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狄炜跟邵石风的妹妹邵懿水做爱!?

甄芹不敢相信映入眼帘的画面,但它确实活生生地上演着。

“啊!”不知何故,邵懿水尖叫了起来。

“叫这么大声,很舒服是吧。”狄炜笑着说。

她推了他一把。“不是!门外站着一个人!”

狄炜懒散的一抬头。“甄芹?”

“我……我考完试了,所以过来看你好不好,因为我好担心你……”太震惊了,甄芹只是茫茫然地说出她的来意。可是说完后,她就忍不住哭了。

“噢,你怎么可以……可以……”她的嘴唇颤抖得太厉害以至于说不下去,只觉得心好痛好痛,痛得她快呼吸不过来了。

狄炜没有什么大反应,从女伴身上爬起来,抓了条布围在腰间,无表情地听着甄芹说话,甚至点一根菸抽了起来。

他瞥了她一眼,“你说你担心我?怎么可能?是你叫我不要再去找你的,怎么这会儿跑来说你担心我?”狄炜嗤笑她的好心,一脸不以为然。

“你怎么这样说?”甄芹好痛心。

“难道我错怪你?”

“我……你误会我了,我是真的担心你,而且要跟你道歉。我相信你说的话!我相信!”她低声呐喊。

狄炜还是冷冷地看着她。

虽然他道歉了,可是来自舆论的压力让他非常不好受。他不在意失去演艺工作,他有更符合他理想的工作──编剧。然而名誉受损,以前的努力遭到否认,才是最令他感到心情恶劣的原因。

“你在对我施舍同情吗?”他冷哼一声,“我狄炜或许需要爱情,但不需要同情,省省力气吧。”

“我没有同情你,我是真的相信你的话,我们前世确实是一对恋人!”

闲言,狄炜仰头哈哈大笑。

“你怎么会当真?谁会有“前世记忆”?那是我用来骗女孩子的把戏!你上当了,天真的小女孩!”他认为她在同情他。

要不是甄芹因为梦境而记起前世的事,恐怕这会儿她已夺门而出;她知道狄炜是故意气她,但仍避免不了的受伤。

“石玮……”她怨怨的喊了声他前世的名字,狄炜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但稍纵即逝。他知道她是真的想起前世的事,可是太迟了。

狄炜不想伤她,但他现在是只防卫过度的刺猬,谁接近他谁倒楣。

“你是来看我出糗后有多落魄吧?还是……想重温旧梦?没关系!可以加入我跟懿水的行列,我们三个人一起“玩”!”他大方的说。

“你──”

“狄炜,她是谁啊?”狄炜没回答,邵懿水倒先认出来。“哦!我认得你!是那天去片场看热闹的女学生。怎么哭了?是不是狄炜欺负你啊?没办法,他最喜欢“欺负”人了!”

闲言,甄芹心痛欲碎,再也受不了这种折磨,她痛心地喊了一声:“狄炜我恨你!”然后,转身就跑。

狄炜没有追出去,背对着门,全身肌肉紧绷,一言不发。

邵懿水又黏到他身上。“狄炜,我们继续刚才的“肉搏战”吧──”

“滚。”压抑过的声音,显得特别危险,她却浑然不知,依旧“想要”。

“唔──来嘛!”

他突然大叫一声:“我叫你滚听到没有!”

邵懿水惊吓的瞪大眼睛说:“干嘛这么凶,是你叫我来的!”

当邵懿水主动上门想要安慰他“受伤的心灵”时,他并没有拒绝,而现在他厌烦了,只想把她轰出去。

“那我现在叫你滚你还不快滚!”狄炜怒极,出手打掉一只水晶花瓶。

“你──搞什么嘛!浑蛋!”邵懿水委屈的回骂。

狄炜又气又痛苦的用力捶墙壁,直到墙面上出现斑斑血迹。

他恨自己的愚蠢,亲手扼杀他的思念!

为什么赶走她?这几天他不是一直思念她?再怎么生气也不该把气发泄在她身上,他不是说要保护她,结果呢?只会像个没用的男人,把气出在柔弱的女子身上,连他都唾弃自己的行为!

铃──电话响起。他烦躁地把它接起来,“喂?林导……是,我知道,我会好好表现……我愿意接受挑战,以洗清污名……谢谢导演给我机会!”

“演艺圈是很现实的,表现得好人家自然会喜欢你,表现差劲则被淘汰。想要在丑闻之后翻身,需要很大的勇气和运气,唯有付出了才会知道收获如何?所以,全看你的造化了。”导演在电话的另一端,对狄炜耳提面命了一番。

“是!谢谢导演指教!”

“这次拍戏很危险,我们虽然做了万全准备,可是仍要靠运气!你早点过来片场熟悉一下环境,对你有好处。”

“是!我会尽早过去!再见!”

原本要换掉狄炜的导演打电话来要他继续演,这对他来说是个好消息。狄炜心里安心了许多。虽然这部片子不一定能让他“起死回生”,不过,总是个机会!

那甄芹呢?她愿意也给他一次机会吗?

***

校庆这一天正逢星期天,学校来了好多别校的学生,场面非常热闹。各类竞赛也都进行得很顺利,园游会宛如一座小型的卖场,贩卖各式各样的物品、饮食,足见学生挖空心思力求创新的企图。

除了这两个地方,礼堂是学生才艺表演的地方,有话剧社的“茱丽叶之恋”、国乐社的“大地回春”、管乐队的行进组曲、及甄芹的独唱表演……来的人也非常多。

雅伦带着一杯班上自制的饮料来到后台找甄芹。

“哇!有那么多人来看,甄芹,你会不会紧张?”

“……不会。”

见甄芹无精打采的,雅伦忍不住出手捶她一拳。

“这么没精神!怎么,还在想狄炜的事?”她适合当铁口直断的算命师,说甄芹会哭着回来找她,果真如她所料!不过,甄芹没有告诉她全部,只说狄炜伤了她的心而已。

看她哭得那么伤心又不肯说,看来是有难言之隐,所以她也没有穷追猛问,“别想了,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也强求不来,看开点吧!心情会比较快活!”雅伦尽好朋友的职责安慰她。

“说得真容易。”看开点是吗?

雅伦无可奈何,只好环顾四周转移注意,忽然惊讶的喊:“欸,你看!那个人好像是邵石风,他朝这儿来了!”

甄芹不想看到邵石风,但恐怕是避免不了了。

一会儿,他来到她们面前。“嗨!甄芹!”

“你来做什么?”雅伦敌意十足地问。她看到他就讨厌!

“我来看表演。甄芹,快轮到你了吧?”

“下一个就是我。”

“我想,开始替你安排一些训练课程,如练习发声法、基础体力、礼仪、基本演技……你觉得如何?”

“等等!”雅伦听了忍不住插嘴。“甄芹为什么要接受这些训练?”

“我跟他签约出唱片,所以在发片前要接受一些训练。”甄芹解释,反应很淡。

“你要出唱片了?这么快?”雅伦大惊小怪。

“没有啦,只是先训练而已。”和雅伦的反应成对比,她显得不在乎。

雅伦双手环胸,斜睨着邵石风,对甄芹暗示说:“要小心不良的叔叔!”

甄芹用手肘撞了一下雅伦,雅伦不在乎。

“没关系,我不介意。”邵石风宽大的说。然后,他极绅士的对雅伦说:“你对我可能有所误会,不过,可否让我和甄芹单独谈一下?”

“不要讲太久,就快轮到她了。”雅伦说,然后不甘愿的离开。

“你讨厌看到我?”邵石风问。他担心那次唐突佳人的举动令她不悦。

“……还好。你要跟我谈什么?”

这时,台前传来下一位演出者的介绍,轮到甄芹了。

“等一下再说吧,我在这里听你唱。”邵石风温柔的说。

甄芹今天演唱一首轻柔好听的情歌,曲名是“至少还有你”。

#

一曲终了,博得满堂喝采!

这首歌,原本是要唱给狄炜听的,不过现在没必要了。

下了舞台,邵石风迎上来,“唱得真是太好了!颇有原唱者的韵味!”

“不,我还唱不出她的味道。”她谦虚的说。

“等一下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补偿我那天的失礼,好吗?”邵石风态度卑恭地说,可是一直没有得到回应,这才发现她的视线越过他的肩膀落在后方某一点。

她在看谁?他循着她的视线往后一瞄,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朝他们走来。

不,不会是他吧?狄炜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一定是长得像他的人。甄芹不安的想。可是待那个人越走越近,她看出那人果真是狄炜。

以往他外出都要乔装让人认不出来,今天他反而一点掩饰也没有,大刺刺的出现在众人面前,不管那些指指点点的好奇目光。

他来做什么?甄芹不知道。不过在见到他之后,她曾退到邵石风的后面一下,这个举动狄炜全看在眼里。

他走上前来,和邵石风礼貌性的寒暄几句话。扯破脸后,他们已形同陌路,不过表面工夫仍得做。

“狄炜,你也来了。”邵石风说。对狄炜的出现,造成甄芹和其他人的目光无法自他身上转移,邵石风心中颇不是滋味。

“是的,我来听甄芹唱歌。”他对甄芹说:“你唱得真好!”

“谢谢。”她一脸冷漠,藉以保护自己。她没忘记那天的羞辱。

“方便跟你私下说几句话吗?”狄炜要求。

“不行。”甄芹断然拒绝,同时勾住邵石风的手臂跟他说:“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吃午餐,快走吧!”

甄芹的举动让邵石风心中很乐,认为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可能破裂,他反而劝甄芹说:“我看他真的有事要找你谈。我到那边等你。”离去前不忘抛给狄炜一个胜利的笑容。

狄炜把一束百合花递到她面前,甄芹故意睨了花束一眼,口是心非地说:“真寒酸的花束。”

“总共八朵,代表弥补。”

他是来求原谅的?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送你任何你想要的东西。只要你说出来。”

甄芹迟疑一下,收下它。

“你有什么事快说吧。”

“莺莺,”一开口,他唤的是她前世的名字,“我来请求你的原谅!”

“没必要,是我自讨没趣!”她有点赌气的说。“还有,请你不要再叫我莺莺,我不是莺莺,我是甄芹!”

“对我来讲,你和莺莺都是同一个人,你们两个我都爱。”他说。有点不明白她为何如此生气?

可对甄芹来说,她的前世记忆并没有狄炜来得深刻,虽然知道莺莺就是自己的前世,心里仍免不了感到嫉妒,爱情是自私的,每一个女人都希望自己是情人心中的“最爱”。

“你那么爱她,我退位好了,我没兴趣当另一条船。”

“你在吃自己的醋?”哦!他懂了。

“哼!”这是她的回答。

“傻丫头……”他好笑地。“不过话说回来我也有错,不该老是提及莺莺,到底她是她,你是你,不能混为一谈。”

甄芹沉默不语。

“从我救起你的那刻开始,我就知道我的人生会有转变。你不会明白你对我的意义有多重大……不是因为你是莺莺,而是你就是你,那个不知演艺圈黑暗硬要加入,让我担心受怕的傻丫头。”

“别提那件事。”她自己也后悔得很,可是不想在他面前承认。

“相信我,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绝不是将你当莺莺的替身。”

“随便你,反正不关我的事!”现在才这么说……太迟了。

“当然关,我说过要保护你──”

她打断他的话。“不用你保护,我自己会照顾自己。”

“一个弱女子是没办法在演艺圈照顾好自己,虎视眈眈的人太多了。”

“那也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她意气用事的说。

“我已经介入,无法不管。”

甄芹感觉自己受了他的话影响,变得有点动摇了,所以心烦意乱地挥挥手,“好了,你不要再说了!”

见她不肯听他说,他又试图说了几句,但都被她无情的挡掉或半途打断。几次徒劳无功,狄炜知道她仍在气头上,所以暂时放弃这个话题。

“我今天来还有另一个目的,再过几个小时我就要上飞机,出国拍未完成的戏,会有好长一段日子回不来。我知道你现在还在气头上,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但是,等我回来后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如果到时候你仍不肯原谅我的话,我不会再继续缠着你,但务必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乍听他要出国一段时间,甄芹顿时感到怅然若失……不过,她很快就将这种感觉压下去,不让它影响她的心情──故作冷漠的心情。

“那你就去吧!别忘了带邵懿水去,她会好好照顾你。”那天的“精采画面”令甄芹尖锐了起来,使她变得咄咄逼人、言辞尖酸。

“我并没有要带她去。事实上,那天我们不欢而散。现在她和你一样讨厌我。”

甄芹听了,心里好过一点,不过自尊心教她不想太早原谅他。

“那也是你自作自受!”

“我已为此得到教训,但你是否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

甄芹不语。

“拍完这部戏,我将回到故乡去。”他有所感触的说:“演艺圈的生活我已经领教许多,那简直是……靡烂!虽然说当初进入演艺圈,一半的原因是为了你──”

“为我?”

“我想成名之后你就会发现我,可是我失算了,你并没有前世记忆。”

“……我有。”

“你有?”

甄芹把前世的事说了一遍,狄炜静静的听,听完后,他试探地说:“虽然事情终于拨得云开见月明,但仍不能改善我们目前的情况,是不?”

“是的!”她一口咬定。

“那你会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吗?这部戏拍完后,我打算退出演艺圈,回故乡去。”

听了狄炜的话,甄芹心里的失落感更重了。

“你……要离开演艺圈?”她无法装作不在意。

“是的。”

“之后呢?”

“做我想做的事。”

“喔,那……先祝福你。”甄芹讲得有些言不由衷。

“谢谢。”

“你这次要拍什么戏?”

“冒险片。”

“危险吗?”

“为了自己的名誉,再危险也要去做。”他看了看手表。“好了,我得回去准备,免得赶不上飞机。我走了,你自己保重。”

“……你也是。”无法否认的,虽然还没有分离,但她却已有依依不舍的离情。

“有句话也许不是很中听,不过我还是想告诉你。”狄炜说。

“什么话?”

“小心邵石风。”

“他没有你想的那么坏。”甄芹不以为然。出卖狄炜,使他成为舆论对象这样还不坏?她是故意说反话气狄炜的。

“我只是提醒你。再见。”说完,倾身亲了一下她脸颊,然后姗然离去。

甄芹摸着被亲的地方,怔忡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甄芹,讲完了?”邵石风来到她身边。他看到刚才那一幕,甄芹一脸失神的样子,让他觉得嫉妒。“快中午了,我们去吃饭吧!”

望着邵石风,甄芹想到狄炜的话,又想起他对狄炜做过的事,她觉得她对邵石风似乎太轻率了。

“邵大哥,可不可以改晚上?”纵然如此,善良的她仍不敢完全拒绝,只是把时间延后。

“好啊!”他倒也爽快的答应。“晚上再去你家接你,再见。”

邵石风走后,甄芹也随后离开后台。雅伦如鬼魅般的窜上来,贴在她身边问:

“我看到狄炜来了。他来找你有什么事?你们复合了吗?”

“没什么,他只是告诉我他要出国拍戏的事。”

“是喔?那邵石风找你干嘛?”

“他邀我吃晚餐。”

“小心宴无好宴。”

***

当邵石风来到甄家接甄芹时,甄芹显得心事重重,她抬头望了一下夜空。他人已经在国外了吧?邵石风问她是否有心事,她欲言又止,迟了两秒才说她只是累了,然后迳自上车。

他们来到一家拥有明亮玻璃的高级餐厅。为了营造美好的气氛,邵石风挑选一个幽静的角落,点了道地法国风味的料理。此外,还贴心的为甄芹点一份优格沙拉,及一杯酒精浓度颇高的红葡萄酒。

“你还想吃什么尽管点。”邵石风很兴奋的样子,很高兴狄炜终于不在,而甄芹跟他出来吃饭。

“不,这样就够了。”她其实没什么胃口,这阵子都这样。

“吃这么少,以后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再过不久你就要上电视亮相、四处宣传,那都需要体力,现在不多吃一点怎么行?”说罢,又替她追加一份焗海鲜。

“邵大哥,我……”她显然有什么话要对他说,但被他打断。

他的手覆住她的。“这么客气做什么?叫我石风,阿风也可以,别叫邵大哥了。”

甄芹很不自在的把手抽回来,然后才开口说:“邵大哥,我可不可以不上电视?”

“你怕上电视?没关系,我们也可以做平面宣传,你的歌声很好听,一定可以──”

“不,我的意思是,我可不可以不要当歌星?我想我不适合演艺圈。”

“怎……么突然这么说?你的表现很好啊!”邵石风嘴在笑,心不安。

“因为我……想升学。”这是借口,真正的理由她还没有厘清。

“当歌星也可以继续读书啊!圈内也有很多学生歌手!”他极力劝说。

“不,我只想专心当学生。”

邵石风内心坚固的堡垒垮了,但他好本事的仍维持脸上笑容。

“你老实告诉我,这件事跟狄炜有没有关系?”

甄芹听他这么敏锐地问到触雷点,身体震了一下。瞥了他一眼后,心虚地垂下头说:“没……有。”也许狄炜才是真正主因。

邵石风见她支吾其辞,心里有了谱,但很不是滋味。

“好,你不想唱歌,我不勉强你。但除非你付了违约金,否则你还是公司的艺人。”邵石风举杯啜饮一口酒,这是他的底牌。

甄芹颓丧的漫应一声:“……是吗?”她也知道不可能,她根本付不出违约金来。

殊不知,她的一番话促使邵石风的坏念头形成;还记得妹妹懿水曾对他说过:“追女孩子要积极一点,女孩子都喜欢男人主动、强势一点!像狄炜那么帅,作风强悍,对待女人都很温柔,所以很多女人──包括我就是这样被他吸引的。

虽然他红你也有功劳,可是之后的成就是他自己努力的,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他一直想证明自己很行,是艺人的领导者,可是连自己的妹妹都取笑他。狄炜会得奖是因为他去关说,可是他红却不是他的功劳,是狄炜自己本身的魅力和实力,与他这个经纪人无关。

可恶!为什么他能够如此得天独厚地拥有大众和甄芹,而他却什么也没有!?他真的这么不济事?

他不信邪!

邵石风对狄炜的敌意及妒意与日遽增,这迫使他想用手段达到某种目的。

他心念一转,将甄芹的酒杯斟满酒,说:“还没工作就产生厌倦感,不太好喔!来,喝杯酒,有助压力释放。”殷勤的态度一如心怀鬼胎的狐狸。

因为烦闷,甄芹仰头灌下大半杯,“这是什么酒?挺好喝的。”

“这是葡萄──香槟,酒精成分还算低。”

“原来香槟这么好喝。”甄芹将剩半杯酒的杯子递到他面前。“再倒。”

“这酒很甜,最适合女孩子喝。”邵石风存心不良的,企图灌醉她。

几杯之后,甄芹终于有些微醺,酒气将她的脸颊染上一片晕红,眼神涣散半眯,看起来非常性感。

邵石风结了帐后,半扶半抱着她,来到他的车旁。

“甄芹,有件事我问过你了,现在我要再问一次。”

“……什么事?”她打了一个酒嗝,觉得全身燥热。“我好热喔!”

“等一下我会让你“退火”,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啊!”她回答得很干脆。对他的喜欢如喜欢一条狗狗一样。

“那么我就可以──”邵石风没有把话说完就将甄芹压在车门上,低头吻她。甄芹醉归醉,但还不至于没理智,陡然被他吻,教她酒醒了一大半。

“我不要!”

“甄芹,我爱你!”他的吻很放肆,他的手更放肆,直接伸到她衣服里。

“邵石风,住手!”她推不开他。

停不了!他现在就要甄芹!邵石风把甄芹推进车内的后座,并脱了自己的外套,准备霸王硬上弓……

〝不要强占我,你只是得到我的人,得不到我的心……〞甄芹脑海窜过前世不堪的记忆。

“日子久了,你就会发现我比他更好!”邵石风亦说着同样的话。

〝不会的,你杀了他,我恨你,你的好我永远看不到,也不想看到……来生,这身子一定要完全属于他,绝不让任何男人碰到一根寒毛──〞

“不要!”甄芹尖叫,但如同前世一样,能救她的人不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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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心恶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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