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话 虚构人物
开膛手杰克,1888年8月至11月,于伦敦白教堂一带连续犯下5启凶杀案的凶手。伦敦警方经过长达4年的侦办,最终未能破解此案,致使真凶的身份至今成迷。其作案手法之残忍、完美,及其对当时社会造成的巨大动荡和影响,使这个名字永恒铭刻在了世界犯罪史的塔尖。开膛手杰克,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历史人物。
夏洛克·福尔摩斯,19世纪伦敦著名侦探。拥有超越常人的头脑及缜密思维,一生侦破无数案件,名动全球,成为世界最顶尖侦探的代名词。1888年,福尔摩斯34岁,正处于事业的黄金期。然,他却是一个仅存在于阿瑟·柯南·道尔爵士所著小说,《福尔摩斯探案集》中的虚构人物。
第九十五话虚构人物】
“席格大师,这就是您的新作么?”
华特·席格与一位艺术品拍卖商对坐于一间咖啡厅内,正在谈论着什么。“啊,这简直是我看过最美的画,这线条、这着色。。。”拍卖商爱不释手地捧着一副画作,眼珠直直地盯在其上,双手颤抖不已。“您过誉了,在下哪里称得上大师。这不过是余兴拙作罢了。”席格摸了摸脸上的疤痕,谦逊地微笑道。“哪里哪里,您这种风格和神韵,当今英格兰再找不出第二人!请。[]。。请务必把此作委托给我们拍卖行吧!”面对这副好似灌注了魔力的画,商人的情绪异常激动,连舌头都有些打结。“呵,不用担心,我不会找别家的,我们都合作这么久了,不是么?”席格保持着微笑,从桌上的水果盘内拿出一颗葡萄,放进嘴里。“实在是万分感谢!”商人把画紧紧抱在手里,狠狠鞠了一躬,头差点撞到桌子上。“请在这里签字。”他两眼放光,贪婪地看着席格在文件上签下了名字。那眼神,宛如一个发现了满桌美食的饿汉,平日的绅士风度此刻已荡然无存。“那么,我也该走了,大师,一起走么?”待一切手续完毕,商人站起来,问道。“不,我还想再坐一会儿,难得有这样的闲暇时光。”
拍卖商离开后,席格仍悠闲地坐在椅子上,闭目欣赏着环绕在耳边的乐曲。直到他感觉有人突然坐到了他对面,才把眼睛睁开。“下午好。”“哦,下午好。”看到兀自坐在面前的这个陌生人,席格感到有些不适。“您是华特·席格大师,对吧?请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夏洛克,是个侦探。”侦探这个词使席格本能的警觉了起来,他重新打量着眼前这个穿褐色格子衫的中年男子。[零][点][看][书]虽然单看相貌,此人有几分像个与可卡因为伴的瘾君子,但其眉宇之间却显露出宛如猎鹰一般的锐利眼神。“侦探。。。找我有什么事?”席格喝了一口咖啡,慢悠悠地问道。尽管他已意识到来者不善,但他仍克制自己,保持最清晰的镇静。“啊,其实我是您忠实的崇拜者,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您坐在这儿。我一时激动,没多想就跑了过来,失态之处还望见谅。”夏洛克的语气甚是谦恭。“哦?这么说,这仅是一场偶遇咯?”席格似在试探这个自称侦探的男人。“是是,我在伦敦住了这么久,也一直没这么近距离看过您的真人。今天的运气实在不错。大师,您能给我签个名么?”“恩,没问题。”“啊,那可太好了!”夏洛克受宠若惊般地掏出一本小册子,递到席格面前,“就签在这里吧,我今天只随身带了这个本子。”“哦?”席格翻开小册子扫了几眼,不禁脸色一沉。这是一个小笔记本,其中记录的几乎全是有关解剖学和外科手术的东西,图文并茂。席格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犹豫,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后,问道:“刚才你不是说你是侦探么?我怎么感觉你更像医生。”“啊?这话怎么说?”夏洛克眼中显出一丝茫然,他拿过本子一看,才憨笑道:“哎呀呀,弄错了,这不是我随身带着那本记录案件的笔记。[]这是我助手的东西,他是个医生,封皮长得这么像,一定是我出门时拿错了。”“这样啊。。。”“恩,我那个助手啊,每天都会在我耳边嗡来嗡去,说一大堆跟医学有关的东西,像苍蝇一样,都快把我烦死了。这不,最近不是有个开膛手杰克的案件么,他好像非常感兴趣,总想通过研究外科手术这类的东西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我都跟他说过多少遍了,如果光靠医学知识就能破案的话,那还要我这侦探做什么,哎。。。”夏洛克好像被打开了话匣子,一边摇头一边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
“对了,大师您的画作里对人体比例的拿捏实在令我叹为观止。有时我在想,大师会不会对解剖学或外科手术也有所涉猎呢?也许您和我那个助手会很聊得来。”最后,夏洛克的落脚点落在了这么一句话上。席格微微一笑,他并未感到丝毫窘迫。从眼前这人刚一见面就报出自己的职业来时,席格就预感到了现在这个时刻的到来。从自称画迷,到要求签名;从拿出小册子,到册子上所写之内容;从谎称拿错了笔记本,说到那个作为医生的助手。最终,谈话顺利的转到了现在这个问题上,整个过程显得非常自然,毫不给人刻意之感。[]席格开始佩服此人的才智了。“你接近我,一开始就是这个目的吧?”话说到这里,席格认为已毋须再继续纠结下去,便干脆把话挑明了。“哈?不不,我只是随便乱问的。”“呵,也好。我不妨告诉你,我从没研究过解剖学之类的东西。我画中的人体比例,只是出于我平日的观察和艺术积累。”“哦哦,原来如此,我就说嘛,画家眼里的人体怎会和外科医生一样。”夏洛克摸了摸后脑,笑道。“苏格兰场的那些老顽固,老是说开膛手杰克一定是个医生。其实,画家还不一样可以对人体有很深刻的理解。我就跟他们说,‘凶手怎么就不能是个画家或别的什么人呢?’他们却嘲笑我,你说可不可气!”“。。。”听到这里,一直巍然不动的席格不禁有了想骂脏话的冲动。如此自然,却又如此直白的把这问题抖出来,一切都这般行云流水,这家伙哪里是侦探,简直是个演员!
“我说。。。你不会是在怀疑我吧?”“哈哈哈,大师您言重了。现在伦敦的街头巷尾不是都在谈论开膛手杰克的案子么,我也不过是随大流,不知不觉就说到这上面来了。况且,对这案子,我也只能算个‘业余爱好者’,苏格兰场又没授权我查案,何来怀疑之说?”“恩。[]。。我喜欢你的这份说辞。以你的口才,想必受到了不少女士的青睐吧!”席格试图模仿夏洛克的方法,把话题在不知不觉间转移掉。“哈哈,大师说笑了。我是个无性主义者,至今还没和女人交往过呢。”“哦?怎么会这样呢?”“别人都说我有女性贬抑倾向,我却认为没这么简单,我是非常尊重女性的,只是单纯的对爱情提不起兴趣而已。对了,大师,您好像也是个无性主义者吧,不知有没有人也误会过您是女性贬抑者呢?”“该死!”席格在心下暗骂道,无论说什么这家伙都能立刻把话题转回来。也许,一开始就不该搭理他。
“恩。。。这个怎么说呢,我想我的状况应该和你一样吧。我并没有轻视女性的意思,一直单身只是因为我不愿破坏的自己的孤独。”“哦?”“你应该有听过这句话,‘孤独对于一个艺术家来说,比生命更重要’。”“嚯嚯,没听过呀,这该不是您自己想出来的吧?”“你也可以这样理解,我不愿因为爱情牺牲掉自己的艺术生涯。”“哦,这可是警世良言,我得记下来。”话题,似乎渐渐的转到了哲学领域,席格开始暗自窃喜,这场‘比试’,自己似尚未占到下风。[]“哎呀,这不是我的本子,写起来很有点不习惯呢!”夏洛克表现得像个孩子,急得抓耳挠腮。“我那句话,其实可以不用记的。”“不不,好容易碰到大师您一次,您所说的箴言我一定要记下来。”“那,就记在心里吧。”“不行不行,我的记忆力很差,所以才会随身携带笔记本的啊。如果没了笔记本,我就什么也做不成了。哎。。。今天在大师面前实在太失态了。大师,您知道附近哪里有卖笔记本的么?”夏洛克看似十分焦急。“附近倒是没有,那得去临街了。”“临街啊。。。不如这样吧,大师您是坐马车出来的吧?不如您载我到临街去?”“这。。。我倒是有坐马车出来。。。”“哎呀,怎么能提如此无礼的要求!抱歉,我还是不买算了。”夏洛克重重地拍了一下头,一副格外沮丧的模样。“没关系的,我说的话真的没必要记。”“也罢也罢,那。。。不知大师的马车是哪一驾呢?”“就在窗外,黑色车篷那个。”“哦,看到了看到了,真的是非常气派啊!”夏洛克笑眯眯地看着外面的马车,车夫似正在打盹。
从刚才开始,夏洛克就再未提到有关开膛手杰克的话题,这让席格感到有些意外。难道真是我把他的话都堵了回去?但夏洛克接下来的一席话,使席格立刻打消了这个假想。[]“大师,您的车夫好像有些奇怪啊!”夏洛克微微皱起眉头,他的眼睛仍望着窗外。“那个一直都是您的专用车夫吧?”“是,怎么了?”“听说您总是夜间乘车出外取材?”“恩。”“可是。。。真的有点奇怪啊!刚才外面有人放了一把礼花,那么大的声音把我都吓了一跳。您的车夫,怎么好像丝毫没有注意到呢?”“啊,大概是睡着了吧。”“就算是睡着,那么大的声音也应该能把他惊醒啊,一个坐着打盹的人,能睡得多熟呢?”正在这时,外面突然又放起了一声礼花,那车夫依然纹丝不动。“哦。。。我明白了,您的车夫一定是个聋子。”夏洛克恍然大悟道。“恩。。。不瞒你说,他的听力确实很不好。”“咦?那可就更奇怪了!大师您知道他是聋子,为什么我刚刚问您时,您却说‘他大概是睡着了’呢?聋子无论是否在睡觉,旁边有人放礼花他也不可能听到的吧?”“这。。。我没想这么多。”“啊,原来您这样的大师也会犯如此的逻辑错误啊!不过,以我的专业角度看,您刚才说漏嘴的那句话,倒有点像是在隐瞒些什么呢!”“隐瞒?我向你隐瞒他是聋子?有这必要么?”“啊。[零][点][看][书]。。其实我也有在想,您为什么会让一个聋子长期当您的车夫呢?”面对这些突兀的问题,席格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好。因为他暂时还没想到,这些问题背后隐藏着夏洛克的什么目的。“一个连礼花声都听不到的聋子,那么尖叫声、求救声,恐怕也不会听到吧?”夏洛克见席格不言,便兀自说了下去,“开膛手杰克的凶案现场也有发现过很新的车轮痕迹,我想开膛手应该是坐马车去行凶的。可是,万一车夫听到女人的尖叫或求救就不好了,但如果车夫是个什么声音都听不到的聋子的话。。。那岂不是非常方便?开膛手只需要会打手语,就能轻易获得一个‘不知情的帮凶’!您说是么,大师?”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使得席格心中一震,夏洛克又继续说道:“哦,还有,如果开膛手只在行凶那几天叫车夫深夜拉自己出去,即使车夫是聋子也会感到奇怪。‘主人这么晚出去干什么呢?’但如果每天深夜都以取材为名,要求车夫拉自己出去,长年养成了这么一个习惯,车夫自然也会习以为常。‘主人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外出’,这样想的话,在开膛手作案那几天,他要求车夫载他出门也不会显得奇怪了。即使有警察怀疑到他的主人当晚没有不在场证明,要求车夫提供证词,车夫也说不出什么对主人不利的话来。[]这真是一个完美的‘不知情帮凶’啊——看来开膛手是有一个长期的计划,从很早就开始执行了的啊!从他雇佣这个聋子车夫的那一刻开始,从他养成每日深夜出外取材的那一刻开始。。。真的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异常聪明的罪犯呢!”
“你。。。你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看来你确实是在怀疑我!”“呃。。。不对不对,大师这样的人怎会是开膛手杰克呢!”夏洛克似在自言自语,而此时的席格连脸色都有些发青了。“咦,大师,您好像是个左撇子吧?”夏洛克仿佛突然丢掉了刚才还在咄咄紧逼的问话,眼睛盯在了席格握着咖啡杯的左手上。“不,我右手也惯用。”席格说着,用右手拿住咖啡杯,喝了一口。“恩。。。据说左撇子的智商往往比正常人高,而双手都能惯用的人,其智商则更高。看来,大师您就是这种人呢!大师,您知道么,开膛手杰克案件里的死者,其尸体上的刀痕都是从右到左划开的,无论脖子上,还是腹部,目前四具尸体身上总共加起来近百条刀痕我都有仔细查看过,无一例外。”夏洛克边用手比划着边说,“从右到左,这意味着什么呢?呵呵,我想开膛手杰克如果不是左撇子的话,就应该和您一样,是个双手都能熟练用刀的人。[]”“喂,你再这么说下去,我可要生气了!”席格稍微提高了一点音调,说道。“恩。。。您的签名也很有意思呢!”夏洛克并不理会席格,而是拿起了桌上的那本小册子,翻到席格签名的地方,道:“您签名的笔迹,似乎和开膛手杰克送到苏格兰场的那三封信内的笔迹有些相似啊!”“这话可不能乱说!”“虽然我也是最近才刚开始涉猎笔迹鉴定学,但。。。开膛手杰克(jacktheripper)和华特·席格(rrichardsickert)这两个词里,有八个字相同,而且都是非常相像的笔迹。它们分别是a、c、k、h、e、r、r、i。开膛手杰克这个名字里总共只用到了十一个字,其中就有八个字和你名字那八个字的书写方式如此相似。呵呵,这么高的比例。。。真的是很能激发人的想象力啊!”说话间,夏洛克竟从口袋里拿出了“开膛手三信件”其中一封的缩印版本,将其上的署名与席格的签名对照着看。原来,是有备而来的!席格这样想道,“这么说,刚才那两声礼花恐怕也是这家伙所安排的人放的。”
“啊,不知不觉都聊了一下午啊!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夏洛克突然站起,将桌上的东西都收回了口袋内。“席格大师,今天和您聊得非常愉快,万分感谢您的签名。日后在艺术鉴赏会上,我把这东西拿出来,想必会惹得不少人的红眼吧。嚯嚯嚯!”“怎么?要离开了么?目的已经达到了?”席格心想,“打算现在就去通知苏格兰场来抓我么?不。。。这些东西仅是他的推断,无法作为决定性证据,警察还抓不了我。。。那么,是打算‘来日方常’?看来,我今天是彻底输了呢!”“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一向并不太关注人名的席格破例问道,他认为,眼前这个人已然成为他道路上最大的阻碍,必须得弄清其底细。“耶,刚才不是说过了么?呵呵,看来大师您的记性也和我一样不好啊!我的名字是——夏洛克·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福尔摩斯?!”待席格突然想到了些什么的时候,福尔摩斯已离开了咖啡厅,不见踪影。使席格感到有些不对劲的,不单是福尔摩斯这个名字,还有在方才那漫长的谈话时间中其不时重复的一个动作。由于咖啡厅是禁烟的,福尔摩斯虽把他的烟斗拿了出来,却并没有点上。他一直把烟斗夹在手指之间,灵活的来回转动着。而且,那褐色的烟斗上还印有一个爱情天使——丘比特的图案!
我做了一个梦。
反复做着同一个梦。
这个梦,恍惚已历经百年;又仿佛只有一秒。梦中,有一个我从未到过的城市;一群我从未见过的人。在梦里,我是一个画家,一个以手术刀为画笔的画家。每当夜幕降临,我就会用我的画笔为这白雾满布的画卷增添一抹猩红。
由于这个梦已重复做过多次,所以,梦中的每一个人物,每一个瞬间我都有深刻的记忆。但是,这次的梦,似乎有所不同了。在这次的梦中,我面前出现了一个以前从未出现过的人物。】
注释:
华特·席格:19世纪末著名画家。拥有丹麦和荷兰血统,出生于德国。乃真实存在于历史之人物。
美国作家派翠西亚?康薇尔自费600万美元对开膛手杰克一案及华特·席格其人、其画作进行了极尽详细之调查研究。之后,她在自己的著作《开膛手杰克结案报告》中坚信,华特·席格就是开膛手杰克本人,并提出了大量佐证。然而,她的这个观点最终仍未能获得界内人士的广泛认同。因此,开膛手杰克的身份至今仍被当做是一个世纪之谜。
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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