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武学源流
狂笑声中,冷面神君衣衫飘动间,已掠出七丈外……
萧罗声没有追出,更不敢追去,他自己心里明白,在对拆的三招中,冷面神君的手掌已抵到自己,“心焦”穴上,只要掌劲一吐,自己便有丧命的可能。但,他没有这样做,只将自己推开而已……
“那是为了什么,他为什么不伤害我?哈哈哈,我竟然以他教我的剑术,而伤了他,他是谁呢?到底是谁?……”
萧罗声心中暗暗叫着,却有一种无比的痛苦情绪在他内胸中激荡着,他觉得自己面对血海仇敌,但无能快意恩仇,而且自己还学了仇人的剑术,这是一件莫大的耻辱啊!
到底自己为什么会遵照他的话去做呢?这个就连他自己亦不知。这是什么原因使然,他的脑海中,一阵茫茫然……
正在他心思潮涌的时候,萧罗声隐约感到有人逼近他来。
萧罗声突然一个虎步,窜出丈外,一剑护胸,猛然转过头来一一登时令他蓦骇得目呆口张,原来不知何时自己身后已站着了—大堆人,那是八个白衣武士,八个红衣武士和一顶华丽的大轿,轿—端着金菩萨翁松柏,他感到惊奇不已,这样浩浩荡荡的一行人,来到自己身后怎会无声无息呢?……他不敢再想了,假如这几人要暗算自己,那岂不早做了糊涂鬼。
金菩萨翁松柏忽然皮笑肉不笑阴森森地开口说道:“怎么啦!看你紧张这个样子,嘿嘿,不知你考虑过了没有?”
萧罗声不解的道:“考虑什么?”
金菩萨突然怪叫一声道:“呵!呵!我费了那么大的劲,才把你从武当山救出来,难道是白费了。”
萧罗声敏感的直想到那缕飘渺如幻的箫声,急骤的钟声,和武当山三修闻声色变的情形,立时醒悟金菩萨的话,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不由历声喝道:“原来你是和他同谋.”
翁松柏怪目一瞪,道:“什么同谋,老夫活到现在就从未和人同谋做过事。”
萧罗声一怔道:“那么武当山传出的箫声,不是你吹奏的?”
金菩萨突地长笑一声,道;“普天之下还有谁能发出,‘千里传音’控慑打斗的人们心神。……”
说到此处,他蓦然一瞪萧罗声道,“你到底要不要履行所谈的条件。”
萧罗声奇道:“履行什么条件?”
金菩萨怒目一瞪道:“什么?你想图赖,你答应老夫救你后,愿意带我去见吹笛之人,难道妄想食言耍赖。”
萧罗声眉头一皱,轻声笑道:“这就奇了,我几时请你来救我呢?”
金菩萨翁松柏一顿道,“凌中霜那厮要我绊住武当三修,好搭救你出来,难道他跟我谈的条件没有经过你的承诺。”
萧罗声冷嗤道:“可笑的很,没想到你还会中了人家计谋而不知。”
翁松柏气得混身—颤,道:“住口,不管你有没有承诺,你都不能走,我问你,现在吹笛老人在何处?”
萧罗声心里何尝不也怀念着吹笛老人的安危,但他嘴里却倔强的说道:“我没有告诉你的必要。”
翁松柏怒哼一声道:“敬酒不吃,你要吃罚酒,我看你还是早点说出,免得动了手脚,彼此都难堪。”
萧罗声突然灵机一动,道:“你找吹笛老人干什么?难道他和你有什么瓜葛。”
金菩萨嘿嘿干笑一声,道:“老夫潜修深山古洞四十余载,今日刚出武林不到半年,连他的面都未见过,谈何瓜葛可言。”
萧罗声突然脸色一变,自言自语说:“难道他的笛声有什么不对了……”
金菩萨长声笑道:“真聪明,老夫正是为他的笛声而来,‘天霄魔言“‘千里仙音’‘伤元三曲’,是我们天霄仙洞里的九天仙乐之要曲,如今,‘天霄仙洞’的武学外流,老夫正是要追究来源。”
萧罗声心里迅速忖的道:“原来,‘天霄魔音’‘千里仙音’‘伤元三曲’,是同出—
宗,莫怪金菩萨的萧声和吹笛老人的笛声极其相似,并有异曲同工之妙。…”
思忖间,金菩萨已然说道,“话说明白了,现在你就告诉我他的行踪?”
萧罗声心里盘恒一阵,想到;“吹笛老人现在行踪不明,生死未卜,不如利用金菩萨的一行力量来寻找他,但金菩萨遇到了吹笛老人后会怎样?现在自已已知义父的武学是出自“天霄仙洞”,但他到底真实身份是谁呢?”
义父躯体上有了残缺,而且他老人家心灵上像似遭受极重大的创伤……他老人家何尝不是充满了神秘……。
啊!管他那么多干么?只要找着了义父,那会有不明白。”
想到此地,不由大声道:“他现在已被人擒捉而去,可是那地方不大容易去得。”
金菩萨哈哈大笑道:“天下间有什么地方我去不得,就是龙谭虎穴,我亦要去把他找出来,你说他是被谁带去。……不过老朽感到怀疑,放眼当今云云武林,有那一派的人,能够将练有天霄仙洞武功的人制服擒去,大概是请他去的,不是被擒的吧!”
萧罗声惊诧道:“照你话说,天霄仙洞的武学是天下无敌。”
金菩萨豪笑道:“天下无敌是很难说,但自从老夫再出江湖,就未遇上一个敌手。”
萧罗声不服道:“万人宫万人环,人间霸主云裳仙子黄秀梅,还有他们所练成的木乃伊,‘阴间女’‘地狱鬼王’,试问他们的武功和你金菩萨比较起来怎么样?”
金菩萨哈哈大笑道:“万人环和黄秀梅都还是我的后辈,岂能跟我相提并论,哈哈,致于‘阴间女’‘地狱鬼王’,虽然他们运用天霄仙洞的武学秘笈一一炼魂真经,炼成的木乃伊功力高过人类,但恐怕抵不过老夫一曲,‘天霄魔音’,就要叫他乖乖的躺在地上,或是将他们的灵魂控制了。……”
萧罗声吃惊道:“你说炼魂真经是天霄仙洞的武学秘笈…!”
原来吹笛老人曾经说过:“炼魂真经是出自九天仙府,萧罗声本来不相信,现在已经深信不疑了。
金菩萨冷冷道;“炼魂真经,是被千里追踪万里鸿那贼头,由九天仙府盗了出去,方才流落江湖武林,这事我岂会说谎。”
萧罗声轻轻叹息了一声,道:“那么老前辈当真是天下无敌了。”
金菩萨道:“当今之世,恐怕只有一人才是我的劲敌。……”
说到此处,他不由转口道:“废话说了一大堆,你快说那吹笛老人被谁擒去了。”
萧罗声这时心头一动,暗道;“金菩萨既然不怕万人宫和回声谷的势力,自然义父也不怕,不过,吹笛老人人单势孤,也许……”
想到这里,不禁脱口道:“他是和黄云莺同时被人间霸主黄秀梅率众绑架去回声谷的。
“
金菩萨道;“此话当真?”
萧罗声道:“言尽于此,信不信由你。”
金菩萨喝声道:“走,快到回声谷。”
喝声刚出口,十六个红白武士,抬起花轿,以惊人的速度,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路端。
金菩萨一行人走了,萧罗声不由感到无限的惆帐,他的心里头尽是一片茫然毫无头绪的疑问。……
那位忽敌忽友的假冷面神君凌中霜为什么要来救自己?
金菩萨会不会是自己仇家之一?
吹笛老人又是谁呢?他学的是九天仙府的武功,而九天仙府是怎样一个门派呢?而现在自己要去那儿?……
还有百缘大师和达摩绝指阵的少林高手;又到那里去了?据武当三修说他们曾经到达武当山,但当今又在何处?
难道他们真的中了万人宫的阴谋,被害了吗?
还有青龙帮的一切……
一连串的疑问使萧罗声迷糊了,他自己也没有发觉到自己茫然的走了多少路,经过了多少时间。
此时,月色将暮,荒原辽阔无际。
沧茫荒野昏迷的暮色,这景象有说不出的凄凉,更趁托得他越是孤单寂寞。
这时他还是茫茫的走着……
终于茫茫的昏暗替代了漆黑的夜幕,远远的万家灯火闪炽着。
蓦地一一
一声极其凄厉的夜袅叫声,从萧罗声的头上划过一—
萧罗声浑身一颤,登时从茫茫中清醒过来,流目四顾,只见一片广大的荒野,淡淡的星月下,一片岑寂,除了昆虫叫声,什么都没有。
这时突然感到饥肠辘辘,饥饿难耐,方才想起自己已整日夜没有进饮食了。
不到片刻工夫,已经来到一个集镇,
萧罗声找了一家规模大的酒楼走了进去一一
不料却是高朋满座,酒客如云,里而三教九流,吵闹—片,十几个伙计都穿梭不停的楼上楼下跑着。
萧罗声也顾不了凡夫俗子的乌烟瘴气,挤到墙角一张桌,和另外三个人同座,叫来几色小菜和一酌酒,便狼狈吞咽的吃起来。
正当萧罗声食得津津有味之际,忽然听到隐约有人议论纷纷。
“……金蛇郎君萧魔……残狠绝伦……若不是云龙七雁,关外四雄……华山五虎等……”
萧罗声本没有注意听,所以断断续续没有听清楚,此大吃一惊,赶忙凝神静听,只听得隔桌之外,有一个尖锐子的声音道;“岂有不是之理,听说翠花园,千臂猿猴万全庄中六十多口,在一夜之间,惨被屠戮殆尽,妇女之辈被那群无法无天的狂徒先奸后杀,可怜万老英雄的独生女即被萧罗声强奸后用金蛇剑杀戮,然后赤裸裸地将她悬尸大门之上……”
说到此地,他象是心有余悸的咕咕—声咽下了一口酒才接声道,“……并且壁上题了一首肮脏得不堪入耳的诗……”说着,他又喝下几口黄酒。
萧罗声偷偷的向那隔桌仔细看去一一
只见十几个劲装大汉,一式厚布短裤,密扣扎袖,个个刀刃随身,只有那尖锐如女人声的汉子是身材短小的,一看即知他们皆是江湖武夫。
突然,听得迎面那个虬冉的大汉粗宏声音的老者笑道,“你看马老五哧得这个样子,好象金蛇郎君萧魔那群魔鬼就在这里一般,可笑死我了……”
那个瘦小精干的汉子,尖锐的声音抢白道:“陈寿南,你别太狗眼看人低了,虽然金蛇郎君萧魔现在如此声鸣鹤泣,但我马铜还不致于怕了他,假使有机会碰在我的手里,我姓马的就露一手给你瞧瞧。”
忽听那名叫陈寿南的汉子宏声笑道;“马老五,我看你还是别吹大气,恐怕到时见着人家,夹着尾巴要溜都来不及呢。”
马铜又尖叫道:“陈寿南,你别太看不起人了,我马铜能够在江湖上混了二十余年,在万胜镖局淌了这么久,每次无不是在刀头上舐血,枪林里打滚,什么场面我都见过,哼!别人怕金蛇郎君,我马五爷可不怕,有种的话……”
忽听陈寿南插嘴的说道:“放你的屁,你如果一一”
蓦然一个声音低沉,显示内功精湛的汉子,打断了陈寿南的语声,道:“好了,好了,别再争论下去了,马铜,你且说说看,金蛇郎君在翠园壁上留的诗,是怎样写的。”
马铜扬起尖噪口音道,“当时闻风前往观看的人,数以万计,不过只有我看得清楚,只见墙上血淋淋的写道:
“是非一念间,生死一息隔。
人在人间,喜勿乐。
乐乎?乐哉!
乐极生悲,命应绝!
判决生死,金蛇郎?
那些字,不知用什么刻出来,竟深入砖之内寸余,笔划出如手指,全部是用鲜血漆上的,下首划续一条金蛇,署名萧罗声,可以说是狂傲残毒至极,每个武林同道看罢之后,无不气愤填胸,含怒离去。
不是我马铜在说大话,如果有一天金蛇郎君这伙凶徒,落在我手中,就要让他碎尸万段,替那些无辜的丧命者报仇!“
他一口气说到这里,象似极端气愤,咬牙切齿。
那位陈寿南突然问道:“马老五,听了你的话,使我感到有些糊涂,到底那金蛇郎君是名叫萧魔,或是萧罗声。”
马铜恨声道:“二个名字都是,萧魔就是萧罗声,萧罗声就是萧魔,他屠杀翠华园的罪行是一一署名萧罗声。”
萧罗声听到这些话,心胆俱裂,热血沸腾,他万万也料想不到,竟然有人假冒着自己名号,做出这种天人共愤的事来,显然武当山也同是那些人干的,他们是些什么人,为何要用如此卑鄙无耻的手段来陷害自己呢?
天啊!如果不是鬼使神差让自己到这家酒楼,恐怕自己得了这个狼藉声名也不知道。
他这时想到敌人的阴狠诡谋,不禁不寒而栗地打了一个寒颤。
突然,听到左首一个汉子说道:“马老五,我劝你说,还是小心一点,以防隔墙有耳,何况萧罗声那厮出没无常行踪诡秘,说不定他就在附近呢?”
又有一人接口道:“怎么不是呢?听说金蛇郎君就要打从这里经过。如果真的来到此地,恐怕就有连台好戏可看了。”
突然萧罗声发觉他们好久都没再出声,心中感到惊奇,蓦一抬头向他们望去,刚好和他们十数道眼神接触个正着。
只见他们个个脸色骤变,雷声轰的一阵站了起来,有的已然惊慌的倒退开去!
“金蛇郎君……”
“萧罗声……”
无数的惊骇喊叫声起,同样的是微带着惶恐的颤抖。
萧罗声心知他们误会了自己,连忙站起身子,含笑向他们走去,道:“各位江湖朋友……”
那知那一群人却显得跄踉倒退,个个惊惶恐惧已极的看着自己。
忽然有人一转身拔腿就往外面跑去,此时彼应,登时一大群人怆惶拔腿就往外面跑去。
一阵凌乱的声音,有些桌椅碗筷立时倾翻一地。
刹那间,酒楼里一阵大乱,有些不明究里的人也莫明奇妙的怆惶奔出。
萧罗声疾追几步大声喊道:“喂!你们别走,你们误会了我……”
但是没有一人听他的话,反而有人见他赶来,更加惊惶,疾快的往外直冲而去。
转瞬间,酒楼上的酒客,跑得尽光。
只有那十多个伙计和掌柜,莫明其妙的畏惧挤在一堆,以惊惶,恐惧的眼光,望着萧罗声凝立在门外的背影。
好半晌一一
萧罗声才怅然的回过头来,扫视了那凌乱的场面一眼,转首对那伙计朗声道:“喂,谁是掌柜的,快来算帐,这些损坏的器皿全部算在我的帐下。”
这时才听得掌柜的从人群中探了出来,战战兢兢的说道:“大爷……这点损失……不要紧,我们……那里敢拿大爷的钱。……”
萧罗声心知再怎么说也是无用,只得从怀中掏出,—锭三两的金子,一把抛了过去,说道:“这些算是酒钱和赔偿损失的器皿,其余就赏你们小帐。”
言罢,转身阔步向门外走去!
萧罗声一走出店外,不禁又是一怔一
原来适才万家灯火市镇,热闹腾腾的街道,这时却是家家闭户灯光全灭,没有—个人迹,好象是末日来临一般,一片漆暗,宁静,只有街角几条畏缩地挟着尾巴的狗,见萧罗声来了,发出似是惊恐,凄凉。
“这突然来的变故,怎不令人莨惑不解呢?”
呼啸的夜风,丝丝拂面而过,更显得凄清,冷寂,斜悬在苍穹里的上弦月,被深厚的乌云遮得忽隐忽现。
清冷的月色照在街上道路,没有半点人声,宛如午夜时分,人们都进入梦乡一般。
但是此时与午夜的岑寂,有所不同,那是带着紧张,惶恐,逼得有些令人窒息的异样气氛。
大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概。
突然,一阵响亮的马蹄声,急骤的从身后响起一一疾速的向自己身后驰到……
萧罗声暗忖道麻烦的事终于来了。……
萧罗声惊感身后一股劲风袭到一一
他有意给对方一个下马威,所以萧罗声倏地,猛一转身,双手向那疾袭而到的健马前蹄扫去。
蓦然一声凄厉的马嘶之声划起—一
那匹健马在长嘶中,猝然跃起一丈多高,从萧罗声头顶飞过。
萧罗声大吃一惊,还没看清来人之面貌,一声大喝,双掌一抡,两道凌厉掌风,直拍马座上的人。
马座上的人娇喝一声,道:“照打,接着。”
一点白光,快速绝伦向萧罗声面门打去。
萧罗声就在这—刹那间,已然看清马座上是一个身着红衣,肩配双剑的年轻美女,由于天色黯淡和奔行快速的关系,面容则看不大清楚,但由体型打扮和那秀丽的轮廓看来,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
他心里大吃一惊,猛然撤去掌劲,一把直向那袭来暗器抄去。
那知入手的是软绵绵一团,不由一怔,就在刹那间,那匹快马已疾速越过头顶,一阵马蹄得得之声,划破清凉夜空。
霎眼间,那红衣美女的背影已消失在街角,连马蹄声也听不见了。
事情来得急骤万分,也消失得迅速仓促无比。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是挑战书吗?”
一个问题迅速泛起他的脑际……
他想起了在吹笛老人隐身那座阁楼前,四十屠士队抛给自己纸包里的一幕……由于最近事情逼迫,未有时间翻阅,这时突然忆起,便探手入怀取了出来一一首先他打开刚才美女打来的—条素绢手帕,藉着蒙胧叫月光看去一一只见上面写道:“此时你已为仇家包围,谨慎。”
几个清秀字迹,并未署名,这不禁又令萧罗声惊愕当地。
想不到自己在这穷途末路,几乎仇踪满天下的时候,在这人地生疏的地面,竟然有人会为自己告警。
那个红衣女子又是谁?一时自己又想不起几时见过。
思忖间,接着又忙的打开那蒙面屠士队汉子递给自己的纸包里,不看则已,一看之下,却令萧罗声惊出一身冷汗来。
原来这封几乎被自己淡忘疏忽的纸包,竟是关连着整个武林大局,而后面的署名者竟是自己共患难、共进退,后来失踪已久的义弟一一慕容刚。
这件事怎不令萧罗声惊喜交集呢?
慕容刚信件的内容,概略简述说:他当时被人间霸主所劫持后,由于万人宫进犯回声谷,却被黄云莺趁机释放他,他却趁混乱的时候,混入万人宫行伍中,打探万人宫情形,并连络无数内应,待机行事,因魔谷戒备管束森严,好不容易才有机会混在四十二屠士队出征,又因事起仓促,延至最后才和萧罗声取得联系,并指明中秋夜子时为魔宫大校,每年一次的会聚,布置在江湖各地的魔宫弟子,都必须返宫受训,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要一举歼灭魔宫党羽,只有这个时候,否则被他们奸谋得逞,那江湖武林生灵涂炭,沦为万劫不复之地,由于魔宫人手众多,常言道:“寡不敢众,为除奸去恶,义无反顾,最好能及时联络各派侠士,同力合围,一举残绝云云……
弟因顾全大局,久别重逢,虽不忍离去,但逼于情势,只得如此,并将此事寄以重望,盼萧罗声大哥能完成此举,为万千苍生挽救此劫。……
慕容刚更在这封信中,注明接应办法,和万人宫的地图,机关布置等。
萧罗声仔细看完了信件地图暗一盘算,八月望日距中秋还有三天……
三天,仅仅的三天,自己如何能完成这重大的任务?
青龙帮当今已支离破碎,自己要借重他们的力量,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还有天下各门派在奸人的挑拨离间下,都在互相的勾心斗角着,自己更成为了被追戮的对象,在奸人的陷害下变成仇满天下……
何况当今武林,魔焰之高张,可说极盛时期,除了万人宫外,尚有回声谷一派,都在虎视耽耽,若联合正派侠士倾力对付万人宫。那不是授给回声谷可乘之机吗?
以人间霸主那残酷,阴狠的手段,比起万人宫则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旦正派侠土和万人宫斗得两败俱伤,后果就不堪设想。
但,眼前这良机岂能坐失吗?
无数的念头在萧罗声的脑海中千回百转着。
此时,大地一片凄暗一一
萧罗声陷入沉思的旋涡中,双目半瞌地缓步走着。
忽然,他发觉路旁一株梧桐树下,闪过一条魁悟高大的人影,随又消失在黑暗的一角。
接着,又是几条诡秘的人影,掩过一
萧罗声这时正为当前武林恐怖命运大局,思索出一条挽救办法,正运用着极度高超的智慧,策谋着那复杂,繁多曲折的伺题。
蓦然,他感到一般破空的凌厉劲风,袭被而空。
萧罗声冷哼一声,不见他如何作势,身子横挪三尺,随手弹出三指。
“唉哟!”一声惨叫!
一个暗袭者,身子在空中翻转,长剑脱手,带着魁悟的身躯摔落丈外。
就在这瞬变的刹那间一一
从数丈外的树林暗处,窜出五个劲装大汉,一字的迅速排开,横挡去路口,各型兵刃出鞘。
在暗淡的星光下,闪闪生辉,无可否认的,那是犀利的刀锋,剑光。
萧罗声双目半瞌,冷然向对方掠扫一眼,若无所见的向前走去……
渐渐地,双方的距离,越拉越近……
二丈、一丈、七尺一一
那五个大汉的脸容,瞬刻间,转变了数次,由愤恨,震骇而惶恐。
忽然,萧罗声停住了脚步,星眸停住在五人的身上。
由那闪烁的犀利刀剑锋头,可看出那五人身子在微微颤抖着。
倏地,一阵激颤的笑声,由树林内传了出来,道:“萧罗声,你终于来了。”
语音未落,树林内涌出十多个人,包括老幼妇儒,个个带着仇恨的眼光,逼视着凝立如山狱的萧罗声。
萧罗声脸上没有半丝表情,冷声说道:“诸位,找我有何贵干?”
一个新寡打扮的黑衣少妇,凄厉道,“你这恶魔,我们今天就是要你偿命。”言语间,激颤的就要扑出。
但被身后一个中年汉子拉住。
另外一个白发皤皤的老妪,低声的劝慰着他,萧罗声冷哼一声,道,“我萧罗声恩怨分明,做事负责任,即是大家都要找我寻仇的,何不全数给我站出来,有的躲在树上干什么。”
语音方毕,果然从树上和岩石背后,纵出二十多个人来。
只听一个背负古剑的灰衣老者,干声笑道:“好个萧罗声,果然有两下子,莫怪敢如此猖獗,狂妄。”
萧罗声连看也不正视一眼,面容沉凝道:“你好象是一个人物,何不报出名来,看够不够格跟我交手,”
灰衣老者发出一阵清越的笑声,道:“老夫欧阳沙梦,江湖上浪得匪号中原一雕,今日一见,才知金蛇郎君萧罗声是个了不起的后起之秀,可惜!可惜”
萧罗声冷然一笑道:“有什么可惜,要是怕事,趁早走之!"中原一雕欧阳沙梦,脸色微变道:“一个年青聪慧的青年,不行正道,沦为恶迹昭彰的魔头,而今将死亦无葬身之地,岂不可惜。”
萧罗声哈哈狂笑道:“这样说来,倒要感激你对我的关怀,可是我还不想死,也许就要辜负你这番盛意了。”
中原一雕正要发话,突然一个中年道装打扮的道人,站了出来,截住话道,“欧阳老前辈对这种十恶不赦的狂徒,何必多费唇舌,先把他擒下再作道理。”
萧罗声冷哼一声,道:“这位道长说话好像在吹气,何不报出名来。”
中年道人切齿说道:“贫道剑鹤,我就是为云龙七雁道友复仇而来的,今日就是你恶贯满盈的时候”
萧罗声道,“失敬,失敬,原来是鼎鼎大名的剑鹤真人,云龙七雁确是丧命在我的金蛇梭下,但他们自有他们该死的理由,在场各位,还有没有要找我复仇的,请报下尊号大名,好让我想想,看看是不是够我动手的条件。”
此言一出,场中各人心中愤然,先前那黑衣少妇,在群声喧叱中,娇喝道;“我卢桂芬,代表神拳门七十二条英灵向你索命,凶手,纳命来……”
叱喝声中,她长发披散,秀眸满布血丝,抡来后背长刀,—招“天殊地灾”,卷起一缕啸风劈到。
萧罗声冷喝道:“且慢动手。”
身形诡异一闪,已然避过攻势,站在三丈开外。
黑衣少妇厉声喝道:“恶魔,还有什么话说。”
那黑衣少妇即着攻出‘怒海戮龙”,“血溅五步”,“洗仇洒血”,挟着凌厉的劲风,疯狂扑到,一出手完全是拼命的招式。
顿刻间,已攻出十五招之多。
萧罗声闷声不响,亦不反击,一味避过,只见他身形插在霍霍刀幕之中,却是不脱离三尺方园的周围,象是有意戏弄她一般,绕着她团团转。
黑衣少妇卢桂芬越斗越急,眼眶中早已急出羞愤的泪珠,刀法渐渐地,呈现出紊乱之状。
忽然萧罗声身形一闪,已然脱出层层的刀幕之外,冷声说道:“凭你这点功夫火候就要报仇,未免太早了,不如再回去练几年再来不晚。”
黑衣少妇卢桂芬一刀落空后,已是泪眼纵横,悲不自胜,配上她那副凄切的面容,更加凄婉可伶。
她这时凄楚大哭出声,道:“夫婿啊!你就等我一会,妻已无能为你复仇,就随你而去吧,你若在天有灵,就化做厉鬼来复仇吧!”
哭叫声中,手中长刀一横,就要往颈上抹去!
这时场中众人才从呆愕中惊醒过来,但欲阻止已来不及了,只有几个惊呼出声,阻止她的自杀。
突然“呛啷”一声鸣金脆响一一
黑衣少妇卢桂芬,钢刀已经脱手掉落地上,人却萎然的倒了下去。
一个十六七岁的青衣少年,惊叫道:“姊姊一一”
他蓦然扑了上去,一把扶住卢桂芬欲倒下的娇躯,他一按少妇的脉门,又侧耳倾听了少妇心脏一会,忽然转头向萧罗声扑来,厉喝道:“恶魔,你杀死我姊姊全家,现在又杀死我姊姊,我跟你拼了。”
萧罗声不禁一呆,暗自忖道:“这就怪了,分明是我用金钢指力弹开她钢刀,怎样会死。”
思忖间,青衣少年已扑到跟前,一根若锤若棒长约三尺的奇形兵器,抡起万点寒星,挟着雄猛的劲风,”猛捣过来;萧罗声身形极其怪异的闪了一闪,仍虽原地不动,那少年却招招落空。
萧罗声避过他七招,退出一丈说道,“你说什么?你姊姊死了?”
青衣少年几招落空,又听闻此言,心如刀割,怒吼道:“恶魔,杀了人何必装傻,你就接我“天都绝命三式”试试!”
吼叫中,身棒化成一道飞虹,如电的射至。
萧罗声看得心头一震,暗道:“好一招玄奥的剑式,如果这一招是用剑施出的话,那将发挥出更大的威力。”
思忖间,突听中原一雕欧阳沙梦,大声喝道,"贤儿,施不得。”
中原一雕叱喝声中,身形一长,跟着掠身欺进,铁掌一分,护住少年左右,蓄势待发。
欧阳沙梦的喝声并没使少年棒势停下,反而促使他的棒势加速推进。
萧罗声眉头轻皱,凝运功力,右掌送出,一把抓住棒身,右手连弹三指,疾点少年三处要穴。
那知就在萧罗声左掌按住棒头的刹那一一
青衣少年冷笑一声,身子一转,那根长棒猝然分出两节,前半节被萧罗声抓去,后半节却露出一尺长锋刃,随着电转之势,同时避过萧罗声三指,如电也似的拦腰扫向萧罗声。
这一连串的动作在刹那间发生。
萧罗声做梦也想不到他那根长棒中藏有那锋利的刃锋,惊骇之间,犀利的刃锋已到腰际。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闷哼响起!
青衣少年刃势突然一缓,萧罗声硬生生的拔退丈许,虽是如此,他的衣袂已被犀利的刃锋划开半尺缺口。
那青衣少年在闷哼一声后,突然扑到在地,奇形棒刃抛出三丈以外。
这次更加怆猝离奇,那相护在侧的中原一雕惊骇万分,原来他始终注意着萧罗声的一举一动,眼看萧罗声被少年逼得惊险万分,但不见萧罗声出手反击,也不见他如何作势,怎么青衣少年却突然会倒地。
这情形不但在场群众惊凝,萧罗声意外的惊骇,也不在他们之下。
他脑海里灵敏的想到这事不寻常,刚才黑衣少妇突然死亡,已经令他寻味了,现在这少年又突然倒地一一
这时中原一雕,正要挟起青衣少年。
蓦听萧罗声断然喝道:“且勿动他。”
断喝声中,疾速欺去,双掌连扬,拍出一股暗劲,直向中原一雕撞去。
中原一雕双眼尽赤,见萧罗声欺至,暴喝一声,道:“萧罗声,你好狠毒的手段啊!”
铁掌一挫,两道排山倒海的狂天巨涛,直向萧罗声欺至的身子撞去。
“轰”的一阵巨大震响,人影倏分一一
中原一雕被震得倒退五步,萧罗声却一把抓起地上的青年,随着激荡的掌风,飘出三丈之外。
几声暴喝声起,群众中有七八个挥动手中兵刃,疯狂的扑到。
蓦在此时,萧罗声突地感到几缕阴柔的指劲,无声无息的疾撞而至,他大吃一惊,身躯闪了一闪避退。
“扑通,扑通!”声响,那迎面扑来的群功,突然无声无息的全数倒下。
这一来,可把众人震慑住了。
“丝丝丝”一阵暗器破空声响,三缕黑光分袭萧罗声三要穴,来势奇快。
萧罗声身在空中,—个腾海蚊龙转身避过中下两点暗器,反手一把接住袭击,“天台穴”
的暗器。
只感入手柔软,但劲力却奇大,萧罗声整个身子被带得飞退出数尺。
萧罗声身子落地,疾速抬眼向树林内看去,但见白影一闪即逝,树林里仍然一片静寂。
萧罗声低首一看手中暗器,只见是一片树叶,不禁又是一凛。这分明说摘叶伤人的那人,功力已到绝境。
一愕之下,萧罗声随手一按,少年的脉门,只觉少年脉门跳动的极其细微,若非仔细明察,根本不会看出他还活着。
只见青衣少年全身不见任何伤痕,但混身冰冷,僵硬,就像似刚死亡的尸体一般。
萧罗声立时明白那是被一种隔空透骨打穴法点住要穴,这一下使萧罗声呆住了,那人是谁?,他这般帮助自己用意何在?
天下间有那一个人,功力到达这种飞花摘叶伤人的绝高境界。
本来萧罗声和这些人搏斗,乃是故意要用自己武学震慑住他们,将错就错,然后向他们宣布自己要跟武林正派侠士挑战,好激起正义之师,三日后约战万人宫,但现在又出现了这位不速之客,敌我不分,一个假冷面神君已使他困恼了,再加上这种神秘的怪客,更令他费神思疑了。
经过这突来变故,场中更加寂静,一个个都望着那座树林呆若木鸡。
人们往往会为了小事情而过意不去,偏偏钻牛角尖,中原一雕就是一个例子,他自见了萧罗声后,还感到这年青人功力非凡,以在江湖上颇负盛誉的他,本可自恃身份,不必和萧罗声动手,但是一股好胜的心冲动,促使他誓必分出胜负才甘心,自他和萧罗声对了一掌,被震退三步后,登时羞怒填胸。
想到自己几十年的声誉,将在今夜一头扫地,不禁令他缓缓撤出肩后古剑,一步一步向萧罗声逼去!
萧罗声抬首望了中原一雕骇人的棱芒,不禁暗暗凄叹—声一一只听中原一雕冷冷的说道:“萧罗声,今日我欧阳沙梦就凭手中一剑,为武林除害,为数千同道雪恨,你就放马过来吧!”
萧罗声摇摇头苦笑道:“如我不和你斗呢?”
中原一雕闻言双目园睁,怒喝道;“你这小穷酸,可真就是金蛇郎君萧罗声?”
萧罗声道;“不错,我正是金蛇郎君萧罗声,但不是恶迹昭彰的萧罗声,而是正义侠士的金蛇郎君萧罗声。”
中原一雕怒极狞笑一声,喝道:“你认为这简单几句话,就想打发过去吗?”
萧罗声笑答道:“不然你想怎样?”
中原一雕顿时气得七孔生烟,怒吼道:“废话少说,有胆量就接我几招。”
话毕,长剑电闪而出,果然不凡,剑势过处,立时寒涛匝地,风雷俱发,劲气卷起砂石飞扬。
萧罗声冷冷一笑,展开身形在他凌厉的剑招攻势,左闪右移,每一招都避闪恰到好处。
中原一雕十几招落空,气得象似一头饿狼,红着眼睛,猛噬乱扑,长剑挥处,寒光万丈,招招直取要害。
萧罗声突地身子一转,避过剑势,不退反进,疾如电奔一般,直欺而入,举手一掌展开剑势,大声喝道;“适才你已攻了三十招,你再不住手,我可要还手了。”
中原一雕怒急心昏,目射红光,厉声喝道:“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你尽管出手吧!”
喝声中,他长剑若点若劈,卷起满天冷飕,迅快攻出十数剑。
萧罗声这时心内何等急切,那么多的事情待办,如果今日我再这样打下去,不但会因延时间,祸及武林无数生命,而且自己将永无法洗脱一身罪名……
在这片刻的时间,萧罗声改变了先前的主意,他急需要摆脱这些人。
主意即定,以进为退,劈出两掌,封住剑势,一招“狂风扫落叶”逼退中原一雕,身形即将向斜方纵起。
那知这正中了中原一雕的味口,顾名思义,欧阳沙梦即称中原一雕,在轻劲造诣上确有独到之处。
就在萧罗声纵起之时,大喝一声道:“你还想逃吗?”
他身子一腾而起,直升四丈多高,一式“飞雕擒禽”姿势奥妙已极的向萧罗声凌空截去,长剑冷虹划空疾速劈到。
萧罗声因胁下仍挟着那少年,是以冲起之势稍为迟钝,在这一瞬息间,中原一雕的长剑已追踪而至,大吃一惊,反手递出了一掌,向直射而到的中原一雕扫去。
可是,中原一雕冷笑一声,身形凌空腾高二尺,一式“泰山盖顶”漫天的寒星当头罩下。
就在此时萧罗声突然感觉到胁下的少年身子一颤,以要清醒过来般的挣扎了一下,他心头微惊,拍出一掌封住搂头洒下的剑势,身子直往地面落下。
就在他单脚着地的刹那,只觉背后一股极巨的软绵澈骨寒气,急袭而至。
萧罗声暗然震惊,忖道,“这群人怎么蕴藏有这种高手……”
思忖间,不敢怠慢,身躯疾跨前二步,运劲倒甩出一掌迎去。
那知拍出的掌劲有如石沉大海,丝毫不着力,心知不妙,要想倒退,已感一道极巨潜力震得胸头气血沸腾,气躯不由自主后退三四步,胁下的青衣少年也告脱手,重重摔在地上。
奇怪的是,那少年一落地,竟象是梦中初醒的坐了起来。
萧罗声被那股莫名的潜力震退,心头大怒,正欲转身察看袭击之人,正好中原一雕身在空中,一式“勇冠万军”长剑带着锐啸劈下。
萧罗声怒喝一声,双掌一翻,两道振撼山岳的排天掌力,随手而出。
中原一雕惨叫一声,长剑脱手落地,整个身躯如脱线风筝倒飞出摔在地上,形态狼狈的站起来,嘴角溢出两缕血丝,突然又倒了下去。
萧罗声这才吐出心胸一口闷气,运目一扫场中不看犹可,一看之下不禁令他心飞魂散。
不知何时,场中那些人,竟然全数萎倒在地,动弹不得,那黑衣妇人和那少年,却反而醒转过来,
萧罗声眨眨眼,尚以为这是在梦中,
青衣少年一见黑衣少妇站了起来,疾奔过去,叫道:“姊姊,你没死!”
黑衣少妇卢桂芬茫然道:“瑞贤弟,这是怎么回事啊!”
青衣少年如梦初醒,啊了一声道:“欧阳伯伯亦被害了。”
黑衣少妇卢桂芬一听中原一雕亦被害,登时全身一颤,一眼看到萧罗声还在场,不禁又是凄厉叫了一声,扑了过去道:“恶魔,你竟然害了这么多人。”
语音悲伧,凄厉刺耳已极。
蓦在此时,萧罗声的耳际突然响起一缕极细微的传音入密声音,说道:“你现在还不走更待何时,他们全都被我点中了穴道,两个时辰后,即会自动的醒转,你不要管我是谁,以后你自然就会明白。”
萧罗声侧身避开卢桂芬的攻击,那似是熟悉的声音又响起道:“重重的给他一掌后,即往东直奔过来,她不会死的。"
萧罗声心中迅速的忖道:“刚才自己被击的一掌,可能就是这人捣的鬼,他是谁?怎么充满神秘……”
心里想着,但动作却不由己的遵照他的话,当卢桂芬再度扑上来时,双掌一翻,一道掌力疾卷而出!
只听一声沉重的闷哼,卢桂芬已被震飞出去。……
萧罗声再也不顾及看卢桂芬伤势如何,即一展身形,有若苍鹰掠林向东方疾驰而去。
萧罗声朝着那声音的方向追去一一
但是任萧罗声怎样疾追,那缕语音,始终缠绕在他耳际,而总是看不见人影。
突听到那人呵呵笑道:“你追得着吗?”
萧罗声这次可追得心惊胆寒,这情形自己好象在追着无形无影阴灵鬼魂,任他怎样跑,那人的声音,不时紧跟在耳际。
到最后,萧罗声象似泄了气的皮球,停下脚步,长长叹了—口气,面向皓渺的空际苍穹发话道,“你到底是谁?你究竟在什么地方?”
那人哈哈笑道:“我是你极力亲近的人,而且和你见过数面的人,现在就在你的身边,你猜猜我是谁?”
萧罗声越加糊涂了,他迅速地想了一想,但他仍寻息不出一个这种人来,不过他感到这声音象是熟悉的人,不禁茫然道:“老前辈,恕我悟性拙笨,想不出你是谁?请问你到底是人,或是鬼。”
那神秘的人又道:“看来你真有些笨,想不到我和你说了这么一堆话,你还认不出我是人。或是鬼。”
萧罗声道:“是人的话,该有躯体人影,但你没有,当然是鬼,或是幽灵了。”
那神秘的声音又道:“不错,我是鬼,而且是死去了十年的鬼,唉!一十八年恍如昨日一般,只是沧海桑田,往事不堪回首。”
萧罗声听那幽灵人叹息一声,不禁萌生同情之念,奇道,“老前辈、难道你亦有苦脑,悲痛的往事吗?不知你是否能够让晚辈拜识一下尊颜,你老人家到底在那里。”
神秘的语音,突笑道,“远远在天边,近近在眼前,我不是告诉你,我就在你的身旁吗?”
萧罗声道:“我怎么看不见你?”
那人道:“我既是幽灵,自然你就看不见我了。”
萧罗声道:“那你为什么要引我来此,是不是有何赐教。”
神秘的声音道:“真聪明,不愧为帮主的后代。”
萧罗声道:“你说什么?”
神秘的声音道:“你是不是还记着十八年前海峰庄的事。”
萧罗声全身一颤,道:“十八年血海深仇,我永远不敢忘怀。”
那人道:“你是已探出仇敌是谁?”
萧罗声愧然道:“渐愧得很,到现在仍然找不出正确的敌人是谁?但我知道我伯伯萧魔是凶嫌之—。”I
神秘人慨然的叹了一声,道:“你错了,萧魔是无辜的,他亦是被害者之一,只是被害的方法不同而已。"
萧罗声不服道:“胡说,我是亲眼看他行凶,并且把我推落断崖,那是千真万确的事,难道有假。”
神秘人道:“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很难分断,因果循环报应,无时能了,萧魔当年做了那件惨绝人寰的事:确实于法难容,但他的处境,的确是够可怜,同情的,当年那—场恩怨,实在够复杂……。”
萧罗声愤声道:“海峰山庄百余条人命,岂能轻率,难道那些老幼妇孺,都是死有余辜的吗?"
神秘人叹然道,“话不是如此说,妇孺老幼何罪之有,当年血案真凶,的确是个狡猾,刚诡绝伦的人,我的意思是说真凶,一直就逍遥法外,而那些另一方面的被害者,却替他带上了罪名的帽子,成为仇家追寻的对象。”
萧声罗道:“你说我伯伯萧魔不是主凶,而是被利用而杀害我们是吗?”
幽灵人道;“事情的真相,我亦不知道,不过以我多年来的观察求证的结果,我敢说萧魔绝不是主凶,而且他十八年来,亦是呕心沥血的为这件事,搜寻真相,为他自己做的事反悔,痛不欲生,十八年的悠长岁月,亦把他折魔的差不多了。”
萧罗声皱眉道,“老前辈如此说法,难道这几年来,你见过我伯伯萧魔的面,否则你怎么晓得此事情.”
幽灵人轻笑一声,道,“不但我见过他,你亦是见过他,而且是见过数次,只是你不知道而巳。”
萧罗声惊呼道:什么?我已见过他?”
那人道:“他不但和你见过面数次,而且传授你的武功,和常常暗中保护你,救过你几次危难。”
萧罗声灵机一动,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几个念头,急急问道:“他可是那冷面神君凌中霜。
神秘人道:“不错,正是他,他的确在暗中帮过你数次,可谓用心良苦。”
萧罗声心神一震,暗自忖道:“我怎么以前没有想到他是伯伯萧魔,委实他当时的破绽太多了,武当山一役,他假借金菩萨的力量援救自己出险,以激动方式,传授自己的剑术,而不使自己知道……”
他心里如此想着,但口中仍不服道:“你怎么知道他如此做法?"神秘人道:“他曾经拼着身受重伤阻止万人环对你的算计,你想他若是对你心怀巨测,试想他会以生命作儿戏吗?譬如刚才那些向你寻仇的人,若不是萧魔在暗中出手先制住许多万人宫的奸细爪牙,你难道能无恙的离开那儿吗?俗语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在众多的高手暗中袭击下,自信能躲得过吗!”
萧罗声听过这番话,心头大惊不已,道:那些人不是出自你手点住的吗?”
神秘人道:“不是,那些人是萧魔出手制住的,虽然我亦有制止他们的能力,但我却没有制止他们的权利。”
萧罗声奇道:“这就更令晚辈不解了,你这话是怎么说的?”
神秘人轻然叹道:“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的很,我的事不妨告诉你,我之不能动用武功,是誓言期限未满。”
萧罗声道:“老前辈,你还受别人的约束?”
神秘人道:“不错,江湖武林中人最重诺言。往往看得比自己生命还重要,譬如萧魔和万人环,云裳仙子黄秀梅,大悲神尼十八年之约,虽然他们之中亦有阴险诡诈之举,但他们所立的誓言,却没人敢违背,不过约期一满,大家各凭手段,就是再阴狠,凶毒的事,他们都可能做得出来。”
萧罗声闻言不禁感概万千,感到人实在是一种奇怪的动物,觉得尘世间万事太奥妙了,为什么上苍造人,又赋与人类有那恶毒的思想能力去做坏事。
其实萧罗声那里知道,上天制造坏人,同时也制造了一些正义的人,使他们永远生存在不停的杀伐环境之中,永远无了期,这就是旷古绝今,无时不是酝酿在敌对的战争之中。
萧罗声沉吟片刻,问道:“老前辈对于江湖琐事知道得这么清楚,那你是经常在江湖上走动了。”
神秘人道;“我不但经常在江胡走动,而且在你的身边已有一年多了,自你从杨家别院故布疑阵而发生剧变起,我就一直跟在你的左右,监视着你,所以你的一举一动,我是非常清楚的。”
萧罗声这一来吃惊不小,想不到人家跟着自己一年,而自己都无从发觉,这怎不令他惊骇已极。
萧秘声轻轻一叹,道“那你不是幽灵鬼魂了。”
神秘人道;“唉,我虽然是人,但现在已和鬼差不多了,就是你看到我时,也许你也不会说我是人呢?”
萧罗声无限的同情道:“我虽没看到老前辈的面,但我深知老前辈是个极负正义的人,你到底是谁呢?为何我总觉得对你有种亲切之感。”
神秘人道:“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是你亲近的人,至于我的真面目,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现在我就在你立身的地方,相距一里之外的山坡上,注视着你的行动。”
萧罗声吃惊道:“你在一里之外,怎能看到我的举动,而且能如此和我谈话,这样你不就成为神仙之流的
人?”
神秘人哈哈一笑道:“你怎这般疑神疑鬼,一下子说我是鬼魂,一会儿又说我是个神仙,这只不过是我凭一件神物,和一种独门武学而拥有这力量而已。”
萧罗声闻言猛地想起义父的“天霄精英神笛”来,但从这声音听来,这人绝对不是义父一一吹笛老人。
那么?这人是谁,难道他拥有象“天霄精英神笛”
神奇作用的神物,但天下纵然有这神物,而他的千里传音武功,又作何解呢?
于是,朗声问道:“老前辈,但你这种千里传音和听力绝学,岂不是登临神仙之流的绝学吗?”
神秘人长声笑道:“你那知我用宝物在夜间看清里外事物,但这里外传音,何尝不是可以假借神物或一种独门武学做到,其实这些,说来并不稀奇,虽然会这种绝学的人很少,但你已经遇到三个人了,不过这三人极可能是出自一派的。”
萧罗声闻言不禁大悟,脱口说道:“老前辈,那三个人,除了你本身之外,是不是还有金菩萨翁松柏和我义父吹笛老人。”
那神秘的人兴奋的道:“不错,你真聪明,帮主有你这一个后代,……”
他像是说泄了口,赶忙住语不说。
萧罗声立刻问道:“老前辈你说的帮主是谁?是不是和我有关系,否者你怎么如此吞吞吐吐。”
神秘人道:“嗯!的确和你有关系,他任我们帮主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不过他现在是咱们的掌门人,兼令主之职,同时也是我的吻颈之交,我的师兄,也可以说是我现在的授业恩师,我这样说你会感到奇怪吗?”
萧罗声道:“不,这并不会太复杂,你们的帮主可能是你二十年前的挚友。组帮时是你的帮主,二十年后,帮派解散,他又另外接掌门派,而你又投到他的门下,拜他师父为师,由他以师兄的身份,代师传授你本门的功夫。……”
说到此地,萧罗声顿了一顿,惊诧说道:“你的帮主是金菩萨翁松柏?”
神秘人哈哈大笑道:“你推断力很精确,不过有些地方尚有些出入,我们帮主不是金菩萨翁松柏,而是你的义父,你所说的吹笛老人,我亦就奉他的命令,随时在你的左右护翼,这样你明白了吧!”
萧罗声听得张口结舌道:“什么?义父他老人家怎么可能当帮主。”
神秘人道:“有什么不可能,帮主他乃是昔年叱咤风云,傲啸苍穹的一代豪杰,怎不能当我的帮主。”
萧罗声叹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他现在肢体残缺,行动都已不方便,怎能接掌一派之门,他现在不是已被回声谷的人掳去了吗?”
神秘人轻笑道:“你认为他是被回声谷的人掳走了吗?哈哈……帮主现在肢体虽然残缺,行动实在有点不便,不过凭回声谷的人,还不能威胁到他的自由……”
萧罗声道;“那么我义父是被谁掳走的?他现在安全吗?”
神秘人道:“虽然这是他多年来,首次的外出,我想大概不会有什么问题,因为我刚才接到他告诉我的消息和命令。”
萧罗声这才放下心中一块大石,问道:“老前辈,你们的帮派到底有多大,门下有若干弟子?我怎么没有耳闻过有你们这一派系呢?”
神秘人哈哈笑道:“我们是九天仙府的天霄门,自创派到现在已有一百多年了,第一代掌门人天罗真人,也就是创派人,当年他打遍天下无敌手,后来调教了两个徒弟,大徒弟道号剑海真人,俗名曾胜一,二徒弟李勇吉,有一次师兄弟二人研练剑法,剑海真人因生平具未和人拆招过,无意中施出一招极诡奥的剑术,李勇吉招架不及,被错手重伤致死。”
剑海真人一招错手杀死师弟,而悲痛欲绝,愧疚之余,拆剑立誓,永不行走江湖,或与人交手会武,自闭于天霄仙洞,参修玄门哲理……
说到这里,他语声顿了顿又道;“声儿,你知道他老人家自封天霄仙洞有多少时间,用来参研什么东西吗?
萧罗声道;“剑海老前辈着实有悲天悯人的救世心怀,最少也在天霄仙洞中,隐居潜修十年以上。”
神秘人哈哈大笑一阵,道:“岂止十年而已,我师父一隐居,就是六十年悠长岁月,六十年如一日,他在天霄仙洞中,完全是靠自己的力量开辟石洞,建筑仙府自行闭洞口,存心要和外界永隔,岂料在辟山取石时,才发现本门第一代创始者,“天罗真人”毕生武学的藏宝石室,得到天霄乐律的前半部,四个乐章,和蕴藏着后半部“天霄乐律”秘笈,在那四十七枚金蛇梭之上……”
萧罗声到此才恍然大悟,自己得到的金蛇梭,原来是蕴藏着那疯狂武林人心的武功秘笈的秘密。
神秘人声音停顿片刻,又道;“……及那“天娥精英神笛”和“迷魂神萧”各一支……”
萧罗声突然问道:“那天霄精英神笛,可是我义父所据有的那支,而‘迷魂神萧,是不是为余菩萨所据有的?不知剑海老前辈六十年孤独悠长岁月是怎样过的。”
神秘客道:“天霄精英神笛是我师父临终时,传给你义父的那支笛,也就是本门掌门的信物,我师父他老人家六十年凄苦的生活,全是靠着他那一股内疚愧责的心理,以草木山果及那一鸿‘天然纤微苦泉’过活。”
萧罗声闻言突然想到什么事情,脱口问道:“前辈,那‘天然纤微泉’,是不是喝了就会长出毛来。”
神秘人道:“不错,那天然纤微苦泉,是天霄仙府唯一的水源,泉水清澈却带有苦涩的味道,喝了之后,对练武人莫大帮助,但却会使人全身数千支细毛变粗长大,而且不能剃掉或拔掉,除非炼成金刚不坏之身,否则毛孔见风,全身血液便会由毛孔中渗出,及至死亡。”
萧罗声惊讶道:“那么剑海老前辈和你,以及我的义父与金菩萨,你等四人—样都是全身长满茸茸长毛了。
神秘人道:“我当然不能例外,但我师父剑海真人,不知怎的,除了头发,胡须不停的长大之外,全身不见茸毛,那也许另有因素。……最可怜的是我师父那六十年之后,接下的生命史,是给他带来了更悠长,更悲惨命运。”
萧罗声道:“难道他菇苦渡过六十年后,又遭受到什么不幸的变故不成?”
神秘人悲痛的恨恨的说道;“我师父委实命运多串,但不愧为—代奇才了,他自得到师祖天罗真人的遗宝后,就是整整化却了六十年,才渗悟了天霄乐律,前半部的四大乐章,加上七年苦研才适合自己的武功心得,撰成—部“炼魂真经”共分三册。
但那三册炼魂真经,却带给他五十年的非人生活,到最后还是含恨而终……唉,他老人家临死最后一口气,还在关怀着他未了的心愿……”
萧罗声又是心头一震,暗自忖道:“炼魂真经是被我师父千里追踪万里鸿盗出,难道剑海真人是师父千里追踪万里鸿惨害的……”
心念至此,急忙脱口问道:“剑海真人是不是因炼魂真经而被惨害的?”
神秘人沉痛的说道:“不错,我师父正是为这部‘炼魂真经’,而被那猪狗不如的禽兽叛徒所毒害,我师父被挑断了双脚筋动脉后,用‘金钢生铁’的锁链套在琵琶骨上,关押在天霄仙府中,过着人间地狱的生活,日夜被叛徒烤逼武功。”
萧罗声听得目眶皆裂,他万万想不到自己的师父,竟是满身罪恶的人,会干出这种惨绝人寰的恶毒的事情。
想到此处,萧罗声打了几次寒颤,说道:“前辈,我师父千里追踪万里鸿,真的会做出这种天人共愤的恶毒事情来吗?”
神秘人轻轻一叹道;“声儿,你错了,你以为天霄门的叛徒是千里追踪万里鸿吗?不过千里追踪虽然不是背师叛祖的奸徒,但我师父之死,却是由于他盗走了炼魂真经和四十七枚金蛇梭所引起的。
萧罗声迟疑问道:“前辈不是说天霄仙洞与外世隔绝,怎么我师父会去偷盗剑海前辈的炼魂真经和金蛇梭?”
神秘人道:“这事说米也真是鬼使神差,天霄仙洞是处于深山断崖极为隐秘的地方,除了一道极为陡峭小径能到达外,绝无通道,千里追踪据说那次是到天霄仙府的断崖,采取草药,偶而不慎,失足掉了下去,而寻着了仙洞封口门户,被他误冲入天霄仙府,当时我师父正值闭关紧要关头,因而被那贼头随手盗走了四十七枚金蛇梭和那三本炼魂真经,他盗走二物之后,留下字条说暂借一用,唉一一千里追踪万里鸿举止,真是玩世不恭,园滑已极。”
神秘人说到这里,接着又长叹一声,接道:“……也许千里追踪绝没想到,他盗走了那二物,却将我师父害到那么悲惨的地步,唉一一”
萧罗声急道,“以后的事情怎样?”
神秘人道:“一代神秘万里鸿取走金蛇梭炼魂真经时,只有相距师父出关半个时辰,等我师父追出搜索时,千里追踪万里鸿已凭着他那卓越的轻劲,鸿飞冥冥,我师父最后还是败兴而归。”
萧罗声道:“以剑海前辈的武功,难道追赶不上我师父万里鸿?”
神秘人道:“武学是很难说的,所谓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何况千里追踪万里鸿以轻功技巧独步武林,加上半个时辰时间,以他脚程怕已百里之外,当年不知方向错误,或其它因素,所以追赶不上他。……于此,那炼魂真经和金蛇梭,便遗落在江湖之上,最不幸的是我师父当夜追千里追踪万里鸿不着,回到天霄仙府,在石洞口救了一个垂死的人。”
萧罗声心头一动,道:“那人就是背叛天霄门,惨害剑海前辈的人。”
神秘人语声激颤道:“不错,他就是金菩萨翁松柏,我师父因怕金蛇梭和炼魂真经之失落,会残害到江湖武林,所以答应收金菩萨翁松柏为徒,想不到……”
萧罗声听得热血沸腾,说道:“想不到当年金菩萨被少林古木大师击落无底深崖,却被剑海前辈救去,反而背师叛祖,忘恩负义,哼,晚辈以后如再遇上金菩萨,绝对要替剑海老前辈杀了这奸徒。”
神秘人激动的说道:“此仇就是我和你义父,也不会轻罢甘休,不过是现在时机尚未成熟而已。不过那金菩萨已炼成了天霄乐律的三大乐章,而且又窃据了那支‘迷魂神萧’,又将天霄仙府十六个红白武士迷魂控制了,他当今的势力,真也不容忽视。”
萧罗声闻言大悟,原来那十六个红白武士是天霄仙府的武士,无怪武功那么高强,而好象都无主动力量,仍是被控制了灵魂。”
神秘人停顿了良久,方才长长叹息了一声,问道:“声儿,你知道你义父为何四肢残缺的原因吗?”
萧罗声道:不知道,难道会是金菩萨惨害的。”
神秘人道:“不是直接加害的,而是间接被害。”
萧罗声不懂话意,问道:“此话怎么说?”
神秘人长长的叹息,道:“唉,当年你义父被人惨害,临死之前误闯入天霄仙府时,我师父为要整顿门风,决心再训练一个徒弟来对抗金菩萨翁松柏,和收回祖师遗物金蛇梭,但唯恐日后你义父又背叛他,所以要你义父自断双手筋脉,而成残废。”
因我师父为金菩萨的背叛,以致心灰意冷,对任何人都有着成见,才会逼你义父自断全身筋脉。”
萧罗声道:“于是,我义父就自断筋脉了吗?”
神秘人叹息道:“说来也是你义父命运多串,本来你义父的双脚是被仇家惨杀所废,我师父当时并不知道他双脚已废,故又命他自动断了双手筋脉,以致四肢残废。”
当时你义父由于身负血仇和许多宿愿未了,才断然忍痛自断双手,投入天霄仙府,事后我师父知道真象,非常后悔逼徒断手之事。”
萧罗声噢了—声,切齿道:“原来我义父的手脚,也是被金菩萨那厮间接惨害到,哼,今后我和他誓不两立了。”语间,激愤至极!
神秘人道:“那金菩萨委实天人难容,但他手段阴狠毒辣,日后你遇上他还须多加提防。”
萧罗声对自己义父悲惨的身世,感到非常的同情,暗自决心日后必要多加服待孤独的义父,突然他又问道;“老前辈,我义父当年是主持什么帮派?”
神秘人语音犹豫道:“这个、这个……老夫……”
他支支吾吾说不出口,停顿了半响才徐徐的说道:“以你义父当年行走江湖时间计,当时江湖—只有‘飞虎帮’、‘玉女帮’、‘青龙帮’三大帮派鼎足而立,还有百人帮,大刀盟和丐帮,说是能立足的派门。其余的大小帮派虽多,却不足为道……”
萧罗声问道:“我义父当年是不是也主持三大派之一?”
神秘人朗声笑道:“不但是三大帮派之—,而且是最负声望,拥有七千手下,五坛之众的天下第—帮,论其声威足以和领袖中原武林的少林派比美。”
萧罗声道:“是飞虎帮?”
原来萧罗声心想,“当年传说,青龙帮是天下第一帮,但自己明明知道前代帮主是已故的家父,所以萧罗声只有猜是飞虎帮,”
神秘人闻言支吾了一阵,欲言又止。
萧罗声见状叹道:“前辈,是否另有隐忧,如果不便作语,不说也罢。”
神秘人突然长叹—声,道:“迟早也是要说的,不如……”
萧罗声急道:“那么是什么帮?”
神秘人断然的说道:“你义父当年是天下笫—帮的青龙一代帮主……”
萧罗声惊呼道:“青龙帮……我义父是青龙帮主,但是前代青龙帮主据说是,号称无影神龙……”
他不相信青龙帮的龙头帮主,除了父亲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帮主。
神秘人凄长的叹息一声,道:“声儿,本来我已经受你父亲嘱咐,暂时不要对你透露此事真象,但,……”
萧罗声闻言吃惊道,“老前辈,你说什么?你接受我父亲嘱咐。他……他老人家……”
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所以重复,犹予的问着。
神秘人浩然叹道:“声儿,你知道那吹笛老人,就是和你分离十八年之久的生父,前代青龙帮主无影神龙萧汉权.”
这一句话,晨动了萧罗声的心弦,星目中的泪水已经夺眶而出!
但那不是悲伤的眼泪,而是惊喜了极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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