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红—酥—手”,低沉的声音从身侧传来,一字一字,似在喉间玩味一番再吐出,接着是一声低叹,我的手被轻轻执起。

“竟美成这样”,温热湿润的唇落下,在手背上轻轻滑过,一遍一遍。

我没有动,甚至没有恐惧,这一天迟早会来,不管怎样逃避和自欺。我虽愚笨却还看得清事实,而天性又胆小懦弱兼懒惰,所以连挣扎都不想。强者不是都喜欢征服吗?那就让他征服吧,我不吝于给,在无法保有的情况下。

“说爱我,然”湿滑的唇来到耳边,霸道的手已抚上胸前的敏感。

“爱你”闭上眼,轻轻勾起嘴角,我不吝于笑,在无法哭的时候。

“我的名字”手惩罚性的一捏,不重,却很疼,舌尖刷过我的睫毛。

“张开眼”,声音越见低哑,紧贴着我的身体紧绷起来,哈,谁能抵御我的笑呢?即使冷酷如他。

“嗯—,我爱你,慕诚,”张开已蒙上水雾的眼,睫毛轻颤,声音也越发甜腻,心头却浮上八个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笑容不自觉地加大,再加大……。

火热的身体压下,好重,我难耐的动了动,换来尖锐的抽气声。

“你这个小妖精,真能把人逼疯。”

耳畔的喘息越来越急,大手一扯,柔软的碎片飘落床下,残破如我的明日。

望向他的眼,充满赞叹、欲望和——残忍的眼,让我心惊。他亦紧盯住我的眼,直身,双眼轻微一眯,霎那锐利的光芒闪过,腰上的手紧扣到我无法喘息,火热粗硬的坚挺抵在幽处,引而不发。

“啊,不——”忙敛起嘴角的笑意,睁大的眼瞬间染上惊恐,晶莹的泪在眼中凝聚,滑过如玉的脸颊,然后,尽力挣扎。该害怕时就要害怕,像我这样的软弱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怎能不流泪呢?既然无法逃开,少受些苦也好。

我亦不吝于哭,在需要的时候。何况还有什么比美人的眼泪更能引人怜惜呢?

“不要,大哥,我——好怕,我会坏掉,会——死掉啊!”

“我可怜的宝贝儿”腰上的手微微放松,抵着我的坚挺稍稍后移。

“看到你的身体我就忍不住了,差点忘记宝贝儿是第一次呢。宝贝儿这里还干干的,怎么办?嗯?”声音中满是恶意的调笑。宝贝儿,二哥私下里这样叫我的。

“我不知道,求你——求你啊——”闭眼,在劫难逃了啊,二哥,二哥。

“多甜美的声音,”唇狠狠覆上,舌直接闯入,横征暴敛,宛转纠缠,松开时我已全身瘫软,只有喘息的力气。

“多甜的小嘴,不知另一个如何?”

腿被大力抬起,湿热的舌舔上。我只觉脑中“轰”的一声,腰身像被折断般的痛,所有血液都撞向下体,视线模糊了,声音远去了,但神志却不肯远去,甚至愈发的清明,灵魂仿佛脱离了肉体,飘在空中,看着,静静的,冷冷的。

看着娇美的少年被翻转,无情贯穿;看着精壮男人在他身上留下无数青紫的於痕、带血的齿痕和白色黏稠的液体;看着他嘶声痛叫,直到无法发声……这——是我吗,男人和男人,果然很痛苦,可这是我的宿命,无法抗争,不是吗?我只有认了。笑意浮现,黑暗淹没了一切。月光如水,冷月无声。

醒来已是一室光亮,咬牙坐起,衣饰完好,身体清爽,显是清理干净了。终于过了这一关,心中竟觉放松,自嘲一笑。常被骂作“无耻贱货”的我确实没什么羞耻之心。

我,苏慕然,落岫山庄庄主、前武林盟主苏常青的私生子,听说我娘原是个丫环,引诱主人生下我后,竟下毒加害大夫人,被大夫人赶至荒芜边远的院落,不久既疯了。二夫人可怜我们母子,让老奴黄妈照顾我们,母亲和黄妈相继去世后,更将我接到身边教养,那年我六岁。二哥慕华十岁。一个月后我见到了“家人”。

九年后的今天,我依然清楚地记得,六岁的我出现在大家面前时的情形。

二哥牵着我的手,骄傲的把我带到大厅。

“爹,弟弟好漂亮的,来弟弟,抬起头。”

乖乖抬头,大厅一下子安静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记事起每个见我的人都是这样,目瞪口呆。我笑了,小小的我已尝过人情冷暖,疯了的娘会打我,越哭打得越狠,只有笑可以让她停手,所以害怕时笑,紧张时笑,疼痛时笑,不知如何是好时也笑……

六年来,第一次看到父亲,只觉他比我想象中好看,没什么别的感觉,也没抱着从此便可获得父爱的希望。我从容下跪,磕头,不敢上前,更不敢开口叫“爹”。

“贱种!”,父亲身旁美丽的妇人狠狠瞪我,“谁让他来的?”

“大姐,他毕竟是夫君的骨血。”

二夫人说完,走到父亲身旁,在他耳旁说了些什么,父亲点头。

大夫人愤然离席。二夫人笑了,很甜。

“好,我以后就有两个儿子了。”语气中充满欢欣和慈爱,眼神却告诉我,她,也同样讨厌我。

三夫人坐在下首,未曾说话。

那天父亲认了我,赐名慕然,却从未亲近。几个姐妹(直到现在还是分不清谁是谁)亦不愿理我,二哥说是因为她们嫉妒我的美。

念及二哥,心中一痛,唇边的笑意却加深了。

“三少爷,你醒了,太好了。”翠儿进来,手上端着饭菜,我顿觉得饥肠辘辘。

翠儿长我一岁。十岁不再和二哥同住之后,一直是她跟着我。

我向她微笑,想下地,却差点摔下床。

翠儿忙扶住我,竟哭起来。

“傻丫头,哭什么,还不快喂我吃饭,想饿死我呀?”声音嘶哑,好难听,又笑。

她反而越发哭得厉害。看着我的笑容痛哭的,翠儿还是第一人呢。这丫头,真把她宠坏了,无奈摇头,轻轻靠在她怀里,看来还要饿一会儿了。可是,嗓子也痛呢,好难受。

“好翠儿,要不先给我口水喝也好,你的眼泪虽然象下雨一样,可是不能解渴啊。”

哭声一顿,“少爷,你——都这么惨了,还有心情说笑。你——你——怎么能什么都不在乎呢?”

翠儿猛然站起,可怜把全身力量靠在她身上的我,一下子摔落床下。

一声痛还未呼出,已被抱起,“啪”的一声,翠儿被甩出门外,落地。

随着关门的声音,我重新被放置在床上,没有翠儿的动静,不知她怎样了。

抬眼对上锐利的眸子。经过昨夜,该怎样呢,惊恐万状?跪地求饶?痛哭失声?或是寻死觅活?可是我太累、太饿,高难度的表演还是有体力时再说吧?何况,那些做法对冷酷的人恐怕毫无用处,只能让自己受罪而已。

“大哥,看来只好请你喂我了吃了,先来那碗汤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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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嫣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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