地挣脱他的钢臂,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大门,并/顷手关掉大厅内的电灯。
“叮——当!”一声,朱圣妤不敢相信地瞪大双眼,呆愣在那里。那道像铜墙铁壁的大门,竟然当着她的面神速地关了起来。
她被困住了!这个认知,让心惊胆战的朱圣妤猛回身,就见一道高大挺拔的黑影朝她笼罩而来。
这下惨了!地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
“说!是谁派你来的?”水若男怒不可遏地咆哮起来,一改他向来给人温文尔雅的形象,全身泛着沸腾,步步朝受到惊吓的朱圣妤逼近而去。
“没……没……”被如狮吼般的咆哮声吓呆住的朱圣妤。全身发抖地频频往后退缩而去,声音则哽咽得几乎无法言语。
“该死的!”水若男愤怒地低咒一声,他竟让小鬼得逞逃脱而去,看样子明天各报章杂志又有得大肆喧染,这全怪这煞费苦心的女人!她破坏他整个计划!
猛地,水若男一拳朝朱圣妤挥过去,狂怒的危险表情在黑暗之中强烈得犹如一道气压,令她直喘不过气来。
嗖嗖的寒风迎面袭击而来时,朱圣妤瞠目圆睁;惊吓过度的她贴在墙上的身子竟软趴趴地像团烂泥般地瘫坐在地。
他想杀她!想一拳揍死她!
这一闪而过的想法,令她不由得全身哆嗦起来,直至浑身泛着深沉杀机双眸燃着熊熊怒火的水若男一把捉住她的手臂将她拖往大厅甩进沙发中。
被水若男无情地推倒在沙发中,朱圣奸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脑中一片空白的她,依旧无法相信事情怎么会演变至这种地步?
到底哪里出了错?为什么眼前站的这个狂怒的男人,完全不像她所认识的那温文尔雅的水若男——她的上司呢?他们真的是同一个人吗?她很怀疑。
“不要开灯。”明了水若男的举动时,朱圣妤满脸惊惶地哀求着他。只要灯一亮,被他认出她就是那晚打昏他的女人时,恐怕她真的会死无葬身之地,不过,她一时忘了自己从头到尾已经彻底地改变过了。
扯动无情阴沉的唇角冷笑了一下,水若男根本不理会她的恳求,伸手一按,便让灯光照亮大厅每个角落。
“啊——”大叫一声,猝不及防的朱圣妤惊惶失措地在水若男还来不及看清她的容貌时,便以双手迅速地捂住自己的脸埋进膝盖中。
“就这么见不得人?”如鹰隼般锐利的双眸闪着骇人寒光的水若男,浑身每一寸刚硬的肌肉都充满浓烈的火药味,刁;疾不徐地缓步自玄关处走进大厅来。
蜷缩成一团窝在沙发一隅的朱圣奸,感觉一道满含怒气且炽热逼人的视线进射而来,不用抬头看,她知道狂怒的他已站在自己面前。
“不是。”脾气有点冲的朱圣奸,被水若男这么一激,心底的害怕与恐惧顿时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股被取笑的气愤。
“那就抬起头来。”狭长的双眉间锁着慑人的怒气,水若男冷凝铁青的脸孔尽是肃杀之气。
不知哪来的勇气,一副豁出去表情的朱圣妤,猛然一抬头,便见怒瞪着她的水若男。他明显地愣了下,显然是被她那一身怪异的装扮吓到了。
”你……”眯起森冷犀利的双眼,不可置否地,他有点被她那身夸张的打扮吓到。若不仔细瞧,他真会误以为一个黑人妓女跑进他公寓来。
“我不认识你!”误以为水若男认出她来,情急之下,朱圣妤不经大脑思考便脱口而出这句话。
黑眸进射慑人寒光的水若男,突地因为她这句话而愣了愣。他们曾见过面?由她惊惶的眼神来看,他可以很肯定她绝对知道他是谁。
“说!你是哪家报章杂志社的记者?快把照片交出来!”鸷猛慑人的气势尽在一双如鹰隼般的凌厉的黑眸中,俊脸布满狂烈怒气的水若男,语气森冷阴寒得令人直打哆嗦。
阴沉森寒的声音轻轻自耳旁划过,似乎空气也冻结住了,朱圣奸无法漠视他眼神中那两簇怒焰,更无法忽略他带给她那股震撼人心的恐惧,
她怕他!这是事实,所以她照实说了。“第一杂志社。”
“照片呢?”双眸散发出危险火焰的水若男,整个身子泛着深沉的杀意,有股冲动想捏断她的脖子。
“来不及了。”恐惧袭上心头,故作镇定的朱圣妤无畏于他森冷骇人的眸光,“之前我们已协议好了,由
山庄去的缘故,因此对于刚加入佐藤家不久的新成员任湘玲不是很熟悉。
想到这,朱圣妤顿时宽心地松了一口气。只要她不说,他就不可能会知道那小鬼是任湘玲。
“该死!”谋策已久的全盘计划,就因她的无知而功亏一篑,水若男忍不住低咒了声,如头被激怒的鸷猛黑豹,粗鲁蛮横地一把捉住她的手臂便将她拖往就近的浴室去。
“喂!你要干什么?放开我!”毫无预警的被水若男拖往浴室,朱圣妤不依地扭动身子挣扎着,无奈还是敌不过看似柔弱实则力大无穷的他的箝制。
“少给我拖时间!我没耐性陪你打马虎眼。”打开水龙头,水若男举起莲蓬头便往舞动拳脚的朱圣奸浇去。
“啊——”被水打得全身发痛的朱圣奸,忍不住地尖叫起来,并挥动着手想抢下水若男手中的莲蓬头,可惜徒劳无功。
满意地看着擦抹在她皮肤上的颜料被水冲洗掉后,水若男才关掉水龙头,不理会地将莲蓬头一甩,捉起跌坐在地不知是哭泣或是颤抖的她走回大厅去。
“你……”眸光冰冷骇人的水若男,凶悍暴戾的神情在乍见到那张似曾见过的容颜时,霎时僵傻住了。
朱圣妤晶亮的双眸因惊怕而放大,脸瞬间惨白无血色,完全忘记邵景欣曾同她提过,水若男就是黑晰蜴杀手组织中,行踪最飘忽不定的‘兰’!
“你……”望着令人畏惧冷酷的面孔,她的心直坠进谷底。陈耕婕害死她了!为了一张照片,她得赔上一条命,真是不值得啊!
“现在知道我是谁了?不过太迟了。”水若男紧抿的嘴唇略带嘲讽意味地微微上扬,半眯起的双眼将她惨白却无损绝俗美貌的容颜尽收眼底。
他认出她来了!她就是那晚敲昏他的那个女人。
“我可以解释!那晚……”从他锐利的双眸,朱圣妤看出他已认出她是谁了,于是便急忙地想解释那晚的状况,“你被下了迷药和……春药,是我救了你,可是……你却想对我图谋不轨,在不得已的情况之下,我只好迫于无奈地拿起电话敲昏你。”
“你是如何进来的?”双眼急剧结冰的水若男,眸光如箭镞般锐利地狠猛扫了她一眼。
“就……就这样走进来的。”朱圣妤答非所问,故意装糊涂假装不明白他意指何事。
“别愚弄我!”眼底燃起两簇烈焰的水若男,将脸移近她,气息亲昵地吹拂在她脸上,警告意味浓厚得令人心惊胆战。
“我……我没有。”故作镇定的朱圣妤,紧张到手心都冒汗。轻咬着下唇,告诉自己,绝不能将任湘玲招出来,否则会害了她。
“你还不肯说实话是吗?”眼里燃着一抹凌厉且教人发麻的寒光,水若男异于反常地冷静凝视着她。
“我无活可说。”言下之意,失手被他捉到,算她倒霉,她任凭他宰割。
”你……”眯起闪着危险光芒的双眼,水若男没忘记那晚她因何事而攻击他,遂利用她此弱点故意以邪恶的目光扫了她全身一眼。
“你……你想做什么?”水若男大胆几近无礼的目光,令朱圣奸全身戒备地准备反抗他的逼迫。
“我?我想做什么你会不知道吗?”笑得诡异的水若男,毫不掩饰眸中的欲望,抬起手便轻轻地在她粉嫩白皙的脸颊摩挲着,警告着自己即将要采取的行动为何。
“不要!放开我!”当确定水若男想做什么时,朱圣妤吓得惊惶失措地开始挣扎着,无奈被抓住手臂的她,再怎么挣扎还是挣脱不了他的魔掌。
他是正常的男人!这个念头一闪进她脑中,教她顿时感到青天霹雳,久久无法相信的瞪大眼睛。天啊!望着他那闪烁狂烈欲火的黑眸,她十分确定他是个百分之百、有需要的正常男人,那么……为何外界会传闻他是个同性恋?
“给你个机会,现在坦诚还不算迟,要不然等会儿你可别后悔。”眸光冷冰骇人的水若男,霎时温柔无比地注视着受到惊吓的朱圣奸。
“我……”声音颤抖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的朱圣奸,既怒又恨又怕地回瞪着水若男,想不到看似君子的人,竟会使出这种卑劣手段。
就在她不知该怎么办时,大厦的警铃声在这时响起。发生火灾了!这是火灾的警铃声。
“走!”紧捉着她手臂不放的水若男,在听见杂沓的脚步声和众人的惊惶尖叫声纷纷自走廊上响起时,不犹豫地立刻拖着忡怔的她往屋外疾步而去。
他们所居住的大厦是一栋:二十八层楼高的豪华住宅,里头的住户至少有过百户,人数更是有上千人,因此,当水若男拖着朱圣妤走向安全门时,便被不断自楼上跑下来的人群吓呆子。
大家为了逃命,完全不顾别人的死活,东挤西推地就为了能争取点时间下楼,而失去理智的左钻右窜成一团,造成通畅无阻的楼梯口,顿时被他们那群争先恐后的家伙堵住了,而也就因为这样,使得八楼的安全梯挤满了破口大骂的人群。
与水若男混在人群中,几乎快被挤成肉干的朱圣妤,有点难过地微挪了下身子,不料她这个举动,使得后头的人群见有空隙可钻,又硬挤了上来,逼得她不得不往较有空间的左边靠拢过去,也就如此,紧握着她手臂不放的水若男,在人群不断地拥挤之下,被迫松了手。
“姨!”在这怒气鼎沸的吼叫声中,任湘玲孩童般童稚的嗓音,如蚊蚋般地轻细令人听不见。“姨——”
迫于无奈,她只好以着身子娇小的优势,往大人之间的空隙钻进去。
“姨!”几乎快被汹涌的人群挤到一旁去的任湘玲,及时地拉住朱圣妤的衣角,“姨!”
“湘玲?”完全听不到她叫喊声的朱圣妤,感觉后头衣角被人扯住,回头一看,竟见着绑着两条麻花辫的任湘玲,脸色着急地望着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等一下再告诉你,我们先离开这里。”反握住她的手,任湘玲便拉着她往回走。
经过一番推挤,任湘玲和朱圣妤才终于离开楼梯间。迅速逃回对面的白宅后,她们两个才松了口气。
“瞥铃声是你弄的吧?”虽已猜出这是任湘玲所为的杰作,但朱圣妤仍不太敢确定地询问道。
“嗯。”任湘玲点了点头,与朱圣妤两人并肩靠坐在门边,心有余悸地喘了下气.“我见姨久久不出来,猜想姨可能出事了,在无计可施之下,我只好偷偷地打破那个……”
心虚地吐了吐舌头,她有点内疚引起这么大的骚动,不过她一点也不后悔,因为她是为了救朱圣妤。
“底片呢?”突然想起那卷差点害她送命的底片,朱圣妤表情着急地望着任湘玲问道。
“在这。”任湘玲自口袋中掏出一卷底片,将它递给朱圣奸。“姨,你没事吧?”她很担心那段时间朱圣妤在里头所发生的事。
“没事,姨怎么会有事呢!”朝皱着眉头的任湘玲安抚一笑后,朱圣妤才拍拍衣裙站了起来,“你放心,你‘兰’叔叔没对姨怎么样,他只有恐吓我交出底片而已。好了,既然目的已达到了,咱们不要再淡它了。
哦,对了,你有没有打电话回去交代小菊说你今天不回去了。”
“啊——没有!”惊叫一声,任湘玲突然跳了起来,惶恐地看着朱圣妤,“怎么办?姨,爹地会打我小屁屁的,他说不回家要打电话回去通知一声的,更何况……我是偷跑出来玩的。”
“那怎么办?”望着泫然欲泣的任湘玲,朱圣奸没主意地反问道。
扁嘴、皱着小脸的任湘玲,盈满泪水的双眼陡地一亮,“姨,不如这样好了,你打电话给爹地,说……说什么好呢?啊!有了,说我帮你画画、没汁服装、裁剪布料,所以忘了时间打电话回去。”
“那你今晚住在姨这?”朱圣奸拿起电活筒,由任湘玲自个儿拨了组熟悉的号码,趁未接通的宇档时,她微偏着头扬眉瞅着猛眨着眼的任湘玲问道,
“当然!”非常肯定地点点头,任湘玲感激地朝她一笑。只要过了今晚,明儿个一早她就去找小姨——罗尹贞,届时由小姨护送自己回去,她就甭怕爹地会责备或是处罚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