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羽崴——”向羽崴的六名助理——迪恩、卡尔文、布兰特、艾琳、唐娜和西莉雅,以及在场的所有工作人员全都瞪着向羽崴,包括那十一位名模。

“你们见鬼了?”他疑惑地看着他们诡异的眼光。

“羽崴,你……你的脸……”每个工作人员都一脸恐彷佛世界末日来临。

“我的脸?”他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脸,平常光滑的触感此时竟感觉到皮肤表面有些粗糙。

“NyCod!你的脸!”

“妈呀!这是怎么回事r

“羽崴,你毁了!”

几名模特儿纷纷上前审视着向羽崴,并发出一声声惊呼,包中文、英文、法文、以及日文,不同的语言有着相同的反应,全都是震惊且错愕。

“到底在搞什么啊?!”向羽崴觉得莫名其妙,推开人来到镜子前面,却惊愕的瞪着镜中的自己。怎么回事?为什么莫名其妙的,红疹一颗一颗的冒出来?

“怎么会这样?!”迪恩几乎是惨嚎着…“你是碰到什么脏东西吗?还是吃了什么会过敏的东西?”

“我没有!”他午餐到现在都还没时间吃。

“那现在怎么办?这种红疹,涂再厚的粉也遮不住啊!”

向羽崴微恼道:“我顶着这张脸还能做什么?只好先延期了。”

“可是迪立雅集团那边怎么办?合约上言明带子要在这个星期之前交出去,只剩下三天了,后续的制作工作可不是挥挥仙女棒就能完成的!”艾琳焦急的说。

“西莉雅,由你负责和迪立雅集团的代表接洽,平哥,帮我拍一张照片。”向羽崴对拿着相机的摄影师喊。“西莉雅,你就拿着照片和迪立雅集团谈判,看能不能再多拗一点时间,如果真的不能的话,我只好退出这次的拍摄,赔违约金了事。”

“我知道了。”西莉雅点头,摄影师拍了照片立即到暗房去。

“羽崴,我看我还是先载你到医院去。”唐娜担忧地看着他脸上的红疹愈来愈多,已经多到看不到一点正常肤色了,一位超帅名模转眼间变成红脸关公,还是有点恶心的红脸关公。

“对啊!去检查一下是什么引起的过敏,会不会有传染性。”布兰特率领着手下一批准设计师帮模特儿们换装,已经不拍了,衣服就得换下来。

“啊咧!搞不好羽崴在外头惹到什么恐怖份子,被人施放生化病毒也说不一定,不是说伊拉克那些生化武器没找到吗?搞不好就流到台湾来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莫名其妙?”迪恩开玩笑地哈啦。

“你是白痴啊!如果真的是生化武器,现在羽崴还能站在这里吗?”布兰特翻了一个白眼。

“就是说嘛!”

虽然迪恩的话纯粹是玩笑话,可是向羽崴却突然想到那个新来的店员恶魔般的微笑,难道是她搞的鬼?

不可能!他随即讪笑,平常人不可能办到这种事的。

“羽崴,迪立雅集团态度向来很强硬,而且他们当初就是看中你主打这次的广告,就算你要退出,他们会接受吗?”其中一位模特儿询问他。

“我相信他们看到我的模样,也知道我是情非得已,不过,再难搞的客户,西莉雅一向有办法搞定,你们就毋需替我担心了。”向羽崴微笑,只可惜那些红疹坏了他一笑千金的招牌笑容。

“也只能如此了,希望这些……”模特儿指了指他脸上的红疹,“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就只好先请你们先回饭店了,就由迪恩和唐娜当向导,负责招待你们到处玩,如何?”

“太好了,赚到假期了。”

“羽崴,你呢?”迪恩领着众模特儿离去前问。

唐娜立即道:“我会送羽崴到医院去的。”

“不用了,唐娜,除了脸上的红疹之外,其他都正常,我会自己到医院去。”

“可是羽崴……”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向羽崴保证。“你和迪恩好好招待他们,务必让他们尽兴,让迪恩自己负责,我可不放心。”

“好吧!你自己小心一点。”唐娜万般担忧的跟着人离开。

向羽崴先打一通电话和一位医生朋友联络好之后,才戴着口罩和墨镜驱车来到医院。

抽血做完一连串的检查之后,只能确定是某种病毒,却不知道是什么病毒。

“羽崴,我怀疑这可能是一种新型的病毒,或者是某种基因突变的病毒,至少目前在医学上尚未有这种病毒的纪录,我蒂要几天的时间培养观察。”

“要几天?”他询问医生朋友。

“不一定,有消息我再通知你。”

“麻烦你了。”

离开医院,向羽崴来到名牌服饰店,也许有那种可能,他必须问清楚才行。

他并没有顶着这张脸进去吓人的打算,所以停好车之后,他在车上拨电话给莉莎,电话接通后,莉莎一得知是他,便立即跟赔不是。

“抱歉,羽崴,蓝小姐今天才开始打工,还只是试用期,不知道你,冒犯的地方可别见怪喔!”莉莎娇声地说着。

“那倒不会,不过莉莎,我现在就在你们的专属停车场里,你叫那个……蓝小姐来找我,我有事问她。”

“哦,你找她?”她偏头望向在柜台后正喃喃自语的蓝芊馨。这种古怪的女孩,若非过去他们蓝家一直是店里最大的顾客,光是蓝二小姐一个月在店里的消费就高达几百万的话,她实在不想让她在这里上班。

向羽崴从未有这种私底下的举动,现在要找她,为的是什么?

她眯着眼审视着蓝芊馨,随即自嘲的一笑,这种女孩不可能是个威胁,向羽崴更不可能会看上她的。

“怎么,很忙吗?她……他能帮上吗?”他可不相信,那个女人只要不愈帮愈忙就阿弥陀佛了,、

“没事没事,我就叫她过去。”

“谢谢。”向羽崴挂上电话,透过橱窗望进店里,看到莉莎走到柜台对着里头说话.没多久,就看见那个古怪的女孩站起身,朝停车场望过来,又回头对着莉莎说了什.么,最后状似无奈的垂—下头,回身抱起她那个绒毛玩具走了出来。

见她准确无误的走到他的车旁,他颇为讶异。

“没想到你认得我的车。”

“我记下车号,准备报警用的。”她低着头,抬起眼角偷觑他一眼,口罩和墨镜是遮去了大部份,可是从暴露在外的皮肤看来,他的红疹挺严重的。

“看来你一点也不讶异,我为什么会一副‘抢匪’的打扮。”向羽崴笑了笑,打开副驶座的车门,要她进来。“上车吧!我有事问你。”

“可以拒绝吗?”蓝芊馨万般不愿,不用想也知道他要问什么,只是她很讶异他是怎么联想到是她搞的鬼?

“你说呢?”撇去这是不是与她有关的红疹事件不谈,这女孩还挺有趣的。

扶了扶滑落的眼镜,蓝芊馨认命的坐上车。

“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没差啦!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知道你那些红疹和我有关?”

“本来不知道,不过现在知道了。”向羽崴失笑,她这不是不打自招吗?不过他心里还是颇为惊讶,没想到真的与她有关。“既然我找对人了,我想你应该不介意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又要如何消除吧?”

“它是一种副黏液病毒……不懂?”看他疑惑的蹙眉,她只好再进一步解释,“这么说好了,它是一种很类似麻疹病毒的病毒。”她自己制造出来的。

“你到底是什么身分?平常人不会有这种能耐的。”

她偏头专注的盯着他。“我可以告诉你,不过我有条件。”

“我不认为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别忘了,错在于你。”他不悦地瞅着她,换做其他人可不会这么心平气和,早就将她扭送法办了!

“拉倒厂她不在乎的耸肩,“反正见不得人的是你。”

“蓝小姐,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造成我多大的损害吗?”

“不过是一张脸罢了!”哪有多严重?

”没错,的确只是一张脸,我却因此延误了工作,如果今天之内我的脸好不了,或者我的伙伴没办法顺利说服对方延期的话,我必须为无法履行合约而赔偿巨额的违约金。赔钱事小,毁了信用事大,这种损失是无法估量的。”这个不如天高地厚的女人!

蓝芋馨张大嘴,她已经从莉莎姊那里得知他是一个很有名的模特儿,所以他说的事,她是相信的。只是……要她放弃这难得的人体观察机会,实在很难。

“蓝小姐,我身体上的每一寸都有保险,如果这件事惊动了保险公司,让其派员调查的话,你就吃不完兜着走了。”不知轻重的女人!

她一惊,那势必得惊动到警方,那……

“我这是正当防卫。”她咬牙狡辩。

“哈!正当防卫?好叼!我们马上到警察局去报案,我倒要看看被送进牢里的人会是谁?他们搞不好会以危害国家安全的罪名来起诉你!”散播危险病毒,这根本属于生化武器!

“好吧好吧!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你是白痴啊!我当然是要知道这些要如何消除?!?

“它需要一种专有特殊的血清来解毒。”他竟敢骂她是白痴?!她是天才耶!可恶!

“给我,立刻!”

蓝芊馨摇头,眼底有抹诡光闪过。“制造那种血清要三个星期的时间。”

“你的意思是,我还要顶着这张鬼脸三个星期?!”向羽崴的声音充满危险。

她耸耸肩,没有告诉他其实她有现成的血清,他可以马上恢复,隐瞒不代表说谎。

“该死!”他低咒,怒瞪着她,像是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般。

“如果我可以研究一下这些红疹变化的情形,也许能早点制造出更有效的解毒血清。”这就是她之前想和他谈的条件,因为她虽然可以制作出各种病毒,可是至今都还没有做过人体实验,她实在很期待呢!

向羽崴微微一愣,她不怕他?通常他一发火,底下的人一定心惊胆战,可她却

“真的?”

“当然喽!”她的双眼闪闪发亮,充满期待的望着他,等着他将口罩和墨镜拿下。

他被她的眼神弄得心里发毛,这个女人该不会是某种偏激分子吧?

“快一点啊!快点让我看啊!”她催促着,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

不太对劲,这女人有不明企图!

“不!”他拒绝,电光石火之间,脑海中有了一个念头。

“不?”蓝芊馨疑惑的问。

向羽崴斜睨她一眼,接着便立即发动车子,排R挡倒车,再排D挡加速前进,驶离停车场。

“喂喂喂!你要去哪里?!快停车啊!”她先是一愣,当车子开到马路上时,才醒觉过来。

“我要绑架你,除非你把血清做出来,否则我就将你软禁起来!”他再斜睨她一眼,这是她欠他的。

“我又没有说不做!”蓝芋馨大喊,如果她被软禁,那蓝昕怎么办?还有她实验室里的那些宝贝不就无人照顾了?“我只不过是想乘机做做人体临床实验,血清一定会给你的!”一急,就没注意她已泄漏了自己的打算。

向羽崴眉一扬,方向盘向右一打,吱地一声将车停在路边。

“你的意思是,你有血清,只是为了要拿我当观察研究的实验晶,所以骗我说要等三个星期?!”他的声音又轻又充满危险气息,按下中控锁,解开安全带,他俯身贴近她,眼底流窜着一波波的怒火。

蓝芋馨向后贴在门上,企图加大与他之间的距离,好让怀中蠢蠢欲动的小毛球不要太有压迫感。她为时已晚的发现自己竟然泄漏了天机,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自圆其说。

“哦……我只是没说,才没有骗你,等三个星期是你自己说的。”这绝对是实话,而显然的,他并不是一个能接受实话的人。

“你就这么想要看这些红疹?”他怒火狂烧,抬手扯掉了口罩,更加贴近她。“看啊!看清楚一点,看你做了什么蠢事!”他朝她怒吼,却不由自主的分神望一眼她怀中的绒毛玩具,他刚刚是不是在那长长的绒毛下看到一对圆滚滚、灵活灵现,还带着些许嘲弄的眼睛?!

疯了!看来病毒可能不只让他长红疹,还侵蚀了他的脑神经,让他产生了幻觉。

忽略掉那种诡异的现象,他将注意力重新回到正题上却,发现她不仅没有避开他恶心的脸,反而更加凑近他。

蓝芊馨一手抱紧小毛球,一手扶了扶眼镜,专注的看着他脸上的红疹。

“嗯嗯,真厉害,长得又均匀又好看,一点空间都没有浪费,如果能够让我取些样本的话,就更棒了。”她低声的吟哦着。

向羽崴一愣,随即青筋暴凸。这个女人!

“马上把血清交出来,立刻!”他朝着她的脸低吼,口水都喷倒她脸上了。

蓝芋馨被他吼回神,立即出现一脸恶心的表情,从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消毒用湿巾,擦了擦脸。

“你到底知不知道飞沫能传染多少疾病?!”

“哈!我倒希望我这些红疹能够传染给你。”他没好气的说。

“那可要让你失望了,这些红疹是没有传染性的。”她简易的消毒完之后,开始说之以理。“你应该知道绑架是犯法的吧,先生?”

“喔!原来绑架是犯法的啊.那我不就得坐牢吗?”他嘲讽地装模作样。

“没错没错,所以你应该立刻放我离开,回头是岸,回头是岸。”蓝芋馨根本听不出人家嘲讽的口气,还以为成了咧!

这个女人是白痴啊!向羽崴在心里咕哝。

“我当然是不愿坐牢啦!所以就不能绑架你,那该怎么办呢?”他装出一副伤脑筋的模样。“啊!要不这样好了,我直接送你到警察局去算了,换我报案,让他们调查病毒来源。”

“哦?”她一愣,表情有点呆滞。

“嗯,就这么决定。”重新发动车子上路。

她猛地抓住向盘。“不可以!”

“你疯了?!放手!”向羽崴大吼,车子蛇行地走了几十公尺,险象环生。

他连忙一使力,拿回主控权,再次将车靠边停。

“你是白痴啊?!想死也不要拖别人下水啊!”

“我才不是白痴,我可是我家唯一的天才资优生呢!”蓝芊馨皱皱鼻子。

“你……”他怒瞪着她,气得说不出话来。说她是天才他相信,如果那些病毒真是出自于她的手;但是他也相信,她绝对是一个生活上的白痴!

“我明天就把血清给你,你不要送我到警察局啦!好不好?”她投降,这种危险的男人,还是早点撇清关系得好。

“我怎么相信你不会落跑?”

“你放心好了,我在莉莎姊那里工作,跑不了的,我很需要这份工作。”

***

“为什么?!”蓝芊馨好不容易终于和向羽崴达成协议,回到名牌服饰店,没想到迎接她的就是一个晴天霹雳。

莉莎漾着职业性的微笑,“其实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只要你告诉我,他找你做什么?”

“嗄?!”蓝芊馨有丝错愕,她缓缓的摇头,有关病毒的事可是机密,怎么可能随便告诉他人呢?“只是一点私事。”

她的笑容微凝,“那就非常抱歉,蓝小姐,我们这座小庙实在容不下您这尊大菩萨。”

怎么这样?

蓝芊馨略微沮丧的收拾东西,抱着小毛球离开,总而言之,全都是那个男人的错!

从口袋掏出向羽崴留下的名片,然后在袋子里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她的手机,拨了上头的手机号码之后,响了好几声,对方终于接起电话。

“哪位?”

“向羽崴,拜你所赐,我被莉莎姊给开除了!”她劈头控诉。

向羽崴猛地站起身,不确定地问:“……蓝小姐?”

“当然是我,要不然你又害几位小姐被莉莎姊开除?”

“我现在有事,你在哪里?我一个小时后再去找你。”他现在正和工作人员开会中,要不是预防她可能会打电话,他拍摄中或开会的时候,手机向来是关机的。

“哈!你害我没工作,我干么还要等你?你记住,不是我落跑,是你害我被开除的,再见!”

“等一下……”向羽崴大喊,可是蓝芊馨已经关机。“该死!”他懊恼的低咒,将手机摔在桌上。

“羽崴?”布兰特讶异的望着他。

他抬起头,见所有与会的工作人员都瞠大眼睛看着他,他懊恼的抓抓头,抄起手机,站起身离开会议室。“今天到此为止,明天再继续。”

“等等,羽崴!”布兰特在人的推派下急忙跟了出来。“今天一定要把‘易安’的广告模特儿人选决定下来,‘易安’的人明天就要名单了呀厂

向羽崴一顿,停下脚步。

“人选今晚一定要出炉,不能拖到明天。”布兰特又道。

向羽崴在脑中匆匆筛选人选,然后拿过插在口袋的笔,再从旁边的某张办公桌上撕下一张纸,匆匆写上几个人名后交给他。

“就决定这几个模特儿,明天把这名单交给‘易安’,这件事就交给你全权处理。”

“嗄?!这怎么……喂,羽崴!”布兰特大喊,眼睁睁的看着向羽崴走进电梯离开了。

“羽崴到底是怎么回事?”艾琳从会议室出来,站在布兰特身后,除了做招待的迪恩和唐娜之外,向羽崴其他四位助理都到齐。

“谁知道!”

艾琳斜睨着其他人。“刚刚听到他说‘蓝小姐’是吧厂

“没错,我也听到了。”

“第一次看到羽崴因为一位小姐而放下工作,你们认为这代表什么?”艾琳又问。

布兰特扬眉。“老大发春了?”

“顶着那张脸?”卡尔文不太相信。

“我倒认为不无可能,不然你们何时看见羽崴这么慌张过?”西莉雅沉吟。

布兰特抚着下巴。“是没有。”

“那位蓝小姐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我想……最想知道的人是唐娜。”艾琳低喃,眼底有抹忧心。“以前她能心平气和的看着老大交过一个个的女朋友,是因为知道老大的心不在她们身上,而现在,如果她知道老大因为一位‘蓝小姐’而失去镇静,那……”

其他三人面面相觑,唐娜对老大的感情,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他们也相信老大是知道的,所以才会对他们六个完全一视同仁,不做任何会让人会错意的举动。如果那位“蓝小姐”和老大的关系如他们以为的,那唐娜……

前途堪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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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怪打工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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