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哪有--等等,你是说大维?」难怪大维最近意志消沉,「他根本连追都还没开始追就被打回票了。」
「你说什么?他们不是男女朋友?」那为何她对他这么冷淡?不但久久不跟他见面,那晚还一直催他离开?
「要当漾漾的男朋友岂是这样简单的?你可没领教过她爸爸的疯狂恋女情结,只要有男生接近她,没被打断条腿算是好运的了。」邱亦诚夸张的道,「所以我没看漾漾交过男朋友。」
「你说的是真的?」危世淮突然想起圣诞夜过后双腿间残留的褐色血渍,他原本以为是自己哪里被刮伤,原来……原来是她的处子之血。
这个新发现让他整个心涨得满满的,有股因为惊喜而想要大叫的冲动。
「当然是真的,要不然现在夏伯伯也不会气到快中风,整天躺在床上无法振作。」邱亦诚一副惨不忍睹的表情。
所以……那晚她紧张的一直叫他离开房间,是因为怕她爸爸发现,而不是另结新欢故意对他冷淡了?
这个可能性极高的推断让危世淮又更雀跃了些。
「那她呢?」虽然他很想故做镇定,不过实在很难做到。
邱亦诚双手一摊,「我只知道她一点要你负责的意思都没有,所以你放心吧。」
不,他一点都不想放心,他现在很想知道,后来她上他家找他为的是什么?就是要解释那天的反常态度吗?
该死,若不是他被护意跟自尊冲昏头,就不会故意伤害她,让她愤怒的离开了。
不行,他得去找她问个清楚。
危世淮抓起西装外套就往外冲,将邱亦诚独自留在办公室内,困惑的思索着好友的反应。
ㄟ,不会吧,难道前阵子让世淮坐立难安,每天都想把电话瞪穿的人就是漾漾?
所以在知道漾漾就是那晚的女主角之前,世淮已经爱上她了吗?
那漾漾明明知道那一晚自己才是真正的女主角却又不说,又是怎么一回事?她对世淮又是怎样的心情?
天,这其中的关系真是错综复杂,不行,他才不要当这场好戏的门外汉。
看来,他得把黄家芹抓来好好的「拷问」一番不可。
该死,危世淮懊恼的咒骂了声,一只手忍不住用力的挝打了下桌面。
这阵子他天天跑夏家,可得到的总是一句「不方便见客」的闭门羹,别说见不到漾漾了,连夏家夫妇的面都没碰上一次,唯一见最多的应该就是夏家的佣人。
他真的很后悔自己那天为何要因为面子而嘲弄她,让她难堪的离开。
他明明是那么渴望见到她。
该死!
这辈子他第一次在女人的身后追逐,也终于明白这种滋味有多难熬。
「后悔了吧?」危世芬幸灾乐祸的调侃着弟弟。
「你还不回去待在这边干么?」他白了姐姐一眼。
「我们这么久没见了,干么急着赶我走啊?真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就跟那天赶跑那个小女生一样,让人伤心啊。」她故意旧事重提。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他懊恼的皱起眉头。
「以后你会感激你这个姐姐不是个哑巴。」她不以为然的道。
「什么意思?」他犀利的目光射向端坐在沙发上的她。
「那个女生叫做夏水漾对吧,是你那个死党邱亦诚的邻居。」她动作迅速得很,很快就找人查清楚了。
「你想干么?」那种笑容,他太清楚她,事情绝对不单纯。
「我还能干么?只是我为了你的婚事百忙中抽空回来,可不想浪费机票钱白跑一趟。」她语带玄机。
「我知道了,我会把机票钱还给你,请你快回去吧。」他现在忙着想法子追爱,实在没心情跟她猜哑谜。
「切,真奇怪你自调情场老手,怎么连女人话中的含意都猜不到?我危世芬会在意那区区不多的机票钱吗?难怪那个小女生会不见你了。」真是自作孽啊。
「危世芬,你再说一句我就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他沉声警告。
「啧啧啧,真是没良心,亏你老姐我费尽心思让你见到最想见的人。」危世芬撇撇唇,「好吧,算我多管闲事,那我就打电话跟她说不用去了。」她拿起话筒就要拨电话。
「等等,你说什么?」危世淮一凛,连忙趋身抢过话筒挂回。
「我跟她约了三点在南京东路上的‘玫瑰园’,」她举起手腕看了看腕表,扬起唇瓣道:「两点半了,现在取消还来得及喔。」要不是她聪明,佯装是「澳客」非要跟老板亲自谈有关公司团体包下饭店的生意的话,还约不出人哩。
「你敢取消我会杀了你。」他边往外冲边撂下话,没两秒就不见人影。
唉,真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人家找上门时就满不在乎的赶走人,现在人家不理他了才整天失魂落魄的猛找门路。
所以说男人啊,真是宠不得,非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不可。
虽然他是她弟弟,她可也是站在女人这一边的。
危世芬拿起茶杯轻啜了口,悠悠哉哉的跷起二郎腿,就等着他回家来跟她道谢加道歉喽。
他一眼就看到她的身影,在众多人群中,她是如此的美丽显眼。
她似乎瘦了许多,原本就纤细的身形更显得清瘦不少,白皙的脸颊憔悴得略略凹陷下去,眉心纠结不复天真,叫他看了一阵揪心。
危世淮慢慢的走上前,看着她,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夏水漾原本凝视远方的视线缓缓的收回,放在站在面前的高大身影,随后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扭头就走。
「漾漾。」他追上前,抓住她柔若无骨的手臂。
「放开我。」她冷淡的甩开他,脚步没有停顿过。
危世淮第一次感到手足无措,只能闷不吭声的紧跟在她身旁定着。
而夏水漾像是完全无视于他的存在,自顾自的越过马路,穿过车阵,朝着小巨蛋的方向走去。
该死,他可以掌管一间公司,并且成功的击败商场上的敌人,可却不知道该如何改变身旁女人的忽视与淡漠的对待。
他从没有哄过女人,也没有在意过任何女人的怒气,可现在……他却是提心吊胆的等待她的回应,这算是报应吗?危世淮不禁在心中懊恼的自嘲着。
只见夏水漾走了几步又转回头,朝着方才坐定的方向走去。
今天的她一身套装,长发盘起,苍白的脸庞衬得涂抹口红的唇更加醒目,给人专业却冷淡的感觉。
「你爸爸还好吗?」危世淮先开口打破沉默,「我知道他们去你家闹过。」
她还是没理他,只是拿起手机按着号码。
「不用打了,她不会来。」他知道她是想找跟她约好碰面的危世芬。
夏水漾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因他的话露出惊愕的神色,收起电话,又站起身往外走。
「该死,你真的打算不再跟我说话了是吗?」他再也按捺不住,双手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扳向自己。
她撇开脸,唇瓣紧抿,就是不说话。
危世淮铁青的脸庞骤的一垮,整个人仿佛瞬间衰老了好几十岁。
「我拜托你,可以请你跟我说说话吗?」
「放开我。」她是说话了,不过却是要求他松手。
「除了这句话,不能说其它的吗?」该死,他又发现她的另一面,固执坚忍。
她扬睫望向他,那眸中的冷漠让他的心仿佛被针狠狠的刺了一下。
「你要听什么呢?你放心,我不会要你负责,也不会喜欢上你,这样可以吗?」她强迫自己维持冷淡,不让自己的脸上泄漏出任何情绪。
她的话让他语塞,这些都是当初自己一直提醒她的话,没想到现在变成了他的绊脚石。
「还有,我不会打扰你享乐,」想到那天他毫不留情的羞辱,她终于还是破功,露出伤心愤怒的神情,「请你也不要打扰我。」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管你是什么意思,现在都跟我无关了。」夏水漾走到马路边,准备伸手拦计程车。
「难道不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她真这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