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谁管你成年多久,给我上去!」命令如圣旨。
「老婆,我是你老公,不是你儿子。」给点面子,好不好?
「上去。」
钟离也扁起嘴,在众人讪笑的目光中悻悻然离去,滚回他的窝,爬上他的床,蒙上被子哀悼自己好可怜。
老婆好不给他面子喔!
好几次,想要跟她解释病情,她却都置若罔闻,根本不听他解释。
不知道是在气恼他,还是厌恶他什么。
但是,人家只是想她嘛,故意不吃药,免得又糊涂入睡见不上她一面,谁知道她根本不想见到他……啊,是不是那晚他拒绝她,害得她自觉脸上无光,所以不想面对他?
可,若真不想面对他?她干么率兵霸占其他客房,而后与他同房?
话说回来,虽然夜夜同寝,但她总是在他入睡之后才爬上床,待他清醒,正欲对她伸出魔爪时,她又急着下床去煮那教人作呕的药膳食品。
他想要延续那晚的激情啊,想要一展雄风壮志啊,可是老婆不依,他好痛苦。
他男人的尊严,他浪子的威风,全都一扫落地,还不给他上诉机会,他命苦,他好苦,好惨啊!
窝在被子里哭诉她的无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中,突地发现有人掀开他的被,吻上他无助的唇,吻进他被伤得破碎的灵魂,吻得他精神抖擞、浑身来劲。
微掀眼睫,发现是亲亲老婆在夜袭他,他感动想要狂抛三泡泪以谢天地,然而此时此地不宜惊动爱妻,于是他仅以默念谢神。
吻,一路由唇滑落到下巴,轻轻的像阵风,若有似无地挑拨着他的情欲,逗扰得他毛孔偾张不休,男人的纯阳欲望正引领企盼着,渴望她的滋润。
他严重怀疑,爱妻总在他昏睡之后才对他下手。
但,等到他睡死了,出手有什么意义?
他又没办法有所反应。欸,真的没有办法吗?
毕竟他睡前药里带着些许镇静效果,目的是要他好眠帮助身体机能恢复,通常药效一起,不到天亮,他是不会清醒的。
天晓得,从他入睡到天亮这段时间里,爱妻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坏勾当?
好坏,要做坏事也不找他一道,想玩他,也要等他清醒啊,他也很愿意扮演死屍任她玩弄到底啊。
怎可以这么没人性地剥夺他的快乐?
心里正怨着,却蓦然发现她的吻逐步往下滑动,正一步步地接近他生命的泉涌,那温热的唇舌带着电流急窜过他的心窝,凝聚出漩涡,晕眩着他的神智。
老天啊,他的亲亲老婆何时变得如此大胆又狂放的?
她怎么突然变了个样?成了等他入睡后才行凶的摧草大盗?
清醒时,对他,她根本是爱理不理的,怎么到了晚上,竟热情如火的教他快要把持不住?
他好爱,可是下次能不能找他很清醒的时候?
……
*本书内容略有删减,请谅解*
她难以隐忍地尖叫出口,脱序的娇吟犹若最勃发的催情剂,引领着他跌入恍惚的世界里。
两人交叠共享着爆发的甜美晕眩感。
良久——
「你还没睡。」她的声音是有点懊恼的,但神情却是缱绻。
属于他的气息浓厚的包围着,那是让她思念欲狂的气味。
「睡了。」他贪恋着两人交缠的滋味,仍是深埋着热情。
「骗人。」想起自己大胆的行径他全一清二楚,她就有股冲动想死。
真是见笑死了!
「真的,后来才醒的。」声音低哑中挟带沉着醇厚。「要不是我今天没吃睡前药,恐怕就算你把我玩到死,我都不会有反应。」
说到这,他真忍不住要埋怨了。
就说嘛,没事搞那些乌漆抹黑的药膳肯定有鬼,事实证明,她在替他养身啊,既然要他养兵千日,就得给他有用在一时的机会嘛,趁他昏睡再夜袭,算什么英雄好汉,又有什么好玩的?
精锐雄兵出不了闸,他要如何一雪前耻?
「你居然没吃药?」她跳了起来,却被他压下,瞬间的拉扯,在彼此体内再燃战火。
「我好得很,根本不需要吃药。」他抽了口气。
「你应该要准时吃药的。」李淑儿哪里懂得他的苦,在他身下挣扎着,直到感觉那股狂热填满她的深处,她才傻气地看着他。
「我要是吃药,可没办法这么热情。」通常都是一觉到天亮的。「我们已经好久没这么疯狂,感觉真好。」
他知道她为什么会夜袭他了,要不是怕惹她生气,其实他也很想这么做的。
「钟离……」因他的存在,身体变得敏感,她浅喘不休。
「嘘,别这样叫我,你会害我失控。」他粗嗄低喃着。
「我宁可要你吃药。」舔了舔唇,努力漠视他燃起的火焰,却发现力不从心,甩了甩头,又吼,「你要乖乖吃药啊,你到底还要我多担心?」
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啦,能跟老天多偷一天就算赚一天,哪怕是能多一分钟,她也不嫌少。
「淑儿,我跟你说过几次了,我的身体没问题,已经接受过骨髓移植,进入恢复期,只要每年追踪,不会有问题的。」要他说几次,要不要他身体力行,证明他生龙活虎到欲求不满的地步?
「你还在骗我?」都什么时候了,还要骗她?
「我说的都是真的!」相信他啦,他的表现还不足以证明吗?
其实,这几天他一直在找机会,想要导正罗至光给她的错误引导,可是她老避着他,好不容易现在逮着她了,不趁这当头说清楚,要等到什么时候?
她瞪着他。
他一脸无辜,说:「天地为监。」
「好,我问你,你当初为什么要离婚?现在,你应该可以给我一个正确答案了吧。」
钟离也含怨瞪着她。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在质问快要臭酸的问题。
「不想说?」她眯起美眸。
见她做势要离开,他想也不想地坦白。「我生病了。」其实,这有什么好说的?她不是都已经从别人嘴里得知了吗?
「什么病?」
「什么病都不重要,我已经好了。」乖,别太挣扎,他会很难过,意犹未尽的火花在狂燃啊。
「你有没有好,是医生决定的,不是你说了算。」怒瞪着他,一把火烧在胸口,让她忘了两人正在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关键时刻里。「你要真是好了,你会在酒吧里随便被打昏吗?」
这铁一般的事实就血淋淋地摆在面前,他还想要狡辩什么?
若不是想替他传子嗣,她还舍不得这么伤他精气神呢。
「你是不是嫌弃我现在很没用?」他扁起嘴。
「什么意思?」没用两个字,在这当头可是很敏感的。
「就是很轻易地就被人打昏……」他一副漫不经心的口吻,偏又带着欲盖弥彰的气味。「但是我必须先声明,我不是被打昏的,只是有点头昏而已,我只是没睡饱,要是现在再打一场,我肯定输不了。」
「还打咧?真想要我守寡?」再打,就把他打成残废,关起来,绑在房里,软禁他。
「我不会让你守寡的。」为了她,他拼命地跟老天要时间,拼命地借,拼命地偷,只要活得过眼前的关卡,他可以拿他的一切兑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