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她的嘴被他的大手捂住,叫不出声,她只能用惊恐、无助、愤恨的眼睛去瞪他。
「求救啊!」他故意激她。
麦薇薇拼命扭动身躯,想要脱离他的钳制,可是他的力量远远大于她啊!
「你叫啊!」
她猛力摆动头。
「如果我现在扯破你的衣服呢?你能怎么办?」
她摇头,像是求饶。
「如果我拉下你身上这条裙子,撕破你的内裤……」
虽然她喊不出声,但是她总可以咬他吧。牙齿用力一咬,她咬住了他的手指头。
痛,段泽豪没有预期她会咬他,但他也没有缩手,他的身体更加使劲的压住她的身体,好像她咬他多深,他就压得多用力,两人像是角力般攻击对方。
无可避免的,他的身体开始出现变化,这绝不是他能控制或是他想要的,但他是正常的男人,他要她!
麦薇薇也感受到了,她是纯洁,但是绝不无知,她知道他的身体是怎么回事,于是牙齿乍然松开他的手指。
手指上的压力一解除,他的身体也稍稍退开一些,但还是和她的娇躯贴得紧紧的,那份悸动也还在,他还是要她!
麦薇薇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接下来的情况。他不是坏人,不是歹徒,他只是在假设情况……
终于,段泽豪先收回捂她嘴的手,不经意瞄了一眼自己的中指,那上面有着她的齿痕,好深、好深,好像她在他身上烙了印、做了记号。
她的嘴是自由了,却没有喊出声。
看着她,这一刻,他真希望自己是歹徒,可以对她为所欲为。
「教训够了吗?」突然麦薇薇可怜兮兮的开口,「我的手快要被你扭断了!」
他马上退开,放她的手自由。见她一脸痛苦的表情,他还帮她按摩手臂。
「不要碰我!」她哑着声斥喝。
「我怕你的手会麻掉——」
「我说不要碰我!」她哭了,哭出心中所有的委屈。「不要碰我,你答应过不碰我的!」
段泽豪一下子手足无措,除了在她父母的告别式上,他没有见她大哭过,虽然他是她法律上的丈夫,但是这会他真的不知道该拿她怎么样。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她向他控诉似的大哭大吼。「你怎么可以!」
「薇薇,我——」
「你食言!」
「我是急了,我——」
「你欺负我!」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你欺负弱小,仗着你是大男人,你……」
「我没有料到情况会失控,你的态度……」
「你可恶……」她愈哭愈不能自己,一发不可收拾。
段泽豪什么都不想,一把将她带到自己的怀里,牢牢抱着她,这拥抱没有丝毫激情,只有保护、道歉、疼惜的意味。
「对不起……」他对着她的头顶道歉,吻着她的头发。「真的对不起!」
「你不可以这样……」她扯着他的衣服,气得要命,却没有从他的怀里挣脱。
「你打我出气!」
「我不要!」
「那你再咬我。」
「我不要!」
「随便你想对我怎样都可以!」
「我不要!我不要!」双手捶着他的胸口,像是出气,但又没有杀伤力。「我不要打你!不要咬你!」
「薇薇……」他的叹息声在她耳边回荡。「我只是太担心你。」
「我不想烦你。」她不再捶打他,反而抓着他的衣领,像是在诉说委屈般。「你不是一直强调你很忙,你要开会,你要和很多人见面,谈事情、签合约、买下别人公司,我不想烦你啊!」
可以直接抱她上床吗?这会他不想再说任何废话,只想和她温存,只想感受她在他怀里,只想确定她会是他的!
但是他的绮想还来不及实现,麦薇薇已经推开他。
「你有门禁规定吗?早说嘛!是不是我十二点之前回家你就不管我?」
「你几点回家都没有关系,只要让我知道你是安全的,你在哪里,和谁在一起就够了。」
「这就是管。」
「这是‘关心’!」
「那你干脆在我身上植入晶片算了!」她讽刺的道。
「你肯吗?」他却是认真的问。
麦薇薇的反应则是弯身捡起地上的大袋小袋,在回房间之前,她还是忍不住撂下话——
「我不知道我们的婚姻可以维持多久!」
「麦薇薇,只要你仍想要拥有我的副卡,我想你会继续维持这个婚姻。」他不在乎她花了他多少钱,他只要这个女人属于他。
麦薇薇可以直接把他的副卡丢还给他,可是她没有这么做,她只是头也不回的走回她的房间。
段泽豪很想要跟过去,可是他握拳硬压下那股冲动,因为他答应过她,不能碰她。
真是他妈的!他为什么不能碰她?
涂强没有见过段泽豪的这一面——沮丧、隐忍怒意、一副随时可能火山爆发的样子,在台北大家都忙的时候,段泽豪却在五点多就约他出来喝酒。
「泽豪,还没吃晚饭耶!」
段泽豪的回答是向酒保要了一整瓶的酒。
「看来新婚生活并不如意喔!」
如果一切顺利,他干么找好哥儿们喝闷酒。
「和新婚妻子吵架了?」涂强替好友斟了杯酒。「你也知道你和她的婚姻会困难重重,毕竟……」
「涂强,我尽力了。」
「我了,但是她了吗?」
「她很过分。她对我很过分!」
「怎样过分?」既然要当垃圾桶,涂强很有耐心的问了。「把你对她的所有不满都说出来,女人不都一个样,我帮你想办法对付她!」
「我不是想要对付她,我只是要……」他又不是娘们,他从不对付女人。
「出气。」涂强马上更正。
「她愿意和我结婚是因为我答应了她四个条件。」
「哪四个条件?」涂强边喝口酒边问。
「不能和她上床、不能碰她、不能管她、提供她一切生活花费。」
「你点头?!」涂强被酒呛到,惊讶的问。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不合理、不公平、不人道、人神会共愤的不平等条约,也亏那个麦薇薇敢提出这些条件。
「不然你喝得到喜酒吗?」
「泽豪,你谈生意时的狠劲到哪去了?」竟被她牵着鼻子走。
「这不是生意!」
「她的条件又苛又违背人性。她分明是在整你、折磨你嘛!」
段泽豪认命的一叹。谁教他在乎她。
「你不欠她。」
「法律上我可能不欠她,但是她一个人住在那已没有父母温暖与呵护、照顾的房子里,我良心难安,还有她其实……」
「她其实长得漂亮、灵秀,和一般那些庸脂俗粉不同,她特别。」涂强替好哥儿们接了下去。「换作是我,也会心动,你会栽进去,也是情有可原。」
「所以我是自作自受?得不到同情?」
「等一下,照这么说,你和麦薇薇根本没有上过床?根本没有新婚之夜?」
段泽豪的反应是白他一眼。
「不会吧!这年头还有这种事?」
「我只不过是担心她晚回家,只不过发了小小脾气,」段泽豪省略了那些香艳、激情的过程与感受。「她已经一个星期不和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