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他的话让现场陷入一阵疯狂的蚤动,在场的几乎都是女粉丝,真是人人有机会,个个没把握啊!

童以芯感觉到自己浑身都紧绷了起来,这太疯狂了,也太随兴了……不过,自己不就是为了这份疯狂和随兴而来的吗?

丢给她!丢给她!

她在心中疯狂默念,不想亲眼看他吻别的女人,她会受不了……

「准备好了吗?」崇熙满面光彩,热力四射,满身的活力。

「准备好了!」疯狂的尖叫在酒吧里响彻云霄。

童以芯连一个单音都发不出来,她心跳飞快、呼吸急促的瞪视着台上的他。

虽然她不愿意别人接到他抛出的项链,但她更不敢想象若是她接到项链会怎么样?他真的会吻她吗?而她……要命!她愿意,她愿意被他吻!

「让我看看今晚的幸运儿在哪里?」崇熙微微一笑,眼睛炯炯有神。

他抛出项链了,童以芯伸长颈子看着那抛物线的弧度,莫名觉得他似乎是在抛给她,项链在空中往她的方向而来,她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接……

崇熙背着吉他潇洒的跳下舞台,聚光灯跟随着他转,他在灯束里大步走到她面前。

她愣愣的看着他朝自己走来,手里正紧紧握着他抛出来的项链,一切都非常的不真实。

「哈啰,又见面了。」他露出笑容,蓦然搂住她纤细的腰,专注的俯视着她。

他的举动引起一阵尖叫,童以芯双颊发烫地看着他,她的心跳又重又急,他们在光圈里,他的一切一切都让她心醉神驰。

他的唇轻轻落在她的唇上,再度赢得更加疯狂的尖叫。

虽然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但她已经把心遗落在他身上了。

童以芯在酒吧外徘徊,酒吧的打烊时间还没到,但黑色乐团的演唱已经结束了,她不确定崇熙会不会离开。

不一会儿,她真的看到崇熙出来了,他身边还有他的乐团朋友,他看见了她,向他的朋友们说了几句话,然后走向她。

「你在等我吗?」他的唇畔勾着一抹懒洋洋的微笑,像是已经习惯有女人等他。

她想到一直以来不知道有多少女粉丝像她这样在场外等他,她的脸颊就一阵臊红。

她从来没想到自己会对男人投怀送抱,但她此刻的行为显然就算,糗在糗在她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女生了,却还做这种追星的举动,他会怎么想?

「是不是刚才的吻让你觉得不舒服?」他眼带笑意地瞅着她。「我应该经过你的同意才对,我向你道歉。」

「不,不是的,不是那样!」她慌乱了起来。「我是要还你这个!」

她把提袋举高高给他,像个在训导主任面前的小学生。

「这是什么?」他兴味地接过,打开,笑了。「原来是我的皮衣,我还一直想不通,我把它丢在哪里了。」

他的话让她觉得气馁,他果然不知道皮衣在她身上。

她强打起精神来,狂乱地搜索枯肠找话题,无奈不擅交际的她,实在找不出话来跟他聊。

「你有空吗?」他忽然问道。

「啊?」她愣愣地看着他。

他看着他,眼眸黯淡下来。「今天是我爸妈的忌日,说实在的我心情很不好,如果有人陪我,我会好一点。」

她的心怦怦狂跳起来。「好……好啊。」

明天是星期六,公司放假,所以今天陪他晚一点也没关系。

她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但她很清楚,就算明天不是假日,她也会陪他,她就是想跟他在一起,她已经深深地被他吸引住了……

「太好了,这件皮衣刚好给你穿。」他拿出皮衣,把提袋随意一丢,微笑看着她。「来,穿上。」

皮衣在他的双手中展开,意思是,他要帮她穿外套?

她脸红地转过身去,小心翼翼地把手穿进衣袖里,再穿进另一只手臂。

从来没有异性用这种方式为她穿外套,她的心快跳出胸口了。

跟昨天一样,他把自己的安全帽给她戴,叫她抱紧他的腰。

黑夜里。重型摩托疾驰在公路上,她把头安心地靠在他的宽背上,远离了都市,他的车速风驰电掣。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自己的手指都冰凉时,她闻到海水的味道,听到海水拍打石头的声音,看到好多大型的白色风车。

车子继续沿着金山的海岸线前进,他在一间小小的冲浪旅馆前停了下来,旅馆招牌写着「可乐冲浪旅馆」,店里放了很多冲浪板,店外摆着几艘独木舟。

冲浪店还在营业,有一桌客人在喝啤酒聊天,座位就在店前,露天的,吹得到海风。

他们下了车,占据其中一张桌子,一名穿花衬衫海滩裤的中年男子从店里出来招呼他们,笑容满面地送来一手啤酒和一碟炸鱼之后又进店里去了。

他拉开啤酒环,一口气喝掉一罐,又打开另一罐,喝了几口,看着她,笑了笑,「你叫什么名字?」

她又脸红了,蓦然意识到自己有多大胆,他们连彼此的名字都不知道,她就跟他来了。

「我叫童以芯,儿童的童,以为的以,灯芯的芯。」她不甚自在地回答,忍不住反问他,「你呢?」

演出表写着他是黑色乐团的主唱崇熙,但她想那不是他的本名。

「我叫车崇熙。」他又灌了几口啤酒。「爸妈都死了,有个弟弟,但也已经失联了,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里。」

童以芯微微一愣,关心地问道:「怎么会呢?你们是怎么失散的?」

他扬起了嘴角,像是在嘲弄世人,把剩下的啤酒喝完,又开一罐。

「爸妈死后,我们被送到孤儿院,那年我十岁,弟弟才四岁,很快有人领养他,对方是有钱人,表示愿意赞助我读到大学毕业,条件是不希望我去打扰弟弟,让弟弟过全新的生活,从那以后,我没再见过弟弟。」

「原来是这样……」他在孤儿院一定过得很辛苦,也一定很想弟弟,难怪今天他会需要一个人陪着他了,原来他心中有这样的伤口啊。

「我弟弟可能根本不知道他有我这个哥哥。」他落寞地说:「当年他才四岁,只知道疼爱他的爸妈忽然不再回家了,我们住进了与家有天壤之别的孤儿院,他每晚都哭闹不休吵着要找妈妈。」

她的心一紧。「你父母是怎么过世的?他们生病吗?还是发生车祸?」

他手里拿着啤酒罐,这个问题让他震动了一下,他直勾勾地看着她,眼神怪异,脸色阴沉。

「他们是被人害死的。」他一个字一个字,阴鸷地说。

童以芯蓦然感到一阵心惊。「被人害死的?」

「对,被人害死的。」他的拳头紧紧握着啤酒罐。「他们被朋友陷害,进了有问题的货,又为那个朋友作保,最后欠下大笔债务,银行又来催钱,所以他们才会决定寻死,选择了烧炭自杀,当时我妈肚子里还怀着我妹妹,已经六个月大了。」

「天啊……」她打了个冷颤。

那些她认为是社会新闻的事,竟然就发生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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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舍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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