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你想干嘛!」

「住手!」

见安德鲁神色不对,龙浩晖跟罗浩杰赶紧上前想拦阻,却是迟了一步,拳头已经狠狠砸向耿樊晨的脸,打得他朝后飞去。

安德鲁不由得大惊,不等龙浩晖他们反应,自己便抢先冲上前去将耿樊晨紧紧搂住,「你这个笨蛋,干嘛不躲开?」

「喂喂,放开我啦!我不被你打死也会被你闷死!」

正常带点闷闷的声音由怀里传来,安德鲁赶紧低头一看,却发现耿樊晨正嘴角含笑,哪有半点受伤的影子。

刚刚那拳,明明就……

「你控制风的能力又提高了?明明感觉上是打到了实体,其实我打到的是强力的风,对不对?」

安德鲁实在很想亲手掐死这个爱玩弄人心的耿樊晨,刚刚那一拳他被打飞分明就是装的,装着来吓人的。

「让你消消气嘛!免得气坏了,回不了德国,反而被送到精神病院去!」耿樊晨自然没有错过安德鲁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杀意。

在那一刻间,安德鲁说不定真的很想杀了我!

「你才是神经病!」

忍不住骂了一句,安德鲁这才将耿樊晨放开。

跟耿樊晨混在一起,我早晚也是神经病!

气冲冲的走到门前,安德鲁脚步不由又有些迟疑。

我真的要就这样走吗?

「安德鲁,你忘掉一样东西了!」

安德鲁惊喜的回头想应答,却只看到一样东西迎面飞来,速度之快不逊于他之前挥出的那一拳,手一抓,落在掌心的是一串钥匙,耿樊晨指指大门,说:

「凌晨六点,刚刚好可以拦车子到机场,大门在那边,钥匙在你手上,慢走不送。」

「你!」

这个连想留下的借口也没了,不过我安德鲁·杜威没这么没品,人家都赶人了还赖死着不走!

迅速消失的脚步声充满着怒气,龙浩晖及罗浩杰都轻而易举地感应到那个离开的人是藏着多么深的怨气,将头回转望向耿樊晨,却见他笑得云淡风轻,少见阳光而显得透明偏粉红的肌肤慢慢浮现一个拳头印,显得鲜红非常。

「他还是打到你了……」

「那又怎么样?我死也不会让他知道他的拳头真的能伤我!我要永远都赢他!」

骄傲的抬起头,耿樊晨为自己的豪言赢来一个爆栗,龙浩晖拉着罗浩杰径自走进房里,对于自找苦吃的人不想管他死活。

「干嘛!虽然我不想认输,可是真的是很疼啊!」

真的很疼……

一年光阴匆匆过,似乎新年刚来,下一年的新年又到。

喜气洋洋的屋子总要迎新除旧,智能大楼里仍旧又是一片为安排谁打扫哪儿而争吵的声音,并且,已经有了另一半的龙家人都很开心,因为他们分摊到的部分多了一个人可以承担,自己也就能少干一点活了。

并不是说龙家的人不疼爱自己的另一半,而是实在是打扫并非男人的专长,除了龙浩晖这个超级洁癖的家伙之外,相信没多少个男人愿意拿着扫帚不断将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活像是样品屋一样。

「就算再怎么抱怨,你们负责的区域也不会少的,还有,春联不用分到樊那层楼去,你们也别去吵他,让他安静睡一会吧!」

龙浩晖指挥着大局,除掉仍旧翘家未归的龙伟弟弟之外,龙家全员到齐,加上今年过来奔丧的神风组织成员,打扫的队伍一下子壮大了起来。

「他睡得着吗?我觉得还是找些事给他做比较好。」龙风对龙浩晖的保护措施不以为然。

如果樊睡不着,吵与不吵对他都没什么意义,说不定找点活让他做,让那个脑袋瓜老是乱转的人少想点东西也好!

「他为什么睡不着?你以为我是说他会因为伤心而睡不着吗?你觉得他会是这种人吗?」龙浩晖很没义气地直接拆穿耿樊晨偷懒的原因,「他之所以睡不着,是因为他忙着下午要出国去玩。」

「那你还纵容他!」

「天啊,简直是人神共愤!」龙风跟龙焱同时将手上的打扫工具丢下,眼看就要冲上楼去了。

龙浩晖扫帚一挡,将两个摆明想逃脱的兄弟给拦住,「是我叫他出国玩一玩的,天天对着一幅白布,他不累,我们也累了,从没见过这样倔的人,明明在意又死不肯承认;明明喜欢,偏偏又要赶人家走;明明伤心,偏偏装成没事人一样;明明没事做,又偏要捧着一大堆都不知道从哪找到的事来磨自己。最重要的是,明明他自己脆弱得要命,偏偏又用尽一切方式来证明自己的坚强,如果不是说打他费自己力气,我还真的很想赏一拳给他,让他知道真正的痛是要哭出来的!」

「他不是一直很自豪自己就算见到母亲死、杀死自己父亲,他连一滴眼泪都不会流的吗?」龙风才懒得管,自己有多大的头就戴多大的帽子,有多少能力就该量力而为。

「是啊!那是因为他当时没有可靠的亲朋好友,现在我们在这里了,夜翼又陪了他整整一个月,可他还是这副死样子,看着他,我们都不用过年了。」

最重要的是,他夜夜像梦游似的到我家按门铃要求吃消夜,这样的怪癖绝对要在养成习惯之前戒掉!

「晖,你有私心,听说你最近天天被樊打扰!」

龙焱一手环过龙浩晖,挤眉弄眼的怪样子让龙浩晖赏了他的脸一巴掌,轻轻的力度是家人的玩笑,大家心里明白。

「反正,我决定将他丢到日本去散心,明漪我已经请夜翼看着了,如果不将他踢出台湾,我绝不罢休!」

「我闻到阴谋的味道……」

「我也是,晖,你那句话实在是太坚决了,让人起疑!」

「安德鲁也要回日本过新年,可以请他帮忙照顾耿樊晨。」

完全没听懂龙浩晖琴外有音的兰森插话,认为自己替龙潜的好友办了一件大好事。

「兰森,你别多嘴,让晖说话。」连龙潜也兴致勃勃地等待着。

「兰森说的话就是我的理由,这样,大家满意了吗?」也不卖关子,龙浩晖打出谜底,只可惜大家还是有听没有懂。

你们没有懂有什么关系?只要当事人懂,那就行了……

看着还在不断猜测的兄弟们,龙浩晖一声大喝:

「动脑筋归动脑筋,如果不想今晚也要留下来继续打扫的就赶紧动手,今年,我绝对不会再帮你们的了!」

打包着行李,又或许该说自己被打包上飞机,在耿樊晨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人已经被夏夜翼夫妇挟带来到机场,然后一手证件、一手行李,人已经坐在了去日本的飞机上。

「日本?他们的脑袋是不是烧坏了?我不是应该为云雪的死而伤心吗?怎么他们还将我往伤心地送?」自言自语着,耿樊晨摸摸自己连面具都被剥下来的脸。

近半年来没有戴上面具做人,人似乎显得有些笨笨的了,也该是时候拿出威风给他们看看才行,我明明记得之前晖跟我说的是英国啊?

抹了抹脸,想到先前自己手忙脚乱地在收拾行李的可笑,耿樊晨不由感叹。

只是一年没亲自为自己打点杂事,人就退步成这样,我是不是该庆幸我反省得晚,只有半年的时间跟云雪朝朝暮暮,所以还未退化到原始人的地步去!

然而,看着傅云雪为自己打点一切时的甜蜜笑容,耿樊晨还是觉得就算要他重新再学一次怎么生活,那也是值得的,因为女人总是以掌握男人的生活为傲。

不过……我的心果然是越变越软了,都是浩晖的错,硬是要戳穿那层薄而坚韧的网,让我面对以前那幸福温馨的家庭回忆;顶着仇恨过日子其实不用想太多,反而还比较舒心!

飞机平稳的飞行,往着熟悉的地方而去,云端上的浮云在光球的折射下发出耀眼的光芒,耿樊晨瞧着不断飞驰而过的白云,似如棉花糖的云彩因为风吹过而分散,又因为风吹过而聚合,看着一块又一块的云层,千奇百怪,什么形状都有,只要发挥想象力,这些奇怪的形状都能用很美丽的东西来形容。

穷极无聊,耿樊晨集中精神,努力从空荡的脑里挖出想象,可惜不管怎么想,眼前的云还是云,也没看到有什么可爱的花朵、大象、小狗从眼前飞过。

曾经听说想象力是跟浪漫细胞有关,看来我的浪漫细胞还真是少之又少啊!

莫名的感叹着,直到站在东京街头,那无聊的感叹仍旧没有结束,耿樊晨穿着西装站在街头环顾着四周美丽的灯饰,霓虹灯的闪烁将整个夜空照耀成五彩十色,在夜幕的衬托下美得就像一幅图画,这应该是常人的认识。

透过种种光幕,耿樊晨看到的也只不过是灯下靡烂的人生,那可以让他钱源滚滚来的买卖,没有人知道在这美丽的灯景下其实藏了多少黑暗,而这黑暗,远比光明还要来得诱人许多。

面具被没收,脸上没有掩蔽的耿樊晨拉下与西装一体的帽子,慢慢挡住眼前的视线,在除夕夜里,这样的想法似乎有些冒犯光明大神,只是在不相信会得到幸福的人面前,即使再伟大的神明也只会是雕像一座。

远处传来宏伟的钟声,缓慢而沉重,一声一声敲打在人的心灵上。

耿樊晨眺目远望,依稀看到远远的那方似乎竖立着神社,那个提供大家心灵慰藉的地方,今晚想必一定是人山人海,人人都挤着朝未知的幸福祈祷,身旁不断有擦身而过的路人朝着应该早已挤满人的神社奔去,在寒冷的天气里热情漫延得如火如荼,连带着人的情绪也开始激昂起来。

明明站在道路中央,却偏偏像隔开了两个世界,两旁来往匆匆的路人未能将耿樊晨点燃,一手拖着行李立在人潮中央,就好比正彷徨的站在分岔路上,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就这样站着,任由人潮流转,耿樊晨动也不动,无形的风刃早已经将他包围其中,将他与路人隔开,任他当一回冷眼观世人的方外高人。

路慢慢冷了,空气也慢慢变了,除了眼前的霓虹灯仍旧尽职地闪烁着光芒,疯狂大半夜的街道已经慢慢重归冷清。

已近清晨,除了神社还挤满人之外,商铺、路人都在慢慢消失当中……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的耿樊晨,这才抬起一直低着的头,当了大半夜的雕像,除了很多人认为他在搞人体艺术外,似乎没有人想过,这样刻意站在人群里与来往人潮成反比的他,到底在干些什么?

人类总是很容易为自己不懂的事物找寻合适自己的答案,人体艺术,实在是一个很棒的称赞!

就像是魔术师退场似的摘下帽子,耿樊晨突然朝着空无一人的街道行了一礼,帽子贴胸,以着十分完美的礼仪完成这个谢幕,然后抬起头来,为自己心中仅存的一点浪漫而感动。

只是抬起头准备离开的他却没有想到,就站在他不远处,有一位观众一直都在看着他,只看着他;四目相投,耿樊晨原本该戴回头上的帽子凝在了半空,半晌,那位观众也摘下保暖的帽子,漂亮的绿眼珠在闪烁的灯光下仍旧显得耀眼,似乎没有什么东西能灭掉他眼底那一抹光亮。

银灰的头发随着风速飞扬,轻轻巧巧,很是吸引人的目光。

耿樊晨盯着那头头发很久,这才将视线移到在旁人面前总是目无表情、对着他总是表情万千的脸上,双眼稍稍眯起,嘴角却挂着若有若无的笑纹,似乎正在嘲笑着他,只是加上眼底慢慢溢出来的温柔,耿樊晨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加快了。

无视的对视,终究还是安德鲁率先打破沉默,走上前接过耿樊晨手上的行李,另一只手则拉起他,领着不吭声的他直往前走;前后不太统一的步伐慢慢归为同一频率,踏在街道上,隐隐约约配合着远处仍旧不断在敲响的钟声。

安德鲁侧头看着仍旧保持着刚才表情的耿樊晨,静静的走了一会,突然站定,将耿樊晨仍旧紧握在胸前的帽子取下,将它重新戴回耿樊晨的头上,指尖划过冷冰的耳朵,再滑至同样冷冰冰的脸上,突然一低头,狠狠咬向那挂着笑容的嘴唇,将那抹甜蜜的笑容给吞噬掉。

冷得透红的脸颊、鼻子、耳朵,一一受到呵护,就像是狗儿洗脸似的将自己舔了个遍,耿樊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在这一刻里,他只感应到安德鲁的激动,然后他……同样激动!

戴上的帽子掉落在地上,不只一顶,同时掉地的还有行李以及另一顶帽子。

耿樊晨抱着安德鲁的颈项,同样回以凶猛的亲吻,不断用力相互磨擦的嘴唇、疯狂缠绕侵占的滑舌,两个人没有想过这是公众场所,也没有想过会不会有人看见,全都急欲吞噬对方的气息,想证明对方的存在,相互厮磨着,为对方都是冷冰冰的脸而笑,为对方同样的红鼻子而笑。

「好久不见了,最近过得好吗?」

耿樊晨率先放开安德鲁,这次,他突然不想读取安德鲁的任何心声。

「原来你也会问候!」

似乎没想到耿樊晨头一句话便像个无事人般朝自己问候,安德鲁不由失笑。

如果会道歉,那就不是耿樊晨了!只是不知道刚刚是不是我想得太美?我似乎从吻里感受到了耿樊晨的歉意……

「我向来懂礼貌,我以为你不会回日本呢!」

「为什么不回?就算没有了高桥家的姓氏,我仍旧是他们的亲人,而且由今年开始,我堂弟已经正式承认我这个堂兄,我仍旧可以拥有两个名字,一个安德鲁、一个高桥敦臣。」

「你那个堂弟真有出息,换成你做当家,恐怕也没这样的魄力吧!」

眼光流转间,耿樊晨已明白高桥敦臣话里所指是谁,只是没想到当年那懦弱的小孩子居然撑过了严峻的考验,当起了高桥家的当家。

「那是因为当年有人故意刁难,只肯给我十分的成绩!」安德鲁又名高桥敦臣的男子重新拉起了耿樊晨的手,两人就这样漫步在东京寒冷的街头,「这次你在这里也是我堂弟派人找的,他倒是聪明,派人从机场开始往外扩散式的寻找,很快就找到了你这个迷路小孩。」

「我哪里迷路了?我是在做人体艺术!如果不是我穿得太好,说不定还有人赏小费给我呢!经过我身边的人,没有一个人认为我是迷路。」

耿樊晨也不甩开高桥敦臣的手,远比他要温暖得多的大手紧紧握住他,那不需要用言语说出来的执拗尽显其中,耿樊晨很享受这样的执着。

「你分明就是找不到路回家的小孩!还想装?」

「那是因为我在这里只是旅客。」

耿樊晨被高桥敦臣紧紧盯着看的眼神弄得有些不自在,没有了面具,也没有了帽子,根本无法遮住那快热透了的红脸;高桥敦臣倒也没有就耿樊晨脸上可疑的红晕说话,相反的,他很欣赏这摆明就是因为他而起的脸红。

在这没有见面的一年间,是不是,耿樊晨有些改变了呢?至少,我自己就改变了不少!

「如果我说我在这里打造了一个家,你愿意常来做客吗?」

「常?不行,我不属于任何一个地方。」

耿樊晨摇摇头,否决了高桥敦臣好不容易提起勇气说出的建议,让高桥敦臣不由有些气憋。

明明他的表情是这么欢喜,他的嘴巴就非要这么硬吗?

耿樊晨藉由手上的感应得知高桥敦臣的想法,坏心的他也不辩驳,只是慢慢松开原本紧握的手,站到高桥敦臣跟前。

「我不可能属于任何一个地方,也不可能属于任何一个人,我给不起长期的承诺,也做不到专注只看一个人。」

「所以……」高桥敦臣笑了,伸出手重新将耿樊晨的手握紧,「所以,我才问你要不要常来做客?客人要到哪去,主人是不可能管得着的。」

「同样,主人要干什么坏事,客人也管不着对吗?」

相互一笑,都明白客人跟主人该做些什么、不该做些什么,耿樊晨突然觉得这次来日本旅行还真不错,至少遇上一个热情如火的主人。

「怎么会来找我?」

解决掉感情问题,就该来释疑,耿樊晨可没有忘记高桥敦臣说的是请堂弟派人找他。

「有人寄了一封电子邮件给我,内容说有人死要面子,被打伤也不吭声。」看到了耿樊晨瞬间飘红的脸,高桥敦臣有种扳回一成的感觉,「信里面还说,你对喜欢的人很极端,要不然就是很黏,要不然就是赶人走;不让自己失去,或是不让自己留恋。」

「哪个人这么废话!」耿樊晨实在很想知道到底是哪个混蛋出卖他的。

「而且,对你的关心不能直接,也不能过度;对你的宠爱不能太多,但也不能太少,简而言之,你就是一个任性麻烦的孩子,要小心哄着,可是也不能事事依你,对你最好是该罚时罚,该爱时爱。」

高桥敦臣背诵着电子邮件的内容,脸上的笑容不断扩大,相识了这么久,经由这封邮件,他突然觉得对耿樊晨的种种不解行径都能了解了。

或许我的小孩不只一个,还会有另一个大孩子需要我宠!

「一定是夜翼!再不然就是晖……这两个人老是自以为是……真是的!」

只觉得自己似乎被高桥敦臣完全剖开,耿樊晨脸上露出难掩窘困的表情;高桥敦臣伸手轻轻捧起佯装恼怒来遮羞的脸,只觉得有说不出的可爱。

以前总是难以分辩的表情,经由一封信的解疑,我总算能解读开来了!

「……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们只是朋友……」

『朋友』两个字说得心虚至极,耿樊晨怎么也无法承认他居然有『情人』这样的存在。

「由不是朋友到朋友,我们走了七年,所以让我们再来等待看看,由朋友走到情人,我们还需要走多久……」

似乎一下子长大了,高桥敦臣并没有为耿樊晨的拒绝而动怒,因为他得到了一个最有利的情报,瞄瞄耿樊晨那不知道是冻红还是羞红的耳垂,伸手去感受那滚烫的温度,高桥敦臣笑得心满意足。

即使耿樊晨戴上掩盖情绪的面具、即使耿樊晨练就不动声色的沉稳,偏偏,这小小耳垂的存在就是他唯一的弱点,谁叫他脸红的时候会连耳垂也一并红热呢!为了这个可爱的弱点,我可以接受耿樊晨的死不认账,情人不是用嘴说的,情人是用身体感受的!

伸手抱住耿樊晨,并不在意他的小小抗拒,高桥敦臣只觉心底清明。

或许现在的耿樊晨仍旧无法接受爱情的存在,但是我愿意为这个可爱的人等待,就像我不明白爱情是什么东西时也一样愿意为他等待!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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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面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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