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据那名信差所说,巴桑他们一行人是在距札克拜达里克尚有三天路程的地方遇袭的。在信差的带领下,漱玉一行人快马加鞭的赶路,不敢有丝毫耽搁。不过再怎么赶路,总还是要有休息的时候,否则不但人受不了,马儿也是受不了的。

第一天,由于他们是近中午时才出发,除了中途有短暂的停歇外,他们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赶路,直到子夜才停下来扎营休息。趁着这个时候,达尔济雅终于有机会将漱玉带到一旁去说话。「漱玉,听我说,巴桑不太可能会受伤。」

「为什么这么说?」

其实漱玉在骑程中也曾将整件事情仔细的想了一遍,这件事的确是发生得太突然了。但除此之外,她看不出这整件事有什么破绽,何况一想到巴桑目前生命垂危,她的心就紧紧的揪在一起,难受得不得了,根本没有办法再想其他的事。

达尔济雅冷静的分析道:「我和巴桑自幼便认识了,巴桑可是有一身好武艺,说他会遇到埋伏而受伤我就不太相信了,何况是在军队里大伙儿都在的时候!那名信差说箭是从胸前贯穿的,就算巴桑不一定能轻易避开正面的攻击,其他人也一定会保护他才是,实在没有理由会变成这种情况。」

听完他的一番分析,漱玉蹙眉凝思。达尔济雅的推测可信度很高,毕竟在某些方面他对巴桑的了解要比她来得更深,她倒宁愿事情真如他所说的,她宁可自己是被骗了,也不要巴桑有任何的意外发生。

「那为什么这个信差要骗我们呢?」漱玉问道。

「我还在推测他的动机以及会是什么人派他来的。」

「既然你不相信他,为什么我们还要跟他来呢?」漱玉不解。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呀!若巴桑真有什么事,却被我耽搁了,那我是怎么样也不会原谅自己的。」达尔济雅无奈的笑了笑,「我们必须做最坏的打算,这也是为什么由我陪你走这一趟,而阿济格留下的原因;再加上我对这一带的地势要比他来得熟悉,若真有什么事的话,要逃也比较方便。」

「你认为真的会出事吗?」漱玉显得忧心忡忡,「我们真的被骗了吗?但是为什么?」

达尔济雅叹了口气,「我到现在仍理不出个头绪来,照理说巴桑的敌人也都随着大军出征了,在这种时候有谁会做出陷害他的事呢?而且他的目的是什么?挟持你来威胁巴桑吗?」顿了一下,达尔济雅继续说道:「真是这样的话,这个人也未免太过胆大妄为了。你可是个格格呐,挟持郑亲王府的格格不等于是跟朝廷作对吗?」

「我的心中好乱,听你这么一说,我更无法厘清整个状况了。」漱玉一时没了头绪。

「我明白,但我仍然必须把这些推测告诉你,这样你心中多少有个底。别想这么多了,先去歇息,明天一大早还要赶路呢!」达尔济雅催促着。

漱玉点点头,回到临时搭建的简单帐棚,木梨早已在里面等着。

「格格,怎么了?」木梨见到漱玉神色不对,关切的问:「出了什么事吗?」

漱玉把方才跟达尔济雅的谈话简略的说了一遍。「木梨,你看怎么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木梨沉思了一会儿,「奴婢比较信贝子爷的说法,奴婢不认为额驸会这么轻易就给人伤了。」

「是吗?」木梨的话使漱玉心中又多了一份信心。

「格格,我们以后行事必须要更小心谨慎才行。」

「我明白。」

「那么格格早点歇息吧!」

留在札克拜达里克的阿济格在漱玉一行人离开后的那天夜里,当他焦虑不安的坐在房内时,忽然听到外头传来的骚动,便知道事情不妙。阿济格匆匆的奔到外庭,巴桑似乎才刚下马,一见到阿济格,他疲惫的脸上露出了笑意。

「你有遇到我派去找你的人吗?」阿济格劈头便问道。

「什么?」巴桑听得一头雾水,「你派人去找我?出了什么事吗?」

「这下子糟了!见到你我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去找一口井跳下去了。」阿济格突然觉得全身乏力。

巴桑闻言剑眉轻拢,「你在说些什么?漱玉呢?她已经睡了吗?」

「或许吧!不过她现在人不在府里。」

「不在?她去哪里了?」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来,我们进屋里去。」阿济格走在巴桑的前头,「我会告诉你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听完之后,你可能会想要杀了我。」

当巴桑听完阿济格所说的一切后,心里确实激动得想杀人,但对象不是阿济格,而是那个阴谋设计漱玉的人,但他现在一心只想马上飞奔去救人。

深吸了口气,以平缓他内心的冲动。他开始追问阿济格一些他不明白的地方,以厘清整个事件的经过。

在弄明白了整件事后,他立刻派人去将那些刚跟他一同自战场上归来的同伴们找了过来。

不到片刻的工夫,所有人全到齐。巴桑向他们说明状况后,一群人便立刻开始讨论起应付的对策。

由于巴桑这次是带着他的贴身护卫队先行赶回来,因此人数只有十二名。但这些人个个是惯战沙场的骁勇战士、千中选一的精锐,又经过长期的共同行动,已培养出绝佳的默契,是支十分优良的军队。

一群人在天明前做出了决议,他们先派两名擅长追踪的同伴去追寻漱玉一行人的下落,另外再派人去通知尚在归途中的色布腾亲王。巴桑将人马分为两队,在稍事休息后,便整装出发。

巴桑、阿济格及另一名同伴三个人先行出发,剩下的人则随后出发。

现在他们所能做的就是尽快的赶上漱玉一行人,在他赶到之前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呀!巴桑在心中默默的祈祷着。

次日清晨,天色尚蒙蒙亮之际,漱玉一行四人又匆匆的拔营上路。

约莫走了两个时辰之后,原本骑在最后面的达尔济雅突然策马到了漱玉身旁。

「我们走的路线有些不太对劲,留神点,待会儿前面若有什么事,就马上往回走。」

漱玉点点头。

在转过一个弯之后,漱玉发觉原本骑在前面带路的信差突然不见踪影。她急忙勒住马,木梨也随即停下。

达尔济雅赶到她们两人身边,「怎么回事?」

「人不见了。」漱玉指着前方。

达尔济雅望过去,前方的路上早已不见人迹,右手边的树林则静悄悄的。他皱起了眉,「我去前面看看,你们俩先待在这儿,一有什么不对就赶快往回跑。」

「嗯。」漱玉颔首。

达尔济雅往前方行了一段路,正打算掉马往回走的时候,突然间一队人马自树林内冲出,马蹄声惊动了大地。

达尔济雅大惊失色,立刻奔了回去。但已来不及了,他赶到时正好陷入层层包围之中。达尔济雅看着包围他们的人,人数约莫有二十人,个个皆以黑巾蒙面。他心中不免要自责,早该知道那座树林有问题的,居然还是中了圈套!

「你们是什么人?」漱玉扬声喝道,她的脸上毫无惧色,冷冷的打量着这些围住他们的人。

其中一人越众而出。「漱玉格格,我们无意伤害你们,只要你愿意跟我们一起走,那么我们不会为难其他两个人。」

漱玉丝毫不为所动。「报上你们的名号,我或许可能跟你们走。」

那人低笑了几声。「格格,眼前的情势你还不明白吗?在这种情况下,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见对方态势强硬,漱玉不得不作最坏的打算。

达尔济雅在此时开口低声道:「漱玉,待会儿你和木梨先走,这边由我来应付,我等一下往前冲,你们就策马快跑。」

「不行。他们人这么多,你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我怎能弃你不顾而独自逃跑呢?」漱玉觉得不妥。

「没关系,他们的目标是你,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是啊,既然是这样——」漱玉轻叹口气,「你认为我有逃跑的机会吗?我看还是我过去,然后你们再想办法去求援。」

「不行,这根本是送羊入虎口嘛!」达尔济雅一口便拒绝。

木梨也摇摇头,「奴婢无论如何也不会抛下格格独自逃跑的。」

漱玉蹙着眉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达尔济雅看了对方一眼。「我觉得这些人不可能会轻易放过我们的,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跟他们拼一拼,看能不能杀出一条生路来。」

漱玉考虑了一下,他们三人都有武功底子,别看木梨文文静静的,她教给她们的功夫,她学得可是比杏儿还要好。

漱玉毅然的点头。「好,我们杀出去!」

不一会儿,两方人马展开了一场厮杀。

漱玉他们的奋力突围,遭遇到极大的阻挡,他们三人中以达尔济雅的武功最好,虽然他击倒了不少人,连漱玉也撂倒了几个人;但他们毕竟寡不敌众,在精疲力竭之际,对方的攻击却仍然由四面八方而来。

「格格,请住手!」

漱玉猛地停了手,回头一看,不禁心中一凛。

「木梨!」

只见木梨被一名蒙面人架在身前,一把大刀就抵在她的颈项上。「格格,如果你还爱惜她的性命,就请乖乖的束手就擒吧!」

「你快放开她!」漱玉又急又气的喝道。

「没问题,只要格格肯跟我们走。」

「格格,你别管奴婢了,你自己先走要紧!」

「别说了,木梨,我不可能丢下你不管的。」漱玉转头看着达尔济雅,「我留下,你带木梨走!」

「这怎么成呢?」达尔济雅摇头反对。

「格格,你别理奴婢了!」

漱玉不理会木梨的呼喊,只是对达尔济雅说道:「都这个时候了,我们总得要有人离开这里才行。」

达尔济雅考虑了一会儿,才勉强的点点头。只是恐怕回去以后,巴桑肯定会杀了他的,而漱玉若有什么差错,他会先杀了自己。

漱玉丢下手上的剑,走上前站在木梨的身前,目光冷冷的直视着那名蒙面人。

「放了她!」

那蒙面人一把将木梨推开,迅速的制住漱玉,生怕有变。

「达尔济雅,你快带木梨离开!」漱玉连忙说道。

「不,你们一个也别想走,把他们拿起来!」

漱玉转头怒瞪着他,气愤填膺地道:「你说过要放他们走的!」

「我不记得有说过这种话。」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漱玉气得破口大骂。

被人从背后架住两臂的达尔济雅,注视着那名领头的蒙面人,「你是我认识的人。」

那人被他的话吓了一跳,身子一震。「你不会认识我的。」

「我确定我曾见过你,只是一时想不起你究竟是谁。」达尔济雅笃定的说。

漱玉在两人对话时,也打量着那名蒙面人,突然间接触到他的目光,她愣了一下,低呼:「是你!」

「漱玉,他是谁?」

「把他们都带走!」

漱玉来不及回答达尔济雅的问题便被人捂住了嘴,她生气的用力甩头挣开,大喊道:「他是纳默库!达尔济雅,他是……」

漱玉没能把话说完,便感到颈背传来一阵剧疼,失去了意识。

「格格,你醒了吗?」

漱玉感到昏沉沉的,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地方,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座蒙古包。她想起了事情发生的经过,撑起身子坐起来。

「木梨,什么时候了?」

「快亥时了。」木梨扶着漱玉,「格格,你还好吧?」

漱玉身上有几处原先打斗而留下的伤口,她发现都已经被包扎好了。「木梨,谢谢你。你有没有受伤?」

「只是一点擦伤而已,不碍事的。」木梨跪下身,「格格,你伤得比较严重,以后请你要爱惜自己,不要用那种不要命的打法去跟人家拼命。」

漱玉示意她起身,笑道:「不过,这可是我第一次跟人动手打得这么过瘾,以前可都没有这种机会哩!」

「格格!」

「我知道,反正以后大概也没有这种机会了。」漱玉抿了抿嘴,语气中有着一丝丝的惋惜。

木梨无奈的摇头。「真拿格格没办法!」

「达尔济雅呢?」漱玉想起了一同被抓的达尔济雅,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他好像被关在另外一个地方。」

「他没事吧?」

木梨迟疑了会儿。「应该没事,我们被带到这营地后就分开了,奴婢也不知道贝子爷现在的情况如何。」

「这样吗?希望他没事才好。」

「格格,方才你还没醒的时候,纳默库来看过你。」纳默库虽贵为郡王,但木梨却毫不忌讳的直呼其名,谁让他要欺负她的主子呢!

漱玉蹙起了眉,「这家伙究竟想要做什么啊?」

「会不会是要拿格格威胁额驸呢?」木梨推测。

漱玉仔细的思考其中的可能性,最后摇摇头,「不大可能,他没有理由这么做,他跟我和巴桑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

「可是阿睦尔萨纳是他的姐夫呀!」

「但一直以来纳默库和巴桑都维持着还算友好的关系,没道理在这个时候翻脸成仇,他这样做无法对皇上交代。」

「那么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木梨实在想不通。

「我们也别在这儿伤脑筋,反正他一定还会再来,那时直接问他就好了。」漱玉俏皮一笑,「现在麻烦你帮我倒杯水吧!我快渴死了。」

木梨连忙去倒了杯水给漱玉,她一杯水都还没喝完,便有人走进了帐棚。

进来的人是纳默库。

漱玉瞪着纳默库,口气冷冷淡淡的。「你抓住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纳默库迳自在漱玉身前坐了下来,「抱歉,失礼了。」

「你也知道什么叫做失礼吗?」漱玉望了他一眼,「既然如此,就请你让我们离开吧!」

「恕难从命。」

漱玉板起了脸。「你可知道绑架一个大清格格是要砍头的吗?」

纳默库毫不在乎的笑了。「你即使在生气的时候,也还是十分美丽。」

「你……放肆!」漱玉轻叱一声。

木梨走到漱玉身旁,提起勇气开口道:「郡王爷,你究竟想要对格格做什么?格格可是当今太后娘娘最宠爱的外甥女,容不得你如此轻慢!」

纳默库这时注意到木梨,目光在她们两人间梭巡。「想不到漱玉格格宛如空谷幽兰般的美丽无瑕,连身边的女婢都灵秀可人。」

漱玉怔了会儿,他是在夸奖她吗?这可是第一次有人说她像空谷幽兰,真动听的赞美……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应该要质问他才对!可是她要问些什么呢?一时,她脑中闪过一个讯息——巴桑!天哪!她居然忘了巴桑,她怎么会忘了他呢?

「巴桑受伤的消息是假的吧?」漱玉可急了。

纳默库迟疑了一下,「是真的,他快死了。」

「不,你骗人!」漱玉生气的瞪着他。「你是为了把我骗来这里才编这种谎言,巴桑根本就活得好好的。」

「我没骗你,巴桑的确受了重伤,搞不好他现在已经死了。」

「你胡说!」

纳默库泰然自若的道:「我没胡说,就是因为他快要死了,我才会将你带到这里来,只要巴桑一死,我要立刻迎娶你为妻。」

这会儿漱玉真的被吓住了,她惊惶莫名的瞪着纳默库。

他起身站在她面前,伸手托起她的下巴,「你可知道当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被你深深的吸引住了吗?」他轻抚着她的脸,「我从不曾见过像你这般纤细又美丽的姑娘,就像个精致的娃娃一般,当我知道你的身分后,便立誓要得到你!」

漱玉被他的举动吓住了,猛地推开他的手。「不对。我那时已经是巴桑的妻子了,你怎能立下这种誓言?」

纳默库没有回答,此刻他的目光变得阴鸷而冷硬。

漱玉悚然一惊,捂着胸口浑身震了一下。

「格格!」木梨紧张得叫喊出声。

「当巴桑死的时候,我会过来通知你的。」

纳默库抛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明月缓缓的自山头升起,皎洁的月光照映着整座山谷,在月光下景物皆依稀可辨。

巴桑站在一处高坡,仰头望着夜空。他剑眉轻拢,连月亮都这么不帮忙,太亮了,一点都不适合夜袭。他收回目光,望向坐落于山谷中的数座蒙古包,漱玉在其中的哪一座呢?她是否平安无事呢?

「巴桑。」

札纳巴克朝巴桑站立之处走来。「还有些时间,你先去歇会儿吧!」

巴桑摇摇头,「我不累,用不着休息。」

「别骗人了,这两天来你根本就不曾合过眼,怎么可能会不累呢?」札纳巴克推他一下。「去休息吧,储备一些体力好应付接下来的事。」

「没想到才刚回来就出了这种事,真是辛苦你们了。」巴桑语气中含着浓浓的苦涩及歉意。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只是你有没有想过纳默库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札纳巴克不解。

「这……」巴桑轻叹口气,「老实说我至今仍想不通,我和他之间虽没什么交情,但却也不曾结下仇怨,纳默库实在没有理由做出这种事;再说漱玉的身分不比其他人,她这名格格可是真正的皇亲国戚,若是让皇上知道了这件事,纳默库就完了!」

札纳巴克说道:「纳默库不是个愚蠢的人,他应该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总之,先将人救出来再说吧!」

突地,札纳巴克一脸的懊恼。「糟了,我们这样聊下去,我看你也别想休息了。」

「没关系,反正我根本就没打算要休息。」

和漱玉分别了三个月,满心期待的归来,以为能够将她柔软的身躯再度拥入怀中,没想到事与愿违,竟然出了这种差错!他是如此的想念她的一颦一笑,以及甜美醉人的滋味。想到此,他的心中一阵刺痛,不知道漱玉目前的情况如何?他握紧了掌中的一块玉佩,那是他下午在一处有打斗痕迹的现场所拾获的,这块雕成兔子形状的玉佩是他在兰州时送给漱玉的,他终究还是迟了一步,让漱玉落入了纳默库的手中。如今小玉兔仍在,但它的主人是否平安无事?

他必须在今夜把漱玉救出来,他无法忍受看着她落在别人的手中,天知道她会遭到什么样的对待!他只能祈求她平安无事,其他的根本就不敢多想。

「今晚的月光太亮了。」说话的是阿济格,他正缓步朝二人走来。

「我知道。」巴桑又抬头看了一下。「不碍事的,这里的地形对我们有利。」

「巴桑,你确定你不去休息一下吗?」札纳巴克犹不死心的逼迫。

巴桑再度摇头。

阿济格说道:「你别劝他了,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他是不可能静下心来休息的。」

巴桑看向阿济格。「有事吗?」

「来跟你说一声,我和布延要绕到另一边去查看。」

「小心点,记得在时间之内回到这里。」

「我明白,待会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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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子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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