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道歉
因为一句无心的话,
我俩之间有了距离,
是否真心道了歉,
一切就会回到原点?
隔天,羽容无精打采地走下楼来,即使喝了一杯浓浓的咖啡,却仍无法提起她委靡不振的精神。
哼!都是那个臭家伙害得她彻夜不能眠!真是可恶!
她边暗駡著他,边打开门,却见到自己咒骂的对象正在她眼前,他仍穿著昨晚的衣服,显然是在小花园里待了一晚。
「早啊!羽儿,你昨晚睡得好吗?有没有梦见我?」艾宏棋马上精神奕奕的咧开一口晶亮的白牙,朝她打招呼。
羽容已经没有力气再叫他滚,更懒得搭理他,她僵著身子迳自出门去,而艾宏棋当然是又像跟屁虫似的紧跟上来。
一整个上午,她按照原定计画在度假村里四处巡视,看看是否有不甚完善的地方,而艾宏棋也寸步不离地陪著她四处「走透透」。
羽容注意到他今天走路有点跛,而且,还越跛越厉害,不禁暗自蹙起眉,却又拉不下脸来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羽儿,喝点水吧!」艾宏棋体贴地递了一瓶矿泉水给她。
见一旁有工作人员在,而她也确实渴了,羽容遂默默地接过他手中的矿泉水。
见她终於接受了他的好意,艾宏棋高兴得俊脸一亮,马上「得寸进尺」地掏出面纸要帮她拭汗。
羽容脸一侧,迅速的避开他的手。
「你放过我,好不好?」她叹口气,疲惫地说。
艾宏棋的脸色瞬间黯淡下来,低声说:「我做下到!我只想要一个解释的机会,难道连这样你都不肯吗?」
「我只想好好的诤一静。」她试著想和他讲理。
看著她一脸疲倦的模样,艾宏棋心疼得想拥她入怀,然而,他也知道,现在还不是他可以造次的时候。
「好吧!我先离开,可是,你要答应我,今晚会准时来跟我一起吃饭。」见她不语,他沉下脸问:「你是不是想要再度逃跑?」
羽容白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
「你真的又想要逃跑了,是不是?」他激动地抓住她的手臂。
「有这么大的一间度假村在这儿,我能跑去哪?」羽容没好气的说。
「哦!谁教你有不良前科!」艾宏棋暗自嘀咕著。「那你今晚会不会来跟我吃饭?这可是我捐了一大笔的钱所得来的权利,你可不能放我鸽子喔!」
「会啦、会啦!」为了求得眼前的宁静,羽容只好妥协了。
「那七点见罗!如果你不来的话,我会去找你的。」艾宏棋认真地叮咛了一句,这才离去。
看见他垮著肩膀,一跛一跛地离去的背影,羽容的心蓦地揪紧。从认识他那一天起,她从不曾见他如此垂头丧气过。
意识到自己竟然为他感到心疼,她忙甩甩头,想甩掉刚刚那不该有的情绪。
可恶的家伙!为什么要再次出现,再度扰乱她的一颗心呢?
而又为什么经过了这么多年,她的心仍会不由自主地为他疼痛呢?
难道……她就真的永远都学不乖吗?
※※※
到了晚上时,她本来心烦意乱的不想去赴晚餐之约,可她也深知艾宏棋必定不会放过她的,只好换了衣服,打算去应酬他一下。
就在她要出门时,电话声响起,她犹豫了一下,才走过去接。
「羽儿,你到底去了哪里?我一直在找你!」
听到哥哥焦急的声音,羽容愣了一下,才应道:「哥,什么事?」
自傍晚起,电话就一直响个下停,她还以为是艾宏棋打来的,所以就没去接听。可由於她已经迟到了十五分钟,同时想起先前他跛脚的样子,为免他跑来找她,她只好接起电话,虽然他有够可恨,但她并没有黑心到要他就此残废。
「你听了我说的话,先不要激动……瀚儿,他留书出走了……」
「什么?哥?你说什么?」羽容不敢置信的问。
「羽儿,你不要激动,先听我说!他说他要去台湾找你……」彦哥在电话那端说。
「怎么会这样?他……」天啊!他才五岁耶!这一路上,不知会发生什么事?羽容心急的差点昏过去。
「原本我和你大嫂要带他们几个孩子去迪士尼玩,临出发前,他却说他玩过很多次,所以不想去了,我们没在意,谁知我们前脚刚走,他就骗管家说我答应让他去同学家玩……直到我们回来,才发现他的留书。」
「怎么办?他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羽容急得不知祈措。
「你先别急啊!那小子鬼灵精得很,我想,他应该没事的!我正在查他有没有上飞机,一有消息,我就立即通知你。」彦哥试著安抚羽容的情绪。
挂断电话後,羽容正慌得六神无主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艾宏棋的声音。
「羽儿,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他边喊,边著急的拍打著门板。
羽容机械式地走去拉开门。
「你为什么不……你怎么了,羽儿?为什么你的脸色这么白?你不舒服吗?」艾宏棋紧张的搂住她。
「不是,我……我……」羽容摇摇头,眼眶一红,泪水顿时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宝贝,怎么了?告诉我啊!」见她伤心,艾宏棋的心也跟著痛起来。「乖!先别哭,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瀚儿……瀚儿他不见了!」天啊!要是她视如命根子的儿子发生了什么事,教她如何活下去呢?
「谁啊?谁是瀚儿?」
就在此时,电话又响起,羽容忙冲过去听,但这回是秦子煜打来的。
「羽儿,你到哪里去了?我和彦哥一直找不到你……你知道瀚儿……」
「我知道了!」她哽咽的说。
「那你快打开电视看新闻,瀚儿抵达台湾了,我过去和你一起去接他……」
没等秦子煜说完,羽容便心急的丢下话筒,街过去打开电视,就见瀚儿正在电视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羽儿?你告诉我……」
「……这位陆瀚宇小朋友独自一人从美国搭飞机来台湾说要找他的母亲,有关当局正积极地帮他联络他的母亲,可惜直至目前还联络不上,如果这位陆瀚宇小朋友的母亲有看到这段报导,请赶快与有关当局联络……」
「这个……这个孩子……是……」艾宏棋转头看向羽容,有些兴奋、有些紧张的问:「是我们的孩子是不是?羽儿,是不是?」
天哪!这下子什么都完了!羽容掩脸申吟了一声。
当初她之所以会忍痛把瀚儿留在美国,就是怕他那张脸惹祸,因为只要认识艾宏棋的人看见他,就会知道他是艾宏棋的儿子,谁知,他一到台湾,就把自己弄得上了电视,如今就算要隐瞒,也隐瞒不了了。
「羽儿,你说话啊!」艾宏棋捧起她的脸,激动地问。
羽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你为什么从来不告诉……」艾宏棋迟疑了好半会,才缓缓地道:「我不怪你!现在,我们赶快去接他回来吧!」
※※※
羽容一踏进航警局的办公室,就见到儿子笑咪咪的被一群职员围著,这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
办完一些必要的手续後,他们就准备离开了。
「谢谢阿姨、谢谢叔叔。」瀚儿乖巧地向在场的人道谢,又顺便送了在场每位女士一个飞吻,逗得女士们大乐。
羽容暗自翻个白眼,这小子活脱脱就是他父亲的翻版嘛!
「走吧!」羽容无奈的拉拉他的小手。
艾宏棋心花怒放地牵著瀚儿的另一只小手。「瀚儿,你是怎么买到机票的?」
「我上网订的啊!」瀚儿一点都不怕生,也好奇地直盯著艾宏棋看。
「哇!你好聪明喔!可是你这么小,那些人怎么肯让你CHECKIN呢?」艾宏棋兴奋的再问。
「我跟那些姊姊说,我爸和我妈离婚了,我要去台湾看我妈,而我爸送我到机场後,临时有急事要办,就让我一个人CHCEKIN。」
嘿嘿!凭他那迷人的微笑、甜死人不偿命的小嘴,哪还有办不到的事?瀚儿说得眉飞色舞。
「哇~~你真聪明耶!」真不愧是他艾宏棋的儿子!艾宏棋乐得呵呵大笑。
「对啊!很多人都这么说,没办法,谁教我的IQ有两百呢!」瀚儿可是一点都不谦虚。
「跟我一样耶!」艾宏棋乐得直拍拍手,只差没有放烟火。
「真的吗?太棒了!YEAH~~」父子俩兴奋的来了个击掌仪式。
听他们父子俩一搭一唱的,羽容忍不住气得七窍生烟。「陆瀚宇!你小小年纪什么不学,就专学说谎、吹牛,不但骗管家,你还骗……」
「小孩子嘛!别太苛责他了。」艾宏棋连忙为儿子说情。
他不出声还好,一出声,羽容立即怒目瞪向他,一古脑儿地把怒气全出在他身上。「你还说!都是你啦!瀚儿的这些坏习惯就是遗传自你!」
一说完,她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是一个在责骂丈夫的妻子似的,顿时臊红了脸。
艾宏棋当然也感觉到她话中的「含义」了,直乐得台不拢嘴,还很尽责地扮演起好丈夫的角色。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羽容白他一眼,讪讪地别开头。
「妈咪,别生气嘛!瀚儿好想念你,所以,才会这样做的嘛!」瀚儿抱住羽容的腰,撒娇地直往她怀里钻。
「好了啦!」每回他来这招,她就会拿他没辙。「下次不可以再这样一个人乱跑了,知道吗?」
「知道了!妈咪,我好爱你喔!」瀚儿还送上一记香吻,哄得羽容啥气都没了。「妈咪,你不生瀚儿的气,那你也不要生爹地的气了,好吗?」
羽容登时傻了眼,直愣愣地瞪著瀚儿看。
「妈咪,你可别忘了,我可是个天才儿童喔!刚才我一看见爹地长得跟我一模一样的英俊,我就猜到了,後来又听到你说『遗传』两个字,我就很肯定了。」
唉!有个天才儿子有时也是件麻烦的事呢!羽容暗自摇头叹气。
「哈哈!不愧是我艾宏棋的儿子!好儿子!」艾宏棋乐得大展双手想拥抱瀚儿。
「爹地!」瀚儿张开手搂住他的脖子,亲亲热热地唤著。
父子俩相亲相爱地拥抱在一起,并互相送上颊吻,当场演起一幕感人肺腑的父子相认记。
望著他们的模样,羽容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湿了,蓦地,她的视线对上艾宏棋泛著泪光的黑眸,心脏登时像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似的疼。
虽然他娶的是别的女人,但毕竟是骨肉至亲,她一直没把瀚儿的事告诉他,对他是否也有点残忍呢?
※※※
「羽儿,开张这几天来,我们每天的住客量平均都有七成,而这三个月内的假日,全数度假屋都已经被客人预定满了,成绩这么好,你可以放心了。」秦子煜的声音自电话那头传来。
「嗯!」羽容笑著回应,「好在有你帮我,真是麻烦你了。」
「别这么说,我还有些事要先去处理一下,再聊吧!」秦子煜说。
「好的,拜拜!」说完,羽容就挂下电话。
「妈咪!」
「羽儿!」
两声呼唤传来,羽容回头一望,就见艾宏棋和瀚儿父子俩大摇大摆地朝她走来,那模样,活脱脱就像是两个大小痞子,而且,他们还穿著一式一样的父子装,好像怕人家不知道他们是父子似的,真受不了他们!
事实上,艾宏棋买回来的时候,是一式三套的,据他所说这叫家庭装,但她懒得理他,所以就把自己的那件丢进衣柜的角落里。
自从瀚儿来了以後,艾宏棋就名正言顺地赖在度假村里不肯走,而且,整天带著瀚儿招摇地跟在她身旁晃来晃去。
前两天,羽容终於忍无可忍地问他不用回公司坐镇了吗?他却笑嘻嘻地告诉她,享受天伦之乐要比打拚事业重要多了。
碍於瀚儿,羽容奈何不了他,只好继续忍耐著他的缠功。
「妈咪,我们去游泳,好不好?」
羽容蹲下身,慈爱地搔搔瀚儿的头。「瀚儿,妈咪没空,你跟……你爹地自己去玩吧!」
「人家想要妈咪一起去,好不好嘛!妈咪?一起去啦!妈咪~~」瀚儿直亲著她的脸颊撒娇。
「可是……妈咪不懂得游泳啊!」
「没关系,我教你!」一旁的艾宏棋立刻接口,一副热心的「善心人士」模样。
「对啊!有爹地,你别怕啦!我们一家人一起去,好不好啦!妈咪?」
什么一家人啊!一定是那个「老」痞子灌输给这个「泄痞子的!羽容忍不住瞪了那个「老」的一眼,可他却照例皮皮地直笑,还直朝她眨眼。
而且,她也心知肚明,这个「馊主意」铁定是那个「老」痞子出的,然後教唆这个「泄痞子来「发功」的,可她终究还是敌不过儿子的缠功,只好回屋去换了泳装。
「来来来!转个弯就到了,我观察过了,这里没人来。」艾宏棋把他们带到度假村北边最隐蔽的所在。
拐了个弯後,果然看见一片美丽的沙滩出现在他们眼前,碧蓝的海水清澈见底。
「YEAH~~」瀚儿欢呼一声,一马当先的扑进风平浪静的海水里。
「瀚儿,小心点,别到水深的地方去喔!」羽容忙叮咛道。
「知道了!爹地、妈咪,水好凉,好舒服喔!你们也快下来吧!」瀚儿在水中直朝他们招手。
「来,羽儿,我们也下去吧!」艾宏棋一脸期待的看著她。
羽容犹豫了一下,才褪下披在身上的外袍。
「咻~~」父宏棋张大眼,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涎著脸直笑道:「羽儿,几年不见,你的身材更好了,真是迷死我了!」他还故意擦擦嘴角,表示他就快要流口水了。
羽容恨不得能挖了他那双色迷迷的贼眼,不过,碍著有瀚儿在,只好瞪他一眼示威。
艾宏棋一双贼眼骨碌碌地在她的娇躯上梭巡,然後又回到她泛红的娇颜上,忍不住笑眯了眼。
羽容不自在地走进水里,不过,因为小时候曾有被人推下溪里的经验,是以一走到水深及膝的深度後,便再也不敢往前走了。
「在这里,你永远都学不会游泳的!来,我们去深一点的地方。」艾宏棋牵著她细白的手直往前走去。
「不要啦、不要啦!」羽容慌得直嚷。
「别怕!有我哩!」
「对啊!有爹地在,你什么都不用怕啦!」瀚儿也很捧场地在一旁起哄。
「好了啦、好了啦!我不要再下去了啦!」
见水已经淹到她的胸部,艾宏棋这才停下来。
「来,现在大大的吸一口气,潜进水里。」他抓住她的两只手说。
「不要啦!我……不行啦!」她害怕得直摇头。
「有我抓住你的手,你别怕啦!」见她仍一脸犹豫,他又说:「而且,我还懂得……人工呼吸法喔!」他睨著她邪气地笑,虽被她瞪了一眼,他的笑意仍没停止过。
「开个玩笑嘛!是不是没那么紧张了?来,快吸口气,乖!」他柔声低哄。
羽容犹豫了片刻,这才紧张的深吸一口气,潜进水里,又来回做了好几遍,果然觉得水没那么可怕了。
「爹地、妈咪,我先上岸去捡贝壳。」
「好!别走太远了。」艾宏棋应著,又回头对羽容说:「嗯!很好,你学得很快,现在,我不抓住你的手,你自己试著潜进水里,我就在这里,你别怕!」
羽容犹豫了一下,才点点头,吸了一口气,闭上眼把身子往下沉,不过,没了他的扶持,她立刻紧张了起来,才一潜进水里,就乱了章法,猛地吸了一口气,吞进一口海水,顿时被呛得咳了起来,身子也失去了平衡。
她手忙脚乱地伸手想要抓住他,却什么也抓不到,幸好,艾宏棋很快地就把她拉出水面。
「没事了,别慌!」艾宏棋抱住她,轻轻地拍著她的背。
然而,羽容仍慌乱得紧紧环住他的脖子,张著小嘴大口大口地吸气。
「噢~~羽儿!」艾宏棋再也忍不住地把自己的嘴巴覆上她柔软的樱唇……
他醇厚迷人的嗓音彷如魔咒般,令羽容迷失了自己,闭上双眼,任他炽热的双手在自己的娇躯上挑逗著,直到他的手探进泳衣内,她才猛地一震,清醒了过来。
天啊!光天化日之下,这里又是人人都可以来的地方,她居然……
「放开我!」她猛地推开他,自己却差点往後栽。
「好好好!你别慌!」艾宏棋把她放下,不过,却仍紧抓住她的手。
「你怎么可以……」羽容指责地瞪著他,又转头看一眼岸上的瀚儿,见他正专心地捡著贝壳,应该没看见刚才的那一幕,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艾宏棋俏皮的做个鬼脸。「我看你好像很需要人工呼吸嘛!」
「你……你怎么不说你满脑子的脏思想?」羽容气得涨红了脸。
「哎哟~~羽儿,这是很正常的嘛!怎么可以说是脏思想呢?再说,是你先脱我的裤子耶!我自然就以为你想要罗!」
「你……你乱讲!谁脱你的……」这家伙居然敢睁著眼说瞎话!羽容被他气得半死。
「不信你看!」他的手往下一指。
羽容本能地随著他指的地方往下望,却恨不得立刻有一波海浪来卷走她。
在清澈的海水下,只见他的泳裤已被褪到了膝盖处,显然是她刚才在水底下胡乱抓的杰作。
「宝贝,你知道的,无论是在何时何地,我都很愿意配合你的。」艾宏棋一脸的讨好样,却用邪恶的嗓音说著。
「你……你闭嘴!」羽容紧紧地捂住发烫的脸。
这臭家伙真是可恶透顶,不拉上裤子也就罢了,还故意指给她看,可「罪魁祸首」好像是她,所以,她又发作不得。
「我要上岸了啦!」她老羞成怒地嚷著。
「嗯!那你自己慢慢走上去,我要先去游几圈再上去。」
什么?这臭家伙不会是泯灭人性了吧?没让他得逞,他就不顾她的死活了?!羽容透过指缝,恶狠狠瞪著他。
「羽儿,我穿的是泳裤耶!现在这种状况怎么方便让瀚儿看到?」看出她心里想的事,艾宏棋苦笑著说。
「哦~~」羽容越加羞红了脸,忙转过身,慢慢涉水上岸,陪瀚儿捡贝壳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艾宏棋才总算让自己的身体「恢复正常」,上岸来加入他们。
「羽儿,今天玩得好开心,对不对?我们明天再来,好吗?」回程时,艾宏棋一脸愉悦地问著她。
她才不要呢!羽容闷闷不乐的横睨他一眼。
「好阿好啊!妈咪,我们明天再来吧!」瀚儿却在一旁猛拍手赞同。
「对了,羽儿,你还欠我一顿晚餐,记得吗?」
闻言,羽容错愕地看向他。「我什么时候欠过你?」
反倒是他,这半个多月来,每当用餐时分,他就会自动出现在他们两母子的餐桌前,厚著脸皮自己坐下来大吃特吃,她还没跟他算这笔「白吃白暍」的帐,他倒有脸说她欠他一顿?
「就是那天拍卖会的那一餐啊!」
「这些天,你也吃了不少餐了吧?」羽容提醒他。
「那怎么能算呢?那次的晚餐注明是单独用餐耶!单独,就是我和你!」他指指自己,又指指她,粉认真地解释。
「啥?那不行啦!」她直觉地拒绝。
「嗄?你要赖帐?那可不行喔!做人怎么可以这么没信用呢?而且,瀚儿在这儿,你怎么可以做这种要不得的示范呢?你这样可是会影响瀚儿的人生观和价值观,让他长大後无所适从,无法融入这个社会……」
「那瀚儿一个人怎么办?」见他又要发表他那些似是而非的长篇大论,羽容连忙打断他。
「没关系,我今晚去找秦叔叔吃饭,我还要跟他打电玩,拚一拚纪录!我今晚还要在他那儿睡。」瀚儿插嘴道。
艾宏棋朝她眨眨眼,似在说「这下,你没有推辞的理由了吧」!
眼见儿子已经被他彻底的收买了,羽容无奈的摇摇头,不过,反正她也有必要跟他谈一谈瀚儿的事。
既然他已经知道瀚儿的存在了,那就没理由把瀚儿送回美国,他是瀚儿的父亲,她也应该要跟他商量一下,看该为瀚儿找间什么样的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