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在魔法王国的西边，有一片阴暗可怕的地区，那就是令魔法王国人人闻之色变的黑森林，而黑森林的统治者就是黑帝。
传说中，黑帝是个青面獠牙的怪兽，居住在被千年神木群遮蔽住天空的阴湿森林里，因为终年生活在黑暗无天日的地方，一双眼睛幻化成红光。他的身材魁梧，全身都被长长的毛发所覆盖，脸上除了露出一对火眼外，就只见一张专门吞噬小孩的血盆大口。说有多可怕，就有多可怕！
然而，这些只是魔法王国的人用来吓唬小孩而编的鬼话，王国里的人从来没人亲眼见过黑帝的真面目。
事实上，以一般人的眼光来看，黑帝称得上是个俊帅的美男子。他的轮廓刚毅瘦削，眉形浓黑修长，一双黑色眼眸炯亮有神，鼻翼宽厚，薄薄的嘴唇性感、充满男性魁力。
一头浓密的黑色长发技散在宽厚的肩膀上，一双手掌修长、厚实，显现出十足的力量。
此刻，那双手掌正十指交错放在他平坦的小腹上，深邃的黑眸眨也不眨的凝视着面前那盘黑森林里的珍馐——黑菰。没错，黑帝最喜欢吃的食物并不是小孩白嫩的肌肉，其实他是个素食主义者，眼前的美食便是他的最爱。
他舔了舔唇，很想把盘里的黑菰一颗一颗的丢进嘴里，而不是坐在一旁干瞪它们。可是他现在没有心情，不，是不能有心情。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是谁害他没有心情享受一顿美食呢？他再度低喟出声，无可奈何的抬眼看向单膝跪地的军部大臣，然后移向脸色阴沉的宰相，以及一脸阴谋的邪魔法师。他厌恶的别开脸，不想看他们。
“饶命，陛下……”军部大臣浑身发抖地说。
第二十六世的黑帝靠向椅背，眼光不情愿的转向跪在地上的可怜虫。他什么时候说要杀他了？
“我没说要杀你。”他闷闷的道。
“是，是……”军部大臣垂下头，身体仍在颤抖。
“唉！”黑帝忍不住又叹了口气。“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又还没开始骂你。”
“属下该死，没有完成任务。”军总大臣仍像片风中枯叶般抖个不停。
“我又没叫你去完成什么任务！”黑帝被他畏缩的样子惹得一肚子火。“究竟是谁的主意？”
“是……”军部大臣怯懦的看向面色阴沉的宰相。
“陛下，前几天您要静修，不让人打扰。臣和法师商量过，觉得机不可失，这才采取行动，没想到军部的人却把这件事给搞砸了。”
黑帝嘲弄的望着把责任撇得一干二净的宰相，发现他那两撇上扬的胡髭，还蛮符合人们对奸臣的印象。
“嗯，我明白了。”黑帝重重的点了一下头。“你和邪魔法师定了暗杀行动，结果军部执行不力。这很容易搞清楚嘛！这次的暗杀行动成功了，不是吗？军部的确是杀了一位公主，但我不了解的是，你们于嘛要去杀那个女人！”
黑帝的眼里闪着两簇怒火，所有黑森林里的臣民都晓得黑帝是最怜香惜玉的，只要是雌性动物一律下令保护。
“我们并不是要杀她。”宰相回答得有些结巴，不满的瞪向军部大臣。“我们要杀的是魔法王国的大神。他象征着魔法王国的团结和平，他的存在对我们黑森林是莫大的威胁。”
“可是死的是个公主。”黑帝不悦的提醒。
“她……还没死。”军部大臣吞了吞口水说：“我方奸细原本是要刺杀那位大神，谁晓得百灵公主会突然跑过来。”
“是派哪个笨蛋去的？暗杀还会杀错？把那家伙给我找来！”黑帝不屑的道。
“他……”军部大臣吞着口水，头垂得更低了。“他在误杀了百灵公主之后……便被那位大神给一刀杀了。”
“哼！”黑帝嫌恶的将目光转向火炉方向。“你们还真会办事。人没杀成，反而把自己的命赔上去了。”
“陛下息怒。”军部大臣的头快要磕到地上了，这时候他真的很后悔听从宰相的命令，做出这种蠢事。
“陛下……”
像指甲划过木桌的粗嘎声低低的扬起，黑帝闻声，不由得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他瞪向发声处，果然看见邪魔法师张了张他干瘪的嘴唇。
顿时，黑帝在心中诅咒他的老祖宗当年答应接纳邪魔，并同意委以重任的决定。这个老怪物真是惹人厌，那张风干的苦瓜脸上，除了阴谋外，还是只有阴谋。
“有话快说，别再发出那种可怕的音调了。”他闭了闭眼，再度张开时，邪魔法师仍是那张脸。
没救了！黑帝认命的想。如果邪魔法师真有什么法力的话，应该先去换一张脸才是。
邪魔法师在等到黑帝集中全部的注意力后，才满意的再度张开干瘪和嘴唇。“虽然此次暗杀行动没有成功，但是百灵公主受伤的事，必定会造成魔法王国内部的不安，现在正是我们进攻的好时机。”
“怎么说？”黑帝摊摊手，状甚无聊。他不像邪魔法师一心想找魔法王国报当年族人被赶进黑森林的耻辱；黑森林的环境或许不是很好，但还差强人意，他没多大兴趣引起另一场战争。
“魔法王国的女王病情严重，撑不了多久，而新任大神属意的百灵公主现在又命在旦夕．只要她们两人一死，魔法王国必定陷入百艳和百柔两位公主的王位争夺战中，到时我们乘机进攻，定能将魔法王国手到擒来。”
“嗯。”黑帝点点头，但以趁着对方家里死人时，欺负两个妇道人家，他便觉得有些胜之不武。“这魔法王国也真奇怪，怎么老是由女人来继承王位？”他困惑的蹙起眉，如果对方是男人，他就不会这么尴尬了。
“虽然是女人，但她们一点也不让须眉，两位公主是魔法王国里法力最高强的人。陛下，请看。”邪魔法师走到黑帝身边，将手中的黑色水晶球举高，口里喃念了些咒语，水晶球里突然起了一阵雾气，等到雾气消散后，水晶球里出现了影像。
那是眉目含愁的百艳公主，黑帝扬了扬眉，眼中露出一丝欣赏。
“这位是百艳公主。在女王生病的这段时间里，王国内的大小政事几乎都是由百艳代理。接下来的这位是百柔公主，她是魔法王国里最美丽的女人。”邪魔法师带着一抹阴谋的笑容扬起，水晶球里显现出百8娇媚的情影。
黑帝屏住呼吸，一双黑眸差点要瞪出来。他是个素食者，可是，天啊！他饥渴的想把水晶球里的百柔给一口吞下肚去。
她是他今生仅见最柔媚的女人。
他感到身体的男性部位发热、发硬了起来，血液直往脑门上冲，体内涌起一股强烈的欲望。
“得到了魔法王国，便能得到百柔公主。”邪魔法师阴阴的说。
黑帝看着水晶球里渐渐淡去的百柔身影，恼怒的瞪向法师。
“真人比水晶球里的影像更加美丽。”邪魔法师向他保证。
※※※
伊芃冲出百艳的寝宫后，直接回到百灵的住处。
他想见她，即使她仍然在昏睡中，没有知觉，但只要见到那张纯真、芃和的小睑，他体内所有的愤怒、焦躁都可以沉淀下来。只要再让他静静的看她一会儿，他一定能想到办法救她。
他非救活百灵不可，因为他承担不了失去百灵的痛苦。
伊芃心情低落、一脸阴郁的走进百灵的寝室。空荡荡的没半个人影，御医呢？他的心霎时慌了起来，千百种猜测浮现他脑里。百灵清醒了，还是……
不，他无法承担另一种结果。他双手颤抖着，掀开隔离起居室的卧房布帘，一道瘦小的人影弯身站在百灵的床前。
“你……”伊芃大跨步的走向对方，瘦小的人影缓缓站直，转身看向他。
“阿昆？！”伊芃惊愕的瞪着紫眸少年。
“嗯。”阿昆瞥了他一眼后，又弯下腰对百灵做最后的检视。
“你在这里。”伊芃哺哺的说，心里生起一丝希望。他忘了阿昆会医术。“你是来治疗她的。”他兴奋的叫道。
“小声点。”阿昆皱皱眉，从床前退开，走向伊芃。
“她会好的，对不对？”他紧张的看着少年，眼中充满希翼，希望阿民能告诉他肯定的答案。
阿昆没有立刻回答，静静的瞅了他一会儿，才开口说：“如果有充分的爱，她会好的。”
“她当然会有充分的爱，可是我不明白……”
“你会好好爱她吗？”阿昆打断他的话，“百灵需要很多很多的爱，如果你不能给他，那她活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阿昆，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伊芃谴责道，“你是她的朋友啊。”
“就因为她当我是朋友，所以我才会这么说。”阿昆苦笑的道，“自从她父亲去世后，百灵便很没有安全感。她有满腔的爱想要给予，却找不到可以爱的对象，她的母亲、姐姐都离她远远的，不给她表现爱的机会。她非常孤单，所以才会老是跑出王宫，结交平民百姓。”
“我知道，我一直……”
“不，你不懂。”阿昆摇头，神色复杂的看进伊芃眼里。“自从遇见你之后，她的爱得到了寄托，她对你的爱深到甚至愿意为你而死。”
“我明白。”伊芃愧疚的说：“是我没有好好保护她。”
“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阿昆垂下睫毛，遮住眸里的紫色光华。“她需要爱，尤其是你的爱。只要你能不断付出真情，她会活下来的。”
“我当然会爱她……”
“那就握住她的手祈祷，直到她清醒。”
“阿昆，为什么你不治好她呢？”伊芃不解的问。
“我已经尽了我的力量。”阿昆转过身拿起他放在地上的小背包。“接下来该是换你尽力了。”
“我不是医生……”伊芃惶恐的说。
“只要你付出真心，她会好的。”阿昆背起他的背包，走到伊芃身边。“好好照顾她，我走了。”
“不，阿昆。”伊芃急忙拉住他的手，冰冷的触觉让他吓了一跳。
阿昆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甩开他的钳制。“好好照顾她。”
“阿昆……”伊芃又想拉住他，没想到阿昆的身手那么矫健，只见他迅速地闪到窗边，一个纵跳便到了花园，伊芃只能瞪着他快速消失在夜色里的背影发愣。
好快的身法，甚至比自己还快。他想起那日遇见飞雪的情景，凭阿昆的身手，岂会避不开？
伊芃转身走向精致的四柱大床，想不透阿昆究竟在搞什么名堂。不过，多想无益，现在最重要的是百灵。
他在床边停下，百灵可爱的小脸依旧是那么的安芃。他爱怜的伸手抚摸她娇嫩的脸颊，百灵在睡梦中转向他，偎依着他的温暖，伊芃的心霎时涨满喜悦。
他坐在床沿，替她整理好被褥后，握住她温热的小手。翠绿的眼眸蒙上一层雾气，情真意切的深深望着那张教他怜爱、让他痴狂的的纯真脸蛋。
※※※
百灵醒了过来。
像两把小羽的睫毛无力的眨了许多次才缓缓的撑开一条细缝。
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照亮了室内，百灵模模糊糊的想着天亮了，该呼唤侍女们进来帮她梳洗，她好早一点去看伊芃。
百灵甜甜的笑着，自从伊芃来了之后，她便养成一大早到他寝室唤他起床、陪他吃早餐的习惯。
想到他睡眼惺松的慵懒模样，百灵的心又开始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他好英俊，即使是满脸的胡碴，都能深深吸引她的注意力。
还有他的呼吸，平稳而有规律，就像一首好听的乐曲，她好喜欢。
咦？百灵愣了一下，耳边似乎听见伊芃好听的呼吸声。她好奇的将眼光转向声音方向，一个黑色的头颅首先映人她眼帘。她眨眨眼，想抬起右手揉揉眼睛，却发现手被握住了。
握住她白嫩小手的深色手掌是那么熟悉，百灵的心跳又不由自主的加速起来，呼吸也转为急促。
伊芃怎么会在她房里？
好几种想法同时进人她的小脑袋，每一种都教她脸红心跳。伊芃难道也是想来唤她起床？是不是怎么叫都叫不醒她，所以累得睡着了？想到自己像懒虫般呼呼大睡的模样都教伊芃瞧见了，百灵更羞了。
唉！他会怎么想她呢？一定认为她是天下第一的大懒虫。百灵懊恼的想，瞪着伊芃浓密的黑发发呆。
突然，那头黑发动了起来，握住她小手的大掌一个收紧。百灵感应到他心中惊惶的情绪，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那双绿眸就朝她望了过来。
“百灵……”见到她眼中清澈的蔚蓝，伊芃心里交织着喜悦和兴奋。他伸出手抚摸她白嫩的脸蛋，仿佛想证实这一切都是真的。
“你没事了，没事了。”她哺哺说着，悬宕了几天的忧虑情绪，终于沉淀下来。
“伊芃……”百灵微笑的看着他，眼光从他泛着血丝的眼白，看进他荧荧闪烁的绿眸。她的心头一震，仿佛能感应到他激动的心情，不禁怔忡忡的瞧着他。
“百灵。”伊芃再度呼唤她，坐到床上将她柔软的娇躯紧拥在怀。他偎着她香软的脸颊，眼里的泪淌到她的脸上。
“伊芃……”百灵惊惶的喊道。她从来没见他哭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伊芃为何这么伤心？可是他心里的情绪不像是在伤心啊，倒像是……喜极而泣。
“你好了，没事了，我好高兴。”伊芃低哑的哺道。他的唇在她的脸上四处游移着，在百灵害羞的想提出更多的问题前，来到她柔嫩的唇瓣．饥渴的吻着她。
这一吻跟他们几天前在花园里的短暂接触完全不同。百灵只觉得头昏沉沉的，满天都是星光在闪烁，耳边传来两人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伊芃的唇比她记忆中的更加的热、柔软，他抵住她的唇呢哺充满爱意的情话，含住她丰润的下唇吸吮，诱哄她为他开启。她几乎是情不自禁的顺从他的要求，急切的呻吟声说出喉咙，完全被他的嘴给吞没。
他的舌头逗弄着她的香舌，探索她口里的每一处温暖、神秘。他的一只手扶在她的脑后，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腰，沿着她的背脊上下抚摸。
百灵觉得他碰到的每一处都像着了火般的烧烫，她的小手环在他颈上，心醉神迷的领受他缠绵的拥吻。
“百灵……”伊芃粗喘着移开她的唇，沿着她修长的雪颈一路舔吮，直到睡衣领口。他的舌在裸露出来的肌肤上来回逗弄，在她颈后支撑的手落在她的肩上，急切的扯开她的领口，暴露出更多嫩沿的肌肤来。
“伊芃……”百灵无助的唤道。那甜蜜的亲吻，激起她体内不知名的热流，她感到燥热而空虚，好想紧紧拥抱住他不放，让他填满她体内的空虚。
她全身滚烫着，发现他正靠在她胸前，隔着睡衣爱抚她的乳房。这……太亲密了，虽然芳心早已许诺给他，但肉体之亲……她迟疑着，汹涌的欲望一波波的涌向她，她忍不住低泣了起来。
“百灵……”伊芃听见她细微的抽泣声，立刻自她胸前抬起头，望进她被泪水洗得格外清亮的蓝眸。他的心微微抽痛着，知道自己太过莽撞，吓坏了百灵。“对不起，我太心急了，差一点就失去你的痛苦，让我变得不顾一切，只想证明你在我的怀里。对不起．百灵，我不是故意要冒犯你的。”
“不，”她急切的摇晃着她金色的头颅。“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伊芃，我只是还不习惯，我……”
“嘘……”伊芃亲昵的以食指按住她的樱唇，绿眸里溢满对她的柔情。“我忘了你还是这么的纯洁，不该以男性的欲望压迫你的顺从。我太不体贴了，明明知道你的身体还很柔弱，不该让你承受这样强烈的情欲，是我不好。”
“不，你没有不好。我喜欢你吻我。”她害羞的说，把头埋进他怀里。“只是体内的那股灼热感吓坏了我。”
“是吗？”伊芃低笑了一声。“我让你快乐吗”他悄声的问。
百灵的回答是更深的的偎进他怀中。
“害羞的小东西。”伊芃对她更加爱怜，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沙哑的说：“这几天我为你急坏了，下次不准再这样吓我，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我……我做了什么事吗？”百灵困惑的抬起头望向他。
“你不记得了？！”伊芃诧异的瞅着她。
百灵摇摇头，眉头蹙拢了起来。接着，片片断断的记忆像拼图般一块块拼起来，百灵惊喘的揪住胸口，担忧的看进那双深情的绿眸里。
“伊芃，那个刺客有伤害到你吗？”
伊芃感动的凝视着那双满溢着关怀的温暖蓝眸．他温柔的环住她的肩，沙哑的道：“这个时候你还只关心我，难道你不记得自己受伤的事了？”
“我受伤了？”百灵茫然的眨着大眼，倏地蓝眸里的瞳孔放大，终于忆起利刃穿透背部的剧痛。“噢，好痛。”
“痛？哪里痛？我瞧瞧。”伊芃急切的问。
百灵摇摇头，“现在不痛了，只是回忆起当时利刃刺进体内的痛苦。”
“傻女孩。”伊芃松了口气，“那已经是三天前的事了。让我看看你的伤口，我要知道是魔法王国的御医们厉害，还是阿昆的医术精湛。”
“阿昆？他什么时候来过的？”
“他昨晚来看过你。”伊芃说着将她推卧在床上，掀开她的睡衣。百灵扭捏着，小脸涨成一片桃红。
凝脂般的肌肤一映人伊芃眼里，再度令他平静下来的心跳又狂乱了起来。她好美，美得令他心荡神驰。他吞了吞口水，将她的衣服往上撩，刻意忽略从两侧隐约露出的乳房曲线，只注意看着她背部的肌肉。
奇怪，太奇怪了。
他的手沿着百灵光滑的背部移动，却找不到一丝伤痕。
是御医们的法力高强吗？居然能让伤口不留一丝痕迹。不，他不相信，也无法相信。那么深的伤口，除非是用柔光机，否则没人能做到这一点。再说，魔法王国的御医们若是真有这么高强的本领，百灵也不至于昏迷了三天才清醒过来。昨夜阿昆来过，难道会是他？伊芃的心里涨满疑问，阿昆怎么会有柔光机？
“有什么不对吗？”百灵惊惶了起来，为他隐藏在思绪下的急切念头感到不安。
“没事。”伊芃温柔的俯下身亲吻她美丽的背部。“你好美，让我只想抱着你不放。”
“伊芃……”百灵娇声呢哺，像一帖春药般激起他心中灼热的渴望。
伊芃情不自禁的伸手探向她柔软的乳房，揉捏着峰顶挺立的蓓蕾。
百灵逸出细碎的呻吟，身体再度发烫。她可以感觉到伊芃抵住她背部的温暖呼吸．还有在她胸前顽皮逗弄的大手。一波波的欢愉在她小腹处激起，她感到口干舌燥，娇躯不自禁的更偎向他的身体。
“百灵，我的爱人……”伊芃热切的吻着她芳香、美丽的身体，舌头沿着她们娜的曲线游移，百灵无助的揪紧身下的被褥，被动的接受他的爱抚。
她已经明白他心里的欲望，知道他每一个邪恶的念头。她的心更加慌乱，不知道该期待他的下个步骤，还是逃离他男性的征眼欲望。
“啊——”的一声惊呼响起，伊芃懊恼的自百灵的胴体上移开，欲求不满的绿眸狠狠的瞪向坏他好事的人。
又是蕾娜。
伊芃一把拉下百灵被他撩高的睡衣下襟，从床上跃下，瞪视仍愣在当场的女人。
※※※
在百灵醒来的第二天，魔法王国的女王驾崩了。这也是伊芃前一夜在百灵房间看不到御医的原因，他们全被召到病危的女王面前。
百灵哭得肝肠寸断，几度昏厥，大病初愈的娇躯益发的苍白瘦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伊芃毫不避嫌的紧守在她身边，圈住她安慰她。
“百灵，你要节哀顺变。”他轻声劝道。
“伊芃……我没办法……虽然妈妈一直生病，但我没想到她会真的弃我们而去。我好难过……”她哭得梨花带雨，惹人心疼。
站在一旁的百柔，不理会伊芃敌意的眼光，走到妹妹身边。
“百灵，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别再难过了，王国里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处理。”
“二姐……”百灵不明白的眨着泪眼看她。
“傻孩子……”百柔怜惜的轻抚她的秀发。“都要当女王了，还这么孩子气。”
“女王？”百灵顿时觉得头晕目眩，求助的眼光移向嘉士求证。
“是的，百灵。”嘉士严肃的说：“我知道你还在为女王的过世伤心，不该跟你提这些烦心的事，但国不可一日无君。我跟百艳、百柔商量过了，在女王大殓之后，就挑选吉日为你举行婚礼和登基大典。”
“婚礼和登基大典？”百灵更加的茫然，怯懦的挨近伊芃怀里。
“嗯。等你和伊芃正式完婚后，你就是魔法王国的女王了。”
“可是舅舅……”百灵的心好乱，她从来没想过当女王，她有能力承担这样的重任吗？“我……不想当女王……”她结结巴巴的说，望向也是一脸哀伤的两位姐姐。大姐跟二姐比较适合。”
“百灵，你别客观说。”百艳惭愧地道：“你不用担心，我和百柔会协助你当个优秀的君王。”
“可是我真的没有能力……”百灵软弱的说，“我不知道该怎么治理国家，不像大姐和二姐那么能干
“百灵，如果你有心的话，你一定能当个明君的。”嘉士慈芃的看着她，“舅舅和百艳、百柔都对你有信心。”
“可是人家真的不想当嘛！”她任性的偎进伊芃怀里，不愿承担这样的责任。
“那你也不想嫁给伊芃吗？”百柔低声提醒她，“别忘了，只有王位继承者才能嫁给大神，难道你也要把伊芃让给大姐和我吗？”
“不，这是两回事。”百灵激动的抬起头抗议，蓝眼里射出两团固执的火焰，小手抓紧掌下坚实的男性肩膀。“伊芃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他！”
“如果你不想让人抢走他，你就必须当女王。”百艳温和的劝道。
“可是人家……”百灵懊恼着，心里乱七八糟。她抬眼望进伊芃沉思的绿眸，他脑中转动的思绪令她更加心烦。
“伊芃……”她扭曲着樱唇，有股想哭的冲动。
“没事的。”绿眸转为清亮，带着一抹微笑的唇轻吻住她。“我会保护你的。”
“可是……”百灵咬着下唇，泫然欲泣。她无法理解伊芃为何会对这件婚事感到迟疑，他不爱她吗？前一天的温柔缱绻难道都是假的？他为什么还想离开？
“百灵……”伊芃因她的眼泪而揪紧了心。
他知道她的委屈和伤心，他不是故意要迟疑，只是他才二十二岁，无法想像去承担婚姻的责任。他虽然深爱着百灵，却放不下他的家人和他的梦想，承诺了百灵，不说代表永远放弃他二十二岁之前的生命？
可是不答应，又让百灵伤心。天啊！他该怎么办？
“伊芃，只有你们尽快结婚，才能让王国安定下来。”百艳诚恳的说：“近几年来，黑森林一直在边境挑衅，国内一些野心勃勃的贵族又各怀私心，如果在这时候让王位定下来，我担心魔法王国会陷人纷乱中。”
“一定要结婚才能让百灵登上王位吗？”伊芃有些无奈的问。
“没错。因为百灵的年纪还小，声望又未能获得大多数贵族的认同，若不是你选择了她，百灵不可能登上王位。”百柔实事求是的说，换来伊芃的一个白眼。
简直是荒谬！伊芃在心里喃喃诅咒。王位的继承居然交由一个外来者决定，一点道理都没有，这也难怪魔法王国会乱七八糟了。
他的头不由得痛了起来。
“伊芃，你怎么说？”嘉士冷静的声音响起，伊芃抬起眼望进他清亮的褐眸。嘉士眼里的一抹恳求，提醒了他肩上所负的责任。
一个王国的安定，百灵的幸福。
“好吧。”他认命的点头应允，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而百灵的心，却像被人捏痛般，伊芃并不是心甘情愿，她感到哀伤盈满胸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