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石佛镇
一辆长途仪威客汽车从路的尽头驶过来,越来越近。
这是一辆八成新的长途汽车,劲力十足地向石佛镇方向驶过去。
车上坐着的几乎全都是一脸疲惫的乘客。乘车其实是一件很累人的活儿,坐在一个位置上一动不动,简直比坐牢还难受。然而在生活有许多时候我们又不得不坐车七八个小时,甚至十几二十几个小时车,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去。
在长途车的中间位置,集中坐着###个2o岁左右的年轻人,从神态与穿着打扮上看,他们都是在校的大学生。与穿着土气、一脸尘灰色的乘客相比,他们明显不是本地土著。
他们是城里人,白净、光鲜,有一股远离乡下人的特有的气质。
“看,那就是石佛山的背影,像不像一尊坐着的石佛?”梳着长长马尾巴型的薛玉华向身边的刘鸿相说。
刘鸿相点点头:“真是上天的鬼斧神工啊。”
坐在另一边的孙宪涛摇头晃脑:“这里肯定有什么古老的传说,一座像佛一样的山,在这个地球上耸立了千百年,甚至千万年,山下的人世代繁衍,生生不息,他们眼里有佛,心中有佛,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薛玉华:“老臭,你说什么我没听明白。”
孙宪涛得意地看了薛玉华一眼:“没学问的人很难听明白的,没听明白没关系,经常回味我的话,精言大义,时间长了你就慢领悟了。你说是不是庭相?我知道刘鸿相是个好同志,他最理解我,对吗?”
刘鸿相哈哈一乐:“人家都说嘴唇薄的人能侃,没见过你这嘴唇厚的人更能侃。中央电视台招聘主持人,你去保证就能聘上,根本没有朱军、白岩松、马彬、撒贝宁他们的戏。”
孙宪涛做了一个阿弥陀佛的手势说:“我的上帝老天爷张天师啊,说我嘴臭,还有比我嘴更臭的,我郑重声明,今后谁再提我老臭的外号,我就跟谁急。我急是很怕的一件事,跟你决斗,不要枪,不拿剑,咱抡一根著名的武松的搅屎棒,呼呼生风,天摇地动,分不出高下胜负,我绝不收兵。”
……
长途仪威客驶过野猫岭,又往下坡加行驶,再迅驶过夹皮沟,从观音桥上呼啸而过。
“汝楠,瞧,前面那就是贞节牌坊,看到右端残缺的部分了吗,据说是被千年老鬼阿郎踩坏的。”梳着齐耳短、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的女孩程说。
李汝楠是一个瘦高纤巧的女孩子,性格腼腆话语不多,听到程的话她有些不以为然说:“真的吗?哪里有千年老鬼?你又在瞎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