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上官烈一脸疲倦的走进上官凛的办公室，他已经二天没睡好了，这全是为了厘清自己对龙悦的感觉，还有思考帮助她的最好办法。谁知道，却越想越混乱。

到现在他还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吻了她，简直是鬼迷心窍。

「大哥，急着找我有什么事？」上官烈边走向上官凛边说，眼角余光看见上官昀正一脸微笑的坐在沙发上。

「二哥也在?!」

「烈，最近这么忙，你的熊猫眼明显的像被人揍了一拳。」上官昀调侃着，他大概猜得出来上官烈是为了什么睡不好。

「二哥，别说笑了，到底找我什么事？」心情不好再加上睡不好，上官烈今天几乎没有耐性可言。

「烈，事情要做，身体健康也是很重要的，我可不希望你累坏自己。」上官凛微皱眉看着上官烈，向来健壮的他竟然看起来有点憔悴。

「我知道，大哥，不用担心。」上官烈走向沙发，他真的是有些累了。

「嗯，我叫你来是想问问你龙云集团的事。」上官凛言归正传。

上官烈一怔，「呃……这件事我正在处理，」说到这件事，他根本都还没开始就已经一团混乱了。

「喔，我还以为你已经成功一半了呢。」上官凛微笑，眼里闪过一丝趣味，上官烈没发现，上官昀却意会的笑了。

「嗄？我不懂大哥的意思。」他哪里有成功一半？他还怀疑自己会搞砸咧。

「你没看到报纸和新闻吗？这三天龙云的股价大跌，其中的内情一定不寻常。」上官凛递了一份报纸给他，上面清楚写着，龙云集团因为受达营企业所骗，而造成重大损失，导致股价一路惨跌，有很多股东都急着脱手他们的股票。

「这是怎么回事？」上官烈看着报纸，整个人都清醒了。

「这应该是我要问你的吧!龙云的事我不是交给你负责吗？」上官凛轻松的反问，即使他可以猜测到龙云可能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愿意轻易的告诉上官烈，这是他该负责的事，就得由他自己处理。

当然，如果烈因为心有旁骛而无法处理，他一定会帮忙，不过还不急，这件事涉及烈的感情世界，他不看点好戏怎么对得起自己。

「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查出消息的。」上官烈没有推卸责任，这件事确实在他意料之外，但他会负责把它查清楚。

「好吧，我就再给你一些时间，不过不管你查到什么，都不要轻举妄动，毕竟龙云如果垮了，对我们也没有什么坏处。」上官凛交代着，他没有忘记龙云对上官企业做了什么，不过他也不想赶尽杀绝，一切都还要看看情势，特别是这件事还牵扯到龙悦。

他已经听上官昀说过，龙悦很珍惜家人，如果烈真的喜欢上她，要跟她在一起，那么他们跟龙家的恩怨越少越好。

「我知道，那我先去忙吧。」上官烈起身走出，听到龙云这件事让他的头更大了，他想龙悦一定也为了这件事着急吧？她是这么爱惜她的家人，就算被欺负了也一声不吭，何况是这种关系龙家人命运的事。

不过事有先后缓急，他还是先处理公事吧。

上官烈走出之后，上官昀和上官凛交换了一个眼神，上官昀微笑的离开办公室，该是他出马开导开导烈的时候了，谁要他一脸为情所困的样子。

「烈，等等，我还有话跟你说。」上官昀在电梯前拦下上官烈。

「二哥，还有事？」

「我请你去喝杯咖啡吧，看你精神这么差。」

喝咖啡？上官烈看了上官昀一眼，现在是上班时间，他怎么突然想请他？该不会有诈吧？

「你这是什么眼神，我要请你喝杯咖啡，这么令人怀疑吗，我记得我向来是很大方的。」上官昀推着他入电梯，顺手按了一楼。

「好吧。」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说他确实需要咖啡提点神。

上官昀和上官烈一同来到上官企业附近的咖啡店。

「二哥，有什么事就说吧。」灌下一大口冰咖啡，上官烈直接问。

「我想知道你最近心事重重的原因。」既然他直问，上官昀也不拐弯抹角。

「这……」上官烈迟疑着，如果说了一定会被调侃吧？但二哥向来对女人最有办法了，也许会有好意见。

「是跟龙悦有关？」

上官烈惊讶地抬头看着上官昀，他真不该低估二哥的敏锐，既然他不说，二哥也猜得到，那就干脆的说吧。

于是上官烈将他上次见到龙悦的过程，详细的说了一遍。

「……我不知道她为何会这么伤心，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冲动，不过它就是发生了。」

上官昀听了他的话沉思着，其实这在他看来是很简单的事，只是要看烈自己愿不愿意承认和面对而已。

「你喜欢她吗？」上官昀直截了当的问，却问得上官烈心头一惊。

「二哥，你应该知道我不想谈感情。」他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但是他已经下定决心要远离爱情，他不想让女人成为他一生的麻烦。

「这不是我问的重点喔，你要不要让这个感情继续下去，是你自己可以决定的，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对她动心了。」

动心？

这许久不曾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动词，此刻听起来似乎是最合理的解释。

如果不是动心，他犯得着为她的处境担心、为她的泪水心疼，为了这件事吃不下、睡不好吗？

如果不是动心，他……他会做出这样情难自禁的举动吗？

真的是动心了吗？他以为自己不会再有这么一天。

「或许你对她只是同情吧，因为她的处境确实令人同情。」上官昀明白上官烈的挣扎，他很好心的再帮他一把。

「不是同情。」上官烈很快的否认，如果只是像同情小猫小狗一样的感觉，他就不会这么困扰了。

「很难说啊，谁都知道你是个很有同情心的人，你真的区分得出来心动跟同情的不同吗？」

「二哥，别瞧不起人，我自己的感觉当然分得出来。」

「那你对龙悦到底是心动还是同情呢？」

「当然是心动!」

话说出口，上官烈楞了，上官昀却笑了。

「二哥，你故意套我的话。」上官烈瞪着他。

「别这么说，我只是想让你真实面对自己的心情。」这是很重要的，一个人能真诚面对自己，才能真诚的面对别人。

「哼，我看你只是想看好戏吧。」虽然他知道上官昀说的有理，但也只是顺便而已，真正的目的……哼哼，还不是唯恐天下不乱。

「那只是顺便。」上官昀咽下一口咖啡，垂眸掩去眼底的趣味。

「哼，如果没事，我要回去了。」就算知道自己对她动心了，他也还没打算好要怎么做，过往的经验让他不想轻举妄动，不过他也不愿意一直让事情放在心里纠缠太久，反正他一定会想清楚该怎么做。

他向来是个行动派的人，事情能提早一刻解决，他就不会多拖上一时半刻。

「唔，好吧，我不干涉你要怎么做，我只是希望你诚实面对自己的心情，还有，不要让自己后悔。」上官昀点头，他言尽于此，该怎么做还是要看烈的意思，这种事不是其它人可以置喙的。

「这是你的经验谈吗？」上官烈挑起右边的眉毛，没忘记之前上官昀和李浣梅的恋爱过程。

「算是吧。」上官昀微笑，「－起回公司吧，该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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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这学期最后一天的期末考，龙悦回到家，继续着每天的例行公事──煮饭、打扫，直到近深夜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几天因为龙云集团股票大跌，龙耀天根本没空管她，也没空派人监视她，对于她的禁令自然就消除了。

大妈和姊姊也整天忧心忡忡的样子，看来这次的事件真的很不好解决，偏偏她也帮不上什么忙，虽然她曾经到公司里打过工，不过做的都是杂事，真正的商业经营她是不懂的。

再说，除了这件事之外，她的心里始终挂念着上官烈，他的身影无时不刻的在她脑海中冒出来，逃不掉也避不掉。

那天她突然跑走，不知他的心里有什么感受，会不会怪她？

当时她的情绪太过纷乱，根本无法好好面对他，后来理智回龙，她也觉得自己太冲动了，不该反应如此激烈。

但她没有勇气主动找他，她清楚记得他脸色发白的那个画画，还有他的道歉，想到就让人心酸。

她不想面对他的后悔，更不想看见他对她心生愧疚？

说不定他根本就不想再看见她了，不然这三天他何以一点消息也没有？

她这几天到学校总是既期待又害怕，就是不晓得他会不会又突然出现在她眼前。

这样的忐忑的心情，让她吃不下、睡不好，差点连期末考都毁了，只是……终究是失望了啊!

他没有再出现也是应该的吧，她这么平凡渺小，本来就不可能获得他的青睐，是上天忽然给了她好运，才让她有机会认识他，而好运本来就是会消失的啊，她实在不该再如此贪求、妄想。

她轻触自己的唇，但……怎么能不想？

每当看见自己的双唇，就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天的吻，尽管她明白这很可能只是在情急之下，他迫不得已做出的举动，但她却仍忍不住回味再三。

那是她的初吻呵……

是这般的夺人心神，令她心动不已。

他就像炙热的阳光，烘得她全身温暖，在她冰冷的心中，照进了一丝光明，让她在对家人的希望与失望的煎熬之间，感受到疼宠……

这样的幸福，她要怎么不去贪求？

她清楚记得，那天她曾怀疑过他如此关心她的原因，是因为子苹的拜托，所以伤心得不能自己，但后来仔细一想，这是不可能的。

不是子苹不可能拜托他帮助她，而是在他们相处的过程中，她知道他是真心的将她当成朋友，所以才会这么关心她，试图让她开心、为她解决烦恼。

就算子苹真的跟他提过，她也不该怀疑他对她的用心，没有人会愿意为一个陌生人花这么多的心思，因此她相信他是真的把她当成朋友，真心的想帮她。

想到这儿，她心中不禁满怀愧疚，如果可以，她希望能当面跟他道歉，不过，她还有这样的机会吗？

望着天上的明月，她祈求能将她的心意传到他心里。

呵，默默祈求了半天，她又不由得笑起自己的傻气，如果这样就能达到沟通的目的，人类又何必发展语言呢？

熟悉的悠扬乐声响起，她楞了一下，才想起她今天忘了关手机，直觉的望了望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谁会在这么晚的时间找她？

拿起手机，没有来电显示，她却没有时间多想，迅速的按下通话键，虽然她的铃声向来不大，但已经半夜了，她还是怕吵到别人。

「喂。」她自然的压低声音。

「呃，抱歉，吵醒你了吗？」他只是打电话试试看，本以为一定是关机状态的，没想到却接通了，也好，那他就直接约她吧。

听到声音，龙悦结结实实的顿住了，是上官烈!

「三哥!我……我还没睡。」她深呼吸一口才唤声，却在下一秒气哽住、心狂跳。

怎么会是他？她是在作梦吗？

「这么晚不睡在做什么？」上官烈直觉的问出口，没发现自己眉头微皱，是出自对她的关心。

「呃……」这要她怎么回答？总不能直说是在想他吧。

「你要早点睡，知道吗，人要在十一点前上床睡觉，那样肝才会健康。」她都已经这么瘦弱了，还不好好照顾自己，真是，让他想到就忍不住想说两句。

「我知道了。」她哽咽着，听出了他话里的关心，是那么的温暖啊。

「怎么了？」她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点奇怪。

「没什么，三哥我……我有话想跟你说。」决定了，既然他都主动打电话来找她了，她当然也该鼓起勇气当面向他道歉。

「喔？你想说什么？」上官烈很好奇，她竟然主动说有话要告诉他，这是不是表示她已经有点对他敞开心房了呢？

「我……我想当面跟你说。」说出口了，她主动约了他，虽然脸上的热度几乎烫手，但她鼓起勇气了。

「好啊，我也有点事想跟你谈。」上官烈目光炯炯，想了一个下午，他终于作了决定。

「咦？」他、他、他想跟她谈什么？

「那明天你有空吗？学校有课吗？」

「学校……学校已经没课了，期末考已经结束了。」她好紧张，他究竟有什么么话想告诉她呢？

「那好，明天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吧。」想到这件烦心的事将要解决，上官烈的心情开始变得愉快。

「……好。」最近家里的人都在忙公司的事，对她的关注自然的少了许多，她出去应该没关系，而且她也还没告诉他们，她已经放暑假了。

「那我明天十二点二十去接你，你想在哪里等我？」上官烈没忘记因为他让她被家人责罚，所以他不好直接上龙家。

「不用了，我、我可以自己去，我们直接约在外面就好。」

「嗯，也好，我们就约在晴云餐厅吧，你知道地点吗？」

「我知道。」就要见面了吗？她真不敢相信，她竟然还可以见到他，他竟然还愿意找她、愿意关心她。

是老天爷赏赐她的幸运多留一会儿吗？

「嗯，那早点睡吧，明天见。」说完该说的，上官烈就想挂断电话。

「等等，三哥。」她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只是不想这么轻易就说再见，好不容易才听见他的声音呀……

「还有事？」上官烈没有不耐烦，不过他看了看时间，还是觉得她该上床睡觉了。

「呃，我……」叫住了他，她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脸红更甚，她怎么会做出这种蠢事？

「怎么了吗？」上官烈关心的问，她的声音似乎更紧张了。

龙悦趋前打开窗子，想让微风吹散险上的热气，顺便冷静一下头脑，找出一个可以谈的话题。

抬头，望见天上的明月闪耀，今夜无云，天空是全然的靛蓝，而且是将近满月的十四号，月华更动人了。

心念一动，「三哥，你那里看得见月亮吗？」

「月亮？」上官烈纳闷，怎么会扯到月亮？不过他还是走向前去打开窗户，「看得到啊，月亮怎么了？」

「今天的月亮好美。」

「嗯。」是蛮皎洁的，不过他没有太大的感觉，大概是今天没有赏月的心情吧!再说，他向来比较喜欢太阳。

「如果没有灯造成的光害，想必月亮会更漂亮吧。」她有感而发。

「说什么傻话，电灯是人类文明的一大进展，如果没有灯，很多事就做不成了。」

「嗯，我只是说说，看见今天的月亮这么美，忍不住起了这个念头，也许我被月亮蛊惑了吧。」她当然也明白电灯的重要，那让人消除了大半对黑夜的恐惧。

她的话让上官烈直望着月亮，越仔细看越觉得今夜的月亮确实美丽，连他都禁不住多看了两眼，难道连他也被蛊惑了吗？

「好了，很晚了，还是早点休息吧。」他摇头，收回目光，该睡觉了。

「嗯，三哥晚安。」依依不舍的说了再见，她可不敢再冲动的叫住他。

满足的望着天上明月，笑意在唇边蔓延至无限。

今天他和她一起赏月呢!虽然分隔两地，但确实是在同一个时空之下，让她觉得好幸福。

关上窗户，微笑的踏入梦乡，她一定、一定不会忘记今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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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等很久了吗？」上官烈一走近晴云餐厅，就看见龙悦已经站在门口。

「没有，我也才刚到。」龙悦腼腆地对他微笑，他看起来还是这般的魅力四射，特别是他戴着墨镜的时候，总是有一种危险却又诱惑人的气息，不过幸好，气氛没有她想象中的尴尬。

「我们进去吧。」上官烈摘下墨镜，率先走入餐厅。

服务生带着两人到一处安静的角落，周围隔着盆栽及墙壁，右前方有阳光斜射，让这个位置有足够的光亮又不会太刺眼。

上官烈和龙悦分别落坐，因为这桌子只有三个位置，所以上官烈选择坐在她旁边，让光线不受阻碍。

「想吃什么尽管点，你实在太瘦了，要多吃点。」上官烈对拿起菜单的她说道。

方才看她一眼，竟然觉得她又更纤细了，真不知道她饭都吃到哪里去了。

「嗯。」她轻轻响应，明白他是关心她。

点完餐、送上餐后，雨人很有默契的决定吃完饭再来谈事情，因此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多说话。

不过片刻，上官烈已经几乎吃完他的餐点，他本来吃饭就不慢，若是跟龙悦比起来，那可以说是极快了。

他扬眉看了看她的餐点，总觉得那连塞牙缝都不够，于是他唤来服务生，又多点了几道小菜和点心，决定要好好养胖她。

「等一下上的菜，你统统要吃完。」点完菜后，他说。

「咳，咳，什么？」她惊讶的瞪大眼，她以为那是他自己要吃的，点这么多菜，她怎么可能吃得下？

「你没听错，你这么瘦，应该要多吃点。」

「可是……」

「没有可是，没吃完不准回去。」上官烈强势的说，他决心要做的事，可不会轻易就更改。

她瞠目结舌的看着他，哪有人这样的？她真的吃不了那么多啊。

虽是这么想，但看着他一脸坚决，她的心中竟然矛盾的感觉到一丝甜蜜。

「别净看着我，快吃吧。」上官烈催促着她，依她斯文秀气的吃法，再不动作快点，是要吃到民国几年呢？

龙悦没有异议的低头猛吃，要是她真的必须吃下这么多东西，那可真的要加快速度了。

上官烈趁着她还在吃饭的时候，想着该怎么开口表明他要说的话。

那天他和昀谈过之后想了很久，他承认自己真的对她心动了，虽然是睽违已久的感觉，不过他也不想采取逃避的方式，那向来不是他的作风，他习惯有问题就去解决，不喜欢整天放在心里闷想。

而且昀的一句话点醒了他，他希望他不要后悔。

说的也是，事情没有去尝试，怎么知道结果会是如何呢？

虽然在他的经验里，他的恋爱总是失败，不过不可否认的，他确实也曾在恋爱中获得快乐，何况跟不同的人交往，一切经历就会不同，他又如何能肯定这次的心动，一定会造成失败的结果呢？

最重要的是，他不希望自己老了之后，因为这样而后悔自己当初连第一步都跨不出去，所以他决定给自己一次机会。

决定之后就行动，是他一贯的态度，因此他这么快约龙悦出来，就是要告诉她他的想法。

他不会多心的去想自己可能被拒绝，就算被拒绝，他也会因为自己已经做了尝试而不愧于自己，这对他来说就够了。

「小悦。」上官烈突然将深思的目光转向她，直瞅着不放。

她心一跳。

「三……三哥？」她咽下嘴里的菜，他不是在想事情吗？方才见他一脸深思的样子，怎么突然间就直盯着她看，而且还是用这种她招架不住的眼神？

「我对你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