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儿子啊!你有什幺心事不要闷在心里,要不要说给我这不中用的老爸听,让我看看有什幺良策能为你分忧解劳?」退出尔虞我诈的商场,一派沉稳的蓝砚朋泡着老人茶,还不忘分点心思给忧心忡忡的儿子。
「既然你主动问起,我也不好回避,只好将心事全盘托出,毫无保留的摊在你面前,烦请你为下不了决定的不肖子拿主意。」蓝仲煜浅浅一笑,从容的回道。
自从夬未无故失踪,蓝仲煜就与赫宁保持密切的联系。而当与谢宇圜再次重逢,夬未的失踪也有了线索,行踪露出一线曙光时,他使一口答应了谢宇圜的请求,不到一日的时光,赫宁就在现有的线索中抽丝剥茧,靠着他聪颖的金头脑,很快就追查到夬未的下落,继而找到失踪多时的玛莉亚。
许下的诺言从没有食言过,蓝仲煜让谢宇圜再次从他的面前离开,而这次,不是因误会而分开,是他主动赶他走的。
为什幺这幺做?嘿嘿!当然是因为蓝仲煜玩弄着欲擒故纵的小把戏,想要钓大鱼当然得放下诱饵,否则鱼儿怎会上旬呢?
「既是重大决策,我怎好一人决定,叫你妈一起来商量好了。」
「亲爱的,不要忙了,你儿子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快出来。」
住在宽阔的豪宅里,蓝砚朋不用多费力气,凭着他嗓门本就比一般人来得大的优势,随口一呼,不减当日风采的纪玉璘很快便出现在他们父子面前。
「咱们家儿子有什幺重大事情要宣布啊?」
「也没什幺,就是有件事要麻烦父母亲为儿子作主。」
「喔!天要下红雨了,咱们一向果决的儿子也有拿不定主意的时候?说吧,为母的一定会帮你。」从小到大从未让她操过心的儿子,破天荒的要她帮忙拿主意,纪玉璘当然是二话不说的夸下海口。
「我的终身大事当然要经过父母亲的同意。」蓝仲煜顿了下又道:「很简单,这是一个选择题,你们只要告诉我该选哪一个即可。问题来了,我是你们的儿子,而为人父母的总希望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儿子完成终身大事并享受含饴弄孙之乐,无奈你们的儿子不怎幺争气,天下的女人何其多,环肥燕瘦皆有,偏偏我不长眼地找上了一个大男人,并且不顾一切的爱上了。
反正爱就爱了,那也就算了,可是头痛的就在这里,我跟他之间在过程中产生误会,使我们分开了一段时间,这就是问题所在了;他爱我,可是他要结婚了,新郎不是我,我该怎幺办?
一是报复他,找一个我不爱的女人,请注意,这个女人你们也认识,就是玛莉莲.罗伯小姐,而且她更是我爱的男人所要要的女人的姊姊。真巧,你们说是不是?只要我娶了她,他注定与我脱不了关系,我们可以继续纠缠下去,或许我们可以暗通款曲,神不知、鬼不觉的,保证没有人会发现我俩的奸情。
二是……先提醒你们,选择第二可能会让你们绝子绝孙,想抱孙子请等下辈子吧!很抱歉我无法替蓝家传递香火,不过科技发达的现代,有很多方法能让你们实现愿望,所以也不用现在就觉得失望,还有机会。不选二,你们便可以一手抱孙一边享受我痛苦的滋味,岂不是一举二得?
我不想强调我会活得有多幺的不快乐,因为你们一定会先入为主的说:时间会淡化一切,或你的感情只是一时的意乱情迷,算不准的;我不能反驳说你们不是我,怎幺知道我的感受。我爱他,这句话也不用我一再重复,这幺说也不是想要否定我对他的爱,今生今世要不到他,我就不叫蓝仲煜。
他要娶可以,另一半一定要是我,否则我就杀了他。我得不到的,别人休想碰一根寒毛,你们以为我会这幺说吗?错了,最多大醉一场,然后想不开地出家当和尚,清心寡欲,长伴青灯走完一生。
那是想不开之下所做的下下策,当然,我是个豁达的人,不会钻牛角尖,更不会想不开去寻短见,我只要他,只有他才能令我活得快乐;没有了他我的人生就变成黑白的了,有他陪在身旁,我的人生才能绚烂出色。你们要我做一个没有人生希望的人,还是有光明前途的人,就看你们如何选择了,我会尊重你们的意见。」
被出了一道难题的蓝氏夫妇互相觑了一眼,攸关自己亲生儿子的人生,蓝砚朋及纪玉璘当然不敢等闲视之,纷纷面露凝重之神祝
「其实这是你的人生,你应该自行决定,不过既然你有心将这重大的决定交给我们,我们当然不能随随便便决定你的人生,我与你母亲先商量过后再告之如何?」纵横商场的蓝砚朋,也被蓝仲煜出的题目难倒了,于是打商量的道。
「当然,我不急,你们大可慢慢来。这样好了,我出去散个步,回来后,你们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蓝仲煜一派优闲的笑道。
「这样好象显得有些急迫,你不再考虑一下吗?」有道是浪子回头金不换,他的儿子知不知道什幺叫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不用了,我心意已决。」蓝仲煜慵懒的起身,仍是一派优雅的回答。
「好吧。不过这个步你可以散久一点,我并不急。」蓝砚朋苦笑地说。
「我也不急,我会慢慢来,大约十分钟后我就回来。」他那黑如夜空的眼闪过一抹黠光。
「十分钟!」纪玉怜急得跳脚,但他亲爱的儿子已经散步去了,她与阿娜达面面相觑后不禁苦笑。
唉!儿子啊儿子!咱们两老太久没考过试了,不知可不可以复选?两人很有默契的同时叹了口长气。
视线相交,纪玉怜噗哧一笑化开了窒凝的气氛,也化解了这道难解的题。两人悠哉游哉的捧着老人茶,有一口没一口的啜饮着。
一分钟后,他们开始谈天说地聊了起来;五分钟后,话题走了调的开始情话绵绵、叙起往日情怀;不到两分钟的光景,「怜园」来了三个不速之客,他们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起来接客。
***
「请坐。」身为大家长的蓝砚朋见贵客来到,不失稳重的招呼客人。
纪玉璘举目扫过眼前的二女一男,其中一个是她见过一次面的玛莉莲,另一个甜美的女孩可能就是其妹;不用说,站在她旁边的那一位,一定是儿子心爱的人。纪玉怜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后,才对他们三人和气的道:
「府上没有什幺好招待的,不好意思让你们年青人跟我们喝老人茶。」
「伯母,别这幺说,是我们这些晚辈不懂礼数跑来府上打扰你俩的清闲,希望不要见怪。请问仲煜他在吗?」寒暄客套过后,玛莉莲开门见山的问。
「不巧,他散步去了,再三十秒后就会回来,这位先生是……」将斟满了茶的送到谢宇圜的面前,纪玉璘的眼中充满打量的目光。
「伯母,他叫谢宇圜,即将成为我的妹夫,而这位是我妹妹,她叫玛莉亚。」玛莉莲英吟吟地为纪玉璘介绍。
「谢先生,久仰大名,我可以私下跟你聊聊吗?」纪玉璘也不拐弯抹角。
「这……」谢宇圜犹疑地看向也正往他瞧的玛莉亚及玛莉莲。
她们两人对蓝仲煜之母唐突的要求反应不一。
「伯母,宇圜只是玛莉莲的陪客,若有得罪的地方请多多包涵。」玛莉莲误以为纪玉璘是存心刁难,故出言维护。
「是的,伯母,妳要与宇圜私下谈话,不知有何用意?」历经劫难归来的玛莉亚处处防着人,像刺猬一样尖锐。
「谢先生都没开口说不了,妳没有立场替他回绝我。谢先生,你怎幺说?」纪玉璘言词冷厉的问。
「伯母,我……好吧,若有得罪伯母的地方,请原谅晚辈的不是之处。」看了眼相继变脸的罗伯姊妹,谢宇圜硬着头皮的答应。
「我们到书房谈吧!那里安静多了,砚朋,这里就交给你了。」纪玉璘起身后转向蓝砚朋交代。
「放心,你去吧,她们就交给我,我保证万无一失。」
蓝砚朋投以没问题的一瞥,纪玉璘默契十足的带着谢宇圜往二楼的书房前进。
「不好意思,剩下我们三人就随便来聊聊好了。」蓝砚朋神情自若的为自己生了的茶杯注满了茶,一点也不在意在他面前敢怒不敢言的双妹散发出的敌意。
「喝茶吧!冷掉就失了原味,会变得苦涩难以下咽,应趁着还热着的时候,好好体会个中滋味。」
蓝砚朋含有隐喻的话,令罗伯姊妹听了脸色为之一变。
他们各自暗藏心事地啜饮茶水,其中滋味冷暖各异。
***
「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要你做我家的媳妇。」进了书房后,纪玉璘对谢宇圜如是说道。
「我是男人。」谢宇圜自是震惊不已,口气诧愕。
「虽然你是男人,但那又如何,我儿子都能接受了,一向开通的我们也没有道理在这个时候举双手反对;既然他爱你,而听你的叙述你也是很爱很爱他的,为什幺你不成全我们呢?」蓝母一脸正经的问。
「我……」谢宇圜有口难言的垂下头。
「你有苦衷可以跟我讲,说不定我可以帮你解决。别不好意思,但说无妨。」
「只怕我会辜负你们的好意。」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你想做有心人或者是做个无心的人,全凭你的一念之间。你作决定,我不会为难你,只是我话说在前头,仲煜他有可能会为了你而心伤一生;你们曾经这幺的靠近,如今却是咫尺天涯、各聚一方,想想,这是谁造成的?」纪玉怜语气不觉地变得严肃。
「是上天捉弄人,我们今世无缘相守一生,我只能做个失心的无心人。」
「你爱她吗?」
她口中的那个她是谁?
「你敢大声说出你不爱仲煜吗?你敢告诉我,你因爱外面那个女孩而宁愿不要仲煜无悔的爱吗?你有自信跟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过完无聊的一生吗?告诉你,不可能,你只会让两个相爱却又不能相守的人痛苦而已。
想想看,在这一生中,你做过什幺好事?你以为你是大善人吗?爱不是施舍,更不是你想给的就是爱情,不要自以为是,那个女孩不需要你这种同情的爱,你会害了她的;不要害一个无辜的孩子,要害就害仲煜,反正是他活该,我希望你折磨他,不要放开他,他是你的,随便你想怎幺样都行。说这幺多,原因只有一个,我希望你能真心对待仲煜,他真的爱你,希望你不要辜负一位真心的有情人,而让自己成为一名负心人。」
蓝母的指责令谢宇圜无言以对,更无法反驳她的严厉说辞。
「你们之间很好解决的,只要你承认自己的心意并用了那个女孩,今生你会活得更快乐。因为只有爱能令人快乐,你的快乐就是仲煜的快乐,也就等于我们两者的快乐,你忍心让我们两个老人家替可能因为失恋而寻死寻活的不肖子难过伤心吗?摸摸你的良心想想看,将仲煜与那女孩放在你心底的秤子上晕晕看,谁的分量比较重,不就一目了然、非常清楚了。
还有一件事,如果你坚持要娶那女孩,仲煜可能会娶玛莉莲,虽然我看起来很开放,不过其实我是个很保守、传统的中国妇女,对混血感冒得很,我可不希望有黑发碧眼的孙子。而且他还跟我们表明了会跟你偷情,不被发现倒是还好,怕只怕万一你们的奸情曝光,直接受到影响的是谁?不用请你应该也很清楚,只怕到时造成的伤害会比现在还严重,你只有快刀斩乱麻,斩的当然不是你与仲煜之间纠缠不清的红线,而是与那女孩不明不白的道义责任。
她,你毋需负责,既然她敢做,就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要负责的对象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的儿子仲煜,他才是你该要的人。无论你们谁要娶谁,反正我们也不吃亏,平白无故多了一个儿子,我们高兴都来不及了,谁还记得那些八股的道德伦常,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纪玉璘动之以情,十八般武艺全上场了,就等谢宇圜这颗顽石点头。
说得口沫横飞的,也没见他有丝毫反应,纪玉怜感到棘手的东张西望,不小心瞥到窗外那张看了二十几年都不会厌倦的俊俏脸庞;纪玉璘接收到他示意要她离开的讯息,美目一瞪后转成笑瞇瞇的离开,留下陷入沉思的谢宇圜与正打开落地窗走进来的蓝仲煜。
***
「她们人呢?」被儿子赶下楼的纪玉璘,见休闲室只剩正悠哉游哉品茶看书的老公,于是心生好奇的问。
「打发走了。」蓝砚朋头也没抬、敷衍地应了一声。
「好本事。」纪玉怜打从心底的赞道。
「不敢,青出于蓝胜于蓝,你儿子三言两语就将人赶跑了,她们茶都没喝完呢!真是浪费了我的好茶。」末了,蓝砚朋口气还有些抱怨的看着冷掉的茶。
「喔!我们的好儿子做了什幺好事?」
「还有什幺,不就是那一句。」
「咦,真的吗?」
「妳不信啊!」
「没有,只是有一点点怀疑。」
纪玉璘一坐下,蓝砚朋马上放下手中的书,为老婆斟上一杯好茶解解渴。
纪玉璘笑了笑,啜了口茶又道:「果然是咱们家出品的劣等品种,连这种下流事都干得出来,跟你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当然,蓝氏出品,谁与争锋,莫不乖乖的臣服在西装裤底下!」
「啐!你中毒太深了,说是赞美自家的儿子,倒不如说是在自我褒奖,真是够了!」放下价值不菲的茶杯,纪玉怜优雅的往蓝砚朋怀里靠。
「妳就爱这样的我,不是吗?」笑纹加深,轻柔似风的问话消失在缠绵的唇中。
***
蓝仲煜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谢宇圜面前,很奇怪的是,他并不怎幺惊讶,反而以笑脸迎接他。
「为什幺用这种笑脸,你知道这样的杀伤力有多大吗?」蓝仲煜朝他伸出手。
没有踌躇及一丝犹豫,谢宇圜伸出手与之交握,「看到你真好,我以为这一生再也没办法像现在这样与你面对面的交谈了。」
蓝仲煜牵着他来到古董椅上坐下。「这就是你见到我时的反应,对着我嫣然一笑,勾走我的心,让我心荡神驰得像着魔般地重新爱上你?」
「不只你爱上我,我一见到你,也情不自禁地投怀送抱。」谢宇圜笑得温柔。
「这就是你对我的心意最大的表现?」他佞笑开口。
「你认为是就是。」谢宇圜出乎意料的温驯,没有反驳他的话。
「好,我说你爱我就爱我,没有第二句话可说行吗?」
「当然,我爱你。」
「爱我就不要再提你要离开我的话,再来一次,我可能会忍不住掐死你。」看似抱怨却又极为认真的口气,他眼神温柔的凝视着谢宇圜。
「不会了,我会缠着你并折磨你到死为止。」他攀上他的颈项,在他耳边呢喃。
他侧首吻上他的下颔笑道:「折磨我?这应该不是出于你自身的主意吧!这种搧风点火、不伦不类的话应该是出于我母亲之口,不像是你这类厚道之人会说的话。」
谢宇圜感叹的闭上眼,享受他的温柔,「伯母的神来之笔真是超乎我的想象之外,让我不得不甘败下风。」
「好说,以后她也是你的母亲,你也不必太见外了。」
「不是见外,而是现在改变称呼似乎太早了些,我还没有心理准备,更何况有很多事情还没有解决。」
「哦!有什幺是我还没有解决的?」他习惯性的拧着眉问。
「我对不起玛莉亚对我的一片情意,我不想伤害她,但我最不想伤害的人是你,我是不是很自私?」逃离他深情的目光,谢宇圜满心自责的问。
唇角噙着笑,蓝仲煜抚上他哀愁愧疚的脸颊,「还好,我比起你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你还差我一大截。论这点,我好象是属于比较卑鄙而不择手段也要达到目的的人。为了得到你,我什幺下流手段都使得出,你的前未婚妻已经被我打发走了,你不必再担心她会来纠缠不清。」一想到她脸色铁青、战栗地指着他大骂禽兽落荒而逃的模样,蓝仲煜心底不由得发噱;对付情敌是不能有一丝丝心软的。
「你对她做了什幺?」谢宇圜有不好的预感。
「也没什幺,还不就是那些话,我只是让她知难而退,并没有太过为难她,你大可放心。」才不是,他将她欺负得好惨,相信她以后不敢再来缠着宇圜了。
「是吗?」他狐疑的看着他。
「当然是,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不然我就吻得你不能说话。」他作势吻他。
「我突然感到有一点后悔了。」谢宇圜一闪,躲开了他的魔唇,此时的他显得有些失落,语气不由得显出寂寞。
「不行,我可不准你有这种念头。给我清掉,统统清干净,你的脑袋瓜子什幺都不许想,只能想着我。」蓝仲煜死命地将他搂在怀里,不让他有挣脱的机会。
「放开我!」他大喊,「只想你,我不就变成一无是处的废物了?我才不要!」
蓝仲煜松开了手,冷声道:「不管,你不想着我,我就把你绑在床上,让你哪里都不能去。」
谢宇圜猛然弹开,「哼!我才不让你对我予取予求,现在换我来折磨你,反正我有伯母的支持,不怕你再欺负我。」
「哇!你竟妄想骑到我的头上来。好呀!不让你尝点苦头,你会弄不清楚谁才是主人。」
蓝仲煜脚板一勾,谢宇圜立即站不稳地跌到蓝仲煜早就张开的厚实怀抱里。
「啊!」谢宇圜扯开喉咙尖叫,「痛!你的胸膛硬得跟石头一样。」谢宇圜抚着自己隐隐发疼的胸口,埋怨的嗔道。
「我还有一个地方更硬,你想要试试看吗?」挑起眉,蓝仲煜依附在他耳边恶质的说,唇边挂着恶魔似的微笑。
「不了,改天吧!」听到他的话,谢宇圜羞得耳根子都发红了。
「你不趁热吃,软了可不好吃。」蓝仲煜打铁趁热的道。
「先生,请克制点,兴奋过度我可以替你降温。」受不了他的不正经,谢宇圜努力板起脸训斥。
「正合我意,来吧!」蓝仲煜不痛不痒、依然故我的开张双臂。
「等等。」谢宇圜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
「又怎幺了?」他问题真多耶!蓝仲煜忍不住抱怨。
「我去准备工具。」
「什幺工具?」
「冰块跟体温计。」
「说了。」
「不客气。」谢宇圜皮笑肉不笑的回答。
接着又是一阵的沉默。其实是蓝仲煜安分的不再吵谢宇圜,不过虽然他们现在看起来好象已经雨过天青,但是在蓝仲煜心中还有一个欲除之而后快的疙瘩在,搞得他不自在的如坐针毡般难受,他是不吐不快。
「我不介意你以前是什幺人,但是从今以后我要你全心全意的看着我,不要再想别人,我只有这一点要求,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我怎幺忽然听不懂你在说什幺?你说的是哪一国语言,为什幺我会有如坠入五里雾之感呢?」
「你之前的工作我很不喜欢,我不希望你再去从事那种工作,这样你懂了吗?」
哪种工作?他是说无缘无故被炒鱿鱼的那一份业务工作,还是超商打杂性质的工作?那些工作又有什幺不好了,不偷不抢的,他干嘛露出一副很不屑又好象要把他千刀万刚般的恐怖模样。
「我没有做了,现在的我只是一个没工作、没地方可去的可怜虫,吃喝拉撒睡都要依靠你。不过,那种工作你为什幺这幺排斥,我不觉得有什幺不好的啊!」
全身血液往上冲,蓝仲煜一古脑的将心中的不满倾倒而出,「不觉得有什幺不好的!在你认识我之后,你也不排斥?不要跟我说你喜欢过那种逢迎谘媚的yim靡生活,不要恨我说你骨子里天生就流着yin荡的血液。难道我真的看错人了,你真的是个贪婪成性、到死也改不了的下贱男娼?」
!
毫无预普地挨了一巴掌,蓝仲煜怒极地看着气得浑身发抖的谢宇圜。
「你凭什幺?谁给你这个权力来污辱我的?你混帐,太过分了!」满脸净是受伤的神色,谢宇圜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别自命清高了,只要有钱,任何人都可以享受你的服务、恣意的蹂躏你的身子,人人都能骑的男妓自尊心却比任何人还要来得高,这样不行哦!不怕得罪你的客人吗?」
「你要自翔为客人也行,自始至终一直蹂躏我的人、我的心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你,蓝仲煜!我不是出卖rou体的男妓,你更不是我接待的恩客。够了!你要将我的心伤到什幺地步才肯罢休,我不想再与你有任何关系,这一次,我们是真正彻底地结束了。」怒急攻心让谢宇圜控制不了翻腾不已的情绪,泪拼命的直往下掉。
心一惊,蓝仲煜好象做错事的小孩,无辜的睁大迷惘的双眼。
「我……我是不是又有所误会了?你冷静一点,我们来搞清楚,到底又是哪里弄错了好吗?」不会又是误会吧!饶了他吧,万一是他不就……哈哈……
蓝仲煜试着厘清前因后果,想要握他的手,不料却被一手拍开,蓝仲煜吃痛的缩回,想要抗议又生怕自己理亏在先,于是手足无措的站在他身旁。
「你自己搞吧,我不奉陪了。」他冷冷的道。
「别这样,看在我爱你的份上,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你爱我?哈!我真怀疑。」
「你什幺都可以质疑,就是不许怀疑我对你的一片真心。」他上前想抱他,可是又再次踢到铁板。
「你的所作所为已让我寒了心,我不知该不该再相信你!」谢宇圜退开,让他落了个空。
没办法了8好吧,我退一步,如果你相信我,就给我一次机会解释,你可以吻我代表你真的想要相信我;如果你仍不相信,大可掉头离去,这是我活该,我无话可说。」他只能放手一搏了,他相信他的爱会议自己赢得他。
沉默半晌,谢宇圜才痛苦的说:「你让我进退两难。」
看出他心底的挣扎,蓝仲煜把握机会的握住他的手并不再放开。「不是我要逼你,而是你让我不得不用爱为手段来胁迫你。原谅我,如果你爱着我就吻我。」
「我无法取舍,我爱你爱到心痛,我该怎幺办?」甩不开他紧紧纠缠的手,谢宇圜态度软化,泫然饮泣的望着他。
「我教你该怎幺办?你只要吻我,就会得到答案。」他真挚深情的眼中只凝视他一人。
一分钟过去……
五分钟过去……
十分钟后有了变化!
谢宇圜敞开胸怀,拋下一切吻上了蓝仲煜,也吻回了爱情与希望。
有情人紧紧相拥,一切已经雨过天青,阳光探出了头,照亮了彼此的爱情路……
前方净是光明璀璨的未来……
!
才怪!他以为什幺都不必做就可以获得他的谅解吗?
想得太美了,等他心情好时再原谅他好了,现在……嘿嘿!他要好好的折磨他。
火热的吻及热辣的巴掌铁定教蓝仲煜永生难忘,反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也无话可说。
情路上风雨飘摇,雨稍歇,阳光乘机露脸,风仍未止息,吹乱了彼此的心,画下了不甚完美的休止符……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