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真的不需要帮忙,请妳离开好吗?」宫野尧拗不过结城亚里香的难缠,从被窝里坐了起来,口气显得有些暴躁。
结城亚里香杏眼圆睁,倒抽了一口气,半晌说不出话来。
只不过,她的表情一点也不像是被自己的态度震住,反倒像是被什么吸住了视线,宫野尧循着她的目光低下头,发现敞开的睡衣前襟,正好暴露出薄板的平胸,上面还留有昨晚被渡边龙司蹂躏过的印记。
宫野尧把泛红的脸颊别开,抓起衣领,不想那羞耻的痕迹被看见。
亲眼见到渡边龙司在他身上留下的吻痕和指印之后,宫野尧曾被渡边龙司如何亲吻、拥抱甚至是被激烈贯穿的yinmi画面,不断在结城亚里香的脑袋里浮现。
不是偏执,更不是没有自信,而是敏锐的第六感已经让她提早闻到隐藏在空气里,情感背叛理智躲在角落悄悄萌芽的微弱香气。那是不允许她介入......属于两个男人的气味,她拒绝接受,更不能原谅。
除了自己,她不认为有任何人能够与渡边龙司匹配。
「龙司不是因为对你有意思才抱你,你知道吧?」
话一出口,结城亚里香才意识到自己的可怕,渡边龙司其实什么也没对她说,只是担心宫野尧发烧,请她送消炎药过来罢了。难道自己已经深爱一个男人到了变成恶鬼也在所不惜的地步吗?
「不用妳说我也知道!」
即使心里有数,但是被这么露骨的说出来,宫野尧隐隐感觉到胸口有什么东西被刺伤,但他一点也不想追究那异样的感觉是什么。
「那就好。龙司顾虑你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叮咛我替你上药的时候顺便提醒你。要是你因为这样爱上他,对你们两个都是一种困扰,毕竟他是个不受拘束、喜欢到处旅行写作的浪子,没有人能够留住他的心的,因为他的心在六年前就已经给了瑞季。」
渡边龙司把心给了谁,宫野尧一点也不感兴趣,他只希望今天一整天都不要再听到渡边龙司这四个字,他想一个人好好地静一静,结城亚里香却不想放过他似地自顾自说了下去,
「龙司从大学时代就开始单恋瑞季,虽然他现在已经和我哥结婚,但是我看得出来,龙司对他仍然无法忘怀。也就是说,只要龙司心里还有瑞季,他就不可能回应任何人的感情,所以他才担心你会因为被抱过一次就爱上他,要是你因此缠上他,那可真是麻烦。」。
「妳叫他放一百万个心好了,那是不可能的,我讨厌他都来不及!」
渡边龙司会怎么想结城亚里香不知道,但可以确定的是,她已经从宫野尧口中得到她想要的答案,收回微微扬起的嘴角,结城亚里香追问下去。
「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我是说,你为什么要把第一次给他?」
结城亚里香窥探他的脸色,歪着头,眼睛睁得很大,宫野尧无奈地看回她企图要追根究柢的瞳孔,想起吉川正睦,不觉心底起了波动。
「跟是不是第一次没有关系,那只是......」
宫野尧说到这里忽然有点呼吸不过来,不由得用力叹了一口气,像是要把累积在肺里的闷气尽情发泄出来。
「你中意的人是吉川吧?」结城亚里香只是随口臆测。
渡边龙司那混蛋竟然连这个都说了!宫野尧有中了第二记闷棍的感觉。
「我喜欢谁跟妳到这里的目的一点关系也没有吧?他只委托妳送药过来不是吗?请妳把药放在桌上,剩下的我自己会处理。如果没有别的事可不可以请妳离开,我想休息!」暴躁起来的宫野尧躺回床上,把棉被拉至肩膀的高度,背对着结城亚里香。
「好吧,算我失言。我把药放在床头,每隔两个小时擦一次伤口才好得快。口服药是退烧和消炎用的,记得吃过东西之后再服用。你不要怪我多话,我只是替你担心,不管龙司对瑞季有多专情,也不能改变他是个成年男性的事实,他需要发泄管道。你也是男人,我的意思你应该懂吧?」
宫野尧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咬住下唇,棉被拉得更高了。
「如果有下次的话,我一定会叮咛他对你温柔些的,不过,你不会希望还有下一次对吧?」棉被静止不动,结城亚里香等不到他的回答,又自顾接了下去。
「啊,我就是这么天真!仔细想想,没有一个正常人会愿意被人当成泄欲工具的吧?除非是心理不正常的被虐狂,要不然我还真想不出来有什么人会这样作践自己,你说是吧?」棉被里的宫野尧还是没有动静。
「宫野,我是认真的。我知道龙司喜欢男人,但他总有一天要成家的,而我是他唯一的人选。身为他的女人,我会更加努力满足龙司的欲望,而你,也要跟他保持距离,不要让他有机会伤害你好吗?他只是玩玩没有真心,我是为你好,你应该懂吧?」棉被依然没有动静。
「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晚餐我会拜托吉川送来,我知道你不会想见到龙司,这样的安排对你比较好。」
在结城亚里香离去后,有点甜的淡淡夹竹桃香味,在空气里飘散开来。
美丽、微毒......
「那个收藏家病入膏盲的消息,你应该也知道了吧?」
手机那一端,是渡边龙司远在日本的好友,左近寺隼人。两人在某个画家的画展上一见如故,从此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对象,当时他还只是一个没没无闻的小说家,如今已经成了日本炙手可热的剧作家。
「嗯,我透过意大利的几个朋友打听,听说他的么儿得到那幅画的可能性最高。不过,还有另一种说法,说他会义卖那些收藏,如果是这样就最好了。」
渡边龙司赤着脚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最后驻足窗前,视线飘向正在中庭和安德鲁交谈的宫野尧,他脸上的表情笑得十分灿烂。
「到时候你一定得通知我才行。我最近快被烦死了,因为新剧的收视率输给友台,电视公司的制作人整天吵着要题材更创新、耸动的剧本。这些猪脑袋,光剧本好有什么用,他们尽找那些光有脸蛋没有演技的草包来演,收视率怎么可能会好?」
「到时候再说吧。对了,上次的事谢谢你了。」
上次的事,指的是渡边龙司被一夜情的对象以生命威胁纠缠不休的意外,多亏左近寺隼人制造假追求事件,渡边龙司才得以安全摆脱那个麻烦。
「你说那个啊,小事一桩,以后有这种甜头,找我就对了!不过说正经的,人家好歹也是个赫赫有名的模特儿,长相身材都一级棒,一堆人排队抢着追,你偏偏说不要就不要,你的眼光实在太高了。」
「我受不了脑袋空空的草包。」
「噗!哇哈哈哈!」电话那头的男人大笑出声,渡边龙司也笑了。
「保持联络。」
「没问题!下次再聊。」
「说!你是不是也让安德鲁那小子玩过这里了?」
伴随渡边龙司的质问……
自从遇见渡边龙司后,宫野尧无法解释的事增加了。
就像他想不透,明明是用保密条件胁迫自己出卖肉体的交易,渡边龙司为什么要拿八竿子打不着的安德鲁为借口对自己使坏。
更让他不懂的是,为什么明明讨厌他,身体却不听话地因为他燃烧?
宫野尧自认不是会随便对人发情的公狗,并非只要会动的东西就完全不挑剔,更不会利用渡边龙司的威胁迫害,堂而皇之地纵情声色。
然而,这个自信却在一次又一次被他拥抱之后,逐渐动摇了。
不仅如此,下半身不断发烫的强烈欲望,几乎令宫野尧不知所措。
一直以来,宫野尧都把自己归类为性欲较淡泊的那一类,但眼前的事实却大大颠覆了这个认知。只要看到渡边龙司,尤其是在他伸手可及的范围内,自己的体温就会不断向上攀升,内脏四周还有下体周遭仿佛有无数蚂蚁在爬行。如此强烈的欲望,就连对吉川正睦都不曾有过。
宫野尧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一点都不喜欢渡边龙司,反而还很讨厌。可是,为何现在却不再抗拒被他拥抱,甚至开始期待?
也许,只用下半身思考真的是所有男人的劣根性。
找不到答案的宫野尧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距离第一次和宫野尧上床的那晚,整整过了一个月。
这段期间,两个人又做了多少次,渡边龙司已经数不清了。
他很清楚,抓住对方的弱点来要挟是多么肮脏的行为,但是,他实在欲罢不能,每一天都想要。
卑鄙。
一开始宫野尧这么咒骂自己的时候,他愤怒到极点,然而,在跟他上过床,意外夺走他的贞操之后,这件事就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了。
与其说是被激怒而导致的行为异常,不如说渡边龙司接受了自己的黑暗面,他搬出了一堆借口,终究还是败给了原始的欲望,一次又一次玷污了宫野尧为吉川正睫保留的纯洁身体。
老实说,跟宫野尧做爱的愉悦感超乎想象。
不是因为他的身体有什么特别,而是蕴藏在他身体里那股强大的能量,和自己特别契合。如果把专情痴心的两人归为同类,或许可以解释。
在那种压倒性的快感面前,罪恶感完全被抛到九霄云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可以脸不红、气不喘地要求宫野尧用他漂亮的身体尝试各种花招,他的身体极度敏感,当高潮来临时又猛得骇人。虽然技巧笨拙,也从不讨好自己,但是他体内仿佛积蓄了强大的能量需要被释放。
在水野瑞季婚后,渡边龙司确实纵情声色自我麻痹,但从未如此密集甚至到了痴狂的地步。他绝对不是容易沉迷于男色的人,却对宫野尧的身体疯狂。
他甚至产生一种自己也觉得可笑的想法。
宫野这家伙,其实也很想跟我做吧?
因为不管在任何时候,他总是对自己投以严厉、轻蔑的视线,即使独处的时候,他的态度依然不变。然而,当彼此的肌肤一旦紧贴之后,他的脸颊立刻泛红,原本轻视自己的尖锐眼神,也会变得温润柔和。
就算他心里抗拒,嘴上再怎么否认,做过几次之后,渡边龙司也察觉到,宫野尧其实并不讨厌这件事,只是顽强的自尊心不允许他接受纵情于吉川正睦以外的男人。所以,自己才必须不断针对他的强烈欲求,说些不堪入耳的话,如此一来,他的身体才会更激情地回应、渴求自己。
渡边龙司偶尔会想,既然两人的身体如此契合,何不干脆像一般情侣,温柔地拥抱彼此,应该会更快乐不是?就算不用刻意营造恋爱的浪漫气氛,但至少可以停止继续用言语伤害对方,也可以免除事后自责的恶劣情绪。
但是,每当看到宫野尧的高傲态度,渡边龙司又会觉得自己的想法太天真。
虽然如此,他还是对宫野尧欲罢不能。
渡边龙司不懂宫野尧,尤其是和他发展出这种关系之后,他不懂的事情就越来越多,以前不会这样。
就像每当夜深之际,完事后的宫野尧坚持离开之后,被孤独留在房间里的自己,竟然体会到仅次于得知水野瑞季确定结婚后第二空虚的心情。
糟透了,既然不想体会这种仿佛被掏空的感觉,干脆再也不要跟他有任何瓜葛算了,与其经历这种空虚折磨,还不如找其它男人解闷。
好不容易下了决心,结果却在一个星期之内强迫他就范了十三次。渡边龙司的心情既沮丧又悲哀,简直到了悲惨的地步。尤其是下午看见他和安德鲁有说有笑的画面时,更令他产生想要独占这副美丽身体的强烈欲望。
因为宫野尧被情欲染红的迷蒙表情,每每让他想起恺沃菲斯的少年维纳斯,那幅他追踪了好多年却一直没有到手的世界名画。
半夜三更,应当是正好眠的时候,宫野尧被房间内响起的电话声吵醒。
「到我房里来,马上!」敢用这种命令口气说话的,除了渡边龙司这头没礼貌的野兽,当然没有第二人选。
「不要欺人太甚,你以为现在是几点?」
「不多不少,刚好凌晨三点。」渡边龙司一边看着手表,一边回答宫野尧提出的问题,电话筒里传来宫野尧叹气的鼻息。
「你知道我没有耐性。如果五分钟后没有看见你出现在我面前,你很清楚会有什么后果。」
喀!
完全没有反驳的余地,渡边龙司就这么把电话挂掉,气得宫野尧把话筒往床边用力一摔,在他大骂一声「混帐东西」之后,整个人想不清醒过来都很难。
他用双手泄愤似地扯住自己的头发,又嘶吼了一声。
这家伙!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尽管有三千万个不愿意,宫野尧连衣服都来不及换,还得用小跑步,才能顺利在五分钟之内抵达渡边龙司卧房,开门见他脸上嚣张的胜利笑容,宫野尧必须耗费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控制住冲上前去撕烂那张嘴的冲动。
「什么事?」宫野尧丝毫没有隐藏他的不耐烦。
相较于宫野尧的怒目相视,渡边龙司神情愉悦的说:「下个星期,多奈尔市的酿酒节就要开始,为了新书的内容,我要去取材,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多奈尔市的酿酒节是为期一星期的大型节庆,距离酒庄有段距离,光搭火车也要好几个小时的路程,绝对不可能当天往返。也就是说,要是答应了,就等于是答应要跟这个大变态朝夕相处整整七天的意思。
「我拒绝。」
渡边龙司对他的答案一点也不意外,却还是抱着一点点自己也莫名其妙的期待,如果渡边龙司非要宫野尧一同前往,他大可利用老招数强迫他点头,但是他却没有。
那是因为他一方面想要不受拘束的采访自由,一方面却又认为倘若可以带着精通法文,对葡萄酒也有丰富了解的宫野尧同行,也许能够对取材有所助益。
除此之外,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纯粹的生理因素。
这也是他最顾忌的部分。他想要宫野尧,却又担心因此荒废了工作。被这个问题困扰好几天的他,决定让宫野尧来替自己做决定,所以才会在三更半夜把他找到房里来。
「答案我已经给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可以回去睡觉了吧?」
渡边龙司突然想起什么,心血来潮地喊住他,「慢着!」
「还有什么事?」
「既然来了,就不该让你白跑这一趟。过来......」话声刚落,宫野尧的身体为之僵硬。
「宫野?」
渡边龙司用眼神催促他,宫野尧拒绝被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诱惑,拔腿想逃,渡边龙司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越过他的背紧抱在臂弯中。
「混帐,你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才肯罢手?」
「等我书写完吧。放心,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不会缠着你的。」
「那还真是委屈你了!真搞不懂,不管性别,排队等着跟你上床的人应该到处都是,何必专找我的麻烦?」
「我不喜欢女人。而你,只是为了节省时间凑合着用。」
这根本不是渡边龙司的真心话。
这些日子以来,他满脑子只想着宫野尧的事,连写作的事都无法专心,只是不觉得对方会在乎,所以干脆随便说说。
被任何人当成为了节省时间凑合着用的工具,都没有比被渡边龙司这么说更让人生气。
宫野尧想起结城亚里香说的话:「龙司不是因为喜欢你才抱你,要是你因为这样爱上他,对你们两个都是一种困扰......」
渡边龙司一再强调「只是因为方便才选择你」,仿佛在暗示「请你不要爱上我」的意味浓厚,让宫野尧觉得很火大。虽然他绝对不会喜欢上这头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的野兽,也没有什么值得难过的,只是心头莫名感到很不是滋味,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那水野是什么了不起的男人?三头六臂?」
「不准提他的名字!」
提及日夜思慕的对象,渡边龙司的怒吼中,显然少了几分锐利,瞬间柔和起来的眼神,紧紧揪住宫野尧的胸口,逼得他不得不移开视线。
「你不也知道我暗恋的人是谁,干嘛这么大惊小怪?」
不管什么时间、场合,水野瑞季可爱的模样总是能够迅速填满渡边龙司空虚的心房,令他的情绪缓和平静下来。
「怎么说,应该是永远的美少年吧。」说着的同时,水野瑞季熟悉的容颜浮现眼前,渡边龙司不由得扬起幸福的嘴角。
「那是什么?永远长不大的人妖吗?」宫野尧忍不住猛地泼他冷水。
「你懂什么!」渡边龙司立即怒斥对水野瑞季不礼貌的批评,他闭上眼,细细品味着储存在记忆中的水野瑞季,同时赞叹。
「是俊俏得像天使一样的美,就连时间也舍不得在他脸上留下痕迹。与其说是男人,倒不如说是少年的气质较重些,任性、固执却让人爱不释手,不只体型娇小纤细,他的声音也像是未经时间熟成过的稚嫩,到现在都还像个十六岁的清纯少年。」
「啧,根本就是恋童癖!」不理会自我陶醉中的渡边龙司,宫野尧不屑地暗自低喃,禁不住叹了一口气。
果然跟我这个年老色衰的男人是完全不同的类型......
虽然宫野尧对自己的相貌和体型都颇有信心,不过要说到什么稚嫩的、清纯孩子气......那种不成熟的特质,在自己身上是绝对找不到的。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把他占为己有?你不是很擅长此道?」
「我绝对不会做出伤害瑞季的事。」
渡边龙司激动的反应惹恼宫野尧,他气愤地推开渡边龙司,抓起床上的枕头朝他一丢,放声大骂。
「变态,恋童癖!你不会伤害他,却可以随意玩弄我的感情、我的身体?这算什么狗屁不通的逻辑!」
对于宫野尧如此激愤的斥责,渡边龙司只是微微扬起嘴角,不但没有动怒,反而轻轻地笑了。「你该不会是吃醋吧?」
渡边龙司耻笑般的眼神让宫野尧打了个寒颤,后悔不该说话激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闪过脑海,宫野尧不自觉向后退了几步,如果不想点办法,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事即将发生。
渡边龙司仿佛看穿了宫野尧的心思,充满邪气地笑了。
「搞了半天,原来真的是嫉妒啊!」
「你想得美!我才没有!」
「如果想要人疼,只要乖乖开口,说不定我会对你温柔一点。」
「谁稀罕那种事!」
尽管宫野尧已经用最敏捷的速度往门外快跑,渡边龙司还是将他扑个正着,行动矫捷的像头豹子,被压在床上动弹不得的宫野尧心想:这家伙,难不成真的是野兽投胎?
「放开我!你到底想怎样?」
「我打算如你所愿,换个方式疼爱你。」
「放屁!什么如我所愿!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赶快消失在我面前!如果你想大发慈悲,就麻烦你赶快从我身上滚开!」只是被他的身体覆盖住,宫野尧的血液就沸腾了,心跳加速,慌张得乱了分寸。
「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当渡边龙司抽出挂在床边的浴袍腰带正准备将他反抗的双手反绑之际,远处却传来密集短促的钟声,渡边龙司立刻跳下床,夺门而出。
宫野尧对他的迅速反应感到惊讶之余,也用最短的时间穿上衣服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