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夜晚,阙宇震坐在床上,盯着手提电脑的萤幕,不时在键盘上敲着指令。而朱涵寂则半偎在他的胸膛,手里拿着话筒,跟朱庆麟通话。
她那如飞瀑般的鬈亮长发铺散在他四周,但他不在乎。他反而爱极了她的长发散布在他身上及他们床上的样子。但每天早晨,他仍替她将长发梳起,束成马尾。因为,他不要让任何人看见她如此慵媚的美。她的美,只有他能享受。
阙宇震专注地看着电脑萤幕,但却一心二用的听着朱涵寂说的话。每次听见她在电话里跟朱庆麟撒娇时,他的脸上就会出现一抹柔情的笑,而当她因为父亲的叨唸而受不了地对他嘟嘴撒娇时,他便会俯下头,在她唇上轻啄安抚,逗得她咯咯直笑,而话筒另一头的朱庆麟因不清楚状况,而在那乾着急地哇哇大叫。
他们的生活充满了甜蜜与幸福,他们在各方面都是契合的,彼此配合的天衣无缝。
阙宇震终于明白其他兄弟为何会一头栽进爱里,义无反顾的。因为爱情虽然有时会让人变得脆弱易感,但更多的时候,它会让人变得更勇敢无惧。
「好啦,我知道了啦。爸爸,晚安!」
朱涵寂终于挂上电话,在他胸膛上翻转过身,趴在他胸瞠上,横过身想将话筒放回电话座。阙宇震一手环抱着她的肩,另一手则接过话筒,替她将话筒放好,他为自己赢得了一个甜蜜的轻吻。
「谢谢。」朱涵寂给了他一个灿耀的笑容。
阙宇震柔情的笑着,轻啄她的小嘴,让她偎俯在他臂弯中,他又盯住电脑萤幕,两个人沈醉在这温馨的甜蜜时光中。
但没多久的时间,朱涵寂便不甘寂寞的撑起身,小手玩着阙宇震睡衣上的扣子。阙宇震一拉住她顽皮的小手,她便倾身在他下巴上一吻,他在她可爱的屁股上,轻轻一个拍打,惹得她惊呼,他大笑起来,又回头盯住电脑。
朱涵寂这次发动更直接的攻势,顽皮的小嘴在他颊上、耳朵、嘴角和下巴间洒下无数细吻。
他笑着给了她一个重重的吻,又拍打她的臀。
「乖乖的,别吵我。」
朱涵寂气恼地噘着嘴,她伸出可爱的小舌尖,调皮的湿润了他的唇。他低哼一声,也加入她的调情,热烈地吻着她,与她的舌嬉戏着。最后,他用一个深吻结束这个令他们俩激狂的吻。
「妳在挑逗我吗?」他的声音因为欲望而浓浊。
「宾果,答对了!」朱涵寂得意地笑了。
阙宇震的心悸动了一下。他将电脑搁放在床边的小几上,他让她平躺,翻身覆盖住她。
「妳想要我吗,涵涵?」他诱惑地低语。
她因为他这大胆而直接的问号,红烫了脸。她星眸迟疑的一转,故作傲慢地耸耸肩道:
「嗯,好像有一点点想要啦!」
她的脸红艳地诱人,他怜爱地笑了。他决定要教会她更多热情,他的俊脸泛起一抹不怀好意,俯身在她耳边吹气,他知道她会发狂的颤抖。
「一点点而已?我可是非常渴望妳呢!」
他在她颤抖中低笑着,他抓住她的手,将它放在他欲望的坚挺上,她的反应像是被火烫到,以电殛般的速度抽回她的手,她的脸红的令他痴迷。
「唉,妳脸红了呢,甜心。」他伸出舌舔咬她的耳,引来她的娇喘轻颤,他笑了。「为什么呢?妳不是在挑逗我吗?怎么妳反而脸红呢?」
「你……你好坏!」她快因为欲望而不能呼吸了。
他挑高眉,坏坏地笑了,叹息地吻住她。在迷乱之中,他的吻更深、更灼热。「妳真令人感到惊讶。涵涵,我都吻过、看过妳的每一寸了,妳怎么还是那么羞怯?」
「宇……宇震!」她的眼因为他突然侵入的手指而睁大,她窒息的惊喘。
她的反应令他疯狂,他再度在她身上施展魔法,他用鼻子摩擦她的颈侧,用双手抚弄她的蓓蕾。她不停地发出娇吟,开始扭动身体,她的双腿和他的缠在一起,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抚摸她每一寸发烫的光滑肌肤。
她不是个被动的爱人。她的嘴很快的和他的一样狂野湿热,她的手和他的一样温柔好奇。她在他之前达到眩目的高潮,当她紧紧地包围住他,呼喊出他的名字,他便完全解放,也跟着她到了天堂。他们互相拥抱,让一波波快感淹没了他们。
他瘫倒在她身上,性爱的气味弥漫于他们周围的空气中,使他满足得昏昏欲睡。
他在几秒钟后便沈沈睡去。
朱涵寂花了更多时间才让自己恢复过来。她似乎无法停止触摸他,可是她现在脑海中至少有一百个问题想问他。
她推推他的肩膀,轻唤着他。「余震?」
他以为她是在提醒他,他压在她身上的重量太重了,他立刻抱着她翻身侧躺,还将被子拉起盖住他们俩。
他的双眼紧闭着,脸上仍是满足的笑容。
「余震,醒醒啦,我有话要问你啦!」
他睁开眼等着,她似乎颇为烦恼的凝视着他。
「余震,你不是也跟我一样没有经验的吗?为什么……」她克服她的羞怯,有些警戒地问他。「为什么你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他每次都让她神魂颠倒的忘了自己。
他挑高了眉,有些不悦地道:「什么好像?我没有满足妳吗?」
她脸更红艳了,她咕哝道:「就、就是有才奇怪的呀!」他真是大胆,人前人后的两极化。
他骄傲地勾起一抹微笑。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资讯那么发达,到处都有这类的书可看。而且,这是人类的本能啊。再者,妳别忘了我还有四个兄弟,随便问一个也知道。」
「你、你和宇昂他们讨论这--」她的黑眸倏地瞪大,惊讶地喊道。好、好丢脸哦!
他一脸怪异的看着她。这时她发觉他应该是在跟她开玩笑,身子就放松下来,她叹了口气说道:「你一定是在逗我。」
她比较相信他是看书、看影带学会的。因为他从小就钻研各类的书,一直坚信着「不懂就查书」的准则。
宇震笑了出来。「我逗妳?正好相反吧。」他笑着把她搂在怀中,在她小屁股上一拍。正经道:「好了,话说够了,涵涵。我累了,乖乖睡吧。」
「哦,原来男人做完爱之后都很容易觉得累?」
他用吻堵住她的话,头搁在她上头准备睡了。
「宇震,那我有没有满足你?」
他睁开眼,挑眉问她。「妳怎么能怀疑妳有没有满足我?」
他抱住她,给了她一个彻彻底底地深吻。
他叹息道:「如果妳再多让我满足一些,妳可能就会害我没命而被起诉。这样妳满意了吗?」
她咯咯笑了,乖乖地闭上眼睛,头顶挨着他的下巴,睡意浓浓的笑着叹息。
「我真的确定你是在逗我了。」
他瞪着她睡着的脸,又好笑又好气的在她额上印下轻吻。
「做个好梦,我的爱。」
她的嘴角勾起微笑,沈醉在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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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涵寂在茶水间遇见了事务所的另一名律师--毕贞妮。她的专长是民事诉讼。
她是个专业而气质优雅的女人,年纪与阙宇震相仿。也算是个年轻有为的女律师。
朱涵寂见到她便对她微笑,有礼的点头当作招呼。她端起茶杯,欲朝门口离去时,毕贞妮突然出声叫住了她。
「朱小姐。」
「有事吗?」
朱涵寂有些诧异于她的叫唤,但仍然回过身、有礼的问她。
她与这个娴静而带些忧愁的女律师没有太多的接触。
她看起来一直是忧忧郁郁的,不太与人交谈,两人又是属于不同部门的人,所以朱涵寂对她突如其来的叫唤感到有点诧异。
毕贞妮有些不自在的将落下的发拨回耳后,怯怯地笑着。「呃,不好意思,这么突兀的叫住妳。」
朱涵寂亲切的笑着,轻轻摇头。「没关系。毕律师,请问有什么事吗?」
「呃,没什么。只是想……呃……同事们都在传言妳和阙律师的好事将近了,所以想祝福妳而已。」毕贞妮看着她娇美的容颜,缓缓说道。
朱涵寂笑了,甜蜜而幸福的。
「谢谢。到时候一定会寄份喜帖给毕律师的。」
毕贞妮笑了,但有些忧愁的勉强,她略略避开她的眼神,有些低落的牵起嘴角。
「是吗?我一定会到场祝福的,毕竟是老板的喜宴。」贞妮左手抚上胸口,有些痛苦似的蹙着眉头,像在忍住什么疼痛似的。
她关心的走上前,问道:「毕律师,妳是不是不舒服?」
「呃?」毕贞妮呆愣一会,她深吸口气,不自然地笑着。「不,没什么,谢谢妳的关心。」
「妳,妳真的没事吗?妳看起来脸色好惨白。」朱涵寂再一次确认道。
毕贞妮瞅着她那柔美的脸庞,心中一阵刺痛,她手略为握拳,再一次保证。
「真的没事,妳别担心。对了,妳离开位子也蛮久了呢?快回去吧。不然阙律师若是找不到妳,他一定又会生气了。」
「喔。」朱涵寂仍有些担忧的点点头。「那,我回去了啰?」
「好的。」
朱涵寂看着她那惨白的脸色一眼,对她笑了笑,便转身走向门口。
才刚走近门口,朱涵寂的身后即传来一阵刺耳的玻璃碎片声和瓷杯撞碰的碎裂声。
她惊吓的一回头,就见到毕贞妮惨白着脸倒在地上,四周碎片飞散。
「毕律师!?」
她尖叫一声冲上前,担忧又害怕的看着昏厥不醒人事的她。
朱涵寂惊慌的看了看四周,脑中一片空白,她吓死了,一时间乱得不知所措。
两秒钟后,她神情惊慌的冲出茶水间,一路狂奔进阙宇震的办公室。
「涵--涵!?」
阙宇震本想出声斥责她的莽撞,但一见到她惊吓、发白的脸时,他的心一紧,立即朝她走去,担忧的捧住她没有血色的脸,心慌的问她。
「怎么了?涵涵?发生了什么事?」
「毕--毕律师!她昏倒了!」
朱涵寂心慌害怕的尖叫着,她拉着他朝茶水间奔去。
先前的撞裂声间接引来同事们的探查,大夥儿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阙宇震经过聚集的下属,蹲在毕贞妮旁边,检查了一下,他脸上血色尽失。他让毕贞妮躺平,跪在她身旁,抬头对朱涵寂大声下令:
「涵涵!打电话叫救护车!告诉他们是心脏病患者发作!」
「好、好!」朱涵寂惊吓的转身就冲出去。
阙宇震为了抢时效救人也顾不得礼节,他双掌交握以两指压在毕贞妮的肋胸间,正确地做出CPR的急救措拖。
不久,医疗救护车便快速抵达,将毕贞妮送往医院。阙宇震和朱涵寂也跟着到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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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里,阙宇震将一脸担心不已的朱涵寂带到急救病房外的休息椅,让她坐下来休息。
朱涵寂惨白着脸,大眼里满是害怕的神色直盯着急救病房的门,身子还微微颤抖着,她真的吓坏了。
阙宇震看着这样的朱涵寂,心疼不已,他叹口气,坐在她身旁,将吓坏的她温柔的拥进怀中,她像是在大海中抓到浮木般,紧紧攀住他。
阙宇震低头看着她,知道她的恐惧。朱涵寂从小就害怕医院的气味。因为,那会让她想起在医院往生的母亲。
虽然那时候她才刚满四岁,记不住太多事情的经过。但是那时大人们在她四周慌张的呼叫奔跑,父亲的无助和痛苦,药水和死亡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这些画面都一直存放在她记忆之中。
恐惧是她唯一的感觉。
阙宇震记得朱涵寂刚到阙家时,夜晚有时会做恶梦,尖叫哭喊着要找爸爸。而他便耐心的整晚陪在她身旁安抚她的恐惧。后来碰见趁深夜来探视女儿的朱庆麟,探问后才明了朱涵寂当年也在车祸现场。
阙宇震心怜地用大手在她手臂上来回摩擦,他在她额上轻轻一吻,然后低声保证道:「别怕,她会没事的。」
朱涵寂像是终于冲破迷雾,她的小手圈抱上他的颈,埋首在他怀中,哭了起来。
「我……我好怕,好怕哦。呜……她、她本来还在跟我、跟我说话的……可是,她就这、这样、昏倒了……我不知道……该……」
「嘘--嘘--乖,我知道。」阙宇震心疼的将泣不成声的朱涵寂紧紧拥住,他闭上眼用脸颊揉抚着她的头,轻声安慰着。
朱涵寂闭上眼在他怀中放声大哭,发泄她恐惧与不安的情绪。她在他的气息包围下,奇异的得到治疗,她渐渐地止住哭泣,偎在他怀中。阙宇震并没有放开她,他不停地轻柔低语安慰她,还不时在她额上、发上、眼眉间洒下轻吻。
两人就这么轻轻拥抱,相互依偎着。
急救主治医师走出病房时,见到的就是这个温馨的美好画面。虽然在这种紧急的情况下这么想很奇怪,但他就是觉得这种情人间的浓情蜜意真的好美!
他有些不忍打扰他们,但职责所在,他轻咳出声。
他们一见到医生,便情急的上前问清病况。
「医生!毕、毕律师她--」
主治医生亲和的看着眼前这美丽的女孩,笑着安抚道:
「她没事,妳别担心。你们先前为病患做的急救,做得非常好。所以才能在第一时间内抢救回她的性命。」
「没、没事了。」朱涵寂突然感到一阵松懈的虚脱,一时脚软,幸好阙宇震及时伸手扶住她,她回头给了他一个放心的微笑,阙宇震也给了她一个柔情的笑容。
啊--真是天作佳偶啊!
主治医生赞叹的想着,感染到他们的喜悦,也真心的笑了。
当医生最大的成就感,就是替病人与死神抢时间。而当他们见到家属的笑容时,就是最好的回礼。
「医生,请教一下,毕律师的心脏……」阙宇震沈思的问着。
易颺自小也患有心脏方面的疾病,所以自小阙应龙便训练他们几个兄弟学会正确的CPR急救措施。他担心毕贞妮的心脏病会不会也危及生命。
「哦,她的心脏病目前还是能利用药物控制,她这次发作,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情绪起伏太大导致心脏一时承受不住才发作的。暂时给她一段休息的时间,放松一下心情就没问题了。」
「好的,谢谢你,医生。」
「哪里,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阙宇震和医生讨论完病情,道完谢。朱涵寂突然迟疑的开口问:「我们可不可以进去看看她?」
「她现在已经入睡了,暂时先让她休息,你们也先回去好好休息,明早再来探望她比较好。」
「哦,好。」
他们再次向医生道谢。
他低头看着朱涵寂,笑着低语:「现在妳可以放心了吧?」
「嗯。」朱涵寂又恢复活力,笑眯着眼。她突然抱住他,仰着小脸,柔声低语,「余震,谢谢你,我好高兴是你在我身旁。」
阙宇震的心咚地一跳,他好想吻她,可是时间地点都不对。他只能伸手将掌心贴抚上她的粉颊。眼中是满满的柔意情痴。
朱涵寂看见他眼里的跳动火花,她才不管时间地点对不对,踮起脚,就在他唇上重重一啵。在他错愕时,咯咯笑着跑开。
「小魔鬼!」阙宇震笑骂一句,也追上前,在走道中央抓到她。她笑着求饶,想到两人现在是在医院,才止住了笑,阙宇震牵起她的手离开。
当晚,阙宇震整夜温柔的跟朱涵寂做爱。他用他的爱意治疗了她心底残存的恐惧,而她则奇迹似的得到了完整的治疗,在他怀中闻着他的气息,安稳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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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涵寂这两天每到下班时间便会拖着阙宇震到医院探病,陪陪毕贞妮。每次都是她和毕贞妮闲聊着,而阙宇震则提着他的手提电脑,一边处理诉讼公文,一边笑着听她们的对话。
毕贞妮的家人部在南部,为了不让他们担心,她并没有通知亲友。每天就是盯着窗外的天空,一脸的忧愁,就像此刻这样。
朱涵寂看了她一眼,没将心中的想法说出口,阙宇震今天有场诉讼案,所以只有朱涵寂一人来到医院。
她将手中的向日葵插进瓶中,并且把枯萎的花丢掉。
「哼--我早就告诉余震说,他给我的工作量实在是太大了。他当每个人都像他一样,是个有体力的工作狂哦。看吧!他这下就害妳累出病来了。」
说来也奇怪,想她朱涵寂的生活准则是--平生无大志,玩乐最重要!可是怎么她身旁净是一堆有志向、有抱负的工作狂!?像她老爸朱庆麟和大哥黎冠廷也属这类人。没想到,她将要嫁的也是这类人。
朱涵寂想了想,笑着摇摇头。
毕贞妮一听,以为她是在为她住院一事而责怪阙宇震,急忙解释。
「不,工作量我还能胜性,我不是因为工作量负荷不了而发病的。我是因为--」她倏地停住差点脱口而出的话,一脸的惊慌及逃避。
「因为什么?」朱涵寂微笑的站在她床边问道。
「我--」毕贞妮抬头见到朱涵寂歪着头,纯美的脸上笑容可掬的望着她。她说不出心中的话。
她是那么的美好、纯真又善良,家世背景又与阙宇震同样显赫。而她……她与她根本是云泥之别,她神色悲凄的苦笑。
突然她听见朱涵寂悠悠一叹,她抬起头,看见朱涵寂望着窗外的蓝天,她用她那独特的稚嫩甜美的嗓音轻轻说着:
「妳知道吗?我第一次遇见宇震时,我以为他是妈咪曾经跟我说过,当我长大时,就会有一个像爸爸一样好的白马王子来接我的人。那时候,妈咪到了天国,我以为她是怕我寂寞,所以就先帮我把白马王子带来给我。所以那时候爸爸跟我说要跟我玩一个躲猫猫的游戏,我要花很久很久的时间找到他三次,他才会带我回家。而这段时间要我乖乖待在阙家时,我没有哭,乖乖的就跟宇震走。因为我相信,宇震就是妈眯帮我找到的白马王子。」
朱涵寂说完最后一句话时,她回头,脸上是幸福的甜蜜笑容。
毕贞妮看着甜美的她,因为她的话而震惊不已。
她知道,朱涵寂早就看穿了她的心。
她来自一个平凡的家庭,自小就明白贫富差距的无奈和挫败。所以她为了能出人头地,她一直很努力的力争上游,没有嬉笑的青春少女时光,她的回忆都是在熬夜唸书中度过。
一直到三年前遇见阙宇震之后,她封闭的心被打开来了。她爱恋着他,即使他一直没发觉,但只要能每天在事务所见到他,跟他说上一句话,她便觉得生命有意义。
她本以为她只要躲在一旁,看着他便能心满意足,可是,她错了。这一个多月来,她每天看见他和朱涵寂两人交换的甜蜜眼神,同事们又时常传言着他们好事将近。她的心变得好痛苦,每一天到事务所成了一种折磨。
她一直以为自己将这秘密藏的很好,没想到朱涵寂却能--
「妳为什么要--」毕贞妮故作困惑,笑得有些颤抖的开口。
「妳是想问我为什么能看出妳爱上宇震的是吧?」朱涵寂直言点破,她笑得坦然,在毕贞妮惊慌的眼神中,她直言道:「因为妳看他的眼神。人的情绪也许很容易掩藏起来,可是,眼神不行,细心一点的人都能看见的。」
毕贞妮被她一言点破,心中又是尴尬又是不平的羞愤。她深深吸气,沈着脸,也不看她一眼。
朱涵寂明白她此刻的心情,她叹息,凝视着她躲避的身影。
「我四岁的时候,就注定要成为宇震的新娘。我一直被他照顾着,被他好好的保护着。这十几年来,我一直学着如何去成为他完美的妻子。我也知道宇震的条件很吸引人,从小就有很多女生来向我示威,想将他从我身边抢走。我无法遮住全世界女人的眼睛,要她们别欣赏宇震的好。可是,我知道我有自信能一直拥有他的目光。因为我爱他的心,不输给任何想得到他的女人。所以,只要是属于宇震的,我就会誓死捍卫它。」
毕贞妮抬头看着朱涵寂。好半晌之后,她释怀地笑了,真心的说道:
「我终于明白阙律师为何会爱妳至深了。妳虽然长得甜美动人,可是妳说出口的话,却又是那么敏锐的一针见血。妳是那么的纯真诚实,就像他喜欢穿的白色衣服那般,纯白无瑕,是没有任何颜色可以代替的。」
朱涵寂笑得幸福而甜美,但没多久,她又恢复她那爱张扬的得意个性,她一手扠在腰间,骄傲的皱皱鼻子道:
「咦,妳也看出来他很爱我哦!?我也是这么觉得耶!嘻嘻--」她小手摀住嘴得意的笑着,但一会儿又扠着腰嘟起嘴,忿忿骂道:「可是啊!他就是爱装假仙的不敢跟我说……」
她抱怨连连,毕贞妮被她逗的哈哈大笑,两个原是情敌的女人,在这刻奇异地成了朋友。
阙宇震站在病房门口,神色怜爱而柔情的笑了。他一直站在这将她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此刻的心情涨着满满的骄傲与爱意。
他并没有进去打扰两位刚建立起友谊的新朋友,他悄悄地关上门,转身走了。
朱涵寂步出毕贞妮的病房时,看见阙宇震坐在不远处的休息椅上。他抬起一只手,眼中充满着炽热而深情的光亮,对她潇洒的招呼道:「嗨!」
老天!他好帅!
朱涵寂朝他缓缓接近,阙宇震也站起身带着一脸柔情的笑朝她走来。他们在半路相遇。
哇--我的白马王子!
她仰起头,小脸上的笑容光亮,深情地凝视着他。
然后,她突然回过神,拉住他的手转身朝病房走。
「余震,你来了怎么不进去看--」
他拉住她,用手指轻点她的鼻尖,浅浅地微笑。
「不了,我是来接妳的。」
「哦。」他真的好帅哦,朱涵寂又痴傻的凝视着他。
阙宇震突然脸色一正,清咳一声,牵着她的手朝反方向快步走着。
「走,我们回家。」
「为什么走那么快啦?」
阙宇震在她来不及回神时,突然转身大胆的圈住她的腰,在她耳边诱惑的低喃:
「我想要爱妳,要这样……」
她被他大胆的描述给羞红了脸,身子紧绷的不敢动。他则大笑的带她回家,以行动实际展现他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