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白天羽辞掉了记者的工作,老头并没有勉强他,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只希望他做想做的事。当初加入辰天是儿子自己选择的,现在不干也是看他自己。

至于情报来源,反正还有其他人可以做,所以也没差啦。

最重要的是,儿子现在做内勤,接下了他一半的工作,他也乐得轻松,可以每天早点下班回家吃老婆煮的美食佳肴,过些正常点的老夫老妻生活。

只不过,他一时之间还真难以接受儿子恢复严肃认真的表情,当然并不表示儿子之前就不认真,但至少当时儿子常笑,也会跟同事明天打屁,这浑小子所到之处一片欢声笑语,气氛都随之活络起来,就好像他头上顶着一颗太阳一般。

但是现在,太阳倒像换成了一片乌云,偶尔还会飘雨,虽然是没闪电打雷,不过积久了,嗯,还是会有爆发的一天。

现下就怕他悠久了,憋出病来,郁闷可也是会内伤的。

望着正在庭院中洗车的儿子,老头和方素绫很有默契的搬了张椅子坐在大榕树下,嗑着瓜子。

「老头子。」方素绫用手肘撞了老伴一下。

「啥事?」

「儿子为什么要搬回来住?」她不是不高兴儿子搬回来,只不过他都搬出去十年了,突然又跑回来,感觉怪怪的。

「好像是那女孩就住在他楼上。」老头耸耸肩的回道,他不想逼儿子说,所以没问。

反正黑天使是老婆留给儿子的,本来就是儿子的东西,儿子都不追究了,他也无所谓。至于辰天的名声嘛,反正他们主要又不是在接保东西的案子,所以影响不大,没什么关系。

「不会说话的那个小宁吗?」她也猜是因为那女孩。

「应该是吧。」他停了一下突然问:「谁说她不会说话?」

「儿子啊,他说那女孩是哑巴。」方素绫指指正用力刷洗车身的儿子。

老头皱了下眉,「不是吧,罗芸那丫头没提啊。她只大概和我说了下情况,但如果那女孩是哑巴,丫头应该会说的。」

「那儿子被小宁骗啦?」方素绫满脸疑惑,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老头闻言,倏地坐直身体,惊讶的问:「你说那女孩叫什么?」

「小宁啊!就是楚宁嘛,你大惊小怪个什么劲啊?」

「姓楚?叫楚宁?!」

「是啊,死老头,我和你说话你都没在听啊?我上次就和你提过了。」

他眉头一皱,把所有事串在一起,忙叫:「糟糕!」

「什么糟糕不糟糕的?你倒是把话说清楚。」方素绫推了他一下,要他快些讲明。

「唉,老婆你不知道,目前为止我只听过一位小偷叫楚宁。」他愁眉苦脸的回答。

「那又怎么……啊,你说小宁是小偷?!」她瞪大了眼问道。

「重点不是这个啦。」老头哀叹一声,佩服她老是有办法牛头不对马嘴。

「那你倒是快说重点啊!」她快气死了,真想将整盘瓜子倒在他头上。

「重点是,她就是楚家的小女儿。」

「啊,你说的是我想的那个楚家吗?」

「我说的就是你想的那个楚家。」

「糟糕。」方素绫皱起眉头也咕哝一声。

结识楚家那对夫要是年轻时候的事,两家的交情虽好,但他们来无影去无踪,思想极端、个性特异,再加上那对夫妻从事的行业和他们白家多少有些对立,因此少有联络,最后一次见到他们是三年前的事。

楚家那对夫妻很难缠的,当朋友是不错,若成了敌人就惨了,现下儿子和他们家小女儿起了感情纠纷,也不知是谁负了谁?虽然说他们觉得儿子有些不正常,谁知道人家女儿身心有没有受伤,若是一状告到楚家夫妇那里,可就没完没了了。

「更糟的还在后头,根据罗芸查到的消息,你家那条黑天使本来可以向楚家要求做三件事的,不过……」

黑天使背后的故事,在历经几代之后,方素绫早就不清楚了,只知道黑天使是祖先留下来的传家宝,听说超过上百年了。

「不过什么啊?」她真是被他的拖拖拉拉惹火了,开口就骂道:「白辰天,你不会一次说完吗?你再吊我胃口,今天晚上你也别想吃饭了!」

「OK!我说、我说。不过你那笨儿子,呆呆的不再追究,黑天使便让楚家人拿回去了。」

「我的儿子笨?没有你的种我生得出来,哼!」

「啧啧啧,老太婆,你都七老八十了,说话还那么不节制。」老头不知死活的摇头直念。

方索绫闻言火冒三丈,用力捏了老头手臂一把,「死鬼!谁跟你七老八十,我才五十有八而已!」

「是是是,你才五十八而已,不老不老。」白辰天虽痛得龇牙咧嘴,但仍急忙忙安抚老婆大人。

「王八蛋,你还说!」闻言,她又赏了他胸膛一拐子。

「好好好,不说不说,你别打了,再打下去,骨头都给你打散了。」他装痛抚着胸口哀哀直叫。

「不打可以,你去把事情弄个清楚。」她双手插腰宣布道。

「怎么弄清,问儿子啊?」娶到个母老虎他还能怎么着?只能无奈听令啦。

「笨蛋,若他会说我还问你吗?去问楚蒂那丫头。亏你还开个鬼侦探社,脑袋那么不中用,竟然开了二十年还没倒,真是天下一大奇闻了!」

见母老虎喷火,老头啥也不敢说,只能低声咕哝:「是保安公司,不是侦探社。」

「你说什么?」方素绫没听清楚,遂出声问道。

「没,没什么。」老头连忙挂上笑脸敷衍过去。

「那还不快去!」

「喳,小辰子领旨。」说完,老头便进屋去联络楚蒂了。

「去!都一把年纪了,还爱开这种玩笑。」方素绫念归念,却满脸笑意。看着丈夫依然壮硕的背影、稳健的脚步,虽然已是发稀肚凸,但她还是爱他的。

能相遇是运,能相爱是缘,能相守到老则是今生有幸。

虽然说这几十年来两人过得并不平凡,甚至可以说是惊险万分,无时无刻不在提心吊胆,但她还是觉得这是幸福的。

当然,如果能平平凡凡、安安稳稳的过一生是最好,不过依她看,这辈子是不可能了,试试下辈子或许还有点希望。

一再告诉自己别去想她,但越是这样,白天羽越是无法忘记她。

担心已成了习惯,多么可怕!不能爱之后才发觉自己竟陷得如此之深。

断情岂是容易,绝爱更是困难,于是爱便成了恨。

是恨吗?情感的洪流翻滚腾转,绕了几回,方领悟对她爱恨交织才是真的。

既爱又恨,既恨又爱!

她的倩影每每反复浮现脑海,教他怎生相信那般单纯可人的女子,纯净的黑瞳中所透出的全然信任是假?

她真是对自己全然无情吗?真是设计好的吗?那天是否因为吓着了她,所以她才不肯过来?她是如此胆小的女子,他不是没见着她吓得微微颤抖的身子,只是他当时气坏了,而且嫉妒那男人竟如此轻易的取代了他的位置。

日子久了,愚蠢的心又再度浮动,呐喊着想见她。他开始找些理由替她辩解,说服自己也许情况并非他所儿着的。

他总是想出一大堆假设性的原因,然后又被心中另一道冷冽的声音推翻掉。

别傻了,要真是这样,她大可以对他解释,说几句话并不会要人命,但她却只对他说——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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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天使的情人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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