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晚餐在饭店里的中国餐厅进行,鹰司隆信邀请本次参与拍摄的电视台工作人员一起用餐,以尽地主之谊。
他穿上整齐又十分高级的全套西装,看起来和参加正式的宴会场合并无不同;和他相较起来,穿著便服的工作人员就显得相当格格不入。
光是看他和大家交谈的表情和动作,即可看出他是一位个性爽朗、不拘小节、相当善于社交的男人。
想必在气氛优雅的饭店与私人游艇派对上接受众人的包围,和同是企业家的贵族仕绅交换市场情报,或者和名媛淑女畅谈时尚精品,对他而言都是家常便饭。
可是,没想到和一群平凡到不行的中产阶级相处,他竟然也可以谈笑风声,仿佛这一班工作人员是他好久不见的老朋友。
那种表情越灿烂,就越显示出他是双重人格!
都是伪装、都是在骗人。
他明明就是一只披着人皮外衣,只会恐吓威胁、强迫别人就范,然后再用冰冷视线、下流言语嘲讽人的大禽兽!
为了尚未达成的任务,敢怒不敢言的菅野祐希只好坐在位子上专心地用餐。
丰盛且愉快的晚餐,在工作人员期待前往SPA区舒压的气氛下提早结束。
不想再看见披着假面具在人前装模作样的禽兽,营野祐希原本以为可以同房休息,没想到制作人却强迫他不准脱队。
化妆师带领的娘子军由时吉裕二安排前往仕女专区进行美体疗程,而制作人、导演以及两名摄影师、灯光师一干男性与菅野祐希,则在鹰司隆信的陪同下一起前往海洋三温暖区洗去一天的疲劳。
尚未正式开幕的缘故,偌大的海洋温泉区除了电视台的人员以外,完全没有其他游客打扰,让人不禁产生一种包场的错觉。
难得的机会,几个童心未泯的大男人,光着屁股在温泉区里打起水仗,玩得不亦乐乎,嬉闹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温泉区里相当热闹。
在森下的要求下,菅野祐希必须留下来陪同他和他口中的鹰司总裁一起泡汤联络感情。
什么和什么啊!你想讨好他是你的事情,为什么非得把我绑在旁边听你们聊天?虽然有满肚子的不情愿,菅野祐希还是得乖乖的坐在制作人身边,忍受鹰司隆信不时投射过来充满调情意味的眼神。
在高透气海洋深层水的超音波按摩浴池内,森下把毛巾敷在脸上,双手成一字形地挂在浴槽边,不时发出赞叹的喘息。看样子他非常享受泡汤的舒适感。
坐在森下左侧的菅野祐希,故意把毛巾挂在头上,用来阻断鹰司隆信直接、无礼的视线;然而,透过毛巾和刘海的缝隙,他依旧可以感受到鹰司隆信的眼神一直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也许这种说法用在两个男人身上并不恰当,但是鹰司隆信从刚才吃饭开始,就不断对菅野祐希投以一种相当好色的眼光。
菅野祐希清楚感觉到他的视线像要射穿自己似的,赤裸裸地暴露出他的欲望。
他的目光带有强烈的侵略性,似乎正在取代他的唇舌,饥渴的舔舐自己的每一寸肌肤;就连最隐密的部分,都被他贪婪的视线玩弄着。
如果不是有其他人在场,菅野祐希怀疑他会冲过来把自己扑倒在地,然后失控地在自己身上驰骋他的兽欲。
最令菅野祐希生气的不是鹰司隆信贪婪的眼神,而是自己逐渐失去控制的身体;因为被他抚摸过的地方,竟然有意识地回应着他的呼唤。
而且不可否认的是,不只是在这些丁作人员之中,就算是列出菅野祐希记忆中见过的男性躯体,也没有任何一人的身材可以和他并驾齐驱,就连外表也没有。
他身上的肌肉匀称得恰到好处,平时一定相当注重体格的锻炼。
尤其是他腹部的六块肌群,即使只是偷偷瞄了一眼,脸红心跳的感觉怎么样也骗不了人。那是一种自然的性吸引力,无法抗拒的诱惑,菅野祐希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口水。
「鹰司总裁真是了不起,人长得帅、口袋多金、身材又棒,想必艳福不浅吧?」森下掀开毛巾的一角,露出因为酒精而泛红的脸颊。
「如果你是指那些为了财富名利想要委身于我的女人,那确实不在少数。不过,对于主动送上门的东西我没兴趣。严格说起来,我喜欢主动出击寻找猎物,而且反抗性越强的我越中意,这样不但刺激,而且到手的成就感也比较大。」
说到猎物两个字,鹰司隆信露出暧昧不明的微笑凝视着坐在对面的菅野祐希。
「有道理、有道理,就是有那种嘴巴上说不要不要的女人,一旦你让她舒服过,最后她还会用两条大腿夹着你不放咧。其实啊,真正的骚货都是这一型的。」森下相当赞同鹰司隆信的一番话,频频点头附和外还不忘竖起大拇指。
「看样子,森下大哥也相当有经验。」鹰司隆信礼貌性地奉承。
「哎呀,女人就是这样,表面上装得清纯圣洁,等到真正在床上尝到甜头之后就会食髓知味,最后欲罢不能,你叫她做什么不知羞耻的事都做得出来。演艺圈这种女人我看太多,也听太多了。」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讨好鹰司隆信,还是贪喝了几杯的缘故,森下开始口没遮拦地说出一些低俗的话。
「那种事,男人也是一样的吧。菅野先生,你认为呢?」鹰司隆信试探性的询问坐在对面的菅野祐希,眼神充满调戏。
「抱歉,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受不了他揶揄的态度与口气,菅野祐希抓起一旁的浴巾遮住重要部位,准备离开浴池。
「总裁先生,别理他。你别看他长得细皮嫩肉的好像很受欢迎,那小子毛还没长齐,连女人的那里都没看过呢。」因为酒精而满脸通红的森下吃吃的笑着。
知道制作人是怕得罪鹰司隆信,刻意在替自己打圆场,可是也没必要把这种事情拿出来讲吧?
虽然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听来这件事,由于讲的是事实,菅野祐希根本无从反驳,只想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因为他无法忍受鹰司隆信怀疑的目光。
「菅野,你要去哪里?」森下拿开脸上的毛巾问。
哪里都好,只要看不到这只禽兽就好!菅野祐希气得想要大喊。
可是碍于制作人的颜面,还有电视台的工作.菅野祐希连口气都不能重一点。
他对自己的懦弱感到非常气愤,却也只能用小不忍则乱大谋这种话来安慰自己。
「没有,我想出去透透气。」
「这样吧,不如我们一起到指压区,我替各位安排全身的舒压按摩服务。」鹰司隆信爽快的提议。
原以为可以藉此摆脱鹰司隆信的纠缠,没想到他还是厚着脸皮紧跟在后,菅野祐希懊恼的嘟起嘴巴。
***
因为还没有从时吉裕二手中拿到顶楼套房的钥匙,做完全身按摩的菅野祐希不得不接受鹰司降信的陪同回到饭店顶楼的豪华套房。
才踏出电梯门,菅野祐希就被他用抱新娘入洞房的方式抱起。
菅野祐希在他怀里挣扎,点燃了鹰司隆信的欲望,使他快步穿过碎石小径走进卧室。将营野祐希丢上床,鹰司隆信随即压了上去。
「那老家伙说的话是真的吗?你没玩过女人?」抓住菅野祐希准备抵抗的手腕,鹰司隆信像审问犯人似地询问。
「有又怎样?没有又怎样?」
「我就知道。你喜欢男人对吧?告诉我,你有过多少男人?你用这副好色的身体从他们那里得到多少好处?他们又是怎么样疼你的呢?」鹰司隆信用几乎要捏碎手腕的力道,掐着菅野祐希扬起的下颚。
「我喜不喜欢男人跟你没有关系吧?我既然答应当你的情人,就会乖乖听你的吩咐,你不需要像审问犯人一样逼问我的过去,那些事情跟你都没有关系,所以就算你问了,我也不会说的。」
即使被对方完全掌握住,菅野些希仍然不肯服输地顶撞回去,澄澈的眼眸散发出愤怒的青色火焰,挑逗起鹰司隆信征服的欲望;而紊乱的衣襟、衣摆下露出的雪白肌肤,也同时将鹰司隆信的亢奋情绪一举推上高峰。
「好倔强的脾气。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还有什么好客气的。」说完,负气的鹰司隆信离开菅野祐希的身体,走到沙发上坐下。
「既然你有过男人,那一切就好办多了。过来。」
当整理好衣服的菅野祐希听从指令走到他面前时,一股莫名的冲动驱使鹰司隆信抓住他柔细而直顺的头发,将他的头按到自己敞开的胯间。
纵使情绪不佳到极点,但是面对菅野祐希漂亮的脸孔,那里依然兴奋起来。
「好好表现。我警告你,我没什么耐性慢慢来,要是你想偷懒蒙混过去的话,你明天就给我离开。」鹰司隆信把他的头发稍微往后拉扯,不带感情的威吓。
听到这番话,菅野祐希再次意识到自己薄弱的立场,不由得露出一脸放弃的表情。这么做,都是为了安部学长……安部学长……
努力在脑海里勾勒出安部充典的笑容,菅野祐希才开始有了动作。
缓缓吐出一口气后,菅野祐希解开了鹰司隆信的裤头。
潮湿的口腔配合着不得要领的生涩动作,却仍然迅速引燃鹰司隆信的欲望,或许是因为盯着菅野祐希尚未被驯服的眼神使然吧。
「唔……嗯、嗯、呃嗯……」
不熟悉的动作,让粗大硬挺的男性无可避免地顶到菅野祐希的喉头深处,痛苦的呕吐感濡湿了宝石般耀眼动人的大眼睛,那不像男人该有的柔软**,也染上了一股浓烈的情色味道。
「你比较喜欢被人强迫对吧?」
菅野祐希一边规律地含着令自己下颚酸疼的巨大物体,一边抬起泛红的眼睛怒视着鹰司隆信。
那和挑逗仅一线之隔、充满淫靡诱惑的表情,使鹰司隆信的快感瞬间涌上。
「唔……可恶!」他忍不住达到了高潮。
强烈的屈辱感,令先前不停在菅野祐希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一不小心掉落下来。不想被对方察觉,菅野祐希立刻把头转到一边去。
不过,他的一举一动都在鹰司隆信的监视下,毫无遗漏。
鹰司隆信抓住他的手臂,硬将他拉过来。「你哭了?」
「没有。」
「那这是什么?」鹰司隆信用修长的手指替他抹去脸颊上的泪痕质问。
「不知道,放开我!」
就在这时候,时吉裕二的现身打断了正要继续追问下去的鹰司隆信。
虽然菅野祐希庆幸时吉裕二的出现正好替自己解围,却也对他的眼神感到困惑,甚至有些畏惧。
看似纵欲的鹰司隆信,对于时吉裕二的出现制止并没有责难,两个人的关系肯定非比寻常。
幸运逃过一劫的菅野祐希暂时保住贞操,鹰司隆信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一个温柔的晚安吻,便随时吉裕二离去。
大多数的时间.他们两人并没有直接交谈,只是透过眼神就能沟通。菅野祐希猜测,或许是因为现场有他这外人在的关系,所以有很多话不方便说出来。
瞧他们神秘的样子,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在背地里进行。
不可告人的事?该不会是在讨论走私贩毒的事情吧?
没想到调查的事情这么快就可以有所进展。菅野祐希的心跳异常加快。
凉亭旁的房间虽然窗户是敞开的,但是白色的纱帐使得菅野祐希无法进一步窥探.也看不清楚他们在里面敞什么。
菅野祐希在门外等待了一个多小时,他们才从房间里走出来,从没有表情的脸上让人无法揣测他们到底在里面做了什么。
趁着尚未被发现之际,菅野祐希蹑手蹑脚的躺回床上装睡。
随后,鹰司隆信走进卧室脱去衣服躺在床上。
菅野祐希可以感受到床辅凹陷的部分渐渐来到身边。
鹰司隆信用单手支撑着头部,眯着眼睛,表情复杂地端详菅野祐希的睡容。
不过是一个眼神就让自己攀上顶点的人,菅野祐希是第一个,虽然他那笨拙、一点也称不上技巧的动作实在令人不敢恭维。
回想起因为来不及将他推开而发生欲望太快发泄的惨案,鹰司隆信虽然心生爱怜,却耻于说出口。
如果不是太介意菅野祐希过去曾经被什么样的男人拥有过,他也不至于变得如此不坦率,鹰司隆信不喜欢这样。
要是普通人,早就投怀送抱求他宠爱了,可偏偏这个小不点老摆着一副臭架子,一点也不妥协,让自信满满的他一度怀疑起自己的魅力。
不过,这种打击信心的事情鹰司隆信是绝对不允许的。
对于菅野祐希的不乖顺,他有另外一种解释,那就是他的心中很可能还死心塌地的怀念着什么人。
意识到这可能是唯一的解释,鹰司隆信就再也无法坦率地表达自己的心意和对他示好。因为,他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地位屈居于其他男人之下。
总是要风有风,要雨有雨的鹰司隆信,无法接受自己所渴望的男人心里还想着自己以外的男人,更无法接受那个小不点在其他男人怀中柔顺奉献的模样。
光是想像那种画面,一向擅长控制情绪的鹰司隆信不管何时何地都会立刻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把那些曾经看过、尝过他的甜美的男人统统碎尸万段。
虽然无法测量到底经过多久,世是菅野祐希数着他规律的呼吸推算,应该有好几分钟。
直到菅野祐希以为他睡着,偷偷睁开眼睛查看时,正好迎上他温柔的视线。
充满感情的一双眼睛,像宝石一样闪烁着令人心荡神驰的光芒;菅野祐希很快就被他掳获住,忘了他是自己口中的禽兽。
「睡不着吗?还是我吵到你了?」
「没有……」
「那就早点睡,明天要进行拍摄,睡眠不足不好上妆,上镜头也不好看。」
在菅野祐希的额头上蜻蜓点水的轻吻了一下,鹰司隆信把他的手放进被子里然后转身就寝,丝毫没有要侵犯她的意图。
坦白说,要占有菅野祐希的身体并不困难,但是鹰司隆信是真的喜欢他,为他那点也不乖顺的眼神和态度着迷,所以不想用蛮力逼他就范,因为他无法忍受被菅野祐希那双漂亮的眼睛鄙视。
尤其总是倔强地忍住眼泪,始终不愿意在自己面前示弱的菅野祐希,刚刚竟然落泪了……
对鹰司隆信的态度感到惊愕的菅野祐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总觉得自己看到的好像是鹰司隆信的孪生兄弟,并不是蛮横无礼的禽兽。
那充满温柔多情的面容根本不是那只禽兽可以伪装得出来的。
但是,菅野祐希一点也不想接受他那理所当然的温柔。
如果他只是头蛮横无理的野兽,自己就能够毫不犹豫地憎恨他、轻视他,甚至挖出他的犯罪证据毁灭他;但是,这犹如昙花一现的温柔,却足以融化他的防御,足以让他用以保身的矜持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自己宁愿成为被他玩弄的泻欲工具,也不愿连心都受制于他。
因为爱上一个只想在自己身上满足征服欲望的野兽,下场恐怕只有心碎一途;更何况,他还是个作奸犯科、十恶不赦的黑道大头目。
想起含着屈辱为他做的事,体内还不断涌升出欲望的自己,那是多么可耻的丑态……菅野祐希紧闭着眼,为存在自己心底越来越清晰的鹰司隆信的身影而感到恐惧。
拜托,不要对我太好。
想要被他狠狠贯穿的激情,以及对他突如其来的温柔产生的憎恨,加上必须将他绳之以法的决心,几乎将菅野祐希撕裂。
混乱中的他不禁如此呢喃似地祈祷着。
***
结束连续十四个小时马不停蹄的工作,菅野祐希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房。
电梯的门打开,菅野祐希穿过碎石小径向房间走去。
才刚踏进房内,就看到穿着黑色睡袍的鹰司隆信从床上坐起来。
「啊!不好意思,吵到你了。」
跟鹰司隆信视线相对的菅野祐希礼貌性地用道歉代替回来的招呼。
鹰可隆信只是冷冷地一瞥没有答腔。
对于他的反应感到惊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菅野祐希只能困惑的低下头,转身准备沐浴后要替换的衣物。
「明天我要出差,暂时不会回来。」过了半晌,鹰司隆信才像突然想起似地说。等菅野祐希抬头看他.鹰司隆信已经躺回被窝,只看得见露在被子外的宽阔肩膀。
慢吞吞洗好澡的菅野祐希回到房间,因为猜不透鹰司隆信的心思而陷入沉思。
之前,鹰司隆信对自己一直表现出高度的兴致,为什么他突然像变脸似地表现得出奇冷淡?是自己做了什么冒犯他的事吗?
回想起第一次见面,自己因为相机被摔坏的事将他臭骂了二十几分钟,也不见他有一丝动怒,所以他立刻否定了这个答案。
会不会是为了那件事?就是大前天晚上自己被他强迫做的屈辱的事。
确实,鹰司隆信的态度就是从那晚开始变得奇怪。
难道说,是因为自己的表现不佳,所以让他失去兴致?
这时,菅野祐希的耳边响起鹰司信说过的话——
电视柜底下有成人录影带,你最好利用一点时间仔细研究一下。如果连这点技巧都不能让我满足的话,我可能要重新考虑一下我们的关系了。
拍摄工作进行了一整天,明明已经精疲力竭,菅野祐希却还是走到电视柜前蹲了下来,从抽屉里琳琅满目的成人录影带中,随意抽了一片播放。
由于他彻夜坐在沙发上研究录影带中的做爱技巧,以致隔天早上比平常晚起。
倒卧在沙发上的菅野祐希睁开眼睛,房间里已经没有鹰司隆信的踪影。
想到工作结束后再也看不到他,一股莫名的惆怅取代预期的喜悦缠上菅野祐希心头。
就在菅野祐希感受着被打入冷宫的凄凉时,他发现自己的身上竟然盖着鹰司隆信的睡袍。
这条睡袍平时都放在鹰司隆信的床边,怎么会跑到自己身上?
是他?
想到鹰司隆信并不是真的对自己漠不关心,菅野祐希才稍稍从先前沮丧不已的心情中稍微恢复过来。
然而,他却对自己的反应感到无比悔恨;也对听从指示、彻夜钻研做爱技巧的自己感到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