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锁获是由贩卖军火起家的,这十几年来赚了不少钱,而且还成立了华人最大的暗杀组织,训练出许多的杀手,这些杀手全都是冷酷无情的,只要对方出得起钱,不管是总统或者是黑手党的头子,他都可以派人做掉他。

锁获买下了一座南方的小岛,并且将这座岛当成基地,这座小岛是属于境外法治区,在这座岛上,他们锁家所说的话就是律法,岛上的居民对锁家敬畏有加。

这几年来,锁获已经不管事了,他将位置传给自己引以为傲的么子锁矞,并且要求其它两个儿子,必须要好好的帮自己的弟弟,管理岛上的一切。

整个岛屿看不到任何外来的污染,沙滩是美丽的白色,而两旁则种了许多高大的树木。

锁家在岛屿的最中心,是一栋西洋式的大型住宅,占地约五千来坪,而距离这栋住宅的五百公尺外,则有着黑色的围墙将整座住宅给围起来,让人不得窥测。

除了围墙之外,还装了摄影机,只要有外人一接近就会被察觉,同时也会被带去盘问。

这栋住宅分成了三个部分,锁矞的住处、服待他的女眷的住所,以及锁矞兄长的住所,至于锁家所培养的杀手,则是散布在整座岛上。

「爱莎,你在少爷住处的外头徘徊做什么?」咏蓝见到爱莎不悦的说道,「你这种行为要是被发现,是得受处罚的。」

「可是我刚才见到贝恩走进去了,我想知道为何她可以进去少爷的房间。」

从她六岁被带到到这个岛上,她已经完全被教育成一个说国语的人,而且生活习惯也与一般的台湾人无异。

锁家虽然是住在与世隔绝的岛上,可是他们吃的、用的,全都是由世界各地直接运过来的。

「那是你不懂的,你以后就知道了。」咏蓝不想与年纪轻轻的爱莎说太多。

其实锁家在整个岛上的权力之大,是没有人可以想象的,毕竟这个岛是他们所买下来的。

而住在这栋洋房里的女眷,虽然过着富裕的生活,每个人都拥有名牌、洋服及钻表,但说穿了,她们就是服侍锁矞的女人,锁矞就像个国王,若得到他的召唤,就可以进入他的房间里。

不只爱莎说的贝恩、丽坦甚至于连她……都是为他暖床的工具。

「咏蓝,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你可不可以告诉我!」爱莎好奇死了。

锁矞平常很忙根本就没空见她,从六岁被他带回来之后,她一直是被丢给别人处理的,但是她小小的心中对这个大哥哥,仍是有一份特殊的情感在。

「我说了你不用知道这么多,以后你也一样可以进到里头去的。」咏蓝不耐的说道,「你忘了,你还有很多的事情得学习吗?前几天教你拿的枪会拿了吧?」

「这我会。」爱莎点点头,「你说我将来也是个杀手,所以一定要受这种教育是不是?」

「没错!」

「我不想……」她对于杀人没什么兴趣,那太残酷了。

「没有你选择的余地,等会儿到射击室来找我。」咏蓝负责教导爱莎最基本的射击方式。

虽然爱莎百般不愿,可是是得跟着咏蓝走。

「锁少爷,爱莎已经十八岁了。」咏蓝跪在锁矞的面前对他禀告着。「该是让她效忠你的时候了。」

「爱莎?」锁矞狭长的眼净是冰冷的神情,「她是?」他早就忘了爱莎这号人物了。

「几年前你从柬埔寨带回来的女孩。」咏蓝提醒着。

「柬埔寨……」坐在首位上,他看起来就像个王者一般。

他的脑中想起了那个瘦小的身影,他想起她是谁了!爱莎不就是他十一岁的生日礼物吗?

「该是她为你效忠的时候了。」其实说是效忠,这只不过是一种仪式而已,爱莎是住在这间宅子的女眷,她是遟早会被锁矞给点召的。

「时间算起来真快!」

「你打算何时召唤她来?」咏蓝问着。

「就今晚吧,将她送入我的房间里。」他淡淡的说道。

爱莎被咏蓝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她身上披着一件单薄的丝质浅色布衫,被送入了锁矞的房间里头,她整个人显得有些纳闷。

「咏蓝,你不是说我不能进来这里吗?」

「可是今日少爷召唤了你,而且你也满十八岁了,是该誓死效命少爷的时候了。」

「我当然知道要誓死效命于少爷。」

她的命就是他捡回来的,只不过咏蓝不是告诉她,平常她是不能进到这房间里头,甚至于在外头走动的吗?

她抬起头看着这间房间,约莫五十来坪的空间里都是灰白色调,冷冰冰的一点温暖都没有。

虽然里头的布置很豪华,可是爱莎总觉得缺乏了人气。

「少爷会对我做些什么吗?」她好奇的问道。

「妳等一下就知道了!好了,我要出去了。」

「哦。」她点点头,看到咏蓝退出了房间,她则是傻傻的站在房中,等着锁矞出现。

十分钟、二十分钟、一个小时……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但是却没见到锁矞的身影,她有些累了、困了,坐在长毛地毯上,她偎着床角就这么打起盹来。

锁矞打开了房门,他刚处理完一件公事,他的脚步轻的就像豹子一样,并未惊醒爱莎。

看到坐在地上熟睡的爱莎,他皱起了眉头,第一次觉得自己的长毛地毯这么吸引人。

走入了浴室冲洗过后,再出来之时他身上只围着一件浴巾而已。

他并未唤醒爱莎,只是坐在床上等着她自己清醒。

「唔……唔……」爱莎呓语了声,揉了揉眼之后醒来了。「少爷回来了吗?他该不会已经回来了吧?」让他看到她这个样子就不好了。

她满心以为锁矞还没有回来,站起身却赫然发现床上多了一个人影。

「主……少爷!」她恭敬的低下头,看也不敢看锁矞一眼。

在那一眼,她看到了锁矞的脸,也看到了他那双冰冷的眼眸。

他的眼深邃的就像是黑洞一样,几乎要将人整个吸入里头,可却也冰冷的叫人直打颤。

这就是她平常只敢躲在一旁偷偷望着的少爷吗?

她吞了吞口水,心里头有些畏惧。

「你是爱莎?抬起头来!」

他在她抬头的瞬间就确定她的身分了,她与十年前的小女孩没有什么差异,只是变得漂亮了许多。

「是的。」她恭敬的点头。

「过来这里!」他对她招了招手,「咏蓝有没有告诉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的话就像有着魔力一般,她依言往前走,「她告诉我要来完成效忠少爷的仪式。」

「你知道那是什么仪式吗?」他问着,脸上还是一样的淡漠。

「不。」她摇头。咏蓝并没有和她说这么多。

「我要在你的身上烙下我的印记。」

「印记?」她睁大了迷蒙的双眼。

「听咏蓝说你已经十八岁了是吧?」。

「是的,少爷!」

「现在脱掉你的衣服上我的床。」他命令着,「我要在你的身上印上属于我印子,除了我之外,你不再属于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能支配你。」

「脱掉我的衣服?」她惊惶的拉紧了自己身上的薄纱,「这……这……」

「这就是效忠我的仪式!」这是一个仪式没错,但锁矞见到了可怜无助的爱莎,心里头竟泛起了一丝怜悯之心。

仪式很简单,就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承诺而已。

可……他竟然没有一如在其它女人身上,留下属于他的气息,只是拿出了刺青的工具。

「少爷……」服从命令的爱莎,双手不停的发抖着,她让薄纱由她的身上褪去并且上了他的床。锁矞手中拿着针开始在她的胸前刺青。

「少爷,好痛……」

「这是我给你的记号,你一辈子都得效忠我……」锁矞在爱莎的胸前留下了一只绝美的蝴蝶,「记住,你一辈子都是我的,除非我驱逐了你,否则你不能背叛我!」

「少爷……不要。」她不要自己胸前被刺下蝴蝶,「不要!」她哭着,但锁矞仍是残忍的在她的胸前烙下了记号。

那就像被火纹身一样,除非她死,否则她无法摆脱这只美丽的黑凤蝶。

「少爷……」当锁矞走出他房间之时,在门口等候的咏蓝立即迎了上来。「爱莎……」

「睡了!」他淡漠的说着。「她交给你处理。」

咏蓝得到锁矞的指示,连忙拿了一套干净的衣物走入了锁矞的房里,当她看到整齐的床铺及熟睡的爱莎之时,她又退了出去。

「少爷,你没有对爱莎做……这……」咏蓝震惊,锁矞竟然没有在爱莎的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这又如何能让爱莎宣誓一辈子只效忠他!

「我帮她纹了一只蝶。」他的声音淡漠,不知为何他竟然放过了她……

「纹身?」这是取代献身的另一种仪式吗?「少爷为何你要这么做……」咏蓝知道自己的话太多了,不过她就是想问。

锁矞拥有高超的纹身功夫,但从不帮任何人纹身,而这是否代表爱莎在他心中的重要性?还有为何少爷并没有要了爱莎?这些问题不停的在咏蓝的脑中转着。

「我需要向你解释些什么吗?」他瞬间消失在大厅中,冷如鬼魅的声音在厅里缭绕着,也许这个答案连他都不懂吧!

往事在她的脑子里头浮现,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她现在已经二十五岁了,那时才她十八岁,是七年前的事吧!

好快,时间过的好快……这七年来她誓死效忠锁矞,在公事上她尽责的保护着他、为他出生入死,在私底下她和锁矞则没有任何的交集。

她知道锁矞拥有不少的女人,不过对那些女人来说,他就像个大恩人一样,只要她们在岛上找到合适的对象,锁矞并不会耽误她们的青春,他会毫无条件的让她们离去。

贝恩、丽坦、琳儿在这几年来都相继的离开了,锁家的大宅子又进了不少的生面孔。

她们都曾用充满妒意的眼神看着她,虽然她不明白原因,但这又如何?她们都是为锁矞卖命的女人,她们为何要用这种眼神看她?

她成为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杀手,鲜血麻痹了她的神经,有时她甚至会怀疑自己看到死人,不会流下任何泪水来。

「爱莎……」

「啊?」站在锁矞身旁的爱莎这才听到他的叫唤声。

「神游太虚吗?真不像你!」他已经叫了她第二声了,很显然的站在他身旁的她一直都在发呆。

「对不起。」她鞠躬道歉着。

他挥挥手不怎么在意,这几年她出落的更加美丽,而锁矞则是成为一个伟岸不群的男子。在所有的男子之中他是最出色的,同时也是最残酷的。

他脸的轮廓就像是用刀的雕出来,是那么的冰冷无情。

而他手中的笔只要轻轻的一动,就有人会丧命在他们锁家所培育的杀手上。

「在想些什么?可以说出来与少爷一同分享吗?」爱莎这七年来跟在他的身旁,一向都是十分冷静的,他从未见过她有这种表情。

「只是一些琐事而已。」她冷淡的说道。

她从锁矞的身上,学到他的冷血及无情。

「既然是琐事就别去想它了,现在有一个工作要给你。」

「是的。」对于锁矞派给她的工作,她没有拒绝的权利,他的命令就是她的命,她会为了他一个命令而卖命。

锁矞将一份文件递给了爱莎,而爱莎则是打开了它。

活页夹里有几张照片和一些简单的个人档案,爱莎知道这是代表着什么。

她没有多问,因为他只是一个即将要死在她手下的男人而已。

「我这次派给你的任务,不需要你杀人,只要你想办法从他的手中得到一块芯片,那块芯片对我们来说十分重要,必要时用尽一切的方法也要得到它。」

用尽一切的方法?

她的嘴角露出了冷笑,所谓用尽一切的方法,代表着必要时献出她的命。

「是的,少爷。」也许是日久生情吧,七年来,锁矞在爱莎心中的地位,就像神一样崇高,爱莎也不晓得那种感觉到底是不是爱。

爱?她的时间、空间里,似乎没有给她谈这个字的位置吧!锁矞一向无心无情,有时她甚至想问锁矞他到底爱不爱她。

她跟了他这么多年了……也许,她留在他身旁对他来说,只是一种习惯吧!她怎能奢望一个向来高高在上的男子,爱上卑贱的她呢?

而她呢……爱锁矞吗?随着年纪的增长这个问题就一直缠着她。

也许,对她来说跟在他的身旁、帮锁矞做事,也是一种习惯吧,而且他是她的恩人,必要时她得为他卖命。

没错,锁矞从来没有避谈她的身世,他很明确的告诉她,她是他从柬埔寨带回来的。

唉……也罢,不要多想了!她现在唯一该做的事,就是将锁矞所交代的事情做好。

「辛缙,你有没有看到那个一身红的女人?」庄惟安指着坐在吧台前那个削瘦的背影。

她身着紧身火红的露背洋装,修长笔直的美腿踩着火红色的高跟鞋,再加上那头染红的发,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朵火玫瑰。

一般这样穿的女人总是给人俗气的感觉,毕竟能将「红色」穿得体的女人没几个。

「看到了。」

辛缙有张斯文的脸,他身穿着亚曼尼的白色休闲服,脸上戴着金边的眼镜,十足的书生样。

「你觉得她转过脸来会不会吓到人?」他恶劣的说道,这可是经验之谈。在说这些话的同时,他的双眼仍是盯着那个曼妙的身影。

「不会。」

他淡笑着,与庄惟安一样期待着对方转过身子。

他们见到她点了一杯杯的马丁尼,她的酒量似乎还不错,连三杯下肚却一点醉态都没有。

似乎是听到他们的交谈声,火红女子转过身来,一张清丽绝伦的脸庞让两人瞬间说不出话来。

她的皮肤相当的白晰,削尖的瓜子脸、细长的柳眉、黑如星子的眼珠、直挺的鼻、如樱桃般的小唇……这样精巧的五官在她的脸上,美的令人屏息,根本无从挑剔。

她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冰冷了,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尊冷冰冰的水晶娃娃一般,仿佛一个没拿好就会破碎掉。

「好美……」庄惟安赞叹着,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女人。

四目相接,辛缙举高了手中的高脚杯向她致意,而她也善意的露出了个微笑。

「啧啧,我以为这个冰美人是不会笑的,没想到她的笑容比我想象的更美。」庄惟安说道。

「没错,她的确是个美人。」但就是太冷漠了些,她散发出来的气息几乎要将周围的空气给冻结了。

她转过身同酒保说了几句话之后,便从皮包里头拿了几张千元大钞放在吧台上,然后离开。

「走了?怎么这么快啊!」庄惟安的眉头皱了起来,「好可惜,很难得可以见到这么漂亮的一个美人呢!」

「有什么可惜的?」辛缙一点也不这么觉得,「有缘就一定还会再相见不是吗?」他一说完就见到服务生端了两杯酒放在他们的桌上,「我们没有点这个。」

「这两杯马丁尼是刚才那位小姐请你们喝的。」

「穿红衣服的?」庄惟安向服务生求证。

「是的。」

「谢谢。」辛缙对服务生点点头。

「那个小姐还挺上道的,请我们喝酒耶。」庄惟安拿起了酒一口仰尽,「啧啧,美女点的就是特别的好喝,我好象还可以尝到她口红的香味,那样的女人你喜欢吗?」他很好奇辛缙对女人的评价。

他认识他这么多年,似乎没有见到他特别喜欢一个女人,或是特别讨厌一个女人。

「还好。」

他喝了杯马丁尼,但酒入口的感觉却没有像庄惟安说的那样,他只感觉到她的冰冷。

「嗟……」庄惟安啐了一声,「我看你改行当和尚好了,每个女人在你的眼中看来都差不多。」

他挥了挥手,和这种男人谈女人,真的是太浪费口水了。

「如果我爸妈愿意的话,也许我会考虑。」他淡淡的笑着。

「天碍…」庄惟安的头都痛了,「朋友,我只是开玩笑的,我知道你家三代单传,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而已,我并没有怂恿你去当和尚,你要明白这点。」

「当然,我也是和你开玩笑的。」

开着红色的敞篷跑车,爱莎的手上还拿了一根淡烟。

其实她的烟瘾并不大,只是想事情的时候,会抽个一、两根帮助她大脑的运作,戒烟对她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但她却不想。

一辆红色的敞篷跑车在暗夜里恣意奔驰,本来就很引人注目,更何况是个美女在驾驶这辆车。

爱莎没有将黑色的敞篷拉起,夜里的寒风虽然冷,但是她却一点都不在意。

将车子转入了一栋大厦的地下停车场,她搭了电梯上楼。

这栋大厦几乎都是小套房,她不缺钱,要买下这间小套房并非难事,可她并没有打算久待,所以也不打算在这里置产。

随意将皮包丢在一旁,她褪下红色紧身洋装之后,拿了一件浴袍走入浴室里。

十余分钟之后,她洗完了澡坐在计算机前,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出了一长串的字,并且传送了出去。

=少爷:见到猎物了,属下会尽快办完你所交代的事。=

猎物?她的嘴角露出了个冷漠、嗜血的微笑。也许……就如同她所想的,她并不爱锁矞,她跟随在他身旁只是一种习惯,她会尽力将锁矞所交代的事情给办好。

她真无聊……她摇了摇头淡笑了几声,竟然又想到了这个问题。

就算她有可能爱锁矞那又如何?少爷一向令人捉摸不清,而且他们两人的个性太像了,这样的两个人……呵……

将锁矞交给她的磁盘片放入了计算机里,她再看了遍资料。

=辛缙——一九七四年台湾台北出生,「辛氏计算机」的总裁,没有任何不良嗜好……

芯片就在他的手中,这是他们公司研发出来的,初步估计,这张芯片最起码可以为辛氏计算机,带来一年十几亿的收入。

「十几亿吗?」她淡淡的说道,他们组织要这张芯片没有什么用处,可是现在有人出钱来买,那就有价格了。

而她——将芯片取到手的酬劳是一千万台币。

阖上了计算机,今晚她得好好的想想,要用什么方法才能迅速的将那张芯片弄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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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的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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