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灭门

这天晚上，孟怀远有客造访，吃过晚饭后，孟怀远和客人正坐在堂前喝茶聊天，突然有一名家丁来向孟怀远报告，说是府外有一人自称是孟怀远的故友，专程上门拜访

孟怀远询问家丁，来的人叫什么名字，家丁说那人不肯说，只说见了面自然认得。孟怀远心中疑惑，这时坐在他旁边的一人道：“既然说是故友，却不肯告诉姓名，恐怕有什么古怪吧。”

说话的人是孟怀远的多年好友，但却不是官场人，而是一位江湖人士，安元州铁旗门门主蒋全达。蒋全达江湖人称“铁背苍龙”，乃是吴国赫赫有名的武林高手，出道二十多年，一直罕逢对手，今晚恰好到孟府做客。

孟怀远听到蒋全达出声，笑道：“有蒋兄在我这里，还会怕出什么意外吗？”说罢让家丁请入门外的拜访者。

家丁引着拜访者来到孟怀远等人所在的堂前，此人身着黄袍，面容瘦削，看年纪倒是不大，应该在二十六、七的样子。

孟怀远仔细打量了这黄袍男子的样貌，却不记得自己认识这样一位“故友”，便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说是我的故人？”

那黄袍男人闻言冷笑了一声道：“也许孟大人这么多年来杀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已经记不起有我曹辉这一号人了。”

孟怀远和蒋全达面面相觑，一时不解这自称曹辉所言何意。蒋全达冷哼了一声到底是什么人，敢在孟大人面前如此无礼。”

听到蒋全达的喝斥，曹辉却理也不理，只是对着孟怀远道：“孟怀远，你难道忘了吗？我父曹江海便是被你下令斩的！”

经他这么一说，孟怀远猛然间想起，十多年前，安元州官军在境内剿灭了一伙劫匪，为的正是这曹江海。当时曹江海还是被生擒的，孟怀远审决之后下令将其斩，没想到事隔多年，这曹江海的儿子居然找上门来寻仇。

孟怀远对曹辉道：“你父亲当年杀人越货，触犯国法，我也只不过按照吴国刑律办事，何错之有？”

曹辉看孟怀远终于记起自己是谁，恨声道：“我管你什么国不国法，我只知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所谓血债血偿，今日便用你孟家上下老小的性命来慰藉我父在天之灵！”

不要说是脾气火爆的蒋全达，就算是性子温和儒雅的孟怀远听到这话，也是勃然大怒，他喝了一声：“给我拿下这狂徒！”

旁边几个家丁和护卫听到后，就向上前捉拿曹辉。可那曹辉脸上没有丝毫的慌张，仰天狂笑一声道：“凡夫俗子，今日让你们见识一下仙家的手段。”说罢一伸右手，掌心展开处竟然凭空出现了一个小火球。

曹辉振臂一指，口中道：小火球便快射向冲在最前面的一个护卫，正中他的胸口。

那火球不知是何物，护卫中了之后，竟然立时全身燃烧起来，只来得及出一声惨叫，就被燃成了灰烬。曹辉再一伸手，瞬间又在手掌上凝出了一枚火球。

孟府的这些家丁护卫都只是寻常武夫，哪里见过这般骇人场面，看见先前死去的护卫惨状，全都不敢再上前，正惊恐间，曹辉又连续出两记火球，又是两人瞬间殒命。

这一下，护卫们终于清醒过来，知道己方和眼前这人根本不属一个级别的存在，对方想要取他们的性命比踩死一只蚂蚁困难不了多少，于是四散逃逸，只想离眼前这魔头远一些。可曹辉却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手指连弹，不停出火球，每记火球就会带走一人的性命。

堂前的孟怀远此时已是吓得面无人色，不知该如何是好，好在蒋全达饱经江湖事，虽然也从未见过这等手段，心中惊惧，但总比孟怀远镇定一些，他连忙对孟怀远道：“孟大哥，这人恐怕是会妖术，你不懂武功，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赶快退到后堂去，找到你夫人和起儿带他们躲藏起来。”

总算孟怀远为官多年，也曾经历过一些风浪，听到蒋全达的话，强自镇定下来，点头答应了，急急忙忙向后堂奔去。

也就在两人说这两句话的功夫，曹辉已经高效率地杀光了堂前所有的护卫和家丁，甚至连毫无还手之力的奴婢也都没有放过。他看到孟怀远向后面逃走，冷笑一声就想要追去。

蒋全达见曹辉如此心狠手辣，心知今晚势必不能善了。这人展现出来的手段虽然可怕，但蒋全达近日刚刚练成一门绝学，因此对自己还是有几分信心，心想即便打不过至少施展轻功逃走还是有把握的。

一念及此，蒋全达心一横，大喝一声：“贼人受死！”说罢就身形急转，抢先挡住了通往后堂的路，接着他运足功力，布满全身上下各处经脉，整个人的体型居然瞬间增大了许多，撑得身上的衣服裂开了几处口子。

曹辉刚开始时看到蒋全达挡路，便眉头一皱，面露狰狞，待得看到蒋全达这样的惊人举动，不但丝毫不紧张，反而哈哈一笑道：“傻大个，把衣服都撑破了，不怕伤风吗？”

蒋全达知道对手厉害，因而对这嘲弄就当做没听见，双足一弹，闪电般向曹辉扑去，同时右掌布满十成真气向他劈去，这一下丝毫没有留手，只希望能够先制人一击奏效。

蒋全达这一击石破天惊，即便是江湖中公认的几个武功最好的高手也不敢轻易尝试正面迎击。可曹辉却不闪不避，故技重施漫不经心地甩出一颗小火球向蒋全达飞去。

蒋全达见到这瞬间便可夺走人性命的火球，不敢怠慢，掌风全力一吐，十成真气汹涌袭向了面前的火球。火球被掌风一阻，初时还可破去真气继续前进，可蒋全达功力深厚，连绵不绝，最后竟然真的让小火球停了下来，最后被真气一裹，一声熄灭了。

蒋全达见状大喜，对自己的信心又多了两分。而曹辉见到自己的小火球竟然真的被蒋全达破去，面色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自己这仙家手段竟然被一届凡人克制，传出去可是要被人笑话的，因此心下着恼，不想再留手，只想一下就结果了蒋全达。

曹辉一拍腰间一个袋子，从中飞出一道红光，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根通体闪耀着暗红色光芒的飞针，飞针在曹辉头顶盘旋两圈后，曹辉冷笑一声，右手食指向着蒋全达一指，口中喝道：“去死吧！”

蒋全达见红色飞针袭来，再次运足真气，提马沉裆，大喝一声，双掌同时吐出掌风，希望同样可以用真气当下这飞针。

可是令蒋全达目瞪口呆的一幕生了，飞针穿入蒋全达的掌风之后，竟然根本不受其影响，就像是穿过空气一般，度丝毫不减，直接射到了蒋全达的右掌掌心上，而且继续不受阻般地刺穿了蒋全达的手掌，接着从他的喉咙穿过，这才转了个圈子飞回了曹辉的头顶。

一声，蒋全达倒地身亡，瞪大的双眼之中满是惊恐和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