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大色魔!」
香织气喘吁吁地靠在床头,斜睨着躺在身旁的智也,双手紧拥着被单遮住自己光裸的胸脯,朝他的胸膛捏了一下,气鼓鼓地咕哝。
「在浴室不是说好洗完澡就不再亲热了,难得外面天气这么好,人家想去后山画画,结果你抱着我出来,还没穿上衣服就又把我压在床上,又要了……」
「『两次』!妳是不是要抱怨这个?」智也一副得逞的样子,握住她比「二」的手指,像虫一样爬上她的身体,亲上她闪躲不及的嘴唇,笑得更加得意。
「看,都已经六点多了,天也都暗了,怎么写生?」香织嘟起嘴,失望地看向闇黑的窗外。
「好,好,好,我补偿妳,我去做些家常小菜来『慰劳慰劳』妳的辛苦。」智也跳下床,迅速套上内裤和牛仔裤。
「啊!你要作菜呀!太好了!上次的糖醋排骨真的好好吃,我还在吮指回味乐无穷呢!」香织做出口水直流的模样。
「哼!那是当然的啰!我赖智也料理技术不但一级棒,床上功夫更是了得。」他对自己比比大拇指。「不信可以问这位台北的池小姐——」做个握着麦克风访问的样子,伸到她的嘴巴前面。
闻言,香织小脸蛋红成一片,可是,不想示弱的她还是高高地仰起下巴。「我只试过你一个男人,怎么比较?我想,一定有比你更强更猛的。」
这下可换智也红了脸,不过是被气红的。「不许妳去『比较』别的男人,妳是我的!」
「你好恶霸喔!」她虽然是在骂他,一张小巧的俏脸却涨得更红。
「对!我就是这样。」智也耸耸肩。
「呃……」她突地伸手拉住他的衣角,头垂低下来,两片唇瓣开了又合,努了一下又噘高,最后终于把问题逼出喉咙。「那你呢?」
「我?」他装傻。「我什么?」他当然知道她的意思,不过,他要听她完完整整地说出来。
「你说我是你的,那你呢?」睫毛羞赧地盖了下来,不敢看他。
「妳说呢?」他坐在床沿,执起她的下巴,额头抵着她的,脸色倏地变得正经八百。「如果我已经有了未婚妻,妳愿意等我解除婚约吗?」
「你已经有了未婚妻?!」她的脑袋旋起一个超强的龙卷风,刮乱了她所有的意识。
「哈哈哈!瞧妳被吓到的样子,我开玩笑的啦!」他捏了捏她鼓起的脸颊,捧着肚子狂笑。
「你很讨厌耶!说好不捉弄我的!」她推开他,发出不满的娇嗲。
「生气啦?」
「哼!走开啦!不要碰我!」
「宝贝,妳这么可爱娇媚,我怎么舍得不去碰妳……」
「哎呀!不要啦!我的腰还在酸耶……」
「请问有人在家吗?」
门铃声响起,接着传来一个略带沙哑的男性声音。
「谁呀?」和香织正在厨房清洗午餐碗盘的智也探向客厅,看见门外站了二女一男。「有三个人。」
「可能是有人带宠物来检查或美容吧!」香织关上水龙头,擦干两手,走到客厅开门。
「我来开门。」基于保护的心理,智也大步追上香织,抢先她一步走到门口,把她护在背后,直到看清来人这才安心开门。
「呃……你们是……」香织从智也背后伸出了头,看见一对中年男女,觉得两人十分面熟,眼睛骨碌碌地转了一圈,终于想起他们就是前几天把宠物医院误认为医院的那对夫妇。
「是啊!是我们!我先自我介绍,我是林大宗,这位就是我老婆黄美琳。」林大宗摸摸微秃的头顶,介绍站在身后产后体型仍然微胖的妇人。
「请进!」
在香织的邀请下,林姓夫妇偕同走进客厅,把带来的三份礼盒放到桌上。
「我和老婆今天是特地来向你们两位道谢的,这点小礼物希望你们能够笑纳,那天真多亏你们的帮助,我老婆才能顺利将小孩生下来,真的很感谢!」
「林先生,你太客气了,那天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如果你去其它医院,相信他们也会这么处理,这些谢礼我实在不敢收授。」香织心领地点头,把三份大礼退回。
「小姐不喜欢我们带来的礼品吗?」林大宗担忧地问。
「不是!不是!是你们送的礼品太过贵重了,更教我觉得檐当不起。」香织难为情地直挥着手,一再推拒。
「香织,这是人家的一番心意,妳就收了吧!」智也帮香织把礼盒收下。
「呃……真是不好意思。」香织尴尬地抓抓脸颊。
「妳不收下,我们才觉得不好意思呢!」黄美琳感激地握住香织的手。
「啊!顺便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小姨子,我老婆的妹妹黄美珠。」
林大宗介绍着另一名三十岁左右,戴着金边眼镜,身穿黑色套装,看来十分精明干练的女子。
「你们好,我是黄美珠,这是我的名片,我现在正在台北一间时事杂志社担任采访编辑的工作。」
黄美珠跨前一步,递上名片,说明这次陪同而来的来由。
「前天听到姊夫和姊姊因为紧急误闯宠物医院生产的事,对于整件事还有你们的处理方式,我个人感到相当有兴趣,希望能够为医院做个专题报导,把那天发生的意外跟过程刊登出来,安插在后天出版的杂志上,可以藉此做个广告,不晓得你们方不方便接受专访?不会耽误你们太多时间,只需要一个小时就好。」
「不用,我们不需要。」智也认为香织会拒绝,直接帮她回绝。
「这个……」香织努努嘴巴,在好奇的心态下,偏着头慎重考虑起来。「如果爸爸知道医院上了杂志,应该会很高兴才对……」
黄美珠鼓动她那三寸不烂之舌,走到香织旁边,「是啊!这个专题报导只要一上杂志,我保证立即可以收到打响知名度的效果,这对医院的名声还有生意绝对有一定的帮助,其实,不该说是在帮医院打广告,而是让大家知道在山区有这么一间热忱又充满爱心的宠物医院才是。」
「对啊!对啊!你们的义行也该公开赞扬,可以作为时下年轻人的模范!」林姓夫妇跟着附议。
「时下年轻人的模范……我们没有这么伟大,不敢当啦!」香织难为情地摇头。
「香织,妳想要接受专访?」智也看着香织的反应,显然已经答应。
「你觉得呢?」
「就依妳的意思,我没意见。」
「真是太好了,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黄美珠拿出录音机和早先拟好的问卷,开始访问。
?问了医院创立原因,及一些饲养、照顾宠物该注意的要点之后,黄美珠拿出专业摄影相机,拍下诊疗室的样貌,接着记录内部各项诊疗仪器及美容工具,最后询问生产事件的始末与处理方式,专访就此完成。
「池小姐提供的专业知识,我回去会做个详细的整理,现在可以麻烦你们拍个合照吗?」黄美珠将镜头转向香织,挥着手请智也一同入镜。
「我不要。」智也挑了下眉,双手环胸,表情十分冷冽。
从小他就不喜欢拍照,直觉有种被透视和抓住隐私的不安全感。
「你不愿意和我一起拍照吗?」香织细柔的眉尾垂了下来。
「我怎么会不愿意?只是……」其实他另外还有一个顾忌……
「真的不一起拍吗?」香织的手下意识地挥挥身旁冰凉的位子。
不忍看香织失望的样子,智也牵起笑容,化掉脸上的冷酷,横跨一步走向她,搭上她的肩。「起拍吧!」
拍下合照,智也心防还是无法解除,直接问道:「你们应该只是地方性的杂志社吧!订阅的人应该不会很多?」
「呃……」智也突如其来的尖锐问题着实惊住黄美珠,不过她随即恢复镇定,保留性地笑笑。「还好啦!」
嗯,即然只是个小小的杂志社,他曝光一下应该不会有人发现才对,没什么好担心的……智也试着说服自己,强行抹去心中的不安,不过,防备意识极强的他,还是忍不住有所顾虑。
「黄小姐,我们的合照只要刊登小小的就好,最好是不要注销来,主要注销外面的医院看板就好。」
「好……好的,我会的。」被智也强大的霸气压住,黄美珠发出几声尴尬的干笑,连忙打消想要再拍一张合照的要求。
真他妈的狗屎!
智也合上林姓夫妇早上请快递送来的周刊,把杂志狠狠丢向沙发,在上头踩了又踩,恨不得撕成两半,再放把火烧个精光。
去他的担担面!他还以为前天的专访只是地方性的小杂志,没想到居然登在全国发行量最大,每周销售量直达五十万册的「时事周刊」!
黄美珠虽然依照他的要求,将他和香织的合照刊登在杂志一角,但是,他的头还是有一个拇指这么大,在杂志讲求印刷精美的一贯作业之下,他的五官印得清清楚楚,就连近视一千度以上的脱窗田鸡看一眼也能认出是他!
这下可真是糟透了!照片一注销来,地址跟着公开,等于完全暴露也他的行踪……糟了!他的优闲日子可能剩没几天了……
「不行!我怎么可以在这里坐以待毙,得赶快想个解决的方法才是!」智也快步冲向房间,「包袱款款」准备落跑。
「怎么了?你的样子好象火烧屁股一样紧张,脸色有够难看的。」香织奇怪的问。
「对!真的就是火烧屁股,我想,我得跑路了!」智也虽这么说,两只长脚却像被套上万斤铅球似的,想跑又动不了——
他走了,她怎么办?他们两个人可能很难再见面了……
「跑路?为什么?坏人不是已经抓到了?」香织跟着慌了起来。
「所以,换我要被抓了!」智也举起两手向天吶喊,然后像是得到上天降下的一道灵光,他抓住还在状况外的她,神情一派严肃地说:「香织,我们私奔好不好?」
「私奔?」香织吓得瞠大跟睛,肩膀被他晃得直要散掉,缓缓张开小嘴。「我……我不能放下爸爸一个人……」
「唉……算了!」智也心中其实早就知道香织的答案。「再躲再逃也不是办法,就等着被抓回去好了!」
果下其然,就在智也哈哈苦笑的时候,门钤响起尖锐的乐声,刺得他耳膜发疼。
「有人来了,我去开门。」香织压平智也紧皱的眉头,转身走到玄关开门。
哇咧!他的老天!他老妈——丁茹真的来了!
远远的,智也先是闻到一阵甜腻的香水味,再来就看到一个披着薄纱披肩的妇女走了进来,身上一袭紫色金丝绣花旗袍,右手中指上是一颗超大钻石,左手戴着一只翡翠玉镯,打扮极为雍容华贵,手上还抱着一只纯种白波斯猫,后头跟着两个体型高大的保镰。
「请问……」香织嘴里才迸出两个字,就被妇人硬生生挥手打断。
「我是赖智也的母亲,智也呢?他在哪里?」
丁茹抚抚怀中因为情绪不安而钻动不停的波斯猫,娇贵的外表有着同等比例的傲气。
她是智也的母亲?香织震愕了下,眼睛瞠得圆大,一瞬也不瞬地盯着眼前这位娇贵美艳的妇人,看到一双和智也同样狭长水亮的眼睛,还有天生的倨傲气焰。
收定惊慌之后,香织脚跟向后退开一步,「伯母,智也在客厅里面。」
「伯母?」丁茹停下昂起细尖的下巴,侧头斜睨香织一眼,「妳叫我伯母?我看起来有这么老吗?真是没礼貌!」接着挑高一眉,嘴角撇起,脸上的神情显然写着不悦。
她没礼貌?香织像小媳妇被严厉的婆婆责骂似地,只能低下头慢慢退到墙角,抿紧嘴巴默默承受,什么也不能反驳。
「妈,妳怎么这么严苛,香织哪里没礼貌了,她称妳『伯母』又没错!」智也站到香织旁边,搭上她的肩,给她无形的支撑和安抚。
「哎呀!我可爱的小智也!」丁茹苛刻愠怒的表情在看见心爱的儿子时,眉头顿时舒开,眼睛也漾出欣喜和宠爱,一下拉拉他的手臂,一下拍拍他的脸颊,一下又搔搔他的头发。
「心肝小宝贝!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你可知道妈咪多么担心你,多么想你!你呀!也真是的,发生了车祸也不立刻通知爸妈,就只发了封电子邮件,暗示我们你平安躲过凶手的追杀,再来就没有联络。感谢老天!凶手和幕后指使者前天终于被警方缉捕到案,妈咪也在杂志上看到你,这才找到了你!」
「好了,老妈,别再亲了啦!」智也别扭地推开母亲,用力擦掉脸颊上的唇印。
「老妈,妳消息还真是灵通,杂志早上才刚发售,还没中午妳就杀到这里来了!」
闻言,丁茹脸色变得十分凝重,「我来主要当然是来接你回去……探望佩琪,她昨天晚上在家吃安眠药自杀……」
「佩琪自杀?」智也猛地一阵震愕。
丁茹点点头,抚着已然乖顺躺在怀里睡憩的波丝猫。
「你也知道佩琪这个女孩子心思一向细腻,个性固执、多愁善感又爱胡思乱想,她一直认为你不肯出现是因为不愿和她结婚,逃避你们的婚约,所以在遗书上写着是她逼得你离家出走不愿回来。」
她没听错吧?他和别的女孩子有了婚约?
香织身体顿时一软,整个人倒向后面的墙壁而撞到后脑,不过,此时的她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到内心正被尖刃狠狠戳刺着……
丁茹又再叹出一口长气,无奈地拍拍智也的手臂。「其实,半年前你载着她外出,结果车祸害她重伤丧失右脚之后,她不只一次跟我说她不想因为要你负责而逼迫你跟她结婚,每回看到你对她愧疚的样子就觉得十分难过,昨天一时想不开就服药自杀了……」
「她有没有怎样?」
智也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焦急,那模样看在香织眼里俨然成了一副残忍的图像,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底。
「幸好昨天你父亲派楚顺回家拿资料,听到佩琪房间的闹钟一直在响,觉得很不对劲,才发现她自杀了,紧急送到医院洗胃,总算把她从鬼门关救了回来……」丁茹拭去眼角滴落的疼惜眼泪。「佩琪也真是的,怎么这么傻?」
「还好没事。」智也紧绷的心情这下终于得以松懈。「现在她在哪里?」
「佩琪现在在家休息,楚顺正在照顾她。」
「我要回去看她。」他有责任向佩珙解释,这一切并非她的过错。
「嗯,她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
智也走向门口时,他停下脚步,请母亲先行上车,转身走到香织面前,抚着她的肩膀,眼眸盛满歉疚。「香织,我回去一趟,事情解决之后我就回来找妳。」
香织直勾勾地瞪视着智也,一把把他推开。「你已经有了未婚妻,为什么现在才让我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骗我?」
「香织,妳听我说。」智也拉住情绪激动的她,把她搂进怀里,双臂紧圈着她。「她不是我的未婚妻,这个婚约是我父母私下订立的,我从来没有承认过,所以才没有告诉妳。」
「够了!」香织使尽全力死命推开他,两手又打又捶,结果仍然徒劳无功。「出去,你给我出去,你这个大骗子,走开!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了。」她气得一口从他手臂咬下——
智也完全不在乎手臂的疼痛,更加紧拥着香纤。
「香织,妳听我说,半年前我和她在车上谈及婚约的事情,当时我就跟她说明我对她只有兄妹之情。她一时情绪失控,拉着方向盘说要同归于尽,结果车子撞上安全岛,她也因此受伤。」
想起事发经过,智也个由得叹出一声无奈,
「车祸之后,我相当内疚,所以我承诺会为这件事负责到底,不过,我所谓的负责指的是医疗、复健以及她日后的经济和生活,让她一辈子得到完善的照顾,但并不表示就是要娶她。」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骗我了!」香织捂住耳朵大叫,什么也听不进去。
「香织,我是说真的,我本来抱着独身主义,不跟任何人结婚,直到遇见了妳,我才真正体验到什么叫做爱情,我只爱妳一个人,妳要相信我!」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你一再的捉弄我、欺骗我,明明跟别人有了婚约还跟我……」此刻的她有如一只长满保护尖刺的刺猬,不想冉受到任何刺激和伤害。
「因为我爱妳,我情不自禁地爱上了妳,才会跟妳在一起,真的,妳要相信我。」捧起她的小脸,在她唇上印下证明。「妳愿意相信我吗?」
虽然只是一个轻轻的亲吻,却有瞬间平抚伤痛的神奇魔力,她封闭的心渐渐打开,凝视着他如黑潭般的眼眸中满溢深情时,她感动地落下了泪。「嗯……我相信你。」
「智也。」丁茹冷傲的声音像是一只巨大而尖锐的冰柱,霎时冻结他们之间旖旎的情愫。「你的感情事件妈咪不便插手,但是你要知道,你答应照顾佩琪在先,也许诺会负起照料她一辈子的责任,这些是你亲口在佩琪父亲去世之前所承诺的誓言,希望你不要忘了。」
「我知道,我会跟佩琪解释清楚的。」智也以坚决的口吻回答母亲,同时,也以坚定的眼神抚慰香织的不安。
「香织,我很快就会回来,等我。」
香织欣慰地闭上眼睛,点点头,然后睁开眼,以同样坚定的眼神看他。「嗯,我会等你。」
这份坚决的勇气与信任,直到目送智也离开,还一直猛烈地在她心中燃烧——
「香织,原来妳在家啊!怎么没听到我按门铃?」
一个洪亮的声音蓦地从门口响起,接着走进一个背着巨大登山背包的男子。
「啊!老爸!你回来了啦!」心思还停留在离别悲伤中的香织,蓦地回过神来,在看见多日不见的父亲时,连忙过去帮忙卸下他身上的行李。
「爸,你不是留字条说两个星期才会回来?登山行程提前结束了吗?」
「是啊,山区连着下了两天大雨,队长害怕山崩,所以就取消了行程,不过,这次在回程时定过一条山溪,捡到几颗珍奇的石头,算是很有收获。」池真和将捡来的五颗石头放进洗手台,一颗颗洗涤干净。
「老爸,你吃午饭了吗?我去帮你热一下菜。」香织打开冰箱先帮父亲倒杯饮料。
「不用了,老爸现在很累,清洗完这些石头,想洗个澡、睡个觉,六点再叫我起床吃饭好了。」喝口饮料,池真和继续洗涤捡来的石头。
香织站在一旁看着父亲专心清洗石头的模样,嘴巴不禁吃味地咕哝起来。「哼!老爸!您也太偏心了吧!前几天为了爬山、捡石头,就忘了答应载我的事,回来也只顾着整理那些石头,看也不看我一眼。」
「哎呀!我的宝贝女儿怎么看怎么漂亮,不需要看这么多眼嘛!这些石头就不一样了,每次看都有不同的风貌,要看好多次好多次才能看出它的奥妙。」
「对对对,反正我就是不如石头。」
香织闷哼一声,走出厨房,拿出父亲背包里的衣物,丢进洗衣机清洗。
就在香织准备把洗衣精倒进洗在机里时,陡然听到父亲从房间喊出一声比恐怖片还要悲惨的惊叫,她的额头立即刷下一片黑影,接着以超人的速度冲进父亲房间——
看到堆成一地的衣服,香织脑子蹦出的只有「糟糕」两个字。
「香织,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衣橱怎么会乱成这个样子?家里遭小偷了吗?」池真和紧张地四处查看,从衣柜底下拉出保险箱,打开捡查一确定没有任何损失,这才放下心。
「没有……家里没遭小偷……」哎呀!她怎么忘了在智也离开之后得先整理好房间,以免被父亲发现……
「啊?我的毛衣……还有我的裤子……啊!这是我最喜欢的皮衣,怎么都破成这个样子?」
池真和发现几件名牌衣服被改得完全变了模样,又惊又气地转头问罪,只见女儿无辜着一张脸,呵呵地一阵傻笑。
「这……」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老爸,如果我说是老鼠咬的,你会下会信?」
「妳给我老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