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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榆……家榆……”

裘皓绝没想到张家榆居然会因而昏了过去,任他怎么唤也唤不醒。

该死的!他怎么忘了她现在重病在身,竟还以这种粗暴的手段霸占她的身子,难怪她会受不了了。

这下该怎么办呢?

裘皓心急如焚,看着她不省人事的模样,心中自责不已。霍然,他想起了齐隽,下意识抱起她便冲出了张言。

到了齐隽的医院后,护士小姐立刻将她推进急诊室。

不久齐隽来了,对他使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来到张家榆身边为她诊断。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事后,齐隽眯起眼,瞪着裘皓。

“我……”裘皓欲言又止,只能问道:“先告诉我她的情况。

“是没什么关系,只是身子太虚了。”

他放下听诊器,吩咐护士做了几个急救步骤后,转向裘皓,“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对她……”

凭齐隽多年的医术,和对男人的直觉,他已猜出这个女孩会遭遇什么样的处境。

“我……我当时疯了,所以才……”裘皓懊恼极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会是这么鲁莽的男人?”齐隽走到他身边,拉了一张椅子在他身旁坐下。

裘皓却顾左右而言它,“她当真没事吗?怎么不见她清醒呢?”

“她好像原本就有重感冒,身体已经很差了,再加上你的莽撞,自然容易昏过去。”齐隽摇摇头,嘴里满是苛责。

他不明白裘皓怎么会变成这样?在众人眼里,他可说是最懂得体贴女人、纵容女人的男人,这种粗鲁蛮横的行为他怎么做得出来?

“我是被她给气坏的,如果她不顶撞我,我也不会乱了章法,做出这种要命的举动。”

事到如今,裘皓也深感悔不当初,他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怀有那么深的歉意过,为什么对她他却有这么多的放不下?

“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说?”齐隽语重心长道。

“什么话你尽管说,凭我们之间的交情,还有什么好隐瞒的。”裘皓大方地面对他

“我在想……你该不会是爱上她了吧?”齐隽开门见山的提醒他。

裘皓愣了好久,随即才哈哈一笑,掩饰自己满脸的错愕,“你开什么玩笑,这怎么可能?”

“真的不可能吗?”齐隽迟疑地看着裘皓

“我说齐隽啊!你那是什么眼光?好像我瞒你似的。其实,我并不讨厌她,而且,这个女人实在是有趣得紧,不过,若提到爱这个字,那就太牵强了吧?”裘皓干笑了数声。

“那我劝你,如果对人家没这份心,就和她疏远吧!其实,在那天酒会上我见了她后,就已经后悔加入当初起哄的行列。放过她吧!裘皓。”

齐隽看着此刻躺在病床上的张家榆,忍不住想起当初佩陵躺在病床上的模样,同样是如此的伤心与绝望。

“你怎么和羿塘说的一样,好像我是个摧花狂魔似的。”裘皓冷笑了一声。

“反正那次的玩笑约定就到此为止,张帆也跟我提过,他不想再继续了,因为,每次看他姐姐为了你郁郁寡欢的,他就非常自责

齐隽替他下了断语,仿佛也为他结束了他与张家榆之间的纠葛。

裘培只是怔仲地站在原地,对于齐隽的这项提议不置可否。现在的他应该觉得很轻松,毕竟他赢了这场仗啊!但为何他胸口却隐隐作疼呢?

“你待在这儿也无济于事,她醒了,护士小姐自然会来通知我,到时你再过来看她。来!我请你到我的办公室喝杯茶。”齐隽提议道。

裘皓不安地看了看背对着他的张家榆,踌躇了一下,才跟着齐隽走出急诊室。

张家榆牢牢的揪住自己的衣襟,泪水已悄然滑落,想不到这个玩笑参与的人有那么多!为何有那么多人都急于践踏她的心呢?

难道想做个生命中没有婚姻、没有恋爱、没有男人的女人,也是天地所不容?

裘皓啊裘皓……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呢?

隔日一早,张家榆就拨了一通电话给王玫,并趁裘皓暂时回家休息的空档,让王玫将她接出医院。暂住她家。

在车上,王玫看着一脸憔悴,身着睡衣且狼狈不堪的张家榆,不禁忧心地问:“你只是叫我来接你,却什么也不肯告诉我,想把我急死吗?”

“对不起,我知道你替我操心,但有很多话不是想说就能说的,何况我真的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张家榆闭上眼,病情尚未痊愈的她只觉得好累、好累……

此刻,她什么都小想说,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离开裘皓,与他画清界线,两人不再有交集。

_“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了,不过,如果你有心事,我还是希望你能抒发一下,这样对心情和身体都有好处。”

王玫认识她那么久,还是头一次看见她这么怅然若失,想帮又不知从何帮起,令她十分担心。

“谢谢你,你真是我的好同事,更是我的好友。”张家榆淡淡地说,目光望向窗外。她眯起眼,感受到外头刺眼的烈阳就像裘皓伤人的言语。

_“快别这么说,再说关心你的人可不只我一个喔!”她笑着扬起唇角。

“谁?”张家榆拉回视线。

“你说呢!当然就是那个大情圣王洛了。”

“是他!”张家榆不禁深锁眉头,笑叹上天捉弄人!为什么她爱的人不爱她,而她不爱的人却又这么关心她?

“你好像不太高兴?”王玫不解地睨着她

“怎么会?有人关心总比没人关心好,对了,你可知道王洛找我有什么事?”张家榆问道。

“他说他想离开台北,特别来向你辞行,哪知道一听说你请了三天病假,慌得像什么似的。”王玫摇头笑叹。

她怎么会看不出来王洛对张家榆一往情深,怎奈名花已有主,他也只好忍痛退出了。

小过,对于他绝佳的风度,王玫倒是挺赞赏的。

“他现在人呢?”

“刚才我打了行动电话给他,告诉他你很好,请他别担心,我想他现在应该还在家吧!”

“那你把他的电话号码给我可以吗?”张家榆要求道.既然他要离开台北,她是该为他饯行才对。

另一方面她也想谢谢他,感激他事前警告她的那几句话。如果她当初信了他,今天就不会受到那么大的伤害了。

“你没有他的电话?”王玫诧异地问。

“他给过我,可惜……”张家榆说得挺不好意思的。

“唉!还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不过,你现在想通了也为时不晚呀。”王玫开心地说。

“我只是想谢谢他对我的关心,看你那模样,肯定是想歪了。”张家榆摇头兴叹,在这节骨跟,她哪还有什么心情再交男朋友呢!

“哦!我明白了,你爱的还是那个大帅哥裘皓。”

王玫的随意一问却引来张家榆一股椎心的感觉,她咬了咬唇道:“爱?我……不再爱了……”

看着张家榆亟欲辩解的痛苦表情,王玫敏感地问道:“是不是他负了你?”

张家榆不语。

王玫又深吸了一口气,“该不会你这次倒病也是因为他吧?”

她这句话还真是一针见血,使张家榆的心口又猛然发疼。

“我……”张家榆欲言又止,最后只能沉沉地说:“以后我绝不会再让他牵绊住我,我会彻底的忘记他。”

—段感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的,尤其是爱上一个人,又岂是说忘就能忘的?

但她会强迫自己做到,就算再难她也要做到。

“既然你已决定这么做,我一定会支持你,帮你忘了那个花花公子。”

王玫一向对裘皓不太有信心,只是,当初张家榆陷于热恋,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如今能听张家榆这么说,她也放心了。

“嗯!”张家榆点点头。

“现在你什么都别想,赶快到我家洗个澡,吃顿营养的午饭,好好睡一觉就行了。”王玫笑着回答。

才将车子转进巷子里,却看见王洛已在那儿等着了。

“你们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王玫停住车,摇下车窗对王洛喊道:“你是来向我要家榆的消息对吧?家榆现在就在我的车上。”

王洛立刻跑了过来,当他看见张家榆一脸苍白的模样,更是忧心如焚地说:“老天!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张家榆扬起唇,却不知从何说起?

“我的车就借给你,你带家榆四处逛逛,可以边开车边问她。”

王玫擅自作主地下了车,顺手把他推进驾驶座。

“王玫——”

张家榆吓了一跳,正想说话,却被王攻抢先了一步,“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就和王洛去兜兜风,我先进屋把你的房间打理好,OK?”v]

说完,她便转身跑了,还边跑边叫:“王洛,还不快把车开走?”

“哦!”王洛听话的发动引擎。

一路上张家榆不言不语,让王洛感到尴尬不已。

就这么漫无目的地开了半小时的车,他终于忍不住说:“答应我,别再想他了好不好?”他指的“他”就是裘皓。

“我……我并没有想他啊!”张家榆苦笑道。

王洛眯起眼,痛心的道:“是吗?我想你的病百分之九十是因他而起的?是不是你发现了他的秘密就如同我告诉你的一样?”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张家榆突然掩面大哭。

“对不起,家榆——”看着她的泪,王洛顿时不知所以,他没想到安慰她的话竟然会惹得她更伤心。

“我不怪你。”张家榆慢慢抬起小脸,转向王洛,“我已经决定忘了他,彻底将他从我的脑海中挥去,你……你愿意帮我个忙吗?”

面对她出色清妍的小脸,王洛怎么可能拒绝呢?-

“你说。”

“和我交往,做我的男朋友,可以吗?”张家榆非常认真地说:“我不会影响你的计划,你还是可以去高雄,我想,只要彼此有心,距离并不是问题。”

“你……你说什么?”王洛顿时变得结结巴巴、语不成句。

“如果你认为那太牵强就算了。”张家榆忽然笑起自己的莽撞。

“不不!一点也不牵强,你知道我等这句话等了多久吗?”王洛兴奋地抓住她的小手。

她苦涩地又说:“你应该明白我……我的心可能一下子没有办法——”

“我懂,你不用勉强自己,也不用为难,我可以慢慢等。”王洛露出一抹憨厚的笑容。

“谢谢你,这样好了,你开车带我回王玫那儿,我借她的衣服换一下,然后请你吃顿饭,就当为你饯行。”

“我不去高雄了。”他立刻做了决定。

“为什么?”她吃了一惊。

“既然要当你的男朋友,怎么能把女朋友放在遥远的地方,我决定留在台北。”他一点也不后悔地说。

“可是……那份工作不是你盼望好久的吗?你不能因为我而放弃,求求你千万别放弃,否则,会带给我好大的压力。”

王洛眼神一黯,“看来,我还是代替不了裘皓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了。”

“你——我……”她闭上眼,为难地说不出话。

见她这样,他立刻扯开笑容,“还是照你的意思吧!只要你别把我这个男朋友三振出局就行了。”他观察了一下她的脸色又说:“你的身体刚复元,我还是带你回去休息,晚上再接你出来吃饭,别再跟我抢着付钱了。”

张家榆动容地笑了笑,眼角噙着感激的泪,无论他们两个之间将来会变得如何,今生能拥有像他和王玫这两个这么好的朋友,她还要求什么呢?

“什么,家榆出院了!”裘皓抓住医院里的一位护士,着急地问道。

明明他早上离开时她还在睡,不过半天工夫,她竟然不见了!到底是谁为她办的出院手续?那人难道不知道她的身子还很虚吗?

真是该死!

“裘先生,是一位小姐来替她办理出院的,我们也不认识她啊!”护士小姐喊冤道。

“病人出院不是都得经过主治医师同意吗?齐隽签了出院允许单吗?”

他怎么碰上一个笨护士,简直快气炸他了。

“齐医师今天请了半天假,出院许可单是代理医师签的,我们完全照手续办事,你可别冤枉我们啊!”

小护士一双折折生辉的跟直盯着他瞧,若非他长得一副帅样,她才不愿意留在这儿让他数落呢!

“妈的!他没事请什么假!”裘皓丢下这句话,便冲出医院找人去了。

当他赶到张家,佣人居然告诉他,张家榆还没回来。

她会跑到哪儿去了呢?

裘皓胸口冒出阵阵突如其来的忧焚,他一迳地指责自己,毕竟,张家榆的病情会加重全是因他而起,他自认选样的关心并没有错,因而忽略了浅浅泛滥在心底的丝丝情愫。

“裘少爷,我们小姐真的还没回来,倒是我们少爷在家,你要不要问问他?”佣人见他一直站在门外踌躇不定,于是又说了。

“你是说张帆回来了?”天要下红雨了吗?那家伙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乖,天还没暗就已经回到家了?

佣人摇头笑了笑,“不是我们少爷回家了,是他根本还没出门,昨晚他回来得太晚,睡到刚刚才醒呢!”

“原来如此。”裘皓忍不住哼了一声。

“好吧!我进去慰问慰问他也好。”他精铄的双瞳闪着两束诡异的神采,潇洒地往内走。

一走进客厅,他便看见张帆拖着无力的脚步正要下楼,两眼还带着惺忪的样子,果真是才刚睡醒。

“我说张少爷,你昨夜是几点回来的,怎么搞成这副样子?”裘皓挑了一下俊眉,调笑道。

“你还好意思说,我还不就是为了成全你和我姐,怕自己当个名副其实的电灯泡,所以才跑去外面玩,真是有家归不得。”他暗啐了一声。

“你喔——”裘皓没辙地摇头,但一提及张家榆,他又无端急躁的道:“你姐昨晚突然昏了过去,我送她去医院,想不到今天早上她居然办了出院手续离开了,你知道她会去哪儿吗?”

“什么,我姐昏过去了?”张帆听他这么说,也不安了起来,原本还蓄满睡意的脑袋顿时清醒大半,

“我想问你,她可有什么比较要好的朋友或同事?”裘皓焦急地问。

张帆搓了搓脸,力图清醒,他想了想,“对了!她有位好同事好像叫王玫,如果真有人将她接出医院,应该是她,否则,凭我姐那孤癖的性子,是没几个好朋友的。”

“王玫!”

裘皓猛地想起,每回他去学校找张家榆,她都会向他介绍这么一号人物,他怎么会把她给忘了?

“你知道她的电话或地址吗?”他急促地问.

‘她?!她如果是位美女,我确定记得。”张帆不忘与他开玩笑,却讨来裘皓的一记卫生眼。

“不知道就算了。我去学校打听。你可以继续睡你的回笼觉,不打扰了。”裘皓丢下这句话,迅速离开了张家。

当他到了学校,经过一番打听,终于得如王玫的地址。

他立即开车前往她的住处,却在她家的巷子口看见王洛那小子——王洛竟然比他早一步到达了!

他看着王洛按了电钤,不久,出来应门的竟然就是张家榆!

更令他火大的是,她居然跟着王洛走,难道她身体真的好了,好到能跟别的男人去约会散心?

“站住!”他下了车,远远地喊住他们。

张家榆僵住了身子,站立在原地,连头也不敢回。

倒是王洛瞪了裘皓一跟,咄咄逼人的道:“呵!真难得,今天是什么风把你裘大少爷也吹来了?”

“你给我住口,我问的人是家榆不是你。”裘皓冷言冷语的反击。

“凭我是她的男朋友,这样的身分够了吧!”他这句话果然像一道问雷,击得裘皓动弹不得。

他瞠大了眼,直盯着张家榆问:“你什么时候换对象了?怎么没跟我这个原使用者报备一下?”

裘皓炯利的眸光直盯着张家榆,让她坐立难安。

“你别出言不逊,有什么不满可以针对我来。”王洛立刻将她拉到身后,以男人保护女人的姿态维护着她。

裘皓蓦地发出一声轻哼,怪笑道:“我找你干嘛?你又不是我的女朋友。”

他的表情虽带笑,其实内心正燃烧着一股狂野的怒火。

“你们别吵了,为什么每回碰面你们总要这样呢?”

张家榆立刻插入他们中间!转而对裘皓说:“我已经和你说过了,我与你之间的关系从昨晚就断了,你的那场游戏我不想再配合,请你离开。”

她忍着痛说,这种痛足以让她的心枯萎,再也无法重生。

“你如果真能那么洒脱,昨晚就不会在我身下——”不忍卒听的话正要从裘皓的口中迸出.却因瞧见王洛的一脸愕然而顿住。

虽然他及时收了口,但张家榆已是满脸焚红。

“你真的好过分……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她看了看裘皓又看了看王洛,只觉丢脸的往另一边奔去.

“家榆——”两个男人异口同声的呼唤着她,她却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依旧拔腿狂奔。

“该死的,我去追她。”

裘皓推开王洛,正想追上,却被王洛阻拦下来。

家榆还轮不到你去追,我已经答应当她的男朋友了,你还是离远点吧!”他眸光中闪着胜利的光芒让裘皓看了怒火攻心。

只见裘皓眸光一闪,突然往回走,坐进自己的车内,发动引擎。

当他将车子驶过王洛身边时,拉下车窗说道:“这种不成文的规定我不服,咱们就看是准先追到她?”

说完,他已呼啸而去,让王洛愣在当场,恨自己笨得又输了这一回。

裘皓加快速度,不一会儿工夫就追上了张家榆。

“你给我上车!”他朝着她吼了一声。

张家榆不打算理会他,迳自地往前走。

这让他不禁气结,他现在可是占用了机车专用道,这个女人就不会顺从他一下吗?

“我说张家榆,上车——”他几乎是用咆哮的怒吼。

“我是不会跟你走的,你快点儿离开吧,”她净往内侧躲,不能理解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呢?她已经认输了啊!

“你不上车,我就一直跟着你。”他冷冷地撤起唇,对周遭机车对他发出不满的喇叭声充耳不闻,

“你——”倒是张家榆面对众多骑士异样的眼光,一时无所适从地羞红了脸,“求求你放过我。”她小声的对他说道

“笑话!你早就是我的人了,凭什么要我放我就得放?”裘皓却是肆无忌惮地拔高嗓音说道,有意让路人都听见似的。

天!他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使她原就晕红的小脸更加火红了,惊慌得如坐针毡。

“住口——”

她气得直跺脚,拔腿正要逃得更远些,突然被他冲下车给一把抓住,“你还是给我乖乖上车,否则你会更难看!”

他以半是要胁、半是诱哄的口吻说道。

她瞪着他,又看看好奇的路人不断对他俩评头论足。还真是难受得紧。

“好,我跟你上车,你有话最好快说,别耽误我的时间。”张家榆犹豫了半晌,还是妥协的上了车。

等两人一进入车中,裘皓将车子开上路,“喷喷喷!你真的变了,变得一点儿也不温柔,因为有王洛帮你撑腰,是不是?”

他对她冷瞟了一眼,那是属于侮慢的目光。

“这和他一点儿关系也没,别扯上他。”她屈辱地说。

“哟——你和他的关系似乎不一样了,瞧你净为他说话。”他轻挑起眉梢,嗤冷的嗓音中挟了一抹危险的慵懒。

“你!”张家榆懒得与他争辩,“能不能告诉我,你要带我去哪儿?”

“医院。”看她的脸色还苍白得要命,也不知道好好躺在床上休息。难道和王洛出去约会有这么重要?

“什么?我不去——”

天哪!她最讨厌那些药水味了,她可是好不容易才离开那儿,现在又要她自投罗网,她才不要哩!

“那可由不得你。”他加快油门,以最快的速度重返齐隽的医院大门。

车子才刚停止,张家榆却快动作地推开车门,跳下车跑了。

“该死!你要去哪儿?”他俊眉一皱,倏而追上。“你又要和我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吗?烦不烦啊你?”

“我不要去医院,求求你……”她清湟的眼中蓄满了泪。

见了她的泪,使他的心倏地一软,但仍强势地说:“我要你亲自让齐隽诊断,如果真的没大碍,我就让你离开,这样总可以了吧?”

“你强词夺理!”她狠狠地回瞪他。

“随你骂吧!跟我走。”

裘皓不愿再与她傲无谓的争辩,抓住她的手腕,便往医院里拖。

张家榆只能以含着怨慰的双眼瞪着他坚挺的背影,半推半就地跟着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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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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