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海朝从床上坐起来，点了根香烟，把手臂枕在后脑勺，像是有心事一样漫无目标的看着前方。
“海朝，你在想什么？”珊珊静静的躺在他身边，她的双手紧环着他的腰，像是找到一件失散许久的宝物，怎么也不肯把自己的手抽离。
但是海朝仍然是不发一言，他只是不断的抽着香烟。
在他的脑中不断的想着，老天爷或许是个最顽皮的捣蛋鬼，所以在他的生活平静无波的时候，竟然又让他的初恋情人找上门来，他不知道该说是上天捉弄他，还是上天厚待他？
不过他肯定是个冲动的动物，却一点也没错，因为他无法拒绝热情的女人所散发出来的挑逗气息，于是他又顺从自己生理上的欲望，但是他现在却后悔了，他觉得自己根本就不该和珊珊有任何关系的。
看见不发一言的海朝，珊珊自顾自的抚摸着他的胸膛、亲吻着他最强壮的胸肌，他的味道让她沉迷很多年，也让她始终无法遗忘。
她把海朝嘴巴叼着的那根烟抢过来，极为熟练而优雅的抽着香烟。
“你以前不会抽烟的。”这是海朝说的第一句话。
珊珊认真的看着他，以性感的嘴唇在海朝的脸上喷了一口香烟。
“很多事情都改变了，只有我对你的爱没有改变。”
海朝笑了笑，当初说分手的人是她，现在又跑回来说爱他，女人这玩意儿，还真不容易搞得懂。“珊珊，就像你说的，很多事情都改变了，我们的爱当然也变了，我想你来找我，可能只是想缅怀一下初恋的感觉吧？”海朝带着他一贯轻浮的笑容。＆＆＆＆＆
“不只是这样的！我当初之所以要和你分开，是因为我不能忍受你喜爱摄影超过爱我的程度，我是因认太爱你了，所以才会和你分手。后来你到纽约去读书的时候，我也偷偷的去找过你，只是你不知道罢了。”经过这些年，珊珊或许多了许多社会上的历练，但对于爱情，她没办法忘情。
“到如今我对摄影的热情是有增无减，你觉得你还可以忍受这样的我吗？”
“可以的！我到现在才明白你对我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我爱你的话，也要爱你所爱的东西。”珊珊像个温柔的小女人偎在他的身旁。
但是感觉却已经走味了，海朝没办法欺骗自己，对他来说，性、爱情、婚姻是三件不同的事情，他自己也能够画分得很清楚，虽然他和珊珊可以再有性的接触，但是爱的感觉却变成一段青春的往事，这是骗不了人的。
这就是男人与女人最大的不同，男人可以为性而性，但女人却是为爱而性，女人总是没办法像男人那样分得清楚而明白，所以在感情事件中受伤的也往往是女人。
“珊珊，我们都长大了，不再是当年的学生，感情的事情也不必再迁就别人，现在的我没办法像以前那样爱你，你能懂我的心情吗？”虽然明白而残忍，但海朝知道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
珊珊痛苦的抱着自己的头，她是那么爱这个男人，她也曾经试图和别的男人交往，但是那些男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都有海朝的影子，所以她明白，她爱海朝的心从没改变，她也知道海朝这些年来没有再爱过其他人，她理所当然的认定他还是爱着她的。
“不，海朝，你弄不清楚自己的情感，就像几年前的我一样，我以为我能忘得了你，可是我却不能，所以你还是爱我的，要不然你怎么会直到现在都没有别的女朋友呢？”珊珊早就从许多朋友口中得知海朝的近况，这么多年来，海朝的一举一动始终是她关注的焦点。
海朝失笑，这些年来他没有交女朋友，是因为对珊珊没忘情？还是因为摄影工作太迷人？
他毫不犹豫的选了后者，他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专情的男人，也没办法安定下来好好对待一个女人。
如果以浪子来形容他，还可能要加上“像云的浪子”，他的一颗心从来都没有停止浮动过。
虽然这样的他也许正是迷人的原因，也有许多女人爱上这样的他，却又试着去改变这样的他，但最后他却选择当一片任由风吹动的云，无拘无束，没有认真而沉重的情感牵绊。
“回去吧！你会遇到比我好上一百倍的男人。”海朝站起来，套上自己的裤子。
但是珊珊却没有就此死心，她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照片，展示在海朝的眼前。
“还记得这照片吗？”
海朝拿起那张照片，照片中的主人翁正是他和珊珊。
他还记得拍这张照片时的情景，那时他刚拿到全国大专生摄影比赛第一名，他和珊珊喝了点酒来庆祝，酒后他们两人笑闹着要拍一张不一样的照片来纪念，所以他把相机调准焦距，自动拍下这张照片。
镜头中的他们一丝不挂，两人面对面的拥吻，虽然重点部位全都被对方遮掩起来，但是他们两人身体贴合的曲线却是完全的呈现。
“你还留着它？”海朝发现自己说话困难。
“这是我们的记忆，你在拍这张照片的时候还说会爱我到永远！你说你爱我的眼睛、爱我的鼻子、爱我的嘴唇、爱我身体触摸起来的感觉，难道你忘了吗？”珊珊激动的把海朝的手拉到自己的脸颊上，想要唤起他的记忆。
原本遗忘的往事却又都浮现出来，照片中有许多年少轻狂和许多故事，当初他不以为意的把照片连同底片都给了珊珊，但是他万万想不到，再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内心的感觉竟然会是这么五味杂陈。
在相爱的那一瞬间，两人都以为可以到永远，直到分手之后的某年某月某日，记忆早已如同一张空白的纸，如果不是照片的话，海朝恐怕早忘了这回事。
他苦笑着，笑着自己当时的年少轻狂，但是那个笑在珊珊的眼中，却又有着另外一种不同的解读。
珊珊紧紧的抱着他，像是只要这么做，以前所有美好的回忆就都能够回来一样。
映雪觉得自己的心没有办法再像以前那样平静，她昨天看到的那个女人是谁？看她和海朝那么亲密的模样，映雪十分肯定那人就是海朝的女朋友，但就算是女朋友，那又怎样？她有必要这么牵牵挂挂吗？
对自己摇了摇头，喝口茶，再把注意力专心在小朋友的作业簿上面。
但是映雪却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心静无波的蓝映雪，外在的一点点牵动就足以打乱她的心神。
“嘿！你有没有看到莫先生的那个女朋友？她长得好漂亮喔！两个人就像是天生一对。”旁边两位老师开始闲话家常起来。
在这个小镇上本来就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隐瞒，珊珊造访海朝这件事情已经变成全村现在最热门的话题。
原本是不干映雪的事情，可是她却认真的竖起耳朵聆听，她莫名其妙的因为听到海朝的名字，而感到全身肌肉紧绷。
“是啊！他们两个人这几天可以说是形影不离，而且还一起出游喔，那位小姐人长得漂亮又有风度不说，而且还听说是个女强人耶！在台北的一家广告公司当女主管，为了爱情千里迢迢来到我们这个地方，我要是男人的话，肯定是爱死她了！”两位老师你一言我一句的聊着。
映雪认真的聆听，虽然明明知道这不过是女人之间的八卦交流站，但是她却很认真，无形中她竟然偷偷的把珊珊和自己做了个比较。
那个珊珊时髦有魅力，而她只是个保守又无趣的女人；论长相、论身材、论气质、论女性魅力，她无一可以和人家匹敌。
但是映雪却被自己这个可怕的念头给吓到，她以前从来不是一个嫉妒心重的女人，也不喜欢比来比去这种无聊的事，可是她现在竟然带着这么多的敌意来打量一个与她无关的女人，这不禁让她为自己感到害怕与可鄙。
“蓝映雪，你在想什么东西啊？那个珊珊和莫海朝之间的关系根本就和你不相干，你干么胡思乱想？他们两个人就算要怎么好，也不关你的事啊！”映雪这么对自己说。
但是大脑神经在这个时候却不是可以自由控制，映雪还是不断的胡思乱想！就算她是个再保守、再无趣的女人，一旦碰到男女情感这种事情，她也只能心慌意乱、束手无策。
“蓝老师，蓝老师，你在想什么啊？怎么连作业簿都拿反了？”王校长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来到映雪的身边。
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到，映雪才连忙的把头抬起来，看到王校长那慈祥的笑容，她才惊觉到自己竟然这么失神，连作业簿都拿反了。
“喔，没事，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映雪不是说谎的料，她才说出一些搪塞的话，脸就已经红得不能再红。
“是不是你班上那些小鬼让你烦恼？”王校长关切的说。
“没有，他们都很乖。”映雪故作一本正经的开始批改作业。
“那你怎么最近老是这么失常？你以前上课的时候从来不迟到，怎么这一阵子常常迟到呢？还有你以前每天都很有精神，骂起学生来也很大声，怎么最近看起来好像懒洋洋的提不起劲来？”王校长关心的问。
“没事的，只是最近……”映雪这才发现自己平常生活这么乏善可陈，就算想说个借口来掩饰自己的情绪，都没有办法想出一个能让对方心服口服的理由。
看到映雪那一脸羞涩，王校长心中大大打了个问号。
“蓝老师，你该不会是谈恋爱了吧？”王校长突然降低音量，小小声的问。
但是映雪却被这个问题给吓到，她想都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她从来都没有恋爱的经验和感觉，而她今天之所以会对海朝这么在意的原因难不成是自己爱上他？
想到这个念头，连她都被吓到，想要否认，却觉得就算骗得了别人也骗不过自己。
“怎么会呢？校长你又在开玩笑了。”映雪笑得很勉强，希望没被校长发现才好。
“是嘛！我也在想不太可能啦，看来我是想太多了。你一个人住在宿舍里面要多多照顾自己，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来找我商量。”王校长果然是一个慈祥的长者。
“谢谢校长关心。”
看到校长的反应，映雪不免感到有些悲哀，她在别人的眼中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为什么她想谈恋爱就会被人家误认成是失常呢？
以校长的反应看来，他根本就认为她是不可能谈恋爱，难道她真的是一个不值得别人来爱的女人吗？映雪觉得有些惨然。
“对了！蓝老师，后天我们村子要举行一年一度的丰年祭，晚上有一个营火庆祝晚会，全村的人都会出席，你也来凑个热闹吧！”王校长好生的邀请，因为他也知道这种小村子娱乐少，一年一度的丰年祭算是最大的盛事。
“我知道了，我会出席的。”映雪虽然并不喜欢那种热闹的气氛，但她也不想当扫兴的人。
“还有，你今天回去也顺便邀请莫先生一起参加吧！他和村子里的人相处得那么好，我想村民一定都很希望他也能来。”
“喔……我知道了。”
邀请莫海朝一起来参加？映雪突然觉得心中有些雀跃，虽然丰年祭只是个公开的场合，不过她心中却隐隐的希望能有借口和他见面。
从来都不觉得敲门是一件这么困难的事情，但是映雪站在海朝的门口，就是没办法把手举起来敲门。
或许是心存芥蒂吧！让她觉得自己再也不能坦然和他面对面相处，发现自己心中竟是这么在意海朝，她觉得有些害怕和生气。
还是下次吧！要不然就叫凯蒂来邀请他。映雪现在已经觉得心烦意乱，她不知道要是真的见到海朝之后，会不会手足无措，平白给他看笑话。
然而当她走了几步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有开门声，这着实让她的心抽动一下。
“蓝老师，这么巧？你找我有事啊？”海朝的声音平淡自然得就像往常一样。
映雪困难的回过头，海朝似乎一点改变都没有，他的笑容、逍遥放荡的神情，没有因为珊珊的到来而起一丝变化。
但是映雪却告诫自己，绝不能在海朝面前表现出失常的模样，不然以他的轻佻个性，肯定又会把她的表现和感情当成笑话一样的来调侃。
“我是代表村子里面的人来邀请你去参加后天的丰年祭晚会。”映雪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几乎是看着海朝家的屋顶。
“我知道，今天我还遇到乡长，他已经告诉我了。”
“喔！那就好。那我先走了。”
映雪急急忙忙的落跑，她害怕一下子不能把持，自己的情绪就会表现在脸上。
她一再的告诉自己，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尤其是莫海朝这个浪子，况且他身边还有一个美丽又大方的珊珊，她实在没必要这淌浑水。
要是海朝知道映雪这么在乎他的话，肯定又会大大嘲笑一番，说些不三不四、讨厌的风流话。
“映雪！”出人意外的，海朝竟然主动叫住她。
而且他的声音不似往昔那么轻薄，反而有着一种从来没听过的温柔和体贴。
映雪莫名其妙的回过头去，海朝从没叫过她的名字，平时总是开玩笑的叫她蓝老师，不然就讽刺她是老处女、虎姑婆，怎么今天会这么反常？
“你叫我？”映雪一脸狐疑。
海朝真的不知道怎么会突然把她的名字脱口而出，而且叫得那么自然。当时他若看到映雪的背影时，他只是直觉的想叫住她、多看看她而已，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没来由的有这种情绪。
他的脸庞霎时有种认真的柔情，收拾起嬉笑怒骂，他带着一些一迷惘而飘然的神情，仿佛让空气在那个时间结冻起来。
但是那个表情只一闪而过，他随即把自己习惯表现在人前的神情给找回来，展现一个轻薄而迷人的笑容。
“怎么？你不是叫蓝映雪吗？我想可能从来没人这么叫过你，所以叫一声让你高兴、高兴，不然以你这种个性，大家看到你都害怕，怎么可能又温柔、又体贴的叫你的名字呢？你可千万别想歪了喔！老处女。”海朝干笑一声，但仔细一听，他的笑声没有以前那么自然。
映雪瞪了海朝一眼，原来她在海朝的眼中只是个适合在无聊的时候捉弄一下的女人，除此之外可能一点存在的意义都没有，想到这边她不禁怒从中来。
“无聊！”映雪有些生气。
“如果我是认真的想要和解呢？我是想，或许我们可以做个不错的朋友，别一见面就剑拔弩张，我不再叫你老处女，你也不再叫我无赖汉，大家和平相处，Peace！你看怎么样？”海朝是真心的提出建议。
映雪打量着他的眼睛，不知道他说的是几分真话、几分假话，但是他的眼睛变得很清澈，眼中装满了诚恳与诚实。
“别考虑这么多了，就这么说定了。”
海朝也不等她回应，直接就拉起她的手，两人握手为盟，他紧握着映雪小小的手，从那热热的掌中仿佛吐露着比友情更多的讯号。
他们两人目光交接，紧紧的看着对方，带着一种自己不知道的情怀，或许就让时间停留在这一秒钟吧！
“海朝？海朝？”珊珊从屋子里面走来，打扰这个温馨时刻。
映雪一听到她的声音连忙把手抽回来，重新整理自己的情绪，让自己恢复回正常的蓝映雪正经、保守、不苟言笑，一个无趣至极的女人。
“海朝，你们在这边聊什么啊？”珊珊的笑容很有女人味。
“我们在说后天晚上的丰年祭。”海朝简短的说。
这些天来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和珊珊沟通，因为珊珊的回忆仍然留在当年，不断的诉说着当年的往事，就像一部坏掉的录音机一样，海朝不忍心拒绝，但他清楚的知道，往事毕竟是往事，回也回不来，只是珊珊却不愿意醒来。
珊珊甜甜的看了看海朝，这几天，好像又回到学生时代的两人世界一样，所有的甜蜜、所有的细腻情感，好像都回来了一样！她亲密的揽着海朝的腰，就算在外人面前，一点也不显得别扭。
“丰年祭一定很好玩，我一定会和海朝一起去。海朝，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大学的时候，有一次营火晚会……”说起大学时代的事情，珊珊就变眉飞色舞。
映雪看见他们两人这么亲密，心中不自觉的发酸，却也觉得自己在这边简直就是多余的，第一次，她有种痛苦的感觉，想要从这边消失！
“我还有事，先走了。”
映雪落寞的背影慢慢的消失，海朝只能看着她离去，对于珊珊在一旁的叨叨絮语全没有听到耳朵里，只是不断的在想着，为什么她的表情会这么落寞呢？
“那个蓝老师真奇怪，总是不苟言笑，穿着像个小老太婆一样，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嫁出去！”这是珊珊对映雪的评语。
“哇！凯蒂，你别把我的眼镜给拔掉啦！我没了眼镜什么都看不见了！”
映雪其实是太夸张了，她的近视并不深，就算不戴眼镜，看东西也不成问题，可是她却习惯性的离不开眼镜，因为少了眼镜，她就觉得少了安全感。
“映雪，你不戴眼镜多漂亮啊！你最漂亮的就是眼睛了，要是戴着眼镜的话，怎么能把自己最漂亮的部位给展现出来？况且你有听过穿着原住民的服装还戴着眼镜的人吗？那看起来多怪啊！”
今晚是丰年祭晚会，族里面全部的人都换上传统多彩的编织衣服，映雪当然也不能例外，早就有学生的家长主动帮她缝制一套传统的族服，让她以最亮眼的打扮来迎接今晚的盛会。
但是映雪仍然不习惯，因为她第一次穿这么短的裙子，上衣仅仅可以盖肚子，要是不小心抬起手来，还会露出一截肚子，而她平常习惯绾上去的头发，则因为要配合头上的那些发饰而破例的放下来。
今晚的她呈现出难得的亮眼与美丽，几乎让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她就是那个平日连笑都不敢太夸张的蓝老师。
“蓝老师，你今晚真是漂亮，我看你以后要多做这样的打扮才行，你瞧村子里面那些年轻小伙子全部猛盯着你瞧。”这已经不知道是今天第几回的赞美了。
映雪笑了笑，但是很尴尬，因为她生平以来，还不曾同时收过那么多爱慕的眼光，这让她有点无福消受。
然而如果不是她今天做这种打扮，又有多少人知道卸去那一身保守、拘谨的装束之后，映雪竟然是这么样一个迷人的女子。
“你看，你今天打扮得这么美，把我的风采都抢走了，我还真嫉妒呢！”凯蒂故意说着玩。
“都是你把我弄成这个样子，你看大家像看怪物一样的看我。”映雪真的不习惯投射来的那些目光。
她会误以为这些眼光是对她品头论足的眼光，这可能是她过分保守又没自信的心理所导致的。
“喂，你看海朝和他女朋友来了耶！那个叫珊珊的女人还真是漂亮。”看到海朝的女朋友那么漂亮，凯蒂就算不死心都不行。
“嗯……他们确实是很合适的一对。”映雪觉得自己有些言不由衷。
“漂亮是漂亮，不过你瞧她把海朝揽得那么紧的样子，看起来就让人不高兴。”不可置否的是，凯蒂心头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映雪淡淡的笑了笑，连忙把头转过去，因为她看到海朝的眼睛开始往这边看过来，她可不想让他看见她今天的模样，免得他等会取笑她是猴子穿衣服，人模人样。映雪好像很了解海朝似的，知道从他嘴里绝不可能吐出什么好话来。
但是映雪这回可是猜错了，因为海朝看到今晚的她，整个人都被吸住，他恨不得摆脱珊珊的手臂走到她身边，把她好好的看个清楚，但是珊珊却像个吸盘一样的牢牢把他吸住，让他真的是动弹不得。
他只能隔着一群人海，不断的梭巡着映雪的纵影。
“珊珊小姐，你男朋友真是青年才俊，你们两人还真是相配。”王校长走过来寒暄。
“哪里，是你过奖了！”珊珊笑得嘴都快阖不拢了。
“黄先生？”王校长叫唤着站在一旁的海朝。
珊珊连忙推推海朝，不知道他这几天脑袋在想什么，总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啊？什么事？”海朝突然回神。
“王校长在和你说话呢！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珊珊没好气的说。
海朝摸摸脑袋，他怎么会看着映雪的身影而发杲？该不会是真的对那个老处女动了真心吧？
想到这个念头，他不禁在心头抽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