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
如火的欲望,
仿佛以排山倒海之势袭来,
淹没理智,释放呐喊……
雷恩在黑暗中张开眼,他的腿叠在她的双腿上,手圈著她的纤腰。
记忆中,他从未这样在一个女人的身旁醒来,就好像连在睡梦中,他都要向她宣告他的所有权似的。
他退开身躯,打开床头灯,任柔和的灯光流泄了一室,乌黑的眼眸瞅著陷入沉睡中的她。
仿佛失去了他的怀抱令她觉得冷,她轻蹙眉尖,摸索了一下,然後自动朝他偎近。
除了在办事的时候,他从不习惯与人这样亲近,雷恩往後退了开去,然而,她却又偎上来,玉腿还爬上他的大褪。
雷恩没再推开她,微笑地等著她诱惑自己,事实上,他的身体已准备好再来一次了,不过,却见她只蠕动了两下,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後,便再度沉沉睡去。
他疑惑地等了两分钟,才知道她并不是在玩游戏,而是根本不曾醒过来。
他轻轻搭上她的腰,将她圈紧,大手摩挲著她雪白粉嫩的裸背,一股温柔同时自心底升起,这是他从未在别的床伴身上做过的。
在这一刻,他意识到她与他曾有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同,她们仅是他的床伴,而唐云之於他,仿佛还有点别的意义,但他并不愿深究这层意义。
没错!他自她身上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他的身体从未如此渴望著一个女人,但,那又如何?他并不认为自己会长久地眷恋她曼妙的躯体,等新鲜感一过,她也将成为过去式。
等他腻了她後,他将不会在乎她是做什么样危险的工作,不会在乎她是否曾有过男朋友,不会在乎她与哪个男人共进浪漫的烛光晚餐,不会在乎她被别的男人搭讪,不会在乎她独自到酒吧里去买醉……更不会在乎她见鬼的想与谁厮守终生!
是的,等他腻了之後……然而,如今他的身体却呐喊著要再度感受在她体内那种彷若置身天堂的感觉……
要让这种跳脱理性的渴望消退,方法似乎只有一个。
他微微扬起嘴角,轻巧地抱起她下床。
唐云在一阵凉意中醒过来,四周暗黑得有点诡异,是那种伸手下见五指的暗。
她蓦地坐起身,在此同时,一扇门被拉开,昏暗的月色自外面射进来,带著咸味的海风立即钻进室内的每一个角落,门边站著她认得的高大身影。
立即的,刚才与他做过的事闪现在脑海里,她在暗夜里羞红了脸颊。
「这里是哪里?」
雷恩走过去点燃一根蜡烛後,才转头面向她。「地下室。」
这个字眼令她马上惊慌地抬起头四处张望,在确定没看见任何「刑具」时,才松了一口气,惊疑的眼眸回在他的脸上。
「放心,我并没有任何变态的嗜好。」他勾起一抹魅惑的微笑,抱她坐上自己的大腿,让她与他面对面。「我又想要你了,感觉到了吗?」
在接触到他的身体时,唐云才蓦然意识到他们竟然都是全裸的,立刻羞得无地自容,慌忙垂下头去,却又马上惊呼了一声。
「不,不行的……我不行……」她喃喃念著,恐惧地想要退开身子。
雷恩握牢她的娇躯,疑惑地低头看她,一看见她惊惶的目光所凝定之处,立刻便明白了原因,不觉莞尔。「小傻瓜,怎么会不行呢?你刚才不就让它进去了吗?」
「可……可是我刚才不知道……嗯……这样……这样……巨大。」唐云终於发觉到自己正看著不该看的「东西」,倏地闭紧双眼。
她孩子气的动作令雷恩下禁暗自发噱,可她纯真的话语却让他的欲望更形炽热。
「别怕!我会很温柔的,今晚,我不会让你太劳累。」他低哄道,毕竟她说得是事实,她的娇小根本就不可能容纳得了全部的他,不过,他当然不会在这种时候加深她的恐惧。
虽然他体内那股灼热的欲望几乎令他无法再等待下去,但他仍强忍著,只是不断地轻抚著她的玉背以安抚她的不安。「乖,放松一点,这回不会再疼了。」直到他忍得汗流浃背,她的娇躯才不再僵硬。
「为什……为什么在这里?」天啊!她怎么会问这种问题?仿佛她愿意似的。
她已经错过一次,不能再错了!唐云趁自己还有一丝理智时,再度想退开身子,却也再度被他的铁臂箍得死紧。
「那晚,我就想听著你的叫声和海浪声交集在一起……」他嗄声低语,带著欲望的气息吹拂在她的粉颈上,引起她一阵轻颤。「一定是篇瑰丽的乐章。」
他露骨的言词令她面红耳赤,然而,一股兴奋感却也不请自来,唐云发觉自己竟然在推拒与顺从他之间犹豫著。
就在她恍惚间,他的大手已抚上她的娇躯,燃起情欲的火焰,迅速地燃烧了彼此。
那种沦陷的感觉再度袭上她,他的唇和大手恣意地在她的身上游走,彷若她的身体是他的所有物,随他高兴地或舔或啃、或搓揑或揉捻,他无所不用其极的挑逗她,而她只能顺应著他的挑逗,生涩却热切地回应著他霸道的攻掠。
昏暗的烛光下,两具身体紧紧缠绕著彼此,令清寂的地下室霎时充满了旖旎的风光……
许久之後,粗重的喘息和轻轻的**终於逐渐归於平静。
唐云静静地贴著他侧躺,此刻,她不想分析自己的心态,更不想细思明天将必须面对的事。
「你怎么会造一个这么大的地下室?」她藉著问话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是前任屋主留下的,他是个走私商人,外头相当隐密,可以停泊小型的船只,从这里直接运货上船。」
唐云点点头。她好奇地打量这偌大的空间,虽然没什么家具,却打理得很整齐乾净,他们所躺的榻榻米上还有一张虎皮。
「冷吗?」发觉她微微发抖,他将她搂紧了一点。
「嗯!有一点。」
他爬起身,在角落的几个箱子里翻了一会儿,找出一条毯子。
这里的东西一应俱全,想必他常带女人来这里吧!唐云甩甩头,想甩掉那突然低沉的情绪。「我们今晚要在这里睡吗?」
「你怕吗?」他的脚摩挲著她冰冷的腿,试著传递温暖给她。
「不是。」真是奇怪,他们竟然好像在闲话家常!「你常来这里吗?」
「嗯!」良久,他又继续道:「小时候几乎天天来。」
是她听错了吗?这个总是一副自信满满,神采飞扬的男人,此刻说话的声音中竟然带著一丝悲凉?
「一个人吗?」若真的是,那就太可怜了。
「是的,一个人。」
唐云的心头顿时盈满怜惜,她偷偷瞄他一眼,却与他低垂的眼眸交接。
雷恩心中一凛,立即敛起哀伤的神色。他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泄漏过这种情绪,今晚他是怎么了?他懊恼地抿紧嘴,告诉自己他并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或怜悯,特别是这个娇娇弱弱的小女子!
唐云感受到他的不悦,也理解像他这样骄傲的男人,并不喜欢别人的同情,但她仿佛看见一个小男孩孤独寂寞地窝在这个阴暗的地下室里……她无法压抑住那种心疼,不自觉地朝他偎近,无言地提供慰藉。
雷恩的心头无来由的感到一阵悸动,恼怒霎时被她温柔的动作抚平,不假思索地将她搭上自己臂膀的小手环上自己的背。
唐云被他搂抱得几乎无法呼吸,但她并没有出声抗议,只是本能地上下抚摩著他的背脊,就像在抚慰一只受伤的狮子。
雷恩浑身窜过一阵战栗,下腹登时刚硬如铁。「唐云!」他低吼。
「天哪……」她无措地住手,没想到他这么快又……
他的大手自她的臀後滑进她的腿间,用适中的力道揉搓著。他抬起她的螓首,她那柔媚的神态几乎夺去他的自制力。
「受得了再来一次吗?」他粗哑著声音问。
她水蒙蒙的美眸凝进他闪著欲光的黑瞳底,知道自己无法拒绝他,这个脸上有著温柔,眼底藏著哀伤的男人……她娇怯地埋首进他的颈窝,无言地回应了他,雷恩的呼吸顿时变得急促,倏地翻身压上她……
望著桌上的红玫瑰,唐云霎时明白它所代表的意义。
这一年多来,兆阳每次出完公差後,总会送她一束花,原来是每次他出轨後向她道歉的表示。
她实在不是个精明的女人,要不是昨晚亲眼目睹他与另一个女人亲密地离开,她还不晓得要到何年何月才会发现他的不忠;而要不是这束花,她会一直以为他只是直至昨晚才开始对这段感情不忠。
但短短的一夜,改变了许多事,知道他背叛了她,她并没有想像中的伤心欲绝,因为她终於发觉,她与他之间从未像烟花般灿烂过,即使是在两人最甜蜜的时候。
至今,她也才明白自己对他的感情并不是真正的爱,她爱上的只是那种有人相伴到老的感觉,然後,将自己困在那个象牙塔里迳自编织著美梦。
是以,在发现他早就背叛了这段情时,反而令她沉重的心情得到某种程度的释然,对於自己昨晚脱轨的行为的愧疚也已不存在了。
这段感情,是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唐云毅然决然的起身走进总编辑室。
再度出现在「欢乐今宵」酒吧里,已经是四天後的事了。
料想不到的是,她一进门,便遇上一脸焦虑的兆阳。
「小云,你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开手机?我找了你整整四天,为什么要辞职?」
唐云微微一笑。「我们坐下来再说吧!」这几天,她住在一个朋友家里整理有关一夜情的报导,也顺便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本就打算稍後再联络他与他说清楚,现在在这里遇上也好。
「你怎么知道来这里找我?」
「我问老总的,他说你最近都在这里跟一个CASE,我到处都找不到你,所以只好来这里等你。」顿了一下,他小心翼翼地问:「你前一阵子每晚都来吗?」
唐云平静地点点头,「所以,也看见了许多事。」兆阳立即涨红脸别开头去。「包括你那晚带著一个女子一起离开。」她直接点明,既然事情已到了该了结的时候,就不必再拖泥带水。
「对不起,小云,我……我是真的爱你,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你知道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她平静的回答。
他看著她良久,才黯然地叹口气。「你对男人的要求很高,你知道吗?」
纵然并不认同他的说法,但唐云也不打算反驳。
「你是为了这件事才辞职的吗?其实你不必……」
「你应该知道公司里的一些流言。」
传闻说,她之所以能进公司工作,靠的全是兆阳的关系,以往,她总觉得为了能在一起多培养彼此的感情,参予彼此的生活,纵使被人中伤,受点委屈又何妨,但如今,她已经没必要再承受这种伤害了。
「人家要说什么就随他们去说,你有能力,并不……」
「其实,我自己也打算转换一个环境看看。」
兆阳再度沉默,良久才低声道:「看来,你去意已决,我真的已经毫无机会了,对不对?」
「别这样,我想,我们做个普通朋友会比较好。」
「朋友?」他苦笑,神情很是无奈。「你还会当我是朋友?一
「当然啦!我们曾有过一段愉快的时光,虽然结果不能尽如人意,但也没必要反目成仇,你说是不是?」
他再度以一种全然不同的目光凝视她。「我从没想过你会如此潇洒。」
唐云调皮地笑了。「你瞧,这证明你并不了解我。」
兆阳也微笑了,仿佛在一刹那问想通了。「好吧!朋友,有事的时候记得要找我这个朋友。」
「一定。」唐云笑著伸出手与他相握。「朋友,眼前就有一件事要拜托你。」她自公文包里抽出稿件,「麻烦你将这稿子帮我交给老总。」
由於她自进杂志社以来还未休过假,她跟老总商量过,直至离职的这段期间内,她可以不用再回公司,但有关她正在做的一些报导,必须交由公司发表。
「这有什么问题,我一定会帮你完成的。」兆阳爽朗的说,顿了一下才又继续道:「那么……我先走了,有机会再一起吃个饭吧!」说著,他站了起来。
望著他离去的身影,五年的感情就这样画上句号,令唐云在释然中仍感到一丝欷吁。
「嗯!」她点点头,见他依依不舍的看了她一眼後转身离去。
蓦地,一张阴沉冷鸷的脸庞眺进她的眼帘,她的心脏立即如遭重击,狂乱地蹦跳起来,双颊也不受控制地燥热泛红,她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开口想请他坐下,但心底却又有一股想逃之夭夭的冲动。
他自行坐下,让她失去选择的先机。
「嗨……嗨!」她乾涩地跟他打个招呼,他却没有任何回应,眼眸中的寒冽丝毫不减。
唐云无措地垂下头。在他面前,她总是手足无措,无法像在其他人面前那样轻松自在,尤其发生了那晚的事之後,现在她不安的几乎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了。
她能感受到他的怒气,因为他的厉眼正牢牢地盯在她的身上,带给她巨大的压迫感,这让她感觉自己仿佛做错了事,虽然她不知道自己曾做错了什么。
她终於鼓起勇气看他一眼,却教他的黑眸牢牢的揪紧。
「男朋友?」他朝兆阳刚刚坐的位置冷冷地抬了抬坚硬的下巴。
「嗯!」她微微颔首,注意到他的脸色又阴冷了几分。
「和好如初了?」他的星眸射出寒芒,令她畏缩地打了一个哆嗦。
她摇摇头,低声说:「我们已经分手了。」
他的寒眸微眯,伸手拾起她的下颚。「还爱著他?」
虽然她对这个问题感到有点困惑,但仍不由自主地回答他。「没有。」话毕,她下意识地伸出粉红色的舌尖润了润乾涸的**。
他倏地揑紧她的下颚,眼眸眯紧,似有火花在他的眼底闪过。他用淡漠的声音继续问道:「这几天躲到哪里去了?」
「呃……公司有点别的事要做。」对於不能吐露记者的身分,她隐隐觉得不妥,但她实在不想惹怒他。
他沉默地以食指勾划著她的唇线,挑逗似地划过她轻颤的**,暗黑的眼瞳紧盯著她水媚的双眸。
唐云红著睑别开眼,不想面对他火热的目光,直到他放手後,才松了一口气。
她的眼光停在黄衣女郎的身上,一种熟悉的感觉再度浮现,她记起酒醉那晓,她也觉得她秀发半掩,双肩低垂的背影跟斐灵很像,脑袋似乎有什么东西闪了一闪,却抓不住那稍纵即逝的光影……
「你……做什么?」感觉到手被人拉住的同时,她的身子已被拉离了座位。
雷恩回首静静的瞅著她圆睁的水眸,更用力地握住她微微挣扎的小手,低声说:「跟我走!」
他的眼眸和悦耳的声音似乎有著催眠的作用,令唐云痴痴地任他拉著向前走。
车子平顺地疾驶在路面上,沉默弥漫了整个车厢,就好像四天前他送她上班时的那个早上一样,当时她没让他送到杂志社楼下,只叫他在附近让她下车。
唐云偷偷瞄一眼身旁的雷恩,只见他的神情一如当天那样莫测高深,教她猜不透。
她明白此去会发生什么事,而这几天来,她不断的告诫自己不可以再犯错,然而……只要他一在场,她的理智便全然瓦解。
她知道他们之间存在著一点什么,但她不相信那会是爱情。
她感觉得到他渴望她,不过,也仅止於肉体上的,就像他以往或将来都会渴望其他的女人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然而,她自己呢?虽然苦苦思索了四天,却依旧理不清自己对他的感情,除了他的名字和他有个不快乐的童年外,她对他一无所知,她不认为自己会在短短的时日里爱上这个深沉,且对她来说像个谜的男人,可是,为什么在他的怀中时,她又能感觉到一种真实的快乐呢?
以往,她不是最鄙视这种没有感情基础而结合的男女关系吗?为什么如今她却又像扑火的飞蛾般奋不顾身的投进他的怀里呢?
她幽幽的叹口气,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他有种超出理性的痴迷。他英俊富有,散发著能掌控一切的自信,却又阴郁封闭,将所有的不快乐埋藏在心里,或许正因为他跟她周遭的人完全不同,她才会被他吸引吧!
她的叹息声引来雷恩的侧目,他伸手握住她放在腿上的柔荑轻捏了两下。
「这几天还好吗?」见她一脸茫然,他邪邪的一笑。「我是说,你的身子还会下会酸痛?」
唐云顿时羞红了脸。「嗯……没……没事了。」
他闻言笑了笑,然後将她细嫩的小手放在唇边轻柔地吻了一下。
望著他柔和的脸色,唐云竟不可思议地觉得心安。
站在海边,唐云深深的吸了一口海的气息。这是地下室的出口,望出去,是一片无垠的大海,在月色下粼粼生光,远处有灯火闪烁,左边有一块大岩石,形成天然的屏障,果然是个隐密的好地方。
「今夜星光灿烂。」她仰首望著满天的星光低叹,明天就是中秋节了,今晚的月色又圆又亮。
他随意的望了一眼,又将视线调回到她的脸上。
「陪我下水。」
她错愕地看他一眼,随即为难地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他低声一笑,这才放开一直握在大手中的小手,自行解开衣物。
「这片沙滩是我私人的物业,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除了我,没有人会看见你。」
他暧昧的暗示令她脸红心跳,「可是……会冷。」她胡乱地找著藉口,事实上,天气仍燥热得适合下水,然而,与他一起裸游未免太那个……
「我会令你热起来的。」他哑著嗓子柔声低哄。
他最贴身的衣物落地,她的双眼不由自主地定在他赤棕色的身躯上,那如雕像般的身躯是刚与美的最佳诠释,尤其她曾亲身感受过它是多么的强壮和勇猛。
她费力地吞咽了一口口水,缓缓褪下自己的洋装。
「不,是全部。』他拉住她的手阻止她下水,望著她的眸光灼热得发亮。
在他带著火焰的黑眸注视下,她不再做徒劳无功的挣扎,羞怯地为他完全解放自己,任他抱著自己一起下水……
唐云缓缓睁开眼眼,立刻对上雷恩带著暖意的黑眸。
「没用的小东西!」他亲昵地点点她的鼻尖戏谵著。
他脸上有一抹她从未见过的宠溺,令唐云暖透了心窝,不自觉地噘起红滟滟的朱唇嗔道:「还不都是你……」
「我怎么了?」他笑睨著她眼带春意,桃腮嫣红的柔媚模样,心神再度摇晃。
「你……要不是你……那样……嗯……」三度昏厥在他的怀中,虽然教她羞愧难当,可说什么也不是她单方面的责任啊!昨晚的他比起那晚,狂野了何止十倍,这教她如何招架?
「那晚……又不见我昏过去。」她努力的为自己辩解。
「小笨蛋,那晚是怜惜你的初夜。」他嗤笑一声,嘲弄著她的不识好歹,眼底却带著温柔。「往後可得照我的方式来,懂吗?」
他对她有怜惜……唐云的一颗心下由自主地翻涌著喜悦,娇怯地朝他绽开一抹甜笑。
清丽的容颜掺进妩媚的恣态,下由得令雷恩看痴了。「别再诱惑我,除非你想再昏过去一次。」他哑声低语,本来搂著她的大手也自动在她的娇躯上梭巡起来。「不过,我倒是不介意。」
「难不成你每回都想弄昏我?」天哪!瞧她说的是什么话?仿佛她已默许他们之间的这种关系还会再继续似的……
他轻笑,声音低沉悦耳。「是你的身子太敏感,太喜欢我的……」他瞹昧地顿住,以那种心照不宣的眼神看得她全身燥热,半晌後,才邪笑著继续道:「不过,别怕!我会慢慢的训练你,让你的持久力强一点。」
天啊!他怎么越说越离谱?唐云全身无法自制地泛起红潮,不依地捶著他,引来他一阵开怀的大笑。
「你今天的心情好像特别好。」顾不得害羞,她好奇地看著他愉悦的脸庞,这样的他,她还不曾见过。
「嗯。一他点点头,嘴角仍旧带著笑意,邪恶地朝她眨眨眼。「一个得到全然满足的男人,自然比较好说话。」
真是不可思议,这个生涩的小妮子,竟能带给他前所未有的满足,不只是身体上的,还有心灵上的,向来他从其他女人身上只能得到生理的发泄,事後往往会觉得更空虚,但这个小女人却能同时让他的心灵得到平静。
怀抱著她,他平生第—次了解到什么叫心满意足。
他暧昧的话语令唐云羞赧,但他温柔的凝视却更教她耳热心跳。
「你常带其他的女人来这里吗?」
问题冲口而出,连她都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但是一想到他曾跟别的女人在这小榻上翻云覆雨,与别的女人同享昨晚他们所分享的那种极致欢愉,她的心就不由得一沉。
雷恩静静的瞅著她,他并不习惯女人的质问,也不习惯向任何人解释他的行为,然而,望著她忽然转为阴郁的俏脸,心中的话就这样脱口而出——
「没有,你是第一个。」
唐云睁圆美眸,先足下敢置信,而後泛出异彩。「雷恩!」
她知道这个地下室对他而言有著极特殊的意义,他这样说,等於间接承认了他对她与对别的女人不同,也令她觉得他们之间真的有点什么在滋生。
此刻,她终於不再认为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是个错误,虽然她没有可供比较的例子,但她明白,并非每对男女都能共享那样亲密美好的经验。
「嗯?」他拥紧她香馥柔软的娇躯,指头轻怜地摩挲著她的黑眼圈,脸上有著连他都无法察觉的温柔……
「人家哪有?」唐云不由得为自己叫屈,就在此时,她的肚子传来一阵噜咕的响声。
雷恩一怔,随即对著她羞红的小睑邪笑道:「看来,我得先喂饱你……的肚子。」
唐云羞赧地转身爬起来,不知怎地,双脚竟一软瘫,跌回他的身上。
「好可怜喔!被我累成这样。」雷恩抱紧满脸晕红的她,一脸快意地呵呵直笑,他又温柔地吻了她良久,才坐直身躯抱她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