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临走之前,我站在女儿的墓前,跟她道别。

墓碑上刻着——爱女齐晓怜之墓。

——我可怜的女儿,我可怜的小天使。是我不好,没能保护好你。不知道此次离开,什么时候还能回来看你。对不起,我已经无泪可流。但是为了你,就算让我变成嗜血的修罗刹帝,也毫无怨言。

撒上一把新土,在离开之前,我吻了吻那块墓碑。

孟守义将整个寨子的仆从和弟兄都遣散了——他竟然是抱着必死决心。就连平时跟他最紧的小林子,也被他发配回老家去种地了。后来我才知道,小林子,是他当时叛逃出来的时候,从宫里救出来的饱受那些老太监虐待的一个小太监。看着小林子泪流满面,一步一回头的看自己的样子,孟守义的眼睛,红了。

替爹在他的大哥齐勇的墓前拜忌之后,我看着孟守义亲手烧了他辛苦建起来的寨子。他说,如果他有命活着,会回到这个地方,让一切重新开始。戴上那银灰色的面具,他将自己那非常引人注目的伤疤隐藏了起来。

带着余飞,跟着孟守义,离开了那个曾经让我心碎的地方。

一路北上,沿途打听到的,是一些厂卫在各地横行霸道的劣迹。天大地大的,居然就没有他们延伸不到的地方。仗着有那些阉人给他们撑腰,他们肆无忌惮的做着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

武凌剑和乾坤图的消息,我们也尽量打探,但是几乎可以说没有任何的线索。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好像它们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我们很小心的不让自己的行踪暴露,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再发生之前那个晚上的事情。在旅店里,我总是跟余飞睡同一个房间,甚至风声比较紧的时候,会三个人挤在一个房间里。那样的夜晚,我总是小心的躲避着孟守义炽热的目光,我知道他想要什么。他是个正常而强壮的男人,他有他的需要,可是我给不了他。如果是换做以前,可能我会为了解决肉体的欲望而跟他在一起,但是现在,我不想那样的关系破坏了这本来就脆弱的和谐。

所以有的时候,他会在某个小镇子的妓院待上一整夜,在清晨的时候,回到我们的身边。

***

“别动……你这样我够不着了……”抹着脸上的汗水,我拍了一巴掌余飞那光着的屁股。

“余风……疼!疼!疼!”余飞大叫,惊的我忙抽回手。

“怎么?很疼?”我扫了一眼他的后背,果然已经红了一大片,“活该!谁让你乱跑乱闹的弄翻别人家的油漆桶!不用力刷可下不去!”

“疼~”他皱着眉头回身无辜的看着我,好似一个犯错的幼童。一丝怜悯闪瞬即逝,想起刚才我按着他的脑袋跟那家人道歉的时候,就觉得丢脸。这么一个壮的跟牛似的家伙,一犯起傻来,真是要了我的命!一路上他闯的祸,已经赶超我吃饭的次数。不过还好,没闯什么大祸,不然可能我们三个已经被收押待审了。

好不容易把那沾在他后背上的油漆都刷了下去,我开始慢慢的择他那被油漆沾成一绺一绺的头发。有的地方实在是择不开了,我就只好拿剪刀给剪了,越剪越顺手,我干脆挥起剪子大剪特剪起来。最后都弄完的时候——我却傻了眼——天啊,他的头发已经被我弄的参差不齐,好像被狗啃过一样。

——看来我真的是没有理发师的天赋。

怎么办?我总不能让他明天这样子就上街吧?一定会被大街上的人笑死的。狠下心,我拿出平时给他刮胡子用的剃刀,“蹭蹭”几下把他剃了个大光头。这下好了,总算是利落了……

摸摸自己光秃秃的脑袋,余飞不满意的看着我:“余风,凉……”

“好啦!谁叫你不听话!”我把他按进木桶一阵刷洗,把他疼的吱哇乱叫。

清理完他,我把那狼籍的周遭收拾好,然后将自己泡进热水里。撒上晒干的栀子**,我闭上眼睛享受着久违的香味。孟守义刚到这里就出去了——刚才进城的时候,我看见一个站在“销魂阁”门口的姑娘,冲着他暧昧的笑,看来他今天晚上是不会回来睡了。我总是小心的在他面前不要赤裸着身体,我害怕他那双炽热的眼睛。

铁面覆脸,让他给人的是无限的神秘。强壮而高大的身躯,应该是不少女子梦中的标准情郎。更何况,虽然他脸上的那条疤让他看起来格外的狰狞,但实际上他却不失为一个有魅力的男人。他长的浓眉大眼,鼻梁高挺,而且一脸的英气,想必是当初做锦衣卫的时候,被训练出来的。虽然他经常言语粗鲁,但在我或者是女子的面前,他却从不说脏话。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他的一种风度,但是至少,我认为他是懂得如何尊重我的。

栀子花的香味窜进鼻孔,一股子燥热爬上身体,我的手忍不住滑向自己的身下。已经快一年了,这具身子没有被人爱过也没有爱过任何人。积压的欲望总要释放,不管这身体经历了何种的苦难,欲望,还是会有的。手的律动加快,摩擦着坚硬的欲望,直到一波热浪袭来,我本能的绷紧了身体。强压住那几乎破口而出的**,在那温热的水中,射出一股烫人的浊液。

倚在宽大的木桶边上喘气,我全身都有些虚脱——大概是很久没有发泄过自己的欲望了吧,一时有些难以承受。感觉耳朵边上有一群苍蝇在飞,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一只强有力的手,将我从木桶中水淋淋的带起,随后而来的,是一个让我难以抗拒的销魂之吻。

“孟大哥……别……你走吧。”嘴唇擦过他的下巴,我开始有些慌乱,想推开他,却被他抓紧了手腕。挂在我身上的水珠,沾湿了他的衣服。摩擦在身上,更加让人难压欲火。

“你在我跟前演完活春宫,还让我走……你是不是也太没人性了?”声音嘶哑,看来他早已欲火中烧。

“我不知道你回来了……”沉溺在自己的情欲中,我的所有警觉都已经消失。已经完全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的房间,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些什么。顾不上害羞,我挣扎着想从木桶里出来,却被他一把扛到肩膀上。

余飞就在隔壁房间,也不知道睡了没,我们这样要是被他看见了……不过就算被他看见,大概也不知道我们是在做什么。他的脑子里,应该是没有装这些东西才是。

裸着身子被他放在冰凉的木桌上,我一不小心碰翻了桌角的煤油灯——房间顿时漆黑一片。看不见他的脸,只能听见那粗重的喘息。手被他绕到身后攥住,腿悬空着也使不上力道,只能任由他温热的舌头在我身上到处点火……

绷紧的身体在高潮过后完全虚脱,他压在我的身上大口的喘着粗气。我也无力地躺在桌面上喘着气,听着两个人剧烈的心跳叠在一起。搂住他汗湿的背,我吻着他被汗水沁湿的头发,逐渐冷静下来。

“余风……我们……”他开了口,打破尴尬的气氛,“你肯跟我这样,是不是……”

“别说……义……我只能给你这么多。”用手指压住他的嘴唇,我咬着牙撑起几乎散架的身子。

草草的把自己在那已经微凉的水里冲洗干净,我用衣服把自己裹好,将他一个人,留在那里。就像我所说的,我能给他的,只有这么多了。感情这种东西,是一种累赘。至少对于我来说,是这样的。

回到房间里,余飞已经睡着了。躺在他的身边,我抱住他宽厚的肩膀,突然想念起余岭来。不知道这将近一年的光景,他过的怎么样?是不是已经考上状元了呢?是不是,已经娶了美丽的公主做了驸马呢?是不是,已经把我忘记了?

再过两天就要到北京了,说不定,还能遇见余岭呢。攥紧那个装着晓怜脐带的锦囊,我强迫自己睡去。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我们依旧赶路。不过不管是露宿也好还是住旅店也好,孟守义都跟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也没再碰过我。仿佛那一夜的缠绵,不过是幻梦一场。

睁眼的时候,眼前趴着一个绿色的小东西。我警觉的起身,那个绿色的爬虫就从我身上掉了下去。拣起来一看,原来是义养的那只壁虎。可能是因为太冷了,它的身体有些僵硬。我把捆在它身上的纸条解下来,再把它揣进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它。

展开纸条,上面只有短短的两行字:“风,我先进城打探消息,你暂时跟余飞留在城外等我。”

他居然一个人进城了?他想干吗?想自己去找死么?!要说十年前的他对皇城里面轻车熟路,但毕竟事隔多年,有了什么变化谁也不知道啊,万一……

越想我的心越慌,忙摇醒睡在一旁的余飞,催促他收拾好行李,一路奔向那喧嚣的京城。

京城就是京城,繁华,昌盛,偶有颓废的污点,也权当是这繁盛之中的一丝点缀——太完美的东西,不存在。

一路小心的打听着孟守义的行踪,却没有半点消息。他以铁面覆脸,应该会有人注意才是。不过照眼下的状况来看,他怕是故意隐匿了自己的行踪。

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些什么?

拉着余飞的手,我突然感到莫明的失落。好无助,自己是这么的势单力薄——身边只带着一个傻子的我,究竟能做什么呢?

一个高大的男人擦身而过,宽宽的肩膀将我撞的整个人歪进了余飞的怀里。皱了下眉头,我抬头瞪了那个男人一眼——看那红色的官服,应该是厂卫。

“呦呵~小公子还真有点脾气!”露出满嘴的黄牙,喷出的酒肉恶臭几乎把我呛了个跟头。

转身想走,却被那个人的同伴拦在跟前:“撞了爷连声歉都不道,你当爷爷好欺负是不是?”

“抱歉了……”冲两个厂卫抱了下拳,我拉着余飞要走,却依旧被他们挡在身前。看来这天子脚下,也早已不够太平。

“光说句话就得了?怎么也要赔爷爷我一笔药钱不是?小公子这么少年意气,想必有的是银子吧?”厂卫笑的淫亵,满脸贪像。

“这位官爷,在下已经赔礼道歉了,还望官爷不要为难在下。”忍着气,我再次好言相向。我可不想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京城里闹出点故事。

两个人对视了一下,然后大声笑了起来,直笑的我背脊发凉。其中那个矮一点的突然伸手抓住我的脸:“小公子长的如此细嫩,必是可口之物啊……若是能陪咱二位爷一宿,别说药费了,就是让爷倒找你钱都成!”

“你们……?!”周围的人都在看我们,我顿时羞的满面通红。当街被如此的调戏,任谁也不会觉得好受。扭脸甩开了他的手,我拉起余飞就走。

“站住!”高个子跨上一步拦住我,如铁钳般的大手攥住我的手腕,“想走?没那么容易!”

“余风!”余飞在我身后大吼了一声,一个大巴掌就把那高个的厂卫给扇的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矮个的一看急了:“你们好啊!敢打朝廷的人!”

一把钢刀亮出,不由分说向余飞砍了过来。虽然余飞是傻子,但好歹也是跟爹练过几天功夫的,眼瞅着那刀落下,他一个闪身躲了过去,然后抬起一脚踹在那个厂卫的屁股上,让他摔了个狗吃屎。

“哈哈哈哈!狗吃屎,狗吃屎!”余飞见了眼前的景象,喜的孩子一般,却惊出我的一身冷汗。

趁那两个家伙还没能从地上爬起来——基本上挨了余飞一巴掌或者一脚的家伙,没个半天,是动弹不了的——我拉住余飞慌乱的逃离那里。

余飞的蛮力,劲道十足。想他曾经徒手摔死过一头水牛,而且每天抡着爹铺子里那二百斤的大铁锤,手上的力道绝对惊人。

跑出好远,我累的几乎喘不动气了,才停下看着我那个傻傻的大哥——他冲我嬉笑着,一脸的玩劣像。我忍不住戳着他的脑袋问:“你干吗打他们啊?!”

“他们欺负余风你……”傻子的思维就是简单,他根本不知道他所做的事情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更不知道这样做会给我们带来多大的麻烦。他只是单纯的为了我,为了不让我被别人欺负,就好。

“以后不要随便这样了,听到没?”他就像个孩子,没人教他永远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可是!他们欺负你!”不满意的瞪着牛大的眼睛,余飞第一次反驳我说的话。

我一时语塞——他毕竟是为了我,我有什么权利去责怪他呢?只因为他的无知,就要责怪他,未免太过分。捏捏他的鼻子,我报以温柔的一笑:“余飞,谢谢。”

“呵呵……”他傻笑,因为他知道,我捏他的鼻子,就是在称赞他。

“不过,以后绝对不可以随便出手打人,爹说过了,打人是不对的。”狠下心掐了一下他的胳膊,我给他一点小小的惩罚。

“呜~疼!”他抽回胳膊,满脸委屈的揉着。

“疼啊,那就记住了,以后不许打人了。不然我会不高兴的!”

“哦……”傻余飞笑着点点头,抹了一把被冻出来的鼻涕后扛上那些沉重的行李,“余风高兴!余飞就不打人!”

街角,一个黑黑的身影缓慢的挪动着,闪出我的视线。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我拉着余飞尽快的离开那里。

找了间便宜的旅店,我安顿好行李,发觉肚子有点饿了,就让余飞去楼下跟小二要些吃的。他食量很大,一般都是一顿饭七八个馒头。所以端饭上楼都成了个力气活,我干脆就让他去要吃的。他吃的多,长的也壮,全然不似我这孱弱的身子。如果他不是个傻子的话,靠那健壮的身形和超于常人的力量,想是能在军队里某个不错的位置坐呢。

等了许久,也不见余飞上来,我不由得有些心慌。握上那把残破的短剑,我推门出去。刚走下楼梯,就听见瓷器摔裂的声音,还有厂卫那粗俗的言语:

“妈的你个臭傻子!敢踢爷爷屁股?!”

冲下楼梯,只见余飞被几个泼皮无赖围在中间一通拳打脚踢,脸上挂着血,身上被打翻的菜汁溅的脏兮兮的,却完全不还手。

“住手!”扑过去护住被打的缩成一团的余飞,我心疼的冲那些人喊,“他不过是个傻子,你们为什么打他?!”

“哼!”站在外围的两个厂卫分开众人站在我的面前,眦着黄板牙,“伤了大爷我的屁股!你们两个以为能就这么了了?!我呸!你打听打听,这皇城根儿上谁说的算!”

“……”抱着余飞,我知道,今天这劫,怕是躲不过去了。

“哼哼,小公子眉清目秀的,却跟个傻子在一起,不是浪费了么?”冰冷的剑鞘托起我的下巴,然后是结结实实的一个巴掌甩到我的脸上,“你他妈的到是给爷笑一个啊!”

被打的时候我一不小心咬了自己的舌头,鲜血流出,疼的我皱紧眉头。别说是笑了,就是抹平自己这张脸都困难。当下男风盛行,这些厂卫又时常要取悦那些老太监们,自然对男色有所偏爱。我知道自己的样子很容易勾起他们的欲火,心中有些后悔出来的时候没把脸弄的脏一些。年仅十七岁的我因为这双重的体质,还没有长胡子,清瘦的如少女一般的身体,激起了那些厂卫的兽欲。

“他是个傻子,你们不要为难他……我,我陪你们就是了。”我护着余飞,痛苦的看着他们。

——罢了罢了,反正这具身子,也跟不了我几年了。为保余飞的安全,就算被这些淫狼占了去也无妨。

“算你还知道点厉害!”那个高个子的一把把我从地上拎起来,将我扔到几个地痞流氓的身边,“给大爷我按住了,爷爷我要在这上了他!”

“什么!”这可是旅馆的大厅啊!大门四开的,街上行人来来往往,这不是要我当街被他们干给别人看么?!这群畜生!我可以不要这身子,但是我不能不要人格啊!

被几个粗壮的男人压住手脚,我的挣扎显的那么无力。一旁的余飞从地上爬了起来,看见我的样子,立刻愤怒的咆哮了起来:“放开!放开余风!”

“敢跟爷爷犯横!”厂卫手中的鞭子挥下,狠狠抽到了余飞的身上,立时在他身上添了道猩红的伤。

“余飞!”我惊叫,却被身后的流氓拉住头发,用力给扯了过去。疼的我眼泪几乎流下,却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只有拼命的叫他:“余飞!你上楼去!走啊!”

余飞没有听我的话,反而直直的向那个厂卫走了过去,第二鞭落下,在他的额头劈开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涌出,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虽然他是个傻子,可是也会疼啊!

“余飞,你别管我,你上楼去!”我的声音显然已经入不了他的耳。

第三鞭落下的同时,余飞抬手抓住那飞舞着的长鞭,狠狠的将那个矮个的厂卫拽了个跟头。然后大脚落下,踏在那个畜生的胸口——眼见那厮口喷鲜血,耳边传来的是肋骨断裂的声音。

“哇~~~”哀号声起,是余飞把他拎起扔出了大厅。那家伙就算不死,也顶多只剩半条命。

转身瞪向那压在我身上全身僵硬的高个厂卫,余飞的眼睛是血红的。按住我的人都松了手,一个个抽出刀剑,大有要跟余飞拼命的架势。余飞再强壮,也不可能是他们这么多人的对手啊!

“好啊,敢对朝廷的命官下如此的毒手,我要将你就地正法。”他暴怒着,用刀抵在我的脖子上,“你们!给我狠狠的揍这个王八蛋!”

见我被刀横在颈子上,余飞虽傻也知道那东西划一下很疼,所以他呆在原地没动。几个泼皮无赖冲过去对着他就是一阵拳打脚踢,直打的他再次抱头顿在地上,却也碍于我被制住而无法还手。那一拳拳一脚脚的招呼在他身上,无异于打在我的心头。

“打!给爷往死里打!”那厂卫见余飞不还手,便张狂起来。见他神情完全投注于那些地痞身上,我劈手夺下他的刀——好歹跟着爹练过几下子,还是可以自保的。想那厂卫必是已经多日没有实战,全身的神经皆已放松,完全感觉不到我的动作。

“你……你……”他见我手持钢刀指向他的胯下,不禁脸色大变。

“叫他们住手!不然我让你当太监!”抹去嘴角的血,我提刀斩断他半截下摆,吓的那厮全身发抖,慌忙吩咐道,“住手!住手!”

“……”几个地痞流氓见我反过来拿刀指着他,也不敢轻举妄动,纷纷停手。

“余飞!过来!”把余飞招呼到身边,我心疼的摸着他身上的伤——那群畜生真是太过分了,竟然对一个傻子这么狠!

许是太过分神,我竟然没有察觉到绕在背后的人影。白光闪过,一阵剧痛从背部火辣辣的蔓延开,我登时疼的跪倒在地。回头一看,竟然是那个矮个的厂卫用刀砍伤了我的背。真是失策,没想到被余飞那么暴打之后他还能站起来!

“打啊!给爷爷我打死这两个贱民!”一声令下,拳头如雨点般落下。背后的伤被打的崩开,让我无力还手。

“不要……不许打余风!”高大的身躯护住我,为我挡住了所有的攻击。余飞把我护在怀里,不让他们伤我一丝一毫。可是那些铆足了力道的拳头和脚,毫不留情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不……不要打了……”隔着余飞,我都能感觉的到那来自他身上的震动——谁也好,来救救我们!救救余飞!

眼见余飞背后一道道白光闪过,我却已叫不出来——那染了血的身子,依旧牢牢把我护住。鲜血溅在我的脸上,他的眼睛里,却仍是那抹不去的坚持。

——傻余飞……别这样了……放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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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纵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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