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豫王爷夫妇因突发的状况而一愣。

“煦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豫王爷夫妇忙着问儿子,怎么颢麟贝勒忽然找上门来,而且拿着麻将当决战的工具,太离谱了!

“别担心,额娘请到外面等,事情的结果很快就会出现,相信我,一切交由我来处理,今天定是雪晴的出阁之日。”煦嘉露出安抚的微笑,将满头雾水的二老推往门外,关上了门。

今天必是女儿的出阁之日?豫福晋来不及问出口,就被儿子给推了出去。

“这些小辈到底在搞什么?婚姻大事居然拿麻将来做赌注!”豫王爷气愤地大吼,但他已很久不管事,府邸大大小小的事都已交由儿子做主。

不过豫福晋心里倒是有了底。“看来颢麟当咱们的女婿也不错!”豫福晋一脸神秘地笑着。

“什么?”豫王爷没听清楚。

“我们不需要担这个心,交给煦嘉处理就好。”豫福晋说毕,就甩着手绢、迈着小脚到前厅纳凉去了。

满头不解的豫王爷,只好跟在豫福晋身后而去。

这时厅里仆役已完全撤下,只剩下颢麟、雪晴、弘观、阿图鲁、煦嘉五人。

“好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开始吧!”弘观脸泛笑意,先行上座。

雪晴已拉下红帕,不安的水眸汪汪地凝睇着颢麟,一身精绣的红色嫁裳更加衬托出她的柔白皙美,颢麟忍不住看傻了。

“雪晴,你好美。”颢麟柔声道,生怕心爱的佳人仍在气恼他。

“颢麟哥哥……”他来了!当初的怀疑与气愤在看到他的到来时完全消失,心中满满的全是爱意。

“没时间看你们俩绵绵诉情话了,赢了这场,良辰吉时可不等人。”阿图鲁一卷衣袖,正准备下场,却被弘观举扇拦祝

阿图鲁动作一顿,不解地望着弘观。

“你们不觉得像今天这个难得的日子,应该来点特别的?”弘观轻笑,手持翠绿的翡翠麻将赏玩着。

听到弘观发声,雪晴才猛地回过神来。

“弘观哥哥,抱歉……我不能跟你成亲,无法帮上你的忙了……”雪晴满是愧疚地道。

身着红色嫁裳,雪晴无法欺骗自己,她想的只有颢麟,她只想与他执手厮守一生。虽然他风流,但是她愿意守着他,让他无法分开心神去观赏其他女子。

“没关系,既然今天颢麟特地为你而来,那么不让他好好证明对你的爱,大伙儿也不放心你就这样被他带走。况且颜大人寿宴那情景,我们可是不愿再重见,毕竟雪睛是我们心目中最可爱的妹妹,你说是吗,颢麟?”弘观安慰着雪晴,却没说万一颢麟输了,这场婚礼将如何。

“你想如何?”不用想也知道弘观又想耍什么花招了,颢麟沉声戒备地问。

“既然今天攸关雪晴的未来,那么雪睛自当加入,为自己的未来奋斗,不是吗?”

弘观这一番话乍听之下合情合理,其实打过麻将的人都知道,越是老手,出牌、舍牌、听牌自有一定的脉络,反倒是生手的思虑不易掌握。

“可是……”雪晴不是很会打牌,大阿哥虽然有教过她,可是她打得并不熟练,但弘观哥哥说得有理,她的幸福要自己努力,想到此,豪气一起,不待颢麟回答就一口应允。“好!”

颢麟转头看煦嘉的反应,两人眼神相对,煦嘉冷冷一笑,看来他想要得到煦嘉的支援是不可能了。

“爽快!那么为求不错过吉时,大家连战速泱,打十圈以台数多寡决胜负。”弘观击手赞赏。

雪晴这小笨蛋,没想过万一他输了,弘观会轻易放人吗?颢麟现在只能求老天爷保佑,如果他真有弘观所嫉妒的好运道,那么此时此刻千万别失灵阿!

洗牌的清脆声,瞬间拉高了紧张的气氛。牌一洗好,只见雪晴一双小手忙碌个不停,拼命地将牌一一叠上去,叠好后与其他三人相比,只见她叠好的牌扭曲得像一条虫,让在一旁观战的阿图鲁忍不住捂嘴偷笑。

见此,颢麟的心情跌入谷底。事情应该不会这么糟吧?他脸色发白地安慰自己。

掷骰子决定庄家后,雪晴傻傻地跟着上家拿牌,她好不容易将牌拿好,庄家煦嘉的牌早已打出,弘观也紧接着跟进。

“哥,等我一下……”雪晴手忙脚乱地丢出一张大牌,是东风。

下方的颢麟力持镇定地要跟着打出舍牌时,忽闻一声“碰!”弘观自在地将海底的东风拿回,他这一声碰,就跳过了颢麟,让他无法摸牌。

雪晴眼睛忽东忽西,认真地看着海底舍弃的牌,有时连碰牌的时机都错过了,就这样,看着海底的牌逐渐增多,她好不辛苦地排好手中的牌,将万子归万子,筒子归筒子。

这时换弘观伸手摸牌,只见他手指一顿,嘴角露出笑意,颢麟心一揪,果然就听弘观说:“胡!庄家、自摸、花一共三台。”

第一圈就在雪晴尚摸不着状况之下结束了。接下来一圈流局,另一圈由煦嘉放枪,弘观因此又多了

两台,目前局势可说是三家烤肉一家香,弘观气定神闲地再度连庄。

颢麟当然知道煦嘉一定是故意放格给弘观,好增加弘观的台数,他相当清楚目前的情况对他很不利。

“等一下!我……我这牌是不是胡了?”这时雪晴忽然喊道,圆圆的大眼紧张地望着大家。

其他四人凑近看着雪晴推下的牌,果然胡了。幸亏雪晴还懂得不把摸到的牌放进牌中。于是第四圈是雪晴胜了。

接下来情况皆不乐观,除了煦嘉和颢麟彼此互相放枪,雪睛和弘观皆保持原状。

现下只剩三圈,目前弘观台数为九,雪晴台数为七,颢麟为三,煦嘉是二。

这次换弘观作庄,雪晴丢了个一筒,颢麟一见脸色大变,完了!若他猜测没错的话,弘观应该是听筒子。

果真如他所料,弘观笑着用扇柄一推。“胡。门清、庄家一共两台。”

一片愁云笼罩在颢麟的头上,老天爷赐予的好运似乎已离他远去,只剩两圈,现下增加台数最好的方法,当然就是自摸拉庄,颢麟伸手摸进一张牌,不动声色地打出舍牌二索。

弘观挑高了眉,心知颢麟已经听牌,望着手中的牌,他跟着打出二索。

“弘观你……”颢麟脸色愀然一变,一看却知弘观心中打的鬼主意。现在弘观台数位居第一,而他目前的牌,就算胡了也不过两台。

弘观阴恻恻地一笑。“赌场里没有友情,只有胜负。这可是以你的终身为筹码,外头有官兵护场,

里头有阿图鲁和煦嘉在,你若输了,别想打着将人劫走的如意算盘。”

雪晴聚精会神地看着手中的牌,根本没注意到两人的对话,就在这时煦嘉打出九索。

颢麟骑虎难下,明知煦嘉是为了钓他而打出这枝牌,但他却不能不胡,因为这是最后一张九索,说来讽刺,其他的牌都被雪晴给碰死了。

“……胡!”颢麟猴目一瞪煦嘉。

现今局势他只有放手一搏了,最后一圈里他除了自摸,已无其他胜弘观的可能。

“接下来就是最后一圈了。”煦嘉咧嘴露出森冷的微笑,像是阴曹地府里勾魂摄魄的地狱使老。厅

内的气氛陡地变得窒闷,让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颢麟转头望着雪晴,难道她不知道万一这圈输了,她将成为弘观的妻子?他出生以来头一次丧失了信心……

雪晴忙着整理手中的牌,讨厌!好多筒子,一圈圈的,看得她脑袋发晕。

煦嘉一摸牌,又快迅舍牌,加快这一圈的速度。

“吃。”弘观喊。

颢麟专心打着牌,现在只差临门一脚,没想到此时弘观打了一万。“碰!”

听了!他无法相信自己的好运!

就在他打出九筒时,忽然听到一个怯怯的声音。

“颢麟哥哥,我好像胡了……”雪晴露出腼腆的微笑,她十指乱不成章地将牌一一推开。

厅内四人皆无法置信地望着雪晴,他们都忘了她的存在了。

站在后面的阿图鲁则瞪大了眼睛,清一色、门清、庄家……

够了,这些台数一加已经赢过弘观,十圈结束,没想到是雪晴赢了!

颢麟心中爆出无限的欢喜,无法相信最后的结局!

“颢麟哥哥,我赢了!”雪晴害羞地拉着颢麟的手,抬起头,颢麟的身影就映在晶莹的水眸里。

他真的太小看雪晴了,颢麟哈哈大笑,心中的爱意更盛。

弘观怎么也没想到精心策划来整颢麟的诡计,最后竟是功败于雪晴,脸上不免露出惊愕,看得颢麟心中大快。

最后煦嘉不忘撂下话。“若你以后敢让雪晴掉一滴眼泪,事情绝没今天这么容易善了。”

豫王爷夫妇俩听得欢呼声,已知结果,两人相视一笑。

由于弘观的身材远较颢麟纤弱,因此颢麟只好穿着过紧的新郎装,快乐地骑上白马,带着花轿里的新娘回府去。

弘观撤退所有人马,一人若有所思地走在路上。

“你又在使坏为难人了?”低沉的嗓音响起,一双黝黑强壮的手突然从后面抱住弘观,将他拖入暗巷。

“你回来了?”似乎早已闻出对方的气息,弘观毫不挣扎地让对方拥住,面泛温柔的笑意。

“是的,我回来了。”一袭戎装打扮的人轻笑着,缓缓低下头……

按照常理,此时小两口应该正恩恩爱爱地度过洞房花烛夜。

雪晴手拿药水,心疼万分地在颢麟的身躯上轻轻推拿着,每推拿一处淤青,不舍的轻呼声就自樱唇逸出。

颢麟躺在床榻上,尽情享受着背后小手的推拿,看来被煦嘉这么一打也不是没好处。

可是虽然小手推拿的是自家夫婿,但口中叨念挂心的却是自家兄长。“不知大阿哥要不要紧?你都伤成这样了,他一定更严重,从小大哥就是这样,无论受了什么伤总是闭口不言,自己疗伤……”

颢麟真不想听到娇妻谈论别的男人,即使是自己的兄长也不行!况且那人不仅下手凶狠,还伙同弘观想让他娶不到雪晴,此仇此恨他记住了。

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认识了弘观这种损友,要不懂得耍阴狠都难!颢麟轻易地将自己的堕落推给弘观。

“怎么了?颢麟哥哥,你笑得好奇怪喔……”雪睛停住推拿的手,眯着眼怀疑地看着颢麟。“你不会是在想着什么坏念头对付大阿哥吧?”现在她好像也有点学聪明了。

颠麟连忙敛起嘴角算计的狠笑。“没有,你想太多了。你的夫君会是那种人吗?”颢麟无辜的眼眨呀眨,一脸饱受委屈的模样。

“对啊,我的夫君当然不是那种人。”雪晴娇笑附和,后面的但书尚未说出,只见颢麟的“尾椎”早已高高翘起,一脸“你现在才知道”的表情。

“哼哼,知道就好。”

“因为他是一个大众情人,他有很好很好的调情技术,所以他现在的新娘子才被诱哄得呆呆蠢蠢的,不知今夕是何夕……”雪晴接着往下说。

糟了!什么时候这小妮子学会算旧账了?颢麟心理大呼不妙,用手臂撑起身子,想用自家娘子所称赞的“很好很好的调情技术”转移焦点。

“不、不,你别过来!”雪晴呵呵笑地闪躲着。

“不可原谅,你居然打算带着我们的孩子嫁给弘观。”颢麟重重吸吮着娇妻白润的腹部,留下一个个暗红的烙痕。

虽然现在依旧看不出任何怀孕的痕迹,一想到他与雪晴的宝贝就在里面孕育着,大手不禁留恋地再三抚摸着,不舍离去。

“我就知道你爱的只是孩子。”雪晴转头不理颢麟,这一直是她心中的疑虑。

“娘子,冤枉啊!我在颜大人寿宴当夜即向你求亲,当时我根本不知你已经怀孕,我爱的人是你啊!”颢麟委屈地大呼。

推算时日,好像也是,雪晴睇看着花名在外的颢麟,嘴巴嘟了起来。

“人家才不相信你呢,谁教你最会哄女孩子了,像我当初就是被你唬得一愣一愣的。”雪晴蜷缩着身躯背对着她口中讨厌的人。

一听到这个“人家”,颢麟马上奸笑,天下知女子莫若他,女孩子一说“人家”,就表示已经心软了。

“我哪有唬你?天地良心。”娇翘的臀瓣如上好的桃子正引诱他去采撷,他不急不迫褪下身上所有的衣物。

忽然一个念头闪进颢麟脑海。他是否该警告阿图鲁呢?毕竟小时候出言取笑弘观像女人的,可不只有他一个!

答案当然是“不”!在他被弘观整得这么惨之后,他怎能独漏好友呢?当然是有难同当!

无情地将好友丢在一边,望着好不容易娶得的娇妻,颢麟露出深情的微笑。眼前诱人的娇妻正等着他呢!

阿图鲁,你好自保重吧!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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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贝勒陷情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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