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怎么只有我们两个?”
宿婺一到机场,直接到客舱内兵悰所指定的地方,等了约莫十分钟之后,才见到兵悰一派优闲地来到她面前。
瞧他打扮得十分休闲,一点也不像是要到国外工作的样子,反倒有点像是要去旅游似的。
这感觉,令她隐隐浮现一丝不安。
“因为到米兰去的只有我们两个。”
兵悰优闲地哼着歌,缓缓走到她的身边坐下。
一双诡邪的眸子隐藏在墨镜下头,令人看不出他现在的思绪如何,仅能以他微扬的唇瓣分析出他的好心情。
“没有工作人员吗?”她狐疑地望着他。
宿婺不死心地往后一望,通道上果然没有任何工作人员,这意味着……这一趟意大利之行,真的只有她和他。
“我们到米兰参加服装展,为何还要工作人员?”他邪佞地笑着,像是嘲笑她问了多愚蠢的问题。
实际上,没有工作人员随行是因为并没有工作,没有工作则代表着没有他所谓的服装展。
是的,那不过是个借口,一个极顶级的藉口,诱惑着顶级的猎物自动走入他的怀中。
不过,他可不会愚蠢得在飞机尚未起飞之前便把所有的事泄底,毕竟他还想要一趟安全之旅,可不想这尚未迸出绚烂火花的生命就此终结。
“可是……”
她总觉得古怪,有一种说不出的怪滋味。
她原本以为不会是两个人独处的,结果事与愿违,而且还是最可怖的梦魇、她最不希望看到的恶梦。
自那一夜过后已过了一个月却倒也不以为意。
但是现在突地碰面,望着他那诱魅的侧脸,总令她在闪神之间,感觉到自己几乎要被他吸引,尽管她努力地抗拒,仍是拂不去深藏心底的想望。
该死,她该是最讨厌他的,可为什么居然会想着他,甚至在他灼热的视线交缠下,心总是没来由地漏跳数拍,折磨着她的心神?
“怎么了?”
他低柔而充满诱惑的嗓音不设防地响在她的耳际,她不由得一震地将身子往后挪,可偏偏这儿是该死的客舱,座位窄得令她连一点闪身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双眸直直地望入他墨镜下的摄魂眼眸。
“这……我们为什么坐商务舱?”
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注视他以外的地方,可眼睛偏偏像是被摄了魂似的,硬是移动不了。感觉脸儿窜上一阵陌生的燥热,逼得她只能顾左右而言它,转移他的注意力。
该死,她到底是怎么了?
“因为我们是临时出国,所以……随便了,只要能够平安抵达目的地就好。”他扬着笑,不疾不徐地见招拆招,不让她有机会拆穿他的诡计。
事实真是如他所说?
不,绝对不会是这样的;这不过是他运用一点点的小聪明包下了整架飞机,只为要与她更贴近一点罢了。这商务舱效果虽然不如他料想中的好,不过,倒也是可以凑合一点使用。
就如现在,只要他的长臂一探,随即可以抱她入怀。
“你做什么?”
宿婺瞠大了清澈的水眸,望着他逾矩的大手正搁在她腰上,热情地圈过她的腰身,莫名地掀起一股滔天巨浪,战栗感突地穿透全身。
这是在飞机上,他不可能要她……
“嘘……”另一只大手更是放肆地抚上她的唇,长指悄然地摩挲着粉嫩的唇瓣。“飞机要起飞了。”
“我……”
飞机起飞又如何?
她又不是第一次坐飞机,他犯得着将手硬是挂在她的腰上?用得着将长指摆在她的唇上吗?难道他以为若是坠机的时候,他可以以这个动作保她不死?
“乖!”他依旧挂着笑,指尖仍是不断地摩挲着她娇嫩欲滴的唇瓣。望着她故作冰冷的脸上不断地透着红晕,更是令他心荡神驰。
“放手,你这样子的话,别人看见了……”
当她缓缓地扫视客舱一圈后,才突然发现除了她和他之外,似乎再也没有其他的人。
为什么?
虽然现在不是放假的热潮,但是这客舱怎会只有她和他?
脑中灵光突地一闪,令她猛地想起刚才上飞机的时候,她好像没有看到任何人上这一架飞机;那时候,她只顾着米兰服装秀的事,所以没有在意这些琐事。
不过现在一回想起来,她总觉得这件事透着古怪,可却又说不出到底是怪在哪里。
“放心,没有人会看见的。”他低低地笑着,勾起迷人的唇瓣,发现这聪颖的小女人终于长智慧了;幸好她今天遇上的人是他,否则早已经不知道被其他的大野狼怎么折吃入腹了。
好不容易摆平了乔忻的事情,裴大经纪人又豪爽地放他一个礼拜的假,他怎能错过这天上掉下来的好机会?那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待飞机平稳地冲上青天,兵悰更是放肆地将她抱进怀里,大手则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游移。
“喂,你该不会……”宿婺努力地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僵硬,但是却阻遏不了已然熟透的粉颊。
太荒唐了,他以为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飞机上,是正在飞行中的飞机,难不成他真的打算要和她做出那种见不得人的事?不对、不对!她没这个打算,她已经献出自己的清白以换取此次的工作机会了,没必要再跟他有任何瓜葛。
虽然这听来有点像是过河拆桥,但是必要时刻,她得学着保护自己才行。
“我可没说要做什么,你别自己想歪了,再把事情推到我身上来。”兵悰扬着笑,轻松地调侃着。望着她愕然而单纯的粉脸,他不禁更狂猛地扬起一阵狂笑,直逼出眼眶中的泪水,无以遏止。偎在他怀中的宿婺甚至可以感觉到他自胸口传来的震动。心,竟莫名地又漏跳了一拍。
天,她真是可爱得紧,可爱得教他直想将她吞下腹去。
他的大手不禁收紧,将她狠狠地圈在双臂之间,直想要将她揉入自己的身体里,让两人合为一体。感受着她的呼吸,窃取她的灵魂,恣意地将她占为己有,永不让她逃离。
“你……”她微羞地仰起小脸,毫不认输地瞪向他,迎接他炽人的眸光。
她搞不懂他,真的搞不懂他;上一刻还像个大男孩似地笑着,怎么这一刻又成了一个带有无限魔力的男人?
他的身体里到底潜藏了多少面不一样的他?
“叫我兵悰。”他低哑地诱哄着,双眸染上氤氲的色彩,暧昧而缱绻。
他逐渐俯近她,略显粗重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鼻及粉嫩的唇瓣,像是隔着稀薄的空气摩挲着她的唇。
“你……”她瞪大了妍丽双眼,霎时忘记自己该做何反应,愣愣地望着他俊美邪气的脸庞,耳中只听得到他磁性而魔魅的低柔嗓音。一时之间,竟捉不回飘忽的心神。
“叫啊……”
他试着诱惑、挑逗她,勾引着她向他索讨他会无限供给的温存;他的唇如蜻蜓点水,似有若无地撩拨她的欲望,暧昧地伸出湿热的舌勾画她美丽而诱人犯罪的粉色唇瓣。
“兵悰……”她蓦地咬住被他搔痒的唇瓣。
猝不及防地,他湿热的舌挟带着霸气与狂野窜入她的口中,挑起她内心深处蕴藏已久的想望,醉情而迷乱地纠缠、挑诱着她。
他的大手往下轻抚她姣美的长腿,勾起一阵阵的酥栗。她轻轻嘤咛了一声,却又无可自拔地投入他设下的诱惑之中。
“再叫一次……”他像是君王,威风凛凛地下达命令,有着一份不容拂逆的霸道,却也蕴涵着浓浓的柔情。
“兵悰……”
在喘息之际,在灵魂交错缠绵间,思绪瞬地缥缈离去,情欲随之引燃,她只能无助地沉浮于他蓄意设下的情欲之网。
她的手轻轻攀上他的肩,抚弄着他已放下的发丝,醉情地沉溺在他狂乱却不失柔性的侵略中。“你做什么?!”她像是被雷电击中似的,还未感到痛楚,神智已因这一股突至的酥麻而惊醒。
她微喘着气,双眸含醉带怯,粉颊娇艳似火。
“我只是想让你享受……”
他粗嗄的气息挟带着清淡的男性香水味,简直令宿婺无以招架,但是只要一想起所处的地方,她狂燃的火焰瞬地被浇熄一大半。
“不行……”她轻闭上眼,拒绝再看他魅惑人心的幽眸。
该死,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让她着迷于他的身体的,可……又有哪一个女人拒绝得了他的魅力?
尽管她依旧厌恶他至极,但事实证明,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眷恋起他,眷恋他的吻、他的气息,甚至是他的身体。
“可以的……”
兵悰飞快地褪去身上的外套盖住她完美的长腿,再轻轻扳过她的身子,让她跨坐在他的双腿上,背部紧紧地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你要做什么?”她奋力挣扎,却又被他无情地压回身子。
不,他不能这么做,他不可以这样对她!
“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只是想让你纯然地享受……”
他灵巧地拨弄她的发丝,再轻柔地吻上她的耳廓;而大手早已经闯入她的双腿间拉扯着底裤。“呃……”
宿婺轻吟了声,浑身无力,丝缎般的发丝在他微敞的胸口上挑勾着他咬牙忍下的欲火。
“兵悰……”或许是背对他,望不见他邪魅噬情的面容;也或许是人的原始本能中追逐着一种不明就里的刺激,所以她多了一分大胆,更多了一分成熟女人的情挑。
“婺儿……”他粗嗄地轻喃,细碎的汗水无视于舱内的空调,放肆地淌在他的额上。
他不想伤害她,只想要让她多享受一分激情,享受身为女人的愉悦,以及属于成熟男女之间的挑情乐趣。
他炽烫的指尖蕴涵着她无以负载的雷火,时而轻柔、时而残酷地折磨她的感官,摧折她的矜持。
“兵悰……”她蹙紧眉头,口中呢喃个不停。
她不断地摇摆着头,想要甩掉恼人的欲火,无力地想摆脱这磨人的感受。但是他却不放过她,加重万千魔力,撒下媚情淫爱,令她变得疯狂。
酥麻战栗倏地涌上心头,如排山倒海、更如万马奔腾般淹没着她微弱的理智、羞涩的矜持。
倏地,感觉身体紧绷至最高点,她不断地低吟啜泣,想要逃离这不知为何的感触。
刹那间,一股急烈的战栗如火如荼地窜上心口,如一波波的惊猛海浪无情而不间断地拍打着无力反击的她,令她几欲灭顶。
她不由自己的娇吟着,身子不断抽搐战栗……
冷不防——
“饮料服务。”动作迅速确实的空姐瞬地拉开机舱与通道间的帘子,推着手推车出现在两人面前。
“给我一杯咖啡、一杯红酒。”兵悰笑容可掬地望着甜美的空姐,等待她将饮料放下后识趣地离开。
宿婺羞红了一张脸,待空姐一走立即站起身,踉跄地坐到通道的另一边,撇过脸去不看他。
天哪,她没想到自己竟是这般地沉耽于肉体的接触上!还好只是爱抚而已,若是……她不敢再想象下去了。
“婺儿?”他低柔的嗓音里有着一抹隐忍的笑意。
“她一定听见了。”宿婺背对着他,羞得连耳根子都是一片炽红。
“有什么关系?”
“你又不是女人,当然无法想象女人的感受。”
“那么,我们把角色互调,这一次由你来帮我,我们互不吃亏。”若是她愿意,他可也是义不容辞地献上身体。
“你……”宿婺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瞬地转头瞪他一眼,随即又背过身子去。“你简直是无耻到了极点!”
天!她不敢相信他竟然会说出这种恬不知耻的话。
兵悰见她羞红的脸像是熟透的苹果,不禁放声大笑,笑得岔了气,却也遏抑住放肆的狂笑。
她回眸睨着他,听着他爽飒豪迈的笑声,心头又是一震;怎么了?她到底是怎么了?她一点也不觉得他刚才说的话刺耳,更不觉得煽情,反倒有点像是夫妻之间的闺房情话,任由情欲纠葛,却也是天经地义。
啧,她在想什么?
宿婺不禁暗斥自己一声,紧闭上双眼,不再任由思绪飘忽不定,但……耳边轻狂的笑声却在不知不觉中一点一滴地敲入她的心中,镌镂在她的心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