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爱花》之泪洒归途:以身相许

26、《爱花》之泪洒归途:以身相许

晚饭过后,骡马店住进了一个驼队只骆驼拴进了骡马棚。把王一东、李爱花挤到了墙角上。喂骆驼的小伙子是店主的儿子,王一东在这里当伙计的时候,两个人的关系还不错。王一东从他的嘴里得知这支驼队是去西宁的。一东缠着店主的儿子,领他去见驼队的队长。

驼队是给循化撒拉供销合作社运货的。返程带有兽皮、山果。队长姓周,一个4o岁左右的中年人。老周是回民,赶了2o多年的骆驼,能讲几种方言。他听了王一东的请求,连连摆手行,不行,一是骆驼返程,驼有货。二是骆驼在道上走,有不带女人的规矩,坏了规矩,不吉利!”

王一东好说呆说,队长就是不同意。王一东返回骡马棚,翻开自己的行李,取出一块玉佛。这是块真正的南阳独山玉。爷爷说,这块玉传了几代人啦。王一东要出远门,爷爷便把这块玉给了他,说能保佑他平安。爱花借着月光仔细地看着那块玉佛。玉佛在月光下,晶莹、光润。

王一东向爱花讲述了这玉佛的来历。

淅川王姓实为蒙古族,是元朝皇帝忽必烈的后代。元顺帝的时候,朱元璋攻破了京城。四陀王带着家眷逃出京城,来到淅川县的九重寨。在这里,遇到旧臣王进。王进把四陀王迎到淅川自己的家里。为了更好的潜伏下来,四陀王便改姓为王。他请来能工巧匠,用南阳的独山玉做了五块玉佛,分别赠与五个儿子,让他们带着玉佛及金银财宝分散到南阳各地,隐名埋姓住下来。

一东手里的玉佛究竟是第几块?一东不清楚,一东的爷爷也不清楚。这玉佛一代又一代地传下来,传了多少代?没有人知道。只知道这玉佛是王家的传家宝,很贵。

现在,为了能活着回老家丹江去,一东只好把这玉佛卖掉。他手捧着玉佛,看了一遍又一遍,眼中含着泪。

“一东,还是把玉佛留下吧!这是你家祖传的,回家不好向爷爷交代!”

“玉佛值钱,人命更值钱。从这里到西宁几百里路程,咱们带着孩子,走到驴年马月?”

一东一狠心,便揣着玉佛,再次敲开了老周的房间。

“这是我家祖传的,真正的南阳独山玉。只要你把我们带到西宁,这块玉佛就送给你!”

老周把玉佛放到灯下,仔细地看了看,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他是个走江湖的生意人。他知道,这玉佛是皇帝的宝贝。这块玉,少说也值个万儿八千。人不到难处,这种贵重的东西是不会轻易贱赃的。

“这是块好玉,皇家的宝贝呢!”

“周大哥好眼力,这是我家祖传的,到如今已经几百年了。要不是落到这个地步,我说什么也不会卖!”

老周笑了。他道:路上吃都由我来安排!”

王一东返回到骡马棚,把这一消息告诉给爱花。爱花高兴不起来。

“一东,我欠你的真是太多了,这个情,我一辈子也还不起!”

“还不起就别还!谁让咱们落难青海呢!”

一东说着,两行热泪从眼里溢出,沿着眼角往下淌。

爱花把身子往一东身边靠了靠,两个人紧紧地偎依在了草堆里……。

驼队一路向东,来到茶卡城外,天已经黑了。城外有一家骡马店,老周是他们的熟客。老板娘远远地望见驼队,便大声地喊:“老周,快点,房间都给你拾掇好了!”

“来啦!”老周应声道。

驼队到了跟前,老板娘伸手攥住了驼绳。老周跳下驼背,伸手在老板娘的胸前抓了一把,笑骂道:“几天不见,又长大了!”

老板娘笑骂道:“奶孩子,不大能行?不大,你今晚吃啥?”

老周道:“你这张破嘴,真是不饶人。只有在床上,把你收拾得求饶才可!”

一群人笑骂着进了店。爱花、一东安排在一间房里。这是一间干店。一张席,一床被。爱花心里虽然反对与一东住一间房,但也没说什么。跟着这群骑着骆驼四海为家的汉子,如果知道她不是王一东的媳妇,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乱子。

晚饭还是比较丰盛的。赶驼的人,午饭一般都是在路上吃,早饭时间紧,吃得简单,晚饭很重要。到了一个相对熟悉的骡马店,就好像是到了自己的家一样。老周要了手抓羊肉、牛排,还有一壶烧酒。五个人围在桌旁,边吃边说着闲话。

“小伙子,你媳妇长得可真漂亮!”老周端起酒碗,狠狠地喝了一口酒,瞅着爱花道。

“谢谢大哥夸奖!农村女人,长得周正些罢了!”

爱花的脸红了。她端起酒碗,对老周说:“谢谢大哥!我敬你一碗!”

老周开心地笑了。他端起酒碗,满满一碗酒,“咕咚咕咚”地灌进了肚子里。

老周说:“我走南闯北了半辈子,还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娘们儿。你们看,这肤色,这身腰,这脸蛋,简直跟仙女下凡一般。小伙子,你***真有福气,难怪你为了她,能把那……”

老周说到这,急忙打住了话。他四下看了看,没有人注意,这才放下心。他用手轻轻地打了一下自己的嘴,骂道:“你看,我这张破嘴儿!”

爱花说:“大哥,千万别说了,说得俺都不好意思了!”

一东问:“咱们到西宁还有几天的路程?”

“远着呢!少说也得十天半月!你放心,我老周在道上混,讲的就是诚信二字,你大哥说到做到,决不反悔!”

“唉哟,今天驼队多了个漂亮娘儿们,难怪把俺忘了呢!”

老板娘扭动着腰,走了过来。一双大**,颤巍巍的。

“忘了谁也不敢忘了你。忘了你,你还不把俺吃了?”老周道。

“来来来,这壶酒是俺送的,大家喝个够!”

老板娘提着酒壶,给大家满上了酒。

老周端起酒碗,对大家说。

大家都端起了酒碗,老板娘陪着大家喝了下去。

老周有些醉了,他盯着爱花,直直地看。

老板娘把胸靠在老周的肩上,推了推老周你那馋样,别吓着人家姑娘!”

老周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东见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便道:“我们先回房去,俺闺女要睡觉呢,失陪了!”

爱花站起来,跟着一东往房里走。老板娘顺势坐到老周的腿上,又继续陪他喝酒。

饭后,几个赶骡驼的聚在一起赌钱玩,老周跟老板娘一起到里屋去了。

李爱花、王一东抱着雪莲回到了房间里。

“那老周,看人咋恁样,直直地,能把人盯死!”

“谁让你长得漂亮呢!在道上混的人都是这样,占占嘴上的便宜罢了!”

“我看那老板娘与老周的关系不一般!”

一东笑了。一东说:“解放前,茶卡的无夫家庭非常多。男女性别失调,许多妇女找不到婚配。几个女的同嫁一男。有时,男的与女的办过那事,一走了之。当地人把这叫做走婚。女人们虽然一生没有正式结婚,但有一至几个小孩,终生为养家辛勤操劳。孩子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甚至连女人自己也弄不清楚。像老板娘这样风骚而又有固定对象的女人,在茶卡已经是不错的家庭了!”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坐下,没有话说了。你望着我,我望着你。

一东说:“爱花,你带着孩子睡床上吧!”

爱花也不谦让,铺好被子,坐到被窝里。爱花轻轻地拍着孩子的背,哄着孩子。不一会儿,孩子睡着了。爱花把雪莲轻轻放到被窝里,下了床。

一东坐在床前的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喝着茶。

“想兰子了?”

“没有!”

“多好的一位姑娘,说没就没了!人就一口气,今天还好好的,明天还不一定能看到太阳从东边出来呢!章幸福说要照顾我一辈子,可不到两年,他丢下俺,自己走了!”

爱花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幸福走了,还有我呢!只要你愿意,我会像幸福那样照顾你,照顾雪莲,照顾你们一生一世!”

“我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姑娘家了。我是雪莲的妈,章幸福的老婆,一位没人要的寡妇!”

“爱花,这些天我想了很多。去的人已经去了,活着的人还要活下去。这场苦难已经把我们紧紧地捆在了一起。我们共同生活吧!”

一东站起来,搂住了爱花的肩。

“一东——”

爱花扒到了一东的肩上,双手搂住了一东的脖子。说实在,爱花在来青海之前,从没有正眼看过王一东。这个人整日打扮得油头粉面的,给人一种靠不住的感觉。可是,在循化撒拉的日子里,王一东成了爱花的依靠。为了她,一东在荒无人烟的沙漠里舍命救助;为了她,一东忍痛失去了祖传的玉佛;为了她,一东违背自己的意愿,到寺庙里偷供品……

她欠一东的太多了。这个情,她无法还,也还不清。自己能给一东的,只有自己的身体……

两个人上了床,爱花闭上了眼睛。

王一东凑了上来,把爱花紧紧地抱在了怀里。王一东很激动。可爱花的身体是僵硬的。没有动,没有应合,没有呻吟,就好像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王一东做完,躺在了李爱花的身边,脑海里一片空白。他不知道,他做得是对还是错。

爱花转过身,抱着王一东,流了泪。

“我不是故意的,我忘不了章幸福,他在我的心窝里,怎撵也撵不走!”

“爱花,别说了。”

王一东拥着李爱花,两个人在被窝里,低声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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