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文翰看著办公室中的霈枫,後者—点精神也没有,看到这种情形的他只能不停地踱步,半晌,他不耐烦地用力捻熄烟蒂,「我不能答应让你辞职。」

「湘伯伯,我留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霈枫缓缓地开口。

文翰试著放缓声调,「我的意思是,琥珀不是这么容易忘情的人,她跟那个叫建一的人有什么婚姻关系,从来没有向我们提起,会不会是你听错或者是误会呢?」

「不会错的,大哥和斐馨都可以作证。」霈枫自言自语地说:「而且就算没有这些事情,看她的样子也不打算原谅我了。」

「孩子,要有耐心——」文翰还来不及把说完,尘宁就冲进来了。

尘宁看著文翰惊愕的神情,不禁歉然道:「湘伯伯,原谅我没有先敲门,因为我一听到斐馨说的事就急著赶过来。」

「没关系,坐。」文翰表示了解地点头。

尘宁松了一口气,看向霈枫,「你干嘛那么激动,有没有对他怎么样?」

面对尘宁的问题,霈枫有点招架不住,「我没有对他怎么样,因为一切都被珀儿给阻止了。」

尘宁这才松了口气地跌坐在沙发上,然後自言自语:「那就好,不然事情就闹大了。」

「闹大?怎么说?难道那小于有什么背景?」文翰像是感到威胁般地问。

尘宁这时起身为自己倒了杯水,轻啜一口,「他的背景还好,问题是他要结婚的对象并不是琥珀,我们都弄错了。」

「弄错了?」霈枫和文翰同时问道。

尘宁点了点头,「斐馨在琥珀的桌上看到江建一的喜帖才知道的。」

「他为什么跟珀儿那么亲近,我甚至看到他们搂在一起。」霈枫提出最让他忿忿不平的事。

尘宁耸耸肩说:「这我就不知道了。」

「留下吧。」文翰转向霈枫说。「我想小珀可能是故意让你误会的,再说,如果你因为这样就离开,岂不是前功尽弃?」

尘宁听到霈枫要离去的话,愣了许久,「你要离开?去哪儿?」

「回台湾,那才是我该回去的地方,不是吗?」霈枫喝了一口水後说。

「那琥珀呢?你真的就这样放弃,说不定她就像湘伯伯说的,如果真是那样,那你也不留下来?」尘宁直梘著霈枫。

霈枫迟疑了,他不想放弃,真的不想。

「留下来吧,至於琥珀那儿,我们可以好好商量,再说,我答应你湘伯母带她去北欧玩两个月,如果你不肯留下来,我就得对琴美爽约了。」文翰走回到高背椅坐了下来,然後再度燃起一支烟。

「对啊!我们可趁这个时候让琥珀逃无可逃,并逼她说出心中的感受,不是吗?」尘宁大声叫好。

见尘宁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文翰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尘宁,你有什么计画或意见?」

尘宁不好意思地说:「还是湘伯伯厉害,什么事都瞒不过您的法眼。」

「当然,把计画说来听听,不要让霈枫在那里乾著急。」文翰抽了口烟说。

尘宁看了霈枫一眼,说出前几天他跟斐馨商量过的对策。

听完所有细节的文翰默默不语。

霈枫看看尘宁又看看文翰,「湘伯伯,您觉得如何?」

「值得一试。」文翰不疾不徐地开口。

「那么现在就开始如何?」尘宁起身说道。

霈枫这时也站了起来,「好吧,只要能让她回到我身边。」

「既然这样,那就开始吧。」文翰露出一个满意的笑。

琥珀在江家为玉婷试礼服,穿上礼服的玉婷闪闪动人,正合平「女人一生最美的一次」这句话。

为玉婷量好该改的地方後,琥珀收起礼服,转向建一,「我得将礼服拿回去改一改,明天就好了,而你们也该准备到分店拍婚纱。」

玉婷高兴地搂著建一,建一却一点也提不起兴致,「琥珀,我想跟你谈谈,好吗?」

琥珀拉上装礼服的袋子点头,「当然可以。」

走到偏厅,建一停下脚步,「他很不高兴看到我们在一起,是不是他误会了什么?」

「没错,」琥珀坦白地道:「因为他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而你故意让他误会下去?」

琥珀看向建一,然後缓缓地点头,「建一,我真的无意将你牵扯进来。」

「但是我已经牵扯进去了。」建一为自己和琥珀各倒了杯酒。

琥珀接过建一递过来的酒,轻啜了一口,说:「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相信我。」

「你并不是他,如何保证?」建一也啜了一口。「我看得出来他很爱你的。」

「或许。」号珀走到窗前伫立。

建一看著琥珀,他不禁摇摇头,「琥珀,为什么,为什么不原谅他?」

「好了,我不想再谈他了,我还有事,先走了。」琥珀将酒杯递给建一,「谢谢你的酒。」说完,她提起放在一旁的礼服便离开江家了。

「建一,琥珀怎么了?」玉婷在琥珀走後才出来,走到建一身後,地伸手楼住他。

建一回过身子面对玉婷——这个他用心对待的女人,「没事的,琥珀只是需要多一点时间让她好好地想一想。」

玉婷担心地看著琥珀离去的方向,「但愿如此。」

「你啊!就别担太多的心了。」建一温柔地托起玉婷的下颚,缓缓地低头吻住欲语还休的芳唇。

琥珀回到店襄,走进工作室,她顺手从袋子中拿出那套礼服,调好裁缝机後便动手改起来了。

电话铃声让她暂时放下手边的动作,「喂,水晶服装设计店。」

「琥珀,是我爹地。」文翰的声音透过话筒传了过来。

「爹地,有事吗?」琥珀一边看著要改的地方一边问著。

「霈枫要回台湾去了,我希望你可以帮爹地劝他留下。」

琥珀闻言愣了一下,「爹地,您说霈枫要回台湾去?」

「是啊!难道他没跟你提过?」

「呃,」琥珀抿了抿嘴,「他要回去就让他回去一趟嘛!反正又不会因为他不去公司湘氏企业就倒了。」

「可是现在不同了,因为是真的有可能会倒。」

「什么意思?」听到这话的琥珀放下礼眼,她的脑袋很乱,一直想著霈枫要回台湾是为了什么?

「因为我已经答应带你妈咪去北欧玩两个月了,如果现在霈枫要回台湾的话,那我就要对不起你妈咪,小珀,你帮爹地劝劝霈枫好不好?」

这话让琥珀手中的电话差点掉下去,「两个月,您跟妈咪要去北欧两个月?」

「是啊!就是这样,所以我才要你帮爹地叫他暂时不要回去。」文翰话中有一丝恳求。

她能够拒绝这件事吗?她可以教父母出去还牵挂著公事吗?她能眼睁睁看著霈枫回台湾吗?想到这儿,她不禁叹了口气,「好吧!我试试。」

「真的,不可以黄牛,而且要快喔!」

「不会黄牛的,OK!」

「好,那么爹地的争福就交给你了,」文翰先按捺住计画成功的喜悦,「对了!还有一件事,爹地和妈咪希望我们不在的这两个月,你请他来家里住并陪陪你。一

「爹地:—」琥珀拉长厂声音。

「好好好,爹地不说不说,一切都看你自己决定。」

「嗯,拜拜。」

挂上电话的琥珀,整个脑中只有一句话:他要回台湾厂;为什么?难道他真的要放弃我?琥珀托住自己的头,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半晌後,地关上机器,提起皮包离开厂店里。

踏进湘氏企业的琥珀备感压力,小妹带地来到霈枫的办公室外,看著门板上的头街「林总建筑师」时,她阻止了要替她敲门的小妹,「你去忙你的,我自己进去。」

小妹点了点头,依言退了下去。

琥珀深吸了一口气後才举起手敲门。

「请进。」霈枫那低沉富磁性的声音在里面响起。

琥珀开门走了进去。

霈枫头也不抬地忙著手边的企划案,可是他却心知肚明来人就是琥珀。

进到霈枫办公室的琥珀站在那襄一动也不动,甚至连一句话也不说。

半晌後,霈枫的手心逐渐冒出汗来,他的情感他抬头说话,而他的理智叫他让她多站一会儿,可是情感终究战胜了理智。他缓缓地抬起头来,装作一副很惊讶的模样,「珀儿,是你,怎么不开口喊我?」

琥珀还是没有说话,她看著他。

霈枫的演技好得没话说,他站起来走到琥珀身旁,轻搂著她到沙发上坐下来,「是不是找我有事?」

「你要回台湾?」琥珀不看他。

霈枫点了点头,「是的,我发觉这里并不适合我。」

「我……我想请你留下来。」缓缓地,琥珀说出了这句艰涩的话。

「请?」霈枫扬了扬眉梢,「这不是你的意思,对不对?」

「不!是我的。」琥珀急忙否认,然後发觉自己说溜了嘴地脸红。

霈枫这时伸手抬起琥珀的下颚,「你真的不要我走,这是否代表你原谅我了?」

琥珀望入霈枫的眼中,许久,她叹了口气,「是的,我要你留下来。」说出藏在心中好一阵子的话後,她觉得轻松起来,也许她该早点说出来才是,可是谁教她这么地——

霈枫的眼中闪过喜悦和不确定。「你是说真的?」

琥珀这时也伸手抚著霈枫的脸,「事实上,我早就原谅你了,只是我一直不肯说出来。」

霈枫激动地握住琥珀的手,「太好了,我终於又拥有你了。」然後将她紧紧地搂入怀中。

琥珀靠在霈枫的怀中,一了许多日子的魂牵梦萦。

误会冰释後,两人恢复往日的甜蜜,大夥儿觉得欣慰,湘家二老也安心地到北欧去了。

在他们去北欧的第二个星期三,琥珀身体不太舒服在办公室里休息,她托著腮想:所有的事情都圆满解决後,建一跟玉婷在他们的衷心祝福中步向红毯的另一端……双眼逐渐沉重起来,但她还舍不得闭上眼。

「琥珀,怎么了?瞧你一脸不舒服的模样?」斐馨见琥珀办公室的门没关便走了进去。

琥珀看著一脸担心的斐馨笑了,「没什么,可能是最近太忙了,所以觉得很累。」

「那就回去休息,店里有我在。」

琥珀本来想拒绝的,可是突如其来的晕眩感让她放弃拒绝地点头,「嗯!那我先回去了。」

「这才对,那你收拾一下,我打电话替你叫计程车。」

「谢谢。」琥珀又笑了。

回到家中,琥珀浑浑噩噩地步上阶梯回到房中,人才躺下就睡得不省人事,不知过了多久,她在朦胧间听见霈枫的呼唤声,然後勉强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霈枫担忧的神情。

琥珀露出一个虚弱的笑,「怎么来了?我记得我有将门锁上。」

霈枫晃了晃手中的钥匙,「你爹地给我的。」

收起钥匙,他伸手摸了摸琥珀的额头,「我听斐馨说你有点不舒服,所以企划案交出去後就赶了过来,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可能忙过头了,才会觉得不舒服,没事的。」琥珀伸手轻抚著低下头俯视著她的霈枫。

「要我留下来陪你吗?」霈枫拉起琥珀的一绺发丝。

「你还是回去忙吧,我没事的。」琥珀收回手後又闭上眼。

「真的不用?」霈枫不确定地问,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琥珀绝对不是太忙才这样的。

琥珀缓缓地再度睁眼,「真的不用。」

「那好,我先回公司一趟,晚点再过来看你。」霈枫拗不过琥珀,而且他世正在处理一件大工程,虽然不放心却不坚持留下。

琥珀倦意颇浓地道:「嗯!车子别开得太快。」

「我知道。」霈枫在琥珀的额上亲了一下,看著琥珀沉沉地睡去,才轻声地离开。

「医生,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一直昏迷不醒?」霈枫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医生看惯了这样著急的家属,习以为常地道:「她太过劳累又加上营养不足,才会造成这种昏迷现象,并没有生命危险。」

最後的那句话让霈枫安心地松了口气,「那就好,医生,谢谢你,我现在可以进去看看地吗?」

「病人需要安静休养,只要你不喧闹就可以。」医生交代著。

「谢谢。」霈枫向医生道谢後便轻声地走进病房。

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琥珀,一颗心不禁抽痛,他缓缓地伸手轻抚著琥珀苍白又消瘦的小睑。

琥珀动了一下眼皮,勉强地睁开眼,「霈枫,这是哪儿?」

「嘘!不要说话,你现在在医院。」霈枫轻声细语地说。

「喔!」琥珀应了一声,「那我睡了多久?」

「够久了,睡美人。」霈枫见琥珀醒来,终於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并揶揄著。

琥珀也笑了,「那你是吻醒睡美人的王子吗?」

「当然,但不是现在,因为你太虚弱了。」霈枫眨了眨眼,示意道。

琥珀觉得好笑地摇头,「你啊!就只会哄我开心。」

「不但要哄你,我还爱死你。」霈枫点了一下她的鼻尖。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请进。」霈枫轻声说。

尘宁和斐馨两人相偕走了进来。

登时琥珀的眼皮又沉重起来,她不想闭上眼睛,但还是抵抗不过。

霈枫看著又沉沉入睡的琥珀,伸手示意他们不要吵她,轻轻地为她盖上被子後便带他们走出病房。

「她太劳累,又营养不够。」霈枫叹了口气,说出他们心里想问的话。

「没事吧?」尘宁担心地问。

霈枫摇了摇头,「只是太累,医生说没事的。」

「那就好。」斐馨吐了口气,点头道。

就这样,两个礼拜一晃眼又过厂,这些日子中,霈枫衣不解带地守在琥珀身旁,而琥珀呢?她总是在半梦半醒之间。

琥珀缓缓地张开眼,今天的她觉得身子比前些日子好多了,也没有那么渴睡。

侧头看著睡在床沿的霈枫,她深觉不舍又觉得幸福地笑了,随即轻声地走下床来到窗户旁,看著窗外的天空。突然,一件衣服覆上了肩膀,她缓缓地回过身子看著霈枫,「瞧你这阵子照顾我瘦了这么多,又这么累,等我出院後,一定要好好地替你补补身子。一

霈枫笑了,「只要你没事就好,再累都没有关系,至於补身子的事,就算你想赖也赖不掉。好了,不谈这些,你今天觉得好一点没有?」

「好多了,我们外面走一走好吗?」琥珀依偎在霈枫的怀中。

「不行,你的身子还很虚弱。」

琥珀枫撒娇道:「我真的很想出去走一走嘛。」

霈枫板起脸看著琥珀,没有回答。

「好啦好啦!反正你会在我身边,不要担心那么多了嘛?」琥珀嘟起小嘴说著。

霈枫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真是的,拗不过你。」

琥珀笑得好灿烂好开怀。

霈枫搂著琥珀才刚走出门口就碰上了来探望尘宁,「大哥,怎么今天斐馨没跟你一道来?」

「她说晚一点来,」尘宁朝霈枫示意别问下去,然後收回眼神看向琥珀,「我的好公主啊,你今天的气色好多罗。」

琥珀点了点头,「如果再不好多了的话,恐怕霈枫会厌倦了我这个名副其实的睡美人呢。」

「听说睡美人都是被王子给吻醒的,我想我这个老弟一定会努力地做这项工作,绝对不会厌倦的。」尘宁故意戏弄琥珀。

琥珀脸上浮上两朵红云,然後不依地轻声道:「尘宁,你——」

看著一睑羞涩的琥珀,尘宁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当我没说,当我没说。」

琥珀不高兴地转向霈枫,在他的胸前槌了一下,「你都不帮我,光看著你大哥欺负我啊?」

霈枫无辜地耸肩,「那你要我怎么帮你,狠狠地K他一顿吗?」

琥珀这时侧过头认真思考,然後点头,「这主意不错,可以考虑。」

尘宁这下可觉得不好玩了,装作一副怕极了的模样挥挥手,「霈枫,你该不会真的这么做吧?」

「很难说,大哥,」霈枫搂紧了琥珀,「为了我未来的美娇娘,或许我会这么做。」

「唉呀!我的姑奶奶,您就大人大量地放过我吧。」尘宁不由得苦著一张脸说道。

琥珀被他们逗笑了,伸出另一只手挽住尘宁,「说的像真的一样,就算我真的想也还要考虑到斐馨,不然我才不介意呢?反正我们是在医院门口,真要开打的话,还不用担心没医生救呢。」

「你啊!就跟斐馨一个样,得理不饶人。」霈枫轻声斥责著。

「当然,因为我拥有世上最好的一切。」琥珀骄纵地笑了。

琥珀在医院安心调养後又如以往活跃,出院当天就回到店里,但大家都不舍得她动手,只要她乖乖坐著,闲著没事的她开始著手设计秋装,可是才拿起笔来不到半个小时,就有十多个人进来嘘寒问暖,让她无法专心工作,虽然她知道大家很关心,可是她也很无奈。

突然,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请进。」琥珀几乎快要磨光她的耐心了,因为这样她实在没有办法安心地工作。

霈枫原本不答应琥珀一出院就到店里工作,可是他哪拗得过琥珀的娇嗔。送她到店里後,心里担心又从公司赶回到水晶服装设计店,走进了她的办公室。「珀儿,还好吗?一

一见是霈枫,琥珀不好意思发作,抛给了他一句,「糟透了。」

「怎么了?」霈枫走到琥珀身旁,拉起她并拥人怀中。

「霈枫,我觉得大家部太大惊小怪了,从我进办公室到现在已经有十多个人进来问我:『你要不要休息一下、你不要太累了、你要不要吃点东西……』」琥珀模仿著这些话给霈枫听。

霈枫笑了起来,「那是大家关心你,莫非你还嫌这样不好?一

「我知道是大家的好意,」琥珀抿了抿嘴,「可是那让我不能开心地工作啊!」

「那就不要用心。」霈枫慎重地回答。「更别忘了你才刚出院。」

琥珀一听到这话,便不高兴地推开霈枫,「你们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霈枫拿她没办法地摇头大笑。

「你笑什么?我是在駡人耶。」琥珀觉得他笑得莫名其妙。

「我是笑我自己,我还以为你会说:『你马上给我滚出去』,看来我是错了。」霈枫擦去眼角因笑得太厉害而溢出的泪。

琥珀嘟起小嘴,别过脸,「我确实很想说这句话,不过我学乖了。」

「怎么说?」霈枫这时停止笑声,兴致高昂地看著她。

「因为那样说,只会让你更加想留下来。」琥珀坐回高背椅。

「是吗?我记得这句话也有几次真的让我想离开。」霈枫挑衅地说。

琥珀再度拿起笔,「那么你现在可以考虑『离开』这条路了。」

霈枫知道她不高兴,便笑著来到她的身旁,「生气了?」

「没有。」琥珀回答。

霈枫转过琥珀的椅子让她面对他,「你就是太专注於工作,才会让自己病得这么重。」

琥珀看著霈枫,眼眶噙满了泪水,「我爱我的工作,也爱当你的助理,因为那都是我用心付出的,再累再忙都愿意。」

霈枫小心翼翼地捧起琥珀的脸,「小傻瓜,再热爱也要有节制,是不是?不过这话可不包括另一种感情的爱。」

琥珀将头埋进他的胸膛,双手搂著他的腰,「如果我节制不了呢?」

「那就嫁给我,让我随时随地提醒你。」霈枫低头看著琥珀美丽的侧睑。

「谁说我—定要嫁你来著?」琥珀心有所思地问。

「不嫁我嫁谁?」霈枫从口袋中拿起一个红绒盒子,打开後将它摆到琥珀面前,「本来打算等你身子再好一点才拿出来求婚,可是现在你都说不嫁我了,那我岂不是白买了这个戒指,既然这样,乾脆送给别人好了。一

琥珀看著精巧的戒指,「好美喔!」然後抬头看向霈枫,「你真的舍得将它送人?」

「舍不得,」霈枫伸手玩著琥珀如绸缎般的秀发·「因为它代表我的诚意。」

「喔!」琥珀应了声,然後松开搂著霈枫的手,转回椅子面对办公桌。

「你真的要我将它送人?」霈枫看著琥珀将回椅子,紧张地问。

「你知道吗?这是我听过最差劲的求婚词,而且我竟然——」琥珀欲言又止地瞥了一眼霈枫。

「竟然连一束玫瑰花都没有,是吗?」霈枫这会儿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束玫瑰递到琥珀面前,「我的好珀儿,也许我的求婚词很差,不过我可是完全懂得你的心喔!」

琥珀缓缓地转身,抬头看著那束白玫瑰,一颗心激动得快速跳动。

霈枫将花放进她的怀中,「嫁给我,珀儿,嫁给我。」

「霈枫。」琥珀低喃了声後投进霈枫的怀中。「其实我要告诉你,虽然求婚词差劲透顶,我还是愿意嫁给你,因为你面对尘宁时就说过要娶我。我早就认定你是我一生一世,甚至是生生世世的伴侣。」

霈枫感动地低下头吻住她,然後在她耳边用了好些国家的话向她说「我爱你」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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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你一季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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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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