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伤了肾

第十一章 伤了肾

对于甘肃那个地方秦三思印象顶多就是三国西凉一窝马,俩郡县一个叫武威一个叫安定。再有就是后来霸了洛阳收吕布当儿子骑过貂蝉拥有一张奇大无比巨床爱吃美女柔胰的董卓,在秦三思印象中貌似董卓最先迹的地方当时叫天水。除此之外便兴趣缺缺,估计要不是杜青炎一力搭桥牵线貌似随意其实用心良苦的帮助下,秦三思没准一辈子不会跟甘肃人打交道。没有杜青炎,即使秦三思跟姜庆飞擦肩而过俩人也肯定不会产生交集,这貌似王勃《滕王阁记》里说的那种‘秋水共长天一色’却实则天水一方。

杜青炎的车子是辆很像政府大院里进进出出的那种政府用奥迪A6,加上她一身深色正装这很容易让普通百姓产生对官宦阶级的敬畏心理,连带着南北过往的车辆也刻意保持着距离缓缓通过。辉县人说到底是受儒家文化毒害最深最久的正牌中原人,官宦之类对他们虽不如毒蛇猛兽来得惊险恐怖但至少如家养的恶犬般让人敬而远之。

土生但不土长的杜青炎显然对这种场面不太适应,大约英美那些金头高鼻梁膝盖上少块骨头的鬼子们相互间生疏惯了,一旦看到平头百姓相互间亲亲热热而独独对奥迪A6敬而远之这种中国特色场面时便至头至尾惊诧!

“秦三思你觉得他们有必要吗?”杜青炎修了许久的各种本领这会儿彷佛都没了踪影,其实这很正常,一个女儿嫁出去后回娘家时突然被告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爹娘再也不认这个女儿并被拒之门外,任谁都要问个为什么!

秦三思好歹坐过十余万块的别克,这会儿虽然对这辆更好的车子百般好奇但也不至于像上次那样东摸西东小孩子一样。“这都怪刘邦和他重孙刘彻那帮人,搞什么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到现在人人成了绵羊,见到当官的比见到父母都恭敬。”秦三思对刘彻那家伙还真不感冒,尤其怨念干了一辈子大将带出无数王侯将相手下的‘李广难封’这件事。

“咯咯,照你这么说一直让秦二世统治着那岂不是两千年前中国就实现法治社会了吗,你还真逗!”杜青炎开车不像吴北冥那样四平八稳犹如饮茶,肃穆庄严的奥迪A6硬是被她开出一股狂野气息,能加速时绝对不会慢行能超车时绝对不会尾随遇到人少的急转弯时还电光火石间耍一下飘移,秦三思饶是胆大也被弄出一身细汗。

“怎么样?刺激吧!”杜青炎一副过瘾摸样。

秦三思憨笑,违心道:“还行,若是能开慢点会更完美。”

杜青炎摸出张湿巾纸扔给秦三思,笑道:“我在英国不敢飙车,那边警察六亲不认逮到违规处罚特重。美国那边好得多,地广人稀人也狂野飙车族特多。话说回来今天就是因为有你这个神医在我才敢这么开的,要真出了事责任也在你!”

秦三思没上过学没出过国更比不上杜青炎的见闻但这种无赖式的做法七岁后便再也没用过,一来没机会二来不屑,如今见到这种阔别已久的儿时伎俩时自然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笑容。杜青炎刚好在后视镜中瞥到这个表情,便如见到杜老二一般顿时收敛了放肆颇有些感慨道:“竹林七贤里的嵇康也曾在百泉湖畔苏门山上弹过《广陵散》,但终究不过为曹魏司马家所杀。他既然不满司马家的统治为什么不能积极出世从了司马家邀请做一方大员统一片净土呢?非得隐在乡野处打铁为生,最终落得个让千百年来文人骚客扼腕的结局。”

杜青炎绝非无的放矢,她也不是那种特喜欢废话的人。杜青炎的伯父河南巨枭杜老二也算白手起家虽一生低调但也干过醉酒后独自拦在312国道上硬生生阻断这条动脉四个多小时的壮举,愣是没一个人一辆车敢过。杜青炎这不是炫耀而更倾向于建议,至少以她的思维方式秦三思不该在一个洗脚屋里一待就是三年多。三年也许很短,但人自成年以来能有几个三年又能在这短短的几个三年中做出多少对自己事业有帮助的事呢?这点让杜青炎不敢想,杜青炎不会犯错!若是后座的年轻人便如朽木或是粪土之墙一般不可修补雕刻那么杜青炎绝不会在他身上浪费哪怕一秒时间,即使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

秦三思脑海中的陈老爷子那股神仙影响一闪而过,笑得没心没肺道:“打铁能打到他那份上也不容易,再说《广陵散》后来不是被宋代一个盗墓贼挖出辗转被记录在《神奇秘谱》中流传下来了吗。你别生气,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我有件事还没办完。上有我爹在天上看着下有一个将死老人在人间管着我纵有翻江倒海的本领也腾不起大浪来。我十九岁出山便被老人安排进洗脚屋,他的用意现在我多少明白些。关我十九年的是我爹让我混三年洗脚屋的是那个老人。说句夸大的话若是两个人不淡薄名利出来闯荡的话任何一个的成就都绝不会比你伯父差,不过两人一个先天犯禁注定早亡一个祖先犯天谴也活不了大岁数。十九岁我爹死了我才能出来,他要不死光凭我家那些典籍珍藏就够再栓我三五年,还有那个老人他没死但也快了,他要不死我至少还要再蹲两年洗脚屋。我是大夫对生老病死看的比谁都透彻,面对让平常人呕吐到虚脱的恶心画面时我能面不改色正常吃喝睡觉,可我就是怨念为什么我秦家个个早亡为什么我自认修为不浅的医道却救不了身体无恙却满身死气的老人!”

杜青炎看着后视镜中那双微红的双眼轻轻叹出口气,要说飞机大炮原子弹或赌场雪茄古董茶叶政坛高官之类杜青炎能说的头头是道可犯着这类关乎人事天命的东西便理智的沉默。与人斗不与天争,天命人事最难缠,貌似到了杜老二那等境界也没敢说跳出三界之外不再五行之中,反而愈加严谨谨慎低调。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地之道损不足而补有余,孰是孰非孰优孰劣不言自明。

车开得出奇稳当!

恶趣味或是癖好总之不是能登大雅之堂的一类不入流玩意儿,貌似这是大多数出类拔萃人物的通病。当然看过《心理学与生活》或是《西方心理学经典案例集》后或许会明白这多少算是一类潜意识中压力泄方式,跟杀手喜欢杀人后玩女人这类看似变态的做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黑色奥迪A6四平八稳停在老职工俱乐部前那个满是杂乱面跑车自行车摩托车的广场上,引来众多光膀子啃碳烤秋刀鱼食客的关注。几乎同时一左一右一前一后下来两个明显截然不同的人,一个衣着考究气质高雅人也漂亮到一沓糊涂,经常去XH吧的人便会一眼认出这个鹅蛋脸的美女正是经常站在柜台后手指涂着殷红甲油端着杯威士忌的老板。另外一个一身廉价T恤地摊裤破双星球鞋,平头除了脸白些外普通到再不能更普通,大约除了那晚见过他三针拿下阮黄毛的少数人外大多对他不会有任何印象。正是这样一对组合横空出世引起的视觉效果一如哈雷彗星横扫天界般震撼。

浑身廉价衣服比秦三思更像民工的姜庆飞身边高大英俊满脸邪气的姜忙牙一扫那股没精打采兴趣缺缺模样,盯着杜青炎看到心花怒放裤裆蓬勃。“伯父,这可是正儿八经良家妇女我围着她转不算是犯您老定下的规矩吧?”

姜庆飞笑的奸诈:“要能光明正大把这女人搞到手算你能耐,还是那句话我多放个屁就算孬种!不过咱说好了,你要敢用下三滥手段不等杜老二扒你的皮我先活剐了你!”说完后伸手捏起颗花生米丢进嘴里边嚼边咕哝了一句,姜忙牙没听清但真切大意大约是有眼无珠或买椟还珠之类。

事实却是姜庆飞比谁都没架子,肥胖浑圆的身躯不知怎么一下就窜到满面自认迷人微笑却不折不扣邪笑的姜忙牙身前,不理会被姜忙牙视为天人的杜青炎反而抓着秦三思的手使劲握便如五六十年代那些进京见的老农一般,大有握手到地老天荒的苗头。姜忙牙惊诧但只看了两眼秦三思礼节性相互点头后便一门心思扑倒在杜青炎正装之下。两人都是见闻广博之辈,从时事谈到历史再到古董丝绸茶叶盗墓撬保险柜倒也谈的相当融洽。姜庆飞一如秦三思,两人半蹲半坐在不知多少人坐过已经有些黑的蓝色塑胶凉椅上,比赛似的往肚里塞东西。秦三思很少出来吃,别说王孬他爸经常去的太行大酒店就连这类广场夜市大排档都绝少光顾,虽然平时有欣雨照顾着饮食吃的也不算差但毕竟没有这种大排档来的豪气或荡气回肠。姜庆飞本就能吃,山南海北到处作案风光过也夹尾巴逃窜过更钻过深山老林盗墓蛇鼠青蛙甚至蜘蛛都吃过,类似这等秋刀鱼花生米青岛纯生已经算是相当难得的极品,不大快朵颐对不起肚子里那两根肠子。

“兄弟会看病?”姜庆飞一语便让姜忙牙吐血,内心那股不忿却万万不敢表现出来,除了干笑便使劲喝酒,杜青炎倒是饶有兴致听着。

“会一点,都是些野路子不登大雅之堂,现在拿出来没多少人信了。”中医衰落西医崛起,一如风光无限五千年之久的中国到近代被西方反超,还真应了那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山不转水转’的老话。秦三思自然不会高尚到忧国忧民但也不至于毫无感触,尤其是关于祖传手艺为代表的中医没落,这多少让他有着常人不能理解的愤慨。

“我信呀,我看病全从不去医院全找的中医,除了娃娃时被灌过西药外再没吃过哪怕金维他脑白金或是VC这类不算药的药。你看这里,全是拔火罐留的紫红印记。”姜庆飞还真撩起宽大T恤露出肉嘟嘟红中透黑却布满伤痕的后背,果然在几个关键穴位上布着大小环径不同的紫色印记,显然下手之人用了不同火罐并有着相当扎实的中医基础,手法也算专业。

“你伤了肾?”

姜忙牙正端起的啤酒骤然停定格第一次仔细打量秦三思这个外表普通出言惊雷。十多年前姜庆飞带着几个兄弟在广州图谋一个高官保险柜时千算万算没算到那栋别墅楼上还窝着个平时安静得像个玩具般的长毛狮子狗,几声不大的狗吠声迅速唤来一群保安,面对荷枪实弹的保安姜庆飞果断撤退结果同姜庆飞一起断后的一个兄弟当场毙命连带着姜庆飞也没搭上那根早布置好用来做后路的吊索,肥胖的身子生生斜砸在墙外突起的石墩上伤了肾。这事儿除了姜家几个核心外没人知道,秦三思更不可能道听途说来,唯一的解释便是他瞧了一眼姜庆飞背上的火罐印记推测出来的,这需要大本事。而事实也正是如此,肾属葵水,中医认为肾水之精以养肝,肝属木。姜庆飞背上的火罐大多在于拔除肾经和肝脉中的虚火以达到水源不断树木长青的目的,秦三思由此得知这个能吃能喝膘肥体壮的大盗伤病的根源在于肾脏。

“兄弟高人呐,一眼就看出我这陈年老疾。没错,十多年前到南边当了回驴友,进云贵斜插一个山梁时遇到大雨脚下打滑摔了一跤磕到了肾,平时没啥大不了可一到阴雨或是侧身便疼的要命,连带着那个时也力不从心,就是不知道影响不影响传宗接代。”姜庆飞说谎当放屁倒是那张民工脸上真真切切布满担忧。

对于姜庆飞怎么伤的秦三思不感兴趣更不想知道,对于这些诸如驴友般的天方夜谭也毫不在意,对这种人没交心之前他就是吃人的人,只有交了心成了兄弟才能算帮着人吃人的人,完全两码事。

“治不了但能养好,你信我我便给你开个方子只要每天照单全做少则三年多则五年祛病除根不留后患!”秦三思行医用药间那股气势当真是大气磅礴,脸上那股淡淡表情反倒成了高深莫测。这股表情和气势的结合体就连自认对秦三思知根知底的杜青炎也觉得陌生更何况刚跟秦三思见了面的姜家叔侄。

“他娘的,老子总算他大爷的没白来一趟辉县!”姜庆飞短暂惊愕后狠狠将手中酒瓶摔碎在地满脸黑红肥肉透着一股大志得酬的得意还有些莫名彷佛被金元宝绊倒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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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鹊后人秦三思的现代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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