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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同像饿死鬼投胎一样干掉了一盘干炒牛河和一大盘双拼饭,我从来没有这么羡慕过他顽强的消化能力。他看着我目瞪口呆的样子认为我很不了解他的心情,塞着一嘴饭,油着嘴说

“光顾找你,哪有心情吃饭啊!你瞪什么眼睛?”说罢还拼命嚼。

我心里有点美。转头看珠江不理他。

“哎!”他用筷子敲我的饭碗

“干吗?”

他对着旁边一个饭店眼睛挑来挑去使眼色。

“干吗?”我其实明白他的意思。

“今天我们住那儿吧。”

“我有宿舍。”

“别来劲啊。”

“我真的有宿舍。”

“那我呐!”他吼。

“我怎么知道。”我心里暗笑,还有些什么东西咝咝流淌。

他伸手来扽我,我往后躲,还是被他揪到了。“走吧,小午。”他居然开始耍赖。

登了记,坐电梯上楼的时候,我顶着跟我挨得近近的他说:“你还真是吃饱了就思淫欲啊!”

“什么呀,我只是想安静地聊聊天。”他很纯情地说。

我看着他拎着的一打啤酒,还真是有点担心,我们俩的淫欲怎么解决。

进了屋子,他把上衣脱了,躺在床上,我躺在另一张床上。他转向我,我看着房顶。心里有点砰砰跳。

想起了我做的那些乱起八糟的梦,有点不好意思。我瞟了他一眼,他正专注地看着我。

“看什么呀,不是要聊天吗?”

“对阿!聊天啊!”

“聊什么啊?”这是我头一次问他聊什么,要聊天还用问这个?

“那个……咳!”他突然坐起来,跑到我的床上,躺下了就搂着我。

“你干吗啊。”

“别装了,谁不知道谁啊。”

“我不知道。”我逗他。

“那我知道!”他的嘴在我耳边吹气儿。我痒痒地缩了身子,身体开始发生微妙的反应。卫同湿哒哒的嘴从耳朵一直往前走,慢慢的我扭转了头,他的嘴贴在我的嘴上,他的嘴唇还挺软的。胡子有点扎。我慢慢有点晕眩,手揽着他的脖子,他的手开始解我的衣服扣子。

很快,我们两个就都赤条条了。

很快,我就不自主的呻吟了。

不久,他就进去了。

然后,我就又头晕了。

卫同他妈的晚上吃多了,居然进了3次,无耻的大猪头!

我软塌塌地趴在床上,卫同的搂着我的腰,睡得香喷喷。突然又什么进入我的脑袋,我猛的转身,他被惊醒,目呆呆地看我,我一下打在他脸上,虽然下手不重,由于他还在半梦半醒之间,显然激灵一下。

“你干吗打人啊,贺正午!”

“为什么你会和男的做?”我恶狠狠地问?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你看见谁跑啦?”

“A片啊”

“你居然看男男A片?”

“那怎么了?”他挺委屈地说“要不是看那个,我还不知道我会喜欢男的呢。然后,还,还……”

“还什么?”

“还梦见跟你……”

“啊?”

“在你那屋子里。”

我想乐了,原来我们都一样。

“还怕你觉得我过分,问你了几次,喜欢男的你怎么看,你还挺坦然的。要说也真自然。”他嘿嘿笑。

我也笑,突然觉得他的脸真可爱,捧着就咬了一口。

他‘嗷’地叫得跟狼似的。

其实我心里还有什么不对劲儿,这虽然是我盼望的结果,但是过程太不透明了。好多话想问他,可是又觉得无从问起。他既然说喜欢我,既然翻了北京翻了上海找我,我又喜欢他,我还是别那么费事啦。

我们有了第一次那个以后,两个人明显得从哥们儿过渡到了同志关系。原来卫同还会说什么这儿的气候你不习惯,多注意身体什么的。我以为他压根就不会说这样的话呢。

我们一块出去的时候,他还不避讳地拉着我的手。

卫同果然是那样,遇到什么事儿先迷糊儿一阵儿,想清楚了,就什么也不管不顾了。

他毕竟不能在广州常待,我还有一个多月的培训。他居然让我辞职。我说你以为我上这儿逗闷子来啦?我总的养活自己吧?

于是,他不得不先回北京了。

临走前,他居然威胁我说不许再见杨彼得。我们为杨彼得还吵过一架。我以为这会成为我们的一个疙瘩,因为他的一句话,我居然美了半宿。

他说

“你和丫在一块儿我就不爽,百抓挠心,恨不得立刻就把你藏起来。那时听说叶禾和导演那样,我只是生气,而且,他愿意就随他去!”

我高兴死了,特别高兴。

送卫同去火车站,他临走还狠狠地在我脖子后面嘬了半天,留下了大印记。我说你疯了你!

他哈哈大笑,说“这是我的记号!”

你奶奶的,你在我身上留的记号还少吗!

你倒是上火车走了,周围这一堆人的怪异眼光你让我一个人受着啊。

我逃似的从火车站跑了,终于在慌乱中,被人把钱包偷了。幸亏里面没多少钱,而且卡和身份证都不在。

我后来在广州的时间,就在培训和电话中度过。卫同每天都打电话,而且早中晚各一个。我的钱都用在电话费上了,害的我好久没吃浑菜。我回去一定要把这个茬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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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正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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