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林云戈从地板上站起来,脸色有些尴尬,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的他呐呐地说:“对不起,我……我不该这么说……我是想……”
“你是想找到好的床上伴侣不是吗?对不起!我不是!对!正如你说的,我是性冷感,我对这种事没兴趣,你滚,爱找谁找谁去!”楚云音也不管身无寸缕张牙舞爪地叫喊。
看到平素那么内敛的一个人如此失态,林云戈自然也明白他犯了多大的错误,在一个人面前称赞别人,尤其是床帷之事,当然会被惹怒,可是现下的事态也不容他一走了之,否则结局会更难收拾,林云戈叹了口气,走向前再次抱住楚云音:“你听我说。”
“我不听!再也不听你的花言巧语!”楚云音像只被惹怒的猫,全身戒备着,“放开我!混蛋!拿开你的脏手!”
“云音!”林云戈也有点急噪了,他本就不是有耐性的人,和楚云音粘磨了这许多年,真不知是什么鬼怪力量使他坚持了下来,“算我错了,我是一时失言。”
“霍霍!什么叫算你错了?什么叫一时失言?是情不自禁吐露真言吧?哼!”楚云音从鼻子中冷哼一声,“你也不用狡辩,林云戈是个怎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从大学,不,应该说从中学就不知甩了多少马子的光辉记录,足以把你的性技能磨练得炉火纯青了吧?想想你应该连专门研究性技巧的博士后的水准也远远超越了,还以为你是个单纯的异性恋者,却原来连男人也来者不拒啊,我只是奇怪,你怎么那么幸运就没中个奖什么的?”
“什么奖?”明知他是在讥嘲自己,林云戈还是忍不住傻傻地问了句。
“A啊,怎么没奖给你个A呢?”楚云音再次冷哼一声。
“哦……啊,你个混球,想让我得绝症啊!”猛然醒悟过来的林云戈在楚云音的si处掐了一下,犹如火烧尾巴的小猫,楚云音尖叫着蹦了起来,“哇!你要死啦!让我成太监啊!”
“呵呵……反正你要它也没什么用。”林云戈得意的笑,“冬天的风扇而已。”
“你的才是摆设呢!王八蛋,总会让你瞧瞧它的威力,”楚云音恨恨地说。
“我期待着。”林云戈依然四平八稳地微笑着,虽然是杂乱毫无营养的对话,起码让楚云音忘了刚才的怒火,还算不错。
“期待个鬼啊,你找你的心上人去吧,哼!”楚云音依然不解恨地在林云戈脚上使劲跺了一脚,一脚不够,又踩了一脚,虽然光着脚,踩的力量微薄,却也够林云戈受得了。
“我说,你有虐待倾向哦。”林云戈不得不松开了抱着楚云音的手,用手摩挲着惨遭蹂躏的双脚,脸苦瓜着,比吞了一百斤黄连还苦。
“哼,才知道啊!”脱离了铁臂钳制的楚云音套上裤子,趿拉了拖鞋走向厨房,实在支撑不住了,肚子一直在闹空城计,不先安抚一下五脏庙,火气只会越烧越旺。
“喂,我要吃冷面。”林云戈也懒得穿衣服,浑身脱力地倒在床上,真是的,从来没想过楚云音是如此难缠的家伙!都被他平素温顺的外表给蒙蔽了眼睛,哼!人家不都是说只要有爱,再痛苦也能忍受吗?只不过稍微痛一点而已就杀猪一样的大叫,一点情调也没有,真是一点氛围也没有,再说了,痛的又不是他一个人,自己不一样痛吗?在那么干涩狭窄的通道里,小弟弟要被折断一般的难过,哼!
不过,他既然不愿意,自己为什么还总是不死心的想这样做呢?自己一向是不强人所难的个性啊,就是许葳,也是他自己缠上来的,就在那天晚上,所有的男男女女都在乱交,杂交,强行把自己灌醉,想着被楚云音拒绝的凄楚,很没用的居然滴了两滴男儿泪,正在自怨自艾间,许葳缠了过来,他的吻热烈充满激情,一点也不像吻楚云音时的苦涩到心底的味道,他主动攀住了自己,用比猫更柔媚的眼睛盯着自己,吸吮自己的小弟弟,然后他就这样坐了上来,当林云戈明白过时,两人的身体已经合而为一,和女人湿润而宽松的感觉不同,狭窄而燥热,像把他熔化了一般……
“懒得睬你!”楚云音哼了声。
话虽如此说,楚云音还是煮了龙凤面,这种面身格外细格外柔韧的面条是林云戈最爱吃的,然后用番茄鸡蛋煮了些浇头,作为调味品,面条在预先冷好的开水中浸泡一下,再盛到碗里,清爽可口,最后浇上酸咸可口的番茄鸡蛋浓汤,确实是夏天实惠而美味的快餐。
“好吃!恩,好吃!”林云戈裹了条大毛巾就坐到了饭桌旁,埋头苦吃,他也是整整饿了一天了。
“慢点,小心噎死你!真是,又没人和你抢!整个非洲灾区苦孩子的贪婪样。”楚云音忍不住讥讽着,眼里却是满满的笑意,看林云戈吃得那么香甜,让他也很有成就感,平素一个人在家,煮再好的饭菜也吃的无味,现在只是最常见的面条,倒成了皇家御宴一般的诱人了。
“你的嘴巴怎么这样歹毒?我被噎死,谁陪你啊?”林云戈对他得寸进尺的嚣张实在感到无力,是不是自己弄错了,所以让他觉得自己很好欺负了呢?看他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模样还真是可恨可爱到极点,那张呼噜噜吃着面条的小嘴实则是那样的甘甜而诱人……
这样想着时身体自然有了反应,站起身给林云戈再盛面条的楚云音不经意地扫到了在毛巾下蠢蠢欲动的下体,不由失笑:“色鬼,又想到什么了?连吃着饭也不老实,你万年勃起症啊!”
“哼!”林云戈懒得理他,这是谁害的?总是让他欲求不满!
吃过饭,一切都清理干净,看林云戈又倒在了床上,楚云音从冰箱里拿出了几罐啤酒,“喝点酒吧。”
林云戈接过酒有点惊喜过望,却有点担忧地问了句:“干吗?你不是一直讨厌我喝酒的吗?”
“我讨厌的不是你喝酒,而是你酗酒!笨!连这点区别也搞不清楚吗?糨糊脑袋!”
“喂!”林云戈有些浑身乏力,比起耍嘴皮子,他绝对不是楚云音的对手,平常的楚云音是难得开口,可是一旦开口他还真对付不了他,唉!林云戈叹了口气,一仰脖,半罐啤酒已经下肚。
“真是!连喝酒也这样没情调。”浅斟慢饮的楚云音看着他摇头,总是那样喝酒的话,不醉才怪!
“还不知道哪个没情调!”林云戈吐了口气,想想在性事上一直和他毫无默契的楚云音,不由苦笑,怎办?一向被喻为床事杀手的他却拿毫不上轨道的楚云音无辙。
就这样郁闷的喝着酒,越喝越郁闷的他自己又去冰箱拿了几罐,知道喝得肚子滚圆,再也装不下一滴时才罢休,奇怪的是楚云音只是坐在沙发上,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也不阻拦他,任他狂喝猛饮。
夜色深沉下来,今天晚上本有表演的,林云戈实在没那个心思,就打电话请了假,楚云音的嘴唇动了动,似乎不大同意,可最终也没说出来。
在十点多到浴室随意淋了一下,出来时楚云音仍然若有所思的坐在沙发上,林云戈懒洋洋地扑通一声栽到了柔软的床上,天气闷热,他想应该换个凉席了,曾经看到市面上有种麻将席不错,有空和他一起去买吧,他醉醺醺地想,想着想着就有些昏昏然了,酒力已经发生作用,不知不觉中便沉睡过去。
他是在一阵快感的折磨中醒来的,小腹在一阵阵的抽搐,想解放的欲望却被什么钳制着无法发泄,说不清是痛苦还是极乐的感觉让他浑身扭动着,迷蒙着睁开眼,看着灰蒙蒙的天花板发呆了一下,然后才明确得感受到了施加在自己身上的钳制,低下头看到正埋首在自己腹间的人,乌黑的头发,在随着那剧烈的动作而晃动,晃得林云戈眼晕,他结结实实抽了口冷气,今天实在是怪异,怪异到了极点,一向对性事排斥得要命的楚云音怎么会主动……主动帮他口交?
可是快感太强烈了,他无法控制从口中流泻出来的申吟,十指在楚云音的黑发中交错,口腔的热度和湿热的舌尖的挑逗,让他在猝不及防中就一泄如注,压抑了一天,倍受折磨的欲望终于获得舒解的畅快感让他长长叹了口气之后全身便瘫软下来,像漂浮在柔软的云际,一切美不可言。
不知何时爬到他胸膛上的楚云音笑着,那笑容中是诡异的艳丽,微微伸出的粉红舌尖添着艳红的唇瓣,还残留着他的乳白色津ye的舌在上下搅动,林云戈不由喉紧,吞咽了口唾沫,刚刚解放的下体再次挺立起来,感到他的热情的楚云音吃吃的笑起来,像个偷腥的小猫,色情而yin荡,林云戈头晕的厉害,只觉这是个疯狂的情梦。
他伸出手拉过楚云音的头,然后疯狂的吻上他的唇,来不及摩挲变叹进他的口中,微微的腥味刺激着林云戈的欲望,从鼻子中偶尔流泻的申吟证明他快承受不住这样甜美的折磨,他想更疯狂的拥有他!他是这么这么的想要他呵!
楚云音抬起了头,趴在他的胸膛上,从床头上取过一本书又翻看了一下,然后取出了一个小瓶子,手指在里面涤荡了一下,他再次吻上林云戈的唇,然后轻轻的说:“乖哦,我会让你上天堂的。”
刚想为他如此的举动而微笑鼓励他的林云戈瞬间就变了脸色,原本因情欲而绯红一片的脸膛变成了青白黑紫,有没有搞错?楚云音的手指居然探到了他从未被别人接触过的si处,湿漉漉的手指探进去,并未有想象的痛苦,因为有润滑作用,楚云音的手指快速的抽动着,当第二根手指进入时林云戈才猛然醒悟过来,他正要推开楚云音,他的手指在某一点轻压的触感让林云戈整个身体都弹跳起来,从未有过的快感从脊椎骨闪电惊雷的划过周身,前方的尖挺再次激射而出,受不了刺激的林云戈惊声的尖叫:“靠!你在搞什么?”
从高高的云端跌入万丈深谷恐怕就是这个感觉了,几乎所有的血液都倒流,说不清是气是羞耻还是痛楚的感觉让林云戈动也难动一下,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盯着楚云音,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忘了在哪里看过的报道,说同性恋者都是阴阳人,男儿身女儿心?好象是这样说的,所以他也总觉得楚云音是个很娘娘腔的家伙,可是……可是回神细想,楚云音除了阴郁点除了寡言少语点,除了喜欢男人这一点之外,他其实是个很正常的男人,也没有见他涂脂抹粉,扭扭捏捏的……
“哇!”被强行插入异物的不适赶让林云戈大叫出声,他从迷乱中清醒过来,妈的!自己的后门不保了,居然还有心思想什么娘娘腔不娘娘腔的,先解决掉这个威胁自己贞操的人才是正事!
林云戈想抬脚踹他,可是双腿被钳制在了对方的颈项上,而他一动,前方的宝贝就被虐待一次,如果再不识相,真不知这个发疯的男人会做出怎样出格的事,如果……如果他真把自己的宝贝变成了摆设,啊!光是想象林云戈就受不了了。
林云戈真想狠狠地扇自己两耳光,怎么就从来没认清过这个男人的真面目呢?
看他动不动就哭涕涕的,老是让自己觉得不耐烦的家伙,居然……居然会这样对他!***!当他是女人吗?
怪不得他贼兮兮地笑着看自己喝酒,原来就是想乘着自己醉酒了好欺负!卑鄙!下流!无耻!王八蛋!
怪不得自己想和他做到最后一步时他总是拒绝,原来,原来是他想做主宰,啊!自己这个笨脑袋是早该想到的啊!
都是那些报道惹的祸,让他以为同性恋都是些想被干的家伙,让他以为楚云音也是会欣喜地接纳他的家伙!
“是不是并不痛?”楚云音俯下身,强行吻上他的唇,“我可是很爽哦。”
很是奇怪的,真的不是很痛,是因为润滑的缘故吗?对男人之间的性事完全不知的林云戈从来没想过可以借用润滑油来辅助做爱。
不仅不痛,还有点怪怪的,那种酥麻的感觉随着体内炙热的物体的抽出挺进而越来越强烈,从腰椎向全身扩散,前面的尖挺也再次抬起头来。
可是林云戈不甘心!死也不甘心!
怎么说他也是男人!怎么说他也比楚云音高!怎么说做bottom的都应该是楚云音!
top和bottom好象是同志圈中用来形容主动与被动双方的特有名词,这还是从许葳那里知道的,许葳说他自己就是百分之百的bottom,而林云戈是他心目百分之百的男人,所以也就是不容置疑的top,可……可……可***楚云音完全搞错的!居然把他压在了底下!
“王八蛋!”林云戈真想吐他一脸口水,看着那张平素一本正经的脸气就不打一处来,怎么有人会这么的表里不一?
“你的学习能力很强,现在已经会主动吸吮它了耶。”
“去死!”林云戈的脸几乎要燃烧起来了,天啊!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受这样的虐待!而且还是自己送上门的!这明明是躯体和精神双向的折磨嘛!“小心早晚爽死你!”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楚云音在他的脸上噌来舔去,恶心死了!林云戈浑身起鸡皮疙瘩。
“拜托!不要再说这些恶心扒拉的东西!我要吐了!恶!”林云戈受不了了,他和别人做的时候总是速战速决,以发泄为目的,达到she津就算了事,这个混帐王八蛋该杀千刀的家伙怎么做起来这么罗里罗嗦?
“你不喜欢听吗?那我说点别的好了,你现在看起来很美哦,湿润的眼睛水汪汪的像蜂蜜,粉红的脸颊像秋天的大苹果,艳红的嘴唇就像刚采摘的水灵灵的大草莓,还有……”
“恶!恶!恶!啊!你干脆杀了我吧!”林云戈抓狂的大叫,“要做就快点!别罗里罗嗦的像老太太念经,***!老太太念经也比你好听!”
“宝贝,你终于主动要我做了耶,我真感动。”
林云戈瞪大眼,看着那张酸死人的脸上居然真的硬挤出了两滴泪,落在他的唇上苦苦涩涩的,林云戈的的忍耐最终被逼到极限,“楚云音!你滚地狱去!”
房间里的惨叫声一直持续着,直到邻居嘭嘭嘭死命地敲门,可怜的邻居眼圈黑黑的:“拜托!你们要做可不可以小声点?明知这里隔音条件不好的,真是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命案呢。”
“不好意思,打扰各位了,我们会注意点,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楚云音边点头哈腰的道歉边偷偷瞄了一眼床上的林云戈,这些老家伙会不会知道是两个男人的情事啊?
林云戈从床上滚落下来,大叫救命,“就是有人命案啊,而且比谋杀还厉害,他是奸杀我啊!呜……救我啊!”
可惜,楚云音已经笑容满面的把门关上了,把摇着头叹息越来越人心不古的老人赶离,这些平素耳聋的很的老头老太太们怎么会被打扰睡眠的?难道林云戈的声音分贝就真的有那么高?
“果然是搞音乐的,连申吟都比普通人高八度。”楚云音笑眯眯地说着,重新把林云戈搬到了床上,手刚一探到下体,林云戈整个人条件反射的缩成了一团。
“我警告你,你别再来哦,否则……”
“否则什么?”
“否则我就咬舌自尽!”林云戈大声说,全然不知那种模样像极了担惊受怕的孱弱女子。
“呵,呵呵,哇哈哈……哈哈哈哈……”楚云音很没形象的抱腹大笑,笑得要在地上打起滚来,“好啊,你自尽好了,反正我也为你自杀过一次,正好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拷!那是你自己乐意的,关我什么事?”林云戈黑了脸,一想起那时看到卧在一片黑色血泊中的楚云音,林云戈就一阵烦躁,妈的!这关他什么事!是他自己爱死!拷!从那之后总弄得自己感觉欠了他二百万似的!
“我没有怪你。”楚云音渐渐不笑了,再次俯到他身上,鼻尖相触,乌黑的眼睛中是浓浓的情谊,是林云戈从来没见过的痛楚和压抑,这让林云戈的心头一紧,他虚弱的喊:“滚开啦,知不知道你很重耶,看着瘦骨嶙峋的,却压死人!”
“我一直想抱你,一直一直,从你笑得阳光灿烂地看我第一眼,那时候我就想抱你了。”楚云音的声音如梦似幻,“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当然!足球砸到你身上居然还傻忽忽地咧嘴笑,哼!”林云戈忽然想起什么,“shit,那时候才初三耶,你,你,你居然就,色小孩!”
“呵呵……是啊,那是我第一次性的觉醒,没想到会是在大太阳下,更没想到是对着一个愣头愣脑的傻小子,足球踢到别人身上也不会道歉,只会挠着头傻笑,皮肤晒得黑黑的,黑皮小帅哥哟。”
“那当然!我从小就是万人迷。”这一点林云戈是很有自信的,老爹老娘什么好的遗传都没给他,只给了一个漂亮外壳,这让他得到很多青睐,也增添很多烦恼。
“知道吗?我那以后就经常在晚上边想着你在我身下申吟的样子,边自慰达到高chao,那是我一天之中最幸福最快乐的时刻。”
“色情!”听到自己成了被幻想的性对象,让林云戈的脸蓦的又胀红了,想象那种情形,想象一直在他眼中清心寡欲的楚云音边念着他的名字边自慰的模样,林云戈的身体就像火烤一样,燥热难耐,那种色情的感觉比刚才两体纠缠还要刺激。
“要不要再来一次?”那只魔爪又抓住了他的分身,“你还真是有活力,已经射过五六次了吧?真不知道是谁欲求不满!”
“你!就是你欲求不满!”林云戈张牙舞爪地吼,翻身把楚云音压在身下:“再来一次没问题,不过是让我来!”
楚云音微笑着,那种自信满满的笑容看得林云戈一肚子火气,“怎么?你以为我办不到吗?”
“我没说啊,我可什么也没说。”楚云音一脸牲畜无害的笑意,让林云戈愈加不爽。
粗鲁地架起他的双腿,把已经跃跃欲试的宝贝探入楚云音的后庭,干涩的触感让他犹豫了一下,他不死心得想起楚云音事先似乎用过什么,他抬起头在床头寻找,终于看到那个小瓶子,看了一下原来是橄榄油,在手指上抹了一些,然后抹到自己的分身上,再次挺入,依然滞涩,***!怎么搞的?明明刚才感觉粉爽的!
就在林云戈焦灼不安时楚云音的手已经摸到了他的后方,像施加了魔法的手指围着那儿绕圈圈,受不住诱惑的同时也对自己的探索感到索然无味的林云戈终于彻底放弃,颓然躺到床上,自暴自弃地说:“随你好了,反正我也懒。”
“哦……呵呵……哦呵呵呵呵……”怎么听那笑声也像阴谋得逞的不怀好意,可是身体已经被挑起的欲火和焚身的炙热已经烧昏了他的脑袋,最后只能完全放弃,毕竟,没什么不放心,这个男人是拿生命爱着自己的……
在半醉半醒之间,在快乐与痛楚的极限,渐渐昏昏欲睡的林云戈似乎听到男人的低语:“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我给了你时间,是你自己选择了这条路……”
(唉……楚云音是攻,是个低调的小攻,呵呵……不会觉得不适应吧?^^bbbbb)
浑身粘乎乎的,光线也有点刺眼,房间里就像个蒸笼,从睡眠的深海中浮起来的林云戈就这么想着,脑子奇异地像沉入了宁静之海,没有激动的余波,也没有懊悔的伤神,只是静静的,静静的徜徉在生命之初的一片寂静中。
过了很久,昨夜的一切才重又浮现在脑海,一幕一幕变成了电影镜头闪过,林云戈咂嘴不已,怎么都觉得昨夜的一切不正常,那样霸道的男人是一直怯怯懦懦的楚云音吗?
在迷糊中林云戈想起了一句话:“扮猪吃老虎”,想着想着他失笑出声,可是笑容慢慢在脸颊上凝结,昨天到底怎么了?楚云音不正常,可是自己更不正常,居然会一直想着和他合而为一,那么冲动,无论何种模式都可以,只要两个人可以合而为一,只要自己能变成他的唯一……妈的!都是那个什么柳云惹的祸,一想到他林云戈就愤恨不平,什么时候楚云音身边有了别人?一直自信满满的以为他的生活中只有自己,却原来自己对他的生活一无所知,他平常都和什么人来往?他都有些什么朋友?他是不是也和别人上过床?他虽然口口声声说他自己性冷感,可是他的技巧绝不亚于自己,甚至还有超越!
还有,自己绝对不是和他一样差劲的同性恋,绝对不是!虽然想抱抱楚云音,虽然被他抱抱也觉得快乐,只是因为他是楚云音,都是他总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自己是同情他,因为他是自己唯一的好友,但是他不是同性恋,不是那被人唾弃被人厌恶的人群之一!
越想越烦躁的林云戈从床上爬起来,站到地板上时腿脚有些发软,身体某一部位的不适也在提醒着他昨夜发生的事情,还说自己是性冷感,切!纯粹胡扯,他才是万年勃起症呢,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到最后林云戈已经昏昏欲眠,记不太清了。
奇怪的是楚云音不在房间里,林云戈东瞅瞅西望望,在书桌上看到了留言:我去杂志社交稿,厨房里有做好的早餐,热一下再吃。
吃什么呀,一点胃口也没有!
总是刺刺痒痒的感觉让他有些难过,林云戈到浴室冲了一下身体,出来又拿了两罐啤酒喝,突然觉得一个人的房间大的可怕,最讨厌寂静的他打开了电视,调到音乐频道,把声音调到足以震耳欲聋的程度才罢手,左看右看,在床头上看到了一本黑色封皮的书,记得昨夜楚云音一直在看它,出于好奇的他走过去拿起来,这一看差点跌倒地上,黑色封皮上是浅白接近淡黄的字体《同志做爱技巧与18式常见体位示例》。
林云戈看着封面发呆了半天,最后才打开浏览了一遍,他一向是讨厌看书的,倒是里面的插图仔细研究了很大会儿,正体位、后背位、侧式、坐式、站姿……最奇妙的是居然有一式叫做“倒挂金钩”,看着那似是而非的名字和插图林云戈爆笑出声,天晓得,连两个男人做爱也有这么多的讲究。
都不知道楚云音从哪里弄来的这样的书,就林云戈所知,在公众场合的书店是绝对不会有这类书的!
哼!果然,他不知道的楚云音的事情还是多的很!
对于昨夜发生的事情总觉得是个什么转变,是什么的突破,仔细想却又理不出个所以然来,林云戈烦闷的乱扯头发,扯了半天才想起这是楚云音的小动作,连这也被他同化感染了么?真是可悲!
舞台上的歌手声嘶力竭的吼着,林云戈冷笑不已,很是奇怪,他自信“极光”的才华和实力绝对不比这风行港台大陆三地的乐队差分毫,可是……唉!他叹了口气,可是人家被万人景仰,被歌迷疯狂的叫喊着爱你爱你爱你永远爱你,而他们却只能窝在堕落的夜总会卖唱!
时不我与么?还是没有慧眼识英才的伯乐?
生活一团乱,事业毫无起色,他又怎能不想借酒浇愁?
明知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浇愁愁更愁,可是,醉酒的痛楚就像对自身的惩罚,痛得甘冽,痛得爽!
忽然想起那本书上偶然瞟到的一句话,做受的男人总有一种受虐的冲动,和性欲交织而获得对于现实生活压力以及强行被赋予男人特殊要求的反抗和解脱,甩开所有的重担,承认自己是个弱者,获得强势一方的慰籍……
林云戈颓然倒在沙发上,天!自己原来是个弱者么?
一直在他眼中,楚云音才是个懦弱的人啊!
有人敲门,林云戈有些惊异,是楚云音回来么?
他趿拉着拖鞋打开了门,门口站着的是俏丽的女人,女人微笑着:“云戈,跟我回去吧,别闹孩子脾气了。”
楚云音和编辑讨论了一下稿件小细节的修改,在编辑的办公室当场就完成了,最后定稿,后来又聊了一些最近比较流行的话题和视角观测,编辑提了一些下篇稿件的大体要求,然后游说楚云音和出版社签定长期合作协议,楚云音考虑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答应,虽然签定协议后给的报酬更多些,他却不想一棵树上吊死,这个时尚杂志社只是他一点点的兴趣所在,还有很多的题材是他想尝试的,写小说或者文学评论,他都想做,做个自由撰稿人,要得不就是这份选择权么!
在中午十二点之前他赶回了家,顺道从菜市场买了些新鲜蔬菜和时鲜水果,这都是林云戈爱吃的。
楚云音的房子是暗锁,敲了半天门,没有反应,楚云音笑着摇头,林云戈总是这样,睡着了就雷打不动,用钥匙打开门,习惯性的先瞟了一眼床,床上凌乱一片,却没有人,沙发、书桌前,手里的东西跌落一地,心提到了喉腔,手颤栗地打开浴室的门,同样空空如也,再跑到厨房,一样的空荡……
切菜时切到了中指,血汩汩向外冒,洒了点云南白药,用创伤贴贴上,刺痛依然一阵阵的缠绕不去,从手指向心脏传递,十指连心,老祖先的话总是很地道!
做了双人份的饭,放开饭桌,搬了两把椅子,盛了两碗米饭,倒了两杯水,拿了两双筷子,楚云音坐到饭桌前发呆,一直等到两点多,中饭还是没有动一下,饭菜凉了,他意兴阑珊地收起来,放到冰箱里,想着晚上热一下再吃,倒真是省了呢!
做到书桌前一直抓不着灵感,混沌沌的不知所以,干脆开了电脑去收信,一些网友的信他看也没看便删了,无聊,真的很无聊,一度把所有的精神都寄托在这上面,才发现虚幻虚弱到难以承受,很久没玩聊天室了,到常去的BBS转转,几乎都是新人,旧交故知寂寥不知去向,其实,网络也和现实一样,或者比现实中更无情,人一走茶就凉,谁会在意擦肩而过的心碎!
以自我为圈圈,织成漫无边际的关系网,每个人都困在其中,各人组成各人的小世界,别人再痛也不痛,自己稍微难过就是天下大灾难!
楚云音有几个信箱,其中一个是只给至交好友专用的,叶心蕊总共给他发了二十多封信。
楚云音有些吃惊,前几封是两个月以前的,那时叶心蕊刚新婚,信里是难以掩饰的幸福和甜蜜,罗罗嗦嗦讲了一大堆她的爱人的缺点,虽是抱怨,却让楚云音感觉她是甘之若饴,原本在文学界特立独行、以冰美人著称的女才子遇到情事原来也和小女子一般同。
其中有两封信是告诉楚云音她的弟弟到他这里来读书,要楚云音多关照一下,楚云音看了一下,惊讶的发现她所说的弟弟居然就是柳停云,世界真是太小了,想也没想到的,两人姓氏不同啊……看下面一封信才明白,柳停云是叶心蕊的父亲续娶的女人生的孩子,而叶心蕊的母亲被丈夫抛弃后就毅然让女儿随了自己的姓,再也不承认心蕊是那男人的孩子!
后面的信越来越短,往往是两句话就结束,问候一下楚云音的情况,说一下柳停云的情况,叶心蕊知道自己弟弟的性向,也觉得楚云音不错,言语之中颇有为二人撮合之意,看得楚云音失笑,能有这样开通的姐姐柳停云真是幸运。
越向后看楚云音就越觉得不对劲,叶心蕊一直在问问题:什么才是永久?爱情是否只是一时的冲动?新鲜过后就再也没有了激情?男人真的都是喜新厌旧的动物吗?同时爱着两个人是可能的吗?真爱就是牺牲?就是包容对方所有的过错?女子没有保留隐私的权利?没有要求对等的权利?不做依偎在男人胸前的小鸟就是不爱男人的证据吗?
最后一封信是这样写的:云,我好累,早知婚姻是坟墓,却还痴心妄想着自己和别人不一样,想着以人格魅力相吸引的爱情会更持久,可是我错了,我彻底错了,错了……
看着心头发寒的楚云音立即拨了叶心蕊的电话,她有个独立的办公室,专门作为写作用的,“喂?心蕊,你出什么事了?对不起,我刚刚才看到你的信。”
“没事,你呢?听声音也不太好的样子。”叶心蕊一向清脆开朗的声音变得低沉而萧索。
“别管我,我反正一直是这个样子,你怎么了?和老公吵架了?”
“没吵,我连吵架的力气也没了,现在我住在办公室里,分居了。”
“分居?”楚云音用手压住额头,“这还叫没事?你们应该还处在新婚蜜月里的啊!到底怎么了?”
“他和别的女人上床,就这样。”叶心蕊的声音冷淡,可是冷淡中的无声哭泣却使楚云音心疼,这个要强的女子,总是不肯落一滴眼泪,无论遇到什么事,总是挺直腰板走过去,可是,那更让人心疼啊!
“也许是误会呢?”楚云音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算了,这些我都不想计较了,正好我想出去散散心,到你那里去玩好吗?”
“好啊!随时恭候!”楚云音笑了,“还有你弟,可以一起玩玩。”
“恩,我过两天就过去,提前会告诉你一声。”
“好。”
刚放下电话,就传来了敲门声,心一紧,楚云音几乎是跑着过去打开了门,不是他,在门口站的是浑身脏兮兮的林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