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苦儿直瞧着眼前这说陌生是陌生,但说眼熟,又觉得十分眼熟的女孩,突然,脑海里出现一个景象,让苦儿马上知晓在哪儿见过她了。

女娃儿被苦儿不一语的猛瞧着,只觉得生气,虽然不是没有被人这样瞧过,但是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生气。

鼓着腮子,瞪着铜玲大的眼睛,正想开骂,但,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一样,天真的笑脸取代了愤怒的小脸。

苦儿看着眼前正在遮掩激烈的情绪变化的女娃儿,启口道:“找谁的?”

女孩铜玲般的大眼,水汪汪的揪着苦儿,听到苦儿的问话,莫名其妙的笑了一笑,道:“喂!你坐在这儿不闷吗?”

苦儿没有正面答话,只是道:“找谁?”

女孩因为苦儿没有答她的话,显的有点不开心,皱着漂亮的眉毛,道:“我在问你话咧!”

看着眼前陌生的女娃儿不轻易的露出娇蛮之气,苦儿没有再理会她,迳自跳下温暖的大床,走到桌旁倒起茶水。

正在女孩以为苦儿倒水是要给她喝,刚想客气的说声谢谢时,却见苦儿拿起茶杯,问也不问她一声或看她一眼,就当着她的面喝了起来。

只看的她,再也忍不住的冲上前,右手抬的老高,一副想一把抢过苦儿手中茶水的模样,但才刚踏出一两步,随即右手紧紧的一握,用力的放了下去,放弃了想要抢夺的念头。

然后漾着一张纯洁的笑脸,道:“你不请我喝吗?”

苦儿半垂着眼,冷眼瞧着女孩仍然带着些许僵硬,但绝对称的上是纯洁的笑脸,冷漠的道:“你到底有什么事?”

女孩被苦儿这么直接的问话,给弄得一楞,随即又装成什么都不懂得模样,柔昵着嗓门,道:“我叫楚烟儿,你叫什么名子啊?”

苦儿不再理会她,走到床边爬上去,睡觉去也。

楚烟被苦儿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漠视,再也忍受不了的恼红了脸,跟着爬上床,劈头就是要打他。

才正要打下去,突然,楚烟眉间一阵紫青,霎那间刷白了脸蛋,只见她紧揪着胸口,只觉得喘不过气,脑袋轰的一声,就倒在苦儿身上。

苦儿正闭眼假眠,忽感被一重物压着,压的他差点岔不出气,睁开双眼,看清“重物”是谁,双手一推,就把楚烟推到一旁。

坐起身子,推了推楚烟两下,才现楚烟娇俏的小脸此时一脸苍白,满头斗大的汗水滚滚直流,右手紧揪着心口,大口大口喘着气。

苦儿左眉微皱,搭上女孩的右手,探视了一会儿,随即放下,然后走出房门,不久,只见苦儿捧着一个装水的盆子,泞干毛巾擦了擦楚烟的汗水,然后放于她的头上。

不久,楚烟的意识渐渐回覆,睁开双眼,眼前一片朦胧,忽然一个黑影出现在她的眼前,语带冰冷,但仍然可以听出是出自幼童的声音:“没事吧!”

闻言,楚烟连忙爬起,但由于身体仍然虚弱,支撑的手一软,又倒了下去。

苦儿看着这莫名奇妙出现的女孩一副吃力的模样,眼看她又倒下去,左眉微挑,也不帮忙,只是静静的瞧着她看。

楚烟倒在床上喘着气,等气力终于恢复,爬坐起来,甩开额上的巾子,语带微怒的道:“你刚刚为什么不扶我?”

苦儿问道:“我为何要扶你?”

楚烟被苦儿这番话语,气的说不出话来,跳下床,还差点因为腿软跌坐于地上,对着苦儿哼了一声,随即冲出房门。

苦儿看着楚烟怒气匆匆的背影,只觉得莫名奇妙,抓抓头,爬回床上,只是脑海不时的出现女孩的模样,不久,女孩的踪影渐渐淡去,回归于黑暗。

第二天,苦儿一早被忠德挖起,简单的梳洗一番,走出客栈大门,迎面而来的,是早晨的橘红光芒,看了看左右,现没有那华丽的轿子,转过头,带着疑惑的眼神看向父亲。

忠德淡然一笑,拍了拍身旁高大结实的棕马,道:“上马。”

苦儿眨了眨眼,没有说什么,走上前,忠德随即将他拦腰一抱,放于马上,然后纵身一跃,漂亮的坐落于马背上。

随行的人,只剩下四个,每个人脸上难掩兴喜之色,“诧”的一声,奔驰而去,由于时间尚早,街上没什么人,有的,只剩下赶集的小贩,一看大汉们身上那斗大的赵字,全都默契十足的让开路,而大汉们也依依称谢。

就这样,五马六人快的奔驰于青峰耸立、万石峥嵘的山间大道上,留下后头漫天的黄沙

……

堇阳山不仅山势奇丽,型态带有泰山之雄、华山之险、黄山多变之势,旁有几座小山参差于四周,峰壁如斧劈刀削,腰际爬满青绿藤蔓,峰顶一片树海。

进入堇阳山,彷佛置身仙境,淡淡绿草芳香,扑鼻而来,只见最左侧的一个大汉,向一旁打了一个手势。

快马奔驰了一两刻钟,一座占地约有二三十亩,风格独特高雅,布局紧密,厅楼宏伟华丽,摆饰精致的庭园赫然出现于眼前。

庭园重门垒户、万化千变、四座厅楼于四像之处,主厅则是座落于四楼之中,远远望去,只见主厅以桃木建成,建筑富丽堂皇,陈设布局高雅大方。

红砖片瓦,如蛋般的白石铺陈于地面,左旁有一座气势恢弘的湖石峰峦,湖石堆垒巧妙神趣,十二座生肖形貌摆出各种姿态。

整体来说,整座庄院五个景区以曲廊做连系脉咯,廊长六百多米,随地形样貌而变,有蟠山腰,有系水济,顺势连贯,无一终断,巍迤相续,使的庄院显的奥妙高深。

步行于蛋卵白石上,爹亲和一个留有山羊胡的中年书生谈话,不久,拍了拍苦儿的头,指向一旁一位着女恃服装的清秀少女,然后跟着那位中年书生进入大厅。

女恃带着苦儿左弯八拐,走了许久,来到一处显无人烟的落院前,然后转身走人,留下苦儿呆站于大门前,看着头上匾额写着斗大三字──清风院。

良久,苦儿才缓缓的推开院门进入落院。

迎面所见,只能说凄楚落魄,但由另一个观点来看,还称的上是清幽静雅,清风院由三间厅房盖成,旁有精巧小山小湖,湖光幻变,粼粼闪烁,楼阁亭榭掩映,花木笼郁,景致宜人。

苦儿站于院中,环顾左右,静静的欣赏这清雅景致,这时,脑后传来一道人声:“咦!这儿的门怎么开了,啊!有人。”

苦儿闻言,转身一看,竟是一个年约三、四旬的灰衣妇人站于门外,只见那妇人见着苦儿语带微怒的道:“你是哪一厅房的,这么没规没矩,还不快快与我去东厢帮忙。”

说完,看苦儿动也不动,走上前,就强拉着苦儿的手走人。

沿着雕饰精美的华廊走了许久,两人终于来到了位于东边的东厢庭院,东厢是赵家人才可来的地方,理所当然的,里头所住的就是赵家的人。

苦儿被妇人一个强拉,差点跌倒,等身形一稳,抬头观看眼前,只见随着石矮墙门到另一头约有三四十尺,四周围有红墙,墙旁则栽种型式各异的青树,此时地面落有枯叶,四周栽种各式奇花异草,有几个仆役打扮的青年正在做打扫落叶整理花卉的工作。

再过去,却见一片湖水,湖上架有石桥,桥分三段,东西两段石桥上各建凉亭一座,中间一段石桥上建三楹重薝水树,三座建筑成凹形,而各建筑之后又别有洞天,当然,这些就不干苦儿的事了,只是远远望去,隐约可见里头别有洞天。

那妇人见着几个人正在树底下偷懒,出刺耳恼人的声音道:“该死的贼胚子,谁准你们歇息的,就只会偷懒,还不快快起身干活去。”

一个长相还算清秀的男仆陪笑道:“施总管,咱们,只是歇会儿,又不是不干活,您老别骂了,当心气坏了身体。”

被称为施总管的妇人见着那清秀男朴,也笑道:“你这小狗腿,就那张脸,那张嘴,总迷的那些年轻姑娘们哇哇叫,也不枉费我这般疼你,不说了,你们快快干活去,等会被张老鬼抓着,我也帮不了,好了,我去别处看看,最近庄理来了许多客人,当心点。”

几个男朴挺身站好,连连称是,左也施大姑娘右也施大姑娘的叫,哄的妇人眉开眼笑,访佛回到年轻的时候,还拿出一条蒙了香粉的大红帕子,对一干小伙子们挥巾道别,只看的小伙子们笑在脸上吐在心头。

等妇人走远后,几个年轻小伙子旧态复明,全都一脸嫌恶的表情,有的甚至还做出干恶欲吐的动作,闹的大伙哇哇叫,青春在他们的身上显现一斑,只顾今日醉,没有一个愿意去面对日后该如何过,把生命的精华当水抛。

刚刚那一个清秀男朴一边做出催吐的动作,一边对着同伴道:“他娘的,这老女人当真以为自己还年轻、漂亮吗,也不撒泡尿照照,还对咱们挥手巾呢,你说恶不恶!”

一个国字脸的青年接话道:“恶,当然恶。”

另一个瞧来朴实,但一双眼睛溜溜的直转:“大明哥,听人说,上回你被这老女人吃了豆腐。”

被叫大明哥的清秀男朴做出不堪回的模样道:“别,别说了,想到那一次,我就想吐,要不是她权高位大,不然,我大明也是她能摸能碰的吗!”

那一个贼眼青年贼兮兮的笑道:“上回啊,我在后山啊,见着两个打赤膊的……”

还没说完,就见那一个大明恼红了脸,一个剑步冲上前,蒙住那贼眼青年的嘴巴,威胁道:“你敢说出来我就打你!”

几个强壮青年则是架住那大明,那国字脸的青年一脸不怀好意的对着那贼眼青年道:“别怕,有我们照你,尽管说出来,那两个打赤膊的是谁啊……”

说到后头,还故意拉长音,一脸贼样的揪着大明看,看的大明恼羞成怒的道:“好你的大牛,各位,跟你们说一件事,上次啊,我……”

“你,你怎样?”

一道柔昵的女童声音悠悠传来,听的一干人全都变了脸,身体极为僵硬有志一同的望向声音来处,而站在一旁被彻底忽视冷落的苦儿,则是带着感兴趣的视线一同望去,入眼所见,一个年约五六岁的女娃儿,容貌精致可爱,打办穿着光鲜亮丽,正一脸诡笑的望着众男朴。

“你们好样的,没工作,在这里吵吵闹闹的,不知我爹,不,是我娘,感不感兴趣啊……”

“大小姐,求求您老,放小的一马吧。”

“是啊是啊,大小姐,小的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求求您。”

“嗯……这样吧,就罚你们,罚你们去照顾我弟弟的池院,你们说,好不好啊。”小女孩一副天真善良的模样,说着恶魔般的话语。

只见大明苦着脸,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道:“大小姐,您老行行好,叫我们去照顾少爷那‘死人湖’,不是要我们的命吗。”

“是啊是啊,大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少爷养的那些鳄什么鱼的,可死了许多人,您这,不是变相了要我们的命吗!”那贼眼青年眼底泪水直打滚,说到鳄鱼那两字时,身体还明显的出颤抖呢。

“喔……这样啊,那……我就把刚刚的事一字不漏的告诉施总管好了,你们说,好不好啊……”说着说着,嘟着鲜红的小嘴儿,还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两下。

苦儿从头到尾都没有出声音,安安分分当他的“壁墙鬼”,静静地看着眼前这比自己大不上几岁的女孩,把比自己大上好些岁的人**于掌中间。

终于,到了最后,一干青年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每个人神色萎靡的走出东厢,而那女孩则是一副胜者的模样,心满意足的裂开大大的笑脸,当她瞧见一旁不语的苦儿时,脸上大列列的笑脸全都僵在那里。

“是你!”女孩半眯着眼,神色戒备的看着苦儿:“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被人带来的。”苦儿答道。

“谁啊,这么没规矩。”女孩戒备神色依旧,但那双明媚大眼里,此时写满了诡谲。

“你们刚刚说的那一个人,叫施总管吧。”苦儿解释道:“你认识我?”

“我,我不认识你,我怎么会认识你,爱说笑,我可是赵家的大小姐呢。”不知为何,女孩看着苦儿的双眼带着浓厚的心虚,说到后头,都可以媲美蝼蚁的声音了。

(看到此,你们应该知晓女孩是谁了吧!不知道的人,自杀去,我没办法了。)

“是吗!”苦儿眼底带着明了,却没有说什么。

“本来就是!”楚烟强硬的道。

“随你。”说完,人就往回头路走去,望也不望女孩一眼。

“你要去哪儿?”不知为什么,楚烟就是不想让苦儿走。

“回去。”

“回哪里?”楚烟十分坚持的道。

“清风院。”

“啊……”

楚烟闻言,彷佛被电到一般,停下脚步,站于原地,脸上十分古怪,但看苦儿没有因此停下来,连忙迈开脚步,追了过去,一路上,楚烟叽叽喳喳问个不停,一会问苦儿多大岁数,一会问苦儿住哪里,一会又问苦儿喜欢什么,让平日不常接触人的苦儿烦不胜烦。

“就这样说定了喔,明天我来接你,咱们去后山探险。”

“……”看着眼前漂亮的女孩带着期待的眼神,苦儿十分冷硬的道:“那,再见。”

“你不请我进去喝杯水吗?”楚烟十分不满的道。

“……”

“……”

“……”

“……”

“要不要,进去喝水。”苦儿十分勉强的道。

“好,谢谢你。”楚烟裂着笑脸,满面阳光,亮到让苦儿感到十分刺眼。

进屋后,苦儿指着茶几上精致的茶壶道:“水在那里。”言下之意,就是要喝可以,自己倒。

“真没礼貌,哪有要客人自己倒水喝的。”但她还是一边抱怨一边自己倒水喝。

耐心的等楚烟喝完水,苦儿道:“好了,可以走了吗!”

“你赶我!”说着说着,水气蒙上了大眼,一副我见尤怜模样。

看着楚烟,苦儿不再说话,只是在心头纳闷自己是招谁惹谁了,竟招惹到这个聪慧敏灵,喜爱威胁人,恶作剧的女孩,想着想着,眼底的冰冷不在,被一个叫温和的东西给取代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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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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