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伤害彼此

告诉我为什么会是这样子

我们不断伤害彼此

让对方哭泣

甚至不知为了什么

──TheCarpenters

午夜,雨薇背着自己的行李,终于在小径的尽头找到自己的房号。原来是最后一间,难怪会这么难找,她松了一口气,只想洗个澡,赶快休息。

一打开门,她看见一双包在破牛仔裤下的长腿,看来她今晚的“伴侣”是个高高的男孩,然而,一抬起视线,她和对方都在瞬间睁大了双眼。

梁海斌!他在这里干嘛?这是不可能的!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要去找赵奇鸿理论。

“怎么?你怕了?”梁海斌懒懒的开了口,适时拉回她离去的脚步。

这是激将法,雨薇明白得很,她不必踏入这个愚蠢陷阱,但很遗憾的,不管会有什么悲惨下场,她就是不愿在这个男人的面前低头。

转过身,她面带优雅的微笑,“我怕……你会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哈哈……”

他略带沙哑的笑声传来,雨薇不得不承认,这家伙有一口白牙和一张灿烂的笑脸。

“给你十分钟考虑。”他从背包中抓出一件短裤,大步走向浴室,“等我出来的时候,如果你逃走了,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又是一招激将法,雨薇如何不知?但她却甜蜜的笑道:“如果你打算躲在浴室里一整夜,我也不会告诉别人的。”

“砰!”浴室门被重重的关上,显示出他的怒气沸腾,接着就传来了水流的声音。

放下了背包,雨薇这才坐到床边,发觉自己的双腿正微微发抖着。

望向墙上的时钟,一分一秒无情的流逝,但她仍有充分的时间考虑──留下或是逃走?对此,她唯一的反应却是,拿出薄荷凉菸和打火机。

每当心烦意乱的时候,她总会点起一根菸,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欣赏那白烟缠绕,就像她的心情,迷蒙而飘渺。

留下来,身心都有危险;但逃出去,自尊却会先哀嚎。

而她,向来不喜欢当一只丧家犬。

十分钟后,梁海斌准时走出浴室,既诧异她没有消失,也对那菸味皱起眉头,“没想到优等生也会抽菸。”

在他既定的印象中,雨薇只会上台高喊对抗二手菸,怎么可能主动毒害自己的肺部?然而,他也不得不承认,她抽起菸来就像看书阅报一样自然,这风范绝非那些黄毛丫头办得到的。

“就像劣等生也会看报一样,这是很普通的小事。”雨薇淡淡的瞄他一眼,又从那小嘴吐出白烟。看来这家伙确实有一副好身材,全身只穿着短裤,发梢还滴着水珠的模样,大概可以迷倒七岁到七十岁的女人,只可惜,她一定会是例外的那一个。

“哼!祝你早日得肺癌。”他从冰箱拿出一罐啤酒,仰头就喝了一大半。

“放心好了,那也会是在你酒精中毒之后。”雨薇把菸捻熄,拿起行李袋迳自走向浴室,还在门口学他说了句,“等我出来的时候,如果你逃走了,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梁海斌差点没被啤酒呛到,“就怕是你从浴室窗口溜掉了!”

“等着瞧吧!”雨薇淡淡的一笑,关上门准备沐浴。

梁海斌冷哼了一声,心想,这女人从来就不肯在口头上屈居下风,逼得他时时刻刻都想扭断她那细致的颈子,只可惜他有个原则,就是不对女人动粗,否则,她早就被他杀死不知几百遍了。

该如何挫挫她的傲气呢?他曾想过上千种方法,但最教他动心的就是在床上征服她,一点一滴使她融化、听她呻吟、让她哀求。

他承认自己的点子很沙猪,没别的能力好胜过她,就只有用这种原始的方式──男人和女人在床上的战争。

每次和女人在做爱做的事情时,他总是幻想着身下的人儿就是雨薇,若不这样幻想,有时候他根本还提不起兴致来,唉!他还真没用。

喝完啤酒,梁海斌大剌剌的躺到床上,听着那水声哗啦,只是如此而已,却让他起了反应,一种他自己也无法否认的强烈反应。

可恶,她绝对是妖女!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明白了这一点,她骄傲的气质、她杰出的表现,还有那挑衅的眼神,总让他恨得牙痒痒的,只能不断告诉自己──好男不跟女斗!其实是他根本无力斗垮她。

所有的新仇旧恨,随着时间累积发酵,在这最后一夜是否会有个结果出来?

听到浴室门打开的声音,还有一阵轻微足音的接近,他立刻闭上双眼装睡,全身肌肉却紧绷得厉害。

“这里不是你该睡的地方。”雨薇冷淡的嗓音从他背后传来。

“这里不是床上吗?不然我该睡哪里?”他转过身,故意张大了双手双脚,并眯起眼打量刚沐浴后的她。该死!这妖女不过是穿着保守的条纹睡衣,怎么会比任何A片女星都要性感?

她甩了甩长发,一滴水珠落在他胸前,带给他无比灼热的感受,但她说出的话却能让人从头冰冻到脚。

“那还用问?当然是睡在地上。”她双手抱在胸前,很不屑地回答道。

“我又不是狗,我干啥要睡地上?”原本他是想展现绅士风度,自动自发的睡到地上去,但绝对不是在她这种“逼迫”之下。

“你到底是人还是狗,并不在我的理解范围之内,总之,你没有资格跟我睡在同一张床上。”

士可杀、不可辱,他整个人跳起来瞪住她,“邵雨薇,劝你做人不要太嚣张,免得自找苦吃!”

她一抬头也瞪住他,没有丝毫退却,反而轻笑了一声,“我从小到大向来就是这么嚣张的,就不信你敢对我怎样?”

“你、你、你……”或许是藉着几分酒意,或许是真的被惹毛了,突然间,他再也不能容忍她那噘起的樱桃红唇,他必须让她闭嘴,让她说不出刺耳的话,让她只能发出投降的呻吟喘息。

“可怜的小禽兽,连人话都不会说了吗?”她的嘴角扬起笑意。

“啊……”人性和兽性之间只差一线,梁海斌真的张口吼了一声,双手抓住她的肩膀,奋力将她压到床上,在她还来不及惊呼前,就狠狠地堵住了她的双唇。

她活该,她欠人教训,她必须为自己说的话负责……所有这些报复的想法,都在吻上她之后化为乌有。天!他要她,他只是单纯的要她,发了疯似的要她!无法再对自己隐藏了,这些日子以来,他所要的一直都只有她!

她的口中有淡淡的薄荷凉菸味,而他四处探寻,让她也尝到他嘴里的啤酒味。

菸和酒合该是在一起的,就像她和他本来就是天生绝配,只不过他们都太年轻、太倔强,不愿去承认心底最真实的渴望。

“Damnit!”唇角传来一阵疼痛,让他不禁咒骂一声,这女人竟狠得下心来咬他,别人可都觉得他的双唇过分的性感呢!

只见雨薇的嘴角也有血丝,却冷笑的道:“了不起,竟然会骂英文,我还以为你只会汪汪叫。”

“你还没见识过真正的禽兽!”什么都阻挡不了他了,今天他非要拥有她不可。

一阵推拉扭扯之后,他终于成功的脱下她的睡衣,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她竟然穿着无比性感的内衣!这根本就是里外不一、可恶到了极点!

紫色的胸罩由呈半透明的轻纱织成,而那小内裤根本只有几条细线,以及薄薄的一小层蕾丝而已,这种煽情的玩意儿一点都不符合她的形象,却要命的诱人极了!

“你怎么……怎么……”他喘息得都快窒息了!

雨薇倒是颇为冷静,“怎么?你怕了?”难不成他是纸老虎,光会吼吼却不会吃人?要知道,女人总是矛盾的、神秘的,他要是没本事,就别想来认识她。

“哼!有意思。”他怎能就此罢手?他会自我爆炸的!

两人之间的吸引力过于强大,打从初见面的第一眼就已点燃,只不过一直被敌意和自尊掩饰得很好,四年来从未让任何人发觉过,在毕业前夕才终于爆发开来。

接下来的前戏中,他故作粗暴,而她故作挣扎,但其实他们都知道,这件事迟早是要发生的。

如此缠绵的热吻,怎能说是粗暴?如此煽情的扭动,怎能说是挣扎?

“你……你够了没?”她的身子被爱抚得快发麻了。

“是你自找的!”隔着那轻薄的衣料,他又咬又吸又吮的,算是彻底毁了这套内衣,终于,他勉强得到满足,伸手撤掉那无用的隔阂,让两人裸烫的肌肤相依偎。

啊──她远比他想像中更美好、更细致,然而最令他意外的是,她仿佛就是为他而诞生的,将她的乳房托在他掌中的感觉是如此贴切而饱满,她起伏的线条和他刚硬的躯体更是熨合得不可思议。

昏暗中,没有甜言蜜语、没有你侬我侬,他们只以身体默默诉说着,当他将她的双腿环绕在他腰上时,两人都为之僵硬了一下,因为,接下来就无处可逃了。

俯在她耳边,他低哑的道:“如果想逃的话,我可以给你最后的机会。”

她仍然虚张声势,“就当是被疯狗咬了,没什么!”事实上,她远比初次体验还要恐惧、还要期待,而她所恐惧的正是怕期待会落空。

“不会没什么的。”他含住她的耳垂,嗓音直透她的灵魂,“我保证。”

一个推进的动作后,终于,他俩彻彻底底的结合了。

这过分的完整让雨薇皱起眉,她还难以适应他的存在感,不由得喘息道:“轻、轻点!”

“才这样你就受不了了?”他不禁稍稍得意起来。

她却粉碎了他的自满,“不是用蛮力就够了,要有技巧!”

胆敢挑战他的女人实在不多,其中就以她最为嚣张,逼得他非征服她不可,如果连在床上都让她看不起,那他男子汉的尊严也就要片片瓦解了。

“我就让你明白,什么才叫做技巧!”

当他使出浑身解数时,却发现她紧咬着下唇,他当然不准,以拇指探入她的双唇,意图听到她最诚实的反应。

“其实你是要我的,对吗?”这对他很重要,虽然他也说不出原因何在。

尽管被快感逼得颤抖连连,她仍潇洒的一笑,“这就像挑战一个禁忌,证明你不过如此而已……”

汗水挥洒,在白色被单中翻腾,虽然呻吟和喘息都被压抑了,但心跳和体温却是骗不了人的,他们正处于一种从未有过的狂乱感。

他偏不让她直接攀升,“叫出来,我要听你叫出来!”

“你休想……”她被掏空得什么都没了,只剩下一丝丝尊严。

夜更深了,却还有人不肯安歇,任那如火的情欲将彼此淹没,西洋棋中的国王和皇后都沦陷了,这盘棋输得彻底而绝对,唯有命运在角落偷偷低笑……

※※※

风停雨歇,大地重回阳光怀抱,相对于此刻的宁静,昨夜的喧闹仿佛只是场梦。

梁海斌望着怀中的人儿,眼光无法移动,直到现在他还是难以相信,他真的跟这位“女王”发生关系了。

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他强硬要求的,但她的反应也不差,那些动人的呻吟绝非他的幻想,她那张小嘴总是伶牙俐齿、说话不饶人,没想到“喊”起来这么好听,这女人生来就是要让男人发疯的。

瞧她熟睡得像只猫儿,颈上和肩膀都是他的吻痕,在白细的肌肤上格外显眼,天晓得为什么,这竟让他满意、骄傲得不得了,至少她还会记得他好几天──当她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的时候。

“嗯──”雨薇在睡梦中翻过身,柔软的双乳就靠在他胸前,那粉色的舌尖还舔了舔嘴角,一副姿态撩人的娇样。

妈的!梁海斌暗骂一声,这下可怎么办才好?她分明是自找罪受,哪个男人能抵抗得住这种诱惑?尤其是对他这个刚去过天堂的男人。

一低头,他堵住了那双红唇,却也引发了她的抗议。

“呜……嗯……”

但任凭她怎么拍打、扭动,他还是不为所动,发了狂似的攫取她的甜美,硬是要再听到她那婉转的娇啼。

当他一路吻下她的耳朵、锁骨和肩膀,雨薇才得以勉强开口道:“一大早发什么疯?你……你非要让所有人知道这件糗事吗?”

“管他们去死!”就算现在是众人围观,他也不能停下这股冲动,他就是要她。

在阳光的洗礼下,她看清了自己身上“印记”累累,慌忙叱道:“不准留下痕迹,我不要留下你的痕迹!”

她这话分明是火上加油,让他更是欲望沸腾,恨不得整个把她吞下。

这和昨晚的暗夜激情不同,这可是摊在阳光底下的融化过程,教人看得一清二楚,却也更炫目迷离。

“你瞪什么瞪?没看过女人吗?”她不喜欢他侵略的眼神。

“就是没看过像你这样的女人!”矛盾而迷人、神秘又遥远,教他怎能不看得双眼直瞪?怕只怕再没这机会了。

因为双手被他抓住,雨薇只好转过头,回避开他的视线。

“你该不是那种会逃避的人吧?”他故意激她,深知这是两人唯一的沟通方法。

果然,她杏眼圆瞪,怒气几乎将他烫伤。

瞬间他明白了,他会被深深吸引,不只是因为她的美丽,更是她的无所畏惧,当那种潇洒出现在一个女人的身上时,竟是格外的耀眼奔放。

“很好,你看清楚。”他沙哑的一笑“看清楚我们是怎么谋杀彼此的。”

突来的进入让她不禁挺直了腰,承受他积压已久的欲望,紧接着是一次次甜美却缓慢的折磨,确确实实可称为“谋杀”。

“你……到底有完没完?”她快死了,而且是一点一滴的。

“我就是没完没了!”他额前落下热汗,滑溜在她的起伏线条里。

她和他都在忍耐,也都在享受,不疾不徐的加强热度,就像烟火即将升空爆炸之前,那引线必须小心点燃,等那火苗逐渐攀至顶点……

感觉到背部一阵颤抖,他在她耳边低喊,“抱紧我!”

终于来到激情的巅峰,她的指甲陷入他的肩膀,而他的牙齿则咬着她的颈子,两人仿佛都以生命在拥抱对方,只此一刻,再也不会有这深切的火热。

他俩都明白,一旦离开这间小木屋,他们将会回到原来的自己,各自走向不同的道路,只把这一段疯狂的经历藏在回忆里。

彻底解脱后,他整个人趴在她身上喘息,仍然不想离开,他告诉自己,只要再一会儿就好了,让他细细感受这份归属、这份完整。

“你、你好重……”她都要被压扁了。

“是吗?”抬起头,他粲然一笑,汗水正好滴落在她脸上。

“我最讨厌像你这么会流汗的人。”她做出厌恶的表情。

“那可真抱歉了。”他伸出舌尖,沿着那滴汗吻过,慢慢又吻到她的唇边,那意图非常明显。

雨薇连忙摇头抗拒,“不要,你好恶心!”

他可不依,百般吸吮那樱唇,所有汗水的、激情的秘密全都交织在其中了。

然而,美梦总会有醒来的时候,抬起头,不约而同的,两人都想到了昨夜和刚才都未曾做防护措施。

眼神才一交会,他们就猜到彼此的心思,气氛在瞬间凝重下来,他翻过身躺到一旁,双手交握在颈后。才几秒钟的距离而已,他们却从无比亲密回到了无比遥远。

咳嗽一声后,梁海斌挤出声音道:“我想……你平常应该有吃避孕药的习惯吧!”

这话听在雨薇耳里,完全就是讽刺和轻视的意味,一个女人定期服用避孕药又怎样?现在不是“性自主”的年代吗?为了保护自己,这自然是应该的。

“当然。”她耸耸肩道。

即使最近半年来她已停止服药,她也不会让他知道,反正去妇产科拿事后避孕药就得了,用不着对他说明她自己的情欲生活,没这个必要。

“那就好。”他也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怪怪的。

屋内安静了一会儿,雨薇翻过身去,平静的道:“就当我们之间没有发生任何事,你可别给我找麻烦。”

“尽管放心。”他男性的自尊正隐隐发疼着,忍不住讥讽道:“像我这么受欢迎的男人,还真怕你会纠缠我呢!”

既然话已经讲开,两人都走下床,背对着彼此穿衣,仿佛陌生人一般,永远也走不到交会点。

“你先出去,我晚点再出去。”收拾完毕后,雨薇只有这句话可说。

“怕丢你的脸吗?跟我同房可是很多女生的梦想。”

“我不是那些很多女生之一。”

“说得也是。”他扯扯嘴角,故作大方道:“对了,很抱歉弄坏了你的内衣,我可以赔给你。”

“用不着,我只想把它们丢掉。”就像丢掉这段回忆,什么都不要留。

真够冷的!在这阳光充沛的早晨,梁海斌再次领教了她的高傲,让四周空气都可以凝结成冰似的。

“下次再见到你,可能是很久以后了,希望你会变得可爱一点,就像──”他抓起背包,迟疑了几秒钟,“就像你终于喊出来的时候,那样子真的很可爱。”

话一说完,梁海斌立刻夺门而出,因为背后的菸灰缸已经飞来,而他并不想被砸得头破血流!

离开小木屋后,他独自走在林中小径上,哼起了一首老歌(HurtingEachother),“Wegoonhurtingeachother……Makingeachothercry……Hurtingeachotherwithouteverknowingwhy……”

花园里繁花似锦,但他只看得见那雨后的蔷薇,当他摘下其中一朵,花瓣上仍见晶莹水滴,显得那样娇艳动人,于是他紧紧握住,让那荆棘刺进他的手掌。

不管怎样,他告诉自己,他毕竟拥有过她,这谜一般的女人。

但突然间,他有种预感,或许他这辈子再也不会有这刺骨的感受……

※※※

柜台前,一群年轻学生正吱吱喳喳的,有人羞红着脸来还钥匙,也有人大口叹气倒在沙发上,显然各有不同的经历和感想。

“昨晚你跟谁同房?”

“秘密──不告诉你们!”

“有问题,一定出事了!说,你到底跟谁擦枪起火了?”

“才没有呢……呵呵……”

此起彼落的窃笑声,说明“读书会”和“玩乐会”在昨晚达成了某种“融合”,在这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旅程中,想必有些对立已经完全消弭。

很巧的,雨薇在走廊上遇见柯孟妮,便把钥匙交付给她归还。

“雨薇,你的脸色很苍白呢!”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慌,柯孟妮故意把话题转开来。

“我有点感冒。”雨薇没多说什么,快步走向游览车。

柯孟妮也没追上去,只觉得松了一口气,幸好雨薇没问她昨晚跟谁同房,要是说出去多丢人、多可笑呀!

回程上,大伙儿都累了,不少人睡得东倒西歪、酣声四起。

坐在前方的雨薇闭上眼睛、刻意垂下长发遮住颈部,衬衫领子也扣到最上面一颗,每当有关心的人问起,她只淡淡回答道:“冷气太强,我受不了。”

而梁海斌呢?他选择了窝在角落,不说话、不唱歌、不理人,难得见他如此阴郁的模样,大家也不敢去打扰他。

在游览车最后一排位子,还坐着几个爱八卦的万事通,正七嘴八舌讨论“开房间”的“秘辛”,务必要把配对同房的资料都查出来。

“奇怪,昨晚雨薇到底跟谁同房?我怎么都打听不出来?”

“该不会跟梁海斌同房吧?我看他今天怪怪的,都不吭声。”

“他们这两个死对头要是碰在一起,铁定是唇枪舌剑,辩论到早上为止。”

“有可能喔!他们一定会啃到对方尸骨全无,呵呵!”

他们都没说错,昨晚梁海斌和雨薇确实曾以“唇枪舌剑”啃到对方“尸骨全无”,只不过不是他们所想的那种方式,而是另一种灵魂和肉体的方式……

自从这次旅行后,大伙儿就各奔前程,当兵的当兵、出国的出国、就业的就业,甚至也有人很快就结婚生子去了。

昔日壁垒分明的“读书会”和“玩乐会”,只成为大学时代的回忆,偶尔想起来,只觉得当时幼稚得要命,大家都是同学,有缘相聚,又何必斗气?

至于雨薇,一拿到毕业证书就飞到美国念书,凭着优异的成绩表现,她申请到全额奖学金,并有大型企业提早预约她就业。

出国前,她曾到妇产科拿事后避孕药也全部服用完毕,然而,有些事情却不是百分之九十六的防范率就能避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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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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