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你吃过了吗?」

一听到这话,茵茵就扁起了嘴,小脑袋像博浪鼓般摇个不停。

「还没。」

「怎么不吃饭?」

这两日来,他忙着看顾这锅汤,只能另请厨子,煮了她爱吃的饭菜送去,却听仆人们说,她餐餐拒食,送去的饭菜,全都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敦他不由得担心,就怕她饿坏了。

「那些人煮的,我不爱吃。」她的舌已经被他养得刁了,不是他煮的饭菜,根本无法入口。

「那你想吃什么?」

太好了,她就是在等这句话!

无数的好菜闪过脑海,她饥肠,正准备开列菜单,没想到石敢当竟又补上一句。

「一会儿等汤熬好了,我就煮给你吃。」

又是这什么劳什子汤!

饥火加上怒火,让她气得翻脸了。

「不过就是一锅汤嘛!有什么了不起的,为什么非要你成天顾在这儿?!」她嚷着。

「这是龙姑娘要的汤,她说——」

这下子,连醋火也来凑热闹了。

「龙姑娘说、龙姑娘说!」茵茵气得直跺脚,差点想冲上去,一脚踢翻那锅汤。「你成天就只会说龙姑娘说、龙姑娘说,既然你那么听她的话,干脆趁早休了我,然后去娶她作老婆算了!」

石敢当杵在原地,被她的「三味真火」轰得焦头烂额。

「但是——」他认真的想解释。

「但是什么?」

「我不想娶她。」他认真的看着她,那诚挚的态度,仿佛糖一定是甜的、盐一定是咸的,而他的妻就一定会是她,绝对不作第二人想。「小茵,我只想娶你。而我也已经娶了你。」

茵茵心头发烫,逞强的哼了一声。

「贫嘴!」

「我说的都是实话。」他急着辩驳,只差没把自个儿的心掏出来给她看。

噢,这个男人为什么这么笨?为什么笨得如此让她心魂酥软?

她心儿怦怦乱跳,只觉得脸儿烫热,几乎要在他的注视之下,像块糖般融化了——天啊,一定是厨房太热了,才会让她开始胡思乱想!

茵茵咬着红嫩的唇,转身就想离开,远远的躲回屋里去。但是她才刚剧一挪动,小手就被他牢牢握住,包入宽厚的巨掌里。

「作什么?」她问道,瞪着那锅汤,没有看他,不想让他瞧见自个儿泛红的脸。「你的汤熬好了吗?」

「没有。」石敢当低语,却不肯放手。「陪我一下。」

男人的温度,从两人交握的双手,热烫烫的烧过来,把她的脸儿烘得更红润。她愈来愈热,愈来愈觉得口干舌燥,整个人烫得就像要着火似的。

厨房里油烟乱窜,各种气味飘散在空气中,而她的所有感官,却都被身旁的——人霸占了。她留在原地无法动弹,觉得他的温度、他的气息,他的一切一切,彻底击溃她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

茵茵瞪大双眼儿,注视着他熬汤时的专注模样。

炉火很烫,而他的手更烫。

某种骚动在体内萌芽,她无法转开视线,只能无助的看着汗水浸湿了他的黑发,再沿着方正的下颚滑下,滴落在强壮的颈项,顺着他黝黑的身子,滑过光裸的胸膛,消失在他精壮的腰间——

她开始觉得饿了。

只是,那种饿却与食物无关,像是一个被隐藏多年的胃,直到如今,她才发现它的存在。

奇特的饥饿感,像江河溃堤般流泄,冲刷过她的身子,让她不由自主的轻轻颤抖,红唇中逸出低吟。

石敢当闻声回头,还以为她是热坏了。

只是,当他的视线接触到那双茫然饥渴的眸子时,男人的本能让他立刻明了一切。

高大的身躯震动,积压许久的欲望,因为她的表情而濒临失控。

「等一下。」他勉强挤出这三个字,被与生俱来的强大责任感,与饥渴的欲望同时折磨。

等、等什么?

茵茵茫然的看着他。

等吃饭吗?

不不不,她心里有数,从他刚刚看她的那一眼,她就隐约能猜出,他要她「等」的,绝对不是食物——

「我等不及了!」她冲口而出。

有股热流在她身体里流淌,让她虚软、让她难受,让她比那锅沸腾的汤更灼热。

那简单的几个字,几乎要杀死他!

「再等一下。」石敢当从牙缝中进出这几个字,向来温和的表情,因为苦苦克制而变得狰狞。火光与欲望,同时在他眼里跳跃,强壮的肌肉紧绷着,仿佛蓄势待发的猛兽。

茵茵热得有如火焚,她难受的喘息,本能的探出小手,轻触他汗湿的宽阔背部。

他的身子好烫,但是烫得让她好舒服。她轻叹了一口气,压根儿忘了四周还有其他人,她依从那股快要烧坏她的欲望,把小睑贴上他的背,像猫儿般轻轻摩擦。

「石敢当——」她低语着,感觉他在她的触摸下剧烈颤抖。

汤锅熬啊熬,像是过了一百年那么久,总算接近完成。石敢当双手持布,举起滚烫的陶锅,小心翼翼的将鱼汤倾倒入一个瓷碗中,那身黝黑的肌肉,因为用力而纠结紧绷着。

价值连城的鳝龙鱼,被熬成一碗醇润如乳的汤,换作是平时,茵茵肯定老早把汤夺过来,一口喝进肚子里了。

但是,现在的她,连看都不看那碗汤一眼,凄迷的水眸里,只容得下那个煮汤的厨子。

石敢当持勺舀盐,搁进鱼汤,试过滋味,才扬手示意,让守在一旁的小丫鬟把汤端走。

然后,那双黑眸终于望向她。

「好了。」他紧绷着吐出两个字,把她揽入怀中,接着就旁若无人的抱起她,穿过吵杂的大厨房,用最快的速度往他们的院落奔去。

有一把火在她身子里烧着。

茵茵完全不知道,自个儿是怎么回到院落里,又是怎么回到那张雕花架子床上的。

她愈来愈热、愈来愈饿。热得想褪下全身的衣裳,饿得忍不住张开唇儿,在他黝黑紧绷的身躯上,小口小口的咬着——

石敢当全身颤抖,握住她的大手,却仍温柔得不可思议。

「我在发抖。」他困扰的低语,放开她的肩,用双手捧住她的脸儿,清澈的眼睛注视着她,带着无比的慎重,以及狂烈如火的欲望。

他的诚实,让她忍不住微笑。

「我也是。」茵茵用同样的音量回答。

他注视着她,还在迟疑,就像是一个饿得太久的人,不敢相信眼前会突然冒出一顿丰盛大餐。

「小茵,你——」他双眼发亮,急切却又迟疑,口拙得不知道该怎么确认,一时之间又急得脸红脖子粗。

她再也没有戏弄他的心情,小手圈住他的颈项,慷慨的给予答案。

「我要你。」

石敢当大声呻吟,薄唇落到她的唇上,温柔笨拙的吻她。

两人的唇紧贴了一次、一次又一次,像口渴似的吮着彼此的嘴,品尝对方的舌尖与唇瓣。

「嗯——」她陶醉的轻吟,感觉到他的嘴轻柔的舔着她,那湿润而温暖的感觉,像是一张销魂的网,把她深深拉了进去。

高壮的身子俯向她,却小心的没有压住她,粗糙的掌在绸缎上游走,爱抚着她的粉嫩丰盈,再悄悄探入肚兜里。

快感像闪电般窜过她的身子,她埋在他的颈间颤抖,咬着他颈间的一束肌肉,听见他喉中响起闷闷的男性咆哮。

她本能的知道,那代表了他的愉悦,就像是当他的唇舌,挪移到她的颈间舔吻,她也会不由自主发出的娇声轻喊。

他们都笨拙,但体内有把火焰,自然而然的教导他们该怎么作。

石敢当褪下她的衣裳,庞大的身子慢慢往下挪移,吻过她的太阳穴、她柔软的喉、嫩白的胸,阵阵的温存,让她魂销骨酥。

只是,当他的唇继续下移时,她不由自主的惊慌起来,软嫩的小手慌忙的遮掩。

「不要——」

「要。」

「不——我、我——」她从没想过,他会、他会——

「要。」

他不肯罢休,轻吻着她的指,坚持要尝尽她的滋味。

当石敢当的舌,吻进她最稚嫩的部位,她颤抖的拱起身子,因为那种感觉而啜泣,紧闭的眼儿渗出狂喜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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勺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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