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老头’一定会喜欢的？那是什么意思？
瑞恩在被他们领向餐厅的途中心里无意识地思忖着，对了，他也许是希望‘宠物’也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吧！就是那样的，不论他再怎么漂亮，‘老头’也永远都只是把他当成宠物来看，来喜欢。
想到这里，瑞恩的心情又不禁沮丧起来，也许以后当‘老头’回想起他的时候，唯一的印象也许就只是一只可爱的宠物吧！
“瑞恩，你怎么了？一脸丧气的样子？”在到达餐厅后，无意中发现他表情异样的邵允狄微微诧异地问道。
“啊！没什么！”瑞恩迅速抬起头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是不是桀言欺负你了？”季枫也弯下腰笑着安慰他，“如果是那样的话，等他进来的时候我一定帮你报仇！”
“没有。”瑞恩摇摇头。
“这么可爱的瑞恩可是一点也不适合悲伤啊。”邵允狄走到他身边，微笑着摸摸他的头发，“笑一个才会更帅。”
“嗯。”虽然嘴上这么答应，但以他此时此刻的心情来说，实在是笑不出来。要怎么办呢？
“啊！桀言进来了。”不知是谁叫了一声，瑞恩立刻反射性地抬头朝门口张望，咦？‘老头’现在身上穿的衣服……
“呵呵，怎么样？很合适吧！”谢洛弯下腰，在已经忍不住脸红的瑞恩耳边悄悄地说道，“跟小瑞恩的是一对的喔~~！”
确实，此时雷桀言身上穿的是和瑞恩一模一样的服饰，淡绿色的T恤，白色的牛仔裤和背心，虽然这一身装束并不特别，但不知怎么的，穿在雷桀言的身上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帅气，瑞恩不觉看得有点呆。
而与此同时，雷桀言也萌发出相同的感受：平时的小家伙总是穿着与他的身材极不相称的过大衬衫和泛白的运动短裤，虽然不至于难看，然而却丝毫也体现不出他的优点。现在小家伙穿的这一身衣服就很合适他，不但不会盖过他出色的容貌，而且不会让人误以为他是女孩子。
——唔！简直可爱得让人心动！
“两位的感受如何？”谢洛故意跳进两人相胶的视线之中棒打鸳鸯，“是不是都很满意呢？”
两人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谢洛得意洋洋地笑起来，“那真是太好了，我们开动吧！”
然后几乎是非常自然而然的，雷桀言走到瑞恩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在他的酒红色头发上亲了一下，这让瑞恩不觉脸红的同时也被高兴的情绪溢得满满的。而当美味的海鲜鲍鱼粥以及其他精致可口的点心都上桌的时候，雷桀言一直体贴地夹菜给他的举动就更是让他的心情HIGH到了极点。
“喜欢这个吗？”雷桀言把一个形状十分可爱的椰芸点心送到他嘴边，在瑞恩点头的同时，这个美味的点心便藉着雷桀言的筷子进入了他的嘴里。
瑞恩的脸又情不自禁地红了起来，今天‘老头’好像特别温柔，让他感觉非常舒服而且又很温馨，要是自己能一直这样待在他的身边那该有多好啊。
可惜！那是不可能的，明天一早他就要离开回迪克他们那里了。
不过，他一定不会忘记和‘老头’一起生活的这一个星期。如果可能的话，他也会经常到‘老头’的家附近，从远远的地方看看他。
“又在胡思乱想了！”
正当瑞恩因为想的出神而忘了咀嚼食物的时候，雷桀言带着笑意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地响起，他连忙反射性地要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匆忙之际却忘了自己还没有把它咬碎，结果可想而知，当然是呛着了。
雷桀言忍不住笑起来，伸出手轻拍瑞恩的背，帮助他顺过气来，“小家伙，你还真是有够脱线的。”
“还不是因为你忽然吓我的关系！”瑞恩一边红着脸咳嗽一边指责这个一脸若无其事的罪魁祸首。
“是我不对。”雷桀言忽然凑近他的脸庞，在他的嘴角轻轻地啄了一下，“现在觉得好一点了吗？”
“你……你……！”瑞恩的脸此刻已经红透了，并且连舌头都开始打结。
‘老头’居然吻他的嘴角吔！虽然心里是有点遗憾没有被吻到嘴唇啦！但就这样已经足以让他惊喜了！
“不喜欢吗？”雷桀言又在他耳边温柔地问道。
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嘛？瑞恩在心里大叫，不过，表面上他只是小小地摇了摇头，“……没有……”
“那还想再来一次吗？”雷桀言又坏笑起来。
“才不要！”瑞恩马上反对。
‘老头’在想什么呀！居然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再做一次那种事情！
“那好吧，等我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我再亲你好了。”雷桀言装模作样地叹息道，“现在只好忍耐了。”
“你说的是什么……话！”
瑞恩的脸在历经了两次红云之后都快燃烧起来了，他一边不满地嘟哝着，一边继续吃着美味的早餐。殊不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滴水不漏地被其他三对看好戏的‘观众’收进眼底。
“呵呵，今天早上还真是有点热呢！”谢洛笑眯眯用手掌很阿沙力地扇着风，脸上还挂着掖揄的表情。
“被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好像有点出汗！”季枫也佯装汗流浃背的样子摸了摸额头，“真由，你觉得怎么样？”
“虽然没有你那么厉害，不过也觉得有点热就是了！”真由忍住笑意尽量配合着他们的表演秀。
“那不如这样吧！既然我们几个也吃饱了，就直接去甲板上凉快一下好了。”雷桀诺愉快地建议道。
“喔！是个好主意，我赞成！现在就去吧！”谢洛一下子就从椅子上跳起来，拖着邵允狄走向餐厅外，在踏出门口之前，他还故意朝雷桀言眨眨眼睛，“慢慢吃哦！”
这些家伙！雷桀言无可奈何地笑着摇摇头，瑞恩见状也奇怪地问道，“你大哥他们怎么了？”
“别管他们，那些闲人都已经吃饱了！”既然无关的路人甲乙丙丁等都已经知趣地走开了，雷桀言便大刺刺地把瑞恩抱进怀里，还顺势在他脸庞上亲了一下，“快吃吧！凉了的话，味道就没有那么好了。”
“……唔……可是……那个……你这样抱着我……我没有办法好好地吃……”辛苦万分地说完这些话，瑞恩自觉快要虚脱了。
“不喜欢吗？”雷桀言佯装要松开手，把他放回椅子上。
“才不是！我很喜欢！”
瑞恩一急真心话就很自然地脱口而出，而且他的手脚还反射性地自动粘住雷桀言的身体。外观看起来就像一只八脚章鱼。只不过对于雷桀言来说，他可是一只有史以来世界上最可爱的章鱼！
“哦！我知道了！”雷桀言得意洋洋地笑着重新把他抱在怀里。
“啊！……不是的……我指的……不是那个意思……”还没有等他结结巴巴地说完这句话，他的小嘴就被牢牢地封住了，当然喽，用的材料就是雷桀言自己的嘴。
好像在云端飘哦！昏昏沉沉中，瑞恩有这样的感受，软绵绵的，轻飘飘的，像柳絮一样轻盈又自由，感觉好舒服。这就是吻吗？真的让人觉得好温馨！
“小家伙，想不到你这么有魅力！”结束一吻后，雷桀言的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笑声。
“啊？”瑞恩眨眨眼睛，似乎还没有从一吻中清醒过来。
“来，张开嘴！”雷桀言用最温柔的语气命令道，瑞恩乖乖地照着他的意思张开了因为被吻而呈现出艳红色泽的嘴。下一刻，一口美味的鲍鱼粥就送进了他的口中。
“那个……你为什么……要吻我呢？”瑞恩一边咽下粥一边红着脸问道。
“因为我喜欢你呀！”雷桀言又亲了亲他的鼻尖，自然而然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真的吗？”瑞恩觉得自己高兴得快要飞起来了，太好了！‘老头’也喜欢他！
“所以，你愿不愿意当我的孩子？”雷桀言笑眯眯地捏了捏他的脸蛋。
“啊？”下一刻瑞恩便傻了眼，觉得自己像被人当头泼了一桶冷水，刚才的喜悦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难道‘老头’所说的‘喜欢’是指这个意思吗？
“我是说，你愿不愿意让我收养你，然后和我生活在一起？”雷桀言以为他没有听懂，便重新解释了一遍。
果然只是这样！瑞恩的心像是跌到了谷底，他好不容易才强忍住大哭一场的冲动，木然地摇摇头，“我不想！”
“为什么？”雷桀言也愣住了，开头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小家伙又忽然不愿意了？
“不为什么！”瑞恩推开雷桀言环住他的手臂，迳自逃离他的环抱朝门口飞快地跑了出去，只留下迷惑不解的他独自留在餐厅里。
“发生什么事了？”在甲板上的谢洛他们推开餐厅的门，面露疑惑地在雷桀言身边坐了下来，“瑞恩好象很生气地跑进自己的房间了。”
“他不愿意。”雷桀言言简意赅地说明了一下情况，说实话，他的心情真是低落到了极点。
“嗳？怎么可能？”六个人都不可思议地望着有些消沉的雷桀言。
“事实就是如此！”雷桀言站了起来，丢下一句“我去甲板上冷静一下’后便离开了餐厅。
“怎么搞的？”谢洛皱了皱眉头，“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本来应该很顺利的进行下去的……”季枫也喃喃自语。
“是不是当中有什么环节出了问题？”贝铭望着爱侣，“桀诺，你过一会儿去跟桀言谈一谈，找一找原因。”
雷桀诺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希望能够顺利地解决问题！”真由也微微叹了口气。
*
房间里静悄悄的，瑞恩一动不动地卧在柔软的水床上，想立刻就走的远远的，再也不要见到‘老头’的念头越来越强烈地徘徊在他的心里。
就这样吧！等游艇一靠岸，他就回到迪克他们那里去，重新过回那虽然有时会三餐不饱，但却不会受到任何感情上的伤害的日子。他不想再待在老头身边了，那样只会使他在越来越喜欢那个只把他当宠物喜欢的男人的同时，却让自己越来越伤心。
也许他的选择本来就是错误的，如果他没有遇到过‘老头’，没有‘不小心’撞上他的车，也没有在警察要求监护人保释时去找他的话，那么，所有的伤害是不是都会不存在了？
门悄悄地开了，贝铭站在门口顿了片刻，便走到他的身边轻轻地坐了下来，用修长的手指抚摸着瑞恩的头发，“让我猜猜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是不是想着等船一靠岸，就立刻回去你原来住的地方，再也不要见到桀言了？”
“你怎么会知道？”瑞恩抬起头，却意外地发现自己居然哭了，可恶！他糊乱地擦拭了一下被泪水弄湿的脸庞，真是太丢脸了！
“你的表情告诉我你是这么想的！”贝铭淡淡地微笑着，替瑞恩擦去眼角残留的泪水。
“真的有那么明显吗？”瑞恩低下头，将自己的脸重新埋回柔软的丝被中。
贝铭笑而不答，只说，“桀言现在也很伤心呢！”
“咦？”瑞恩从被子里发出一声闷哼后又一次抬头望着贝铭，“为什么？”
“因为你拒绝了他呀！”贝铭摸了摸他的头，“被自己喜欢的人拒绝的话，任何人都会伤心的不是吗？”
“他喜欢的才不是我呢！”瑞恩转过脸去，闷闷地说道，“他只是喜欢他的‘宠物’罢了。”
“桀言是这么说的吗？”贝铭有点惊讶，应该不会啊！
“他是没有说啦！”瑞恩赌气地用被子蒙住头，“但是，他想收养我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吗？”
“哦！”贝铭不禁失笑，小孩子的想法还真是单纯！“那小瑞恩动动脑筋想一想，如果是你的话，你会不会跟自己的宠物亲吻呢？”
“啊？”瑞恩愣了一愣，说实话，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这么说来——难道是他误会了‘老头’？
“一定不会吧！”贝铭笑了，“所以呢，我说桀言喜欢的一定是可爱的小瑞恩，而不是他的‘宠物’。”
“那是我错怪了他？”瑞恩眨眨眼睛，看起来他一时之间还不太能接受这个答案。
“是啊！”贝铭也顺着他的口吻回答道。
“怎么会这样？”瑞恩终于从被子里跳了起来，重新展露出笑颜，“那我应该要向‘老头’道歉才对！”
说完，他便迫不及待地跑出门去，贝铭一边目送他离去，一边微笑着自语道，“想不到我会多一个这么可爱的‘小弟媳’！”
“啊！原来你在这里！”几乎上上下下找遍了整艘游艇后，瑞恩终于在第三层的平台上找到了坐在彩色太阳伞下喝着冰咖啡的雷桀言，他连忙跑过去坐在雷桀言的身边双手合十，“对不起，刚才的事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气了好吗？”
雷桀言先是装模作样地不理他，等到瑞恩着急地爬到他的身上诚心诚意地在他脸孔正前方表达自己歉意的时候，雷桀言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啊！你又骗我！”瑞恩气得大叫起来，“你这个坏蛋，我再也不要理你了！”说着就要爬下雷桀言的膝盖。
不过，雷桀言可不会乖乖地让他得逞，只见他一把抱住瑞恩的腰，牢牢地把心爱的‘小宠物’固定在怀里，接着，用最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轻道，“对不起，刚才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如果我再说的清楚一点的话，你就不会误会了。”
“不是的！是我不好，”瑞恩摇摇头，“是我硬要误解你的意思的，还害得你不高兴。”
“这个我倒是无所谓，而我最关心的是现在的你愿不愿意和我生活在一起呢？”雷桀言趁机再次提出这个要求。
“可以吗？”瑞恩有些犹豫地望了望雷桀言，“你确定要让我和你一起生活吗？”
“小傻瓜！我当然是因为很确定，才要征求你的同意呀！”雷桀言在他的鼻尖上亲了一下。
“我是很想，不过……”刚想高兴地点头，可就在这时候，瑞恩忽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使得他欲言又止。
“不过？”雷桀言微微地蹙眉，看小家伙的样子，这个理由似乎让他很为难。
“我已经被别人收养了……”瑞恩吞吞吐吐地说出了‘不过’后面的内容，“——我是逃出来的！”
*
“你说什么？瑞恩已经被一对英国夫妇收养了？”谢洛诧异地瞪大黑白分明的眼睛，“那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因为收养他的那对夫妇有问题，确切地说，是丈夫有问题！”雷桀言黑着脸说出了原因，“那个男人有前科！”
“你的意思是他对同性有兴趣？”邵允狄准确无误地把握住了雷桀言话中的含义。
“没错！”雷桀言点了点头。
“根据小家伙的说法，他在儿童期时那个和妻子一起收养他的男人对他一直是爱理不理的，极少照顾他。但从他十二岁开始，那个男人就一改以往冷冰冰的态度，不但对他嘘寒问暖，而且还经常会有意无意地碰碰他，摸摸他的脸，那时小家伙虽然隐隐约约感觉得不大对劲，但碍于养母的关系也没有多说什么。后来随着他渐渐长大，那个男人的行为也越来越变态，起先还只是摸摸他的手，到后来就隔着衣服摸他的身体，最后居然想趁着妻子不在家的时候非礼他。”
“所以，小瑞恩就逃出来了？”季枫一脸气愤，“那家伙简直是个败类，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教训教训他！”
“那，小瑞恩怎么会到纽约来的？”贝铭提出了另外一个疑惑。
“小家伙一生下来就被送到了纽约郊外的一所孤儿院，他在那里生活了六年，直到快要满七岁的时候才被那对英国夫妇收养，是他们把他带到轮敦去抚养的。”雷桀言说了个大概。
“在他逃离那个男人的魔掌之后，历尽了大约半个月的时间才回到了纽约，原本他是想去他以前生活的孤儿院寻找依靠，但那所孤儿院在他被收养后没多少日子就因为被规划为工程用地而倒闭了。正当小家伙穷途末路的时候，他刚好遇到了从前在孤儿院里一起长大的伙伴，因此就被他们收留了。”
“之后，瑞恩就遇到了你？”真由宽慰地笑了笑。
说到这个，雷桀言的脸色终于缓和下来了。
“收留他的那些孩子是附近地区的一些流浪儿组成的小团体中的成员。因为小家伙是新加入的，所以对于他们的谋生的技巧当然是一窍不通。而且小家伙不但长相漂亮得像个女孩子，还受过一定的教育，因而难免会有人看他不顺眼。他之所以会想靠从事‘撞车’的‘意外’来赚钱也正是为了争一口气，顺便也可以解决最近一些日子以来一直困扰着他们的吃饭问题。”
“幸好瑞恩选上了你的车，要不然的话我们也就不可能遇到他了。”雷桀诺揶揄桀言。
“说的没错。”邵允狄也扬起嘴角，顺水推舟地调侃桀言道，“虽然说小瑞恩的年龄和我们差了许多，不过，既然连桀言都不在意了，我们当然也没有在意的必要。”
“呵呵，在一群大人堆里有一个小孩子也很有趣啊！”谢洛舒舒服服地窝在爱人怀里评论道，“就好象沙拉堆上放了一颗樱桃，可以适当地点缀一下！”
“你的比喻还真是新颖！”季枫窃笑，“该不会是你的肚子又饿了吧！”
“错！”谢洛得意洋洋地摇摇手，“我是替你叫饿！”
“这是什么歪理？”季枫刚想反驳，却不料肚子真的在这个时候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果然！”谢洛忍不住大笑起来，“请叫我新时代的诸葛亮！”
“明明知道和洛抬杠的话你绝对不会赢，结果还是不吸取教训，自讨苦吃！”真由也笑着把一块可可味道的点心放进爱人嘴里。
“请说我是继承‘国父精神’的爱国者！”季枫一边心满意足地咀嚼着爱人亲手送来的蛋糕，一边继续‘革命’。
“你们还真是一对三十岁的活宝，随便说什么都能闹到一起！”雷桀言一脸‘真服了你们的表情’，“请注意！现在是在谈小家伙的事情，请不要随便插开话题！”
“哦？说的也是，桀言的‘革命’还没有成功呢！”季枫喝完真由手里的杯子中的最后一口橙汁后，身心愉快地重新投入‘战斗’中。
“我猜你一定已经有了一个完美的‘夺宝计划’吧！”邵允狄从雷桀言的表情中看出了倪端。
“而且这个计划还是万无一失的。”谢洛兴致勃勃地补充道。
“结局是——那个男人一定会‘死’得很惨！”季枫又兴高采烈地加上一句。
“而你和瑞恩则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这次说话的是贝铭。
“太棒了！”谢洛用一个感叹词总结了大家的发言。
“我说你们，”雷桀言忍住想要爆笑一场的冲动，佯装无可奈何地翻翻白眼，“就饶了我吧！”
“那怎么行！”第一个跳起来反对的又是谢洛这个小恶魔。
“对呀！这么好玩的事岂有不让我们参一脚的道理！”第二个反对的也是一个惟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季枫。
“有好戏可以看的话，我也不想错过。”被爱人‘熏陶’了近四年的真由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我也这么想。”贝铭悠闲地端起面前的水果茶，喝了一口。
“既然小铭觉得很好，我当然也要参一脚。”雷桀诺亲密地环住爱人的肩膀，将脸庞靠在他的黑发上。
“我已经有觉悟了！”雷桀言大笑起来，“因为就算我把你们统统都关在笼子里与世隔绝，你们这些家伙也一定有办法插一手的。”
“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啊！”谢洛懒洋洋地躺在邵允狄身上，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那么不如现在就开始吧！”邵允狄面带宠溺地摸摸爱人的黑得发亮的头发，“这件事越早解决，桀言也就能越早放心。”
“他和小瑞恩的名份也就能越早确定，厚厚~~~”季枫呵呵地笑着。
*
来自英国伦敦的莫金斯夫妇此时此刻正忐忑不安地坐在事务所内一间装潢极为高雅的会客厅的真皮沙发上。两天前他们忽然接到一份奇怪的传真，传真上简略地告知他们在两个多月前失踪的养子瑞恩·莫金斯已被找到，要求他们马上来纽约办理手续，而在传真末尾的署名就是这家纽约最有名的‘雷’律师事务所。
“两位是来自英国的莫金斯夫妇？”一位接待员走到他们面前如此询问道，见两人点头后便以公式化的口吻告知他们董事长要他们进去。
怀着胆战心惊的情绪，莫金斯夫妇走进了一间宽敞明亮的大型办公室，听到该到的人踏进门的声音，坐在巨大办公桌前的男人抬起头来，以锐利的目光打量了他们片刻后冷冷道，“请坐。”
“您就是雷律师吧，请问……我们的养子瑞恩现在在什么地方？”莫金斯太太的声音里带着微微的颤意。
“不用担心，”雷桀言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慄，“他现在在我这里，一切都很好。”
“那我们可不可以现在就把他领回去？”莫金斯小心翼翼望着雷桀言，“当然，是在办完手续之后。”
“关于这个权利，我想你们是没有资格了。”从窗外射进来的阳光在雷桀言的脸上中飞快地闪过一道银白色的寒光，他冷冷一笑，“两位应该很清楚是什么原因吧。”
“关于这个……说实话……我们不太清楚……”莫金斯嬉着脸试图抵赖。
雷桀言将手中的一叠资料轻蔑地扔到两人面前，“那样的话，就请二位好好阅读一下这份资料，虽然这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而已。”
莫金斯微颤着手拿起资料，才仅仅只翻了一页，他的脸色就开始情不自禁地发白。因为这份资料上不仅非常详细地记载了他最真实的家庭情况、生平记录，甚至还包括了一些只有他本人才知道的犯罪过失及犯罪行为。而等到他全部浏览完毕之时，他已是满头冷汗，连手脚都僵硬了。
“这样的人是不是没有资格领养孩子的呢？”雷桀言用最轻松的语调说着最令人恐惧的话，“当然啰，企图包庇丈夫罪行的妻子也是一样。”
“可是……雷先生……”莫金斯太太咽了一下卡在喉咙口的唾液，“在法律上……我们还是……瑞恩的养父母。”
“很快就要不是了。”雷桀言悠闲地转了一下黑色的皮椅，“还是说，你们觉得这样的自己在法庭上还能争取到抚养瑞恩的资格？”
开玩笑！大滴的冷汗从莫金斯本人的额头上滑了下来，如果这件事在法庭上公开审理的话，别说是能够顺利地拐回那个臭小子好好教训教训他了，恐怕连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以他的那些见不得人的纪录来判的话，最少也要在监狱里蹲个三年半。
“怎么样？”雷桀言喝了一口秘书送进来的黑咖啡，顺便揉了揉太阳穴以减轻因为处理了一上午的公事而堆积起来的疲劳。
“那您想……让我们……作什么呢？”莫金斯太太战战兢兢地问道。
“很简单，放弃瑞恩的扶养权。”雷桀言宣布出条件，“并且永远也不许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好！好！”如果这样就能换回自己的自由的话，那真是再划算也不过了。莫金斯兴奋地想道，反正那个小鬼放在他身边也是个定时炸弹，还不如早些脱手来得安全，“我马上就放弃那个小鬼的扶养权。”
“那现在就在这份文件上签字吧。”雷桀言将一份文件摆到莫金斯夫妇面前。两人签完字后，莫金斯抬起头谄媚地要求道，“那也请您将您手中的资料销毁可以吗？”
“哦，可以啊。”雷桀言心定气闲地一笑，当着莫金斯的面将资料送进了粉碎机里。
“那真是太感谢您了！”莫金斯朝雷桀言鞠躬哈腰地表达谢意，“还劳驾您帮我保密！”
“可以。”雷桀言目送莫金斯夫妇消失在门背后的身影，一抹邪恶的微笑渐渐浮现在了俊美的脸庞上。
一个小时后，他悠闲地打开电脑，准时收到了谢洛发来的E-MAIL：莫金斯夫妇在坐上回英国的班机前，在海关被查出携带少量海洛因而被捕。与此同时，英国警方也接到了那份已经被销毁的资料的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