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清晨的第一道曙光射入“清灵洞”,医仙岩虚子缓慢地步出洞外,打算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他眺望着沿着山壁一直蜿蜓上来,仅可容一匹马经过的险峻山路,就那个自称是月老的人而言,这会儿人也该到了吧!
果然,在不远处的最后一个转角,此时黄沙飞扬,在那迷蒙蒙地尘沙之中,岩虚子瞧见了怀中搂着一个女孩,策马狂奔的楚靖祥,以及紧随在后,他的傻徒弟风棠。
气定神闲地走到路口等他们,不过他倒很聪明地闪到路旁,不然照他们那种速度看来,他恐怕还没救活人就已经惨死在马蹄之下了。
“前辈,您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她。”才刚在岩虚子面前停下,楚靖祥就急忙抱梁冰跃下马,开口就要他救命。
“别急,别急,”岩虚于不慌不忙地执起她的手把脉,嘴里直要楚靖祥放宽心。“你从傲龙庄一路奔波至此,一定很疲倦了,先去休息一下吧!”
“师父?”风棠朝他露出怀疑的眼神。
从傲龙庄赶到这里,算一算也有二十个时辰了,再过四个时辰冰儿可说是完全没救了,怎么师父却好似很有把握医好似的,莫非他仅有的一株“雪珀草”还留着?
“你也别急,先进洞再说。”说完岩虚于就率先走进洞。
风棠紧跟在他身后,在他耳边小声地问:“师父,那株‘雪珀草’您还留着对不对?”
“不。”岩虚子出乎风棠意料之外地摇摇头,“那株‘雪珀草’被我用掉了。”好干脆的一句话。
“那……”风棠实在很想问他那满心的自信是根据什么来的,不过终究没有问出口,因为通常徒弟是不该问师父这种伤及他老人家自尊心的问题的。
可是……他担忧地看着身后紧搂着梁冰的楚靖祥,如果救不回冰儿怎么办?他可不敢相信靖祥有那个能力去承受连续两次痛失挚爱的打击。
“别担心。”好似背后有长眼睛似地,岩虚子引曰风棠关心地瞧着楚靖祥的视线,“那位小姑娘死不了的。”
“可是……”风棠还想问,现在没了‘雪珀草’救得活吗?”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走在前头的岩虚子不耐烦的摆摆手,阻止他再问下去,他只好识相地闭嘴。
等到那个大嘴的小于终于闭嘴之后,岩虚于站在一张冒着阵阵寒烟的床前,招招手要楚靖祥过去。”
“前辈。”楚靖祥听话地抱着梁冰走他眼前。
“把她放在这张:冰玉床’上。”岩虚子指着那张床,“它是由千年寒玉制成的,可以吸取体内的毒素,只是不能完全根治,但只要中毒者不离开它,就不会有生死危险。”
“我明白了。”风棠自以为明白地拍了一下手:“师父这样做是延续她的生命,这样我们就有充裕的时间去寻找‘雪珀草’了对不对?”
岩虚于敲了他头一下,“傻徒弟,还用你来教为师的我,你师父我早就打点好了,等一下就会有一个高人帮我们送来‘雪珀草’了。”
“难怪您老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风棠咕哝道,早说嘛,害他在那边猜东猜西的。
一旁的楚靖祥根本无心去注意他们师徒俩到底在说些什么,他半跪在冰床前,全部的精神全放在床上那张娇颜上。
“冰儿,你不能丢下我一人个,如果你走了,黄泉路上我绝对不会让你独行的,我……我……”他跪在床边喃喃述爱语,声音已经开始哽咽。
听到那字字深情的剖白,令风棠不免也为之鼻酸,不过他可以想象楚靖祥的心情,因为如果今天躺在那边的人不是冰儿而是湘雪的话,他相信自己心碎的程度不会下于楚靖祥。
他走过去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靖祥,你放心,冰儿一定不会有事的。”
但楚靖祥却好象没听见他的声音似地.还是拉着梁冰的手,仿佛她仍听得见似地跟她说着话,风棠只好放任楚靖祥去说。
见徒弟败阵下来,岩虚子走上前去按住他的背,“你放心,只要我岩虚子在的话,她连想死都没那么简单。”仍然没反应。算了,不打扰他们了,岩虚子拉着徒弟走到洞外去,把洞内的空间留给他们。
看看远方的天,湛蓝得连一片乌云都没有,相信一切都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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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一声巨响,“清灵洞”旁边的山壁被炸出一个大洞,好大一个洞!
“唉哟……”伴着一声呻吟声,一个俏丽的女娃儿从洞的中央走……说走是好听一点,实际上是爬了出来。
当愣在一旁的两人还未及时作出反应时,又天边一道银芒“咻”的一声,落在她身旁。
“小丫头,老是说你月爷爷这样老糊涂,不让我带,现在可好,我看你那半调子的法力也比不上你月爷爷高明多少嘛!”月老抚着长须,极尽调侃地糗着刚从洞内爬出夹,赌气地坐在地上不肯起来的月仙。
“哼!”撇撇嘴,月仙不屑地哼了一声,还是赖在地上不肯起来。
月者也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去玩小孩子游戏,拄着拐杖,当她是隐形人一般地越过,径自走到岩虚于面前。
怨恨地瞪着月老的背影,月仙朝他扮了个鬼脸,拍拍屁股站丁起来。
月老从怀中拿出一株银白色的草往岩虚子面前晃了晃,“哪,你说的‘雪珀草’是不是就是这个。”
岩虚于欣喜地接过去,“没错,就是这个。”
风棠脸上也难掩欢喜,毕竟他不必再看好友痛苦地借酒消愁了,三年前忆莲走的时候,靖祥可是大大消沉了好一阵子,整天不见人影地躲到湘园去坐在池畔发呆。
现在可以好好地松了一口气了,那一阵子庄里的事务可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幸好,这次旧事不会重演。
风棠抓起岩虚子的手,“既然药引有了,那我们赶快进去救人吧!”
“慢,慢,慢。”被他拉着手的岩虚子反拖着他,“这‘雪珀草’只是药引而巳,另外还需要好几味药材,你现在药材还没有就想要救人,试问一下我的好徒弟,你要如何救法?”真是笨哪!
还未待风棠所反驳,他们身后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哈哈哈,傻师父配傻徒弟,果真是‘绝配’,”那个笑得差点喘不过气的人就是月仙。
岩虚于被她笑得老脸挂不住,转过去死瞪着正在哈哈大笑的月仙,竟然说他这个医仙是“傻”师父,教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若不是风棠硬拉住他,说不定他早冲过去跟她大战个几百回合了,毕竟放眼当今天下,还没有一个人敢胆大包天到把“傻”这个字冠在他医仙岩虚子头上。
“师父,救人要紧,您就不要跟也一个小女孩一般见识了。”风棠拖着他往洞内移动。
岩虚于甩开他的手,“死小子,你跟着我进去干啥?还不赶快去洞后采取所需的药材。”
活了那么大岁数,虽然知道迁怒别人是不对的,不过,总比憋在肚子里闷死自己好多了,况且徒弟为师父分忧解劳也不为过。
“是。”风棠摸摸鼻子答着话,心里很明白他被当成代罪羔羊了。
目送着岩虚于的背影消失在洞内,风棠才转身欲到洞后的药园采药,临走时他偷偷瞄了月老以及蹲在地上笑得快断气的月仙一眼。
怪了,他们究竟是谁?竟然可以霎时出现在这里,连他们从山下策马到山上至少也要个把钟头,他们竟然“咻”的一声就出现了……不,更正,那女的是“轰”的一声,而且是好大一声。
更奇怪的是……风棠再度看了月仙一眼,真的有那么好笑吗?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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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约莫两个时辰,那些药草被用慢火熬成了一碗芳香扑鼻的药汁,其实如果单单只是那几味普通的药草,熬出来的药应该是既黑又臭,而且难下口,但加了“雪珀草”之后,就神奇地变成银白色,并飘出阵阵异香。
“让我来喂她。”楚靖祥接过碗,把喂药的工作揽了下来,他舀着碗里的药,一小口一小口地把药灌进梁冰嘴里。
药喂完之后,床上人儿的星目仍是紧闭,楚靖祥跪在床边注视着她,深怕错过了她的一举一动。
一双手抚上了他,他转过头,风棠正关心地看着他。“再过一刻钟她就会醒了,先去休息一下吧!你真该去河边照照看,看你被你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子。”他现在恐怕保剩下三分人样。
“不。”楚靖祥又把脸转回去,“我要在这里陪她,我要醒过来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我。”语气有着不容忽视的坚决。
“好吧!”风棠叹了一声,不再勉强他,反正一刻钟也不是太长。
眼神定定地锁在床上梁冰的身上,楚靖祥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如此慢,一刻钟怎么会如此漫长?
“唔……”一声微乎其微的呻吟声从梁冰因中毒而苍白的嘴里逸出,她的手指尖动了动,一双原本紧闭的美目徐徐地张了开来。
“冰儿?”楚靖祥执起她的柔荑紧握在手中,惟恐会随时从他的眼前平空消失。
“我……”梁冰的声音沙哑得令人认不出来:“我怎么了?”
“你中毒了,不过不要紧,现在已经没事了,”楚靖祥拉起她的手贴在他温热的脸颊上,让她冰冷的手掌感受他的温度。
梁冰吃力地把另一只自由的手抚上他的脸,笑了出来。“才几天没见而已,你就憔悴成这样,是不是你做人太失败,庄里的仆人抗议,不给你饭吃。”
楚靖祥激动地抓紧的另一只手,天知道她所谓的“没多久”,就足以让她去鬼门关前游了一圈又回来了。
“你现在还很虚弱,不要说太多话。”
她露出一抹笑靥,“我怎么觉得你似乎比我还要虚弱,你到底多久没休息了?”
“没多久,从你昏迷开始到现在,才两天没合眼而已。”身后传来风棠揶揄的声音。
“两天?!”梁冰提高声音,不过从她虚弱的声音听起来,说服力总是少了那么一点。
“你不要激动。”楚靖祥紧张地拍着她的胸口,回过头去瞪着风棠,“你就不可以不要那么多嘴吗?”
“喂,你可不要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可是在帮你。”风棠不平地说。
楚靖祥才不去理会他的抗议,全副注意力都放在梁冰身上,“你现在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一旁的风棠冷眼看着楚靖祥的嘘寒问暖,自问是不是交错朋友了,他的朋友已经从“利字放两旁,道义摆中间”的人,变成“道义放两旁,‘情’字摆中间”的人了。
“不要偷骂我。”看穿他心思的楚靖祥回他:“如果今天躺在这边的不是冰儿而是平瑶公主,你就保证不会跟我一样?”
风棠撇了撇嘴角,不置可否。
“不要否认,你心里该明白你跟我是相差无几的。”哼,跟他做了十几年的朋友,底细可都摸得清清楚楚的,不然上次怎么整过他的?
得意地扬起嘴角,楚靖祥心里打定主意,以后非得也找个机会让他心急一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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拄着拐杖,抚着长须,月老眉开眼笑地看着因惊吓过度而愣在那里说不出话的梁冰。
看来,他不仅有“气”死人的能力,还拥有“吓”死人的特质。
“你,……你是我爷爷?”她指指月老,又指指她自己,一脸的不可置信。
“对,”月老非得吓死人不可地又开口,“我还是天上的月老,为了摄合你跟他的姻缘才下凡来的。”两道长眉上下挑了挑,他指向楚靖祥。
“啥?”梁冰这回被他给吓傻了,谁会信?她竟然跟掌管姻缘的月老共同生活了十几个寒暑。
“阿冰。”他走到梁冰面前。“这是属于你的幸福,你要好好去把握。”他语重心长地说。
“月爷爷,您就不要假正经了啦!”在一旁的月仙乐得高兴泄他的底。
“死丫头,你就那么喜欢拆我的台。”月老白了她一眼,她撞到山壁又不是他害的,明明是她学艺不精,现在竟报复到他身上来了。
“我哪有?”月仙一脸无辜,灵活的眼珠子转了转,“月爷爷,您该回去领‘赏’了吧?”
“什么?”月老吓得差点胡须倒坚。“陛下知道了?”
“不是,是我娘。”她笑得好灿烂,“月兔传讯给我,它跟我说娘知道了大发雷霆,她说--”故意顿了一下,她展现她的招牌--恶魔的笑靥。
“她说什么?”拜托,千万不要是恶耗,就某一个方面层次上来讲,月灵比陛下还要恐怖个几万倍。
“她说--‘这次一定要把那个老家伙的胡须拔光。’”说完之后月仙又是一阵捧腹大笑。
月老登时气结,这个死丫头,竟然陷害她。
“爷爷。”梁冰担忧地喊了声,跟他生活了那么多年,她知道他老人家爱那把宝贝胡子胜过他自己的生命。
“不要担心,我没事的。”月老朝她慈爱地笑了笑。
“没事才怪!”月仙朝他扮了鬼脸,“您这个老糊涂,这回要倒大霉啦!”
“死丫头,我们回去了。”扯住她后面的辫子,月老无奈地说。
这件事本来无论如何都不让她参加的,也不知当时他是发了哪门予的痴,竟然惹来这么一个麻烦,而且她还不是普通的麻烦,简直就说是麻烦的开山始祖了。
“回去就回去,反正我也玩够了。”说罢,月仙从他手中抢回辫子。
哼!谁怕谁啊?她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个“受害者”而已,回去如果有任何问题的话,可全不关她的事。
“阿冰,爷爷走了,你一定会幸福的。”随着他的话,月老慈爱的笑变得愈来愈模糊,身体逐渐透明。
“爷爷!”梁冰伸手欲抓住他,心中万分不舍。
仿佛不让她接近,在她面前飕起一阵狂风,扬起万丈尘沙,遥远的天边传来一阵响亮的话--
“莫说月老太糊涂,千里良缘一线牵……哈……哈!”
待尘沙落定,语尾余音还缭绕在天际,月老已不见踪影。
楚靖祥从后面搂住犹望着远方出神的梁冰,俯在她耳边低语:“感谢他赐给我一个这么好的你。”
梁冰仰头回他一个娇憨的笑容,又眼尖地看到天际一颗流星划过。“啊,流星!”
在后面的一老一少实在很想问她“流星”究竟是什么东西,不过还是识相地没问出口,不然恐怕又是一出人间悲剧的上演。
不约而同地转过身去,他们把这浪漫的时刻留给缠绵的两人。
“我说徒弟啊,我看你就留下来再学个几年吧,不然你那半调子的医术救得活人吗?”
“哼!你这样损医仙自己的徒弟,不就摆明了在自贬吗?”
“什么自贬,明明就是你自己学艺不精。”
“憾得跟你说。”
“死小于,给我站住,瞧瞧你这是什么态度,白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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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小于,你给我进来。”一声低沉的声音喝住了正蹑手蹑脚要潜回“姻缘居”的月老。
真倒霉!习惯性地抚了抚长须,月老摸摸鼻子走进了大殿。
瞄了瞄玉帝那双愤怒的眼晴,看来终究是瞒不住他。
“陛下,有事吗?”月老不怕死地跟玉帝打着马虎眼。
找遍整个天上,大概也只有他有那个胆……漏说了一人,还有那个整死人不偿命的月仙敢这样,一个有气死人的绝技,一个有整死人的高招,想来就是绝配,当祖孙可真是天生一对。
让他们搭档出击的话,保证世界上绝对不会有人口大爆满的问题,绝大部分的人早就因气血攻心而亡,或者因为被整得生不如死而觉得活着太痛苦了,宁愿早早投胎,早早超生。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玉帝绷着脸问,其实内心早就因可以把他蹋出天庭而雀跃不已。
“当然记得,不能更改朝代嘛,我没忘啊!”
好一个他没忘,做都已经做了,有忘跟没忘有个什么屁用!
“你没忘,可是你做了。”玉帝指出这一不争的事实。
“我又没让他们更改朝代。”月老低下头咕哝着。
“你没……你再说一次!”玉帝原本愉快的心情因为他的一口否认,火山又开始冒烟了。
“我又没说错,我只是让他们‘穿越时空’而已,又不是更改朝代。”月老继续不怕死地当火山爆发的主导源。
“强词夺理!”
对!基本上来讲,月老也是认为穿越时空跟更改朝代是同义复词,不过现在他可不能承认,不然一定会吃不完兜着走。
“陛下,您想想看,穿越时空就是从一个时空到另外一个时空,而更改朝代就是……呃……就是……”月老搔了搔头,更改朝代该怎么解释才好?
“你再辩啊!”玉帝冷眼瞧着他,“你再怎么说也是没有用的,从今天起,你给我到地狱去当差。”
“陛下,我……”月老哭丧着脸,陛下也太狠心了,竟要把他踢到地狱去,也不想想看他替陛下立下多少汗马功劳,呃……好象一个也没有!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陛下怎么可以这样说翻脸就翻脸。
“别再说了。”玉帝一脸不容反对的坚决。
“等一下!”另一个罪恶的根源从外面冲了进来。
“你来干什么?”玉帝不悦地看着月仙,一个就够了,她竟然又来凑热闹,她是嫌天上还不够乱是不是?他们这两个天庭的害虫、祸害。
“您要罚连我一起罚,我也有份。”月仙好象一个勇敢的小战士一样挺身护卫月老。
“你……”玉帝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能对她怎么样?月灵的女儿,也是他最小的宝贝,罚了她,月灵会不高兴,不罚她嘛,也就等于不能罚月老,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父王,您就不要罚月爷爷嘛,他只是凑合尸对有情人,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月仙撒娇地道。
“就是说嘛!”月老乘机附和。
哟,瞧瞧,还说得理直气壮哩。
“你们……”望着那两双闪着同样光芒的黑眸,玉帝也没辙了,唉!罢了,“好吧,我就准你继续任职月老,不过你们俩要闭门思过一个月。”头痛地挥挥手,要他们下去。
不过,这厢可有人不愿那么早放月老甘休。
“慢着!”殿外出现了一个人影,脸上挟着蓄势待发的怒气。
“娘。”月仙一看是月灵,率先跑了出去。
“月灵。”月老则是大呼一声不妙,遮遮掩掩地欲从身旁躲过去。
“你这个老家伙想要溜去哪里?”月灵一把抓起月老的衣袖,恶狠狠地问。
“我……”他干笑两声,“陛下要我闭门思过一个月,所以我……我要去受刑了。”
“一个月是吧?”月灵脸上出现了月内的如牌笑靥,令人不得不相信有其母必有其女这句话,“我陪你。”
“这……不必了吧!”
“您就不用跟我客气了,走!”
于是,天庭依旧得不到宁静,在他们闭门思过的房里,除了怒骂声,偶尔还会来一、两句月老的求饶声。
“唉哟,月灵,你不要再扯了,我这把胡须可是很宝贵的。”
“有什么好宝贵的,还不就是一堆白毛。”
“唉哟,你就饶了我吧,救命咽……”
玉帝苦笑地望着噪音来源的那扇门,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为什么他总是“不得安宁”呢?
“天”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