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他们兵分两路,谷聿近要春思-、夏恬-、秋-悔到地下室去救出陈老夫妇,救出后立即将他们送医。而他,孤身一人来到二楼。
走廊是一片死寂,谷聿近不打算直接闯进去,因为那会危害到人质的安危。他返身回到三楼,如果他调查的资料没错,那现在三楼的住家应该都没人在家才对,如此一来更方便他办事了。
两三下打开了两道铁门,他顺利的进入三楼,如他所料,没有人在家。
他来到阳台,估量着距离,然后绑好绳子,快速的溜到二楼的阳台。
她没事吧?没有受到伤害吧?她还活着吧?
她必须还活着!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
他心中的希望在发觉屋里没有人守卫的时候迅速捻熄,这是否意味着这座「监狱」不再需要守卫,意味里而已无半个犯人?
谷聿近掏出枪,悄悄的潜入屋里,客厅明显的没有人影,他缓缓的靠近卧房,手搭上门钮慢慢的旋转,然后推开门。
没人?
一连三间卧房都没有人,难道她真的不在这里?或者她根本从没有在这里过,他被那个小男孩骗了?
不可以,不可以是这样!
然后他看到了那扇在角落不起眼的门,门外顶着一根铁棒。
在那里!
他快速的冲上前,抽走铁棒,缓缓的将门打开,扫视一周后,缓缓的踏入门内。
一股劲风从他后脑扫来,他一个翻身躲过来人的偷袭,转身看清楚偷袭他的人是谁之后,他立刻大喊,「小凝,是我!」
匡啷一声,冬愫凝手中的球棒掉到地上,她愣愣的看着谷聿近,彷佛不敢相信真的是他。
「小凝……」他还不敢惊动她,他看出她受到很大的惊吓,她的眼里还布满了恐惧。
「阿……阿近?真的是你?」冬愫凝不敢相信的低喃,受伤的喉咙发出的声音是沙哑粗嘎的。她缓缓的靠近他,然后突然冲进他的怀里嚎啕大哭。
「是我,真的是我。」谷聿近心疼的抱紧她。刚刚他一看见她的时候,就已经把她狼狈的模样尽收入眼底了,破碎的衣物,身上的淤青,显示出她可能已遭到凌辱;脖子上的血痕才干涸没多久,她受了什么样的凌虐啊?
他不敢问,这些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还活着,还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在他的怀里,这就够了。至于她所受的苦,他会替她加倍的讨回来的。
「你真的来救我了……」她哽咽的哭诉着。
「小凝,此地不宜久留,我先送-回去。」
「真是佩服啊!你竟然能够找到这里。」突然,一个嘲讽的声音响起,是罗祖圣。
谷聿近立刻回过身,将冬愫凝护在身后,眼神在看到罗祖圣手上的枪时冷厉的一-。
「小孩子拿枪,小心走火射伤了自己的大腿。」谷聿近故意不屑地说,丝毫不将他的威胁放在眼里。
「哼!那你可以试试!」罗祖圣火气上扬,听不得谷聿近瞧不起他的态度。他甩甩手上的枪,对着躲在谷聿近身后的冬愫凝说:「冬老师,-出来。」
谷聿近将她牢牢的护在身后,不让她现身。
「不出来,那-是要看我在他身上开个洞是不是?」罗祖圣生气的吼。
冬愫凝一颤,不顾谷聿近的反对,立刻站了出来。
「很好,很乖,很听话。」罗祖圣满意的点点头,眼神在看到冬愫凝裸露的肌肤时变得淫秽,「真美的景象。现在,搜他的身,把他身上的东西全都掏出来。」
冬愫凝犹豫了一下,在罗祖圣枪口的威胁下,只好开始搜身。
尽责的搜出一把小刀和一把手枪,冬愫凝哀伤的看着谷聿近,不知该怎么办。
「丢过来!」罗祖圣命令。
「阿近……」她粗嘎的声音充满了恐惧。
「没关系,把东西给他,相信我。」谷聿近安抚她,给她一个温柔的笑容,「照他说的丢给他,把枪柄朝下,懂吗?」
「可是……」冬愫凝犹豫了,缴了械,他们还有什么希望?
罗祖圣喝阻他们,「不许交头接耳的!快点丢过来。」
「相信我,小凝。」谷聿近给她一个保证的笑容。
奇异的,冬愫凝的心安了下来,是的,她相信他。
「好,我丢,你接着,罗祖圣!」她照着谷聿近的指示,将枪柄朝下丢到地上。
在落地前的那一-那,谷聿近在她耳边低喊一声,「闭气。」
她立刻听话的闭住呼吸,下一瞬间,枪柄着地后突然从枪口喷出大量的浓烟,谷聿近立刻拥着她扑倒在地寻找掩护。
而罗祖圣在浓烟突然喷出之后,受惊的大叫,如谷聿近所料的,由于浓烟密布,他看不见他们,手上的枪立刻盲目的扫射着。
「可恶!该死的你们,出来!」罗祖圣边咳边吼,射出了四发子弹之后,突然砰的一声,倒地不起。
谷聿近立刻带着冬愫凝离开储藏室,一来到外面之后,才拚命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那……那是什么?」冬愫凝惊魂未定,喘着气问。
谷聿近解释,「那是催眠瓦斯。」
「一把假枪?!」
「没错。不过我当然还有带真枪,只是-没搜到罢了,-搜身的技术太差了。」他调侃她。
「没事了,是不是?」她回头望了眼储藏室,眼底还是充满着恐惧。
「没事了,没事了。」
「阿近,陈爷爷他们不知道怎么了?」
「放心,-妹妹们已经把他们救出来了。」
「那我就安心了。」冬愫凝眼前一黑,就昏倒在谷聿近的怀里。
「小凝?!」
***
惊魂未定,又多少吸入了一点催眠瓦斯,冬愫凝这一觉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当她自无意识状态渐渐回到有意识状态,缓缓的睁开眼,发现谷聿近和她脸对着脸,鼻子对着鼻于,他的呼吸吹在她的脸上,睡得正熟。
惟恐一动就会吵醒他,她动也不敢动,静静的躺着,打量他绵长的睫毛,以及他眼皮下的每一转动,她还细数着他的睫毛。
「-的喉咙觉得怎样?好些了吗?」谷聿近突然张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
她的呼吸一窒。
「好……多了。」
他的眉峰聚拢起来。
「听起来可不像好多了。」
他低头检查她的喉咙,拆开她颈部的绷带,蹙眉看着那道伤口。
「我没事吧?」感觉到脖子传来的刺痛,冬愫凝故作轻松地问。
谷聿近深深的看她一眼。
「除了有个像喝了一大杯威士忌的青蛙的声音外,-没事。」他不想告诉她,在她昏睡的这一天一夜里发生了多少事。他把罗祖圣揍得差点一命归阴,想到罗祖圣的淫声秽语,他忍不住又死握紧拳头。
从罗祖圣的口中,他知道她被罗祖圣强暴了不只一次,他在乎,他当然在乎,但他所在乎的,是她所受的伤痛,而不是在乎-的身体让其它男人给玷污了。他恨不得将罗祖圣碎尸万段,但他的理智尚存,所以罗祖圣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这还不是让他怒火沸腾的事,让他火大的,是恨天那个家伙!
哼,就知道恨天配不上小凝,一听说小凝被罗祖圣强暴了,他马上说要取消婚澧,说他堂堂一个少帮主,怎可以娶一个残花败柳!
婚礼取消他当然高兴,所以看在这个份上,他才没有和恨天大打出手。如今,她是属于他的了,没有人会再来和他抢人。
「可是很痛。」
「鞭子能在细致的皮肤上制造不小的伤害,小姐。」帮她换好药,重新包扎好,他才抬起眼看她,眼里有隐藏不了的怜恤,「告诉我,-怎么会被掳呢?」
「有个小男孩……」
「小男孩?大概十一、二岁,皮肤很白,头发齐肩?」谷聿近一震,立刻问。
冬愫凝点点头。
「他告诉我……」感觉到泪雾涌上她的眼睛,「告诉我说陈爷爷昏倒了。陈奶奶要我下去帮帮忙。」
谷聿近心疼的拥紧她颤抖的身子,见不得她的泪水。
「我想是有人给他钱,要他把-叫到那里去。那个小男孩不是泛泛之辈,他很会做生意。是他跑来找我,要我给他钱,他就告诉我-在哪里。」
「他是谁?为什么……」
「我还没查出来,不过我一定会查出来的。因为他为了一己之私,害得-受了那么多的伤害,我不会饶过他的。「谷聿近冷冷地说,他没有告诉她。其实他已经在计算机上动手脚了。
他开立了一个虚设的帐户,将钱汇入那小男孩指定的户头里,但是这个帐户只有二十四小时的效用,等到时间一到,连同那小男孩的帐户,里面所有的存款将全数归零,这只是个给小男孩的一点小教训罢了。
「放心好了,除了这些皮外伤,我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冬愫凝安慰他。
谷聿近的心一窒,眼眶莫名的发热。这种时候她还要安慰他,她不知道他都已经知道了吗?
「小凝,我们结婚吧!」他突然说。
冬愫凝的眼神迸现出热烈的光彩,但随即隐匿。
「可是中大哥……」
「不要提他,他根本就配不上-!」谷聿近生气的打断她,「而且他已经主动取消婚礼了,-根本不必去在意他。」
「他取消婚礼了?为什么?」她不解地问,为什么突然……「-别问那么多,反正是他主动取消的,我们管他为什么。-到底嫁不嫁?还是-觉得恨天那家伙比较适合-?」他霸道地间。
「才没有,我一直把中大哥当成大哥看。问题才不是他,是你!」
「我?我又怎样了?」
「哪有人求婚这么霸道的?没有鲜花、钻戒,一点气氛都没有。」她噘着嘴抗议。
「是吗?那就算了。」谷聿近懒懒地说。
「算了?」冬愫凝不解。
「要我求第二坎,门儿都没有。要嘛!-现在就答应,不要嘛!要等我求第二次婚,-慢慢等吧!」
「啊!不可以,怎么可以算了?」她有些急了。
「-答应了?」睨着她,谷聿近知道自己的威胁得逞了。
「不管不管,你求了婚就要娶我,我答应了。」
「没有鲜花、钻戒也不在乎?」
「算了,那只是身外之物。」
「好,那我们结婚吧!」他拿出一个漂亮的锦盒,打开来,拿出一个粉红色的心型钻戒,缓缓的套入她的无名指。
「阿近……」冬愫凝感动的看着手上的戒指,眼泪夺眶而出。
「-真是个笨女人,这样也哭?」谷聿近宠溺的将她拥进怀里,这样的夜,该属于有情人的夜。
***
「什么?你们以为我……」冬愫凝惊愕的看着三个妹妹为她抱不平,对着她数落恨天的不该。
「大姊,发生这种事根本不是-的错,中大哥太不应该了,竟然因此就取消婚礼,我们都看错他了。」夏恬-愤愤地说。
「可是我并没有被罗祖圣强暴啊!」冬愫凝连忙澄清。
「真的?可是罗祖圣说……」三人面面相觑,「那个人渣,骗了我们!可是那个医生也有检查啊!他也证实了-确实被……大姊,-不要怕我们会怎样而故意隐瞒,谷大哥也不会在意的。」
「可是我真的没有啊!-们的意思是。阿近也以为我被强暴了?」
「对啊!-昏倒了以后是谷大哥送-到医院的,医生宣布的时候我们都在场。
中大哥一听完立刻说什么你们的婚礼取消了,说他不能娶一个遭玷污的女人,谷大哥差点和他大打出手。」
「是吗?」冬愫凝沉吟了。她很确定自己并没有被强暴,但是医生为什么也证实罗祖圣的谎言?她可以了解罗祖圣执意引起混乱的心理,但是那个医生呢?为的是什么?还有,阿近的求婚,会不会也是因为以为她被强暴才有的动作?
「大姊,-真的没有被……」
「真的,我保证。罗祖圣原本是打算强暴我没错,但是临时来了一通电话把他叫出去,所以我就逃过一劫了,接下来他都没再回来,直到阿近把我救出来为止。」
「真的?真是太好了。」三个妹妹放心的抱住她,「这件事如果告诉谷大哥,他一定很高兴的。」
「不,不要告诉他。」冬愫凝立刻阻止。她心里有个坏坏的念头,她不告诉他,反正新婚之夜他就可以知道了,不急。呵呵!至少要报复他没诚意的求婚方式。
「为什么?」
「我想给他一个惊喜啊!」冬愫凝随意找了个借口。
「喔,我们知道了,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咦?大姊,难道你们之间还没有那个那个?」春思-意外地问。
「小鬼,当然没有!」拍拍她的头,冬愫凝不满的抗议道。
「那大姊-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喽?」
「要-管!」
她不解,「可是大姊,那个医生为什么要那样说?」
「我也很想知道。那个医生叫什么名字,我想去查一查。」
「好象姓风,叫风靳。」
「风靳。我知道了。」冬愫凝记下了这个名字,她会查清楚的,不过突然她又想到,这件事其实也不必她出手,等阿近知道她并没有被强暴,自然会去找那个风靳问个清楚的,那她何不让他去忙就好了呢?
聪明的姑娘。
「记住,这件事不要告诉阿近,知道吗?」
「知道了。我觉得其实谷大哥也满可怜的耶!」春思-怜悯的叹气。
三人其实都有同感,不过却没有一个人想去告诉谷聿近真相,因为她们其实也很想看看他了解真相后的表情。
坏吗?呵呵!其来有自喽!
***
「可恶,太可恶了,竟然把我的帐户给毁了!」小男孩在发现之后气得跳脚。
「呵呵!你活该,谁教你谁不好惹偏偏去惹一个计算机鬼才。」恨天幸灾乐祸地说。
「干爹!这是你授意的耶!」小男孩不满地说。
恨天悠哉的打着领带说道:「是我授意的没错,但我可没有要你敲人家一千万啊!」
「我可不白做工,区区一千万,那个谷聿近也恁地小气。」
「好啦!损失多少我补你便是,还不赶快换衣服,我们要去参加婚礼了。」
「参加婚礼?干爹,你还敢露面啊?在你联合那个姓风的玩了谷聿近后,你还敢去参加他的婚礼?」
「有什么不敢的?风靳还不是照常参加?」
「可是如果我的消息没错的话,那个姓风的已经买好了下午的机票,准备偕同母亲妻女到欧洲去了,他很明显的是打算逃走耶!」小男孩透露他知道的第一手消息。
恨天不疾不徐的说:「我也买好了啊!」
「嗄?」
「而且连你的机票也买了。」瞪大眼,小男孩没想到恨天连他的份也准备了。
「嗄?!」
「走喽!婚礼时间快到了,再不去的话就迟到了。你去不去?」
「去!当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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