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我觉得老菜式很好,当然新菜式也不错,可是我喜欢熟悉的东西。」

天啊!一次三句话呢!道子总算稍稍平复了心情。

「我知道,要不你也不会记得拨冗到这儿坐坐。」

牧野健送上一盘天妇罗,给了皆川凛男人才懂得眼神。

「谢谢。」

不急着动筷子,他凝视着墙上的徘句:身缘此处,只闻酒香。是啊!在这里,他完全沉浸在酒的世界,什么烦恼俗事都不愿被提及、回忆。

「凛,你有什么梦想?」道子摸透他的性子,不问过去,只问他的未来。

只要能来到这里,就证明是个有缘人,魔力居酒屋会让这个有缘人心想事成的,她很想知道,像凛这样的人,到底会祈求着什么?「梦想……」

他有什么梦想?好多,人生有太多缺憾,需要加倍的梦想来补足。

他想要一段如父母亲之间坚贞的爱情,想要脱离黑崎家,得到归乡的自由,想要与异父弟弟——遥,能有如同平凡家庭的手足情份,可以共同开创些什么,年老时可以兄弟把酒活当年,他想……

太多、太多了,一时间他说不出他的梦想。

听着道子与栗海云的声音在他耳边此起彼落,看着牧野健在矮吧台前的熟练动作,他倍感温馨,脸上的线条不自觉的放软。

他突然想念父母亲过去在北投住所时最爱好的休闲——端坐在几坪大的房子里,一个写书、一个插花,空气中除了笔墨香,还有花香浮荡着,偶尔再沏壶茶,茶香芬芳袅袅。

不需言语,所有的情愫自然而然的流动彼此心房,好吧!明日就归家去,买几束花、几张纸,回味当年的一家和乐。

【第四章】

梁舒前脚才进家门,罗闽笙后脚马上跟了进来,噼哩啪啦的又一大串训话。

「梁舒,你这几天又去哪里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打你手机也不接,老让我对着答录机说话。」

「啧,闽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也在我门口装设监视器,怎么我一进门,你后脚就跟着来!」

「你少跟我鬼扯,说,你这野丫头这几天又去哪里了?商业杂志社的李总编又十万火急的在找你。」

「找我做啥?我都已经拒绝他的工作了,难不成他又想后悔?」

「你到底在忙什么?连晚上都没回来睡觉。」

「这几天我住在饭店啊!」

「饭店?好好的家不住,干嘛跑去住饭店?」

「寓工作于乐。」

「什么寓工作于乐,不要咬文嚼字的,我听不懂。」罗闽笙不耐烦的挥挥手。

「闽笙,你脾气有点暴躁喔!怎么,你那些模特儿小姐又给你气受了?」

「啧啧,总而言之年轻女孩,长得还有点姿色的都那个样,成天把我的好心当驴肝肺。」他意有所指的睨了她一眼。

「哟,又扯上我了,干嘛啦!你更年期到了啊?」

「唉,我是男人唉,又不是婆娘。」

「男人也有更年期啊!之前不是有新闻报导说过。」

「你……」算了,怎么跟她说,最后气死的一定都是他,换个话题,「杂志社的工作既然推了,你不好好休息,又在瞎忙些什么?」

「我跟加藤在合作一个人物写真的采访,挺有挑战性的。」

「挑战性?为什么我老觉得你把记者的工作搞得像是情报人员,要不就是随时准备攻坚的员警。」

「是有点像啦,可你不觉得很鲜吗?」

「并、不、觉、得。」他无奈的抓抓头发,「等等,你说的加藤,该不会是许多年前带着你去爬富土山,还拉着你出生入死去采访什么日本鬼国会贿选弊案的加藤吧?」他声音逐渐扬高。

梁舒眨眼点头,「嗯,不就是他喽!」

罗闽笙霍然起身,激动的大喊,「我不准——」

「为什么?」

「不需要问为什么?那家伙命贱我不管,干嘛非要拖着你去陪他,既然他爱挑战生命极限,干嘛不去跳一O一大楼,干净利落许多。你不想想,每次你跟他合作就不会有好事,上一次爬富土山,爬到出意外,去采访贿选案,你还差点被绑架。」

「是啊,可还不都历劫平安归来。」

「总之你不要跟他再有牵扯,我觉得那个加藤分明就是带赛,而且还是个小日本鬼子,你看我们亚锦赛零比九,看了都要吐血,还有、还有,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日本……」罗闽笙义愤填膺的拼命数落。

我的妈呀!梁舒听得耳朵几乎要长茧。不过就是个合作,他闽笙婆娘可以从八百年前的富士山之旅,扯到阿萨布鲁的国会贿选案,现在还要溯及上个世纪的大战,真服了他。

「唉,你慢慢说,我想去睡个美容觉,晚上我想吃培根蒜苗炒饭。」点完餐,梁舒掏掏耳朵,赶紧撤退,一点都不想再接受他的疲劳轰炸。

「喂,梁舒,我还没有说完啊!你要不要回个电话给李总编,还是退出加藤的采访计划,我是觉得你才刚从南极回来,都还没有歇息够,不要急着跟那家伙出生入死的,反正事情搁在那儿,没有人会抢去做啦!如果有,就让人家去做吧!」

真怀疑闽笙上辈子是什么东西投胎转世的,怎么这么有说话的天份?独脚戏唱了半天都不累。

「好,电话我会回,跟加藤合作的工作还是会继续,现在我先回房了,你自便。」梁舒看看手表,「我会建议你可以开始动手准备晚餐了。」

回房去,她准备把黑崎遥的预定行程公布给各家媒体,让他们继续去骚扰他,这样她才可以继续跟皆川凛纠缠。

到底那晚他去哪里?一整晚都没有归来,害她等得乱无趣的。

第一次跟丢了人,下回她应该要自己开车,就不信她的技术会输给计程车司机。

皆川凛打开饭店房间的门,见到黑崎遥正端坐在他床上,一派闲适的啃着苹果,像个无害的家伙,身旁五、六人双手环胸端站着。

「你去哪里?少主在等你。」贴身保镖宫泽冷沉着声调问。

「有事?」他没有回答,径自发问,平静肃穆得感觉不到一丝情绪上的波动。

「皆川,请你不要随意行动,现在台湾的媒体把少主的行踪盯得很紧,我们怀疑有人泄漏少主来台的预定行程。」

「怀疑是我?」依然平静的语调。

「当然,因为你这几天老是擅自一个人外出,少主好几次都找不到你。」

「这次来台是要商讨投资计划,而我并不参与计划的执行,此行也只是奉少主之命前来,与其困囚在饭店里,我何不四处走走?」皆川凛用极为沉缓的语调说着。

黑崎家上下包括奴仆、保镖就讨厌他这么无所谓的态度,他们对他这淡然可欺的面孔,简直是恨之入骨,仿佛他人的存在都是多余,只有他皆川凛是真正活着的。

不过,事实上也是如此,无力对抗一切的他活在自己的世界,在冷冽而人情淡薄的黑崎大宅下存活。

「皆川,你这是什么态度……」宫泽怒问。

啃完最后一口苹果后,黑崎遥泛起一抹笑,懒洋洋的摆起手,制止宫泽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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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抢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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