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清晨,啁啾的鸟鸣将海凝唤醒,她睁开眼,不习惯的景观登时映入她眼里。
揉揉双眼,海凝想起了昨晚的一切,想起了她与连羿的种种……
昨夜,连羿又霸道的占有了海凝好几次,直至她体力不支的昏睡过去,他才离开。
一整晚,海凝时睡时醒的,睡得很不安稳,她记得二、三点的时候,好像还看见办公厅亮着灯,猜想他也许在工作,但接近凌晨时,她再次醒来,却见不着他的身影了。
空荡荡的屋里,陡降的室温挟着寂寞,侵蚀着她的身、心……她的旧世界,在一夕之间崩毁殆尽。
“现在……我是谁呢?”她喃喃自问。
失去了生活支柱的这段期间,海凝一直在想:自己的定位到底是什么?
过去,她一直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家里出事后,她被迫在一夜间长大,学着承担责任、学着面对现实、学着付出和牺牲,但她从没自怨自艾过!
她当然希望这一切都不曾发生,那么爸爸、妈妈和哥哥就能健健康康的陪在她身边了。
但她始终不曾逃避、不曾试图抛弃这些突然加诸在她身上的庞大债务,即使痛苦,她也咬牙接受……只因为,这些都是爸爸、妈妈留给她的。
可连羿的出现,却使得一切改观,他不但夺走了她的童贞、她的自我认同,更改写了她的过去,和——未来。
上一代的恩怨,谁是谁非,她不清楚,也无力去探寻答案了。
现在,她惟一能做的,就是阻止悲剧再发生了,她不要看公司和哥哥,再遭到连羿的毒手,那么,她只有选择放弃所有,成为连羿的禁脔。
对于这个决定,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是对是错,如今也来不及后悔了,只要连羿肯放过哥哥,提供资金帮助凌丰度过这个难关,那么她的一切牺牲,就不算白费了,不是吗?
她相信,每一段人生,都是造物者的巧心安排,她不该恨谁,也无从恨谁。
她发誓将一生抵给连羿,她就会一直留在他身边,既然如此,她又同必怀着一颗仇恨的心,让自己活得那么痛苦?
而也许,只是也许,如果她一直待在连羿身边,也许他有一天能真正忘记过去,原谅那些折磨、伤害过他的人。
在遇见他之前,海凝从没感受过“痛苦”,却总在和他相处的时刻里,从他愤世嫉俗的瞳眸里,一次又一次的深刻尝到苦涩和心酸,她无法辨识这样的情绪是什么,她只想平抚他的创痛、安慰他。
明知是奢望,她仍希望,有一天能看到连羿真心的微笑,为活着而笑。
为了这个遥不可及的妄想,海凝轻叹了口气,准备起床。直到此刻,她才想起了自己从昨夜起,似乎一直是赤身裸体的……她躁红了脸,不敢想像连羿到底是怎么把她带到这里来的!?
找不到蔽身的衣物,海凝只好里着白色的被单,红着睑穿过与卧室和办公厅相邻的健身房,找到盥洗室。
她赤身裸体的踏人连羿宽敞的按摩浴缸,抬头看见——蓝天、白云,金光灿烂的璀璨阳光,好美的早晨,世界显得祥和宁静。
热水温暖了她的心,强劲的喷射水流拍打着她的身体,海凝对着亮灿灿的朝阳露出新生的第一个笑容。“我不哭,海凝不哭,我会勇敢的好好过,爸爸、妈妈,你们不要为海凝担心!”
在冷冽寒风中度过一夜的连羿刚从空中花园进来,便看见这个画面——一张绝美的笑颜,一个赤裸的天使,浑身散发着清纯而性感的强烈吸引力。
连羿的心跳倏地狂飙加速,任由自动自发走向她的脚步主宰了他的意识,当她看到他,对他露出一个最完美的灿笑时,他的理智却在此刻向他发出最最严厉的警告——
连羿啊连羿,你不能忘记父亲的教训,千万不能重蹈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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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
“天啊!我……又昏过去了?”飞机失事的恶梦让海凝突然惊醒,她发现自己竟然又在浴缸里睡着了。
苦笑着摇摇头起身,在镜子前发现身上的爱痕比昨天更多添了几处,脑中不自觉地回想起方才连羿狂暴的肆虐……“哎!”她轻叹了一口气。
套着连羿宽大的名牌浴袍,海凝回到了卧室,看见床上横躺着一件皮耶·巴曼的手工礼服。
简单的削肩设计,只在那美丽的浅灰丝绢上,用银线一笔笔勾勒出华美的刺绣,这么高级的衣服,看得出来必定所费不赀,地毯上还有一双亮银色的五寸细跟软皮高跟鞋闪耀着熠熠光泽。
毫无疑问,这一定是连羿给她的,可让她想不透的是,他是什么时候把衣服留在这里的?又不禁担心起,他要她穿上这么美的衣服,是不是别有用意?
经过这一个礼拜的相处,海凝还以为,连羿是故意让她赤身裸体的羞辱她。他留下她,不过是将她当作泄欲的对象,她猜测,今后,他会一直将自己当成宠物般,囚禁在他的视线中……
但显然,是海凝误解他了。
看来,连羿似乎也不是一个不通情理的人。“也许,只要时间一久,他就会想通,忘记仇恨。”为此,海凝不禁牵动菱唇,漾出灿笑。
她穿上礼服,一头黑瀑般的长发柔柔的被在白蜇的颈肩,那合身的丝绢布料紧贴在她曼妙的曲线,脚上是同色的美丽高跟鞋,线条迷人的小腿毫无遮掩的曝露在外。
打点好自己后,海凝一如往常的来到偌大的办公厅里,正襟危坐的等着连羿回来。
和连羿同居的这个礼拜以来,海凝大致了解了连羿的生活作息——
清晨到中午,他的身份是炱大医院的外科医生,悠游于病患的生死交迫间;下午到午夜,他是主宰连集团一切决策的总裁大人,操玩商场对手的身家性命于股掌间,在朝阳升起前,他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的一切……
连羿睡得极少。她“几乎”不曾看过他的睡颜,仅有一次,她在接近凌晨时,被一种近似于受伤的动物才会发出的哀鸣、低吼惊醒,一瞬间,海凝看见浑身冷汗的他脸上竟满是,她本以为绝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的情绪——害怕!
自此之后,他除了要她的时候,再也没有睡在那张床上过。
“哎……”海凝叹息着,心里对他的依附更深了。
分不清那种想要拥他人怀、拭去所有烦忧的情绪是什么……她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在意他的一切,难道,他们之间除了肉欲之外,还能再有其他吗?
正午时分,戴文出现在门口。
海凝认出他就是上次送她上楼见连羿的人,他好像是……“凌小姐,连总有请。”对了,他是连羿的机要秘书,戴文。
这是海凝第二次见到戴文,他还是一贯的冷漠。
“戴先生,请问连羿……连先生呢?”察觉自己似乎不该直呼连羿的名字,海凝赶紧改口。
面对她的询问,戴文依旧沉默寡言,仅再次简单的重述连羿要她立刻回山上的别墅去,态度十分坚决。海凝没办法,只好跟着他离开连大楼。
坐进加长型的银色劳斯莱斯里,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任豪华轿车将她送回连家——也就是她自小长大的凌家大宅。
一路上看着熟悉的景色,海凝本该欣喜的心却不由自主的沉重起来。
好像……好像有某种非常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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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予敷的成名代表作——凌家大宅,座落于天母宁静山区,是一栋掩映在占地三百多坪的私有庄园内、恍如古堡般的大别墅,且一纯欧风的古朴设计,重现了德国海德堡大学的建筑之美!
轿车飞驰在宁静的山路上,远远的,海凝就看见她美丽的家,肃穆庄严的矗立在林木间,如它的设计者一般,散逸着傲人的典雅风格与独特气息。
想到这里,海凝不禁忆起儿时在这里度过的美好时光,如今,一切已成泡影……
“凌小姐,请下车。”戴文命司机将车停在距离主屋还有一百公尺远的大门口,冷冷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在这里吗?”海凝疑惑的看看外头——镂花大门的二侧,排排站着十七、八个女人,她们的外型艳美,衣着皆华丽而曝露,动作像是阻街女郎般直扑上来,嘻笑着拍打车窗。“这些人是……”
“连总指示,请你在这里下车,加入她们。”戴文过分多余的下车为她开门,在帮她格开那些令人厌烦的女人时,努力忽略她眼中可怜无助的求救信号。“下车吧。”他朝她伸出手。
“搞什么嘛!是谁又找个小妹妹来抢位子啊?”一名身材清瘦得仿佛风一吹就会倒,胸前却又突兀得壮阔傲人的女子高傲的开口。
一袭前后呈深V字型的火红色小礼服,裙摆短得几乎遮掩不了什么,那布料既轻又薄,这衣服……简直像是为了脱而穿的。
“讲话啊,你高中毕业了没啊?”另一个一身金色流苏装的女人讪笑着搭上戴文的肩膀。“戴老大,看不出你喜欢玩小妹妹耶!”
她的话登时逗笑了所有女人,大家嘲讽的眼神凌迟着海凝的自尊。
海凝吓得直往另一侧缩去,她紧贴在车门边。“你……你送我进去吧,好不好?”
她的表现,又让她们笑成一团。
“还真嫩耶你!来吧来吧,”金色流苏装的女人推了推戴文。“大帅哥,还不去英雄救美?”
“闭嘴——”戴文耐性尽失的斥喝。
“啊!”突然,车门被打开了,海凝来不及反应,就要跌在地上了,一双臂膀陡然将她拉起,纳入那个温暖的胸膛。
当戴文不耐烦的声音突然被海凝的尖叫截断的同时,所有女人的笑闹声也静止了。
敏锐的发现他们全像训练有素的动物般,仿似看到了主人,整齐的退至一旁,海凝转过头,以为会再度看见那张俊美得邪恶的脸庞——
“小心点!我亲爱的女孩,”充满异国风味的古铜色俊颜咧开阳光般迷人的笑容,和他那头深棕带金的头发相互辉映着。“英雄救美的事,怎么可以少了我!容我自我介绍,我是你的守护骑士,亚伯斯·金。”
海凝怔怔的看着他,因为他那口呢喃不清的洋陉邦国语,不自觉的漾出了一个浅笑。
“这样才对,这样才对,”亚伯斯让她倚在自己身上,一手环住她纤细的肩头,另一手挟着雪茄的手指轻刮过她粉嫩诱人的小脸。“好甜啊!你是一颗会笑的蜜桃,我的女孩。”
海凝着迷的看着他的笑容,她的心愚蠢的想着:“这笑,若是落到另一个人的脸上,该有多好……”
“放开她,金。”连羿的声音,像一道寒流般冻得在场的每个人打颤。
海凝听见他隐含着怒气的声音,急急想脱出亚伯斯的怀里,却被亚伯斯紧压住,而无法挣开。
没想到这动作看在连羿眼里,却反而成了她害怕的躲进他的怀里。
“嘿,阿羿!”亚伯斯加重了手上的劲道,朝气蓬勃的开口。“你迟了一步,这颗蜜桃是我的!”
“游戏还没开始,放开她。”连羿咬着牙,冷眼瞪视着海凝的背影。“戴文,去请客人出来。”一抬眸,合黑的瞳孔锁住那耀眼的澄蓝,透露出不容质疑的神情和独占欲。
“游戏……什么游戏?”海凝困难的在亚伯斯的怀抱里扭动着抬头。
“追寻幸福的游戏,而你,就是我的幸福。”亚伯斯低头回答她,心痒难耐的几乎吻上那张饱满红润的樱唇“喔哦!真可惜!”
连羿动作极快的夺回她,只让亚伯斯的嘴角擦过她披散而下的秀发。“这帐待会儿再算!”他无声的说完,怒视她一眼,随即将她推往自己身后。
“过来,女人!”
听到这声命令,原本噤若寒蝉的女人们重新围拢了上来,将海凝又推又挤的撞离连羿身边。她们软绵绵的挂在连羿和亚伯斯的手臂上,嘻嘻哈哈的模样,简直就像一群娼妓。
“我不要她们。”亚伯斯对连羿摇摇头,拉下二双探向他重要部位的小手。“阿羿,大家不是都到了,你还要等谁?快点!先到先得,‘公平’,向来不是‘太阳之子’做事的准则,RIGHT?”
“等一个很重要的人。”他意有所指的看向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一边的海凝。“我保证,待会儿一定让你玩得尽兴。”
突然,天际传来巨大的噪音,竟然是一架直升机盘旋在他们的头顶。
这时,戴文也带着其他人加入他们的行列,海凝一脸迷惘的看着连羿带着神秘的笑脸走向她,像是一条即将吞噬掉她的巨蟒。
他张着嘴正在向她说些什么,但轰隆隆的声响完全将他的声音掩盖了。
海凝的眼角余光瞥见了直升机的乘客出现时,众人拍手、叫好的画面,她不懂这些人究竟在高兴什么,直到连羿一脸得意的举起手,将她的视线引向来人——
“哥哥?!”
海凝脸上的血色,在看见健步如飞、张扬着满脸笑意的凌燿时,顿成一片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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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燿的那身打扮,看起来就像一个浪荡不羁的花花公子!
雪白的衬衫绷紧在他壮硕的胸膛,钮扣直开至胸口,健美的胸肌和浓密的胸毛若隐若现,那黑色长裤以一种随时都有可能绷开的状态,贴伏在他强壮的大腿上,在小腿处塞进了高统的黑色马靴里……
站定在海凝和连羿面前的他,轻拨了一下覆在额前的发,俊美无俦的凌燿,性感得令人窒息。
他的眼神完全无视于海凝的存在。“嗨……”嘴上满溢的笑意,流里流气的像个玩世不恭的世家子弟。“哥。”健臂一伸,他热情的拥抱个子略高于他的连羿。“阿羿,我回来了!”
“‘哥’?”海凝简直不敢置信,眼前的他,虽说气质、形象,和她认识了一辈子的凌燿完全不同,但他的长相根本就和凌燿一模一样啊!
他却表现得似乎不认识她,甚至,还跟连羿称兄道弟的,这是……“哥哥,是我啊,我是海凝!”她想要奔向前,让凌燿认清楚她,却被连羿紧箍在身边。
“大哥,你还没告诉她吗?”他眨眨眼,根本不当她是一回事。
“我让你自己说。”连羿耸耸肩。“比较有趣。”
“放开我!”她心急的扯开连羿的钳制,指甲不小心抓伤了他,在他的手背上留下三条细细的伤口,微微渗出血痕。“哥哥,你怎么了?不记得我了吗?是不是脑震荡的关系,我——”她跑到凌燿面前,扯着他的袖子焦急的问。
“哈……”凌燿猛地,爆出狂笑。“脑震荡?真亏你才讲得出来!”
“我……”海凝不懂他为什么用这种比对陌生人还不如的态度对她。“我是海凝啊,哥——”
“不准那样叫我!我,从来就不是你的哥哥!”抓住她的小手,凌燿倏地变脸。“亲爱的海凝妹妹,你给我听清楚了,我身上流着的,可是高贵的连家人的血。我和你,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陌生人。那个下贱的女人,才不是我妈!”
“你怎么可以骂妈妈!”海凝拧眉瞪他。
“那我要怎么叫她?”凌燿的大手一如往常、亲昵的捧起她的小脸。“叫她是‘勾搭我爸爸的狐理精’?还是不要脸的把我从连家偷走的‘强盗、小偷’?又或者,是凌子敷那个龟儿子有名无实的‘圣女老婆’!”长指却轻浮的挑弄她珍珠般的耳垂。
“你在胡说什么?你疯了!”海凝愣愣的骂他,可那软软的语调只是惹他发笑。
“我是疯了,才会一度想要背叛我自己的亲大哥连羿,”他投给连羿一个抱歉的眼神。“一切都要怪那个不要脸的贱女人!”
“不要!你不要这样骂妈妈!”
“未婚夫死不到一个礼拜,就跳上自己老板床上的女人难道不下贱?”他手劲过大的几乎要捏碎她的下巴。“当年,要不是这个贱女人,先克死了自己的未婚夫,又耐不住寂寞的勾搭我爸爸,妄想飞上枝头作凤凰,我们连家也不会被毁了!”那恶狠狠的热气直喷向她的双眼。
“要不是我爷爷在婚礼当天把她赶走,你这漂亮的小野种,可真要成了我和阿羿的‘妹妹’了!”他冷哼了一声,放开她小巧的下巴,手指沿着她的脖子煽情的向下滑动。“结果,走投无路的她只好回头求她的初恋情人凌予敷收留她啦,你知道其中最可笑的是什么吗?”
就在他的手指要欺上她单薄的肩头时,连羿一把拉回她,推至自己身后。
剑眉微敛,凌燿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凌予敷那个没种又无能的笨蛋,竟然是个同性恋!真是报应啊,那贱人找到一张长期饭票,可这张长期饭票却是一张空头支票。哈……”他狂笑得无法自抑,甚至激出了泪光。
“那个软脚虾,竟然还把根本不是自己血脉的你,捧在手心里当宝!你说,好不好笑?”
“我……我不是爸爸的女儿?”她不敢置信的瞪着他,喃喃的问。
“这些年来,他连碰都没碰过那贱人,凌子敷是个只爱男人的同性恋!根本不可能有孩子!”他冷嗤一声。
“那……你呢?”不能再容忍这些荒谬的言论,她拉拉连羿的手,决心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妈妈到底是怎么对不起你们连家的?”
“贾捷害死了我爸爸、偷走了我弟弟,把连家拆得四分五裂!”连羿开了口,声音淡漠得没有一点情感,他眼里的冰寒几乎要把她冻伤。“难不成,我还应该谢谢她?”
“都怪她死皮赖脸的纠缠我爸爸,我爷爷才会在婚礼当天,叫人在教堂里轮奸她!我爸就是因为自责,才三十八岁就举枪自杀死了,留下我和阿羿孤伶伶的!”
“那个丧心病狂、自以为是的贱女人,一面对我爷爷提出告诉,害得连家被排除在社交圈外,另一面又说什么为我好,硬要以她和我爸有婚约为理由,让法院把我的监护权判给她!”
“可是……我们都是真心爱你啊!”回想起爸爸妈妈无私的爱,她不禁痛心今日凌燿如此决绝的态度。
“爱个屁!什么叫作‘爱’,你说!”满意的看见她哑口无言、瞠目结舌的表情,凌燿转向连羿。“你懂吗?阿羿。”
“这世上,根本没有爱。”连羿拉开她的小手。
“骗人!我不相信!这些都是你们、你们编出来骗我的!”她反抓住他的手。
“别再这么天真了。”连羿的眼探进她泪盈盈的大眼,莫测高深的眼神掌握她的意识。“承认吧,你这一生,一直是活在别人编织好的谎言里。”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大哥!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这样跟他说话?”凌燿拉扯她的长发,把玩在指间。“我们告诉你真相,只是想看看这张美丽的小脸,可以承受多少痛苦而已!”
他将她散逸着蜜桃甜香的发丝抓到鼻下嗅闻。“阿羿,别再跟她嗦了,游戏该开始了吧!大家一定都等得不耐烦了!”他轻佻的努努嘴。
连羿狠下心的点头,开口。
“走吧,游戏——马上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