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回到将军府已经是傍晚时分,手里提着一堆特色小吃及一些小巧物件,璨冀与宇文凌烈双双站在了将军府的大厅上,看着一脸不悦的“焦将军”,两人都若有所思地笑了起来。

[小子们放肆才会玩到这么晚,还望将军恕罪。]璨冀一拱手,身子却是直直不动,完全不像之前那般有礼,即使口里谦虚,整个人的感觉却给人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让“焦将军”不由吃惊非常。

[凌冀,你是怎么了?]“焦将军”不解地看着眼前这个应该挺好控制的青年,今早之前这青年不是仍旧温文敦厚斯文有礼的吗?

[多谢“将军”关怀,凌冀身体无恙。]冷冷回应“焦将军”,璨冀无视宇文凌烈的推搡,脸色可以说越来越难看了。

[焦将军,我哥一累就会发脾气,今日我们玩得太过结果累着他了。如果没什么事,我们想先告退回房休息。没能赶回来陪将军用膳让将军久等,真是不好意思。]见璨冀死死不肯再虚与委蛇,宇文凌烈只得自己接上话,暂时还不宜打草惊蛇啊!

惊讶地看着宇文凌烈的答嘴,似乎意外原来这嚣张小子也会客套,一时“焦将军”也没了主意,点点头,示意管家领两人下去。

拖着璨冀,宇文凌烈跟在管家身后回到了之前寄住的房间,看着眼前这个拱身告退的管家,璨冀突然扬声止住了他的脚步:[李管家请留步,我还有些事想请教管家你呢!][请教我?]停下了步,李管家回头看向两位贵客,礼数周全的他掬了掬身笑着说,[两位公子刚刚不是喊累吗?如若有什么需要我办的请尽管吩咐,小人能办的都会为两位办到,也免得碍了两位公子的休息时间。][那我倒真有事要拜托管家呢!大步向前把两扇门关上,宇文凌烈守住了门前一副不让任何人进出的械样。

[小公子这是……]看到这迹象,就算再怎么迟钝的人也发现有些不妥了,李管家慢慢退后了两步,看着如今面前给予他极大压迫感的两人,脸上的笑开始变得扭曲了起来,[公子,这是将军府!][很好很好,你也知道这是将军府,那我问你,如今在这府里头的可是“将军”?]不理会李管家闻进此言时的霎那惊讶,璨冀衣袍一拂端坐在椅上,他等待着管家的回答。

[公子真会说笑,将军刚两位不还见过吗?怎么这时倒问起小人来了。][那我再问你,十日前,我们到达此处时,你为我们准备了哪样小食当早点,有多少碟,是什么地方味道?]手叩在桌面发出轻轻的响声,听在管家耳内只觉得如雷贯耳,声声催命。擦了擦额上不自觉冒出的汗,管家陪笑说道:[公子真会开玩笑,十日前小人不是为公子精挑细选了边城的地方美食,让公子细细品味了一番吗?公子还吃得津津有味,当时大概吃了十几碟吧,这具体数量小人是确实记不清了。]宇文凌烈侧头撇撇嘴笑了,把身子半倚在门边,他挑了挑眉,看着璨冀那越来越重的怒气,能把璨冀气成这样,今天的事情来看对他打击颇大了,不过,这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高。

[那这样好了,当时管家一时兴起,与我们闲逛了一下将军的功绩,如果管家还记得,就请再重复一次可好?]璨冀一本正经地说着,似乎真的想听管家再重述一遍。

[两位公子,虽然我是个下人,但并不是任你们愚弄不哼半声的。

两位公子真累了,就请早些歇息,明日你们就要进军营,小人就不便再打扰了。]看着眼前两人的举动,李管家突然一反刚才的唯唯诺诺,态度强硬了起来,这其中的转变之快连宇文凌烈也不由吃了一惊,看来这人是吃了熊心豹胆,硬要跟他们过不去了。

轻敲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璨冀眉宇间满是皱褶,心里的烦躁终于满到一个境界必须向外发泄了。撕下温和体贴的外相,怒气满满地溢上了脸庞,声色俱厉的模样让刚壮起胆子的管家立刻声势矮了半截。

明明应该是那弟弟才是恶人,怎么现在反倒哥哥显得霸气十足了?

这两兄弟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一点也摸不到他们的底?怎么会这样的?满脑子都在转,可是不管怎么想,就是找不出一点能让他脱离困境的办法。

[你到底是谁?李管家被你们弄到哪去了?快说!]一拍桌子,这次璨冀懒得废话了,如若不是听到焦晋霄的自白,如若不是出现真假将军,他跟凌烈根本不会想到,除了第一天出现的管家是真外,以后的都是这个假管家在他们周边!

[我,我就是管家啊!公子,你是不是疯了?]装着不解璨冀的话,那管家一脸气愤又担心,实在是能骗倒不少人。

[是么?那我告诉你,十日前,在我们发现有刺客的第二日早上,管家给我们准备的是京城小食,那份美味让我们至今难忘,那一日将军不在,管家做陪客,给我们讲述了将军夫人的不幸往事。这些将军不知道,相信你也不知道吧?是我们太轻视管家了,所以一直没注意以后他的不对劲,以至让你这样的小人得了逞。这几天我们的厢房怕是被你翻了个通天吧,难怪我们老觉得东西不太对劲!]这也是他们怀疑将军府里不妥的缘故,他们两个是贵客,能随意进出他们房内的绝非一般下人,能锁定的对象自然就是那么几个了。

[这是污蔑,两位公子,不知道是哪个手多的下人动了公子们的东西,但是绝非小人指使的啊!][那你可知道,李管家先前虽然口里谦卑,但在态度上却从未露出奴相,更隐隐有与将军平起平坐之相的啊!]看着震惊的“管家”,璨冀摇摇头,这府里的假东西可真多,他与凌烈太习惯下人的待候,竟一时察不出来这活生生的变化,真是太惭愧了。

[那再举一样证据好了……]一直没插嘴的宇文凌烈突然开声了,仿佛想到了什么,脸上似笑非笑的他慢慢步到了在看到他笑容后不断发抖的“管家”面前,一手重重拍在了“管家”的肩上,愉快地看着“管家”的脸瞬间扭曲。

[我们刚到府上时的管家脚步虚空,脸上红润,一张脸清秀得连胡渣子也不长的,身体绝对称得上完好。]笑说着,宇文凌烈五指越发加重了力气,[你说如若你是管家,那你肩上由衣服里渗出的又是什么?这称之为“血”的东西又是从哪里渗出的?][你,你欺人太甚了!]眼神转为三分凶恶七分慌张,“管家”龇牙咧齿地挣扎着,就要由宇文凌烈掌下逃脱。

[挺能忍的嘛!我当时捏碎的可是你的肩骨,就算再怎么厉害的医术,想十天内痊愈,似乎难了点!]五指用成爪一把撕下“管家”

的外衣,露出的是被血渗透的内衣,“管家”情知是无法再装下去,趁这一下手里不知由何处突然翻出峨嵋刺,短而精巧的兵器迅速刺到宇文凌烈眼前,手上没有利器的宇文凌烈只得侧身一闪,就是这个空当,“管家”立刻跳到窗前就想翻窗而出,可是没想到刚跳到窗前,一把利剑就险险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似乎忘了房间里还有一个我!]从没被人愚弄得这么彻底,璨冀稳稳抓着手里的宝剑,他在听完焦晋霄的述说后已经明白管家这一身份必定内中有鬼,所以刚刚他拿话试探,果然发现其中的不妥,但是他却没有想到,这人竟就是他们刚到将军府首天夜里的刺客!

[……你们怎么发现我是假的?]小心地扯着大气,假扮管家的人突然一转声调,原本有点尖的声音变成了低沉的男声。

[你可知道管家是何人?]宇文凌烈拍拍手上的血迹走了过来,在“管家”身上连拍几下封住主要的穴道后,这才让示意璨冀把剑收起。

[管家不就是管家吗?]仍旧不知道自己输在哪里,他想不通,自己已经尽可能模仿了管家的举止音貌,可是为什么仍旧输在这两个黄毛小子手里?

[管家虽然是管家,但他同时还有另两个身份!]璨冀收剑坐回了椅上,看着宇文凌烈仍旧站回门外视察四围动静,他随手倒了一杯冷茶,慢慢地把茶倒满。

[焦将军的管家,同时也是他的妻子,这件事,你一点都没发现的吗?]抿嘴把茶倒进口里,任由苦味刺激了一下舌苔,把精神稳定些,璨冀又倒了第二杯茶。

[胡说,管家是个男人!怎么会……][第二件事,这管家又是焦将军的仇敌。这你可又知道了?][不会,这怎么……我从没听说过。]摇着头,“管家”不肯相信,他们组织的情况是如此的全面,他却从未听到这个事情?

[再有一个事实,你认为有着这两重关系的“管家”,他会认不出“将军”到底是真是假吗?]把假冒管家的人踢倒在地,璨冀稍稍弯下身子,似是要看出到底那像极了真人的脸孔是怎么做出来的,可是审视了好一会,他还是看不出有什么破绽,在接触到那人又惊又疑的眼光时,璨冀这才冷笑重新坐正。

[我们来到将军府的第二日,正牌的管家就为我们炮制了我们吃惯的京城美食,这是一个警告,他在告诉我们,他知道我们的身份,可惜当时我们并不知道将军是假货,对这个示警完全防备错了方向,及后他向我们讲述了将军夫人的事,这也是一个示警,只可惜当年年纪还小的我们并不知内情,不然一定能识破他所提点的东西,那就是,这将军是假的!!]越讲越气的声响在最后一个厉音后,突然变成了笑声:[我真真想不到,先皇老爱玩“假死”这招,当年虽然先皇大肆赐婚,弄得人所周知,及后新婚三日,将军出军,新娘竟是偷偷女扮男装地跟了过去,在将军府内的夫人只是由丫鬟假扮。而就在这边城,十八年前,将军仍旧是小兵的时候,他便与一女子私定终生,可惜皇命难违,他领功回京,未及上报便有圣旨赐婚,这一消息传来,惹怒了那一女子,更是惹怒了女子身后的关外强贼,才有了十年前的一战。两军对战,最后的结果却是女子怒气难消,不肯屈就妾位,还死死不肯恢复女装,至于那赐婚的将军夫人竟在女扮男装时意外地爱上了关外强贼的首领,弄到最后,这关系可真是错踪复杂,将军头疼得不行,携着另三人回京请罪,最后先皇开恩,由将军夫人假死空出正室之位,成就将军夙愿。而将军被勒命久居边关,只是为了不让外人看出端倪。怎么,是不是觉得很惊讶呢?]无法动弹的人当然不能表达自己的心情,可是眼底那份震惊却让璨冀与宇文凌烈略感愉悦,看来这人背后的势力也是力有不及的。

[将军夫人远嫁关外,那女子却倔扭不肯嫁与将军,最后只能将就管家一职。十年来,她即是夫人也是管家,管得将军府井井有条,无人怀疑她的能力不只,连她是男是女也不曾疑惑过,这真的让我佩服啊!连我们也眼拙了。]叹了一声,璨冀倚坐在椅上,桌上的杯子被他不停旋转,似乎仍有什么难解之事他无法想通,宇文凌烈也不言语,任由璨冀想通。

好半晌,被假冒管家那人的挣扎惊醒的璨冀这才放弃地放下杯子倒茶:[凌烈,这里面还是有些东西我无法想通,看来得劳动你这个才子了。]不意外地看到那人在听到“凌烈”两字后的惊恐与领悟,宇文凌烈一手接过璨冀丢来的茶杯,把半滴未漏的冷茶喝下口后才清清嗓子:[你是奇怪为何首日与第二日的管家是真,可是第三日的管家是假对吧?其实很简单,将军是假的,管家是假的,但管家知道将军是假的,将军却不知管家是假的!]似是绕口令的管家将军听得璨冀一阵头晕,好一会才领会过来:[你是说……][对,这假扮管家的念头相信并不是这人背后的势力指使,而是他个人的做法,他是在想“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吧,天天在我们面前逛着,反而无法让我们起疑心,更能进一步追查我们到底是何身份。所以“将军”很放心地让管家跟我们离开。]经由刚刚一阵的警戒却没有发到任何可疑之处的宇文凌烈立刻就得出了这个结论。

[管家知道将军是假的,可是在没有胜算下,她只能把真的将军赶走好保存他的性命,更是在知道我们的身份后指使岷鸿来偷明珠,只是可惜她不知道,岷鸿中过魔,太容易被人迷惑利用了。]想起之前那刺下的一剑,如若不是璨冀反应得快,相信就不只是一个小小的微伤,而是入腹的重创了。

[可是那假将军并不知道我们的身份!不然他不会这么镇静的!

]璨冀不同意这个说法,他交明珠给岷鸿已过十日,但是将军真的是一点动摇也感觉不动。

[我想,那是因为有人截了这个消息吧!]轻蔑地笑着,宇文凌烈突然一手推开窗户,显出了在月下特别清亮的庭院,院里不知何时站了两人,一人头带白纱,身穿浅色的衣裙,风吹起裙带,感觉相当飘逸,而旁边站着一位青衣装扮的男子,即使距离有点遥远,可是那曾经留给他们深刻印象的不屈腰杆及清秀白嫩得不似男子的脸蛋仍旧能让他们清晰辨得,这人真是十日前他们所见的“管家”!

[月洛!]由齿间逼出的声音并不大,可在远方的女子似乎听到了宇文凌烈的叫唤,她拖着“管家”走前来到窗口,摘下帽子的小手没了之前的麦色,在月光下显得特别苍白。

[好久不见了,宇文凌烈。]自在地打着招呼,月洛似乎完全没察觉到宇文凌烈的怒气,她轻轻一跃已经进到了房内,“管家”也跟着跃了进来,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厢房中,站在了璨冀面前。

[来,明秀,这就是我们碧龙朝的新皇,你来拜见一下。]指着璨冀,月洛简单地介绍,似乎这个“新皇”只是一个称呼,并没有什么实在意义。

[……月洛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还跟焦管家在一起。]斟酌了一下称呼,璨冀还是想不到该用什么称谓叫唤月洛,一声“姑娘”

让月洛偷偷笑开了脸,也让宇文凌烈更寒了眼。

[她比我们还老上好几辈,叫什么姑娘!直唤名字好了,别让我混身不对劲!]赌气地闭起窗,宇文凌烈相信月洛是绝不会再让周围出现什么状况的,这女人心狠手辣,没什么事难得倒她。

[呵,怎么火气这么燥啊!]当然明白宇文凌烈是在发泄当时寒星随危急时她示意隽霖打昏他的怨恨,月洛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她拖着焦明秀来到了假冒管家的人面前,指了指那个“待宰羔羊”,[这个就是当时在将军身上下脓疮癣的人?][没错!]点点头,焦明秀突然由怀里抽出匕首就往假冒管家的人脸上刺去,璨冀还没来得急反应,那人脸上已经被狠刮下了一层皮,露出血淋淋的肉壁。

[你在做什么?]一手止住了焦明秀不让她再对无法动弹的人下毒手,璨冀厉声喝止,他想不到眼前这个长得一脸无害的人竟能下得如此狠手。

没想到有人会阻止她,焦明秀一呆,看着璨冀凛凛生威的模样,她笑出声来:[皇上,你可知道: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这人假冒我在你们身边徘徊了这么久,你们半点疑心也没,一但他查明你们的身世决定加害于你们,你觉得你们能逃得过吗?况且,你可看仔细了,这并不是他的脸,他的脸可没这般娇嫩呢!]说完甩开璨冀的手,焦明秀伸手按在血肉模糊处摸索了一下,在感觉到有些异象后两指一捏就把那人脸上的一层东西撕扯开来,然后丢在地上。

璨冀定神一看,却见一个栩栩如生的脸谱躺在地上,那模样活生生就是一个“管家”,他不由大吃一惊,再抬头看回那人,只见那人脸上涂着一层似乎浸透了血液的膏状物,把应该深陷的轮廓完全托了起来,宇文凌烈见状惊叹了一声。

[好厉害的易容术,简直是让人无法在此人恢复原状后找到他嘛!

而且一但有个什么擦伤撞伤,这人也不会让人有任何的怀疑,真的是设想周到。只可惜有一点差了。][怎么说?]璨冀随口回应着,表情稍稍缓和了下来,刚刚那一幕太具冲击力,他不愿接受焦将军爱上十多年的女子竟是一名心狠手辣之辈,这与他印象中温柔多情的想像差距太远了。

[长期无法让皮肤透气,这人的原本面目恐怕被毁得差不多了,大皇子现在做事的手段是越来越狠了。璨冀,你得空得多学些。]宇文凌烈拍拍好友的肩,换来璨冀不以为然的厥眉。

看着眼前越发亲近的两人,焦明秀似乎有些好奇,她推了推月洛,在看到原本一直注视门窗的月洛回头后,她便指指站在一旁的两人:

[你们皇朝的皇帝这么容易相处的吗?任由人打骂也不吭声?]此话一出,在场的另外三人都一时出声不得,月洛咳了几声把笑意压下,好一会才能发声:[没有的事,这次的新皇因为还没举行登基典礼,自然没有身为皇帝的自觉。等他日你要进朝观冕,他就不会再这么容易说话了。]听到月洛的维护,璨冀拼命点头,他的确少有帝王自觉,但这并不代表他无法当个好帝王,况且有凌烈这样的人材在,他又何愁费心太多。

宇文凌烈倒是没怎么理会这话,离“假管家”最近的他注意力已被脚下细微的动静所吸引,在想通这些声响是怎么传出来后,宇文凌烈脸色大变,忙不迭地蹲下已经太晚,只见被他掐住下巴的人满嘴是血,双眼诡异地翻着白眼,眼看就要活不成了。

[他死了!]踏前一步,看了看已经没多少气息的男人,月洛说得轻描淡写,对这人的死亡不在意。

[他死了!]重复月洛的话,宇文凌烈冷笑两声,[你倒是说得轻巧,连救治也懒得动手,可知道这条线索我们好不容易才得到,还有很多疑问需要他来解答呢!]明明他跟璨冀抓住这人就是想探出些内情,但话没问上两句,这人就自尽了,现在他要到哪再找一个知情者好为自己的满腔疑问解惑,越想越气,宇文凌烈狠瞪了仍旧没反应的月洛几眼,却深知无法使唤月洛为他办事,只好啃下这啖怨气。

[有必要这么气月洛大人吗?你们想知道的事情问我不就成了?

还需要问个一知半解的小喽罗,我把焦晋霄赶出将军府也就是为了要从这假将军身上获得些线索,在他身边呆了一月多,该清楚的我绝不会糊涂。]自傲地站出挡住宇文凌烈那怨恨的视线,焦明秀一副要为月洛出头的模样,那铿锵有力的话句敲得宇文凌烈一阵眼花,突闻一声轻笑,一直装作若无其事的月洛终于忍不住破功了。

璨冀拖住被月洛那轻笑惹出滔天怒火的宇文凌烈,他明白宇文凌烈此刻的心情,不由也有点埋怨月洛在此时不合时宜的嘲笑。

[月洛大人,你是在笑我不自量力吗?]危险地靠近月洛,在看到月洛摇头否定后,焦明秀那因为生气而变得锐利的脸这才平和下来。

[我怎么敢笑你呢?你可是莫里族的“战女”啊!][战女?]惊疑地看向那个身体纤弱的焦明秀,璨冀有点觉悟了,[我曾听父皇讲起,关外族群中最厉害的就是“战女”,与其说她功夫了得,倒不如说她深得关外人民民心,只要她在,关外的将士一向士气十足,勇敢无畏!难怪她不能恢复女装,也难怪她不能光明正大的嫁与焦将军,原来她竟就是关外的“战女”!][没错!虽然龙朝的皇帝想出了好法子让大嫂悄悄地摆脱了将军夫人的身份,可是我仍旧无法嫁与晋霄,在大哥仍没有生下继承人,并把他培养成强壮的下任族长前,我不能随意假死,更不能以“战女”的身份嫁与曾经是我们敌人的焦晋霄,虽然龙朝与我们达成协议,和平共处,可在遥远的关外另一头,还是有我们的侵略者。我们莫里族是绝不可失掉士气的!]焦明秀解释完,在看到璨冀与宇文凌烈两人了然点头后,开心一笑,[只要再等三年,我侄女在十五年一度的“战女”大会上赢出,我便可御任,到时就能与晋霄双宿双飞了,只是在此之前,我还是要先瞒着晋霄我是“战女”

的身份。]原来如此!难怪先前焦晋霄将军说起他的往事时只说这“管家”仍旧赌气不肯下嫁。

璨冀跟宇文凌烈开始觉得有些同情这位痴情的将军了。

月洛这时插进话来:[先别说太多,还是把这尸体埋了先,然后把假将军抓起来,我接到消息,京城方面派了专使来边城,不知道那边又想出什么诡计,这里不宜留太多变数在此,能发现的可疑事物都要一一处理掉,免得到时给他们机会联手。][京城有人来,我怎么没接到通报?况且隽霖在京城,也没发任何警信给我们?][京城方面早已被安国公及镇国公掌握,你宇文家在京城的产业全被他们查封了许多,高瞻已经逃离宇文府,只帮你稳住其他地方的产业。隽霖的消息我也不知道,但是元丞相被人查杀了,凶手已被抓住,至于你宇文凌烈所得的消息来源,我只得说,凌烈,你手下的组织出现了细作!

][什么?]宇文凌烈大惊失色,他自问他所用之人个个都是忠诚可嘉的,况且他手下的人都是亲自见过然后安置的,这样的情况下居然会出现细作,那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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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御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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