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她的额头抵着他的,纤腿直接勾住他的腿,紧贴着他热烫的身躯。
他拗黑的身子很快的附上她白雪般的肌肤。
夕阳的光芒如同橘红色的颜料,洒落在他们身上。
「小乖,我又想要妳了。」关孟新将她往上一抱,手托住她的雪臀,分开她的双腿,让她将腿缠在他腰间。
夏云笺轻吐气息,轻咬他的耳垂,尽管她的身体已经十分痠疼,但当他碰触她的身子时,她还是不禁像巧克力般融化。
这一次,关孟新没有任何前戏,将保险套套上之后,就直接将热铁推进她的花穴,只听见她闷亨一声,指尖又紧紧扣在他的背肌里。
他的任何一次求欢,夏云笺都不曾拒绝过,让他一次又一次在她体内奔驰,一起享受水乳交融的激情。
因为,唯有他们相拥的时刻,她才绝得他的心离她特别近。
一夜温存之后,当夏云笺睁开双眼,身旁的床铺是空的。
她并不惊讶。
因为她已经习惯关孟新来去自如、自由自在的行径,而她,也从不管束他的行为。
心若留不住,留人何用呢?
她看清楚这样的事实,因此从不开口留他,他若想留,便会自己留下。
因此,看见床旁的空位,他没有多大的失望,只当昨晚做了一场激烈的春梦,可是,尽管她的表现得在淡定,依然掩不住心里的失落。
夏云笺拢了拢一头长发,拾起散落一地的衣物,然后走进浴室冲澡。
20分钟后,她一身热气,穿着干净的衣服和短裤走出来。
她正用毛巾擦拭湿发时,门铃正巧响起。
是谁?她皱起眉,上前开门。
门一开启,只见关孟新身旁摆着几个行李箱,他嘴角依然噙着笑,透过门栏望着她。
「你……」不是走了吗?怎么还带着大包小包回来?
「我去饭店把行李拿来了。」他淡淡的说。
「呃。」夏云笺又愣住了,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回来找她,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
他若走得不见踪影,她还绝得稀松平常,如今他却回到这里,站在她面前,反到令她吃惊。
她直盯着他,忘了将门打开。
「不开门让我进去吗?」瞧她一脸惊讶,关孟新觉得她的表情煞是可爱。
夏云笺回过神,应了一声之后便让他进来。
他就像回到自己家,将行李全都扛进去,假装没见到她一脸欲言又止的惊讶表情。
将门阖上之后,夏云笺扔掷盯着他的背影。
确实是她认识的关孟新没错呀!可是为什么他的行为却像外星人般,完全不再她的猜测中呢?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他扬起嘴角轻声问道。
夏云笺咬咬唇瓣,侧着小脸。「我在想,你是不是外星人假扮关孟新来着。」
「我刚从火星回来,你相信吗?」他顺着她的话道。
她皱了皱鼻头。这个男人何时也会与她说笑了?「我比较相信你是外星人假扮的。」
她回到客厅的沙发上一坐,并继续擦拭着发丝。
「为什么这么说?」关孟新往她旁边一蹭,拿过她手上的毛巾,以温柔的力道为她擦拭头发。
「太不像你了。」夏云笺低估道。
「是吗?」他轻笑一声。「倒是妳,还是跟以前一样。」
一样傻吗?她心底自嘲的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的改变不是一件好事。」
或许他是想要在她的身上得到某些好处?可是,她有什么好处可以觊觎呢?说到的,不就是夏氏集团的利益?
但这个男人太令她难以捉摸了,如果想捞好处,那么当初他就不会成了落跑新郎。
也许对他而言,自由才是最有价值的,让他愿意放弃与她结婚之后所带来的一切利益。
只是,现在这匹「种马」又蹭回她的身边,把她啃的一干二净,现在还一副打算赖在她身边不走的无赖模样,究竟是怎么回事?
「有时候,改变是一种改邪归正的行为。」关孟新知道自己确实是有些厚颜无耻,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就这样回到她的身边。
他似乎将她吃得死死,似乎知道就算全世界都遗弃了他,只要有她在的地方,随时都为他敞开大门。
所以,当他回到暌违已久的台湾,第一件事就是不自觉的奔到她面前。
原以为经过这半年,他对她的热情会消退许多,但他却发现,自己骨子里竟是如此的渴望她的温暖。
夏云笺凕了他一眼。「那你也听过一句话─牛牵到北京还是牛。」
不是她不相信他的改变,而是她坚信,人内心的原始信仰是不会这么轻易改变的,而他一直坚持的唯一信仰就是自由。
「就算是牛,也懂得回家的路。」关孟新轻轻将她的发丝吹干,深邃的黑眸凝视着她的侧脸。
夏云笺一愣,因为他的话而陷入沉思。
家?他把她这儿当家?她思索着他的话,一方面也猜测他的意思。
只是他的心意太过难以捉摸,她实在摸不清。
算了。夏云笺深呼吸一口气,将这个疑问压在心底。
反正他的感情不过是昙花一现,说得再多,做不到的结果都是一戳而破的泡泡。
她一向不愿给他太大的限制,因为若管得太严他会跑,而她……又会再一次落入等待中。
「所以……」夏云笺没有再与他耍嘴皮子,只问了个简单的问题。「这一次你…..不走了?」
「不走了。」关孟新将微湿的毛巾搁再一旁,大掌小心翼翼的捧起她娇嫩的小脸。「小乖,我回来了。」
她被迫直视他的黑眸,望进他那双充满邪魅的眸子,她觉得那就像一座充满神秘的森林,令她身陷其中,渐渐迷失了自我。
不走了……她美眸微歛,脑子里能消化着他这句话,试图分辨他话中的真假。
他所谓的不走,到底是留在台湾不走,还是…….留在她的世界不走了呢?
夏云笺想问,可是下一刻,她的小嘴再次被关孟新的薄唇封住,那些话又只能吞回肚子里。
所有的话语似乎变得再也不重要,因为她要的,也只不过是他的一个真实的拥抱,还有令她心神荡漾的吻。
说起关孟新,夏云笺对他可以硕很了解,某些地方却又不甚了解。
他的心底深处有好几座墙,就算她花了几年的时间,翻越了一座又一座,但直到翻过最后一座墙时,她才发现他那么高筑的心墙内,原来还有一道上锁的心门。
而她,没有强行破门而入,反而像个单纯的孩子,蹲在他心门外头。等待着里面的主人邀请她进入。
虽然她感觉出关孟新确实和过去有些不同,不过依然还是带着些许陌生。
他与她都没有提起半年前的逃婚事件,毕竟她气也气过了,在追究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好吧!她得承认是因为喜欢他,所以就算他真的伤她很深,她还是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
没关系,虽然她的心有了裂缝,但还是很坚强的。
「妳就是犯贱。」好友忽然冒出的话钻进了她的耳里。
夏云笺原本正低首沉思,好友安乐的话象是用力的捶打她的脑袋,让他瞬间有些清醒。
「好吧。」她只能无奈的耸恿。「我承认我就是犯贱。」
安乐抿了她一眼,又继续依针见血的道:「我就是不懂啦!妳的脾气明明没有多好,为何那个男人就是能对你予取予求呢?」
「这…..」夏云笺愣了一下,放下手上的叉子。「有些人,妳就是说不出他哪里好…..虽然他不是一个及格的情人,可是妳又无法对他怎么样。」
「所以妳才注定被吃得死死的。」安乐嚼了嚼口中的食物。「不过,一个巴掌拍不响,是妳愿意这样让他对待你。」
好有说话总是毫不修饰,老是像把刀插在她的胸口上,不过,这确实是旁观者清,身系陷其中的她,早已无可自拔,只能不断沦陷。
夏云笺低头不语,玩弄着面前的那盘食物。
「不过……」安乐挑了挑眉。「如果妳爷爷知道妳和关孟新又扯上关系不把他大卸八块才有鬼。」
说起来,安乐对关孟新这个男人没有什么想法,不过,好感与讨厌之间,讨厌多一点。
毕竟她门这几个好友可说是一起长大的姊妹掏,谁受了委屈,谁都为对方心疼。
可是心疼又能如何呢?就算好友有人爱上了渣男,他们也只能沉默,毕竟感情的事,只有当事人最了解。
关孟新还不至于到渣男的地步,毕竟以夏云笺的性格,若不是因为喜欢怎么可能让他这么放肆,甚至在婚礼上逃之夭夭,留下一堆烂摊子让她收拾。
当初夏老太爷还挺欣赏关孟新,将他视为乘龙快婿的人选,因此当关家提出结为亲家的请求时,夏老太爷即刻着手准备婚事。
可是万万没想到,准孙女婿在最后一刻竟然跑的不见踪影。
好一段时间,夏老太爷下令禁止与关家在有生意上的往来,是夏云笺好说歹说才抚平老人家的怒气。
现在若是被夏老太爷知道他们两人又勾撘上,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心脏病发?
安乐想到这里,不禁直摇头。
「唉!」夏云笺叹了一口气。
这也是她为难的地方。
她是爷爷待大的,爷爷怎么不知道她的心事呢?
可是,她是爷爷捧在手上的明珠,无法见她受到一丝委屈。
爷爷也是因为心疼她,所以严格警告她别再与关孟新有任何交集,甚至积极的想为她再找个好夫婿。
可是不管找再多、再好的男人,她依然心如止水,因为她只会为关孟新一个男人心动。
「别唉了。」安乐抿了她一眼。「不管人家把妳当宝还是当草,决定权在妳手上。」
安乐说得没错,关孟新不是一匹好马,但他是一匹血统优良的种马,不管是什么草,只要他心情好就照啃。
可是话又说回来,每个人确实都把她当作宝,就只有关孟新把她当株草来啃。
「我知道。」夏云笺无奈的说。
「是说….」安乐忍不住好奇地问。「妳问过关孟新回来的目的吗?」
夏云笺摇摇头。「我一向不过问他的事。」
「妳是不想问,还是不敢问?」安乐又将一匙白饭送进口中,大剌剌道出心中的疑问。
安乐就像一面镜子,老是真实的反映出她内心最脆弱的一面,让她清清楚楚看见为关孟新不知所措的自己。
「不想问。」她与关孟新的关系一向是剪不断理还乱,像情人的他们可以彻夜缠绵至天明,可是,当彼此离开对方的怀抱,又象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心里牵挂着他,但她不曾开口对他说过,就怕他以为她企图拿关心栓着他,让他失去自由。
所以她能做的,就是静静的做一颗良木,等待他累时当栖身之所,除此之外,她无法再有其他所求。
「好吧!」安乐也只能耸耸肩,毕竟这是她的决定,旁人无法左右一个人的想法「就算你装哑,至少你无法装瞎。」
除非他自己愿意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接双眼一闭,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
「我知道。」夏云笺放下餐具,轻轻的点了下头。
「每个人都知道爱情的规则。」安乐喝了一口饮料,漫不经心的将目光移到她的脸上。
「可是,只要是爱得深的人都会犯规。」
就像夏云笺,早已陷在那样的深渊中,无法自拔。
然而安乐什么都不想说,只是心疼好友,若是好友一错再错,只怕又会伤了自己。
其实,夏云笺真的什么都知道,包括─
关孟新并不爱她。
但是,若说关孟新真得不爱她,夏云笺又感到无比迷惘。
自他死皮赖脸的住进她的小窝之后,就像男公关从良为家庭主夫,不但为她煮饭、洗衣,还为她整理家务。
以前的他根本是饭来张口的大少爷,别说煮饭了,连喝杯水都耍赖,要她到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