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最让于佳辰无措的,就是好友的眼泪,她没有办法把所有的事情都真实地告诉安安,可是也不愿意编理由来骗她。

只能用尽量简单的句子把她跟宋忻之间的恩怨说个清楚。当然,中间那些身体的交易及纠缠,可以省略。

「这实在是……」从小生活在单纯环境的舒以安,张大嘴完全无法反应过来。这些情节,明明只会出现在小说或者电视里面,居然在现实生活中上演了,而且还发生在她最好的朋友身上,这让她如何接受?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幸好这里还有理智的人存在,楚沛很快就理清思绪,问出了问题的核心。

「我?」于佳辰讽刺地一笑,她的打算重要吗?应该问问,那个人有什么打算才对吧。不过,她已经慢慢在学会应付他,虽然慢,但至少是个开始,不是吗,「既然还要纠缠下去,那么就干脆纠缠到底吧。」

某人的变态,她再清楚不过。他说不放手,那就真的不会放手,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在他执着的这段时间里,让自己好过,让他不好过。

「小辰,我没想过于大哥……啊,不对,宋忻居然会是这么……这么……」舒以安想找出词来形容,可是找了半天都找不到,说是他的错吗?可最初犯错的,是于伯父、于伯母,如果不是他们贪图宋家的财产,害得别人家破人亡,那么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更何况,于家夫妻的死,是车祸,而不是人为,又要怪谁?

说到底,其实受害的只是两个无辜的孩子而已。当年的宋忻,还有现在的于佳辰。

他们之间,爱情己经不可能,仇恨又实在太累了。那么现在他们要在一起,还有什么理由?

「不管怎么说,上一代的事情随着伯父伯母的……」她顿了顿,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于佳辰,见她没有什么反应,这才接着往下说。

「宋忻至少也应该就那么算了,怎么还要来找……唔……」

她义·愤填膺的话语被楚沛一把捂了去,他朝于佳辰微微一笑,「小辰,你自己的将来要自己考虑好。不管怎么说,仇恨已经结束了,你应该努力让自己幸福。」舒以安拼命地抓男友的手,偏偏他捂得死紧就是不放。

「我想这些事情,我们也实在无法多说,你们都有自己的想法。」楚沛一把拉起暴怒中的女友,「我们先走了,你只要记得,不论你做任何事情,我跟安安都会支持你的。」

「谢谢。」她所要求的好友,也不过如此,贴心,而且周到。

楚沛拖着反抗的家伙往公寓外走去,在临出门前,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地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仇恨己经没有了,他为什么还要你留在身边?厄?」

丢下这句话,他一把将女友抱起来,走人。

那是因为他就是个变态!于佳辰的脑海里立刻浮现的是这句话。

可是在下一秒,她突然觉得,这个理由牵强得可笑。

变态,是的,宋忻是很变态。可是就像刚刚楚沛所说的,他们的仇恨,已经随着上一辈人的过世而结束,那现在,他为什么还要将她留在身边?

一个正常的人会把害死自己父母的仇人的女儿留在身边吗?为了报复?

她很快就否决了这个答案。不知道为什么,就算再恨他,她也知道,他是真的把上一辈的恩怨结束了。

如果不是恨,那么会是什么?是……

那个字突然闪过她的脑海,她吓得差点跳起来,呸呸呸,她脑子有问题才会往那上面想,宋忻耶,那个变态,他怎么可能对她…

绝对不可能,完全不可能!她拼命地摇头,否定自己脑中荒谬的想法。不可能的,不会的,一定就是因为这个人是个变态,以折磨人为乐,他做任何事情都不需要理由。

对,就是这样!

清脆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纠结,萤幕上跳动的那个名字,让她咬牙切齿,直接挂机!

耐性极佳,一直都是宋忻让她痛恨的无数个缺点之一。

她拗不过他,接起电话,「什么事。」

「我提醒你,现在已经八点二十分。」平静的男性嗓音,听不出喜怒。

「又怎样?」

「你是不是应该……回家了?」

「家?哪个家?」她冷笑着,那里是她的家?明明是牢笼,「我要住哪里,由我自己决定!」干脆地按掉电话,想了想,直接把手机关机。

是的,她是答应过要留在他的身边,但不是今天,不是现在。她的情绪还没有完全控制好,她怕自己看到他就忍不住想去找刀。

于佳辰抱着膝盖蜷缩在沙发上,她的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昨天晚上,她对宋忻宣战了,看起来高傲自信,可事实上,她根本就没有想好他们的将来会如何。

要怎么跟他相处呢?他害得她家破人亡,她应该恨他的,可是事情的最终起源,是她的爸爸。宋忻用妈妈的排闻照片威胁她,她也应该恨他的。

可是恨,让她觉得好累,真的非常累。

他为什么不干脆放过她呢?离她远远的,永远都不要来烦她,让她安静地过自己的生活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一次一次将她拖进那个可怕的漩涡里面。

门铃响起来时,她还保持着同样的姿势躺在沙发里,混乱的思绪被门铃声打断,她困惑地皱了皱眉,这个时间,谁会来这里?

安安是有钥匙的,而且她早就搬过去跟楚沛一起住了,除了她,也不会有别人来这个小公寓呀。

「于佳辰。」浅浅淡淡的男性嗓音透过大门传了进来。

她全身一僵,差点跳起来。是他,宋忻,他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又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

「开门。」依旧是温和的声音,好像对她的反抗没有生气般。不过,她太了解他了,他习惯了她的听话,怎么可能对她的不听话没反应?

他叫她开门她就开门吗?他是谁?

「我知道你在里面。」他的声音清澈如水,即使是隔着门板,都分外好听,「我不介意一直在外面等你,你知道的。」

变态!变态!是谁说他不是变态的!于佳辰用力地将自己怀里的抱枕砸到门上,怒目而视,她说过不要生气的,可她控制不住,这个男人,好像天生注定就容易把她惹火一样!瞪了半响,最终明白,他绝不是个虚张声势的人,好吧,比变态比偏执,她根本就比不过,起身走过去一把拉开大门,「你到底想要怎样?」

他站在那里望着她,似乎早就料到她的妥协一样,「我来,是让你履行你的义务。」

「什么义务?」杀了他吗?

「情人的义务。」

她直接傻眼,不敢相信那两个字居然就这样从他的嘴里说了出来,他居然就在她家门口说出这样恬不知耻的话来。

「你……不要脸!」她涨红着脸想要关门。

他抬手一把挡住,「我想要你睡在我的身边。」

还能更丢脸些吗?如果这时被邻居听到,她还要不要活?

「恶心!」她用力地推门想要关上,可是他的手臂挡在那里,她怎么可能关得上!

他伸手直接搂住她的腰,将她抱进去,再顺手关上房门。

很快,他就踏入了她唯一仅有的私人领域,这让她分外怒不可遏,「宋忻,你到底想怎样?」

这是她仅有的小天地了,可连这最后的底限都被他侵犯了,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

「睡觉。」

他穿过大厅,两扇紧闭的大门出现在他面前,只看了一眼,他伸手打开左手边的房门走了进去。

讨厌,这个变态怎么知道这是她的房间?

「我了解你的,于佳辰。」看穿了她的疑惑,他直接开口说道。

她跟舒以安不同,其实在很早以前,她就已经不再喜欢少女那些梦幻粉嫩的东西,那些美好是给单纯的女孩子的,而不是她,所以她的门上绝对不可能出现蕾丝蝴蝶结之类的杂七杂八。

懒得理他!反正他现在已经踩进来了,她也没有本事把他推出去。那么就剩下自己离开,可天下之大,她又能躲到哪里去?

算了,不是早就打定主意不管他做什么,她都以不变应万变吗?跟着他起舞,永远只会被他牵着鼻子走。

她恨恨地转身往大厅走去,他要睡那间房就让他睡好了,大不了今晚她睡安安的房间。

「我说过,我要你睡在我的身边。」平稳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当然,我不介意在哪里。」

于佳辰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她感觉自己被宋忻一步步地逼近,可她已经无路可退,她所有的路,都被他堵住了。他说,情人的义务,见鬼的情人义务!

不得不佩服宋忻,他这个人虽然在英国念的书,可对中文用词实在很精妙。他不说女朋友,因为他们都知道彼此不是那种关系;

也不说情妇,因为她其实,连他的情妇都算不上。

他说,情人。情人?他们是情人吗?不是仇人吗?

于佳辰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她感觉自己被宋忻一步步地逼近,可她己经无路可退,她所有的路,都被他堵住了。他说,情人的义务,见鬼的情少、义务!

不得不佩服宋忻,他这个人虽然在英国念的书,可对中文用词实在很精妙。他不说女朋友,因为他们都知道彼此不是那种关系;也不说情妇,因为她其实,连他的情妇都算不上。

他说,情人。情人?他们是情入吗?不是仇人吗?

他今晚来这里做什么,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

色欲茸心!这个男人在这方面从来都可怕得要命。可是现在的她,没有办法忍受他的碰触。一点点都不能。

那些横在他们之间的仇恨,说结束,难道就真的可以结束?她怎么可能就那么轻易地忘掉爱她的父母,又怎么可能不记得他的威胁,他的手段。

要她现在跟他有身体上的接触?只是想像,她都恶心,非常非常地恶心。

她枯坐在沙发上,想着今天晚上,心里如油煎一样。他不会放过她的,他已经明确地说过,要她回他的身边,要她的身体。

虽然那晚她说过,她的身体他早就玩透了,想要拿去就是。可真的发生,她还是做不到,怎么都做不到。

卧房里一直静悄悄的,她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她很了解他,他一定是设定了一个时间给她,让她一个人静一静,超过了,他就会出手。而他在这方面的耐性,从来不会超过两小时。

何必呢?早死晚死,都一样要死的。

她唇边勾起冷笑,就当,被狗咬算了。反正在他的身边,这样的事情,总是逃不过的。这么多年,他给她的教训,还不够清楚吗?

踏进卧房,见他坐在她的书桌前,桌面上放的,是他永远都不离身的笔电。原来在忙。她直接当他是透明的,拿了衣物去浴室盐

洗,当她披着湿湿的头发再次走进房时,他低低地说了声。「过来。J

她僵了僵,脸上的神情一片冰冷。

来了,这寿州上她害怕、让她恶心的时刻,终于还是来了。做再多的心理建设,都是没用的,事到临头,她真的、真的,非常想逃。不到十步远的距离,她走得异常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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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不爱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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