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呼延庆兄弟北国认父 呼守用夫妻共襄威举(下)
桥南大帐外
东方发白,远处地平线上一缕灰色的云彩,渐渐由灰变白,接着又由白变红,随后一轮红日喷薄而出。
只见军师李能全身披挂与刘天吉、杨兴,一边走,一边谈,谈得兴致正浓,这时一名亲兵指着卢沟桥方向说:“军师,你看:元帅回来了。”
李能寻声望去,果然见卢沟桥上一彪兵马护拥着呼延庆、肖赛红、呼守用等人缓缓而来。
由远及近,李能已经清楚的看见头前那匹乌锥马背上是呼延庆,后边还有几匹马背上是什么人就看不太清楚了,于是他马上对身边的亲兵说:“快,准备迎请元帅归来。”
没过多久,那队人马越来越近,并且也看清楚了呼延庆正有说有笑的和那几位身着北国装束的人说话,他知道呼延庆北国认亲已经成功。
马上命人敲锣打鼓,并燃放了几挂鞭炮。
三百名骠骑装束齐整,列队站在了大帐门前。
不一会,那队人马就来到了大帐门前,一名亲兵上前接过呼延庆的马缰绳,另几名亲兵也接过另几名北国将校的马缰绳。
接着李能迎上前去,呼延庆一一向他介绍了父亲呼守用,北国公主肖赛红和卢沟桥总兵马伦等一行,随后大家一齐进了大帐。
北国随从的那些亲兵,也齐刷刷的站在了帐外。
卢沟桥南大帐内
元帅帐内,呼延庆为李能等人引见了肖赛红和呼守用后,马上把呼守用和肖赛红引入上坐,卢沟桥守军总兵马伦坐在一旁,呼延庆等坐在下坐。
这时,李能又为大家引见了刘天吉和杨兴。
刘天吉忙跪在地上说:“启禀大元帅,如今寨主在齐平山盼大军挥师南下若渴,如再耽搁,大宋江山就有易主的危险。”
呼延庆听后觉得情况紧急,马上说:“快去把潘槐潘总兵请来议事。”
李能问了一句说:“慢,不知元帅打算怎么和他说?”
呼延庆想了想说:“实话实说,事到如今,再瞒也瞒不住了。如果他愿和我们同往更好,不愿和我们同往,就是让他回彰德府。”
呼延平不高兴地说:“还送他回彰德府,依我看一扁担送他回老家算了。”
呼延庆说了句:“二弟,不可胡说,他毕竟和庞文、黄文炳不同。再说我师父在我下山特别嘱咐我说,报仇勿忘报国,除奸勿伤无辜,留他下来也许会对我有用。延明,你快把潘槐潘总兵请来。”
不一会,焦玉和两名士兵把潘槐押了上来。
呼延庆一看潘槐和那名随从被捆得结结实实,不解的问:“孟强,我让你把潘大人请来,你为何这样对待潘大人哪?”
说完呼延庆就要亲自快去为潘槐松绑。
潘槐一看三百名骠骑齐刷的站在大帐外,大帐里坐满了人许多根本没有见过的人,个个身材威武,人人面色诡疑,心想:到了这一步,今天必死无疑。于是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了,便晃了晃身子说:“要杀要剐全由你,不过我要死也要死个明白,你冒充元帅到彰德府诓兵,可是欺君之罪,我死在先,你可要死在后。常言说得好先死容易,后死难……”
呼延平听到这早就耐不住性子了,马上抡起扁担要打。呼守用大喝了一声:“吾儿不得无礼!”
呼延平马上收回了扁担。
接着呼延庆先说了句“好,”随后又对身后的孟强说了句:“先锋官,先给潘大人松绑,一定要让潘大人听个明白。”
马上上来两名亲兵,三下五除二就把潘槐和那名随从身上的绳子解开,那名随从“扑通”一下子跪地地上,不停哭叫着:“元帅饶命,元帅饶命。”
接着呼延庆又说:“快把帅印拿过来,让潘大人开开眼。”
孟强马上把帅印捧到潘槐面前,上下左右让他看了一遍后,潘槐还是问了一句:“就算这印是真的,至少也应该有个公文哪……”
呼延庆马上哈哈大笑了两声,笑得潘槐更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于是呼延庆又说:“公文么,倒是没有;可倒是有一封你潘大人的亲笔信,三弟快把潘大人那封信拿出来,让潘大人看看这信是真的还是假的?”
呼延明马上把那封信送到潘槐面前,潘槐看了自己写给庞文的那秘信后,脸一下子由白变红了,接着又由红变灰,哆哆嗦嗦的说:“这,这,这怎么会……”
呼延庆又问了一句:“潘大人,这是不是真的?”
潘槐长叹了一口气说:“既然到了今天这一步,我潘某人只求速死……”说完闭上了眼睛。
呼延庆马上又笑了两声说:“潘大人你多心了,要杀你,三天前就杀你了,何必等到今天?”
潘槐马上又睁开了眼睛,看着呼延庆问:“那你要干什么?”
“我要放你走!让你再回彰德府。”呼延庆马上回答说。
“放我走?”潘槐大惑不解的问,“回彰德府?”
呼延庆点了点头说:“马上就让你走,但是你回去一定协助张魁张总兵、袁智袁军师,共同镇守边关要寨。还是那句话没有加盖帅印的公文,谁也不准调用彰德府一兵一卒。如果彰德府有失,要杀你的不是我,而是由朝廷定你的罪了,到那时候谁也救不了你喽。”
听呼延庆的一席话,潘槐更加感到脑袋里有点云山雾罩了,心想:如果呼延庆想用兵并不动彰德府的一兵一卒,而且三番五次的说要守好彰德府,这是什么意思呢?他百思不得其解。于是他马上想到汴梁的庞太师庞文,看来一定是庞文出事了……
这时呼延庆问了句:“潘大人,想好了没有?”
潘文马上答了一句:“到了这个时候,我只能认印不认了……”
呼延庆说:“好,一言为定!不过潘大人的亲笔信还要留在我手里几天。”
说完呼延庆叫了声:“孟强,为潘大人备两匹马!”
孟强答应了一声就要带潘槐和那名随从走。
呼延庆马上又喊了一声:“帐前校尉,传令让所有的兵丁帐前集合,为潘大人送行!”
李能马上抱拳答应了一声:“李能得令!”
便和潘槐一行走出了帐外。
帐外立刻传出了士兵紧急集合的嘈杂声。
潘槐铸梦也没想到:他这一病,这个呼延庆竟然多出这么多的兵来,只好乖乖的离开了大帐。
这时大帐内所有的人都展了一口气。
呼延平却有点沉不住气了,不解的问:“大哥,你这不是放虎归山吗?”
呼守用看了呼延庆一眼说:“延平不必多虑,现在的潘槐即便是一只虎,也只能是一只落在平川的虎了……”
说到这,呼延庆插话说:“现在时不我待,我们也要拔营起寨,军中不可一日无首,我意此次南下,由我二娘、六国总兵元帅肖赛红肖公主为讨贼除奸的兵马大元帅。”
肖赛红马上站起来说:“我儿,不可!”
众人马上把目光一起集中在肖赛红的身上。
肖赛红起身站在大案前说:“不是本公主有意推托,由我担任征讨大元帅不利有二,其一,本公主现为六国兵马大元帅,再挂印为帅有外戚入主之嫌;其二,呼家后人中以长为大,驸马虽为北国驸马,但却是呼家长房长子,若不挂印为帅,会让天下人笑我呼家无人。”
众人听了肖赛红的话后,顿时鸦雀无声。
正在人们面面相观中,呼守用马上站起来说:“哎呀,不妥,我儿延庆本来就是兵马大元帅,何必非要换成我呢?依我看这个大元帅还是非我儿延庆莫属。”
呼延庆刚想站起来说什么,李能马上说:“早听人说,北国公主肖赛红乃是深明大义之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适才如公主所说,于情合情,于理合理,我看现在就不要争了。这元帅之职,只有呼家长房长子名正言顺,在下肯请呼将军屈就了。”
李能说完,捧着那颗帅印放在呼守用面前说:“某等愿听大元帅调遣──”
众人一起跪在地上高呼:“愿听大元帅调遣!”
这时坐在呼守用身旁的马总兵推了呼守用一下,呼守用马上站在案前说:“众将官起立,本元帅升帐!”
众人齐刷刷地按着原来坐次的顺秩排列在大帐的两旁。
呼守用接着说:“而今圣上昏庸,奸臣当道,庞、黄二贼,结党营私,勾结西凉,密谋篡位,残害忠良,至使我家蒙冤一十八载未得昭雪,为维护纲纪,重振朝纲,我等挥师南下,同心协力,除奸擒贼,以正国法,如有三心二意者,举国上下共殊共讨。来人!”
几名亲兵应声而上。
呼守用继续说道:“焚香祭拜受庞、黄二近害致死的冤魂!”
呼守用说完,那些亲兵家人即在大案的正中立了一个灵牌。灵牌前面,供上一个猪头,旁边又各摆了几个大烛台,正中间又摆了一个大铜香炉。
接着由呼守用开始,每人点着一炷香,走到案前向灵牌单腿跪拜后,插进香炉里。
直到最后,呼守用又走到案前说:“呼延庆,听令!”
呼延庆单腿跪地答道:“末将在,”
呼守用命令道:“本帅命你为先锋官,带领兵丁三百,即刻启程,逢山开路,迂水搭桥,不得有误!”
呼延庆马上答道:“得令。”
呼守用又说:“本帅命李能为参军,呼延明为副先锋同你一同前往。”
李、呼二人马上出班单腿跪地说:“得令。”
呼守用最后说道:“好,望尔等三人同心协力,日夜兼程。三日内本帅亲率大军与你们黄河口汇齐。”
这时在站在一旁的呼延平看没有自己什么事情,也马上出班跪在地上说:“启禀父亲元帅,我呢?”
呼守用一听呼延平不伦不类的称呼,差点笑出声来,忙说:“呼延平另有任用。”
然后又对呼延庆说:“为免去我弟倒悬之急,先锋官现在就可以启程了。”
呼延庆答道:“得令!”
说完,呼延庆带着李能、呼延明二人和齐平山的刘天吉、杨兴,以及三百名骠骑出了大帐。
大帐内,呼守用又命肖赛红和呼延平二人人负责督办粮草说:“常言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本帅命我儿呼延平随同公主,即刻督办粮草,不得有误!”
呼延平马上单腿跪地说:“孩儿遵命。”
正在这时,忽听门官来报说:“北国千岁王爷火葫卢王差人送来战马五百匹,给养二十车,请派人去查收。”
肖赛红公主马上出班来到大案下双手抱拳说:“启禀元帅,本公主即刻带呼延平吾儿督办粮草去了。”
呼延平随肖赛红走出帐外。
最后,呼守用又说:“孟强、焦玉听令!”
孟、焦二人也单腿跪地说:“末将得令,”
呼守用命道:“本帅命你二人为帐前校尉,协调各军务。”
孟、焦二人马上答道:“遵命。”
接着呼守用又说:“其他将领应各尽职守,明日卯时准时开拨!”
众人大喝:“得令。”
一切安排就绪后,李能说了声:“下帐。”
众将领陆续退出了大帐。
庞文书房
书房里灯火通明,庞文正在太帅椅里小憩。
一名丫环见庞文已经入睡,就把一件棉裘盖在他的腿上。
谁知丫环刚把那件裘被搭在他的腿上,他突然一声大喊:“来人!来人!”
吓得那名丫环一下子就把那件裘被掉在地上了。
庞文仍然不停地喊:“哎呀,我的脑袋,我的脑袋……”
老夫人马上进来问:“老爷,老爷,你的脑袋怎么了?”
庞文一把抓住老夫人说:“我的脑袋哪里去了?”
说着,庞文又从椅子中站起来四处张望着说:“我的脑袋哪里去了?”
丫环吓得躲在一旁问:“老夫人,太师这是怎么了?”
老夫人不耐烦地说:“去吧,去吧,你哪里知道太师忧国忧民,思虑过度了……”
接着老夫人又扶着庞文坐在太师椅上。
好久,庞文才在昏迷中苏醒过来。过了一会,庞文才说:“都怪我平时杀人过多,冤孽过重啊,可我,我为了什么呢……”
又一会,庞文像想起来什么事情一样说:“唤我儿过来,”
老夫人服侍着他镇静下来后说:“天色太晚了,有话不会等明天再说么?”
庞文往外看了一眼,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他叹一口气地说:“唉,你说这世上要是没有黑天多好。”
老夫人无奈,只好对门外喊道:“采娥,你去把两位国舅叫来,”
外面丫环答应了一声。
不一会庞龙、庞虎进来了,只见他兄弟二人轻轻施了施了一礼后,问:“父亲,唤儿有何吩咐?”
庞文神诡秘的说:“我儿过来,”
庞龙、庞虎往前凑了凑。
庞文四下看了看后,有气无力地说:“有句话我和谁也没有说过,现在不能不和你说了,你的姐丈黄文炳就是三国时的魏延哪,一旦真有那么一天,他会谁也不管哪,所以到那时候你要先杀了他,然后劫持皇上出走,或许能有一条生路啊。”
庞龙宽慰地说:“父亲,不必多虑,京城的兵权在我们手里,那昏君也在我们的手心,真有那么一天,我们就逼昏君让位,那大宋的天下就是我家的了。”
庞文“嘿嘿”冷笑了两声说:“谈何容易……”
正在这时,黄文炳匆匆而上,见了庞文连礼也不施,就说:“岳丈大人,大事不好,听探马来报,说呼守用、呼守信二贼合兵一处,号称拥兵十万,已经杀到黄河渡口了。”
庞文一听,马上又腾地一下子站起来问:“什么?他们已经到了黄河口?”
黄文炳手足无措地说:“哎呀,都什么时候了,谁还敢说假话,若是呼家二子过了黄河,下一步就是兵困汴梁了。”
庞文马上站起来,又在地上踱了两圈后,问:“这便如何是好?”
黄文炳催促着说:“快,请西凉发兵,”
庞文哆哆索索地问:“那半壁江山?”
黄文炳显得有点气急败坏地说:“就割让他半壁江山,你还剩下一半呢,总比这样束手待毙强……”
庞文又问:“那黄河渡口的总兵黄奎不是拥兵一万么,一万大军还不能确保黄河万无一失?”
黄文炳说:“哎呀,岳丈大人,这呼家率的可是哀师,兵书上说,哀师必胜。万一那黄奎抵挡不住那十万哀兵,我们再求救西凉,为时已经晚了……”
此时的庞文也无计可施了,只好说:“快,让庞禄马上去西凉搬兵。”
庞龙转身要走,庞文马上又叫住说:“快,马上调三千羽林军,先把皇宫围上,从现在起,一个人也不许进,一个人也不准出!”
庞龙答应了一声,说:“孩儿这就去办。”
山路上
呼延庆一行走到齐平山地界后,李能指着远处一片山林说:“先锋官,你来看,过了那座山,就是齐平山了,你可有意去拜见一下你的母亲?”
呼延庆深情的凝望着齐平山说:“延庆眼下军命在身,忠孝不能两全。身为先锋官,断然不可因私情而误了军机大事,还是回来再说吧……”
随后,李能又叫过刘天吉、杨兴:“你二人速速回齐平山禀报寨主,点齐兵马,于后天午时到黄河渡口,与元帅大兵会齐。”
刘天吉、杨兴应命而去。
随后,李能先锋军继续前行,远远望见滔滔东去的黄河,波如云涌,白茫茫的一片。
将士们有的感慨万千,有的欣喜苦狂。
呼延庆与李能选了一块平整的开阔地,教士兵们安营扎寨。自己和李能二人来到黄河边。
这时李能才发现:一望无际的黄河河面上,空空如野,不见一人一船。
李能和呼延庆骑着在河岸上转了几圈,在高处二人下马,登高远望,只见黄河南岸,旌旗招展,军帐一片连着一片,一望无边。
呼延庆自言自语地说:“看来汴梁早有准备呀,这黄河,乃是我南进的一道天堑。”
说完,二人又走了一段路后,在宽大的河面上,居然不见一个人影,心急如火。
呼延庆将马一提说:“叔公,这诺大的一个河面,怎么不见一个船只啊?”
李能也说:“看来情况有点不妙啊。”
呼延庆说:“难道南面把民船全都搜走了?”
李能说:“那庞文老贼在朝居官多年,到处皆有他的死党,你想想他能不知道吗?”
呼延庆面带难色地说:“这便如何是好?没有渡船,大军如何能渡得黄河呀?”
李能安慰说:“贤侄,稍安勿燥,此事只能徐图计取,别无良策。”
呼延庆又问:“不知这镇守黄河的渡口的将领是谁?”
李能答道:“在下在齐平山时就听人说过,镇守这个渡口的总兵姓黄名奎,听说他是黄文炳的一个远房侄子。此人是个熟读兵书,懂得战策之人,让他来守备黄河渡口,原来是想进剿齐平山的。现在看来他肯定是把船只都拢到了南岸,想把我们困在北岸不得靠近东京。”
说着二人来到了黄河边上,在一片沙滩上惊飞了两只水鸟。
李能望着面前无边无际的苇塘,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有了。”
呼延庆不解地问:“什么有了?”
李能指着卢苇荡说:“贤侄你看,这渡口两岸的卢苇如此茂密,只要明日我们命兵士割些卢苇,铺在河滩上,作为码头,然后再在河道最窄处架一座浮桥,我们不就可以渡河了吗?”
呼延庆为难地说:“可现在我们什么都没有,用什么建浮桥哇?”
李能想了想说:“我们不是有二十辆运粮车吗,到时候我们把那些运粮车连在一起,不就是浮桥了吗?”
呼延庆想了想说:“怕是没那么容易吧?”
听呼延庆这么一说,李能也没有多大的把握了,就说:“到时候试试再说。”
正在这时,一名小校跑来禀报:“启禀先锋官、参军,大帐里来两个人押着两车粮草,还有拖来两只小船等在大帐要见您。”
呼延庆一听,突然一愣,问:“还拖来两只小船?这会是谁呢?”
李能说也说:“唉,别管他是谁了,咱们快回去看看。”
说着二人掉转马头向营寨跑去。
大营前面停着两辆车马,远远望去,在车马后面还拖着两只带轱辘的小船。
等跑近一看:只见押车的人年约四十多岁,头上戴着一个斗笠,后面还跟着一名农家扮的妇女,两个人看了之后都有点大惑不解。李能下马之后,便问那人说:“是这位大哥来找我?”
只见那名戴斗笠的男人把斗笠往上一推,指着呼延庆说:“呼家公子,刚刚分开不到半个月,你就不认识我了?”
呼延庆坐在马上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在冯家集开店的田掌柜田满江,高兴得一下子从马背上蹦下来,拉着田满江的手说:“哎呀,田掌柜,你怎么来到这了?”
田满江没有正面回答呼延庆的问道话,马上回过头去,又把身后那名农家妇女打扮的人拉过来说:“你看她是谁?”
呼延庆一看:也马上认出来了就高兴地说:“哎呀,田家婶婶,我娘到现在还一直叨念您呢,想不到我们又在这见面了……”
呼延庆光顾跟田满江夫妇说话了,忘了身后的李能,李能这时说了句:“在这说话不方便,何不请二位进帐坐坐。”
田满江指了指身后的那两挂车说:“这……”
呼延庆拍了拍田满江的肩头说:“走,拴在大帐前不就得了。”
说着几个人谁也没有上马,也没有坐车。
路上,田满江说:“自上次你们离开冯家店后,那把火也把小店烧没了,我们俩就又干起了老营生,在黄河口摆渡……”
这时冯翠莲也插话说:“前些日子南边官兵下河收船,我就估模着这一天快来了。今天一看:你们果然来了。这不,我把我家偷着留下的两只小船,收拾、收拾,给你们送来了,兴许有什么用处……”
呼延庆听田满江和冯翠莲这么一说,马上拉住田满江的手说:“哎呀,这可真是天助我也,我正愁大军无法渡河呢?”
这时冯翠莲也说:“这也许真的是缘份,十八年前也是在这里,也是我们俩,把你叔叔送过河的……”
直到这时,呼延庆这才为李能介绍说:“李参军。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在冯家店舍店救我娘的恩人哪。”
李能敬佩地说:“哎呀,早听说过,今日与二位相见,三生有幸。”
说着四个人一起进了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