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小楼--」
巫玮风直接忽略呆站在门口的蔚小楼,冲向悦翩翩,把她揽入怀中。
「拜托你看清楚,我不是你的蔚小楼。」
从震惊中回神的悦翩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巫玮风的怀中挣脱。
巫玮风一怔,细细打量悦翩翩,真的不是小楼。
虽然外型一模一样,但是语气和蔚小楼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她的表情是淡漠而疏离,完全不是蔚小楼武的古灵精怪。
他回头,「小姨,小楼呢?」
水落落早忘了要装晕这回事,她和鬼娃娃两人正津津有味地欣赏免费的爱情电影。突然被问及,她好心地指向仅剩个小黑点的背影,「那里。」
「-怎么不早说?」他忍不住低吼。
水落落无辜的眨眨眼眸,「你又没有问我。」况且早说就不好玩了。
「被-害死!」巫玮风丢给水落落一记白眼,飞身狂奔向蔚小楼。
泪水迷蒙了视线,蔚小楼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反正只要离开那个伤心的地方就好;结果只顾着伤心一不留神被脚下交错的树根绊倒,她索性趴在地上放声痛哭。「呜呜……」
顺着嘤嘤的哭泣声,巫玮风看到一个栗色卷发女子趴在地上。
「小楼?」他试探性的低唤,生怕再度认错人。
「呜呜……」
没人理他,他抓抓头发。
「小楼?」宁可认错也不能就这么走了,否则就更难获得小楼的原谅。
「猪头巫玮风,我才不是倒楣的蔚小楼。」趴在地上的女子鼻音浓重的撇清关系。
闻言,巫玮风笑了,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
「怎么一声不响的就跑出来,-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离家出走,但大概和自己脱不了关系。
「走开,我已经恢复原貌,已经不是你喜欢的样子。」她把脸埋在袖子里。
巫玮风收回想把她从地上抱起来的手,席地而坐。「哦,我喜欢什么样子?」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你喜欢翩翩的样子。」该死的男人还敢在她伤口撒盐。
「-怎么知道?」他不解,是谁给她这种错觉?
「你自己说你喜欢我那个时候的样子。」眼泪又不争气的涌出来。
哦,他总算明白了。
「-偷听我说话。」那天他和煜的谈话被她听到了。
「哪、哪有,我是光明正大听到的。」蔚小楼脸一红,庆幸脸是埋在衣袖里。
刚开始的确是无意间听到他们的谈话,不过后来……倒真有偷听的嫌疑。
「-怎么恢复原貌的?」巫玮风摸摸她的头发问。
「不要你管。」蔚小楼闷头说。
「是不是很丑?怎么一直蒙着脸?」柔软纤细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看来要适应她的新容貌并不困难。
蔚小楼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扬着喷火的眼眸看着他,「你才是丑八怪。」
巫玮风含笑,仔细审视她,新月眉、粉嫩嫩的小嘴,泪水洗过的眼睛清亮无比,俏鼻两翼有几颗淡褐色的雀斑,使她更显俏皮。
「也不是很丑嘛!」很符合他心目中蔚小楼该有的样子,他突然想起来她就是那个撞到她并诬陷她是小偷的女孩。
「我长什么样子和你无关。」她用力抖抖袍子上的尘土,说得满不在乎。
巫玮风无奈的摇头,「怎么没关系,我可不打算娶个丑八怪。」
「谁要嫁给你就去娶吧,反正我才不要嫁给你。」蔚小楼扭头就走。
「为什么?」巫玮风快步挡在她面前。
「因为……因为……」蔚小楼眼眶一红,「因为你根本就不爱我。」
「不爱-?」巫玮风挑起剑眉,不爱她?他都不知道该怎么爱她了,她却还说他不爱她?「小楼,这是-的心里话吗?」
蔚小楼咬着唇低头不语。巫玮风为她做的每件事都让她相信他爱她,可是……
「转颜丹是有解法的,落落告诉我,如果有人真心去爱服药的那个人,转颜丹就会失效:而且……」她委屈的说:「而且我走了那么多天,你都没有找我。」
这才是她最最介意的地方,光是这一点她怎么都不能轻易原谅他。
巫玮风把蔚小楼揽入怀中,「为了找-,我几乎要把整个巫仙王国翻过来。我以为-不想再见到我,所以不会来小姨这里。」
他苦笑着说:「如果以前不够爱-的话,那么就用我的下半辈子来补偿,好不好?」
蔚小楼早已感动得泣不成声,巫玮风所说的每一句她都相信,只是如果轻易就答好,岂不是很没面子?不过她虽然没有说话,但神情早就出卖了她的心。
巫玮风突然不怀好意的讪笑,「-躲到紫枫林,是不是故意想让我找到?」
她明知道自己会找到这里的。
太过自恋的人通常是欠踹的人,巫玮风就是很好的例子。
蔚小楼一手-腰,一手指着他的鼻子,凶巴巴的说:「我只是没有地方可以去,我、我才不是故意想让你找到。」她有点心虚的撇开脸。
那天她虽然非常、非常的伤心,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抱着一丝期待,她的确怕巫玮风找不到她。
「哼!你不相信的话,我现在就走,走到你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她扬着头大步往前走,还没走几步便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我怎么舍得放-走?不论-躲到哪里我都会找到-。」巫玮风抱着她,诡异的一笑,「我已经想好要怎么惩罚-了。」
「你……你想怎么样?」蔚小楼防备的瞪着他,她差点忘了这回事。
「我……」巫玮风的俊脸慢慢的凑向她,「我要用我的爱绑住-……然后……」后面的话被封缄在缠绵的热吻里。
「儿童不宜,走啦,走啦。」尾随着巫玮风来满足好奇心的水落落,悄悄地拽着鬼娃娃退出他们的二人世界。
还有另外两个女人需要她去搞定呢!
阴森的议事大殿离自己越来越近,蔚小楼的脚步越来越缓慢,后来干脆原地踏步。
他们现在要去向巫怀晚解释代嫁的前因后果。
「玮风,我们可不可以明天再去?」她拉着巫玮风的衣袖,面有难色。
巫玮风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她,「怎么,害怕了?」
「谁说我害怕。」蔚小楼逞强的挺直脊背,「我只是怕故事太离奇,爷爷年纪大了一时会受不了。」唉!说到底还是害怕。
「放心,爷爷不会吃了-。」
「哼,我才不是害怕,不就是一个顽固的老头子嘛。」蔚小楼装作毫不在乎的撇撇嘴。
「不可以对爷爷没礼貌。」巫玮风敲敲她不安分的脑袋。
「是,知道了。」她闷闷应道,磨蹭着不肯进去。
以前她处心积虑的想逃离王宫,所以怎么对巫怀晚都没关系;可是现在她决定要做他的孙媳妇,逃也逃不掉,只期盼巫怀晚突然得了老年痴呆症,忘掉她往日的恶劣行为。
看穿她的担心,巫玮风牵起她的手迈进大殿,「爷爷没那么小心眼。」
巫怀晚正端坐在宝座上,神情平静的看着拉拉扯扯的两人。
「爷爷。」巫玮风恭敬地行礼后,硬拉出躲在自己身后的蔚小楼。
「爷爷。」蔚小楼低着头,几乎要亲吻到地板。
「抬起头。」巫怀晚不怒而威地道。
蔚小楼不情愿的撇撇嘴,可扬起来的却是布满甜腻笑容的脸。
「-是谁?」巫怀晚波澜不兴的问。
蔚小楼的笑容益发的甜,她指着身旁的巫玮风,「他叫巫玮风,是您儿子的儿子,也就是您的孙子。」
要不是顾忌身分,巫怀晚真想丢给她一记白眼,「这个我知道。」
他又没有老年痴呆症,怎么会不认识自己的孙子?
「啊!」蔚小楼瞠大水眸,语带埋怨:「爷爷,你明知道还问。」
「哼!」巫怀晚重重一哼,险些从椅子上掉下来。
「爷爷。」巫玮风忍笑走向前,他若再任由蔚小楼胡闹下去,恐怕他的婚姻不会得到爷爷的祝福。「她是我的妻子--蔚小楼。」接着,他缓缓讲出蔚小楼代嫁的前因后果。
看着孙子的神情,他恍然地看见若千年前的小儿子,当时他也是这样幸福而坚决的站在他面前,希望他接纳他的妻子,而他冷酷的拒绝儿子的请求,并把他赶出巫仙王国……结果,天人永别!
他老了,再也禁不起生离死别了。
「选个日子重新举办婚礼吧!」他揉揉眉心从宝座上站起来,走回内宫。
「告诉漫雪,有空来宫里陪陪我,我很想念她……泡的茶。」
翩……小楼说得对,漫雪毕竟是他的孙女,可是突然说想念她,他还是有点难为情。
「爷爷……他愿意接受我了?」蔚小楼不确定的问。
巫玮风抱住她,对着巫怀晚离开的方向说:「爷爷他年纪大了,而且很寂寞。」
蔚小楼咬着下唇,想了想,「我们可以帮爷爷介绍女朋友。」
巫玮风揉揉她的头发,「别瞎说,爷爷很爱已经去世的奶奶。」
「那我以后会和漫雪多陪陪爷爷,并且也不会再惹他生气。」
既然爷爷都已经试着改变对漫雪的态度,她当然也要放下自己对他的偏见。
巫玮风挑眉,一脸怀疑,「真的?」
其实他并不反对蔚小楼偶尔惹爷爷生气,毕竟爷爷生气的时候比较有活力。
「当然。」蔚小楼推开他,扮鬼脸,「我去找西雅。」
改邪归正的第一步当然是,让看门的猫和抓老鼠的狗各司其职-!
啊--太、太恐怖,太恐怖了。
一个年老的女巫跌跌撞撞地跑进花园。
「沈嬷嬷,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一旁忙着工作的男巫、女巫全围过来,好奇的问。
「好恐怖,实在是太恐怖了。」沈嬷嬷煞白了脸,不住的拍着胸口。
「到底发生什么事?」众人更加好奇,想不通有什么事可以吓坏经验丰富的沈嬷嬷。
「我……我看见、看见……」她张大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快看哪。」
她哆嗦着出手指,指向前方。
众人顺着她的手看过去。
啊--老鼠居然在抓……抓猫。
这是什么世界啊,太恐怖了!
整个王宫都在为了王子的第二次婚礼忙得焦头烂额之际,蔚小楼也在西雅的协助下修复被剪成自由女神像的灌木,换回猫和狗的灵魂……
可是新的问题出现了--人们已经习惯那样的王宫。
猫本就是应该看门,狗就是要抓老鼠,灌木本来就要长得像举着火炬的女人。
蔚小楼懒懒地趴在桌子上,长吁短叹,她终于明白何为一失足成千古恨。
早知道、早知道……唉!都怪317随意坊里的那几个女人,要不是她们误导她,说什么比好更好,她怎么会……怎么会爱上巫玮风?如果没有爱上巫玮风,她就不知道幸福有多令人爱不释手……
只是,她要怎么摆平那些因为她的恶作剧而对她敬而远之的人?
「在想什么?」巫玮风的热吻唤回她神游太虚的意识。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她眨眨琥珀色的美眸,神情可爱得像只猫咪。
「在想什么?」入迷到连他进来都不知道,他有点吃味。
「没、没什么。」才不想告诉他那些人避她如洪水猛兽的事情,多丢脸。
看着她的表情,他大概也明白是因为什么事情了。
「我要去通知棠他们来参加婚礼,-要不要……」她不想说,他也不勉强。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巫玮风的话淹没在蔚小楼雀跃的欢呼声中。
她的确需要离开王宫来纡解郁闷的心情。
东方317随意坊
郭菲媛闭起美目,相当投入的弹奏「命运交响曲」以配合窗外的滂沱大雨。
韦一端着一杯澄黄的液体站在窗前发呆。
雷-棠好笑的看着最后一桌的客人落荒而逃。
郭菲媛的琴声戛然而止,她漾起优雅的笑容,「他们的定力不错嘛!」比她预计的时间晚了两分零一秒。
「人家怎么招惹-了?」韦一淡淡的扫了她一眼。
「我最讨厌吃嫩草的老牛。」郭菲媛站起来,坐进专门为她们六个人准备的位子。
「或许人家是父女。」韦一不是有心和她抬杠,而是男人看起来的确像是女孩的父亲。
郭菲媛甩甩发酸的手臂,「谁家老爸用那种色迷迷的目光看女儿!」她忍不住想踹那张充斥着欲望的睑。
雷-棠细心的为她倒了杯柳橙汁,「-就放任无知少女受骗?」
「谢谢。」郭菲媛轻尝了一小口,「救助落难少女是桐桐的职责,她是警察,我可不是什么正义使者。」
雷-棠摇头表示难以理解,这六个女人是他见过最奇怪的人。
反正无所事事,郭菲媛也乐得闲嗑牙,「女人陷入爱情时是非常盲目的,所有的感官都会处于冬眠状态。」她顿了顿,嘲弄地道:「年轻的爱情总要经历几次挫折。」
「我……」雷-棠的话还未说出口,目光便被蓦然出现的两道身影所吸引。
「玮,小楼?」他不确定的扬起眉。
站在巫玮风身边的是棕色卷发的俏丽女子,看来蔚小楼的的转颜丹药效已解。
巫玮风把拳头握得喀喀作响,「你只是怀疑却一点也不惊奇,你知道转颜丹的解法?」害他像傻瓜一样找了那么久,这笔帐一定要好好跟他算。
「呃……」雷-棠一愣,看来他低估了幸福男人的智商。
「要打架吗?」郭菲媛一脸兴奋的抱着薯片选了一个最佳观赏位置,好心建议道:「还是比法术吧!」真好,她还没看过现场版的「哈利-波特」。
巫玮风没好气的斜睨她一眼,「-太小看我们的友谊了。」话未说完,他的拳头已经飞奔向雷-棠帅帅的脸蛋。
雷-棠闪身躲过攻击,试图解释时,很快地巫玮风新的招式又至。
撇开打得火热的准老公,蔚小楼来到郭菲媛身畔,「安绮萱那个大骗子呢?」
郭菲媛丢给她一包薯片,「她骗了-的身体还是灵魂?」
「都不是。」蔚小楼拆开包装,闷闷地说。
「那么是金钱?」郭菲媛目不转睛的盯着缠斗中的两人,但并不妨碍她活动嘴巴。
「也不是。」嗯,人类的食物就是好吃,怪不得翩翩想留在人界。
「那就不算骗啦。」想也知道萱萱不会做那么没品的事。
「可是……」她还是有点不甘心。
「骗-不是我的本意,我用一个秘密来赎罪怎么样?」不知何时,安绮萱已经站在她们身后。
秘密?
蔚小楼眼睛一亮,但随即撇撇嘴,「没兴趣。」
当她是小孩子啊,给块糖就会笑得像白痴。
安绮萱惋惜的摇摇头,「我以为-会想知道为什么自癞虾蟆事件过后,巫玮风对-的态度会有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安绮萱的话成功引起蔚小楼的注意力。
「我有兴趣,我有兴趣,为什么?」
「她没兴趣。」
巫玮风已经跳出战局,挽着蔚小楼的纤腰,「小楼,我们回家。」
「等……等等。」蔚小楼挣脱掉巫玮风的手,冲到安绮萱面前,「为什么?」
「因为……」安绮萱冲巫玮风邪邪一笑。
「我和小楼下周举行婚礼,你们……啊,不,棠,你别忘了参加。」说完,他牵起蔚小楼的手,就想念咒回去。
巫玮风的态度着实教人怀疑,可他越不想让她知道,她就越想知道。
「为什么?」她坐在椅子上,摆明不知道真相就不回去。
巫玮风认命的坐在她旁边,期盼着蔚小楼得知真相后,他的下场不会太惨。
「故事要从很多年前讲起……」她喝口咖啡润润喉。
「那个时候巫仙王国有一个小男孩,他刚刚学会变形咒,于是偷溜到郊外,试图把自己变成一只青蛙……」
她怎么会知道?巫玮风不安的挪动一下身体。
「不过并不怎么成功,于是就变成一只巨大的似蛙非蛙的怪物。」
「咳!」巫玮风轻咳一声,传递给安绮萱一个乞求的眼神。
安绮萱不为所动的讲下去:「小河边有一个正在玩耍的小女孩,她无意间看到这只怪物,被吓得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跑回家里,偏偏那只笨青蛙很小就懂得怜香惜玉,他想过去安慰小女孩,可是一时间忘记变形咒的恢复法。于是小女孩哭着跑,那只青蛙跳着追,两人都掉进河里……」安绮萱尽量长话短说。
有耳朵的人都听得出这故事里的主角是谁,可是蔚小楼却一脸茫然。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玮风,咱们回家。」
「啊?哦。」巫玮风愣愣的被蔚小楼拖着走。
「小……小楼,-……」他不相信她没有听懂那个故事。
那时他刚开始学习巫术,有一天他偷溜出王宫,在郊外的池塘边练习变形咒,几经练习后,他变出来的还是一些似是而非的怪东西。
在他试图把自己变成一只青蛙失败时,一道清脆的笑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忘了自己还是青蛙的怪样子,情不自禁的定向笑声源头,只见一个栗色头发的小女孩正低着头玩游戏……结果,就是大家都已经知道的结果:后来小女孩虽然安然无恙,但他心里一直有所愧疚。所以当他知道假扮悦翮翩的蔚小楼就是当年那个被自己吓到掉进河里的小女孩后,他就原谅了她。
蔚小楼抬起头,促狭的笑道:「原来你变的是青蛙啊,好丑。」
「-……不生气?」
「你又不是故意的,而且……」蔚小楼踮起脚尖,在巫玮风的耳边悄声说:「我爱你。」这是她很早以前就想说却没说出口的话。
「嗯?」巫玮风一呆,「小楼,-说什么?」他没听错吧?
「我爱你。」
她的声音大得让一屋子的人直呼:「好冷,好冷。」
「我也爱-。」巫玮风深情款款的看着蔚小楼,就在两人唇瓣几乎要碰到一起时,才惊觉有八道热辣辣的目光看着他们。
他扭过脸,「才不给你们看。」说完,他念咒语,两人消失在空气中。
「别忘了来参加婚……」蔚小楼的话还未说完,便跟着消失。
「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郭菲媛语带幽怨,而这句话的另一层涵义是,没戏看。她还以为按照蔚小楼的脾气,至少会再来次逃婚。
看来,爱情是会改变一个人。
安绮萱丢给她一记白眼,「我哪有-那么无聊,我只是帮读者大人解惑而已。」
「那么笨蛋给小楼的解药又是怎么回事?」雷-棠也问出心中疑惑,书上从来没提过转颜丹有解药的事。
「嘿嘿……」安绮萱好笑不语。
「老实交代。」
「笨蛋给小楼的根本不是什么解药。」
「那是什么?」韦一按捺不住地问。
「是另一粒转颜丹。」反正这样的药没什么副作用,多吃一粒也无所谓。
「去死。」郭菲媛丢给她一记白眼,「只有-这样的白痴才会想得出来。」
呵呵,以转颜丹解转颜丹。雷-棠自叹弗如。
「叫依桦她们回来,我们去参加婚礼。」安绮萱不想再谈论有关转颜丹的问题。
「不是还有一个星期吗?」雷-棠不解。
「一个星期哪够游览巫仙王国?」郭菲媛一边拨号码,一边说。
这个巫玮风真是不够意思,至少也该提前一个月通知她们嘛!
「这么说又要歇业-?」雷-棠疑惑,她们似乎每天都有一万个放假的理由。
「咦?好主意。」安绮萱挑眉。
「现在?」韦一已经起身关上大门。
雷-棠摇摇头,站起来。
「小棠棠,你干什么去?」郭菲媛问。没有他,她们怎么去啊?
「我--收拾行李。」呵呵,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看看了。
「连婚纱也是黑的,真教人受不了。在这个地方待久了,总有一天会疯掉。」郭菲媛受不了的翻白眼。
「大家整天都穿黑衣服,不会得忧郁症吗?」最近迷上心理学的李若云不解的问。
「我们可以在这里开家服饰店,包准赚大钱。」吴依桦摸摸下巴思考着。
「很难说,我看这里的人都喜欢这种类似丧服的衣服。」王舒桐不赞成的说。
「这样就结婚了?」安绮萱皱起眉,语气很失望。
「-有什么点子?」韦一用余光扫了她一眼。
「唔,要是有人抢亲就好玩了。」
「哈,一定很好玩,谁去?」
众人兴致昂高。
「当然是老大啦,她长得最帅嘛!」
「呵呵,那巫玮风一定会发疯。」
「我现在已经要发疯了。」巫玮风铁青着俊脸,他真后悔邀请这几个女人。
「叭,你偷听我们说悄悄话!」众人对他的怒气丝毫不以为忤,反而齐声埋怨道。
哨哨话?巫玮风简直要吐血。
她们的声音几乎盖过牧师的声音,大殿里所有宾客的目光都被她们吸引过去,今天可是他结婚耶!
「这么说是我妨碍-们了?」巫玮风恨恨地从牙缝中挤出话来。
「没关系,下次注意点。」
美女都是很有度量的,这一点可以充分表现在她们身上。
「小楼,我们走。」只见韦一挽着蔚小楼的手,大大方方的说,其余人等浩浩荡荡地拥着蔚小楼走出礼堂,「婚礼延后半小时。」
「-们要带我老婆去哪里?」
被雷-棠施以定身术的巫玮风,只能眼睁睁看着爱妻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
「放开我。」他咬牙瞪着雷-棠。
二十多年的兄弟居然背叛他去帮几个认识不到几个月的可恶女人。
「对不起。」雷-棠摸摸鼻子。唉!他也是被逼的。
话说,巫仙王国之行的前夜--
「小棠棠……」未经敲门,一群人大剌剌地闯进雷-棠的房间。
无事不登三宝殿。
「有事?」他努力维持笑容,想也知道不但有事,而且准没好事。
「你有没有听说过人类有这么一句话,叫『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李若云大刺刺的坐在他的床上。
「嗯。」这句话他们巫仙王国也有。
「你在我们这里也住了很久吧?」王舒桐温柔的笑着。
「是,不短。」
「我们是不是很照顾你?」郭菲媛脸不红气不喘的说。
「应该是吧。」如果把压榨归为照顾的话,她们的确非常照顾他。
「应该?」吴依桦不满的提高声音。
「啊,不,-们是非常照顾我。」他从善如流的改口。
安绮萱邪气的一笑,「你记不记得我说过这里的租金是很昂贵的?」
「记得,-说过。」不过他可不相信她们的目的是钱。
「呃……」
「有什么事-们就别卖关子了!」他脆弱的神经禁不起折磨。
「很简单,就是在巫玮风结婚的当天……」
「这……」雷-棠面有难色,他就知道准没好事。
「要知恩图报喔。」
「好吧!」
兄弟,对不起了,要怪就怪你当初不该把我送到这里来的。
「你你你你……」巫玮风目露凶光,所有人都避开和他眼神接触。
嘿嘿,抢亲。他们也没见过,也想知道后续如何发展。
半小时后,一席纯白结婚礼服的蔚小楼随着结婚进行曲款款步上红地毯。
正对着雷-棠咆哮的巫玮风顿时傻眼,原来蔚小楼穿白色是那么美丽,看来很有必要改变一下巫仙族人的穿著习俗。
「呵呵,喜欢我们的礼物吗?」
「这可是珍妮佛-洛佩兹结婚时穿的那款婚纱喔。」
「小楼记住喔,十二点一到,衣服就会消失不见。」
「有病啊,-以为-是灰姑娘的神仙教母啊?」
「拜拜,我们走了。」
「祝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随着最后一句话,她们已经离踏上离开巫仙王国的旅途。
「她们是谁?」云煜颉忍不住碰碰雷-棠。
「她们……」雷-棠想了想,笑说:「她们是爱的使者。」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